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投资及金融支持风险分析

海外投资及金融支持风险分析

一海外投资的特点与风险分析（一）海外投资活动特点海外投资是企业投资经营活动在国际间范围的扩展和延续，除了具有一般投资经营活动的特点外，更突出的是其具复杂性、高风险性和国家利益性。[1]1.复杂性复杂性是海外投资的最突出特征，主要表现在：（1）参与主体众多一个海外投资项目，往往涉及到大量的经济主体：一是商业性主体，包括投资者自身的相关国内外机构、项目承包建设商、原材料供应商、市场营销商、项目融资中的项目管理公司和项目产品使用商，等等；二是金融性机构，包括提供融资的银行或银团，投资保险或担保机构等；三是中介性机构，包括项目可行性研究及设计、咨询性机构，融资和财务顾问，法律和税务顾问，会计师事务所；四是双方政府、司法等行政性机构，一些重大项目往往还有政府部门行政首长甚至政府首脑参与。众多主体的参与和涉及使海外投资的复杂性大大高于一般投资活动，各个主体之间的信息沟通、行动协调是否有效，很大程度上影响到投资的正常运作和投资回报的实际实现。（2）运作程序和合同关系复杂由于参与主体众多，投资项目的程序安排相应也极为复杂，在投资主体、承建机构、融资机构、保险与担保机构、中介机构、司法机构、政府部门等各类参与主体之间，围绕投资项目的运作会发生大量的合作互动和合同法律关系。以项目融资为例，项目融资的优点和特点之一就在于以复杂的融资结构安排使各参与主体的利益结合在一起，从而起到分散风险、增强债务主体债务承受能力的作用，项目投产运行前的融资安排工作占了项目融资运作中的关键性部分。一般项目融资运作程序大致可分两段：项目执行前阶段和项目运行阶段，项目执行前阶段主要为融资阶段，包括投资决策分析、融资决策分析、融资结构分析和调整、融资谈判、融资合同确定和执行五个主要阶段，[2]项目运行阶段包括项目建设、项目试运行、项目正式投产、项目正常运转还款四个主要环节，每个阶段和工作环节都涉及到各个参与机构间的大量谈判与合同、协议，如联合投资方之间的合资协议，投资方与会计师事务所、法律顾问、税务顾问等中介机构之间的服务合同，项目公司与东道国政府之间的特许权协议，项目公司与各设备、原材料和能源供应商之间的供货协议，项目公司与工程承包建设商之间的协议，项目公司与融资银行之间的融资协议，采用银团贷款方式的各参与银行之间的协议，投资主体与保险公司之间的投保协议，项目公司与销售商之间的销售合同，融资银行的权益转让协议，等等（李文，2004）。（3）运作周期长海外投资是在异国以投资、生产经营的方式进行的盈利性经济活动，如前所述，运作环节多，程序复杂，所以一般运作周期都较长。对于新建设项目的海外投资来说，项目正式运作前的投资决策分析以及融资决策分析和安排工作，往往都要经过大量的分析论证，花费一两年或者更长的时间来做可行性研究是很正常的事情。项目决定实施后的执行阶段，融资安排阶段与有关融资银行和保险机构之间的融资、保险谈判也耗时费力。项目建设阶段视工程量和技术难度情况，时间从几个月至数年不等。项目投产后，则根据投资方的不同股权安排，项目存续短则几年，长至无限期。并购项目相对用时要短，并购的前期调研需要异常慎重，目标企业的业务经营情况、财务状况、内部管理架构等细节信息的搜集、分析工作繁重，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和时间，实际并购运作视不同项目的并购难度，所需时日也各不相同，[3]而更为重要的是并购以后的并购方与被并购方企业的双方有机融合，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来进行磨合，尤其是语言、文化差异较大的中西方企业并购，双方大相径庭的经营理念、管理模式、企业文化的融合非一日之功，而且这种融合能否成功还直接关系到并购项目的最终成功。2.高风险性海外投资面临的不确定因素众多，涉及的单位、合同关系复杂，投资主体自己不能把握的风险性因素也众多，因此高风险性是海外投资的又一重要特点。在众多风险因素中，国家风险是海外投资风险中最难以把握和预测的一类风险，而国家风险对海外投资活动的正常运作又冲击巨大。尽管有众多的国际评级机构对各国主权信用进行评级，对国家风险进行评估，但效果并不理想。卡门·莱因哈特（CarmenM.Reinhart，2002）对穆迪（Moody’sInvestorServices）、标准普尔、机构投资者（InstitutionalInvestor）三家国际评级机构公司就亚洲金融危机前后三家公司对东南亚国家主权信用评级与金融危机之间关系的实证检验表明，国家主权信用评级并不能有效地系统预测银行和货币危机，国家主权信用评级只是对金融危机的一种反应性指示，对于新兴市场国家来说尤为如此。[4]卡明斯凯和斯科姆勒（Kaminsky&Schmukler，2001）等人的研究也证明，国际信用评级机构是一个迟到而不是早来的预警系统。[5]除了因政治、经济等宏观因素造成的国家风险外，海外投资还面临着完工风险、融资风险、汇兑风险、劳工风险、环保风险等众多的微观性投资风险。3.国家利益性国家利益性包括两层含义：①海外投资对投资国和东道国均有积极意义，使双方福利均得到提高[6]，因此一般来说投资国和东道国都会采取一定政策吸引外资或鼓励对外投资。东道国为解决本国经济建设资金不足问题，以及为扶持国内特定产业和区域的发展，会采用税收优惠、投资便利、放松管制、提供特定补贴等各种政策以吸引外资参与特定领域的开发建设；投资国为实现特定目的，如建立稳定的海外原材料、能源供应基地，为剩余资本寻求利润最大化出路，扩大本国产品的海外市场等，采取税收优惠、投资保险、融资便利、信息咨询服务等方式，有意识地引导本国资金投向特定国家和领域，这种吸引外资和投资促进的措施都是政府的引导和鼓励行为，体现强烈的国家利益原则，体现了海外投资行为的鲜明政策性。②海外投资受政府政策变动的影响较大。无论是投资国的投资促进政策，还是东道国的外资引进政策，都根据本国国家利益需要而定，因此当特定政策所依赖的客观环境发生变化时，这种政策就可能发生变化，从而波及海外投资。（二）海外投资中的系统性风险在国际贸易和国际信贷活动中，由于涉及商品与资金的跨国流动，交易主体的收益与交易对手所在国政治经济情况关系紧密，对手国政治、经济、社会等各方面的异常变动，都可能给交易主体带来巨大损失，这便是通常在国际贸易与国际信贷活动中均极为关注和防范的国家风险问题。对于国家风险，尚无一个权威和统一的定义，从不同的角度有不同的定义和分类，学术界和实际工作部门对此的理解与定义也各不相同。纳吉（Nagy，1984）从国际信贷的角度对国家风险的定义是：国家风险是跨边界贷款中的损失的可能性，这种损失由某个特定国家发生的事件所引起，而不是由私人企业或个人所引起。杨学进（2004）从出口信用保险角度对国家风险的定义是：在国际经济活动中发生的，至少在一定程度上由国家政府控制的事件或社会事件引起的，而非企业或个人控制下的事件造成的，给国外债权人（出口商、银行或投资者）造成损失的可能性。[7]曹荣湘（2004）从更宽泛的国际资本流动角度提出的国家风险定义是指国际资本流动中面临的、特定国家层面的事件影响资本接受国不能或不愿履约而造成债权人损失的可能性。[8]如Euromoney国家风险评级系统中，所涉及国家风险因素包括表4-1中的九项。但与国际信贷、国际贸易等国际间经济活动中从债权人角度对国家风险的评估要求不同，海外直接投资所涉及的经济主体更多，生产经营和投资回报周期长，与投资所在国经济、行政及至社会生活交往密切，除上述通常国际信用风险评级涉及的宏观因素外，海外投资的成功与失败，也与投资主体自身的生产经营状况及与所在地政府、工会、社团等相处关系的微观因素有很大关系，因此，本书从海外投资研究角度，根据与海外投资主体关系、海外投资活动中的风险可以划分为系统性风险与非系统性风险两大类。表4-1Euromoney国家风险评级因素海外投资系统性风险是指在海外投资过程当中遇到的来自投资主体以外的涉及政府、主权、宏观政治经济环境和法律制度等宏观层面的不确定因素给其投资经营活动造成损失的可能性，这种风险往往是对于主权国家全体债权人和生产经济单位都有可能发生的损失风险。海外投资系统性风险主要包括有：主权风险、政治风险、战争风险、经济风险、外汇风险、政策和法律风险、环保风险。1.主权风险克莱森和埃姆布朗其（Claessens&Embrenchs，2003）认为，主权风险是指一个国家政府未能履行其债务而导致的风险；杨学进认为，主权风险特指在主权贷款有关经济活动中产生的风险。[9]标准普尔公司（Standard&Poor’s，1997a）对主权风险的定义为：主权国家及时采取行动以直接或间接影响债务人履行其义务的能力。2.政治风险海外投资中的政治风险是因东道国政治条件发生变化对投资主体生产经营行为产生的不利影响，主要包括以下几类：（1）政局不稳当一国政治上出现动荡，执政当局权威受到冲击甚至出现内乱，对投资主体的正常生产经营会造成较大不利影响。（2）执政党更替特定的投资主体可能与特定的执政党有特殊密切关系，或与特定政党有意识形态、利益关系等方面冲突，执政党的更替有时会对投资主体产生不利或有利影响。（3）政府征收风险因政治、经济、宗教、战争等各方面原因，投资主体所拥有的资产、股份等被东道国政府强行征用、没收、国有化等而对投资主体的财产和投资收益造成的直接损失。3.战争风险从大的方面来说，战争风险可以笼统地归结为政治风险。但是战争可以是因东道国内部冲突、动乱等不能平息最终导致内部不同势力之间诉诸武力，也可以是东道国与外国之间的武力冲突，这种国与国之间的战争又有两种原因和表现，一是因两国之间长期交恶而导致的两国之间的战争，二是一国突然遭受外国的武装入侵和政权颠覆，如美国对阿富汗和伊拉克的入侵。东道国的内战可以认为是属于东道国的内部政治风险，而来自外国的武装入侵则有时与东道国自身的政治原因关系并不太大，不可预见性太强，如二战时日本对美国珍珠港的袭击。从海外投资风险研究角度，战争风险与东道国自身政治风险有一定区别，从出口信用机构实际业务操作中所提供的海外投资保险内容来看，战争风险也一般会在承保的各类风险明确列出，因此本书将战争风险单列表述。4.经济风险经济风险是指东道国经济条件发生变化对投资主体生产经营活动产生的不利影响。主要有：（1）经济运行不稳定现代经济运行一个比较明显的特征是呈周期性的波动式发展，经济高涨与经济低迷往往交替式出现，这种波动对投资主体的投资决策和生产经营活动带来不确定的外部条件，不利于其科学决策和稳定生产经营。（2）通货变动因素持续的通货膨胀对投资主体不利，尤其是恶性通货膨胀的出现会导致生产和经营决策陷于混乱；而通货紧缩带来的市场需求萎缩，也会造成投资的市场风险。（3）利率风险利率的上下波动，对投资主体的投资和经营决策会造成不确定性因素，可能带来投资损失。海外投资涉及本国及东道国两国货币，因此两国的利率变化都可能对投资活动带来损益变化。5.外汇风险海外投资的特点是涉及到两国货币之间的汇兑，布雷顿森林体系解体后，世界各国长期处在一个浮动汇率体系之中，因此外汇风险是海外投资活动中面临的一个重大问题。一般在海外投资活动中外汇风险包括：（1）外汇的不可获得[10]外汇的不可获得风险是指由于东道国的外汇短缺等原因，使投资主体难以将当地货币转换成所需的外国货币，以偿还其对外债务或其他对外支出，从而对其正常生产经营产生不利影响的风险。这种风险一般多以发展中国家为常见。（2）外汇的不可转移外汇的不可转移是指由于东道国的外汇管制等原因，使投资主体的投资收益不能够顺利转换为所需外汇，从而干扰投资项目的正常运转，或使投资者的收益不能够真正得到实现（外汇的临时管制行为也可归结为政策风险）。（3）汇率波动汇率波动对海外投资活动的各个阶段都会有较大影响，因汇率波动带来的实际投资收益估算情况也非常复杂。如当本币对外币升值时，同样单位的本币能兑换更多外币，或者同样单位的外币只能兑换较少的本币，本币购买力增强，会刺激对外投资活动的增加，但投资收益汇回本国时却会减少投资的本币收入；当本币对外币贬值时，同样单位的本币只能兑换较少的外币，或者同样单位的外币可能兑换更多的本币，对外投资成本加大，而投资收益汇回本国则能兑换到更多的本币；当投资贷款中既有本币也有外币时，而且投资项目的产品最终出售既在东道国市场也在本国市场时，汇率的波动对投资成本及投资收益带来的影响则更为复杂。6.政策和法律风险指与投资项目有关的政策、法律、行政法规、管理制度等变化而给项目正常运行产生的风险。政策和法律风险涉及面广泛且对投资影响直接，例如：（1）进出口政策变化东道国政府进出口政策的调整，如对特定产品、设备的进口和出口加以限制，对需要通过进出口贸易来最终实现投资收益的项目可能会有较大影响；（2）税收制度变化调整投资项目的产品或收益的征税方式和税率，或者是对投资收益汇回的税收限制，以及关税政策的变化等，都可能带来投资收益风险，东道国高额的税收会直接降低投资回报率，因此有观点认为，对外国投资者采取逐渐提高税收的方式，实际上是一种缓慢的国有化行为（张宏久，1992）。（3）投资政策变化为吸引外资，不少东道国政府或东道国地方政府会出台一些鼓励外资进入的各种优惠政策，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优惠政策可能不再推行，从而给投资者带来损失。另外，一些外资管理政策因东道国客观上的政治、经济情况变化而随之调整，也会造成较大影响。7.环境保护风险世界各国对环境保护和经济可持续发展的关注越来越多，在海外投资行为上表现为对投资项目的环保标准越来越高，对项目的有关环保方面的检查要求也越来越高，对违反环保要求的惩罚行为也越来越严厉，这些都会增加投资项目的成本，降低投资收益，甚至影响项目的正常运作。（三）海外投资的非系统性风险海外投资非系统性风险是指海外投资活动中遇到的与投资主体自身生产经营行为有关的个体层面的不确定性因素给其投资经营活动造成损失的可能性，这种风险一般是主权国家内特定生产经济单位可能发生损失的风险，主要包括：投资决策风险、完工风险、融资风险、经营风险、劳工风险。1.投资决策风险指海外投资主体因投资决策失误而造成的损失可能性。海外投资作为一种跨国生产经营活动，面对一个与本国完全不同的环境，涉及面广，环节众多，面临的政治、经济形势多变，当可行性研究与实际情况不一致，或从做出决策到实际过程中客观条件发生了改变，就会给投资主体带来决策风险。2.完工风险在一些投资建设周期长、工程量大、技术复杂的海外投资项目执行过程中，如项目融资，往往面临着完工风险。完工风险主要发生在项目建设开发阶段和试生产阶段，主要表现为项目建设延期、建设成本超预算、项目建设技术指标不达标等，极端的完工风险则是因资金、技术等原因导致项目完全停工、放弃（张极井，2003）。3.融资风险海外投资往往涉及资金量巨大，仅靠投资企业本身资金实力很难独力完成，一般都必须通过融资方式来获得足够的资金，一些大型项目还需要以银团贷款方式来解决巨额资金需求，除了项目建设投产的融资需求外，项目投资运营期间，仍有流动资金和技术改造、设备更新的融资需求，如果融资需求没有能够得到及时满足，将对项目的投产和运营带来风险。4.经营风险包括来自同行业企业的竞争风险，产品的市场需求风险，投资主体自身的经营管理水平不足给企业经营带来的风险，投资方拥有的技术和信息优势泄露、扩散等风险。5.劳工风险在海外投资活动中，一般人们容易关注到政治局势、经济景气、汇率波动等大的政策性、宏观性风险，但事实上在海外投资企业的日常生产经营中，劳资关系如何处理是一个非常需要关注的风险因素。东道国以及当地地方政府关于劳动雇佣和工会方面的法律、法规和传统习惯，对投资企业的人力资源管理有极大影响，劳资冲突能否妥善解决会直接关系到企业能否正常运转，不少海外投资项目就是因为对当地劳工组织与劳工传统不了解、劳工关系没有处理好、与当地劳工组织发生尖锐冲突等原因而最后导致项目运转不顺，出现重大损失甚至导致项目失败。[11]此外，东道国当地的劳工供应情况及劳工成本变化也会对投资损益带来较大影响。二海外投资金融支持的风险问题（一）海外投资金融支持风险与商业性金融风险风险是指因事物的不确定性而产生损失的可能性。海外投资金融支持风险，指在为企业海外投资活动提供金融支持过程当中因种种因素而导致金融支持机构出现损失的可能性。由于海外投资活动具有高风险性特征，商业金融趋利避害的本性使其普遍不愿介入，企业在从事海外投资活动中寻求商业性金融机构的融资、保险、担保支持较为困难，同时海外投资往往又与国家经济发展战略的实施和国家国际经济竞争力的提升等国家宏观经济发展战略等行为密切相关，对政府实现其经济发展战略意图意义较为重大，因此，对于海外投资活动中所需要的融资支持以及风险保障，各国往往借助官方出口信用机构等提供政策性金融服务来予以满足。与一般商业性金融机构的商业金融行为所面临的风险不同的是，对海外投资提供金融支持的政策性金融机构，本身就往往是为了承担商业性金融所不愿承担的海外投融资风险，或者是为海外投资风险提供风险担保，也就是说，提供海外投资金融支持的金融机构（为陈述简便起见，以下统称为政策性金融机构，包括为企业海外投资提供融资和融资担保服务的出口信贷机构及提供海外投资保险的出口保险机构）本身就是风险的直接承担者。因此，海外投资金融支持风险与商业性金融风险内容、性质、重点等有较大不同。首先，商业性金融机构视为重大风险的一些风险管理内容，是海外投资金融支持存在的理由。一般而言，商业性金融机构，如商业银行在经营过程中面临的四大基本风险包括有：信用风险、流动性风险、利率风险、汇率风险（黄金老，2000），而政策性金融机构虽然在经营过程中也会遇到类似风险，但由于其职责就是要代商业性金融机构承担在海外投资融资服务过程中较大的金融风险，因此，在商业性金融机构作为重大金融风险来加以防范、管理的内容，如汇率风险、利率风险以及国外贷款人、商务合同方的违约风险等信用风险，对于政策性金融机构来说则是必然要面对和往往必须要承担的风险，其存在的使命就主要是承担和管理此类风险。其次，商业银行业务经营中必须面对和需要妥善处理的某些重大风险，如流动性风险，政策性金融机构基本上可视为不存在。政策性金融机构没有吸储功能，不会出现居民储户恐慌性挤提和挤兑事件，即使一时出现没有足够现金来支付到期债务或满足企业贷款的用款需求，仍然可以向中央银行、国家财政及其他金融机构申请临时性资金支持，一般不会影响其正常经营。第三，一些商业性金融机构面临的重要风险，如道德风险，在政策性金融机构的日常经营管理中占有更为突出和重要的地位。政策性金融机构的主要职责是以国家财政支持为后盾，为海外投资提供条件较为优惠的融资支持、融资担保和风险保证，其所提供的金融支持含有国家间接补贴性质的政策性优惠，比如由出口信用机构提供的海外投资信贷支持，贷款利率往往要比商业性贷款利率低，而因贷款损失对责任人的追究约束机制又比商业性贷款责任追究机构更为“软性”，因此防范道德风险的风险管理内容在政策性金融机构的风险管理当中就异常重要。（二）海外投资金融支持中的主要金融风险根据风险是主要来源于系统性风险，还是来源于非系统性风险，[12]海外投资金融支持风险主要可以分为以下几大类：1.系统性风险主要包括有市场风险和政策风险。[13]（1）市场风险。指因市场变量的不确定性变化而带来的风险，主要包括汇率风险和利率风险。a.汇率风险。海外投资活动中面临汇率变动的风险，对海外投资的收益会产生损益风险，同样，对海外投资提供金融支持，也都往往要涉及到外汇价格问题。比如政策性金融机构从境外筹集外汇资金用于其业务开展，汇率的波动会影响其归还外汇资金的成本，以及当其对企业所提供的资金与所筹外汇币种不同时，不同币种之间汇率的变动也会产生外汇损益。b.利率风险。政策性金融机构主要职责之一是为海外投资企业提供低利率的信贷资金，需要承担一定的利差倒挂损失（提供的贷款利率比其筹资利率要低），是一种利率不敏感性资产，虽然这种利差倒挂是可以预见的，且损失由国家财政予以一定补贴，但是就现行中国政策性金融机构而言，其运营资金筹措多数靠市场融资来获得，即其负债是一种利率敏感性负债，因此在政策性金融机构的负债与资产之间存在着利率敏感性不匹配问题，有可能因二者的不匹配给其带来更大的损失风险。（2）政策风险。指因政府有关产业、金融、外经贸政策变动而给政策性金融机构带来的风险。海外投资金融支持是一个政策性很强的金融业务领域，不少业务的开办、操作都是根据政府出台的政策来执行的，当所依据的政策突然发生了变化，很可能对政策性金融机构的业务开展造成影响。如当政府突然因某种原因对政策性金融机构所支持的业务、品种、对象等进行限制，就会对其经营活动造成冲击；又如，某项产业政策发生了变化，使有关企业的生产经营状况发生了转变，从而也使政策性金融机构的扶持对象也发生变化，相应波动到其他有关业务操作、经营模式的调整，等等。2.非系统性风险主要包括有信用风险、结构风险、操作风险和道德风险。（1）信用风险。指因金融机构客户违约而造成的损失可能性。政策性金融机构的客户违约情况主要有两种类型：一种是被动型违约，即由于客户因投资决策失误、经管管理不善、国家风险、自然灾害、企业商务合同方恶意违约等客观性原因使其无法履约；另一种是主动型违约，即由于客户主观因素而有意为之甚至恶意违约的行为。由于政策性金融支持是国家信用行为，一些信贷客户尤其是一些国有企业有“肉烂在锅里”的想法和意图，借用钱的时候就没有想到要还，此类违约信用风险实际上是因客户道德风险而导致的政策性金融机构的风险。（2）结构风险。指因资产负债的比例失衡而导致的风险，这是政策性金融机构有别于商业性金融风险特点的风险之一。与商业性金融机构不同的是，政策性金融机构的业务品种、业务领域有较为严格的限制，投向面窄，一般只能针对特定部分企业提供融资支持和融资便利服务，贷款行业集中度、企业集中度、期限结构集中度远较商业银行高，并且没有其他更多的资产运用方式可以进行较好的风险平衡。在负债业务方面，如果政府没有提供充足和成本低廉的运营资金筹集渠道，单一的市场化筹资方式也很难给予政策性金融机构更多的负债组合选择，可资借助的资产结构优化和避险工具少。因此，结构风险突出是海外投资金融支持风险的一个较为突出的特点。（3）操作风险。指因人为错误因素而带来的损失风险。操作风险在金融机构风险中覆盖了很大范围，由于金融机构全部中心业务都是与资金、数字打交道，在日常业务经营、操作当中，因业务人员主观因素出现错误而带来损失的可能性始终存在，此外，金融机构内部控制程序不科学、风险管理机制不完善，也会导致极大的操作风险，1995年英国老牌商业银行巴林银行的倒闭，就是因为其新加坡分行的交易员尼克·李森违规进行日经225种指数期货和期权交易，而巴林银行总部对其违规交易又缺乏有效的风险监测控制机制，致使交易损失越积越大，最后导致巴林银行的倒闭。[14]（4）管理风险。指由于不完善或失灵的内部管理、控制机制而带来的损失风险。管理风险是一种隐蔽性和潜伏性较强的内部风险，表现为机构内部不科学的决策、管理、运作流程以及激励奖惩机制，它不像操作风险那样比较表面化、直接化，一出现即能被看出来，但对一个机构的正常、良好运作的杀伤力却是长久的、深远的，并且往往是其他一些风险，如操作风险、道德风险等的培育者、引发者，比如近些年来开始在国有银行体系内越来越明显的各级银行行长“一权独大”的现象，全部的人权、财权均集中于行长之类的高管之手，缺乏对其权力运用的有效监督与牵制，使得评审委员会、财务委员会等流于形式，甚至一人就能决定贷款发放；此外，权力和待遇越来越集中于极少数高管人员，而对其责任的追究则流于形式。相反，对基层员工的职责要求是日益严厉，而基层员工的待遇则日渐苛刻，上下收入和待遇差距过分拉大，银行少数高管逐渐成为一个脱离大多数基层员工的独立的特殊利益群体，为腐败和重大失误、犯罪的孳生提供了孕育的温床，中国银行、建设银行等国有商业银行近年的大案要案频发，与长期以来国有商业银行内部因管理机制运作失调而积累起来的管理风险不无关系。[15]4.道德风险指金融行为主体（金融机构、企业或个人）为实现个体效用而做出损害他人利益（包括本机构、其他机构、其他个人、社会公共利益等）的行为。信息经济学认为，道德风险主要源于不对称信息的存在，即一部分参与者拥有其他参与者所不具有的信息，事后（即交易双方订立契约之后）不对称信息的存在导致了道德风险的发生。[16]事后不对称信息的存在只是为道德风险发生提供了一种可能，道德风险的实际发生则在于两方面条件的结合：一方面，不对称信息的存在为道德风险的发生提供了前提条件，即委托人（资源拥有方）与代理人（资源使用方）之间存在信息不对称现象，代理人拥有委托人所无法掌握的信息优势，同时，委托人与代理人之间的效用目标不相一致，代理人有有别于委托人委托其实现的自身效用目标，并有追求自身效用目标的动机与冲动；另一方面，委托人未能建立有效的激励约束机制，将代理人自身效用目标与委托人期望的效用目标统一起来，使代理人为实现自身效用目标必须首先实现委托人的效用目标，或者是未能建立有效的信息披露机制，使委托人能较好地掌握与契约履行情况有关的各类信息，对委托代理契约执行情况进行有效监控。金融活动中的道德风险，正是因为金融行为过程当中不对称信息的存在，当事人可以隐藏其真实目标和行动，以及利用信息优势采取有利于自己的作为和不作为行为，使监管方难以或无法控制，导致金融道德风险的发生。金融机构是一个资金多重代理的机构，出现信息不对称的环节多，且金融机构行为直接涉及货币财富，因而是个道德风险多发部门。而政策性金融机构由于其业务的特殊性，道德风险问题尤其显得突出，因此下面单辟一节就海外投资金融支持中的道德风险问题进行单独分析。图4-1银行金融机构的多重委托代理关系三海外投资金融支持道德风险分析海外投资金融支持道德风险的发生主要来自两个行为主体：一是金融支持受益方即企业的道德风险问题，二是金融支持提供方即金融机构内部人员的道德风险问题。（一）企业方的道德风险分析1.海外投资金融支持的介入增大了企业潜在道德风险发生的可能性海外投资金融支持是以一种政策性风险补贴的优惠条件给予投资企业资助，即金融资源是以优惠的非市场价格（利率）和条件（如金额大小、期限长短等）提供给企业的，因此，降低了原来需以市场价格获取金融资源的企业的资金成本，扩大了在原有市场价格条件下因无力支付此价格而不能参与海外投资的企业数量。海外投资优惠条件的金融支持一方面起到了扩大企业投资意愿的作用，但是另一方面也应看到，它客观上把一批原来在纯粹市场条件下被价格机制排除在市场之外的风险较高企业也容纳了进来，[17]这些企业中的一部分，会因受到政府优惠条件的鼓励而加大风险投机程度（海外投资金融支持是政府做风险后盾，投资失败的风险最后主要由政府买单），海外投资企业的潜在道德风险发生可能性增大。图4-2海外投资金融支持带来的潜在企业道德风险如图4-2所示，在完全市场行为情况下，金融资源的市场供应利率与风险成正比，风险越高，市场要求的利率也越高。因此，企业海外投资金融资源供应的曲线如图中L1所示，它表明，当企业资信越差或投资项目风险越高，金融机构为其提供的金融资源价格也越高。设当前在完全市场行为条件下企业海外投资形成的市场均衡价格为R，L1曲线的E点以下线段为在此市场价格条件下愿意供给海外投资企业的金融资源数量，也即海外投资企业在此均衡价格下所能利用到的社会金融资源，横轴上OA线段则表示均衡价格条件下参与海外投资企业或项目的风险度。政策性金融支持介入海外投资金融服务市场以后，政府提供的优惠条件相当于降低了企业海外投资的资金成本，即企业取得海外投资金融资源的价格相对降低，或者说企业参与海外投资的门槛相对降低。但由于政策性金融的介入并不改变市场原有的均衡价格R，[18]因此，在图中表现为L1曲线沿纵轴下移至L2位置。由于市场利率R不变，我们可以看到，新的L2曲线与市场价格R相交于F点，F点以下的L2曲线线段较L1曲线E点以下的线段长得多，表明政策性金融的支持降低了海外投资企业的投资成本，增加了海外投资企业所能利用的金融资源数量。同时，我们也可以看到，在横轴上，原有的风险系数从OA扩展到OB，这表明，政策性金融支持的介入使一部分原来市场均衡价格下无法进入海外投资市场领域的高风险企业或有较高风险偏好的企业得以进行海外投资，由于政策性金融政府风险保底的性质，因而企业道德风险发生的可能性增大。这种道德风险增加的主要来源是在原有市场均衡价格条件下无法进入海外投资领域的资质、信用状况相对较差的企业，这部分企业往往具有较高的风险投机倾向，因此前市场准入条件较高，无法进入海外投资领域，政策性金融支持使这些企业加入到海外投资队伍中来。在没有政策性金融支持介入的条件下，从事海外投资的企业一般资金实力较雄厚，抗风险能力较强，资信状况较好，没有政策性金融支持它们往往也通过正常商业渠道得到融资等支持；而政策性金融介入后，虽然使原有的优质企业能够受益，但也使一大批实力较弱、资信状况不太理想的高风险企业进入海外投资领域，因而导致了一定程度上的“逆向选择”问题的出现。2.海外投资金融支持中企业道德风险的实际发生分析（1）利用事后信息不对称的优势，突出的例子是海外投资保险和融资担保领域。以海外投资保险为例，海外投资是一个高国家风险、高商业风险发生的投资领域，同时也是高道德风险发生区。海外投资保险是商业保险鲜有涉足的领域，一般都由政府方面机构提供保险，是一种政府行为，由政府提供信用支持，并带有一定的政策优惠，但由此也容易引发企业的道德风险。企业可以在获得政府海外投资保险后，为降低自身成本，对于风险防范采取消极的不努力作为的方式，使出险的可能性增大，从而给国家带来损失。在融资担保中，既有企业消极不作为使提供融资担保的政策性金融机构被迫承担支付责任的情况，也有企业与融资银行双方恶意串通联合骗取政策性金融机构款项的可能性。（2）滥用政策性金融资源。政策性金融资源具有政策优惠性，如贷款利率比市场利率低若干百分点、贷款金额大或者保险费率比商业保险费率低、承保条件更优惠等，与使用商业金融资源相比，企业使用政策性金融资源的成本更低，相对收益更大，而如前所述，政策性金融的介入增大了企业潜在道德风险的发生可能性，原来被排除在外的高风险企业进入了海外投资市场，由于这部分企业在正常市场条件下所能使用到的金融资源价格往往要高得多，因此，一些企业在使用成本较低的政策性金融资源时容易出现使用不珍惜现象。（3）恶意不还贷。这种情况国有企业尤为突出。政策性金融支持是由政府出面，用国家和社会公众的金融资源以优惠条件提供给企业用于支持其海外投资、出口等符合国家和社会公众利益的经济行为，在社会主义国家，这种资源一般优先供应给代表国家和社会公共利益的国有企业（至少目前如此），支持其走出国门开发海外资源、开拓国外市场、开发利用国外先进技术，实现国家宏观经济发展目标。但是，一些国有企业往往以“都是社会主义大家庭一员”为由，在申请政策性贷款时积极热情，一旦取得贷款后便就没有归还的想法，能躲就躲，能拖就拖，能赖就赖，最好就是一直赖到拖到再来一次“债转股”，或者干脆财政一笔核销了事，反正都是国家的企业国家的钱，“肉都烂在锅里”，只要不是用于个人，就“拿我没办法”。（二）金融支持机构方的道德风险分析1.委托—代理结构带来的金融机构道德风险隐患政策性金融机构与政府之间是一种委托—代理关系，政府将一定数量的金融资源委托给政策性金融机构代为运用。由于政策性金融机构的经营管理者并不是这些金融资源的所有者，只是代理国家行使运用这些金融资源的权力，因此在运用金融资源过程当中，难免与国家（所有者）所期望的目标会有不一致，或者说政策性金融机构的利益目标与国家赋予其的使命之间会有不重合的可能。由于政策性金融机构经营管理者可以利用国家赋予的金融资源实现个体性目标，如追求在职消费，而有关成本则完全由国家承担，因此这种国有资产的委托—代理结构一开始便会埋下道德风险隐患。[19]2.经营管理者的业绩冲动通过做出政绩获得上级主管部门赏识并得以提拔是国有金融机构经营管理者主要行为目标之一，其经营行为一般是与上级主管部门列为考核和提拔的内容紧密挂钩，由于不同的主管领导会对政绩有不同的观点，因此国有金融机构经营管理者的经营管理行为往往围绕上级主管部门的业绩考核指挥棒来转，而与国家赋予机构的使命并不会完全一致。经营管理者不是国有金融资产的所有者，但又是国有金融资产的实际支配者，他可以运用这些国家资源做出业绩以达到个人提拔目标，而并不承担这些资源使用的成本，因此，他可以没有负担地根据上级主管的业绩考核侧重点来有选择地使用、支配这些资源，做出一些上级主管所看重的“政绩工程”、“考核性业绩”、“显性业绩”，而不用考虑这些国家资源发挥出的实际效用，直白地说就是“花国家的钱办个人的事”。另外，对于国有金融机构经营管理者来说，“做大机构、做大规模”是其普遍的业绩冲动，一是这种显性业绩容易为上级所关注；二是机构做大对经营管理者来说能带来更大的权力支配范围和支配对象、更多的支配资源、更受人尊重、有更高的社会地位、更多的个人社会关系网络、更好的在职消费和福利待遇（因为可支配的资源更多）等在职效用；三是做大给机构和经营管理者带来更大的安全感、保障感，因为“TooBigtoFail”，“由于太大以至于不能倒闭”，甚至是“越大越烂越好”，因为规模越大，烂账越多，国家就越不敢随便予以关闭、撤并而要施以援手，这正是各家国有金融机构都有抑制不住的不断把本机构“做大做强”冲动的内在原因，也是包括政策性金融机构在内的一些国有金融机构领导敢于动辄提供几十亿、几百亿贷款给一些明显没有什么良好经济效益项目的重要原因。3.政策性与决策、经营管理能力问题的混淆政策性金融机构经营管理者肩负替政府管好资金、用好资金的责任，对国家给予的资金管理、运用得如何，是考核其业绩的重要内容。但政策性金融机构业务的政策性、政府参与性，往往使因政策性业务而导致的损失与经营管理者个人业务决策失误、经营管理能力不够而导致的损失之间很难区分，经营管理者可以以政策性损失为由掩盖决策与经营管理能力方面的问题，甚至借以掩盖损公肥私等个人道德风险问题。4.内部人员的道德风险政策性金融机构提供比市场价格条件优惠的贷款、担保、保险等金融支持，为寻租行为的发生提供了可能，在监管不力、有关人员职业操守、职业道德失范的情况下，机构内部人员可以利用这些优惠条件，向企业索取租金。同时，也有内部人员与企业串通、勾结进行骗取、滥用国有资产等道德风险行为发生的可能。（三）海外投资金融风险的防范对于一般商业性金融风险的防范和控制，专家、学者们给出的药方（殷孟波，李燕波，2001；田玲，2004；等等）主要有：1.回避即高风险的业务领域就不去涉及，主动放弃对某些业务领域、某些企业、某些项目的支持和参与。商业金融机构出于对利润最大化的追求，普遍有“风险厌恶”偏好，回避高风险项目和业务是其本能反应。2.分散即所谓“不把所有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通过资金来源和运用的多样化、合理搭配来形成资产的最优化组合，以抵补和消化风险。3.转移在风险发生之前，通过合法手段把风险资产转给他人，如风险资产出售、投保、运用金融衍生工具避险等。4.承担与补偿由金融机构自己承担有关风险并用自有资本金、风险准备金、抵押品拍卖收入等进行补偿。以上金融风险防范手段，对于各类金融机构来说都具有一定共性，有借鉴参考价值，但海外投资金融支持作为一种政府和准政府行为，其金融风险防范手段与一般商业性金融风险防范又应有所区别：风险回避。对于商业性金融机构来说，风险管理的首要原则就是回避，即通常所说的“下雨抽伞”，如对于风险过大的项目，银行坚决不予提供贷款，或保险公司不予承保等。但政策性金融机构提供金融支持，往往就是为了承担商业性金融机构所不愿承担的较高风险，“雪中送炭”是政策性金融的本身职责要求和存在理由，在风险回避方面与商业性金融必然有所区别，一些代表国家利益、符合国家安全与经济发展战略的高风险项目，商业金融机构可以避而不做，但政策性金融机构即使明知风险很高也必须去做。风险分散。政策性金融的特点之一就是有严格的业务投资限制，着重扶持国民经济生活中的特定产业、特定领域，产业和企业的风险集中度普遍较高，与商业金融机构相比，较为缺乏灵活安排不同资产与负债比例关系的手段与可能。转移。接受其他商业性金融机构转移的金融风险，如为商业银行的融资提供担保，是政策性金融机构提供海外投资金融支持重要手段之一，政策性金融机构是商业性金融转移风险的重要接收者之一，是其他商业性金融机构的风险“后台”，政策性金融机构再将风险转移他人的余地不太大。道德风险。道德风险在金融机构风险防范中有重要地位，但对于政策性金融机构来说，防范道德风险的重要性尤其突出。因此，海外投资金融支持的风险防范有自身特点和要求：1.隔离政府干预政策性金融机构的政策性业务主要有两大类：一是政府交办项目。即从国家经济、政治、军事、外交战略考虑而指派政策性金融机构提供金融服务的项目，此类项目的原则就是不得考虑机构自身“私利”，不折不扣地完成好国家交办的各项事宜。二是在国家政策指导下政策性金融机构自行选择、决定的业务，即自营业务。此类政策性业务是由政策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