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高中多样化发展的十年探索与实践

普通高中多样化发展的十年探索与实践

普通高中多样化发展，是我国高中教育进入普及阶段的必然要求，是普通高中教育由“精英化”转向“大众化”的必然要求。自《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以下简称《规划纲要》）提出“推动普通高中多样化发展”以来，各级政府、教育行政部门和学校协同推进普通高中多样化发展政策落地、落实，取得了明显成效，与此同时，仍存在一些突出问题。在新时代，普通高中学校应围绕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深入推进多样化发展，促进学生全面而有个性的发展。一普通高中多样化发展的政策演进普通高中多样化发展的提出始于20世纪90年代初。1993年，《中国教育改革和发展纲要》第一次提出“普通高中的办学体制和办学模式要多样化”，这对当时仍处于“精英化”阶段的普通高中教育具有重要意义，它为我们指出了普通高中多样化发展的未来走向。1995年，国家教委印发了《关于大力办好普通高级中学的若干意见》，针对普通高中发展提出了“三个改变”：一是改变政府办学的单一体制；二是改变单一的升学预备教育模式，实现多种模式办学，包括升学预备教育高中、兼有升学预备教育和就业预备教育高中、侧重就业预备教育高中和学科特色高中等四种办学模式；三是改变以升学为目标的单一的课程体系，制定课程标准和编写教材要面向大多数学校和学生。1998年，教育部颁发《面向21世纪教育振兴行动计划》，指出“经济比较发达的地区可发展部分综合高中，推迟到高三年级分流”。1999年，中共中央、国务院作出《关于深化教育改革全面推进素质教育的决定》，指出“鼓励社会力量以多种方式举办高中阶段教育”。这一时期，普通高中多样化发展的政策导向已趋于明确，而从办学体制、办学模式和培养模式三个层面推动多样化发展的思路也基本成型。进入21世纪，我国普通高中教育的“精英主义”倾向并未得到明显改观，“据估计，在1.46万所普通高中里，约有70%的学生在省和地（市）两级示范高中就读”。[1]由此可见，普通高中多样化发展实际上仍更多地停留在政策鼓励的层面。例如，2001年《国务院关于基础教育改革与发展的决定》提出“积极鼓励社会力量办学”“有条件的普通高中可与高等学校合作，探索创新人才培养的途径”。2004年，《2003～2007年教育振兴行动计划》提出“多种形式积极发展普通高中教育，扩大规模，提高质量”。我国从2004年开始的普通高中课程改革，聚焦于构建具有中国特色、充满活力的普通高中课程体系，并以此撬动高校招生考试制度改革，这对于探索普通高中人才培养模式多样化具有积极意义。2008年，教育部颁发《关于普通高中新课程省份深化高校招生考试改革的指导意见》，对参与普通高中新课程省份实施高校招生考试改革提出了指导性意见。2009年，我国高中阶段教育毛入学率达到79.2%，2010年颁布的《规划纲要》提出“到2020年，高中阶段毛入学率达到90%”。推进普及高中阶段教育，这要求普通高中必须注重内涵式发展，破解多样发展和办学特色这一核心问题。《规划纲要》专列第13条集中阐述了“推动普通高中多样化发展”的政策思路，即“促进办学体制多样化，扩大优质教育资源。推进培养模式多样化，满足不同潜质学生的发展需要。探索发现和培养创新人才的途径。鼓励普通高中办出特色。鼓励有条件的普通高中根据需要适当增加职业教育的教学内容。探索综合高中发展模式。采取多种方式，为在校生和未升学毕业生提供职业教育”。随后，国务院办公厅下发了《关于开展国家教育体制改革试点的通知》，批准北京市、上海市、黑龙江省、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天津市和南京市开展普通高中多样化、特色化发展试验。此后，普通高中多样化发展在国家政策层面得以持续推进。2012年，教育部在本年度工作要点中指出“鼓励普通高中学校办出特色，探索区域高中多样化发展和学校特色发展的模式和办法”。2012年，教育部颁布《国家教育事业发展第十二个五年规划》，进一步指出“探索普通高中分层教学、走班制、学分制等教学管理制度改革；开好普通高中各种选修课，研究开发大学先修课程，探索建立高中学生大学先修制度，鼓励有条件的高中阶段学校和高等学校、科研院所、企业联合培养拔尖创新人才；加强双语普通高中建设等”。2017年，《高中阶段教育普及攻坚计划（2017～2020年）》中强调“推动学校多样化有特色发展”“探索发展综合高中，完善课程实施、学籍管理、考试招生等方面支持政策，实行普职融通，为学生提供更多选择机会”。2018年1月，教育部颁布了《普通高中课程方案（2017年版）》，更加明确了普通高中教育的定位，这为推动普通高中多样化发展提供了重要的理论依据。2019年2月，《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再次强调“鼓励普通高中多样化有特色发展”，6月，《国务院办公厅关于新时代推进普通高中育人方式改革的指导意见》明确提出“到2022年普通高中多样化有特色发展的格局基本形成”。二普通高中多样化发展的地方实践自《规划纲要》颁布之后，我国内地各省级政府都颁布了本地的规划纲要或实施意见，其中，除西藏以外，其他各地均对推动普通高中多样化发展做出了专门部署和设计。通过对30个省、自治区、直辖市所制定的规划纲要和实施意见中关于普通高中多样化发展的有关内容的分析，发现各地在路径选择上会有所侧重和取舍。具体情况见表1（表1中数字反映了各地在规划纲要或实施意见中提及相应内容的次数）。由表1可知，在推动普通高中多样化发展的路径选择中，被提及最多的是特色化发展（32次）；其次，是开设职业教育课程（22次）和探索综合高中发展模式（21次）；再次，是推进办学体制多样化（15次）和建设优质高中（13次）；最后，是与高校合作培养人才（9次）和推进课程建设（7次）。各种路径在文本中被提及的次数，在一定程度上表明了各地方政府对于《规划纲要》不同的回应情况，反映了各地方政府不同的工作思路。各地普遍认识到，推动普通高中多样化发展，要解决的首要问题是实现办学类型多样化（66次），主要策略是建设优质高中和特色高中，探索综合高中发展模式；其次，就实现培养模式多样化而言，主要策略是丰富课程结构，开设职业教育课程；基本上有半数的省级政府对于《规划纲要》提出的“促进办学体制多样化”没有做出积极回应。表1各省、自治区、直辖市推动普通高中多样化发展的路径选择单位：次办学体制多样化办学类型多样化培养模式多样化探索综合高中发展模式特色化发展（建设特色高中；办出特色）建设优质高中开设职业教育课程与高校合作培养人才推进课程建设152132（16；16）1322976638|Excel下载表1各省、自治区、直辖市推动普通高中多样化发展的路径选择很多省区市在国家《规划纲要》和本地规划纲要及实施意见的基础上，就推动普通高中多样化发展做出了专门部署，制定了普通高中多样化发展专项规划方案，并注重发挥教育科学研究的指导作用。例如，陕西省相继在全省普通高中开展了《出名师育英才创特色上水平三年行动计划（2011～2013年）》和《改革创新立德树人提升质量全面发展三年行动计划（2014～2017年）》的编制工作，有力地促进了普通高中的多样化发展；贵州省、浙江省宁波市、河北省石家庄市、陕西省西安市都制定了“行动计划”；四川省德阳市研发了评估指标体系；湖北省教育科研机构、地方政府和普通高中学校合作开展了推动普通高中多样化发展的行动研究，探索建构区域普通高中多样化发展新机制、新模式；由北京师范大学袁桂林教授担任首席专家的“普通高中多样化发展研究”，成为2010年度教育部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重大攻关项目；2019年5月13日，北京市第三十五中学成立了“普通高中教育五十人论坛”，该论坛每年举办一次，研讨中国普通高中的多样化办学与创新发展方向。各地主要采取抓特色建设项目促多样化发展的策略。例如，2010年，北京市选择国家级项目学校45所、市级项目学校25所，开展高中特色发展试验项目，旨在让每一所高中学校找到自身的发展定位，构建多样化的教育生态。上海市长宁区先行先试，早在2009年就开展了“促进高中加油优质特色多样发展试验项目”，2010年，该区被列入教育部教育体制综合改革试点，2012年，教育部在长宁区召开了试验区经验交流会。上海市2014年颁布了《上海市推进特色普通高中建设实施方案（试行）》，2016年制定了“三年行动计划”，到2019年，全市共发展了55所特色普通高中项目学校，其中曹杨中学、甘泉外国语中学、华东政法大学附属中学、嘉定区第二中学等9所学校被命名为市级特色普通高中。天津市2011年启动了“特色普通高中建设工程”，在全市遴选了50所特色普通高中项目实验校，开展试点建设和评估，初步形成了创新人才培养、五育融合、文化育人、主体教育、普职融通等五种类型的特色普通高中学校。重庆市规划到2020年市级重点中学力争全部转型发展成为特色高中，其中不少于30所发展成为特色示范高中，到2025年，全市建成150所特色普通高中和50所特色示范普通高中。青岛市制定《基础教育“十大行动计划”实施方案》，到2022年将在全市打造20所特色高中和10所学科建设基地学校。成都市制定《普通高中优质特色发展行动计划》，通过实施领航学校建设工程和特色学校建设工程，重点建设20所左右的高水平高中、30所左右的特色高中。宁波市制定《普通高中特色教育项目发展指南》，计划到2020年在全市形成60个有影响力的特色教育品牌，建成约20所市级普通高中课程改革基地学校，形成50个左右的市级课改学科基地。[2]浙江省从2012年到2016年开展了普通高中特色示范学校建设，共评出77所省一级普通高中特色示范学校。各地在特色高中顶层设计的价值取向上表现为并存的五种类型，即学术取向、普职融合取向、学科取向、课程取向和国际取向，继而呈现区域内普通高中多样化发展的教育生态。例如，北京市重点建设“2所‘早培班’学校、10所自主排课学校、15所特色实验班学校、23所翱翔计划基地学校、12个普通高中中外合作办学项目、6所普通高中中外合作办学机构、40～60所高中课程改革样本校、2所‘普职融通’的综合高中校”；[3]南京市重点建设学科创新高中、普职融通高中、国际高中等三种模式的特色高中；黑龙江省建设八种类型的特色高中，包括高二分流类、人文特色类、理科特色类、外语特色类、科技教育特色类、艺体特色类、创新型拔尖人才培养类以及其他类；宁波市重点建设学术型高中、学科特色高中、普职融通高中和国际教育高中四种学校类型。由宁波市镇海中学与美国密苏里州巴斯图学校、加拿大肯特学校合作创办的宁波肯特学校，作为全国第一所中外合作高中于2014年建成；辽宁省在全省建设50所科技、艺术、外语、体育、数理和人文等特色高中；重庆市在全市建设150所人文、数理、科技、艺术、体育等特色普通高中；上海市特色普通高中创建的领域涵盖人文、社科、理工、艺体等诸多领域；江苏省在全省建设230个左右的省级普通高中课程基地；天津市实施“普通高中学科特色课程基地校项目”，在全市遴选15个学科的54个学科特色课程基地建设项目。三普通高中多样化发展的核心概念解析“推动普通高中多样化发展”作为一项政策在实践中得以正确贯彻实施的前提条件之一，在于实施者对该政策内涵的正确解读。因此，我们有必要对其中的几个核心概念及其关系加以讨论，以期对实践发挥有益的指导作用。推动普通高中多样化发展应以普通高中教育的定位为基本依据。《普通高中课程方案（2017年版）》指出“我国普通高中教育是在义务教育基础上进一步提高国民素质、面向大众的基础教育，任务是促进学生全面而有个性的发展，为学生适应社会生活、高等教育和职业发展做准备，为学生的终身发展奠定基础”。[4]因此，每一所普通高中学校都应根据自身发展实际，在“三个准备”上有所侧重，走适合自己的多样化发展道路。我们要明确学校特色的本质属性。如果从市场化的语境出发，一个事物所具有的某种特色，其本质属性是该事物满足了“服务对象”的特定需要，而只有“服务对象”拥有对该事物是否有某种特色及特色是否鲜明的最终评判权。一所有特色的普通高中学校，反映了该校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满足学生和家长对教育的特定需要，学生和家长才是这所学校具有何种特色的权威的评判者。因此，普通高中学校开展特色建设必须广泛和深入地听取学生和家长的意见，在遵循教育规律的基础上，最大限度满足其教育需求，为其提供高品质的教育服务。我们应正确认识多样化与特色化二者之间的关系。多样化发展的提出，针对的是学校办学的同质化现状，这具体表现为普通高中在办学类型、培养目标、培养模式、课程设置、教学方式和学校评价机制等方面存在明显的趋同现象。与特色化相对的是学校发展的一般化，它指的是特色尚未形成或凸显的一种学校发展状态。我们所倡导的特色化，是在与同质化发展相区别的多样化发展背景下的特色化，我们所倡导的多样化，是在与一般化发展相区别的特色化发展的基础上的多样化。可以说，多样化是关于普通高中办学体制、办学类型、培养模式的表征，而特色化是关于普通高中发展程度的表征。二者是反映普通高中发展状态的两个维度，二者共同定位了一所普通高中现实的发展状态。图1普通高中多样化、特色化发展定位韩国在2009年颁布了《高中多样化300工程》，通过创建农村寄宿制高中、自律型私立高中等，进一步满足了国民多元化的教育需求，促进了教育公平。韩国普通高中呈现的多样化和特色化，对我们具有一定的借鉴意义。表2韩国普通高中的若干类型单位：所高中类型特殊目的高中农村寄宿制高中自律型私立高中“特色学校”为目标的普通高中价值取向精英取向大众取向精英取向大众取向办学体制公、私兼有公立为主，私立为辅私立公立学校数量62150100114资料来源：姜英敏：《“高中平准化”时代的落幕——韩国高中多样化改革浅析》，《比较教育研究》2010年第6期。|Excel下载表2韩国普通高中的若干类型我们应进一步澄清综合高中的定位。继《规划纲要》明确提出探索综合高中发展模式之后，2014年6月，教育部等六部门印发《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设规划（2014～2020年）》，提出“继续探索举办职业教育和普通教育融通的综合高中”。2017年3月，《高中阶段教育普及攻坚计划（2017～2020年）》提出“探索发展综合高中，完善课程实施、学籍管理、考试招生等方面支持政策，实行普职融通，为学生提供更多选择机会”。事实上，各地对于综合高中的实践探索仍处于普高与职高双轨并行的框架之内，基本上仅限于两种方式：一是在职业高中举办普通高中班；二是在普通高中增加职业教育类课程。显然，政策的持续推进并未促成各地在实践中的积极回应，其根本原因在于，我们对综合高中的定位仍不明晰，它究竟是隶属于普通高中或职业高中的一种办学模式、教育组织形式，还是区别于普通高中和职业高中的一种相对独立的办学类型。显然，后者才是综合高中的本质属性。四普通高中多样化发展的问题分析“推动普通高中多样化发展”，是实现完成普通高中多元化的教育任务与满足学生多元化的发展需求有机统一的一个重要举措，目的在于释放普通高中学校的办学活力，促进每一个学生全面而有个性的发展。由此，怎样推动普通高中多样化发展的问题就可以被分解为两个更为具体的问题，即如何破除普通高中教育同质化痼疾和如何提升普通高中教育的特色化水平。自《规划纲要》提出“推动普通高中多样化发展”以来的10年，上述两个方面在一定程度上虽有了明显改观，但问题依然严重。同质化痼疾难以破除的一个重要原因在于推动普通高中多样化发展的制度体系尚未建立，换句话说，我们还没有建立起一套较为完善、系统的服务于学生个体天赋潜能多样性和发展可塑性的教育制度体系。就办学体制多样化而言，民办学校虽呈增长趋势，但数量仍然偏少，“非公即私”的二元格局依然稳固。表32010～2018年全国民办普通高中学校数基本情况单位：所，%年份全国普通高中学校数量民办普通高中学校数量民办普通高中学校数量占比201014058249917.78201113688239417.49201213509237117.55201313352237517.79201413253244218.43201513240258519.52201613383278720.82201713555300222.15201813737321623.41资料来源：教育部：《全国教育事业发展统计公报》（2010～2018年）。|Excel下载表32010～2018年全国民办普通高中学校数基本情况就办学类型多样化而言，各地在实践中大致形成了四种类型，即优质高中、特色高中、国际高中和综合高中，前三种类型基本上仍然秉承了普通高中教育取向的学术型传统，是典型的“升学准备”教育，例如，江苏省制定了高品质示范高中建设的意见和评估实施细则，着力建设一批国内一流、国际有影响的高品质高中，并于2019年7月30日公布了20所首批建设立项学校名单和20所首批建设培养学校名单。而以兼备“三个准备”任务为核心特征的综合高中的办学成效并不明显，甚至可以说，已经陷入停滞。究其原因：一是政府对于办综合高中的态度仍以鼓励和倡导为主，缺乏有效的物质和制度保障；二是很多普通高中学校，甚至包括一些薄弱学校，其向综合高中发展转型的动力不足；三是正如上文所说，综合高中的定位不明确。就培养模式多样化而言，我们通过开设职业教育课程、与高校合作、推进课程建设等多种方式，虽然在一定程度上满足了不同潜质学生多元化发展的需要，但是普通高中教育的同质化现象依然非常明显，这表现为它们具有同样的管理体制、同样的学制、同样的课标、同样的培养目标、同样的教材、同样的教学方式、同样的高考试卷等。究其缘由在于，科层化的教育管理体制、学制在高中阶段教育结构上的不尽完善和学校办学自主权的不充分等体制机制障碍始终难以去除。普通高中学校能够办出特色，并不断提升特色化水平，这是衡量多样化发展成效的一个根本指标。笔者调研发现，“部分普通高中在落实特色发展工作中面临着‘三重三轻’的突出问题，即重课程设计轻课堂落实、重环境布置轻理念引领、重制度建设轻主体践行”。[5]在一些普通高中学校，“办出特色”仍浮于口号式宣传的表象层面，尚未深入课程与课堂的完整衔接、理念的真正更新和制度的有效执行等实质层面。五普通高中多样化发展的建议推动普通高中多样化发展，能够不断扩大和丰富优质教育资源，实现普通高中学校由分层向分类发展、错位发展、特色发展，最大限度满足人民群众对优质教育服务的个性化需求。从2014年到2019年，国家先后颁发了《国务院关于深化考试招生制度改革的实施意见》（2014年）、《普通高中课程方案（2017年版）》（2018年）、《国务院办公厅关于新时代推进普通高中育人方式改革的指导意见》（2019年），从招生、考试、课程、教学、师资、管理、条件保障和组织领导等方面，系统构建了普通高中教育发展的制度体系，这也为普通高中多样化发展提供了系统化的制度保障。在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