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社区到社会网络：一种互联网研究视野与方法

从社区到社会网络：一种互联网研究视野与方法虽然每一个个体在物理中也有自己的社会网络，这重要表现为他的人际关系网络，但是，传统的社会网络的缺陷在于：首先，它的规模有限，由于它的构成在很大水平上受限于物理空间、交际范围；其次，多数人在这样的社会网络中交往的活泼踊跃度大多不高，除了十分亲近的关系外，人们与一般社会关系的对象的沟通是相对偏弱的；第三，这种社会网络没有显性化，也就是许多时候人们也不完全了解自己所拥有的社会关系终究有哪些，它们之间的关系又是如何的；第四，这种网络中的弱关系链条不容易被激发，这既是由于弱关系链条不容易被发现，也是由于交往的不活泼踊跃，使得强关系链条都处于惰性状况，也就不易激活那些需要以强关系链条为中继的弱关系链条。而互联网技术所带来的社会网络，在以上各个方面都有所改善。从规模上看，网络沟通能够突破时空限制，这就能够使人们的社会网络中的节点能够超出传统的生活范围；从沟通的活泼踊跃度上，各种沟通工具与手段的使用，能够有效地提升人们之间的沟通频率和深度，从整体提升沟通的质量，给人们带来更丰富的交往体验和报偿；从社会网络的显性化方面看，即时通信工具、sns网站、博客等，都会将人们的沟通对象用“好友〞等方式加以直接提示。人们能够随时看到自己所拥有社会关系，有些效劳〔例如sns网站〕，还能够通过查看好友的好友等方式将更远的关系链条揭示出来。人们可以以加自己的好友进行分类，以便用不同的方式来“经营〞不同的社会关系。在这样的网络中，弱关系链条的激活也要容易得多。当然，人们在传统虚拟社区中的关系，可以以构建出一个社会网络，但是，由于这些社区的群体互动容易抑制一对一的沟通，因而，人们在这些社区里的关系链条并不特别清楚明晰，一对一的关系的影响，也不如群体关系的作用那么强烈。因而，人们在这样的社区中的社会网络意识也并不是很强。而选择诸如sns这样的新兴方式构建社会网络，使个体在网络沟通中处于更积极与自动的位置。他能够有目的与特定对象用特定方式来发展关系，他对于付出与报偿的预测会比在传统虚拟社区中要更有把握。而何时该激活弱关系链条，在哪个方向上激活，他也会有更清楚的判定。从实质上看，人们由传统虚拟社区向新兴社区活动转移，所带来的最根本的构造性影响在于，新兴社区并不是一个单一的社区，而是一个个以个体为中心的社会网络的集合，每一个个体都能够根据自己的需要来构建自己的社会网络。而传统虚拟社区是无中心的，或者只是以少数意见领袖为中心的。新的社区在构造上为个体的社会资本的获得提供了更多的可能性。除了构造角度的解释外，网民从社会归属感向社会资本的需求的发展，也与个体自己的需求发展有关，而这能够藉由马斯洛的需求条理理论得到解释：当社会归属感获得，个体的安全感构成后，那么，寻求社会资本以求更好地实现自我成为个体更高层次的需求。获得社会资本的基础是社会交往、社会共享、社会参与，也就是各种形式的社会互动。而从更底层来看，自我形象管理、自我表达、自我情绪调节等则是支持社会互动的个体直接心理需求。所有这些活动，都是个体获得社会资本所需要付出的“行动〞，它们之间也是互相支持、相辅相成的。图3示意了个体在社会网络中的需求系统。而与传统虚拟社区不同的是，新的社会网络将每一个个体置于更突出的社会关系的节点上，每一个个体在社会网络中的影响力较传统媒体时代有所提升，人们对于社会网络的自动维护意识也会加强。图3：个体在社会网络中的需求三、社会网络中一对一链条对个体态度与行为的影响个体在互联网中不断拓展自己的社会网络，其重要的诉求是获得更多的社会关系，并藉此来获得更多的社会资源。但是，社会网络对于个体的影响却是多方面的，这种影响会作用于个体的态度、意见以至行为。这种影响首先来自于一对一的关系链条。海德的平衡理论、纽科姆的对称理论、奥斯古德的调和理论等都有助于我们理解个体之间是怎样互相影响的。海德的平衡理论的重要观点是，不平衡的状况产生紧张，并产生恢复平衡的力量。对于平衡状况，他的定义是：“在这种状况中被感悟的个体与所感觉的情绪无压力地共存。〞海德建立的研究模型是：一个个体p〔这个人也是研究对象〕、另一个体o以及一个物质的客体〔或观念或事件〕x。海德需要研究的是，这三者之间的关系怎样构成。而什么情况是“平衡的〞，什么情况是“不平衡〞的。海德的结论是：假如三者关系在所有方面都是正面的，或者，假如两种关系是反面的，一种关系是正面的，那么，平衡状况就会存在。除此之外的所有其他组合都是不平衡的。这就揭示了他者对个体态度影响的深层机制。纽科姆则提出了“对称〞〔symmetry〕的概念，来区别于“平衡〞。与海德类似的是，他也提出，人有对和谐的需要。他用“趋向对称的连续张力〞〔persistentstraintowardsymmetry〕来表达这种需要。纽科姆研究的对象是一个最简单的传播行为形式，即个体a传达信息给个体b有关某事x的信息。在这个形式中，假设a对b与对x的倾向〔态度〕是互相独立的，那么这三者之间便构成了一个包括四个取向的系统，即a对x的倾向、a对b的倾向、b对x的倾向、b对a的倾向。纽科姆进一步分析道，假如a与b对x的意见不同，那么这种“趋向对称的张力〞取决于a对x的态度有多强，以及a对b的吸引力有多大。当a对b的吸引力加强时，假如同时a对x的态度也增长，那么便会有如下结果：a会竭力与b到达对x态度的对称--而这很可能会实现，而且a很可能加强对b有关x的传播。纽科姆的理论，更强调个体之间为了到达“一致〞而进行的传播。奥斯古德的调和理论〔congruitytheory〕,侧重研究个体与"对象"及对象的"来源"三者之间的关系。他以为，当个体对“来源〞和“对象〞态度类似、而“来源〞对“对象〞主张否认时，或是当他对“来源〞与“对象〞态度不同、而“来源〞对“对象〞主张肯定时，不调和都会存在。即三者之间只要一个否认关系，或者所有关系都能否定的，就会出现不平衡。这一点，与海德的“平衡〞关系的形式是一致的。以上三种理论固然角度有所不同，但它们都揭示了一个现实，那就是互动对于个体的心理、态度以至是行为的影响。在传统虚拟社区占主导的网络时代，人们更多遭到社区内多对多互动的影响，而在sns应用越来越普及的情况下，人们的一对一互动是频繁的，因而，这种互动的影响的能力在不断上升。而且这种一对一的互动的影响由于社会网络的传递，有可能成为一种社会性的影响。这是研究网络对个体影响时需要十分留意的一种变化。在“红心运动〞等有关网络舆论的案例中，已经能够看到这种一对一的影响在社会舆论构成方面所具有的不可小视的力量。四、社会网络中的构造关系对个体的影响除了一对一的沟通对个体所产生的影响，社会网络还会通过一种复杂的构造关系来作用于个体，固然这种作用不是通过一种直接的群体压力来构成的，但在一些情况下，这种一对一链条所传递的构造性压力，其作用效果与传统虚拟社区中的群体压力的效果是类似的。社会网络中存在着权利关系。一些成员由于各种原因，会处于强势地位，而另一些成员则会处于相对弱势的地位。而权利关系不仅影响到个体在社会网络中的地位，也影响到个体的态度以至行为。根据社会网络的分析方法，社会网络中权利的测量重要能够通过下面几个指标：点度中心度：这个指标的考察角度是，假如一个行动者与许多他者有直接的关系，该行动者就居于中心地位，进而拥有较大的权利，这种权利能够称为点度中心度。中间中心度：通俗来说，中间中心度这个指标衡量的是某一个点对网络中其他点之间的交往的控制能力。假如一个行动者处于多个交往网络的路径上，能够以为此行动者居于主要地位，由于他处于其他点发生联络的"要塞"上，因此具有控制其他行动者之间交往的能力。接近中心度〔整体中心度〕：一个点的接近中心度的值越低，也就表示清楚它越接近网络的中心，它的影响力越大。限于篇幅，在这里不展开介绍这几个指标的详细计算方法。只是想借此说明，社会网络的分析方法，不仅认定了社会网络中权利关系的存在，而且能够计算出某些行动者〔节点〕对于他者的控制能力的大小。这些计算方法，也完全适用于互联网上社会网络分析。除了这种权利中心对于成员的影响外，根据社会网络分析的已有结果，我们可以以揣测，网民在社会网络中构成的凝聚子群，也是作用于成员的一种构造因素。美国社会学者在社会网络的研究中，通过霍桑实验、杨基城研究等提出，在人们生活的社会网络中，除了家庭、班级、协会等正式群体外，还有一类子群体，他们称为“派系〞〔cliques,也译为“小集团〞、“小团体“等〕，“派系〞这种非正式关系能够把人们联络成为具有共同规范、价值、导向和亚文化的凝聚子群〔subgrouping〕。而“凝聚子群“的含义是：“凝聚子群是知足如下条件的一个行动者子集合，即在这里集合中的行动者之间具有相对较强的、直接的、严密的、经常的或者积极的关系。〞对于“派系〞的断定，社会网络分析也有一套相应的方法。早期对“派系〞的界定过于严格，于是一些研究者又定义了几种“凝聚子群〞来扩展“派系〞的概念。但无论如何，“派系〞的概念无非是强调社会网络中的某些行动者之间的共同利益、意识、规范等的作用。传统的虚拟社区对于“派系〞或凝聚子群的构成的作用是明显的，但是，在那些链式扩展的新兴社区中，能否也存在“派系〞或凝聚子群？关于“派系〞和凝聚子群的研究是适用于所有社会网络的，而网上的新兴社区既然属于社会网络中的一种，存在“派系〞或凝聚子群，也就是天经地义的。只是对它们断定要更困难。恰是“派系〞或凝聚子群的存在，使互联网中的社会网络也会以某种共同意识或文化来影响于个体。一个个体可能处于多个凝聚子群中，个体是这些凝聚子群的联合点，因而也就是凝聚子群之间互相作用的出力点。而反过来，不同凝聚子群之间的关系，也会影响到个体的态度、意见与行动。但无论是哪个方面的作用，构造都决定了最终的作用结果。从社会网络的角度来研究互联网的新应用与新影响，当前一个主要的挑战是社会网络规模的宏大所带来的工作量和复杂水平的大大上升，十分是在将关系图描绘出来方面。除了需要传统的社会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