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批评的内涵及其研究综述,美学论文

生态批评的内涵及其研究综述,美学论文近30年来,我一直在从事生态批评领域的研究工作。生态批评这一术语的定义最早是由纽约州立大学的威廉吕克特(WilliamRueckert)教授于1978年提出。该领域还有一些广为人知的定义,如内华达大学里诺分校的彻瑞尔格罗特费尔蒂(CheryllGlotfelty)教授以为,生态批评是关于文学与物质世界之间关系的研究①。人们可能已有如此的认识,文学批评家们往往通过文学来审视人和别人之间的关系也就是讲,审视社会关系、政治局势,以及文学人物或作者本人的内心经历。在20世纪60、70和80年代,一些学者注意到环境危机、污染问题、人口过剩、自然资源的过度消费以及其他有关物质环境的问题。他们开场考虑,能否用文学和其他文化文本来帮助理解,身处与自然联络中的人类为何要如此行事,生态批评这一领域就此产生。格罗特费尔蒂1996年出版的(生态批评读本〕(TheEcocriticismReader)所做的序言中发表的定义,就表示出了这样的关注,即我们之所以阅读文学作品和其他形式的文本,并不仅仅为了考察人类社会环境,还为了探寻求索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生态批评的另一个广为人知的定义由戴维梅泽尔(DavidMazel)于2000年在(美国文学的环境主义〕(AmericanLiteraryEnvironmentalism)提出,以为生态批评是研究仿fo地球很重要的文学。②当然,这个定义有些玩笑性质,由于地球显然对每个人来讲都很重要对世界上任何地方的文学研究者或作家来讲都是如此。因而在某种意义上,所有学者、所有思想家和所有艺术家都需要在这个更广阔的语境中,逐步理解我们的生命和工作的重要性。我自个曾在1999年前后给生态批评下过一个定义,可参见美国当代语言学会会刊(PMLA)和劳伦斯库珀(LaurenceCoupe)主编的英国生态批评论文集(绿色研究读本〕(TheGreenStudiesRead-er)。我提出生态批评能够研究明确牵涉环境的文本既包括文学文本,也包括其他媒介,比方讲电影、音乐、视觉艺术诸如此类具有明确环境性的文本。研究时可以以采取任何学术方式方法心理学方式方法、宗教学方式方法、经济学、或者历史学方式方法。但是,假如有学者在任何一类文本中寻找生态形式或人与自然的关系那么不妨讲,在你所能想象到的文本中,没有哪一类找不出某种有关环境的意义假如你在任何一种人类文化表示出之中寻找这些生态形式,那同样可能是在进行生态批评的研究。在谈及生态批评时,我常喜欢举20世纪美国着名诗人威廉斯塔福德(WilliamStafford)的小诗作为一个文学上的实例。1964年,斯塔福德在(纽约客〕(NewYorker)上发表了一首诗(或许是单独骑车〕(MaybeAloneonMyBike),描写的是他骑自行车下班回家的经历。他是俄勒冈州波特兰市的一位大学教授。我以为这首关于骑车下班回家的小诗表示出了一些颇为深入的思想,因此在我看来,它既是一个意味深长的生态文本,又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能讲明怎样以生态批评的方式方法解读这类作品。斯塔福德的(或许是单独骑车〕译文如下:我倾听,而高山的湖泊也听见雪花乘着冬天的翅膀而来只要猫头鹰醒着看见了,它们那雷达般的视线和毛茸茸的耳朵警惕着。在那寂静中有种意义在颤抖;我曾以为(在严寒的夜晚,或许我是单独骑着车,不合时宜地蹬着回家)但想想吧!我们生命的辉煌,此时正如那群山不为人知这一幕无人得见。啊,得到伟大特赦的公民们:我们本可能已经死去。然而我们活着。种种奇迹滑行间擦过,大幅转向、空中俯冲亮堂的路灯在泪光中摇曳,而我欣欣然听见悦耳的咯咯笑声从链条里传来。((烟的途径〕29)这首简单的小诗描写的是骑车下班回家的经历,但在小文章(联络的技术〕。①接下来,我想用阐释生态批评重要观念的另一小段文本是美国印第安女诗人奥费利娅齐佩达(OfeliaZepeda)的诗(要下雨了〕(ItIsGoingtoRain)。齐佩达来自南亚利桑那州的图霍诺奥哈姆部族。译文如下:有人讲要下雨了。我觉得不会。由于我还没有感觉到大地以及它怎样在蓄势之中静止不动。我觉得不会。由于我还没有感觉到天空酝酿雨水而变得沉重。我觉得不会。由于我还没有感觉到风带着凉意吹来。我觉得不会。由于我还没有吸入风所带来的又甜又湿的尘土。所以,这雨还不会降下。这首诗只要十行,但它讲述了一个故事,一场发生在气象员和当地人之间的争论,前者可能住在城里、运用技术来判定能否会下雨,后者则可能是个农民,用他或她的身体感觉来了解要下雨的时候环境怎样变化。气象员预报讲要下雨了,大概是由于他或她非常信赖当代科学技术,而当地人则根据对自然的观察沙漠里快要下雨之前会出现的气味、空气的感觉、吹来的风的感觉、又甜又湿的尘土的味道而以为并不会下雨。因而我想讲,这首诗的重点在于,对那些依靠它而生存的人们农民、沙漠中的居民来讲,雨是极端重要的。对他们来讲,下不下雨是一个基本的生存问题,而不仅仅关乎某天穿什么衣服、上班或上学时要不要带伞。因而这首诗里的讲话者被称为我的角色以四种朴素的感觉为例来讲明他或她为什么以为不会下雨。在美国北部的土着社区,或许还有世界上一些其他地区,四是一个神圣的数字。它代表着四个方向北、东、南和西。为了讲明当前为什么不会下雨,这首诗举出的例子正是神圣的四个。讲话者以此暗示了雨的神圣性,乃至于水的神圣性。很多人都相信水是最重要的自然现象,对这个星球上所有生物的生存都至关重要对人类生命当然也至关重要。因而,奥费利娅齐佩达这首小诗帮助读者领会水的神圣性,使我们不再把水视作天经地义之物。最后,我再扼要地分析一小段文本作为结束。对听众讲起生态批评时,我常喜欢玩一个小游戏,就是提问大家:你能否找出一部你以为不能用生态批评方式方法解读的文学作品或其他文本?有一次我在马来西亚吉隆坡大学这么问了,一个学生就翻开她的文学教学材料,指出了威尔弗莱德欧文(WilfredOw-en)关于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着名诗歌(为国捐躯〕(DulceEtDecorumEst)题目的意思是为国家而死是甜美而荣耀的。这首诗的主题是爱国,描绘的是兵士们怎样心甘情愿地在战争中为祖国牺牲。就外表而言,它与自然、生态学以及生态批评都无甚关联,但在我看来,一读起威尔弗莱德欧文这首着名的诗歌,我们就已经开场在一个更深的层次上审视它,这个层次就是死亡。这首诗是关于生与死的。诗中的人类角色,也就是兵士们,相互杀戮他们的死亡得到了清楚明晰、生动而又残酷的描绘。诗中的讲话者在结尾的诗节中向读者发出质疑:假设在那些令人窒息的梦里面,你也能跟在他(一名垂死的兵士)被扔进的那辆车后,看着他脸上痛苦扭曲的白眼,那张耷拉着的脸,就像是魔鬼的罪恶令人作呕;假设你能听见,随着每一次颠荡鲜血从破碎腐烂的肺叶中汩汩涌出,像毒瘤一样可憎,像无罪的舌头上,肮脏不治的疮疔残留的反刍物一般酸苦我的朋友,你就不会怀着如此高昂的热情向那些渴盼荣耀的孩子们宣扬那古老的谎话:为国捐躯,甜美而荣光。我以为生态批评家不会仅仅把威尔弗莱德欧文这首诗当成战争诗来解读,而是会把它视作一首违逆我们所谓人类例外主义的诗歌。诗中所表现的人类毫不特殊,也并不独立于事物的自然秩序和生死规律之外。这首诗中对受伤和濒死的人类的生动刻画,表示清楚我们终有一死,我们也都是动物。另一方面,这首诗也讨论了爱国的问题。效忠于一面旗帜、一个国家一个人类建构之物的意义是什么?能否还可能存在其他有意义的爱国的形式?有的生态批评家以为,我们不仅应该忠实于人类社会,也应该效忠于维持我们生命的物理星球,或是我们赖以生存的更详细的生物区域或本土地方。我以为(为国捐躯〕这首诗正是提出了人类和动物同作为有生有死之物的存在以及恰当效忠的意义这两个问题。最后我想讲讲生态批评家经常在文化文本里寻找的首要范式或形式中的两种:地方范式和动物性范式。地方既能够指一个详细的本土区域,可以以指更广泛概念上的地方,甚至包括整个星球。它会追问,具有全球意识意味着什么?怎样理解这个星球上正在发生的大规模、非局部性的现象,比方21世纪发生的气候变化、大规模灭绝之类的重大事件?因此地方是一个研究范式。动物性是生态批评的另一个关键范式也就是讲,我们怎样通过阅读文化文本,更深切进入地理解我们在这个星球上作为动物、作为有生命之物的本身存在,怎样利用文化文本,更深切进入地理解我们和其他物种之间的关系?我以为,斯塔福德的(或许是单独骑车〕不仅生动地唤起了一种自然环境感地方讲话者就在这里骑着自行车,还考虑了人类讲话者与其他生命和非生命现象之间的关系,比方鸟类、湖泊、路灯,以及自行车。因而,第一首诗能够在地方和动物性这两种语境中进行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