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溯法律起源(全文版)

一、法的本质：公平正义第一页，共182页。法律是什么？法的本质是什么？按照传统的说法，法是统治阶级意志的体现。按此逻辑，法律在统治阶级手中，很自然就会成了一种强加于人民的、对人民群众实行惩罚与镇压的工具。这种理解是对法律的曲解。第二页，共182页。1901年，一个法国的考古队员，在伊朗高原的沙漠里，无意中，一脚踢到了一块石头。这一挖，便挖出了一个旷世奇珍——一根黑色玄武岩的大石柱。石柱整个表面上，刻满密密麻麻的楔形文字，经专家考察，原来是282条法律条文。世界上最早的成文法典——《汉谟拉比法典》第三页，共182页。在这条石柱上，人类的“犯罪法”第一次出现了：偷盗、诈骗、卖假币、故意伤害或过失伤害都被视为对公众的冒犯，被视作犯罪行为，要受到严厉的惩罚。“家庭法”、“婚姻法”、“财产法”也开始产生：所有子女包括领养的子女，都有权平等地分享父亲的遗产。如果妻子疯了，丈夫有权再婚，但病人必须由他来赡养。第四页，共182页。282条条文包括了现在的刑法、民商法和劳工法、社会法等丰富的内容，成为人类崇尚法律的见证。第五页，共182页。早在人类还处于丛林社会的时候，“权利”、“法律”的观念，就早已深深地扎根在世界各地的原始人头脑中了。第六页，共182页。一个北美的印第安人假如在雪地上看到一只带箭的鹿，他不会把它扛回家去据为己有，而是会默默地守候在原地几小时甚至几天，等猎人返来后，再按习惯，平等地分享到他应得到的一份鹿肉。第七页，共182页。如果他们觉得某一个部落表演的歌舞、面具、头饰很好看，而他们又很想在自己的表演中加以模仿的话，那么他们就会给该部落送去几十头猪和一大批谷果，请求该部落允许他们使用这些“著作权”。同样，一直到今天，澳洲的土著居民仍像非洲的黑人和贵州的山民们一样，懂得尊重别人的“发明权”或“知识产权”。第八页，共182页。因破坏这些习俗规则而侵犯了别人“权利”的人，将会遭到严厉的惩罚——通常是部落把这些“犯罪”分子交出去，任由对方处置。印第安人可能会被猎人一箭射穿心窝，而澳洲土著则会被对方用长矛刺入腿骨。这就是原始人的“权利”。这就是原始人的“法律”。第九页，共182页。由此看出，法律并不是阶级斗争的产物，也不是统治阶级的意志，是为了维护公民权利和社会秩序产生和演变的。法律既然是维护社会秩序和公民权利，就必须公平、正义。权利和义务是法律的起源，而且符合“公平”“正确”的做法。第十页，共182页。这些做法会演变成惯例、习俗，又慢慢演变成人们普遍遵从的行为准则。这样，“权利”、“正义”这两根人类大厦最重要的支柱便终于形成，而整个人类社会的秩序、法律就由此而产生。第十一页，共182页。在罗马斗兽场有一座雕像，即司法女神的雕像。只见她神情肃穆，一手执宝剑，一手持天平，双眼被布紧紧蒙着。雕像的背后，刻有一句简洁的古罗马法律格言：‘为了正义，哪怕它天崩地裂。’这便是整个西方世界里家喻户晓的法律化身——正义女神的雕像。第十二页，共182页。天平代表公平宝剑代表正义秀发代表诚实及真相眼被蒙住则表示要用心灵来观察这是正义的化身第十三页，共182页。中国古代经常是出现明镜高悬，明察秋毫，对蒙眼闭目却不解。第十四页，共182页。二、恶法非法法是情与理的统一第十五页，共182页。古希腊是世界上第一个把一切权力来自于人民这句伟大真理写入法律的国家。他们认为法律就是天理与人情。安提戈涅是一个小姑娘，她有一个哥哥，在反对国王的战争中战死了。国王克里奥颁下法令：将叛军阵亡者暴尸城下，不准任何人去哀悼、殓葬，凡违法此法令者，要当场用乱石砸死。第十六页，共182页。但勇敢的安提戈涅偏偏逆旨而行，不顾卫兵的阻挡，在众目睽睽之下，按照古老的习惯，拜祭和安葬了兄长的尸体。当国王克里奥咆哮着怒问：“你知道你犯了法吗？”安提戈涅却理直气壮地反驳道：“你的说话也能算是法律吗？如果你的法律伤天害理，就不是好的法律。不好的法律就不是法律。恶法非法。因此，我也不认为你说的话是有法律效力的。”第十七页，共182页。尽管这个姑娘被处死了，但是这句名言却一直流传下来。这最古老的法制光芒仍然照耀着我们。第十八页，共182页。第二次世界大战在纳粹党的残暴法令下，德国军队和警察杀害了欧洲各国2000多万人，其中600多万人是手无寸铁的犹太人。第十九页，共182页。1945年11月20日，纽伦堡大审判揭开序幕，这些杀人狂魔在法庭上遭受到审判的时候，他们竟还振振有词地以“执行法律、执行命令”来为自己的罪行找借口。如何将这些罪大恶极的“执法者们”绳之于法？一时间，对人类真正的法律、对法律的“公平、正义”，倒是构成了一个巨大的考验。第二十页，共182页。第二十一页，共182页。国际法庭的公诉人之一，美国的一名大法官杰克逊义正词严的发表了演说。谋杀、拷打、奴役、种族屠杀这些行为，不是早已被全世界的文明人认定了是一种罪行吗？德国法西斯党的种族屠杀、践踏公民权利的“法律”与“法令”，是与人类最基本的道德与人性完全相悖的“恶法”。第二十二页，共182页。“恶法非法”，这种恶法不能成为无罪的理由，这时法西斯匪徒们哑口无言。法庭接着出示了大量的证据，其中，“纳粹集中营”影片长达100多分钟，更是让人震惊。一个画面是，党卫军将一大批囚犯带进一座仓库，然后用水龙头向仓库内喷射汽油，再放火点燃。一个画面是，几百名小孩被活活地抛入焚尸炉……第二十三页，共182页。被告们都被惊呆了，最后陈述时，不少被告都做出了有罪的悔恨：即使一个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作出这样的行为也是有罪的。第二十四页，共182页。又过了一个多月，这个长达11个月的审判画上了句号。23名被告中，19人犯了破坏和平罪、战争罪、反人类罪，6名主犯被判处绞刑，其余被判处10年以上徒刑。一切赦免请求没有被采纳，他们得到了应有的下场。第二十五页，共182页。“纽伦堡审判”在世界法律史上的伟大功绩，在于它首次确立了一项国际性的法律原则。第二十六页，共182页。即——在战争中，军人对平民的屠杀是一种罪行，要对其负有个人责任。同时，它也首创了一项“反人类罪”，为国际社会今后制裁类似的种族屠杀罪恶行径，提供了一种法律上的依据。第二十七页，共182页。三、崇尚法律第二十八页，共182页。罗马人被称为典型的狼的传人，他们凶残、奸疑，但他们却酷爱崇尚法律。第二十九页，共182页。在罗马中心广场，有一座雄伟的司法宫。一尊尊用大理石雕刻程的法学家群像都矗立在这里，被人民敬仰。第三十页，共182页。其中有一位法学家叫西塞罗，在两千多年前就写出《论义务》的名著。西塞罗语重心长地对当时罗马政坛上所有的高官发出了谆谆的告诫——第三十一页，共182页。“处于国家领导地位的人应该具有这样的义务感”：第一，他们不论做什么，都要符合公民的利益；第二他们应该维护国家的整体，而不要为维护某一个部分而忽略了其他的部分。”这个伟大的思想，至今回看，仍足以成为现代世界任何一个国家执政者的座右铭。第三十二页，共182页。对法律的崇尚是一个国家文明的重要标志。走进美国最高法院，首先看到的是一行大字：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在美国谁的权力最大，法官的权力最大。总统、国会和最高法院是美国三个权力分支。第三十三页，共182页。美国国会由人民直接选举产生，总统是由选团制度选举产生（间接产生），而最高法院的法官是由总统提名经国会参议院批准产生，总统的行政班子即内阁也是由参议院批准产生的。国会除行使立法权外可以对总统，总统的行政班子提出弹劾。弹劾总统时须由最高法院首席法官任弹劾法庭主席，国会可任命一位独立检察官调查，证据确凿后既由参议院2/3通过就正式罢免了，有叛国及重罪的由法院审理。第三十四页，共182页。最高法院是最高司法机关，法官由总统提名参议院通过产生的。首席法官是其首长，它拥有司法审查权，既裁判某个法律是否违宪，违宪的法律既作废，在弹劾总统时最高法院的作用不可小视。第三十五页，共182页。美国的三任总统约翰逊、尼克松、克林顿都因违背法律而下台。美国总统任职时要进行宣誓，宣誓词是由美国《宪法》所规定的，非常简单，即：“我郑重宣誓，我一定忠诚地执行合众国总统职务，并尽我最大的努力，维持、保护和捍卫合众国宪法”。第三十六页，共182页。这不足一百个字，就是总统与人民签订的契约，实质是捍卫宪法。如果违约，就要受到弹劾。1974年美国“水门事件”发生后，尼克松总统为了对付司法机关的调查，指使下属筹措资金摆平此事。事情暴露后，就被国会司法委员会指控。第三十七页，共182页。指控词也很简单：“由于尼克松的所为与人民对总统的信任相违背，与一个宪法政府的行为相反，是对法律和正义事业的极大不公，伤害了美国人民，因此，应予谈合并撤除其职务。”8月20日，美国众议院以412比3通过了决议，尼克松下台。由此可以看出，违背了宪法，人民就可以弹劾和罢免总统。第三十八页，共182页。第三十九页，共182页。四、两百多年前法律的光芒

人性化执法第四十页，共182页。意大利的首都米兰诞生了一位伟大的法学家，他叫贝卡利亚。他生前出过一本薄薄的小书《论犯罪与刑罚》，这部书使他名扬四海。第四十一页，共182页。全书仅仅6万言，里面却有42个短小精干的小章节，从“法律的起源”到“惩罚的目的”，从逮捕、审讯疑犯到各类罪行的证据、证明直到如何预防犯罪，对当时欧洲所有刑事立法和司法制度的各个方面，均作了深刻的批判和精彩的论述。第四十二页，共182页。书中贝卡利亚对刑讯逼供和死刑等野蛮司法行为进行了批判，在世界法律史上，首次提出了“罪刑法定”，“罪刑相应”，“惩罚人道化”等三项原则，并提出了“无罪推定”，“保证公民人格尊严”等司法准则。此书一出，轰动欧洲，传遍世界。当时酷刑、刑讯逼供在各国都很盛行，这本书出版后这种野蛮行为才逐步改变。他的伟大贡献便是人性化执法、文明执法。第四十三页，共182页。五、契约自由也必须公正第四十四页，共182页。《威尼斯商人》是法律的喜剧，这部作品被拍成电影的次数最多。作者是英国伟大的莎士比亚。英国人对喜剧非常热爱。这部喜剧成为法律必须公平的最好注脚。第四十五页，共182页。它的故事情节很简单，一位少年为了结婚向犹太商人借高利贷3000大圆，双方在契约上约定，万一到期不能还款，将割去少年身上的一磅肉。果然少年由于意外事件无法还款。商人便诉诸法庭，要求法官割去少年的一磅肉。第四十六页，共182页。因为当时英国是“习惯法”，契约是绝对的自由，一言既出，便有法律的约束力，不能反悔。法官判决诉求有理。正当商人挥刀扑向少年时，少年的律师开腔了：且慢！这位绅士的肉判给你了，但是他的鲜血并没有判给你，契约上提到的只有肉而没有提到血，如果在割肉的时候，哪怕是流出一滴血，你都是违约！第四十七页，共182页。商人一下子呆住了，律师接着说：你割肉的时候只能按照合同上的数量割，一磅就是一磅，多一点、少一点都不行！否则你就是违约，按法律，你的财产要被判充公！第四十八页，共182页。这时候商人完全懵住了，他急忙向法官大人和少年赔不是，连连表示算了算了，这官司我不打了行不行？但律师一步紧逼一步，厉声喝道：“契约神圣”！合同必须执行！否则只能视你为意图谋财害命！同样要受到法律严厉的制裁！契约自由但也必须公正，必须符合法律规定，这就是这部喜剧对法律的贡献。第四十九页，共182页。六、断头台的启示：自由要有法治保障第五十页，共182页。伏尔泰是一位伟大的文学家，但他又是为民请命的包青天。第五十一页，共182页。1761年，法国一个法院判决一个名叫卡斯拉的人死刑，理由是他的儿子在大学读法律时，有关当局强迫他改变宗教信仰，他想不通便在家里上吊自杀。但在当时法国的法律中，自杀是要受到追究。卡斯拉向警方提供了其子自然死亡的虚假证词，被警察一眼就看穿了这个谎言，因为死者的脖子上有一条鲜明的勒痕。但是警察不经调查，说他是将儿子谋杀。于是法庭判决他死刑，在广场上当众烧死。第五十二页，共182页。两个星期之后，伏尔泰得知了这宗惨无人道的冤案。这位67岁的老人拍案而起，四处奔波，调查事件，接见受难者家属和证人，然后，他以一个非法律专业人士的身份，挥笔写下了一篇长长的司法调查报告——《卡斯拉先生之死的原始文件》，付诸出版。整个欧洲都被这宗冤案震动了，英国、俄国和波兰的国王争相捐献金钱给死难者的家属，连法国国王路易十五也过问了此案。第五十三页，共182页。最终，3年之后，冤案得以平反，卡斯拉的家属获得3万锂的国家赔偿，而施行酷刑、制造冤案的警官、法官们，也遭到了相应的惩罚。公民的自由必须用法治来保障，这是伏尔泰向后人的呼唤。第五十四页，共182页。巴黎断头台的故事也充分说明这一点。1789年的巴黎也相当于我国的文化大革命时期，正处于动乱时期。第五十五页，共182页。有一天，一群暴民冲进了国王路易十六的皇宫，要求路易十六为平民送衣送粮，路易十六被囚禁起来。后来，当欧洲七国的国王听说此事后，叫嚣说出兵巴黎救出路易十六。这时又激怒了十多万暴民，他们将国王逮捕，然后民众组织了一个“国民公会”，用这个临时法庭审判国王。第五十六页，共182页。于是，在“爱国、革命”的堂皇口号下，在当年这花园的马奈兹大厅里，对路易十六进行了一场极不公正的审判。第五十七页，共182页。没有法律，没有法庭，没有程序，没有法官，没有确实的罪证，也没辩护权，只有成千上万手持短刀、斧头、步枪包围着马奈兹大厅的革命群众和一句震耳欲聋的狂呼：“祖国需要生！路易必须死！”审判的结果可想而知，那就是——花园外，协和广场上那座阴森森的断头台。第五十八页，共182页。第五十九页，共182页。这个断头台的发明者是一名工程师，他设计断头台的初衷原本是想减轻死刑犯临刑的痛苦，因为断头台上的大铡刀能在0.1秒之内将囚犯人首分离。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伟大的人道主义的产物，却成了高速杀人的机器。他在两年多内，总共切下了3万多个人头。第六十页，共182页。上述两个例子都揭示了一个真理，没有法律保障的社会，无论是公民，还是国王，都可能随时遭受灭顶之灾，家破人亡。在文化大革命中，法制被残踏、社会动乱、冤假错案比比皆是，人民的生命和财产遭到侵犯，从普通公民到国家元首，都会成为殉葬品。这种悲剧再次告诫我们，法律的目的不是要废除和限制人们的自由，而是要保护和扩大人民的自由。第六十一页，共182页。哪里没有法律，哪里就没有自由。自由是做法律许可的一切事情的权利。一个国家许可和保障公民的全力越多，那么这个国家就越自由。因此必须加强法制，用法制来维护社会，保证公民的自由，也可以说法律是保障公民自由的最牢固的堤坝。第六十二页，共182页。七、风可以进，雨也可以进，国王不可进，公民权利至高无上。第六十三页，共182页。在德国首都柏林郊外的一个小城——波茨坦，波茨坦有一个老磨坊一直保留到现在。它是公民权利不受侵犯的历史见证。第六十四页，共182页。原来，德国国王威廉一世有一次发现宫殿前面有一座私人的磨坊，影响他眺望全城的视线，就下了一道命令将其拆掉，但磨房的主人是一个倔强的老头，他世世代代靠磨坊养生，拒不拆掉。国王一怒之下派兵将其强行拆除。第六十五页，共182页。国王竟然如此作为，这个国家到底还有没有天理？这个磨坊老头向人们大声控诉，并向最高法院呈递了民告国王的起诉书，要求国王赔偿一切损失。起诉书震惊了德国，整个欧洲也都关注这一场空前绝后的审判。然而，法官依法办案，依法裁定：被告人擅用王权，侵犯原告人有宪法规定的财产权利，触犯了《帝国宪法》第79条第6款，判决被告人重建一座磨坊，赔偿损失150大元。第六十六页，共182页。这场官司轰动了欧洲。几十年过去了，国王和磨房老头都已去世，威廉一世的孙子当上了德国的第二个皇帝，磨坊老头的儿子成了第二代磨坊主。第六十七页，共182页。后来因经济危机，磨坊面临破产，磨坊主想起了那一场官司，他给国王写了一封信，想把磨坊卖给国王。国王接到信后，认为保留旧磨坊就是保留一座历史的丰碑，能提醒和告诫后人，公民的权利至高无上。于是，他亲笔回信，并赠给房主6000大元，帮他度过生活难关。第六十八页，共182页。第二代磨坊主感动的热泪盈眶，将这磨坊进行了修缮。这个磨坊一直流传下来，任凭风吹雨打，仍不屈不挠的矗立在皇宫之外，仿佛讲诉着民权和法治的故事。第六十九页，共182页。在我们传统观念中，国家利益高于一切，强调个人利益服从国家利益，把公民利益放在所谓的国家利益之下来支配。与西方国家相比，我们必须思考，一个不尊重公民权力的民族，能否成为一个伟大的民族？一个不重视公民利益的国家，能否成为一个强大的国家？如果无限制的用国家利益的名义去侵犯公民的权利，人人自畏，还有什么国家利益可言？第七十页，共182页。公民的权利很脆弱，但公民的权利是至高无上的，这是磨坊对我们的告诫。第七十一页，共182页。八、“指纹学”的诞生确立了证据至上第七十二页，共182页。1894年12月19日，法国国家最高军事法庭，曾在这监狱的一个小房间里进行了一次秘密的审讯。被审讯时，是法军总参谋部见习军官，一个犹太裔的年轻英俊军人，德雷菲斯上尉。对他指控的罪名是——向德国出卖军事情报。第七十三页，共182页。审判时，检察机关指控他的证据是一份唯一的物证，就是一份泄秘文件。上面的字迹与被告人字迹“很相似”。仅凭笔迹相似，就将上校逮捕起诉，证据不充分。而他本人又拒不承认，审判陷入僵局。第七十四页，共182页。此时，一个军官居然冒充上尉名义捏造了七封泄秘信作为证据，提交法庭。法庭作出判决，判决上尉出卖祖国，终身监禁。直到后来，真正的卖国者浮出水面，这名军官捏造证据的罪行被揭露，少尉才洗清冤屈。证据是定案的生命。没有证据或证据不足，难免出现冤假错案，这是用沉重的代价换来的真理。第七十五页，共182页。不过，在漫长的古代，世界各国法庭破案的方法却是如出一辙的简单粗暴，那就是——法官大人把惊堂木一拍，然后大喝一声：“从实招来”！如若不招，那就必定是“大刑伺候”。这种不动脑筋、不靠科学技术、仅靠刑讯逼问口供的野蛮司法方式，曾使世界各国的法庭，这个本应是主持公平正义的地方，却一度成为了一个鬼哭狼嚎、阴森恐怖的地方。第七十六页，共182页。这种局面的改变，依靠一个小人物的大贡献。他是法国的一个警察局里的普通警察，他诞生了指纹学。第七十七页，共182页。指纹人人不同，世界上没有两个指纹相同的人。这名警察经过多年的研究，建立了庞大的指纹记录资料库，靠指纹辨认罪犯、指控罪犯。1882年，法国警方利用他的指纹库资料与一个谋杀案现场的血指纹比照，顺利地找到了疑凶。他成为欧洲第一个用指纹证据来解决谋杀案件的人而一夜而名，而他的身份，也从一个临时工晋升为正式的警察。第七十八页，共182页。指纹学的诞生，不仅引导了破案，尤其更重要的是，确立了证据至上的观念，成为现代司法公正的坚强支柱。第七十九页，共182页。九、陪审团的作用有多大？第八十页，共182页。曾格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印刷商兼《纽约周刊》的发行人。当时，纽约的新总督柯斯比贪婪成性，不择手段地多方敛财，于是，在纽约的政界人物中便掀起了一股“反柯”的风潮。他们给《纽约周刊》投来许多篇讽刺柯斯比的评论、漫画，而曾格本着“言论自由”的原则，是“来稿照登”。第八十一页，共182页。于是，柯斯比勃然大怒，他下令全城大搜查，没收了这几期《纽约周刊》，并在市政厅前面广场当中焚烧，然后，他把曾格逮捕了，关在这座旧市政厅的地牢里，再然后，就开庭审判。检察官便认定——曾格须负上全部“诽谤罪”的责任。第八十二页，共182页。曾格的朋友们星夜给他从费城请来了一位大律师——安德鲁·汉密尔顿。汉密尔顿的的第一个辩护方案是找证人出庭作证，证明这些内容的真实性。但那些写文章的人，此时却全部成了缩头乌龟。无人肯出来作证！于是，汉密尔顿被迫到了悬崖上。第八十三页，共182页。当此案面临着一个绝境的时候，他思前想后，最后，忽发奇想，他想到了陪审团。他意识到：曾格案最后的机会，就在于鼓励陪审团造反，鼓动陪审团不按现行法律而是按自己的良知来审判，去对法官说“不”！对政府向不同政见者的残暴压迫说“不”！如果能做到这惊险的一跃，那些这案子便能改写历史，并将被永载史册、永垂不朽。第八十四页，共182页。于是，268年前，在这个纽约旧市政厅里面，便诞生了美国司法史上一篇最伟大的演说。汉密尔顿在结案陈词时，用满腔的热血和激情，面对着12位陪审团员慷慨激昂地说：第八十五页，共182页。“你们有权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用自己的耳朵去听！用自己的良知和理解，对自己同胞们的生命、自由或财产作出负责任的裁决！……摆在你们面前的，不仅仅是一个可怜的印刷商的案件，也不只是纽约的案件，它事关美洲大陆每一个自由人的生活，这是一个事关自由的案件！第八十六页，共182页。……我毫不怀疑，你们今天的行为，将奠定一个保护我们自身、我们后代和我们邻人的神圣基础。法律已经赋予我们一项权利——那就是自由！让我们自由地说出真实、写出真实，暴露和反对这块土地上的专制！”第八十七页，共182页。这番振聋发聵的伟大演说，当时，深深震撼了每一位陪审团成员的心，也震撼了法庭上的每一个人。最后，他终于成功地引发出一场英美法律史上最富革命性的变革——陪审团的12名成员，居然会集体破天荒地第一次“目无法律”、置现行的法律规定于不顾、并置大法官的再三教导于不顾、对“曾格有罪或是无罪”的问题，全体一致地说出一个斩钉截铁的字：“NO！”第八十八页，共182页。陪审团从法庭的“见证人”演变为具有司法权的“裁决人”，培育了千百万公民自觉参与“法治”的法律意识。第八十九页，共182页。假如在司法活动中，法院或法官一旦严重背离了民主之路，则陪审团可以运用最后的否决权，来纠正司法的不公。第九十页，共182页。十、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从美国水门事件谈起

第九十一页，共182页。1974年，轰动世界的水门事件至今仍揭示出一条真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第九十二页，共182页。在美国，不管你是什么人，也不管你是什么事，哪怕你贵为一国总统，但只要是涉及到法律的问题，涉及到公民权利被侵犯的问题。到最后，都还是要听从宪法的裁决，都要由美国宪法的守护神、最高法院的“九头鸟”——9名终身大法官说了算。第九十三页，共182页。1972年，正当美国总统大选活动热火朝天的时候，6月17日深夜，有5个大汉，偷偷闯入了设置在水门饭店三楼的民主党竞选总部。当他们动手安装窃听器时，被饭店保安当场抓获。第九十四页，共182页。主谋是谁？是否欲竞选连任的共和党总统尼克松？尽管这五名大汉紧咬雅关、保持沉默，但一瞬间，传媒上大肆张扬的新闻报道，已在全美国引起了满城的风雨。第九十五页，共182页。华盛顿地区联邦法院向尼克松发出了传票：“为查明‘水门事件’的真相，请您向法庭交出白宫会议厅的一套秘密谈话的录音带”。经过三星期的紧张密谋之后，尼克松按谋士们的建议，交出了13份经过删节的文字副本，以为就这样便可以把法院打发了。第九十六页，共182页。谁知，地区法院不依不饶，紧接着又发生另一张更不客气的传票，命令白宫将全部录音带的原件立即呈交法院。尼克松的律师向法院抗议道：“为了国家和利益，总统享有绝对的保密特权”！地区法院却是不理不睬。于是，这场总统官司，便闹到了美国最高法院。第九十七页，共182页。1974年7月8日，联邦最高法院开庭审理此案，全国关注，尼克松于是提出了“总统应有保密特权”的主张，大法官予以驳斥，美国宪法规定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保障司法公正的需要，远远高于总统“保密”的需要，总统特权并非绝对，必须服从宪法，另一名大法官接着说：“在一起涉及刑事责任的罪案中，要求保密到底是出于哪些公众的利益？于是尼克松的上诉被裁定驳回。第九十八页，共182页。当时尼克松正在外地度假，听到这个消息，不禁仰天长叹，他知道如果再顽抗下去，法院很可能会定他“妨碍司法公正罪”，到那时候总统也要坐牢房。于是，他在第二天便果断的发表了声明：我对这一结果深表失望。但我如同所有美国公民一样，完全尊重和接受法律的决定。第九十九页，共182页。尼克松被迫交出了64盘录音带，这些录音带均能证实‘水门事件’确实与尼克松本人有关，尤其能证实尼克松为了掩盖自己的行为，让人花钱买“封口费”，因为在总统办公室一直安装有监控设备，这些录相资料是作为珍贵的历史资料保存的，他没有想到这些录相资料成为他的罪证。第一百页，共182页。幸好副总统福特接位后，追念他勇敢的结束越南战争、开启了中美友好交流大门等历史功绩，便马上宣布特赦尼克松，不再追究他的任何刑事责任。一个月后，尼克松宣布辞职，如果不辞职，他将被弹劾下台，提着结束了自己的政治生涯。第一百零一页，共182页。在美国，无论是刑事案件还是民事案件，双方律师在法庭上都有权要求对方提供一切证据和材料，如违犯这些规定便会妨碍司法公正罪。在水门事件中，尼克松指使他人安装窃听设备，并不触犯刑律，但他如果不交出录相带就会构成妨碍司法公正罪。第一百零二页，共182页。美国总统克林顿同样如此，他与莱温斯基之间的暧昧关系并不触犯刑律，但是，当在法院调查时，他如果作出虚假证词，又会构成妨碍司法公正，因此，克林顿也只好提前辞职。第一百零三页，共182页。这充分说明，在美国宪法之上，司法最终，法大于权，在法律面前，无论是总统还是贫民人人平等，这种理念和作法值得我们学习借鉴。第一百零四页，共182页。十一、沉默权：维护程序公正的一道防线

第一百零五页，共182页。1965年，美国一个小镇发生了一起绑架强奸案，被害人是一名18岁的青春少女，犯罪嫌疑人是一个五大三粗的野汉子叫米兰达，他在这一天的深夜，将这名少女劫持上了汽车，在树丛中将受害者强奸。事后少女哭着跑回家报警，警察出动侦破此案，将米兰达捉拿归案，米兰达如实招供，案件很快起诉到法院，法院判决米兰达犯绑架罪和强奸罪，判刑50年。第一百零六页，共182页。几天后，突然有个律师在探访他，告诉他，根据美国宪法第五修正案的规定，犯罪嫌疑人面对警察盘问时有权利保持沉默，不回答任何问题，如果警察强迫你认罪，就是侵犯了你的权利。第一百零七页，共182页。在律师的策划下，米兰达开始了上诉，官司一直打到美国联邦最高法院，9名大法官认真研究米兰达的诉状，米兰达的上诉理由有两条：一是警察强迫他写下了供词，二是警察没有告诉他有沉默权，他是被欺骗成招的，经调查，情况属实，在讯问中，警察根本就没有问你干了什么，而是先问你怎么干，这就是先入为主有罪推定。第一百零八页，共182页。经过激励争论，9名大法官以5比4通过判决，米兰达上诉成立，无罪释放。第一百零九页，共182页。美国有人说，法官放纵了犯罪，法官利用沉默权放纵了罪犯。法官回答：不是沉默权使米兰达脱逃法网，而是警察破坏了司法程序，才导致米兰达放走的后果，判处米兰达50年刑期是不公正，而释放米兰达，尽管实体不公却维护了程序公正，实体不公只是个案正义的泯灭，而程序不公则是全部司法制度正义性的丧失。明知实体不公也要维护程序公正，这就是最高法院坚定的立场。第一百一十页，共182页。从此后，美国警察都随身装有一张小卡片，提醒警察犯罪嫌疑人有沉默权。第一百一十一页，共182页。有人批评，沉默权规则降低了执法机关的办案效率，但更多人赞同沉默权规则对于保障公民权益不受侵害，消除警察刑讯逼供很有意义。我有权保持沉默成为美国人都熟悉的一句话，沉默权成了维护程序公正的一道防线。第一百一十二页，共182页。十二、执法者的权力不能滥用第一百一十三页，共182页。1991年3月3日凌晨，洛杉矶警察在马路上发现一辆时速高达180公里的汽车在狂奔。警察让他停车时，车手加速疯狂脱逃。警察勃然大怒，出动警车围追堵截，将驾车者截下。驾车者是刚刚从监狱假释的黑人，年轻力壮，又服用了过多的兴奋剂。他一推开车门就疯狂逃跑。警察被迫使用了电击枪，将其制服。第一百一十四页，共182页。十多名警察手持警棍，殴打这名黑人司机，使他的头盖骨多处破裂，十几颗牙齿被打飞，内伤也很严重。在这一过程中，一个路人用夜视摄像机录下了两分钟警察暴力场面，然后他将录像带卖给了洛杉矶电视台，发了一笔小财。第一百一十五页，共182页。录像带在电视上一播出，轰动美国。洛杉矶的黑人被激怒了。他们认为这是严重的种族歧视，纷纷涌上街头，砸商店、烧汽车，殴打白人和黄种人。第一百一十六页，共182页。迫于压力，联邦检察官终于在两年之后将四名警察起诉。联邦法院认为其中两名警察侵犯公民权利的罪名成立，判处36个月监禁，另两名警察被无罪释放。洛杉矶民事法庭还判决洛杉矶政府纵然警官侵犯公民权利，结果是市政府赔给黑人380万美金。第一百一十七页，共182页。美国社会有一种根深蒂固的公民权利意识。罪犯有罪应该由法律来制裁，而不能由警察随便修理。打击犯罪是必要的，但一定要把保护公民权利摆在至高无上的位置。第一百一十八页，共182页。这个事件之后，美国警方进行大整顿，大换血。洛杉矶警察局长引咎辞职，警察执法开始向与人为善的服务型转化。美国国际警察局长协会还制定了美国警察职业道德行为准则。第一百一十九页，共182页。宣誓词是：我在上帝面前起誓，作为执法官员，我要尊重宪法赋予人民的自由、平等和正义的各项权利。绝不让个人感情、偏见、欲望、仇恨来支配我的决定。绝不过度使用武力。以警徽作为公众信任的凭据，决不辜负公众的信任。第一百二十页，共182页。执法者的权利不能滥用。这是此案的启示。尤其检察权，更不能滥用。警察滥用权力会侵犯公民的权利。检察权如果滥用，侵犯的不仅是公民的权利，而是宪法和法律，危害更大。检察权的使用应当谦抑、平和、文明。第一百二十一页，共182页。十三、疑罪要从无第一百二十二页，共182页。从十八世纪起，西方国家普遍确立了无罪推定、疑罪从无的司法规定和规则。没有证据或证据不确凿，法庭将判决无罪释放。第一百二十三页，共182页。在美国由于洛杉矶发生辛普森杀妻案，而将疑罪从无的理念转化为司法规则。第一百二十四页，共182页。1994年6月13日，洛杉矶一住宅内出现一男一女两具尸体倒在血泊之中。警察赶到后确认女死者为大明星辛普森已离婚的前妻，男死者为业余演员，现场留下一顶辛普森的帽子，一只左手的手套。现场勘查辛普森的住宅有点点血迹，车房和车内也有血迹，附近还有一只沾了鲜血的右手手套，辛普森成了本案嫌疑人。第一百二十五页，共182页。一小时后，辛普森被拘留。但由于证据不足，警察暂时没逮捕辛普森。三天后，辛普森突然失踪。有一天，辛普森的越野车突然出现在加州一条高速公路上，警方全力追捕，电视进行实况转播将辛普森抓获。第一百二十六页，共182页。此后，长达一年半法庭审理。律师为辛普森辩护，理由一是主办警察福尔曼以往有过殴打黑人的种族歧视行为，引导陪审团对福尔曼留下对黑人栽赃陷害的坏印象。二是抓住警察技术人员的马虎，强调血迹容易污染，化验结果不可靠。从而说明，检察官的证据没有达到无可置疑的标准。第一百二十七页，共182页。1995年10月3日，法庭宣判辛普森无罪，轰动美国。所有的黑人发出巨大的欢呼，所有的白人发出巨大的哀鸣。第一百二十八页，共182页。辛普森明知是罪犯，但却逃过了法网。可是，法学家们却认为，这场世纪审判却维护了程序，维护了证据至上的标准。从而告诫我们，要将罪犯绳之以法，必须证据确凿无疑，否则只能疑罪从无。第一百二十九页，共182页。十四、缓刑之父：波士顿鞋匠的专利第一百三十页，共182页。缓刑来源于波士顿一名鞋匠，这是我们所没有料到的。一百多年前的一天，波斯顿法院前一名又穷又老的老鞋匠仍在那里修鞋。当法院开庭时，他出于好奇进去观看，法院正在审理的是一起“酗酒闹事”案件。第一百三十一页，共182页。被告人犯的是一般的轻微罪行，按照惯例，只需交付一笔保释金便可判决监外执行，但被告人家穷如洗，拿不出保释金，就面临着判刑的可能。这时，这名鞋匠对这个年轻的被告人充满同情，向法官表示：愿做他的担保人，保释他出去，法官同意了鞋匠的请求，下令延期三周审判，到时再做出最后判决。第一百三十二页，共182页。三周后，鞋匠陪同被告人返回法庭。鞋匠向法庭作证，被告人在三周内滴酒未沾，法官当场宣布释放被告人，并象征性的罚款1分钱。从此，这个鞋匠不再饮酒，成为一个好公民。第一百三十三页，共182页。一个补鞋匠的爱心，却深刻地改变了一个人一生的命运，同时，也深刻地影响了美国司法制度的文明进程。此后的17年间，鞋匠共为2000多人作过“缓刑担保人”。第一百三十四页，共182页。这个鞋匠的行为，推进了美国司法制度的改革，如今美国60%的犯罪人是采用缓刑进行教育和改造的，除此之外，美国司法界还开展了假释、赔款、强制治疗、重返社会教育、少年犯训练营、社区内改造犯人等多种人道主义的司法方式。可以说司法的文明离不开这个修鞋匠。第一百三十五页，共182页。十五、所有人生而平等第一百三十六页，共182页。美国南部亚拉巴马洲，种族歧视相当严重。如黑人的孩子不能与白人的孩子在同一所学校上学；在公交车上，黑人不能坐只能站；工厂的饮水桶要挂上一个牌子：有色人种。这种状况，后来有一个历史性的转变。这个转变发生在1955年12月1日。第一百三十七页，共182页。这一天，一位中年黑人妇女登上了一辆公共汽车，她刚坐下，耳边就响起一声怒喝：“黑鬼，站起来！这车上只有我们白人可以座，把座位让给我！”这个中年妇女叫罗莎，是一个制衣店的裁缝。此时，她却勇敢的说了一声：“不！”一群白人立即围上去，对她殴打。第一百三十八页，共182页。不一会儿，两个警察登上车来，以违反本洲座位隔离法令、扰乱治安为由将这个中年妇女拘捕。第一百三十九页，共182页。这时，一个在波斯顿大学取得神学博士学位的金律师得知这一消息，忍无可忍，马上发动了全市5万人黑人开展了一场长达380余天的“拒乘巴士运动”，使巴士公司老板收入大减，面临亏损破产，终于洲法院通过一项判决：取消该洲公共汽车上的种族隔离条例。第一百四十页，共182页。饱受压迫欺凌的美国黑人们，300多年来，为争取自己的权利而终于取得了第一次胜利！第一百四十一页，共182页。而金律师，则成为了几千万受歧视、受侮辱的黑人心目中的“民权之父”。第一百四十二页，共182页。这场官司，对美国的司法公正也提出了一个真正的考验。金律师在法庭上发表了一个演说：我有一个梦，白人和黑人的孩子们能一起去上学，白人和黑人能和平的在同一所教堂里祈祷，所有人生而平等。第一百四十三页，共182页。如今，这名律师的名言早已传遍了全球，所有人生而平等。所不幸的是，1968年4月，金律师组织黑人罢工时，遭遇刺身亡。消息传出，全美国黑人都失声痛哭，黑人为他做了一个纪念碑，上写：我有一个梦。第一百四十四页，共182页。十六、伟大的妥协诞生了一部伟大的法律第一百四十五页，共182页。美国东岸一座著名的大城市——费城。在这个城市，于1776年7月4日诞生了美国的《独立宣言》。1776年7月8日，当华盛顿在费城宣读《独立宣言》的时候，也向全世界宣布了美利坚合众国的诞生。因此，费城被称为美国诞生的“摇篮”。第一百四十六页，共182页。美国宪法的诞生，来源于一个伟大的妥协。当年，独立战争胜利后，北美十三洲的55名代表，在这里聚会，寻求建国之道，寻求建立一个民主的政府。第一百四十七页，共182页。但是由于信仰和利益的不同，这55名代表在费城一幢小红楼里研究了三个多月，并没有达到共识。他们在“法律至上”、“三权分立”、“州权之治”等宪法基本原则问题上吵得不可开交。第一百四十八页，共182页。这时，一位叫富兰克林的人提出了一个创意，请我们的牧师来带领大家祈祷，这一建议被全体代表接受。于是三位牧师被秘密请进了小红楼。代表们在牧师的带领下齐声祈祷：上帝啊，请赐给我们智慧，让我们放弃“唯我正确”的念头。请赐给我们力量，让我们作出让步和妥协。请赐给我们机会，让我们重新达成一致。第一百四十九页，共182页。伟大的妥协，将55位立法者紧密团结在一起，产生了一部伟大的宪法，开辟了人类历史上一条全新的宪政道路。美国宪法之所以称得上伟大，不是说它的立法技巧有多么高超，而在于当年的55位立法者都有一个公正的心灵，都有一个宽广的胸怀和富有远见的头脑。第一百五十页，共182页。200多年来，这部宪法以民权、法治、公平、正义的伟大原则，把持着美国社会前进的方向，全体的美国富人和穷人、黑人和白人，都以拥有这样一个宪法为荣。第一百五十一页，共182页。位立法者不是妥协，而是寸步不让，针锋相对，美国宪法也就无法诞生，美国宪政道路也就无从谈起。伟大的妥协诞生了一部法律。这部法律一直引导着美国社会，也是美国人民的骄傲。如果当年55第一百五十二页，共182页。妥协，是一种境界，是一种胸怀，也是一种远见。世界上没有绝对的真理，也没有绝对的正确，大千世界，必须包容，必须宽容。第一百五十三页，共182页。政治制度的一个组成部分，相互监督、相互协商，求同存异、肝胆相照，成为政治协商制度的原则，实际也是相互妥协，相互让步。在我国历史上，国共两党的两次合作就是彼此的妥协和让步。如今我们国家的政治协商制度，已成为我国第一百五十四页，共182页。一个单位、一个家庭，也是如此。没有相互妥协和相互让步，就不成为单位，就不成为家庭。一部电视剧里有一句台词这样说：家不是讲理的地方。在家庭没有原则，没有事非，才能成为宁静的港湾。如果事事讲原则、讲事非，家庭就会成为角斗场。第一百五十五页，共182页。常言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大事讲原则，小事讲风格。难得糊涂，才能和平相处。当我们与他人相处时，当我们个人利益与他人利益、集体利益发生冲突时，当我们与周围的人发生矛盾时，都应想到能否妥协让步，放弃个人争斗，放弃唯我正确的念头，寻求团结，寻求平衡，和衷共济，共同奋斗，干事创业。美国55位立法者的妥协，仍值得我们铭记和借鉴。第一百五十六页，共182页。几点启示通过学习西方国家法律起源，法律精神，法律理念，可以使我们从以下几个方面受到有益的启示：第一百五十七页，共182页。一、要大力弘扬法治精神，推进依法治国第一百五十八页，共182页。西方国家崇尚法律，用法律维护国家秩序，保障公民权利，推进社会变革，维护社会稳定。我国经历了漫长的封建社会，人治的色彩十分浓厚，仅管我国古代也提出了依法治国的理念，把法律作为治国的手段，但是，仍然没有摆脱人治传统思想的束缚，以管仲为代表的早期法家，反对“为国以礼”的治国方略，主张“援法而治”。第一百五十九页，共182页。他提出了以客观性、公正性为特征的法的概念：“尺寸也，绳墨也，规矩也，衡石也，斗斛也，角量也，谓之法。”继而要求以法来约束国君以至吏民的行动，即所谓：“法律政令者，吏民规矩绳墨也”，“君臣上下贵贱皆以法”，“不为君欲变其令，。”以法治冲破了儒家德治、人治的网罗，以法律作为最有效的、最基本的治国手段，借以取消奴隶制时代贵族们的法外特权，这是先秦法治思想民主性的体现。第一百六十页，共182页。商鞅变法时为了树立法律的信与威，曾下令如对新法“有敢剟定法令，损益一字以上，罪死不赦。”他力图以法示众，使“妇人婴儿皆言商君之法”，只有如此才能做到“吏不敢以非法遇民，民不敢犯法以干法官。”第一百六十一页，共182页。战国后期，法学思想家韩非从总结历史经验的角度，把法治同国家的盛衰联系在一起。他说：“国无常强，无常弱，奉法者强则国强，奉法者弱则国弱。”这个思想直到今天，仍然闪烁着一位伟大智者的光辉。第一百六十二页，共182页。如今，我国进入了新的历史时期，市场经济条件下的改革开放，社会矛盾加剧，两种体制转换，法律渗透到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更需要加强法治。第一百六十三页，共182页。1、努力学法、守法，开展全国普法，增强全民法律意识，提高全民法律素养，弘扬法治精神，使全民都能崇尚法律。2、用法律规范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生活的各个方面。第一百六十四页，共182页。3、各级政府行政执法部门担负着80%以上的法律法规执行任务，要带头守法、执法、依法行政，打造法治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