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省流动人口文化消费引导发展的对策研究

山东省流动人口文化消费引导发展的对策研究

流动人口的生存与发展一直是备受社会关注的重要问题。2013年全国城镇化会议明确提出了“加快城市常住人口市民化”的重大战略任务，城市流动人口作为城市常住人口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发展需求特别是精神文化需求的满足是他们完全融入城市生活的关键。目前，社会普遍关注的是流动人口的生存、就业、社会保障等物质层面的问题，而忽视了流动人口精神文化需求及其满足。根据马斯洛和奥德费的需求层次理论，人的需求建立在满足层次不断上升的基础上，表现为一个从低层次到高层次的梯度过程。当人们的物质需求得到满足后，必然追求身心健康、精神充实、自我完善，产生高层次的发展需求。随着社会发展和生活环境的改变，流动人口的物质需求得到满足后，其文化消费能力必然日益增强，对文化消费的要求会日益增加，文化消费需求也日益多样化。因而，在山东经济文化强省建设深入推进、山东新型城镇化飞速发展的过程中，关注、重视和最大限度地满足山东省流动人口的文化需求，就具有重大的战略意义和实践价值。一山东省流动人口文化消费现状分析近些年来，随着山东省新型城镇化建设的深入推进，城市流动人口大量涌现。2010年山东省第六次人口普查数据显示，截至2010年底，山东省流动人口达1369.8万人，占全省人口的14.3%。济南、青岛作为山东省最重要的人口流入地，流动人口规模超过百万。本课题组以济南和青岛两个城市的流动人口作为样本，对16周岁以上实际参加社会生产的流动人口进行了“生存与发展现状”的问卷调查。调查共发放问卷500份，在济南、青岛各发放250份。收回有效问卷441份，其中济南收回225份，青岛收回216份。本研究以对济南、青岛两个城市流动人口的调查数据为基础，结合文化消费行为理论和已有研究成果，对山东省流动人口的文化消费状况进行了实证分析。文化消费的内容和形式比较广泛。文化消费既可以渗透在物质消费中，又可以表现为一种相对独立的消费形式。一般来说，文化消费多用文化支出这一单一变量来衡量。但文化消费具有的精神性特点，决定了文化消费也表现为一种行为过程，因此，应将研究视野拓展到表现为一种时间消费的文化活动。为了更准确细致地把握城市流动人口的文化消费，本研究把流动人口的实际文化消费支出与业余时间文化活动共同作为把握流动人口文化消费现状的变量来分析。此外，鉴于研究分析的需要，把文化消费（活动）内容分为娱乐消遣型、健身休闲型、社交享受型和学习发展型四种。从消费结构来看，娱乐消遣型文化消费属较低层次消费，健身休闲型和社交享受型消费属中等层次消费，学习发展型文化消费属较高层次消费。（一）流动人口文化活动简单随意，文化自觉性较差流动人口的文化生活相对单调贫乏。流动人口对文化活动没有特别的要求，大多选择简单随意、免费或廉价的活动和消费方式。调查显示，60%以上的流动人口业余时间的主要活动是打牌、看电视等娱乐消遣活动。45.4%的流动人口回答说参加过群体组织活动，其中最多的是同乡会（19.2%）。只有27.5%的流动人口参与过社区活动。参与过社区活动的人口中，51%的人参与了健身活动，41.3%的人参与了娱乐活动，38.5%的人参与了科普宣讲。总体来看，流动人口文化活动参与率较低，活动内容简单，参与方式偏重被动接受的“消极参与”。在被调查的流动人口中，鲜有人回答去电影院看电影、去场馆看文艺演出或去图书馆、博物馆、美术馆等公共文化场所进行文化活动和消费。可以说，大多数城市流动人口并未真正享受到城市各种文化设施带来的好处。（二）流动人口文化消费意识不足，文化消费支出偏低城市流动人口为了适应新的工作和生活环境，不得不扩大消费支出。但流动人口总体消费结构还停留在基本的温饱阶段，偏重于对饮食、家庭生活、居住等基本生存需要的消费，用于精神文化活动和自身发展的文化支出较低（见图1）。图1流动人口文化消费占月均总支出比例调查数据显示，流动人口月均消费支出中，饮食、居住、家庭生活支出较多，分别为1044.90元、656.50元、603.76元，文化消费低于医疗支出（143.36元）及其他支出（260.14元），仅为88.74元。流动人口人均文化消费仅占月均总支出的2%，与其他支出相比差距极大。如表1所示，月文化消费支出100元以上的流动人口只占16.8%，51～100元的占30.5%，1～50元的占24.1%，文化消费为零的人达到28.6%。流动人口半数以上文化消费支出不足50元。表1流动人口月文化消费支出（三）流动人口文化消费结构不均衡，消费层次较低流动人口的文化活动和消费结构中，偏重娱乐消遣型活动，文化消费结构层次偏低。调查数据显示，流动人口进行最多的文化活动是娱乐消遣型（60.9%）占第一位，健身休闲型（44.1%）占第二位，学习发展型（33.5%）占第三位。在当前信息、技术、知识不断发展的社会形势下，要想在社会竞争中处于优势地位，就要不断提升人力资本。由于大部分流动人口缺乏对自己人生的长期规划，因此，对学习发展型文化消费关注和投入不足。在“为自己未来发展所做努力”的回答中，选择“做好本职工作”的最多（41.5%），其次是“结交朋友”（32%），选择“培训学习”的只占15.6%。即流动人口未来可能性文化消费中，学习发展型消费投入只占到社交享受型消费投入的一半。社交和学习都是获取信息和知识的有效途径，是个人发展的有力支撑。然而，流动人口对自我素质提高和发展的关注和投入较少，这种行为模式将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他们的生活满意度。接近一半的流动人口对自身生活质量的满意度评价为“一般”。二山东省流动人口文化消费的主要影响因素文化消费受诸多因素的影响。根据古典消费行为理论，价格、收入与个人偏好是解析文化消费行为的基本因素。如果将文化（产品）视为一般消费品，由于受市场影响，其价格必然制约一部分消费者的消费行为。同时，个人偏好反映出潜在消费需求，收入反映出实际消费能力。根据习惯形成理论和理性成瘾模型，个体在过去的文化消费会对当前和未来的消费产生影响，过去的文化消费体验越多，其文化消费需求就会随之增加。国外对文化消费影响因素的实证分析显示，年龄、性别、家庭成员结构、教育水平、职业身份、地理因素等变量对文化消费具有显著影响（资树荣，2013）。由于文化消费受多方面因素的影响，国内对文化消费影响因素的实证研究，结论显示变量不尽相同。如果把影响文化消费的变量由强到弱排列，人民论坛“千人问卷”调查组（2009）调查显示依次是生活压力和文化消费价格过高、缺乏合适的文化设施及场所、时间不足、无兴趣；陈海波（2012）、袁红波（2013）等的研究显示是个人兴趣、学历、年龄、文化产品（服务）种类、文化消费设施及场所的远近、亲朋好友的消费观念、一般月消费支出等；陈海波（2013）的研究结论是个人兴趣爱好、经济收入、消费观念、文化设施完备与否、文化产品种类。但从上述代表性研究中可以总结出对文化消费产生影响的相同变量，如年龄、教育水平、职业、收入、文化设施及场所完备度、个人兴趣及消费观念等对个体的文化消费具有较为显著的影响。综合现有研究成果中影响文化消费的可能性因素，本研究作出以下三种假设：假设1：部分人口学特征，诸如性别、年龄、教育程度、户籍类型、婚姻状况、子女情况等会对流动人口的文化消费产生一定影响；假设2：个人经济因素，诸如就业状态、劳动时间、收入、支出等会对流动人口的文化消费产生一定影响；假设3：社会因素，诸如空间环境（所在城市）、城市文化设施及场所分布、文化产品（服务）价格、工作及生活环境（社交圈）、社会保障等因素会对流动人口的文化消费产生一定影响。本文以调研数据为基础，通过Spss19.0软件对以上三个假设中的变量和文化消费支出因变量数据进行了相关性分析。分析结果如表2所示[1]。表2流动人口文化消费支出的相关性分析从表2中可以看出，Pearson相关系数的绝对值均小于0.4，显示相关度较弱。但相关性分析结果表明：人口学变量方面，年龄、户籍类型在0.05水平（双侧）上显著相关；教育程度、婚姻状况在.01水平（双侧）上显著相关。个人经济因素方面，月均收入在0.05水平（双侧）上显著相关；工作单位性质、每天工作时间在.01水平（双侧）上显著相关。社会环境方面，所在城市在.01水平（双侧）上显著相关。结合交叉表数据分析，下面对此结果进行具体阐述和说明。（一）流动人口的文化消费与年龄增长呈反向关系将文化消费支出与年龄两个变量输入交叉表分析，结果显示，21～30岁流动人口的文化消费支出在所有文化消费支出段中都占有最高比例，占所有人口文化消费支出的48.9%。以30岁为界，30岁以下（16～30岁）人口的文化消费支出相对集中在51～100元，50元以上文化消费支出占同年龄段支出总量的60%左右；而30岁以上（30～50岁）人口的文化消费支出集中在50元以下，50元以下消费支出占同年龄段支出总量的70%左右。本次调查的城市流动人口平均年龄为31岁，1980年以后出生的新生代流动人口占全部调查人口的62.1%，成为流动人口大军中的主力。省吃俭用的消费传统和长期低水平的消费状态禁锢了老一代流动人口的消费观念和消费行为，其消费理念不易改变。他们中的大多数视文化消费为享乐主义，认为进行文化消费不如存起来以后使用，尽可能不进行或少进行文化消费。但新生代流动人口在流动目的、生活方式及消费理念等诸多方面与老一代流动人口有着明显不同。他们在城市居住、生活过程中，受城市环境的影响，对文化的需求远超从前，消费理念越来越接近城市人口。同时，新生代流动人口受教育程度相对较高，他们希望不再像父辈那样以体力劳动打工，对技能培训等的意向较强烈。流动人口群体将经历文化消费观念的代际转型。（二）流动人口的文化消费与受教育程度呈正比例关系文化程度越高，文化活动和消费的范围越广，文化活动和消费层次也越高。反之，文化程度越低，文化活动和消费的范围越窄，文化活动和消费层次也越低。在50元以下文化消费支出中，小学、初中、高中文化程度者分别占同等文化程度者文化消费支出的83.3%、69.3%和57%，学历越低，支出相对越低。反之，50元以上文化消费支出中，大专、本科以上文化程度者分别占同等文化程度者文化消费支出的62.3%和67.5%，学历越高，支出相对越高。此外，数据分析显示，流动人口的受教育程度与文化活动类型密切相关，与他们是否参与社区活动和社会群体活动及参与的文化活动类型也显著相关。但文化程度总体不高的状况抑制了流动人口的文化需求和消费，尤其是高层次的文化需求和消费。（三）城镇户籍流动人口的文化消费相对高于农村户籍人口农业人口是流动人口的主体。农村文化消费观念相对滞后，文化消费体验较为贫乏。农村居民过去局限性的文化消费对当前的消费行为产生影响，文化消费需求相对较弱。换句话说，消费支出和消费结构的惯性以及边际效用递减约束着他们文化消费支出的扩大和结构的变化。调查数据显示，50元以下文化消费支出中，农村户籍流动人口高于城镇户籍流动人口7%左右，而50元以上文化消费支出中，城镇户籍流动人口高于农村户籍人口，特别是100元以上文化消费支出中，城镇户籍流动人口高于农村户籍人口12.8%。（四）有配偶流动人口的文化消费相对低于无配偶人口数据分析显示，有配偶流动人口的文化消费略低于无配偶人口。无配偶人口包括未婚、丧偶、离婚等情况。无论流动人口的配偶和子女是否一起随迁到城市，组建家庭后，家庭总支出比单身的生活支出要大，文化消费支出更易让位给其他家庭支出。交叉分析结果显示，文化消费为零和1～50元的所有人口中，有配偶人口分别占73.3%和76.2%。50元以下文化消费支出中，有配偶人口占62.4%；50元以上文化消费支出中，无配偶人口占64.9%。相对来说，无配偶人口的文化消费支出略高一些。（五）流动人口的文化消费与收入水平呈正向增长关系收入是决定消费水平的主要变量。总体来看，文化产品针对高收入群体的较多，而面向低收入群体的相对较少。虽然文化消费在收入水平相近的群体中也存在一定差异，但总体来说，收入越高，文化消费越多，消费层次也越高；反之，收入越少，文化消费越少，消费层次也越低。本次调查显示，流动人口月均收入为2866.58元，月均支出为2797.4元，收支大体相抵。城市生活成本过高，抑制了他们文化消费需求的增长。交叉分析结果显示，月收入在1500元以下人口的文化消费支出仅占总体文化消费支出的13%。按地区来看，流动人口月均收入济南为2552.3元，青岛为3227.7元，青岛比济南高出675.4元。青岛地区流动人口的人均文化消费支出高于济南。50元以下文化消费支出中，济南地区流动人口占绝大多数，而50元以上文化消费中青岛流动人口接近七成，特别是100元以上文化消费中，青岛地区流动人口达到75.6%。（六）流动人口的文化消费与其工作单位性质有关，与其劳动时间呈反向关系限制流动人口文化活动与消费的因素除了收入以外，空闲时间少也是主要原因。流动人口在城市从事较多的行业是餐饮（22.6%）、批发零售业（15.4%）、制造业（13.1%）、建筑业（11.8%）等技术含量相对较低的行业，这些行业普遍存在劳动时间长、劳动强度大的现象。绝大多数流动人口未能按法定工作时长工作。一周工作7天的人口占41.6%，每天工作8小时以上的人口占54.3%。70%以上的流动人口未参加过社区活动，绝大多数未参加者回答说是因为“没有时间”。劳动时间与文化消费支出的交叉分析结果显示，劳动时间在8小时以上人口的文化消费集中在0～50元区间，低于工作时间在8小时（之内）的人口的消费支出。在调查的全部流动人口中，个体户占38.6%，其中80.7%的个体户是靠自己或家人支撑。他们由于忙于生计，劳动时间与业余时间无法区分，抑制了其文化需求，因此，文化活动和消费相对较少。文化消费为零的流动人口中，一半为个体户。文化消费在50元以下的人口中，个体户占53.2%。（七）地域环境（城市）对流动人口的文化消费具有重要的影响城市是个综合体，反映的是生活环境，包含经济、文化、空间环境等诸多社会因素。前面提到流动人口的月均收入青岛高于济南，这间接或直接作用于两地流动人口的文化消费，导致人均消费水平的不一致。此外，流动人口的文化消费与城市文化设施、场所完善度与开放度有关。文化消费离不开文化活动，而参与文化活动的前提是必须有充分的活动场所。2012年，山东省共有公共图书馆150个，文化（艺术）馆158个，剧场93个，博物馆178个，文化机构数量与人口的比例相差巨大。山东平均64.57万人拥有一个图书馆，平均61.3万人拥有一个文化馆，平均54.41万人拥有一个博物馆，均严重低于全国平均水平，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规定的比例相差200多倍。此外，问卷调查显示，接近1/4的流动人口认为在使用公园、图书馆等公共场所和设施方面会受到一定程度的不公平待遇。这表示，不仅城市文化设施和场所的覆盖率有待提高和完善，在扩大开放范围、提高使用率和服务质量方面也亟待进一步改善。（八）流动人口的文化消费受其社会网络的影响对流动人口社交圈子的问卷调查显示，其社会网络同质性较高，地缘关系是决定他们社会网络、信任和互惠程度的重要因素。流动人口自认社会关系亲密的人之中，“（老）同学”和“同乡出来打工的人”居前两位，亲密度分别达到75.9%和74.6%。鉴于流动人口文化程度偏低，受教育程度集中在初中和高中学历，因此，其学缘关系也具有明显的地缘特性。流动人口亲密的地缘小圈子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其社会资本的拓展以及与外部社会的交流。在对“一起工作的本地人”和“社区居民”的关系评价中，选择“一般”的流动人口最多，占四成以上。流动人口的消费观念尤其是文化消费观念，容易受亲朋好友等群体内部的影响。流动人口高度密集的行业或单位，例如从事建筑劳动的流动人口，大多保持了原来的消费习惯，文化需求和消费相对简单。而城市人口比例较高的行业，受社会网络异质性的影响，流动人口的文化消费则较具城市特征。（九）社会保障不足间接抑制了流动人口的文化消费流动人口的工作和生活充满不确定性，这种不确定性带来的不稳定性不利于其文化消费行为的转变和升级。流动人口更换工作较为频繁，没换过工作的人口仅占24.8%。就业的不稳定性导致收入的不确定性。流动人口的收入主要用于三个方面：一是计划性或预防性储蓄及投资；二是流入地消费；三是家乡汇款。流动人口计划性或预防性储蓄包括住房、子女教育、赡养父母、自己或配偶养老、医疗、工伤、失业等方面的费用。目前社会保障体系的不健全极大强化了流动人口的预防性储蓄，致使他们除了必需的消费外，不敢进行高层次的消费，从而挤占其个人的文化消费支出。比较流动人口在流入地享有的社会保障项目数量与其人均总支出、文化消费支出的关系可以看到，参加养老保险、医疗保险与工伤保险的流动人口其文化消费支出相对较高。完善的社会保障有助于提高流动人口的文化消费。数据分析显示，性别与流动人口的文化消费无显著相关。这与国内现有研究的结论一致。这可以解释为：鉴于文化消费内容和形式的广泛性，不同性别可能存在偏好差异，但这并不会导致两性的整体文化消费水平拉开差距。此外，子女情况、行业变量也与流动人口的文化消费无显著相关，这可能与调查问卷的内容设计及调查样本有关。教育消费是文化消费的重要组成部分。对有子女的流动人口家庭来说，教育消费既包括本人消费，也包括对子女进行的教育投资。总体来看，流动家庭大都十分重视对子女的教育，用于子女教育支出的比重在收入分配中占比较大。由于本次问卷调查中设有独立的子女教育支出一项，因此对子女的教育投资不包括在本文所定义的文化消费之中。这可能是导致子女情况与流动人口自身文化消费无直接关系的原因。关于行业变量，一方面，调查样本显示流动人口在城市从事的行业较为分散，但从事较多的还是服务业、制造业、建筑业等技术含量、收入相对较低以及劳动时间较长的工作，具有趋同性；另一方面，收入水平、工作单位性质和劳动时间等变量更为具体地体现了流动人口所在行业的特性。这致使行业变量并没有呈现出对文化消费产生影响。为了更好地把握各自变量对文化消费因变量影响的强弱程度，将自变量和因变量数据进行了最优尺度回归分析。总模型F验证通过，说明模型具有统计意义。标准化系数及F验证结果表明，在5%显著性水平下，地域环境（城市）变量通过检验；在10%显著性水平下，劳动时间、收入水平变量通过检验。这说明，上述三项变量是影响文化消费的重要因素。此外，重要性分析显示，在通过标准化系数的显著性检验后的三个变量中，依次是地域环境（城市）、劳动时间、收入水平对文化消费的影响最大（见图2）。这也充分体现了流动人口易受城市环境影响，整体来说劳动时间长、工作收入相对较少的群体特征。图2影响流动人口文化消费的前三位重要因素三山东省流动人口文化消费的发展对策流动人口参与创造了城市物质财富，也应该共享城市发展和文化发展的成果。每个公民文化消费和享受的权利是平等的，都应得到保障，都应实现文化消费需求的满足、文化消费水平的提升、文化消费结构的改善。城市流动人口具有极大的文化消费发展潜力，提升其文化消费水平，在扩大我省文化产业发展的内生力，推动流动人口自身和社会的全面发展，推动城市常住人口的市民化，推动我省城镇化提质加速，建设经济文化强省等方面，都具有重大的作用。政府应针对目前我省流动人口文化消费的特点及影响因素，采取各种有效措施，建立以政府主导、社区为主体、用工单位积极参与的文化供给模式，全力提升山东省流动人口的文化消费水平。（一）引导流动人口树立健康、合理的文化消费观念目前，我省文化消费市场刚刚形成，整个社会对文化的消费水平较低，市民以文化作为休闲方式的观念还没有完全形成，因而，要加大宣传力度，倡导能够促进人的全面发展、有利于推动社会文明进步的健康、合理的文化消费观念。转变部分流动人口把文化消费简单等同于娱乐消遣的片面认识，防止炫耀性消费行为，促进文化消费中的知识增值和价值创新。对新生代流动人口的文化消费趋向进行正确引导，培养和提高他们进行发展型文化消费方面的兴趣和能力。（二）关注多层次流动人口多元化文化消费需求，丰富文化产品（服务）的内容与形式文化生产对于文化消费具有支撑性作用，为文化消费提供必需的产品和服务。目前，文化产品（服务）提供者尚未把流动人口作为重要受众群体，流动人口的文化需求和消费潜力处于被忽视状态。因而，我们要丰富城镇流动人口文化消费资源，打造梯级文化消费体系，满足多层次人口群体的文化消费需求。省、市、县、乡各级政府可购买文化产品和服务，或有针对性地发放流动人口文化消费券或消费卡；适当降低文化产品消费价格，通过降低基础文化服务税率的方法调控文化服务价格，让更多流动人口参与到文化消费中来。新生代农民工是流动人口的主体，他们受教育程度较高，对文化生活有着较高的需求，因此，全社会要关注他们的文化消费特点与需求，生产并提供符合其需求的多元化文化消费产品和服务，促进流动人口群体消费的代际转型。（三）健全社会保障机制，释放流动人口文化消费潜能完善的社会保障是扩大文化消费的基础条件，流动人口消费潜能开发取决于社会保障的供给状态。山东要加大流动人口的公共产品和服务供给，促进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健全社会保障机制，有助于释放并转移流动人口的计划性或预防性储蓄，将其潜在的文化消费需求转变为实际的文化消费。要进一步贯彻落实《关于进一步做好新形势下农民工工作的意见》《山东省流动人口服务管理办法》等文件精神，健全城镇企业职工基本养老保险与新型农村社会养老保险制度，将有稳定劳动关系的农民工全部纳入社会保险制度，农民工劳动合同签订率达到80%以上，免学费政策延伸到中等职业教育，农民工基本享受随迁子女教育、住房保障、医疗卫生、文化生活等市民权益。制定城镇职工医疗保险和新农合之间的衔接政策，实现养老和医疗保险在城乡之间以及跨统筹地区之间的顺畅转移接续，提高农业转移人口在流入地城市的参保率，解决非正规就业、随迁家属的参保问题。（四）加强城市文化基础设施建设，完善城市文化环境流动人口的文化活动和消费与城市文化设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