明清刈本经济志志修纂类型研究

明清刈本经济志志修纂类型研究

明清时期，地方纪事的编纂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发展和巨大的成功。这与编辑类型和作者组成密切相关。方志修纂,在隋唐以前多属于私人著述,隋唐以后方志成为官书,纂修机构逐渐完善,职责分工日益细致,通常由地方官主持修纂,由文人、师儒等具体编纂,众多的僚佐、学官、生员等参与其事,形成了庞大的方志修纂群体。但目录书籍在著录方志时,往往只著录某某撰、修、纂、辑、编、纂修、续纂、续修等,或曰某某修、某某纂等,虽然名目不同,均以说明作者,讲清来龙去脉为目的。这固然反映了方志修纂的主要方面,但有失系统全面。作为官书的方志,其参与修纂者远比目录书籍上著录的人数更多。笔者翻阅明清畿辅方志,检阅《河北地方志提要》和《北京方志提要》,参考《河北通志稿·旧志源流》和《中国地方志联合目录》、《中国古籍总目》等有关文献,归纳梳理,试对明清畿辅方志修纂类型与修纂者群体进行初步探讨。一、修书合一类型分布方志中的修纂,修,指撰写、编纂等;纂,指汇集、编辑等,这里特指方志的监修、主修或纂修。实际上,方志中的主修、纂修称谓含义各书并不一致。一般讲,主修、监修,指主持方志修纂的官员;纂修、纂辑,指方志具体的编纂者。如乾隆《永清县志》重修永淸县志在事诸人姓氏载:主修:永淸县知县周震荣;纂修:候补国子监典籍章学诚。万历《满城县志》,明知县赵完璧监修,邑人刘范纂辑。这种著录方式成为主流的方式。但纂修一词,有时指实际编纂者,如康熙《藁城县志·凡例》言:“旧志自明嘉靖时邑人李正儒纂修,距今百有余年”。所说纂修为实际撰写者。乾隆《柏乡县志》同修姓氏载:纂修:柏乡知县锺赓华,说明锺赓华是纂修者。有时指主修者,如光绪《新乐县志》重修新乐县志姓氏载:纂修:雷鹤鸣、叶向荣、石崐山,三人均是现任、前任新乐县知县,担负主持纂修职责,而实际编修者为总纂、正定府学教授、举人赵文濂。一般目录书籍著录为雷鹤鸣等修,赵文濂纂。为叙述的方便,本文所说的修纂合一,指既是主修、又是总纂的人。一般目录书籍著录为撰、编、编辑、纂、纂修、纂定、修纂等。修纂合一类型主要体现在规模比较小的府州县方志中。修纂合一者多由知府、知州、知县等地方官担当,这类人多是具有进士、举人、贡生等出身资格者,文化素质较高,编纂能力较强,身为地方官权势在手,掌握地方的财力、人力、物力等资源,有权调动、组织人员撰写、刊刻方志,或是自己捐俸设局、出资梓刻,或是动员乡绅出钱资助。自己亲临调查者有之,亲自动手编纂者有之,多数是根据上司规定提出修志设想,规划方志体例,然后动员、组织僚佐、当地士绅、生员分头调查采访资料,分工撰写初稿,排列组合,最后总其成。属于这种类型的:府志,有明凤翔宝鸡(今属陕西)人、举人、知府林恭纂修的成化《顺德府志》;清湖州乌程(今属浙江)人、进士、知府吴谷纂修的乾隆《广平府志》等。州志,有清绵州绵竹(今属四川)人、知州黄成章纂修的雍正《通州新志》,安庆桐城(今属安徽)人、进士、知州吴汝纶纂修的同治《深州风土记》等。县志,有明陕西凤翔人、进士、知县孟仲遴纂修的嘉靖《清河县志》,山西曲沃人、举人、知县李廷宝纂修的嘉靖《清苑县志》,清莱州高密(今属山东)人、进士、知县单作哲纂修的乾隆《饶阳县志》与《枣强县志》,山西猗氏人、知县王育榞纂修的乾隆《蔚县志》等。有时把升任、前任、现任官员都列为纂修,如乾隆《肃宁县志》纂修姓名载:纂修:升任肃宁县知县尹侃,肃宁县知县熊宾国,赐进士出身文林郎知肃宁县事范森,三人都成为修纂合一者。府州县志中亦有其他身份的人成为修纂合一者。有武官,如明瑞州高安(今属江西)人、进士、蓟州兵备副使熊相纂修的嘉靖《蓟州志》;清宣府(治今河北张家口宣化区)人、武进士、宣府前卫掌印守备姜际龙纂修的康熙《新续宣府志》,延安延长(今属陕西)人、整饬天津副使薛柱斗纂修的康熙《天津卫志》等。有学者,如清正定无极(今属河北)人、龙泉书院主讲崔荟瑞纂修的同治《续修行唐县新志》等。有府州僚佐,如明湖州乌程(今属浙江)人、进士、大名府通判潘仲骖纂修的万历《大名府志》,清济南章丘(今属山东)人,赵州州判孟传铸纂修的同治《直隶赵州志》等。其他身份人员在纂修合一类型中不占主导地位。明清时代官员的籍贯限制比较严格,府州县长官多由外地人担任,所以修纂合一者多是外地人。有些方志是由本地人担负起修纂合一责任的,从时代来看,明代稍微多些,清朝较少。如明昌平州(今属北京)人、进士崔学履纂修的隆庆《昌平州志》,蔚州(治今河北蔚县蔚州镇)人、进士、尹耕纂修的嘉靖《两镇三关通志》,涿州人史直臣纂修的嘉靖《涿州志》,真定藁城(今属河北)人李正儒纂修的嘉靖《藁城县志》等,府州县各级的方志都有。从修纂者身份来看,有修纂合一名义的本地人一般政治地位较高,如明安州高阳(今属河北)人、兵部尚书、东阁大学士孙承宗纂修的天启《高阳县志》;清赵州柏乡(今属河北)人魏伯祥与其子吏部尚书魏裔介纂修的康熙《柏乡县志》,保定新安(治今河北安新新安镇)人、刑部尚书高景纂修的康熙《新安县志》等。修纂合一类型,现任府州县官是这一类型的主体,前任官员多为打基础者,武官、学者、府州僚佐等占有一定比例,本地人也有一些。此类人员众多,构成复杂,身份高低不同,名望大小悬殊,学识参差不齐,正是他们修纂成了部分的畿辅方志。据《河北地方志提要》等书不完全统计修纂合一类型的畿辅方志有一百七十部。二、府州县僚佐,多为改修,事例修纂分开类型,指由地方官督修、主修,地方官负责组织人员、协调关系、筹集经费,并应担负“定科条,订事实,剂雅俗,正讹谬”这种类型的表现形式多样。首先是由地方长官主修,由僚佐为编纂者。编纂者在方志中有不同的称谓,如总裁,保定府通判、山东临胊县人、举人冯惟敏名为总裁,纂修隆庆《保定府志》。再如纂辑,正定府元氏人、廪贡、署唐山县教谕杜霭与大名府元城人、岁贡、唐山县训导李飞鸣为纂辑,修纂光绪《唐山县志》等。称谓相异,内涵相同。作为府州县官的僚佐,从事方志编纂比较多的是学官。明朝“府设教授,州设学正,县设教谕,各一。俱设训导,府四,州三,县二”也有其他僚佐。府级佐吏,有通判,如明保定府通判冯惟敏为总裁的隆庆《保定府志》,顺德府通判、进士、扬州江都(今属江苏)人高编纂的嘉靖《顺德府志》。州级佐吏,有州同,如清定州州同、绍兴会稽(今属浙江)人劳沅恩编纂的道光《直隶定州志》。有驿丞,如清渔阳驿丞、浙江嘉兴人邬棠编纂的康熙《蓟州志》。县级佐吏,有典史,县典史出现在方志修纂群体中,多是担任督梓、督刊的职责,也有参与方志编纂者,如清吴桥典史、湖州归安(今属浙江)人施崇礼编纂的光绪《吴桥县志》;有县丞,如明大兴(京城附郭)县丞、福州闽县(治今福建福州)人张元芳编纂的万历《顺天府志》,清故城县丞、常州无锡(今属江苏)人秦永清编纂的雍正《故城县志》等。这种类型可以称为官督僚佐修方志。还有所辖区域的官员。有些地方官,在下级、本级行政机构中是上司、是长官,在上级机关中则是下属,在修纂本级方志时是主角,在编纂上一级方志时变为配角,如清漳州龙溪(今属福建)人、进士、知县(知州)黄可润,以修纂合一的身份编纂了乾隆《无极县志》与《口北三厅志》,在乾隆《宣化府志》中,则担任编纂的角色,又以直隶易州知州的身份,出现在乾隆二十二年《涞源县志》中名为总裁。再如咸丰《大名府志》续修大名府志衔名载:直隶总督等为总裁,大名知府等为总纂,大名府所辖的十四名知县、知州都为协修。同一个人,所处等级高低不同,角色就不一样。府州县僚佐,不是作为主要修纂者而参与其事的人,数量大,人员众多,这从清朝方志载纂修姓氏所列的参阅、参正、校正、分修、协修、督刊等衔名中看得很清楚。据《河北地方志提要》等书不完全统计由地方官主修、僚佐编纂的畿辅方志有八十七部。其次是由地方官主修,由本地人编纂者。有些方志质量不高,永平知府游开智认为:原因在于“居官者多簿书鞅掌,乡先生或未谙体例,不得已延致他邑人士以主其事,以故采访则半属传闻,摭拾则每多失实”从本地人修纂方志者的身份来看,大致可以分为五类人员。有在职的官员、学者。如明山海卫(治今秦皇岛山海关区)人、进士、兵部右侍郎詹荣编纂了嘉靖《山海关志》。清保定清苑(今属河北)人、进士、翰林院侍讲郭棻,是康熙《畿辅通志》、《保定府志》与《清苑县志》的编纂者,一人参与了省、府、县三级方志的编纂,有这样机遇的人不多,能够完成的更少。有致仕回乡的官员。如明顺天通州(今属北京)人、进士、南京吏部尚书杨行中编纂了嘉靖《通州志略》,河间(今属河北)人、进士、官至通政司通政使的樊深编纂了嘉靖《河间府志》,广平邯郸(今属河北)人、举人、陕西巩昌府通判张成教编纂了万历《邯郸县志》。清顺天大城(今属河北)人、进士、官至江西布政使的刘楗等纂修了康熙《大城县志》。广平永年(今属河北)人、进士、翰林院编修、山东按察使胡景桂编纂了光绪《广平府志》。定州人、举人、曾任四川顺庆知府的张朴编纂了咸丰《直隶定州志》。保定安肃(治今河北徐水安肃镇)人、进士、曾任河南禹城知县的陈公定编纂了康熙《安肃县志》。保定新城(治今河北高碑店新城镇)人、官至新疆布政使的王树枏参与了光绪《畿辅通志》、民国《河北通志稿》、民国《新城县志》与《冀县志》等多部方志的编纂。一般府州县多聘请致仕回乡的官员一二人为纂修,也有时聘请多人,如乾隆《任邱县志》重修任邱县志姓氏载:纂定为知县刘统,纂修有进士九江知府刘炳、湖南永明知县高应遴、广西西林知县李法孟等五人。致仕回乡的官员在本地编纂方志中起着重要作用。有候选官员。光绪二十二年(1896年),滦州知州杨文鼎聘请滦州人、候选训导、岁贡生王大本为总修,编纂光绪《滦州志》。同治《清河县志》的编辑中有同治壬戌(1862年)举人、大挑一等、原掣广东候补知县郎凤来。以候选官员担任方志纂、总纂、编辑者为数不多。有隐居于乡里的学者。“以名孝廉隐居不仕,生平著述甚富,尤究心于乡邦掌故”有生员,如康熙《昌黎县志》,由邑人、廪生高培、田御梁、李桂林三人担任纂辑者,贡生徐廷璻、鲁大治、王运恒、杨时盛、郭永昌五人共同纂辑了康熙《抚宁县志》。由生员担纲纂辑的畿辅方志比较少。明清畿辅方志,无论是省府州县和边关志中,都有由本地人编纂者。“以邑人而修邑志,其见闻之确必百倍他人。”其三是地方官主修,聘请本地致仕官员、学者和部属合作纂修。明弘治七年(1494年),进士、江都人吴杰出任永平知府,因府志脱略,以撰修为念。弘治十三年,礼请永平卫人、致仕行人张廷纲与江西丰城人、滦州学正吴祺纂修,合作编成弘治《永平府志》。清康熙二年(1663年),辽东奉天(治今辽宁沈阳)人祝万祉出任赵州知州,因赵州志百余年无续补,前任所修志稿散逸,十一年,聘请河南滑县人、赵州学政阎永龄与邑人、进士王懿纂修成康熙《赵州志》。明万历四十年(1612年),山西五台人、保定(治今河北文安县新镇)知县田龙,聘请湖广石首(今属湖北)人、举人、教谕龚逢泰与邑人、贡生、定州学正王应禧合作编纂成万历《保定县志》。据《河北地方志提要》等书不完全统计,由地方官主修、聘请本地致仕官员和部属合作编纂的畿辅方志有八部。其四是地方官主修,聘请外地人编纂者。所谓外地人,凡籍贯不属于本省府州县者均视为外地人。所聘请的外地人多具有进士、举人等资格,或是在职的闲散官员,或是丁忧的官员,或是致仕的官员等。外地人参与的畿辅方志编纂范围广泛,数量不少。有省志,如人称方志巨擘的光绪《畿辅通志》的编纂者是清贵阳贵筑(治今贵州贵阳)人、进士、翰林院编修黄彭年。有府志,如乾隆《天津府志》由清杭州仁和(今属浙江)人、进士、三礼馆纂修官吴廷华等编纂,咸丰《大名府志》由河南辉县人、举人郭程先为纂修。有州志,如康熙《通州志》由清苏州长洲(今属江苏)人、贡生陆腾茂编纂,乾隆《沧州志》由江南武进人、举人胡淦为总修。有县志,如光绪《曲阳县志》由清西安长安(今属陕西)人、举人董涛编纂。外地人编纂的畿辅府州县方志凝聚着外地官员、学者的心血。从聘请的编纂人员来看,有方志名家,如乾隆《永清县志》由清绍兴会稽(治今浙江绍兴市区)人、进士章学诚编纂,《光绪顺天府志》由清常州江阴(今属江苏)人、进士、翰林院编修缪荃孙编纂等。受聘学者把自己的学术研究同纂修方志结合起来,视修纂方志为著述,讲究体例方法,注重史料考订,丰富了方志内容,提高了方志的学术价值。但也有官员大权在握任用兄弟朋友等编纂方志的现象,如明易州知州、徽州婺源(今属安徽)人戴敏招徕其兄戴铣编纂弘治《易州志》,清武强知县、宁国泾县(今属安徽)人翟慎行用其弟翟慎典编纂道光《武强县新志》,清昌黎知县、安徽凤阳人何嵩泰聘请其兄何尔泰编纂同治《昌黎县志》,为兄弟提供方便。清武邑知县、吉安安福(今属江西)人彭美让其朋友吉安永新(今属江西)人龙文彬编纂同治《武邑县志》,清邢台知县、贵阳修文(今属贵州)人戚朝卿用同乡贵阳贵筑人周祜编纂光绪《邢台县志》,清赤城知县、江南和州(治今安徽和县)人孟思谊让和州含山(今属安徽)人、同年张曾炳据《河北地方志提要》等书不完全统计,畿辅方志中地方官主修、外地人编纂者有八十五部。上述四种类型所修纂的畿辅方志,加起来共有三百九十四部之多,占畿辅方志的半数以上。这四种类型之间没有绝对不可逾越的界限,有时多重角色汇集于一人。有时多种人员聚集于一志,如雍正《高阳县志》,主修者袁州分宜(今属江西)人、举人、知县严宗嘉,编纂者保定高阳(今属河北)人、兵部武选清吏司员外郎、大学士李霨之子李其旋,参与编纂者有高阳县邱教谕、训导王汝冀等人,地方官、本地人、僚佐同心协力纂修成一部志书。三、清康康熙年间的文献记载方志“是一代一方智慧的结晶,精神文明的代表;是一世一地盛衰的写照,物质文明的纪实。也是求训致用的救弊之作,彰往昭来的存史之章。”再如康熙《永平府志》,先是以清常州宜兴(今属江苏)人、知府路遴修,登州莱阳(今属山东)人、知府宋琬纂,成书于康熙二年(1663年),康熙十八年(1679年),锦州广宁(今属辽宁)人、知府常文魁再加续修,梓行问世。康熙五十年(1711年),在宋琬编纂本的基础上,知府、绍兴萧山(今属浙江)人张朝琮增修,由永平府学训导、顺天宛平(京城附郭)人徐香,卢龙县学教谕、顺天大兴(京城附郭)人胡仁济采集修补增纂,印行面世。康熙五十年《永平府志》的作者就涉及到知府与训导、教谕等群体。诸如此类的增纂、续增、续纂、增补、重订、续修、再续修等词语,都表明方志经过了多次纂修,构成一个混合型作者群体。据《河北地方志提要》等书不完全统计,畿辅方志中作者属混合类型的有四十五部。四、《乐亭县志》修辑目标是由谁在组织调书方志是官书,方志的修纂,是官府工程,参与修纂人员众多,各项分工细致。上述三种修纂者类型,主要着眼于方志的修纂类型而言,实际上已经涉及到明清畿辅方志修纂者群体的主要人物———即主修、总纂者,但仍不系统不全面,实际上还有一个更为庞大的参与修纂者群体,这个群体主要记载在志书的修纂者名氏、姓名录上志书所记载的参与修纂府县志的人员,并没有统一规定的分工,也没有规范的职责名号,更没有明确的人数限制,只是有着大致相同的分工、身份、姓氏等。如嘉靖《蠡县志》除修纂者外,参与者中,有校者教谕王许可、训导胡景臣、周缵道,有同校者门人贾应隆、刘峤、谷云衢、张邦杰、韩宗寿、齐舜臣,有刊者县丞孙镗、主簿张鸾、典史赖正,共计有三种职责、六种身份、十二人参与了其书的纂修。乾隆《柏乡县志》同修姓氏载:纂修者柏乡知县,参阅者柏乡县教谕、训导,督梓者柏乡典史,参校者恩贡生、廪膳生员,采辑者有举人、岁贡生、廪膳生员、增广生、生员,磨对者生员,共计五种职责,九种身份,十九人。乾隆《永淸县志》重修《永清县志》在事诸人姓氏载:监修者顺天学政,主修者永清知县,同修者县教谕、训导,纂修者章学诚,首事者举人、保举孝廉方正生员、增贡生、廪生、武举等,采访者举人、廪生、生员、监生,校对者监生、生员,收掌者廪生、吏目、生员,督梓者典史,与事者训导、附贡生、廪生,刷卷者吏目、书吏,謄录者书吏,绘图者书吏、画工,刻字者刻工,经承者书吏等,共计十五种职责分工、十八种身份、七十四人,包括了上司、县官、学者、绅士、生员、工匠等多种身份。光绪《乐亭县志》修辑姓氏载:总裁者永平知府、前任知县、署理知县、现任乐亭知县,监修者乐亭县儒学教谕、训导,督刊者乐亭典史,编纂者议叙知县、举人史梦兰,参订者四品衔候选同知、增贡生,采访兼校阅者举人、廪贡生、岁贡生、拔贡生、增广生,采访兼分缮者廪贡生、处士,采访者孝廉方正岁贡生、奉天府学教授进士、河间府学训导举人、举人,分成了八种分工、十余种身份、共计二十一人,包括了前任、现任官员、告老还乡的绅士等多种头面人物。从光绪《东光县志》载历修姓氏、新修姓氏看,正德十六年(1521年)增修者三人,万历三十二年(1604年)重修参与者七人,道光二十九年(1849年)续辑参与者十四人,光绪十二年(1886年)重修参与者达六十六人,从明清《东光县志》的修纂看,总的趋势是参与人数越来越多,职责名称日益增多,分工越来越细致,明朝不载分工,康熙十二年分为纂定、参正两项,康熙三十二年分为纂著、参正、督梓、采辑四项,光绪十二年分为鉴定、监修、督梓、纂辑、编次、校对、参校、绘图、缮写、收掌、采访劝输等十一项。诸如此类的资料很多,限于篇幅,这里只是举例性的列举几个。从这几个例证中,我们可以知道,有相同的职责分工,如总裁、监修、鉴定等多由官员担任,标明职责所在,主要在于协调组织,审查把关,并非实际修纂者,体现着方志是官书,行政权力支配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