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高考语文备考：聂绀弩《我若为王》赏析

2022高考语文备考：聂绀弩《我若为王》赏析杂文，有广狭二义。广义的杂文，内涵丰盈。中国历除诗词歌赋之类的韵文外，好像全部文体都可归结在杂文一类。如我们中学课本所选的《师说》《马说》《送东阳马生序》以及一些野史笔记等等，都可以杂文视之。但是深存于我们头脑中的却是狭义的杂文，尤其是20世纪鲁迅先生树起大旗，以杂文为匕首、投枪向黑暗的社会宣战之后，杂文，在我们的视野里就专指针砭时弊、指斥浊流的一种文体了。

固然，也有论者以为杂文是一种特别文体，所谓嬉笑怒骂，皆成文章。这是从文体的形式特征着眼来端详杂文。固然，以此持论，固有其道理在。杂文，不拘一格，没有肯定的程式，而且好像必需没有程式(程式化的极致是八股制艺)。鲁迅先生在1934年写的《做“杂文”也不易》(见《集外集拾遗》)一文中，曾批判林希隽在《文艺独白》一文中指责中国作家不去搞所谓的“文学创作”而去弄杂文的错误观点，在文中引用了林氏的原文。林希隽说：

最近以来，有些杂志报章副刊上很时兴的争相刊载着一种似散文非散文，小品非小品的随感式的短文，形式既肯定无定型，不受任何文学制作之题材的束缚，内容则无所不谈，范围更少限制。惟其如此，故很难加以某种文学作品的称呼;在这里，就暂且名之为杂文吧。

林文的观点，我们固然不能赞同。但是他对杂文的概括，说得还是很有道理的。杂文形式，的确如他所说，在文体上属于“似散文非散文，小品非小品的随感式的短文”，而且“肯定无定型”;“不受任何文学制作之题材的束缚”;题材内容上则“无所不谈，范围更少限制”。这在文体的把握上，可以说是相当精确的，甚至可以看做是对杂文的一个标准的定义。

以小窥大，见微知着，嬉笑怒骂，汪洋恣肆，纵横捭阖;疾恶如仇，针砭时弊，激浊扬清，成为杂文最显着的特征。尽管后来也有人把《燕山夜话》那样谈学术、说民风的不疼不痒、“温文尔雅”的文字称为“杂文”，但在人们的心目中，那样的文字好像始终不能成为杂文的主流概念。鲁迅先生在上文中谈了自己的看法，显得更高一筹。他说：

比起高大的天文台来，“杂文”有时确很象一种小小的显微镜的工作，也照浊水，也看脓汁，有时讨论淋菌，有时解剖苍蝇。从超群的学者看来，是渺小，甚而至于可恶的，但在劳自己，却也是一种“严厉的工作”，和人生有关，并且也不非常简单做。

这就指出了杂文的性质。“照浊水”“看脓汁”“讨论淋菌，解剖苍蝇”。虽然“渺小”，却是一种“严厉的工作”“和人生有关”。

鲁迅先生认为杂文“不非常简单做”，正在于它的严厉性，“和人生有关”。这是先生从更高的视角对杂文这一文体的把握。

因此，仅从文体上看杂文，观赏杂文，好像就有买椟还珠的嫌疑。聂绀弩先生也说过：

文章不从内容上去观看，不留意文章所演的任务，先注目于作为形式的条件之一的体裁..完全是形式主义的偏见。(《谈杂文》)

杂文自有它独特的任务。它的灵魂在于内容——表达的见识，在于对社会人生的理解与把握。以此为衡尺，我们就可以把杂文分为几大类：一种是徒有杂文形式，披着杂文的外衣，实际却对人生了无真见，甚而帮助、帮闲、助纣为虐的伪杂文。这只要翻阅一下从建国到“*”时期的报刊，就可以找到大量范例。一种是外表上也颇具杂文形式，内容上也指摘时弊，其实却放过真老虎不打(或许是不敢打)，只觅得一两只苍蝇而奋力挥臂呐喊的小杂文。这在当今也不少见。另外一种，就是内容形式不拘，而文章背后有对人生有大悲悯、对社会有真知见的真正的杂文。

聂绀弩先生的这篇《我若为王》，就应属于这后一种。

这篇千余文字的短文，写法上无甚特别，语言也朴实无华，然而却振聋发聩，引人深思。引子之后，用了一连串的排比段：我若为王，我的妻子，“纵然没有任何德性，纵然不过是个娼妓，那时候，她也照旧是王后。”我的儿子，“纵然是一无所知一无所能的白痴，也照旧是太子或王子。”我的女儿，亲眷，“无论他们怎样丑陋，怎样顽皮，怎样..”，都会“被人们像捧天上的星星一样地捧来捧去”。这一切，都只有一个解释：我是王!

接着设想了“我”自己的状况：

姓名改作“万岁”，每一句话都成为“圣旨”。

我的意欲、贪念、每一个梦想，即使是无法实现，都可竭尽全体臣民的力气去实现。我将没有过失，没有罪行。没有人敢呵斥我，指摘我。全部的人们在我面前低头，鞠躬，匍匐。

我所能够观察的脸都是谄媚的，恳求的，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