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底层阶级再生产-在同一片蓝天下难以实现的教育公平_第1页
城市底层阶级再生产-在同一片蓝天下难以实现的教育公平_第2页
城市底层阶级再生产-在同一片蓝天下难以实现的教育公平_第3页
城市底层阶级再生产-在同一片蓝天下难以实现的教育公平_第4页
城市底层阶级再生产-在同一片蓝天下难以实现的教育公平_第5页
已阅读5页,还剩8页未读 继续免费阅读

下载本文档

版权说明:本文档由用户提供并上传,收益归属内容提供方,若内容存在侵权,请进行举报或认领

文档简介

城市底层阶级再生产在同一片蓝天下,难以实现的教育公平

一农民工子弟学校应运而生20世纪80年代以来,伴随着市场机制的引入,中国城市化进程的加快,越来越多的农村剩余劳动力拖家带口地流入城市。据我国2000年进行的第五次人口普查显示,我国农村人口比例已经由1980年的81%减至2000年的64%,其中全国流动人口总数为12107万人。[1]而且在今后相当长的一段时期内,流动人口的规模将进一步扩大。尤其是流入人口中“举家流动”的比重越来越高,这就使得流动人口中学龄儿童、少年的数量和比重都有明显的增加。[2]根据国家人口和计划生育委员会2003年的统计,我国的流动人口总数已经达到1.2亿~1.4亿[3],其中跟随父母流动的义务教育学龄儿童有1982万人之多。以北京市为例,2001年北京市共有流动儿童24.28万人(不包括北京市内流动的儿童)。[4]《北京市2002年外来人口动态监测调查数据公报》表明北京市流动儿童的数量呈现持续增长的趋势,达到了30.93万。[5]根据中国人民大学人口与发展研究中心最新的测算,2006年北京市流动儿童规模已经达到了50.4万人。[6]流动儿童少年人口业已达到的较大规模,使其成为受到高度关注的群体。就是这个流动儿童少年群体,其中很大一部分人不仅没有获得受教育的机会,而且连享受义务教育的权利都没法实现。他们当中相当一部分人无法进入公立学校读书,可是在客观上他们都有接受教育的权利和强烈需求,这就促成了现在各地大量的民工子弟学校的出现。[7]这个问题随着城市化进程的推进,人口流动规模的增大而日益显著。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农民工子弟学校应运而生,这些学校事实上已经构成基础教育的一部分,但既无政府财政方面的支持,也少有教育行政部门的教学督导,处于教育的边缘。根据学者调查,1996年以前是农民工子弟学校的初创期。但随后农民工子弟学校开始迅猛发展,表现为开办学校数量剧增,农民工子弟学校的在校生规模迅速扩张。[8]如1994年创办的行知打工子弟学校,创建之初1994年9月开学时只有9人,到2001年3月激增到1976人,其中在校任教的教师再出去办学的就有12人之多。[9]这也是政府有关部门在20世纪90年代对农民工子弟学校采取放任政策的集中表现。这些年来社会各界一直在支持农民工子弟学校的基本原因是“不论这些学校条件多差,毕竟在提供一种学校式的教育”,对于农民工来说总比没有强。但是从另一角度来看,农民工子弟学校的存在本身就是政府在基础教育方面没有尽到责任的表现。[10]随着农民工子弟学校的扩张,政府逐渐转变了态度,开始由放任政策转为规范引导农民工子弟学校发展的政策。2004年10月,10所条件较好的农民工子弟学校获得政府教育主管部门颁发的办学许可证,被允许向规范化和提高办学质量的方向发展。[11]部分条件较好的农民工子弟学校取得了办学资格证,总算有了一个正式的合法身份。2006年7月,北京市开展了取缔不合法农民工子弟学校的行动,力图将农民工子弟学校的学生全部分流到公立学校——全市总共涉及学校241所,近10万人。[12]但9月初大部分农民工子弟学校还是按期开学了。这说明短期内通过公立学校还不足以解决全部流动儿童的就学问题。二义务教育公平现状之忧笔者很早就认识到城市和乡村在享有教育资源上存在巨大差距。初入大学时笔者参加了一次针对北京农民工子弟学校的支教活动,转型时期的农民工子弟这一特殊群体步入了笔者的视野。他们虽然身在繁华的城市,却无法跟城市的少年儿童分享到优质的教育资源,虽然和城市里的孩子同在一片蓝天之下,却无法公平地享有接受义务教育的机会和权利。农民工子弟学校的基础设施和教育水平甚至连家乡那种乡村学校的教育水平都比不上,让人惋惜不已。2010年8月,笔者参加了Q大学社会学系的“LG网络支教项目”,希望能通过自己和同学们的努力来改善农民工子弟的教育状况,通过这个项目笔者对农民工子弟学校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和认识。笔者被农民工子弟学校中的孩子们打动了,想尽自己的力量为他们做点事情,同时在实践中笔者也发现了一些让笔者感到困惑的现象和问题,开始了笔者的学术思考。从20世纪末起,政府和学界才开始关注农民工子弟教育问题。政府也从开始的放任政策转为相对积极地制订针对农民工子弟教育问题的措施,并力图引导农民工子弟进入农民工子弟学校接受义务教育。农民工子弟学校在现教育阶段确实为解决农民工子弟的上学问题和义务教育问题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起码使许多家庭经济不宽裕的农民工子弟享受到了学校教育。但一直以来农民工子弟学校存在着资金不足、师资力量弱、基础设施差等问题,许多社会力量也为之贡献了很多力量。但农民工子弟学校作为一个公益性的学校不会将所得的盈余投入到学校建设中改善教学环境,即使是在取得了办学资格证之后也不急于提升自身的教育水平和教育质量,这背后有着深层次的原因。通过田野观察和查阅相关文献,笔者发现农民工子弟学校背后的运作逻辑完全是市场的那一套。办学者完全是以“盈利”为目的进行经营活动,追求利润最大化。办学者会尽可能地获得更多的收入,主要包括学生学费、政府拨款、社会赞助等,同时又会竭力降低学校运转的成本,将校舍、场地等硬件设施维持在最低水平。在安全保卫和食宿等后勤工作上也尽可能地压低成本,给老师的工资也竭力压低。这样的农民工子弟学校教育水平奇差无比,尤其是在户籍制度的限制之下,农民工子弟无法在北京市参加高考,要想通过高考上大学,只能回到家乡读高中。但是摆在这些孩子们面前的路都是非常艰难的,多数农民工子弟选择初中毕业后直接打工,或者进入职业高中,成为城市的“二代农民工”。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农民工子弟学校是城市底层再生产的场所。三对城市结构和农民工子弟教育问题的关注(一)关于中国社会结构的研究综述马克思用所有权关系来分析社会阶级,根据占有生产资料的不同,分为资本家和无产者两大阶级。新马克思主义者赖特增加了两个分类标准:组织资产和技术资产,从三个向度将西方社会分十二个阶级。上述是对社会结构的定性分析,定量分析则主要以“社会经济地位指数”的分析方法为典型代表。布利深(Blishen,1958)、邓肯(Duncan,1961)首先提出,特莱曼和甘则布姆及格拉夫(Ganzeboom,Graaf&Treiman,1992)则将其发展为“国际标准职业社会经济地位指数”。[13]陆学艺主编的《当代中国社会流动》中,认为工业化和市场化是导致社会分层的主要动力,这两个因素导致了劳动分工、权威等级重构、生产关系的变化以及制度性分割,这些因素产生了“十大社会阶层”。组织资源、经济资源和文化资源成为表征各阶层地位和区隔的主要标志。[14]李强在《“丁字型”社会结构与社会紧张》中参考特莱曼发展的“国际标准职业社会经济地位指数”,结合中国的实际国情,对我国的社会结构作了定量研究。李强发现我国社会存在“丁字型”社会结构,阶层间的界限更为突出,下层和其他阶层之间几乎完全没有缓冲和过渡,是非此即彼的二分式结构,李强将最直接的原因归结为城乡二元分割的户籍制度。[15]农民工群体成为改革开放以来城市体力劳动者的主要构成部分。据较高的估计,认为有1.4亿~1.5亿的农民工流入城市。农民工在城市里与城市人口分处在两个不同的分层体系上,是两种不同的身份群体,农民工在城市里所依赖的是一套非制度安排的传统社会网络关系。城市农民工在城市社会分层体系中处于十分低下的地位。(二)关于农民工子弟学校市场化运作的综述关于农民工子弟教育和农民工子弟学校的研究很多,开始关注这一问题的文章是1995年1月21日发表在《中国教育报》上的记者李建平的《流动的孩子哪上学——流动人口子女教育探讨》。[16]而真正意义上的对流动人口子女教育问题进行单独的学术探讨的文章是在1997年出现的,其中最早的文章是发表在《天津市教科院学报》上的《天津市外来流动人口子女的义务教育问题调查研究》。[17]近年来学界对农民工子弟教育领域持续关注,沿着“流动人口——流动人口子女教育——流动子女学校”这一脉络的讨论非常广泛,并有多篇相关的研究综述。关于农民工子弟学校市场化运作的研究比较零散,笔者作了一个简单的综述。由于现行义务教育体制把部分低收入家庭的外来儿童拒斥在城市正规学校的校门之外,农民工子弟学校才得以产生发展,并且成为解决流动儿童就学的重要渠道。农民工子弟学校为那些经济能力较差的儿童提供了一个受教育的场所,哪怕是条件差的教育也比失学强,这是它存在的合理方面。[18]但是从内部运作机制来看,农民工子弟学校的运作方式是市场化的。它们面向外来流动人口招生,自主经营、独立核算、自负盈亏,从这一意义上讲,农民工子弟学校是一个市场经营主体。[19]农民工子弟学校经费的来源途径主要有学生学费、社会赞助以及少量的政府拨款。而资金支出主要包括校舍房租、学生教材费、教师工资、固定资产投入、校舍改造维修费等。农民工子弟学校在为国家免去沉重负担的情况下,使“普九”工作得以在半义务的状态下实施。不可否认,有关部门对农民工子弟学校还缺乏财务上必要的管理和监督,但像农民工子弟学校这种仍处于某种边际地位而又面向特定的社会弱势群体招收学生的学校,办学者即使盈利,其获得暴利的可能性也很小。[20]对办学者来说,农民工子弟学校是我国经济发展不充分、地区差异逐步拉大、流动人口大幅增加过程中一个高需求低成本的“供不应求”市场,是“短缺经济”。办农民工子弟学校成本往往很低,是一个有利可图的市场,能够获利,就吸引了大批意识到这一市场价值的人进入这一办学领域。[21]据调查,300人左右中等规模的农民工子弟学校每学期能盈余3.5万元,即使规模在100~200人的学校,依靠学生的学杂费基本上也能维持学校的开支及支付办学者和教师的工资。但是不管哪种规模的学校,每学期所获的这些利润并没有用来改善办学条件及提高教学质量。部分原因是这类学校由于没有取得合法地位,常常面临拆迁、取缔,使得他们不敢投资在需要长期才能回收资本的校舍及教学条件上。此外,由于这类学校处于“不承认”的无人管理状态,因此学校的财务完全没有受到监督,所有的利润基本上落到出资人的个人腰包。[22]办学首先是以盈利为目的的“经营”活动,追求利润最大化,由此造成的后果是,学校的教学条件被压缩到最低水平。由于没有任何来自学校外部特别是政府部门的监管,他们甚至在经费并不是很紧张的情况下,也往往连三角板、直尺这样一些最基本的教学器材都舍不得买。而一个达到300人的学校,办学者一年的纯收入估计在5万元以上。只要学校还能够在最低水平上维持运转,学生的学习条件越“节省”,他们赚的钱越多,这就是他们的“教育”逻辑。[23]综上所述,学界从很早就意识到农民工子弟学校可能存在的市场化运作倾向,不仅简单描述了农民工子弟学校的收支概况,同时也指出了在利益驱动下许多办学者进入农民工子弟教育市场的这一现象。开办农民工子弟学校,准入门槛低,投资少,虽然获取暴利的可能性很小,但是要实现有盈余的经营还是很容易的。有些学者还指出办学者将获得的利润并不投入学校办学环境的改善,并试图解释产生这一现象的原因。但是目前没有专门针对农民工子弟学校市场化运作这一主题的研究分析,学界关于这一主题的论述多散见于有关农民工子弟教育和农民工子弟学校的研究报告中,一提而过,并不作为主要的内容。另外,农民工子弟学校在取得办学资格,获得合法性之后依然没有改善教学条件的举动,这是上述研究所无法解释的。四对北京市H学校的调查分析(一)研究方法笔者采用了“三角验证”(triangulation)的研究方法进行研究。三角验证法可以运用多种数据收集方法、数据来源来验证个案研究的结果,可以最大限度地求证所得信息的真实性,减少因数据和信息的偏误造成的分析结果的偏离。具体说来,笔者选用了以下数据收集方法来推进研究。第一,参与观察。利用LG网络支教项目,跟北京市S区H学校的办学者和校长建立起良好的关系。笔者坚持每周五到H学校做义工,主要是在校长办公室协助校长和老师处理一些文件工作,通过这个机会可以深入了解学校的日常运作和决策制定过程。笔者还参考了其他几所农民工子弟学校的情况。第二,深度访谈。通过深度的跟踪访谈厘清各类角色在“公益”交换过程中的行为模式和决策过程。对象包括H学校的办学者、校长、老师以及学生,还有相关的政府工作人员、慈善组织人员和学生家长等。第三,文献法和内容分析法。包括图书文献、政策法规、H学校的各类规章制度等。研究是从2010年8月份开始的,一直持续到现在,笔者坚持每周五到农民工子弟学校做参与观察,已经进行了5次。同时还与项目组的同学一道进行了3次深度访谈,在这中间笔者收集了大量的信息。(二)北京市H学校的基本状况本文选取的学校是北京市H学校,成立于1999年,是“北京市开办较早、规模较大、办学条件较好、社会影响力较强”的农民工子弟学校。截至2010年11月,H学校共有学生近千人,学生来自10多个省份。其中家乡是河南、四川、安徽的学生占的比例最大,3个省份的学生所占比例在70%以上。H学校最初的校址在石景山区B附近,曾经搬迁过。目前在石景山区J附近租借一处办学场所,是一个500平方米左右的院子,一栋四层的教学楼,还有一圈自建的简易房,年租金70万元。H学校在北京市农民工子弟学校中的影响力较强,得到了社会各界的关注和支持,已于2004年通过了评估验收取得北京市的办学资格证。H学校是北京数量不多的同时具有小学部和初中部的农民工子弟学校之一,规模较大,有幼儿园、小学部和初中部,没有高中,其中初中生240人左右。有许多学生是兄弟姐妹几人一起在H学校的不同年级上学。学校经营主要靠学费支撑,初中学费每学期870元,小学学费每学期520元,一年的学费大约是110万元左右。除去学校租金,再除去教师工资等开支,有少量盈余。初中部共有老师10人,本地1人,其他9人都是来京打工的,其中有“退休教师”4人,这10位老师一起负责初中这五个班。多数老师比较稳定,偶尔流动,工资每月一千二三百元。而小学部的老师则流动性很大,因为收入更低,任务更重。(三)农民工子弟学校的运作方式韩嘉玲指出农民工子弟学校运营所获的这些利润并没有用来改善办学条件及提高教学质量。原因是这类学校由于没有取得合法地位,常常面临拆迁、取缔,使得他们不敢投资在需要长期才能回收资本的校舍及教学条件上。[24]但是,在农民工子弟学校取得“办学资格证”,成了合法学校之后,依然没有任何自觉改善办学条件和提高教学质量的动力,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笔者就是想通过分析农民工子弟学校深层次的运作逻辑,以解释出现这种现象的原因。笔者根据前期所进行的田野调查和观察作出如下假设:农民工子弟学校是市场化运作的逻辑。笔者想通过以下几方面来论证农民工子弟学校的市场化运作逻辑。农民工子弟学校是如何通过提供产品和服务获得收入?又如何降低成本,追求利润最大化的目标?下面我们就来看农民工子弟学校能提供哪些产品和服务。1.所谓“公益”这是针对各种公益志愿组织以及个别企业,甚至是政府所作的宣传。“公益”已经不是一个献爱心的地方,已然成为农民工子弟学校的一个商标和产品。农民工子弟学校本着自身为无数低收入的流动儿童提供廉价的义务教育这一行为,为自己贴上公益的标签,然后以公益的名义去争取社会各界的资源。“我是做公益的,所以给我资源让我做公益。”更有甚者,许多企业也为了尽企业的社会责任,展现企业献爱心做公益的好形象,而明码标价地向农民工子弟学校购买“公益”。如某电影公司为北京H学校的学生提供一场免费电影,学校从中得到不少“赞助费”,而电影公司也在自己网站上大肆宣传自己的善行。H学校会接收很多公益项目,但办学者并不关心这些公益项目是否会对学生们有所帮助,而是关心这些项目能否给学校带来资源和支持。就拿笔者所参与的“LG网络支教项目”来说,办学者根本不在乎我们办得怎么样,能否给孩子们带来知识和帮助,他们最关心的是我们是否会给他们的管理带来负担,我们能否为他们争取到基金会的赞助。农民工子弟学校不会轻易改善教学条件,农民工家庭收入水平低,即使改善教学条件,提高教育质量也无法让他们支付更高的学费,这样就无法保证生源。另一方面,贴着“公益”标签的农民工子弟学校条件越好越难争取到社会上的赞助和支持,它也就无法进一步提供“公益”这一产品。H学校在招生简章中写的机构愿景是:学校以建成集基础教育和职业教育为一体的高质量、现代化、有特色、半封闭式的一流的打工子弟学校为目标。但事实上H学校根本不将办学盈余进一步投入学校以改善办学环境,提高教育质量。从2008年和2009年H学校的收支明细中我们可以看到,捐赠收入已经占到了学校总收入的35%~50%,成为学校收入的主要组成部分之一,但学校投入学校的建设费用却微乎其微。表1H学校2008年和2009年年度收支明细表办学者几乎不关心如何提高办学质量和教育水平的问题,而只在乎如何降低成本,扩大收益。学校的基础设施鲜有改善,学校甚至连基本的维修费用都不愿支出。如此只能导致公益性与盈利性成为相互对立、不可调和的矛盾,产生巨大的张力。2.“保姆服务”这个是针对农民工家庭的。农民工家庭收入微薄,没钱供孩子就读公立学校,甚至找不到地方上学,更有家长担心孩子没人照管,会惹事学坏。农民工子弟学校提供了“保姆服务”,首先保证一个“安全”的环境,有人照管,其次保证食宿,为寄宿的孩子提供三餐和宿舍。如需享受这些服务,则需要付费。3.基本教育这是针对流动儿童的。学校安排专职的老师,提供简单的教育,教学生识字和算术,给孩子们提供义务教育。但这些教育服务是有偿的,必须交学费才能享有。教师也都是“打工者”,报酬微薄,一个月的工资仅千元左右,跟北京市公立学校的公办教师根本没法比。这样一个位置使得教师也成为流动性极强的一个群体,他们仅仅把这份工作看作养家糊口的一个途径或者寻找其他工作机会的跳板而已,心思根本不在教学上。再加上校方还时不时地克扣教师工资,更让教师们对学校缺乏好感和认同。由这些教师所提供的教育,其质量和水平可想而知。4.竭力压低运营成本最后,农民工子弟学校在提供这些产品和服务获得收入的同时,竭尽全力地降低学校运营成本,从基础设施、教学器材、食堂、住宿、保卫、教材、管理和教师工资等方面全方位地降低成本,以获得最大利润。图1昨夜下了一场小雨,地上的积水还没有散尽,几个乒乓球台,一个篮球场,就是孩子们所有的运动空间2010年11月的一天,笔者到H学校进行田野调查,在近中午的时候,自称中科院研究生的Y一行人来到校长办公室,说希望帮助H学校整理图书室并将图书室对学生开放,使其利用起来,执行校长D校长接待了他们。先介绍一下H学校图书室的情况,H学校有一个图书室,有藏书近万本,都是世界宣明会等公益组织捐赠的,但图书室一直没有对学生开放过,是个摆设。目前图书室上了锁堆放杂物,图书就搁在杂物间染上了一层又一层的灰尘。另外各个班级都有百余本藏书的图书柜,也是由公益团体捐助的,钥匙由班主任管理,不过向学生开放的班级并不多。Y一行人本来想将图书室整理出来,然后以图书阅览室这样的形式为学生提供服务。D校长说图书室太小,缺少桌椅板凳,无法实现。经过商量后Y等将方案调整为每个班级出两名同学负责本班级同学每周的借书和还书,由Y他们每周四来进行统一的登记和管理。D校长还是比较犹豫,拿不定主意,但还是同意让他们以初二为试点做一段时间。等Y一行人走后,D校长试图劝服W校长同意这个图书室的开放计划,有下面这样一段对话。D:图书室应该开放,发挥作用,我小时候上学的时候很早就把四大名著读完了,积累了很多东西,哪像现在的学生,啥也不看……W:嗯……可咱们人手不够。学生们又这么调皮,把书都弄破了弄丢了咋办?D:总要利用起来嘛,不然也是个摆设。W:有的学生借了小说上英语课的时候看……D:看小说总归是在学习啊,也比这些学生调皮捣蛋强,我还不知道?这些学生一上英语课就头大,啥也听不懂,还不如看小说,总之不捣乱就行。W:……D:再说了,人家好心来帮忙,咱们不能拒绝人家,好歹让人家试试。W:……那好吧,先开两周试试。这样,W校长总算勉强同意由Y等给学生们开放图书室。但是在下周五Y等按约定的时间又来学校交涉的时候,笔者发现情况并不像上周说好的那样同意实行这个方案,而是以“不好管理,怕把书给弄丢了”为由将Y等人拒绝了。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故事笔者也不得而知。从上述实例中我们可以发现,H学校将图书室、电脑教室、实验室等教学设施闲置起来,不对学生开放。之所以采用这种表面一套、实际另一套的形实分离策略主要是出于降低运营成本,提高盈利水平的考虑。图书室等教学资源成了摆设,成为其合法性的构建和招生宣传的工具,而没有在提高学校的教学质量方面发挥作用。在H学校,学生的安全是放在第一位的,教育质量和教学水平则在其次,笔者在观察中多次遇到学生安全问题。有一次两位初二女学生下午放学后失踪,家长和学校都报案了,派出所民警来学校调查,所幸第二天清早找到了她们。还有一次一个小学五年级的学生出水痘,被隔离后由家长带回。由于学校的环境太差,像这类传染病非常容易大规模流行,事后学校即刻统一要求学生注射疫苗。另有一位学生在傍晚课后与同学追逐打闹造成骨折,校方立即派人带学生做了检查和治疗,花费400余元。在治疗费用的问题上家长与校方产生了纠纷,学校极力推卸自己的责任,拒不承担更多的医疗费用。校方在农民工子弟学校的日常管理和运行中需花费大量的精力处理学生安全问题。成绩相对较好,有升学希望的学生一般都会在初二结束后或者初中毕业后回家乡上高中参加高考,也就是说“教好就是教跑”,因此农民工子弟学校也不愿在提高教学质量上下工夫。毕竟学费是学校的主要收入来源,对农民工子弟学校来说对生源有负面影响的举措都是难以接受的。(四)农民工子女的教育选择由于户籍制度的限制,农民工子弟没有北京城市户口,因此不能在北京参加高考,而全国各地的高考命题都各不相同,所以要想参加高考就不得不提前回到家乡读高中。但毕竟北京的教育质量远高于其他地区,可高昂的借读费用让这些收入微薄的农民工家庭望而却步。而在上面所说的市场化运作下的农民工子弟学校中,农民工子弟的学习成绩以及各方面的素质都与公立学校的学生存在极大的差距,因此农民工子弟学校的学生一般有下面几个选择:①部分学生在初二结束后或者初三时回家乡参加中考,上高中然后参加高考;②大部分学生在北京参加中考,初中毕业后直接打工,或者进入职业技术学校学习;③极少数的学生缴纳借读费进入北京公立中学读高中,高考时再想办法,还有极少数家境较好的学生直接准备出国,这部分占的比例非常小。图2孩子们放学回家。在这个大厦林立的地方,有这么一个院落,就是这些孩子们的精神家园以H学校为例,初中二年级有100人,分为两个班,但到了初中三年级就仅剩下了5

温馨提示

  • 1. 本站所有资源如无特殊说明,都需要本地电脑安装OFFICE2007和PDF阅读器。图纸软件为CAD,CAXA,PROE,UG,SolidWorks等.压缩文件请下载最新的WinRAR软件解压。
  • 2. 本站的文档不包含任何第三方提供的附件图纸等,如果需要附件,请联系上传者。文件的所有权益归上传用户所有。
  • 3. 本站RAR压缩包中若带图纸,网页内容里面会有图纸预览,若没有图纸预览就没有图纸。
  • 4. 未经权益所有人同意不得将文件中的内容挪作商业或盈利用途。
  • 5. 人人文库网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仅对用户上传内容的表现方式做保护处理,对用户上传分享的文档内容本身不做任何修改或编辑,并不能对任何下载内容负责。
  • 6. 下载文件中如有侵权或不适当内容,请与我们联系,我们立即纠正。
  • 7. 本站不保证下载资源的准确性、安全性和完整性, 同时也不承担用户因使用这些下载资源对自己和他人造成任何形式的伤害或损失。

评论

0/150

提交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