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向21世纪：国内电影美学研究的回顾与展望

Word第第页面向21世纪：国内电影美学研究的回顾与展望评定一个学科的进展程度，大致上可以从三个方面来考察：学科界定是否清楚、方法论基础是否扎实和理论框架是否稳定。考察国内电影美学讨论的状况，也应当如此。在这里，学科界定往往成为一件非常关键的事情。学科界定不明，一切都无法进行。电影美学思想不能与电影美学划等号。这一点已为国内电影理论讨论的历史所证明，亦应为深化的学理探讨所明辨。

确立〔或界定〕一个学科，事实上就是提出一个问题。美国学者霍兰德提到：“事实上，现代物理学家--不妨说，现代科学家--已经不再将大自然想象为于观看者而运行的一架机器。相反是我们就大自然提出的问题确定我们将在大自然中发觉什么。〔重点号为笔者所加〕物理学家的这一看法，即承认观测者的作用，已经充满于整个二十世纪的学问界。”从回顾和展望国内电影美学讨论的角度，电影美学问题的提出的确是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

依据上述考虑，我把国内电影美学的进展概括为三个阶段：提出问题阶段、理论预备阶段和框架建设阶段。

提出问题阶段

无论是在世界范围内，还是仅就国内而言，电影美学讨论的历史都可以说是相当短暂的。钟惦棐曾说过：“电影之有理论始于20年月，电影之有美学则是从50年月开头，大体上是从1957年左右开头的。”郑雪来也有类似的说法：“至于电影美学成为一个学科，时间当然要晚些。二、三十年月，对于电影美学若干问题有过一些讨论和争辩，但主要是集中在五、六十年月之后。”他们所说，都是世界范围内的状况，但不知有何所本。至于国内，钟惦棐这样说：“在中国，首先把电影美学的讨论问题提出来，并仔细把它当作一件事情来办的，不是电影家自己的组织，也不是它的讨论部门和刊物，而是《文艺讨论》杂志编辑部。这事很足以说明大家留意的方面颇不一样。这不一样，也说明对这门科学的估量不一样。二十多年前，它竟然是被作为嘲弄的口实来提的！这既见之于当时的发言记录，又见之于当时出版的《中国电影》杂志。”钟惦棐接着说，“不管怎样，问题最终被提出来了〔重点号为笔者所加〕，时间在一九八○年八月。”从那以后，中国有了一个以钟惦棐为首的电影美学活动小组，每个星期三开一次会。这样严格的活动，始终持续到1982年。这个小组的活动的一个成果是，出版了钟惦棐主编的两本电影美学论文集：《电影美学：1982》《电影美学：1984》。据说这个小组还要编写一本《电影美学概论》。由是，中国的电影美学讨论有了一个隆重的开头。

国内电影美学的提出并不是一个孤立的现象。七○年月末至八十年月上半期，中国电影界呈现出一派百废待兴的势头。与电影艺术家在电影语言手法上进行大胆探究的同时，理论探讨的课题一个接着一个紧锣密鼓般地出台。最先是电影与戏剧关系的探讨，接下来演化成电影与文学关系的探讨。还没有等到这些商量有什么结论的时候，1982年电影观念的.商量又开头了。时至1983年，中国电影界又发生了一次关于电影美学如何界定的争辩。

根据我的观点，电影与戏剧关系的商量主要还是一个电影艺术学的问题，不是一个纯粹的电影美学问题，但是与电影美学有关。

1979年初，北京电影学院文学系的老师白景晟写了一篇题为《丢掉戏剧拐杖》的文章，文章很短，但关系重大。文章从电影是一门综合艺术的角度详细分析了电影与戏剧的差异，并且提出：“电影依靠戏剧迈出了自己的第一步，然而当电影成为一门的艺术之后，它是否还要永久拄着戏剧这条拐棍走路呢？”，文中的结论是明确的：“是到了丢掉多年来依靠‘戏剧’的拐杖的时候了。让我们放开脚步，在电影制造的道路上大踏步行走吧。”该文的观点后来被认为是“新时期探讨电影艺术特性的先声”，“标志着新时期电影意识最初的觉醒”。作为对白景晟观点的一种呼应，在80年的一次电影导演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