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有杂文意义的时评

本文格式为Word版，下载可任意编辑——带有杂文意义的时评自展现时评热以来，关于“杂文衰落”的探讨甚多。不过，近来对时评的探讨也不那么太妙，诸如短浅化、低俗化、公式化、八股化、异地化等等弊端，有的甚至谈到了“时评危机”。看起来，面对新时势，时评也好，杂文也好，都亟待提升和提高。对此，我很赞同多数探讨者的见解，概言之，就是相互借鉴、优势互补、保持天性、共同进展。朱铁志在《时评的兴盛和杂文的式微》一文中说：“时评也好，杂文也罢，都是广义的言论。两种文体往往纠缠在一起……但作为时评的言论更趋向于新闻，作为杂文的言论更接近于文学。”“杂文与时评，本是同根兄弟，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要彼此排斥，更无需相煎太急。假设把时评当做一种普及艺术，杂文就是普及根基上的提高。”之后，《杂文月刊》就这一问题持续发表的一些探讨性文章中，也对时评与杂文相互借鉴、共同提高的观点作了不同的发挥，有的还提出了“取时评之素材，写杂文之华章”的看法。

再者，在关于时评的探讨中，有论者针对在报纸中占有绝大多数的地方报纸普遍存在时评异地化的偏向（如“据报载”等以外地新闻为探讨由头），提出了“时评本地化”的命题，认为“地方报纸时评本地化是地方报纸的使命所抉择的”，“地方报纸只有实现时评本地化，才能最大限度地表示评论的气力”（见《新闻记者》２００４年其次期李天伦《时评本地化漫谈――〈南方都市报〉社评的启迪》）。笔者作为一家地市级党报几十年来的言论的主要写手之一，对此说深以为然。还想强调的是，地方报纸时评本地化，也正是中央提出新闻工作“三贴近”（贴近实际、贴近生活、贴近群众）原那么的题中应有之义。

由以上的见解观之，我感到我的“乡土杂文”理论和实践可能具有借鉴意义，可能是出路之一，不妨“抛”（抛砖引玉之“抛”）将出来供大家研究参考。

（一）

请让我首先介绍一下“乡土杂文”这一概念及其根本论点。１９９４年１月１３日《人民日报》“文艺评论”栏发表我的《杂文普及与乡土杂文》一文中，是这样说的：

“我一向是作为一个地市报编辑记者附带写作杂文，为本报而写，就本地而论，‘雅’气缺乏，‘俗’味有余。我从自己对数百篇这样的杂文的大量反应信息中猛烈地感受到，这些难登‘大雅之堂’的‘言之有物’的短文，在本地却有着‘雅俗共赏’、‘老少咸宜’般的读者效应和‘立竿见影’、‘药到病除’般的社会效应，发挥着独特的舆论导向和舆论监视功能。

“我国当代文学有个‘乡土文学’流派，当代杂文也有着不妨称之为‘乡土杂文’的浩瀚创作队伍。按《辞海》，‘乡土’作“家乡、故土”解，亦泛指地方。这‘乡土杂文’的概念是取其泛义。它不同于乡土文学专写农村题材，也不是作为一个流派而是作为杂文创作的一个层次。其特点是立足地方，面向下层，面向群众。作品以本地传播媒介为阵地，既是一种文学形式，也是一种舆论载体。这是新时期以来杂文与新闻日益精细结缘的必然表达。

“乡土杂文作品的共同点是它的新闻性、地方性、通俗性，是它对当地实际工作和群众关切的热点问题的贴近性和思辩性。它的主题观点贴近生活，亲切而正确地表达民情、通达民意、紧扣民心、感奋民众；其表现手法、语言文字趋向群众化，力求既有‘俗人’敬仰追求的‘雅’，又有‘雅人’乐于采纳的‘俗’，能在读者中普遍地引起心灵的共鸣。又由于它是从本地启程，实有所指，乃至点名道姓褒贬讽赞，故在舆论导向和舆论监视上得以急速产生实效。

“新时期以来以地方传媒为阵地的乡土杂文大进展，既说领略乡土杂文的生命力，也说领略宏大人民群众接待杂文。杂文需要群众，群众需要杂文，这就是事物进展的规律……”

上述乡土杂文的见解得到新闻界、杂文界的广泛认同。《杂文报》、《杂文界》（《杂文月刊》前身）都曾作过大量的宣传介绍。我们衡阳市杂文学会主办的《杂文与生活》，就其理论和实践举行了长期的深入探讨。

（二）

乡土杂文作为我们这家地市党报的经常性的言论形式，它的“为文一地，立论一方，褒贬讽赞，真枪实弹”的宗旨，它的兼有时评和杂文双重优势的“混血儿”文体，它在“论时事、砭锢弊”中把以理服人和以情感人、规律思维和形象思维有机结合起来的写作手法，它的力求做到指导性和可读性的统一、论辩力和感染力的统一的努力，从而自然而然地取得猛烈的读者效应和社会效应。这也正是地方色调浓重的具有“三贴近”特色的乡土杂文的优势所在。

大量论者认为，当前的时评跟着新闻报道屁股后面跑，以“据报载”为探讨由头已经成为普遍性的“公式”。并认为那些突破这些一般化的格局，自找评论主题，使自己成为“独立于新闻报道之外的新闻”的这一时评创作手法，“为媒体评论注入了无限活力和活力”。乡土杂文在题材上，正是经常从本地现实和民众呼声中自找题材、据实生发，“褒贬讽赞，真枪实弹”。这样做，实际上也是在以时评杂文的形式独立地举行新闻批评。我深深体会到，批评性时评杂文是举行舆论监视的较易驾驭、较好使唤的简捷武器，运用起来常收事半功倍之效。有些工作需要、公众关注的应予以揭露批评的负面问题，由于处境暴露有限，采访调查又一时难以深入等理由，要以新闻报道形式披露尚有困难，但又理应抓住时机及早提出，这时采用点名点事的时评杂文是既便当又有效的方式。杂文的夹叙夹议、旁敲侧击、虚实结合、点到为止之类手法，既可对被批评的人和事起到犯者受责、闻者足戒的作用，又使被批评者无孔可钻、无理可辩。

这里试举一例。１９８４年，我市按照中央部署大抓落实学识分子政策中遇到各种阻力，不少领导以各种借口拒不按政策将长期当工人使用的工程技术人员调回技术部门工作。我在了解此处境后，选取一典型事例在所就职的报纸一版言论专栏发表一篇短文（原载１９８４年７月７日）：

答某公高论

祁东县水泥厂不重视落实学识分子政策，挨了批评。一位厂领导大不服气，说：“有学识分子出水泥，没有学识分子也出水泥！”

听人转述此公高论，不禁愕然良久。

时间已进入８０年头中期，科技现代化为四化之关键的道理也已讲了多年，学识、人才的重要性早已人所共见。而此公却超然于现实之外，仍在那里发出“史无前例”时期摧残学识分子诸如“没有你们这些臭学识分子地球照样转”之类谬论，自以为理直气壮，实那么愚顽得可叹。

对此，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只好合腔步调地奉还这位领导者两句：“有你出水泥，没有你水泥会出得更好！”

谓予不信，不妨一试。此文发表后，厂里和县里探讨纷纷，这位厂长虽愤愤然但也无话可说。县里趁此机遇将他撤职调离。后来，县里反映：“全靠这篇文章，不然他哪里肯走。”当时一些有类似抵触心绪的领导也因此警觉起来。

这篇乡土杂文作品就是时评与杂文的杂交品、混血儿，是使两者优势互联生辉的一次努力。说它是杂文式时评或时评式杂文都行，关键在于它的读者效应和社会效应之好那么是不争的事实。我觉得，这才是时评与杂文、编者所应着重考虑的。

（三）

时评与杂文要做到正确而有力地表达公众舆论和时代呼声，、编者务必在其有猛烈的社会责任感和历史使命感的根基上，力求自己的见解算得上“真知灼见”，能使读者发出“说到了点子上”之叹。以舆论监视性时评为例，既然舆论监视的本质对象是权力，那么我们就得比有关掌权者、实际工高明些才行。要做到这一点，胆子士气、文字功夫纵然重要，而更重要的在于你见解的论辩力、洞察力、穿透力，这就务必靠对所评论的问题的相关学识和实情的掌管和积累。国内外出名社评、时评家的文章之所以有那么大的影响力、震撼力，甚至使高层当政者也刮目相看，就是基于他们对政情、世情、社情以及德识才学的深厚积累。记得上世纪５０年头党就强调新闻工要“吃透两头（上头的方针政策，下头的实际处境）”。今天我们乡土杂文正是“吃透两头”并了解“外头”的有心人，在这一根基上做到厚积薄发，使自己的文章力求做到“稳、准、狠”，立于不败之地。

只要练好“吃透两头”，又了解“外头”的根本功，地方时评本地化便有了取之不尽的探讨由头，就可以制止探讨的人云亦云、苍白无力之类弊端，就可以大为巩固探讨的针对性、指导性和权威性。久而久之，自然而然地便有了“为文一地，立论一方”的社会声望，成为当地权威性的“查看家”、“公众舆论代言人”。譬如《羊城晚报》一版“街谈巷议”老资格专栏作家微音，就是该报的时评权威，在读者中享有崇高的威望，曾被市民评为“广州十佳市民”。他的带有杂文色调的时评具有鲜明的本地化特色。

（四）

现实事态说明，地方报纸时评本地化，既是一个写作问题，更是一个发表问题。不要说报社外面的作品，就是本报编辑记者写的作品，能不能得到发表也往往是个问题。目前在地方媒体，不少社长、总编辑视舆论监视为畏途，“多裁花少裁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是普遍的心态。更何况有的地方党委操纵严，设置了多种禁区。面对这样的舆论环境，假设你的时评本地化后只是一味地唱赞歌，即使针砭也一味地轻描淡写、隔靴搔痒、泛泛而论，或者把矛头对着鸡毛蒜皮，虚张声势点缀版面，那么时评本地化也就失去了意义。这也正是不少地方报纸在时评本地化中务必专心对待的一个特别难办的问题。

我们的乡土杂文正是在这种艰险的舆论监视环境中磨练出来的，也可说是逼出来的。例如把平白、直叙的时评手法变换为委婉、曲折的杂文手法，直笔与曲笔相结合，以及以褒带贬、声东击西，“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等等。在立意设论、用词遣句上，如何做到既能保持杂文的批判性、战斗性风格，又留神外柔内刚、分寸适当以便让审稿者消释疑虑不得不同意签发，为此还总是事先考虑好压服对方的种种理由和应对之策。深思熟虑、反复推敲、生动应对等多种手法已成了我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