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汉语语法概论

现代汉语语法概论第1页，共27页，2023年，2月20日，星期日一现代汉语语法

语法是语言中客观存在的结构规则。语言之有语法,语法之有制约作用,是语言本身所决定的。这个问题可以从以两个方面来理解：（1）从说写者方面来看，语法语法规定着人们怎样用词造句。（2）从听读者方面来看，语法指示人们怎样正确地理解话语的意思。第2页，共27页，2023年，2月20日，星期日（一）从说写者方面来看现代语言学认为：凡语言都有语法，都受语法规则的制约。这里所谓语法，与语法书中的“语法”不完全一样。语法书中的“语法”是语法学家归纳出来的，是第二性的；这里所谓语法，本体存在于本民族的（或社团的）成员的心理之中，是第一性的。由于本体语法的存在，没有读过汉语语法书因而也说不出什么语法规则的汉族人，也能说出合乎汉语语法的句子。这是因为人脑好象是一部无比灵敏的计算机，储存着无数语法规则，指导和制约句子的构造。这些规则的总和即是本体语法。第3页，共27页，2023年，2月20日，星期日（二）从听读者方面来看句子的意思是词语按着一定的语法规则组合起来所表达的意思，不是词语所表达的概念意义的简单相加，要正确理解句子的意思，除了要懂得组成句子的每个词语的意义外，还要懂得词语组合以后产生的语法意义和语境意义。例如，“客人来了”和“来客人了”两句话用词完全相同，但词的排列次序不同，它指示人们对这两句话要作不同的理解：前一句表示的是来客是事先约好的，后一句表示的是不速之客（没有事先约好）。第4页，共27页，2023年，2月20日，星期日二语法的性质

语法具有抽象性（概括性）、递归性和民族性。语法的抽象性；语法的递归性；语法的民族性。第5页，共27页，2023年，2月20日，星期日（一）语法的抽象性语法不是个别的、具体的词和句子的含义，而是存在于具体的词和句子中的结构规律。从跟具体的词语、句子的关系看，语法具有高度发概括性或抽象性。斯大林指出：“语法从词和句的个别和具体的东西中抽象出来，把作为词的变化和用词造句的基础的一般的东西拿来，并且以此构成语法规则、语法规律。”（《马克思主义和语言学问题》第17页，人民文学出版社1971年版）第6页，共27页，2023年，2月20日，星期日语法抽象性的事例（1）汉语里有如下句子：①心情舒畅。②队伍整齐。③步伐一致。④前途光明。上面几个句子，意思各不相同，但结构上有共同点，都符合一条规则：名词在前，形容词在后，两者之间有主语和谓语的关系，加上句调就构成主谓句。第7页，共27页，2023年，2月20日，星期日语法抽象性的事例（2）下面这些句子：①晓红把教室打扫得非常干净。②秘书把工作安排得非常合理。③记者把情况了解得十分清楚。④文章的作者把问题提得相当尖锐。⑤大娘把小赵他们照顾得十分好。它们各有各的含义，在内容上互不相干，但是它们用的是同一个语法格式。这个语法格式的构造规则适合于这一类型的所有句子。第8页，共27页，2023年，2月20日，星期日

结论

由此可见，语法规则是从语法现象中概括出来的，因而具有抽象性。一种语言里具体的词语和句子成千上万，但是它们的结构规则和格式却是很有限的。因而语法具有很大的概括性和抽象性。第9页，共27页，2023年，2月20日，星期日（二）语法的递归性数理逻辑的一个分支叫递归论，它研究问题类是否存在解的算法，如果不存在，那么不可解的程度如何。二十世纪三十年代递归函数产生后，开始了递归论的发展。因此递归论的产生是几千年数学发展的结果。随着计算机的发展，人们要有在符号串上直接定义算法。60年代初出现了几个等价的定义，其中胡世华最早发表了递归算法。递归论中另一个重要概念是算法可产生集的精确描述递归可枚举集。树形构造法等也都是递归论研究中的重要工具。随着集合论的发展,递归论也向广义递归论发展。序数上递归论对有穷概念的推广在无穷语言中得到了重要应用。自然数上递归论已在许多方面得到应用。语言学中的“递归”一词借自数理逻辑中的递归论的术语，在语法中指某种语法规则在句法结构里可以重复使用，不断进行同功能单位替换。）第10页，共27页，2023年，2月20日，星期日语法递归性的例证

现代汉语中的偏正短语的一种可以表示为：X的Y。秘书的女朋友

__替__

总经理的秘书的女朋友

__替__

三金药业公司的总经理的秘书的女朋友

偏正|换|偏正|换|偏正|

在上例中，名词“女朋友”的前面加上定语“秘书”构成偏正短语，再以这个偏正短语作中心语（即替换中心名词）前加定语“总经理”，构成扩展的偏正短语“总经理的秘书的女朋友”，再依此类推，构成进一步扩展的偏正短语“三金药业公司的总经理的秘书的女朋友”。这就是语言的递归性。从理论上说，可以无限制地替换扩展下去，句法结构因此变得复杂起来，可以满足表达的需要。第11页，共27页，2023年，2月20日，星期日（三）语法的民族性

从跟别的民族语言相比较来看，语法具有明显的民族性。各种民族语言都有自己的语法系统，彼此之间有共同之处，但特点也是很明显的。有的差别较小，有的差别很大。例如：汉语、英语藏语、日语阿拉伯语我写字。我字写。字我写。又如，汉语说“两本书”，英语说“twobooks”。两者有相同之处，那就是数词都在名词之前，但是，现代汉语的数词和名词结合，中间一般要用相应的量词，英语则没有这个规则。因此，研究汉语语法可以借鉴其他民族语言的语法，但是要着眼于汉语语法的民族特点，决不应当拿别的民族语言的语法来硬套汉语的语法。第12页，共27页，2023年，2月20日，星期日三汉语语法的特点缺乏严格意义的形态变化。语序和虚词是重要的语法手段。词类和句子成分之间不存在简单的一一对应关系。合成词、短语、句子的结构规则基本一致。第13页，共27页，2023年，2月20日，星期日（一）缺乏严格意义的形态变化

形态变化指的是表示语法范畴的形式的变化。朱德熙先生认为，“如果单音节语的意思是说汉语的语素（mor-pheme）绝大多数是单音节的，那是符合事实的。说汉语缺乏印欧语里名词、形容词、动词那些性、数、格、时、人称的变化，那自然也符合事实。”（《语法答问》第2页，商务印书馆1985年第一版）现代汉语的“们、着、了”等助词在很大程度上近似词尾，但它们不是严格意义的表示形态变化的语法成分。比如“们”，“代表们”固然表示复数，但不用“们”的“代表”也可以表示复数。第14页，共27页，2023年，2月20日，星期日（二）语序和虚词是重要的语法手段表示一定的语法意义的语法形式，就是语法手段。汉语是分析性语言，主要采用语序和虚词表达语法意义。语序的安排对结构和意义都有很大的影响。例如：①客人来了。（事先有约）②来客人了。（不速之客）语序不同，结构关系不同，表达的语意重点也不同。虚词的运用对结构和意义也有很大的影响。例如：①北京大学②北京的大学“北京大学”指的是一所特定的大学，而“北京的大学”指的是北京的所有大学。③一本书看了三天。④一本书看了三天了。这两句话是不同的：从形式上看，两者的差别是后一句末尾多用了一个“了”字，前一句末尾少用了一个“了”字；从意义上看，这个“了”的有无指示着人们对这两句话作不同的理解：前一句表示书已经看完了，后一句表示书还没有看完。不过，对于这个特点，不同的语法学家有不同的看法。朱德熙先生就不同意把它算作是现代汉语的特点。他认为，由于汉语的灵活性，事实上恰好相反。（《语法答问》第2-4页，商务印书馆1985年第一版）第15页，共27页，2023年，2月20日，星期日（三）词类和句子成分之间不存在简单的一一对应关系

在印欧语里，词类和句法成分之间有一种简单的一一对应关系。大致说来，动词跟谓语对应，名词跟主语、宾语对应，形容词跟定语对应，副词跟状语对应，就象下边的图式所表示是那样：主语、宾语谓语定语状语||||名词动词形容词副词

图1印欧语的词类和句子成分关系示意图汉语词类和句法成分的关系是错综复杂的，大致的情形可以从下边的图式里看出来：主语、宾语谓语定语状语

名词动词形容词副词图2汉语的词类和句子成分关系示意图图2包括了图1的全部内容。不同的是在图2里：（1）动词和形容词可以做主语和宾语；（2）名词可以做定语；（3）形容词可以做谓语和状语；（4）名词在一定的条件下可以做谓语。这些都是图1里没有的。第16页，共27页，2023年，2月20日，星期日（四）合成词、短语、句子的结构规则基本一致

印欧语里，句子的构造跟短语的构造不同。拿英语来说，句子的构造是一套原则，短语的构造是另一套原则。例如：①Hefliesaplane.(他开飞机。)②Toflyaplaneiseasy.（开飞机容易。）③Flyingaplaneiseasy.（开飞机容易。）在①里，fliesaplane在谓语位置上，用的是限定形式。在②和③中，toflyaplane和flyingaplane在主语位置上，分别用不定式和分词形式。

汉语的情形则完全不同。动词和动词结构不管在哪里出现，形式完全一样。fliesaplane、toflyaplane和flyingaplane用汉语说出来都是“开飞机”。汉语的句子的构造原则跟词组的构造原则的一致性还表现在主谓结构上。汉语的主谓结构独立的时候相当于英语的句子，不独立的时候相当于英语的子句。按英语语法的观点来看，它是和词组相对立的东西。汉语的主谓结构实际上也是一种短语，跟其他类型的短语地位完全平等。它可以独立成句，也可以做句法成分。跟印欧语相比，主谓结构可以做谓语是汉语语法的一个明显的特点。主谓结构做谓语的格式是汉语里最常见最重要的句式之一。动宾结构、动补结构、定中结构、联合结构等也是一样。第17页，共27页，2023年，2月20日，星期日四现代汉语语法单位对语句结构进行分析，我们就会发现语句是由最小的语音语义结合体开始层层组合起来的。现代语言学认为，语言的组合是有层次的，不是在一个平面上的。由于组合的层次性，因而就构成了大小不同、音义结合的语言片段，这些语言片段就是语法单位。语法单位可以分为四级：（1）语素；（2）词；（3）短语；（4）句子。它们级别不同，性质也不同。现代汉语的语法单位也采取这种划分法。第18页，共27页，2023年，2月20日，星期日（一）语素

语素是语言中最小的音义结合体。语素既是词汇单位，也是最小的语法单位。它是构词的备用单位，语素可以单独构成词，也可以和别的语素组合成合成词。一个双音节的语法单位到底是一个语素还是两个语素，有时很难以确定。一般采取替换法（替换法由陆志韦提出）来验证，即用一个确知的语素去替换需要辨认的音节。如果可以替换，能够被替换的音节也是语素。例如蜡烛马虎蜡～～烛马～～虎蜡人花烛马鞍老虎蜡纸香烛马蹄猛虎蜡染火烛马车东北虎通过分析，我们知道，“蜡烛”是由两个语素构成的，“马虎”是由一个语素构成的。第19页，共27页，2023年，2月20日，星期日（二）词

词是最小的能够自由运用的语言单位。词既是语汇的主体层级，也是比语素高一级的语法单位。词由语素构成。一个词可以由一个语素构成，也可以由两个或两个以上的语素构成。词也是短语和句子的备用单位。一部分词加上句调可以单独成句。同短语进行比较，词具有结构上的凝固性和意义上的融合性。结构上的凝固性是指不能在中间插入其他语言成分，即不能扩展；意义上的融合性是指词的整体意义不等于各组成语素的意义的简单相加。第20页，共27页，2023年，2月20日，星期日（三）短语

短语是两个或两个以上的的词根据一定的结构关系组合而成的比词高一级的语法单位。短语也叫做词组。短语内部在语法、语义上能够互相搭配，但不含有句调。短语是造句的备用单位。大多数短语加上一定的语调就成为句子。短语和词的界限不是十分清楚。一个双音节的语法单位到底是一个词还是短语，有时很难以确定。一般采取扩展法来验证，即看某个语言单位能否插入别的成分，借以确定这个单位是不是词，能插入的不是词，不能插入的是词。运用扩展法来区别一个由X、Y这两个更小的语法单位组成的语言片段是词还是短语，一般可以依据以下三点来判定：（1）如果X、Y可以扩展，即X、Y中间可以插入其他成分，则X、Y是词，XY是自由短语；（2）如果X、Y不可以扩展，即X、Y中间不可以插入其他成分，则X、Y是语素，XY是词；（3）如果X、Y有时可以扩展，有时不可以扩展，则XY具有双重性质，是处于词和短语之间的过渡性的语法单位，不可以扩展时是词，可以扩展时是自由短语。第21页，共27页，2023年，2月20日，星期日扩展法的事例白布—白的布、白色的布白菜—*白的菜、*白色的菜黄河—*黄的河、*黄色的河老师—*老的师、*年老的师傅老树—老的树、年老的树干事—干坏事（做事情，词组）干事—*组织干的事（职务，词）第22页，共27页，2023年，2月20日，星期日（四）句子

句子是由短语或词构成、具有特定的语调、能够表达一个完整的意思、体现说话者的一个特定意图的语法单位。口语中的句子都有一定的语调，句子前后都有隔离性的语音停顿；书面语中的句子的末尾用句号（。）、问号（？）、或感叹号（！）表示语调和停顿。作为语法单位，语素、词、短语是级别不同的语言材料单位，而句子则是语言的使用单位。

句子可以按着结构或语气分类。从语气上说，句子可以分为陈述句、疑问句、祈使句、感叹句。第23页，共27页，2023年，2月20日，星期日句子的结构类型单句复句句子主谓句假设句并列句因果句动词性主谓句非主谓句主谓谓语句形容词性谓语句名词性谓语句动词性非主谓句叹词性非主谓句形容词性谓语句名词性非主谓句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