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市民文化兴起和曲艺表演特点,戏剧论文

宋代市民文化兴起和曲艺表演特点,戏剧论文宋代是市民文化获得突飞猛进发展的时期,这一时期的文人意识形态、文学的题材内容、艺术的形式等等无不和市民文化发生密切的关系。宋代市民文化的通俗性、娱乐性要远远高于唐代,这源于当时市民阶层的崛起。而宋代市民阶层壮大根本源头在于城市工商业的繁荣,首先表如今对古典坊市制度的突破。唐代,坊和市是明确分开的,坊是居民区,市指商业区,坊市封闭,坊有围墙。市场的设置必须根据官府的法令设于固定的区域。官府直接委派市令、市丞等官吏管理坊市。坊门的启闭和开市罢市,以击鼓为号。商业活动的时间、地点都遭到限制。商业贸易须在市内进行,日中为市,日落市散,黄昏后坊门锁闭,禁人夜行。唐末宋初,由于战争,坊墙遭到毁坏。宋建立后,城市商业区扩大,开场坊市合一,不仅坊市不分,而且坊市不再设垣,夜不闭门。(吴郡图经续记〕称:近者,坊市之名,多失标榜。居民区与商业区都是开放式的,商业活动的时间、地点都不受限制,除了日市外,还有早市和夜市。汴京从宫城正门起,以跨汴河的州桥为中心,东到旧宋门,西到开封府,南到朱雀门一带,不仅有官衙、寺院、馆驿、贵宅,而且有多处经营内容不同的商店。元丰年间(1078~1085年),东京仅从事商业手工业的就有15000多户人家,成为八荒争凑,万国咸通的大都会。城市工商业高度发展带来市井的扩大,城市人口的激增,市民阶层逐步构成。宋以前,市民的内涵较为单一,一般指纯粹的城市工商业者。唐宋之际,随着门阀制度逐步退出政治舞台,大批衰败的城市贵族与学人士子进入市民阶层,并且在感情上与市民阶层趋于一致。凡今农工商贾之家未有不舍其旧而为士者也卷二一上皇帝书,不管出身,相对平等的科举制度也是促成士子与市民在文化心态上逐步获得一致的原因。宋代的娱乐活动比之前的朝代有本身的特点。其一是民间娱乐色彩愈加浓重,唐代已渐式微的宫廷雅乐更为消沉,民间散乐占主导地位。因宋代已禁断寺院俗讲,各种民间技艺均在市井间自由作艺。宋代以前很多具有除鬼驱邪、禳灾避瘟性质的活动或风俗都增加了更多的娱乐内容,尤其是节日风俗越来越与文娱游赏密切结合。其二是社会时髦渐次趋同。前代社会属于上流阶层的时髦,如游春、赏花灯,至宋逐步演变成为市民群体的风俗。皇室至各级官吏也以与民同乐的名义,光临各种民俗活动场合,观赏领略民间技艺等。如(北窗灸輠录〕载宋仁宗对于夜市的向往:仁宗又一夜在宫中闻丝竹歌笑之声,问曰:此何处作乐?宫人曰:此民间酒楼作乐处。宫人因曰:官家且听外间如许快活,都不似我宫中如此冷冷落落也。仁宗曰:汝知否?因我如此冷落,故得渠如此快活。我若为渠,渠便冷落矣。呜呼,此真千古德之君也。这一情景也形象地讲明市井酒楼的热闹繁华,连身居皇宫的皇帝都能听到民间娱乐之声。两宋曲艺正是在这种热闹繁盛的民俗气氛中兴盛起来,很多曲艺形式本身即是对市俗生活的高度艺术凝练。二、瓦舍茶肆弦诵之声瓦子亦称瓦舍、瓦肆、瓦市,与草市、江市这样专门的市场相类似,是专供市民消遣娱乐的消费市场。(梦粱录〕上讲瓦舍者,谓其来时瓦合、去时瓦解之义,易聚易散也,南宋耐得翁(都城纪胜〕曰:瓦者,野合易散之意也。不知起于何时,但在京师时,甚为士庶放纵不羁之所,亦为子弟流连毁坏之地也。这些解释较为通俗而确切地表示清楚了瓦市的娱乐性质。坊市合一促进了宋初商品交易的繁荣,同时为市民文化娱乐的兴盛提供了物质条件。文化娱乐活动与商品交易活动同时进行,相辅相成,此时的文化娱乐本身也成为一种商业性行为。集演艺、市集为一体的大型游乐场所勾栏瓦舍,正是适应市民娱乐生活的需要而创设。从汉代宫廷临时露天演出,到唐代经常性的寺院、戏场、私人府邸,再到宋代固定性的勾栏瓦舍,反映了曲艺的发展历程。勾栏的舞台是狭小的,一般只供三五个艺人活动,甚至只供一个人演唱,但是,这种小舞台的出现,是艺术史上的一个重大突破。它标志着文化艺术的演出不再囿禁于宫廷、寺院与豪门府作品,足见这种形式在驾驭故事题材、铺排人物和情节方面的极大优势和深远影响。(六)鼓子词和其他伎艺鼓子词是宋代讲唱艺术的一种,因歌唱时用鼓伴奏而得名。它是用同一词调重复演唱多遍,或中间插入讲白,用来叙事写景的讲唱形式,分只唱不讲和有讲有唱两种形式。只唱不讲的如北宋欧阳修作(十二月鼓子词〕,连用十二首【渔家傲】歌咏十二月景色。李子正咏梅花的【减字木兰花】十首,序文有女伴近前,鼓子袛候句,可知是鼓子词。鼓子词能否在瓦舍中演出,诸笔记中不见有此种伎艺和讲唱艺人的记载。但一般以为(刎颈鸳鸯会〕是民间形态存在的鼓子词文本,如蔡源莉、吴文科的(中国曲艺史〕称其是鼓子词文本中唯一最接近瓦舍艺人演出情形的脚本。陶真和涯词仅见于(西湖老人繁胜录〕,在十三军校场等空地,路歧人作场,有唱涯词只引子弟,听陶真尽是村人句,可见涯词与陶真有文野雅俗之别。涯词也作崖词,在宋代是很有影响的一种伎艺,(都城纪胜〕瓦舍众伎条谈到傀儡戏的脚本时讲其话本或如杂剧,或如崖词。(梦粱录〕百戏伎艺条也讲:凡傀儡,敷演烟粉、灵怪、铁骑、公案、史书历代君臣将相故事话本,或讲史,或作杂剧,或如崖词涯词和小讲话本、讲史、杂剧并列,可见其受欢迎的程度,但奇怪的是,其他伎艺都有记载,而涯词没有。从宋代曲艺整体相貌看,能和讲话艺术几大类并列的伎艺应该是唱赚或赚词,有人根据(武林往事〕载李霜涯作赚绝伦提出涯词可能就是赚词,这种推想是有一定道理的。宋代出卖商品的吟唱,高承(事物纪原〕描绘叙述这一民俗必有声韵,其吟哦俱不同,市井吟哦在瓦子里高度伎艺化了,叫声或吟叫一伎在宋代尤盛,(都城纪胜〕解释叫声:自京师起撰,因市井诸色歌吟卖物之声,采合宫调而成也。叫果子系模拟各种叫卖市声,南宋杭州有小女童像生叫声社,这里的像生当是一种摹拟性的口技表演,而叫声因有曲调和词章,也被以为是曲艺演唱。北宋时期流行的伎艺还有小唱、嘌唱、唱耍令、唱京词、唱拨不断等,都是比拟短小的唱曲子。四、文本虽佚影响宏大宋代曲艺在中国曲艺发展史上具有划时代意义,假如讲唐代曲艺只是部分地构成以俗讲为代表的曲艺艺术雏形,还带有几分混沌与幼稚,那么宋代曲艺则已经全面地茁壮成长,众多曲种都日趋成熟。曲艺艺术的世俗趋向及其艺术特点,经过宋代曲艺频繁与多样的艺术实践,得到了证实、补充和完善。但是宋代曲艺仍处在艺术初兴阶段,它的繁荣还不是集大成式的繁荣。宋代曲艺及其他表演艺术的兴盛,是伴随城市经济繁荣而生的,知足新兴市民群体日益增长的精神生活的需要,以极大的新鲜度和陌生感博得了市民群众的欢心,但不可避免地存在着随意、偶尔和不稳定性,如它的艺术创作还没能引起文坛与学林的瞩目,不少曲种或伎艺没有构成有意识传承的习惯,基本上处于一种自生自灭的状态,因而,大量资料和文本没有流传下来,仅存的少量话本均是后人整理。宋代曲艺文学甚为薄弱,甚至没有留下如唐代俗讲话本、金元诸宫调和元明讲史平话那样完好的文献。尽管如此,我们仍然不可否认宋代曲艺对后世曲艺有着广泛而深远的影响:一是进一步确立了曲艺是以市民为主体的表演艺术。宋代曲艺伴随着市民群体的崛起而兴盛,它呈现出明显的商业性,决定了曲艺最合适在城镇商业繁华区演出。固然农村中也常有曲艺活动,但作为商业演出往往与集市等经济活动相联络。宋代曲艺的思想内容和美学趣味也以市民文化为主体。宋代以降,市民的市井心态,市井生活的丰富多彩,呼唤着表现新生活的文艺形式。但文人雅士的地位及情趣决定了他们只能掠取某些通俗的形式作为其思想的载体,而宋代曲艺则以民间,十分是乡村流行的多样而通俗的原生样式作为表现市井生活的理想形式。内容上,以市井生活为中心,以世俗人物为对象,表现市民群体的政治、宗教、道德、思维等,这在(京本通俗小讲〕(清平山堂话本〕的宋人旧作中能够观察到;在形式上,宋代曲艺则以纯粹的消遣和取乐知足日益扩大的市民群体的悦目和怡神的需要,从不断翻新的各种演唱,从滑稽诙谐的讲诨话、纽元子、学像生等,从语言文字游戏式的商谜、合生,从朴刀杆棒、发迹变泰、烟粉灵怪、金戈铁马的传奇故事,以及它的现实性世俗的题材、客观的态度、细节的描摹等,使人感到宋代曲艺真正做到了思想与艺术、内容与形式的完美统一。因而讲它成为市井文化的最佳具体表现出方式是当之无愧的。二是构成以瓦舍为中心的曲艺范畴的整体意识。今天的曲艺观念是所有讲唱艺术的总和,在唐代以前曲艺的存在是零星、支离的。唐代寺庙中的俗讲和设会作场活动,使寺庙成为表演艺术的中心,当然也是曲艺表演的中心。敦煌文献证实了唐代俗讲确实把当时流行的几种曲艺形式聚合在一起,但宋代市民文化与曲艺勃兴大量世俗题材的曲艺作品与寺庙的功能并不协调,因而寺庙不能成为后世市民曲艺表演的中心。当宋代曲艺脱离了寺庙而活泼踊跃于市井,以瓦舍作为曲艺表演的中心,瓦舍勾栏成为职业艺人常年作艺的地方,于是诸般伎艺互相影响和融合,标志着曲艺整体范畴意识的构成。假如没有始于宋代的瓦舍伎艺的黏合与凝聚,便不能构成人们今日心目中整体的曲艺概念。三是构成详细的曲种观念和演出格局。前代的曲种观念包括唐代都是比拟朦胧的,直至宋代,曲艺逐步走出混沌,曲种观念日益成熟。从(东京梦华录〕(都城纪胜〕(梦粱录〕(武林往事〕等书的记载来看,不但开列的曲种非常清楚明晰,而且能列出从事某一曲种的主要人物名单,并对很多曲种的特点有扼要描绘叙述,这是详细曲种观念成熟的标志。显然与瓦舍勾栏的建立、众多曲种在互相竞争中拉开距离各自强化本身的特点有很大的关系,尤其是勾栏每一单独的演出场所,不仅仅是风格与艺术倾向的凝聚,而且是详细曲种的标界,这自然对人们区分曲种很有帮助。(西湖老人繁胜录〕上讲:瓦市、南瓦、中瓦、大瓦、北瓦、蒲桥瓦、惟北瓦大,有勾栏一十三座。常是两座勾栏,专讲史书小张四郎,一世只在北瓦,占一座勾栏讲话。这就是讲除讲话伎艺需要专门的勾栏外,其他伎艺既能够独占勾栏,可以以混合演出。这与后世讲书常有单独书场,其他曲种能够混搭的演出格局特别类似。四是职业艺人分工趋于明显,构成了曲艺以讲为主和以唱为主两大体系的大致走向。宋代曲艺构成了一支庞大的职业艺人队伍,他们有详细的专业分工,明显分为以讲为主和以唱为主。讲话四家的讲法固然和今天的讲话概念有所不同,但是能够肯定的是,无论小讲讲史,还是讲经合生,都是以讲为主的伎艺,而与鼓子词、诸宫调、唱赚、陶真、小唱、嘌唱、叫果子等伎艺鲜明地区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