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对中亚五国农产品出口波动的影响因素研究-基于CMS模型的实证分析

摘要：中亚五国是我国重要的贸易合作伙伴，与中亚五国积极开展农产品贸易有利于促进我国农业经济发展。根据UNCONMTRAEDE相关数据，通过构建恒定市场份额 (CMS)模型对2005-2019年的中国与中亚五国农产品贸易额进行测算，分析中国对中亚五国农产品出口贸易波动的影响因素，结果显示，在2005-2019年期间，中国对中亚五国农产品出口波动的主要影响因素由结构效应转变为竞争效应。提升中国农产品出口竞争力，是在满足内需的前提下，保持对中亚五国农产品贸易优势的最主要因素。四类农产品的CMS模型分析结果显示，第一类农产品(动物及其产品)出口波动的影响因素由中亚五国进口需求和产品结构过渡到竞争力；第二类农产品(植物及其产品)、第三类农产品(动植物油脂)和第四类农产品(饮料、烟、酒、醋、烟草等加工制品)的CMS模型分解中结构效应的贡献率最高，中亚五国进口需求和产品结构是这三类农产品出口波动的主要影响因素，最后根据分析结果给出建议。关键词：中亚五国，农产品贸易，影响因素，CMS模型一、引言针对我国农业发展，2020年中央一号文件提出：“拓展多元化农产品进口渠道，增加适应国内需求的农产品进口，同时提升农产品出口竞争力，将我国农产品贸易发展的重心放在优化进出口结构以及提升出口农产品的竞争力。”中国与中亚五国都是农产品大国，并且农产品生产要素具有较大的互补性。与中亚五国开展农产品贸易对于“一带一路”建设和扩大与沿线国家的农业贸易合作有着重要意义。自2005年以来，中国对中亚五国的农产品出口贸易得到了迅猛发展，2019年我国对中亚五国农产品出口额达到6.33亿美元，较2005年相比增加了近6倍，但出口额增长趋势呈现波动状态，研究其波动变化的影响因素具有重要意义。因此，本文基于2005-2019年中国对中亚五国的农产品出口数据，运用恒定市场份额(CMS)模型对中国对中亚五国整体及各类农产品出口波动的影响因素进行实证分析，得出促进和限制我国农产品出口的因素，明确具有出口竞争优势和潜力的农产品种类，这将有助于我国农产品出口结构的调整和优化，推动中国与中亚五国农产品贸易的可持续增长。“一带一路”倡议提出后，很多学者对中国与中亚五国的农产品贸易进行过研究：丁世豪，何树全[1](2019)运用随机前沿引力模型和出口非效率模型分析得出，中国对中亚五国农产品出口的整体效率水平较低，地理距离抑制了出口增长，经济发展水平、市场需求规模等因素促进了出口增长。杨桔，祁春节[2](2020)基于TPI与扩展的随机前沿引力模型的分析框架得到结论：在“丝绸之路经济带”沿线国家中中亚经济带国家的农产品总体贸易潜力最大。齐晓辉，刘亿[3](2015)通过产业内贸易指标分析对中国与中亚五国农产品产业内贸易水平及结构进行分析认为，中国与中亚五国农产品产业内贸易水平较低，从国别来看，中国与各国农产品贸易均以产业间贸易为主。目前关于中国与中亚五国农产品贸易的研究主要集中于贸易效率与贸易潜力的测算以及产业内贸易水平的分析，而较少有学者应用定性与定量相结合的方法，从贸易规模、竞争力与产品结构等视角对我国与中亚五国农产品贸易波动的影响因素进行分析。且国内外很多学者将CMS模型成功应用于农产品出口的研究中，包括中国对美国罗非鱼出口[4]、中国草莓出口[5]、中国对日本农产品出口贸易[6]和中国农产品出口贸易格局[7]等。本文通过CMS模型对影响中国对中亚五国农产品出口波动的因素进行研究，将更加全面地了解双方农产品贸易情况，丰富关于该领域的研究，为推动中国与中亚五国农产品贸易可持续增长提供相关理论依据。二、中国对中亚五国农产品出口现状(一)中国对中亚五国农产品出口规模表1显示了2005-2019年中国对中亚五国的农产品出口贸易额变化，从图1可以直观地看到2005-2019年农产品出口额存在波动，并在波动中呈增长趋势。2005-2008年，出口额平稳上升。2008-2009年受到全球金融危机的影响，出口额小幅度下降了0.02亿美元。2009年之后出口额继续以平稳的速度增长，到2014年出口额增长到5.07亿美元的小峰值。2015-2016年由于国际农产品市场的普遍低迷，出口额连续下滑至3.95亿美元，2017年再次恢复上涨，2019年中国对中亚五国农产品出口额为6.33亿美元，较2005年增加6倍之多。(二)中国对中亚五国农产品出口规模表2显示了2005-2019年中国对中亚五国各国的农产品出口额变化，从图2可以直观地看到2005-2019年对中亚五国出口额存在波动，并在波动中呈增长趋势。2008年之前，中国对中亚五国农产品出口额呈上升趋势，2008-2009年由于全球金融危机的影响，对五国出口额均没有明显涨幅。2009年之后出口额以平稳的速度增长，2015-2016年由于国际市场的普遍低迷，对五国农产品出口额均出现了普遍下滑，2017-2019年整体再次恢复了上涨，其中对吉尔吉斯斯坦涨幅最为明显；对乌兹别克斯坦和土库曼斯坦有小幅度的出口额增长；对哈萨克斯坦以及塔吉克斯坦的出口额略有下跌。(三)中国对中亚五国农产品出口结构本文根据HS编码，将统计的前24章农产品分为四大类，1-5章为第一类(动物及其产品)，6-14章为第二类(植物及其产品)，15章为第三类(动植物油脂)，16-24章为第四类(饮料、烟、酒、醋、烟草等加工制品)。根据表3数据显示，2005-2019年间中国对中亚五国出口的农产品高度集中在第二类，平均占比达到61%，说明第二类农产品是中国与中亚五国之间的主要贸易产品。第一类和第四类农产品基本在20%上下波动，但第一类农产品在2017-2019年占比较小。第三类农产品出口最为稳定且所占份额极小。总体来看，2005-2019年期间，中国对中亚五国出口农产品结构较为稳定，且无明显波动。三、模型构建及数据来源(一)模型构建恒定市场份额模型(CMS)最早由Tysznyski提出应用于世界贸易的研究，后有许多学者对其进行了改进和完善，现在普遍使用的是Jepma[8](1988)提出的修正的CMS模型。传统的CMS模型将一国出口增长归因于结构和竞争力两种效应，以市场份额表示竞争力，假定一国某商品的竞争力不变，则其在世界市场所占份额也不变，则出口额变化由其出口结构变化引起。该模型将出口增长分解成结构效应、竞争效应及二阶效应，Jepma将三种效应进一步分解，形成两个层次的CMS模型。本文将中亚五国看作一个整体，研究中国对该市场的农产品出口贸易，采用简化的CMS模型，分解公式如下：第一层分解：第二层分解在(1)式和(2)式中，q指的是中国对中亚五国农产品出口总额；S表示中国出口农产品占中亚五国从世界进口农产品的份额；Si表示中国第i类农产品在中亚五国市场所占份额；Q表示中亚五国农产品进口总额，Qi表示中亚五国第i类农产品的进口总额。△表示期末到期初的变化量，上标0表示期初年份的值，上标t表示期末年份的(二)模型解释及数据说明表4为中国对中亚五国农产品出口CMS模型分析中各效应的解释说明。在第一层分解中，结构效应表示假定出口份额不变，由中亚五国农产品进口规模和结构变化而引起的出口额变化；竞争效应表示中亚五国农产品进口需求不变，由农产品在中亚五国的市场份额变化引起的出口额变动；二阶效应表示由结构和竞争的交互作用引起的出口额变化。本文研究的农产品指的是HS编码中1~24章的产品。参考图1显示的出口规模变化情况将考察期具体划分为5个阶段：2005-2008年农产品出口额呈增长趋势；2008-2009年受金融危机影响，出口额小幅下降，虽然跨度较小但具有研究意义；2009-2015年出口额恢复稳步增长的态势；2015-2017年由于世界市场低迷出口额再度出现下降；2017-2019年出口额继续恢复上升趋势。四、中国对中亚五国农产品出口影响因素的CMS模型的测算结果与分析(一)对总体农产品出口影响因素分解结果通过对中国对中亚五国2005-2019年总体24类农产品贸易出口统计数据进行测算，得到了表5所呈现的实证结果。1.第一层分解。2005-2008年，我国对中亚五国农产品出口额增长1.81亿美元，其中结构效应的贡献率高达98%，说明中亚五国进口农产品规模的扩大以及商品结构的优化是这一阶段出口额增长的主要原因。2008-2009年，受全球金融危机的影响，农产品出口额下降，但结构效应和竞争效应的贡献率分别为-211%和-184%，均对出口额起到正向拉动作用，而二阶效应高达496%，对出口额产生较大的反向拉动，但该阶段因结构和竞争的交互作用使得中国对中亚五国农产品出口额变动不大。2009-2015年，国际农产品市场回暖，农产品出口额显著增长，增加了2.13亿美元，结构效应的贡献率为160%，是引起农产品出口额恢复增长的首要因素，竞争效应与二阶效应的贡献率均为负值，对出口额增长产生抑制作用。2015-2017年，中国出口中亚五国农产品贸易额下降，结构效应的贡献率为-200%，说明结构效应在这一时期依然对出口起到促进作用；导致这一阶段出口额下降的影响因素来自竞争效应，竞争效应的贡献率为200%，对出口产生较大的抑制作用，说明该时期我国对中亚五国农产品出口额下降主要归因于我国农产品竞争力的下降。2017-2019年，中国对中亚五国农产品出口额增长了1.82亿美元，其中结构效应正向拉动出口额增长0.54亿美元，这一时期竞争效应的贡献率为67%，对出口额也起到正向拉动的作用，说明该阶段我国农产品出口的竞争力较强，推动了农产品出口额增长。2.第二层分解。第一层分解中结构效应可继续二层分解为增长效应和产品效应：抛开2008-2009年金融危机，其余阶段增长效应均为正值，反映了中亚五国对农产品进口需求促进了中国对其农产品的出口；产品效应在前三个阶段对出口额为正值，2017-2019年为负值，抑制了农产品的出口，说明该阶段中国出口中亚五国农产品结构较前期不够合理，出口结构有待于进一步调整和优化。第一层分解中竞争效应可继续二层分解为整体竞争效应和具体竞争效应：从表中可以看出整体竞争力效应在2005-2019年均为正值，且农产品出口额也是逐步提升，说明我国农产品在中亚五国市场中具备一定的竞争优势，可以正向拉动出口额的增长；整体竞争效应的波动较大，2015-2019年的贡献率较大，说明此时期我国农产品的出口整体竞争力较强。在统计的五个阶段中，具体竞争效应的贡献率均比较小甚至为负值，表明具体竞争力对中国农产品的出口影响较小，中国未能集中于出口份额增长较快的农产品。因此，为了更好地推动我国农产品对于中亚五国的出口，可以着力于某些具体出口增长较快的农产品，提高其竞争优势，以更好地推动我国与中亚五国的农产品贸易往来。第一层分解中二阶效应可继续二层分解为纯二阶效应和动态二阶效应：纯二阶效应前后有较大波动，前两个阶段纯二阶效应为正，推动了农产品出口额的增长，而其中2015-2017年贡献率较大，说明该时期中国出口农产品份额的变化与中亚五国农产品进口需求的变化相适应；2009-2015年及2017-2019年两个阶段纯二阶效应为负，抑制了农产品出口额的增长，说明该时期我国农产品出口所占份额的变化未能满足中亚五国的进口需求。动态二阶效应在前四个阶段均为负值，说明我国未能在中亚五国进口增长较快的农产品上实现份额较快增长；而在2017-2019年时期为正值，且贡献值较大，反映该时期在中亚五国进口增长较快的农产品上实现份额较快增长。因此，对于某些出口份额增长较快的农产品加大投入，也能够推动中国与中亚五国之间的农产品贸易往来。(二)对分类农产品出口影响因素的分解结果1.第一类农产品(动物及其产品)表6为第一类农产品(动物及其产品)的CMS模型的测算结果，从第一层分解来看，除了第二阶段的异常表现，结构效应的贡献率在其他四个阶段皆为最大值，第二阶段为367%，对该时期的出口产生较大的抑制作用，除此之外均对出口产生正向的拉动作用，说明第一类农产品的出口波动主要来自于结构效应，2008-2009年第一类农产品出口额的降低主要来自于受全球金融危机的影响，中亚五国农产品的进口需求大幅降低。增长效应使出口额降低了580多万美元。产品效应和具体竞争效应贡献率较低或为负值，说明中国出口中亚五国第一类农产品竞争力不足，并且内部结构有待于优化。2.第二类农产品(植物及其产品)第二类农产品(植物及其产品)出口的CMS测算结果如表7所示，从表中可以看出植物类农产品出口额在五个阶段都是增长的。在五个考察期内，除2017-2019年，结构效应贡献率均为最高，说明植物类农产品的出口增长主要是由于中亚五国的进口需求规模不断扩大，此外，进口结构也对中国植物及其产品的出口起正向拉动作用。但是对于竞争效应来说，除了2017-2019年时期，竞争效应均为负数，抑制了农产品对中亚五国的出口，反映该时期我国第二类农产品竞争力较低。3.第三类农产品(动植物油脂)第三类农产品只包含一类农产品，不涉及其他商品结构，因此不存在产品效应、具体竞争效应以及动态二阶效应，无需分解为两层。观察表8中五个阶段的分解结果，可以看出除第三阶段外，增长效应均为正值，因此出口额的波动主要来自于增长效应，中亚五国对第三类农产品的进口需求是该类农产品出口波动的主要影响因素。但是第三类农产品所占份额较小，出口额涨幅不明显。4.第四类农产品(饮料、烟、酒、醋、烟草等加工制品)表9显示了第四类农产品(饮料、烟、酒、醋、烟草等加工制品)出口CMS模型的测算结果，除了第二阶段，结构效应在其余四个阶段的贡献率最高，是中国对中亚五国第四类农产品出口波动的最主要影响因素。从第二层分解结果来看增长效应对波动的影响最大，说明中国第四类农产品出口波动主要由中亚五国进口需求规模的变动引起。相对于结构效应，竞争效应和二阶效应对出口波动的贡献较低，这表明第四类农产品出口竞争力较低，有待进一步提高。五、结论与建议本文分析了2005-2019年中国对中亚五国农产品出口贸易现状，再分成五个阶段运用恒定市场份额(CMS)模型对中国对中亚五国总体及分类农产品出口波动的影响因素进行研究，对四类农产品出口波动分别进行实证分析。总体分析结果表明：2005-2019年，中国对中亚五国农产品的出口中，主要影响因素由结构效应逐渐转变为竞争效应，通过CMS模型将出口年份划分为五个阶段，可以看出，在我国对中亚五国农产品出口绝对额为正值时，竞争效应较大且占主导；当我国对中亚五国农产品出口绝对额为负值时，竞争效应为负值。这表明在未来一段时间内，农产品的竞争力将成为影响中国与中亚五国之间贸易往来的最主要因素。因此，提升我国农产品贸易竞争力，打造我国农产品独特竞争优势，是能够继续保持中国对中亚五国农产品出口优势、贸易的可持续发展的主要驱动力；除竞争效应之外，结构效应也是影响我国对中亚五国农产品出口增长的重要因素，因此，也需要对我国目前农产品的出口结构进行调整与优化，以更好地适应中亚五国的农产品进口需求。其次对四类出口农产品分别进行CMS分析得出结果：第一类农产品(动物及其产品)出口波动的影响因素主要为结构效应，其内部出口结构有待进一步调整优化；第二类农产品(植物及其产品)、第三类农产品(动植物油脂)和第四类农产品(饮料、烟、酒、醋、烟草等加工制品)的出口增长主要受结构效应与竞争效应的共同影响，但此类产品逐渐由竞争效应转向为结构效应主导，说明结构效应是引起出口波动的主要影响因素，说明此类农产品出口竞争力仍然有很大的提升空间，根据出口农产品五个阶段的分析结果，部分农产品出口额在某一阶段出现下降，而其竞争效应亦为负值，说明竞争力缺乏是出口额降低的主要原因，亟待提升农产品出口竞争力。除此之外，中亚五国的进口需求和结构也是这四类农产品出口波动的重要影响因素。根据上述分析结果可以得知，不同种类的出口农产品和出口效应影响着中国与中亚五国之间的贸易往来，并且其在贸易中发挥的作用也不尽相同。对于出口农产品种类来讲，第二类农产品是中国与中亚五国之间的主要贸易产品，并且根据数据可以看到，出口贸易额仍呈现出稳步上升的趋势，第一类农产品和第四类农产品占比相对均衡，但近些年来，第一类农产品的出口额出现断崖式的下滑，而第四类农产品的占比则相对保持平稳，相对于其他农产品，第三类农产品的出口占比则极小。因此，根据农产品出口贸易额以及其发展趋势，我国应加大对于第二类农产品的出口比重，第四类农产品可以继续保持其原有的出口规模，而对于第一类农产品和第三类农产品，由于占比以及发展前景较小，可以适当降低出口比重，更多地投入其他农产品的出口。除农产品出口种类之外，农产品的结构效应以及竞争效应对我国与中亚五国之间的贸易往来产生较大的影响，主要由中亚五国的国内农产品进口需求以及我国的农产品出口竞争力所决定。为了更好地促进中国与中亚五国之间的农产品贸易往来，需要根据实际情况对农产品的出口结构进行调整优化，以更好地适应中亚五国的进口需求，推动我国农产品的出口；而根据近些年来的农产品出口额，农产品的竞争效应逐渐成为影响农产品出口额的最主要因素并且成为未来的主流发展趋势，因此，需要进一步提升我国农产品的竞争效应，使得我国农产品相对于其他国家的农产品更具备竞争优势，以更好地推动农产品在中亚五国的市场份额。此外，受新冠疫情影响，2020年之后，中国农产品的出口政策将会倾向于在自给自足的情况下合理开展农产品出口贸易，推动形成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贸易格局。在此基础上，产品在国际市场上的竞争力更显重要，因此，从企业层面来讲，中国农产品生产企业应提高农产品质量，使其与国际农产品质量标准接轨，保证质量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