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门的社会治安与犯罪状况

澳门的社会治安与犯罪状况

社会的长治久安是民众普遍关心的问题，而犯罪诸指标系衡量社会治安的重要指标项。本文分为六个部分分析澳门的社会治安与犯罪状况。首先，本文将探讨澳门2009年的社会治安状况、犯罪率与犯罪特点；其次，将纵向分析澳门犯罪率的长期发展趋势并横向比较其与邻近地区香港的安全状况；再次，以纵向分析为基础，本文将讨论刑事司法体系人员配置状况与发展趋势；此外，本文将对包括与博彩相关犯罪、青少年犯罪、毒品犯罪和资讯犯罪在内的突出犯罪问题及相关法律进行讨论；最后，笔者将总结澳门的社会治安与犯罪特点与发展趋势，并分析其成因。一2009年总体犯罪状况与特点澳门现行《刑法典》于1995年通过并施行，其通过反映出对基本权利及对人道与包容之价值之尊重。《刑法典》将犯罪类型分为五大类，即侵犯人身罪、侵犯财产罪、危害和平及违反人道罪、妨害社会生活罪和妨害本地区罪。侵犯人身罪包括侵犯生命罪、侵犯子宫内生命罪、侵犯身体完整性罪、侵犯人身自由罪、侵犯性自由及性自决罪、侵犯名誉罪、侵犯受保护之私人生活罪以及侵犯其他人身法益罪；侵犯财产罪包括侵犯所有权罪、一般侵犯财产罪和侵犯财产权罪；妨害社会生活罪包括妨害家庭罪、伪造罪、公共危险罪、妨害交通安全罪以及妨害公共秩序及公共安宁罪；妨害本地区罪包括妨害政治、经济及社会制度罪、妨害国家及国际组织罪、妨害公共当局罪、妨害公正之实现和执行公共职务时所犯之罪。澳门《刑法典》明确规定禁止死刑以及具永久性之刑罪或保安处分。除《刑法典》外，澳门还设有单行刑法对诸如毒品犯罪、有组织犯罪、贩卖人口和计算机犯罪等犯罪类型进行界定并订定应对措施。与2008年相比，澳门2009年的总体社会治安与犯罪状况呈现出以下主要特点。（1）总体犯罪数目显著下降。2008年澳门的犯罪总数为13864宗，2009年下降至12406宗，约下降11%。其中，以妨害社会生活罪降幅最大，从909宗下降为675宗，约下降26%；其次为侵犯财产罪，由2008年的7728宗降至6462宗，约下降16%；此外，侵犯人身罪数目亦从2707宗下降至2505宗，降幅约为7%。妨害本地区罪与“其他”[1]类型犯罪则略有增长[2]。（2）与总体犯罪数目下降趋势一致，以每10万人为基数计算的总体犯罪率[3]亦显著下降。2007年澳门的总体犯罪率约为2524宗/10万人，2009年显著下降至2288宗/10万人，约下降9%。其中，以妨害社会生活罪降幅最大，从166宗/10万人下降为124宗/10万人，约下降25%；其次为侵犯财产罪和侵犯人身罪。而妨害本地区罪与“其他”类型犯罪的犯罪率则有所增长[4]。（3）与博彩相关犯罪数目持续增长。2008年司法警察局接获1506宗与博彩相关罪案，约占当年所有罪案总数的13%，2009年这类罪案上升至1601宗，约占当年所有罪案总数的15%，比重亦有所增加[5]。2009年与博彩相关罪案较为突出的为高利贷禁锢，其次为信任之滥用和恐吓[5]。（4）青少年总体犯罪状况明显好转。2008年21岁以下青少年犯罪人数为973人，2009年这一数字下降至658人，降幅达32%。就性别而言，男女青少年犯罪人数均有所下降，但女性犯罪人数在所有青少年犯罪人数中所占的比重稍有增加，由2008年的约26%增长至2009年的约31%。就犯罪类型而言，侵犯人身罪（173人）与侵犯财产罪（142人）的青少年人数在2009年均达到了2003年以来的最低点[6]。（5）毒品犯罪总数略有增长。司法警察局接获的毒品罪案总数从2008年的738宗增长为2009年的767宗。但其拘捕的贩毒与吸毒嫌犯人数并未增长。具体而言，其拘捕的贩毒人数基本保持在2008年的水平；吸毒人数则显著减少，从2008年的218人下降至2009年的170人[7]，降幅约22%。就青少年毒品犯罪总人数而言，其2009年的贩毒与吸毒人数均较2008年显著下降[8]。（6）与高科技相关的经济与资讯罪案数目迅速上升。司法警察局2009年接获诈骗案为825宗、签发空头支票案31宗、信任之滥用案63宗、伪造文件类型犯罪案344宗与洗黑钱罪案77宗。此外，各类资讯案件138宗，包括涉及互联网的诈骗案66宗、假冒网站3宗、非法入侵12宗，以及发放不雅图片及电邮2宗等案件。经济与资讯罪案，特别是与高科技密切相关的资讯罪案数目有迅速上升的势头[9]。（7）此外，司法警察局数据显示，外来人士犯罪情况严重；假结婚案亦有大幅上升的趋势[10]。（8）刑事司法体系工作人员总数增加。首先，警察部门（包括司法警察、治安警察与海关人员之总和）、检察院、法院和犯罪矫治机构的工作人员总数较2008年均有所增长。其次，检察院与法院司法官人数增幅较小。2009年法院司法官人数较之前增加6人，为2005年以来的首次增长；检察院司法官人数与2008年持平。（9）2009年澳门政府颁布实施了一系列法律，包括第17/2009号法律《禁止不法生产、贩卖和吸食麻醉药品及精神药物》、第11/2009号法律《打击电脑犯罪法》、第2/2009号法律《维护国家安全法》等。这些法律为控制与预防相应类型的犯罪提供了法律依据。然而，仅仅将2008年的犯罪状况与2007年相比较并不足以说明问题。首先，犯罪率的发展有其长期变化趋势。其次，即便我们知晓澳门犯罪率的长期发展趋势，其与相邻城市或世界其他地区相比较是否更安全？笔者将从纵向与横向两方面分析澳门自回归后犯罪率的发展趋势。二纵向犯罪数目与犯罪率分析澳门《统计年鉴》[11]所公布之官方数据显示，自1998年至2009年的12年间，澳门的犯罪总数呈现出曲线上升趋势并于2008年达至最高点，这一数目至2009年有所下降。具体而言，综合犯罪总数由1998年的8487宗上升至2008年的13864宗，上升了63.36%。而2009年的犯罪总数为12406宗，较2008年下降了11.75%。就具体犯罪类型而言，侵犯人身罪与妨害社会生活罪在2007年达到最高点，而侵犯财产罪数目在2008年为最高。至2009年上述三种类型的犯罪数目均呈下降趋势。而妨害本地区罪以及“其他”犯罪类型总数为历史最高。妨害本地区罪总数于2009年达至最高点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妨害行政当局罪[12]数目的显著上升（由2008年的611宗上升至2009年的772宗）[13]。尽管各类犯罪类型呈现曲线波动的态势，其总体趋势上升并于2008年达至12年以来的最高点。2009年的犯罪总数较2008年有所下降（见图1）。图1澳门犯罪数目（1998～2009）然而，犯罪案件数量变化尚不足以昭示犯罪变化趋势，根据人口计算的犯罪率能更好地解释犯罪的变化趋势。考虑到犯罪率的计算通常以每10万人为单位，笔者运用同样的方法计算澳门的犯罪率，即刑事案件总数在每10万人中的比率。如图2所示，澳门总体犯罪率在过去12年间尽管呈波动上升的趋势，并于2008年升至最高点（2524.4宗/10万人），至2009年犯罪率较上一年有明显下降，约为2288宗/10万人。犯罪率的总体变化趋势与犯罪数目的变化趋势大体相当。就具体犯罪类型而言，其犯罪率的最高点所出现的年份及数量不尽相同。侵犯人身罪之最高点为2003年的526宗/10万人，2009年较上一年有所下降；侵犯财产罪之最高点为2008年的1407.14宗/10万人，这一犯罪率亦于2009年显著下降，从1407宗/10万人降至1192宗/10万人；妨害本地区罪于2009年达至最高点的184宗/10万人；妨害社会生活罪之最高点为2007年的264宗/10万人，此后两年呈连续下降趋势，2009年降至124宗/10万人；“其他”罪案之最高点则为2008年的298.07宗/10万人（见图2）。这些结果显示，尽管妨害社会生活罪于2009年达至最高点，其他多种犯罪类型的犯罪率在2009年均有显著下降（与2008年相比较）。图2澳门犯罪率（宗/10万人）（1998～2009）三横向犯罪率分析尽管纵向犯罪率分析有助于理解澳门犯罪率的变化与趋势，然而这不足以凸显澳门社会治安状况相较于其他城市特别是邻近地区香港的特点。横向的比较分析有助于更清楚认识澳门的治安与犯罪状况[14]。虑及澳门之犯罪概念与类型与香港有所不同，为便于比较，本文将犯罪简单划分为财产犯罪与暴力犯罪两种基本类型[15]。就香港地区而言，其每10万人的总体犯罪率在2003年达到了过去12年来的最高点并从2006年起连续三年保持了下降的趋势。暴力与非暴力犯罪率的趋势与总体犯罪率趋势大体一致（见图3）。香港与澳门的犯罪率在2009年均有一定程度的下降。图3香港犯罪率（宗/100000万人）（1998～2009）澳门《统计年鉴》与香港警务处的统计数字似乎显示，澳门地区的犯罪率总体上较香港为高。以2009年为例，澳门犯罪率为2288宗/10万人，这一数字是香港当年犯罪率（1104宗/10万人）的两倍有余。此外，澳门的犯罪率于2008年之前呈曲线攀升状态，至2009年有所下降。而香港的犯罪率却连续三年（2006～2008年）呈下降趋势（见图4）。图4澳门与香港总体犯罪率比较（宗/10万人）（1998～2009）然而，以上数据并不足以得出香港远比澳门安全的结论。究其原因在于两地对各种犯罪类型的定义不同，所运用的犯罪统计方法亦不一样。澳门《统计年鉴》所提供的总体犯罪数据囊括《澳门刑法典》所定义的所有犯罪类型，不仅包括典型的暴力犯罪与财产犯罪，还包括各类危害和平与违反人道罪、妨害社会生活罪、妨害本地区罪，以及其他犯罪类型。而香港警务处所提供的总体罪案数目主要包括典型的暴力犯罪、财产犯罪与毒品犯罪。因此，澳门《统计年鉴》所提供的数据囊括的犯罪类型更广，其总体犯罪率远大于香港警务处提供的香港总体犯罪率并不出奇[16]。由此可见，对具体犯罪类型的数据进行比较分析意义更大。以犯罪概念争议较小的凶杀、纵火与勒索为例，香港2009年的凶杀案为47宗，而澳门（杀人案件）为5宗；香港2009年的纵火案为675宗，澳门为45宗；香港的勒索案为354宗，而澳门为40宗。对上述三种犯罪类型计算以每10万人为基数的犯罪率，其结果如表1所示。表12009年香港与澳门犯罪率比较如表1所示，澳门的杀人案件2009年为5宗，其发生率大约为1宗/10万人，仍较香港稍高。勒索案发生率也是澳门高于香港（大约为7∶5）；但纵火案香港却高于澳门（大约为10∶8）。由此可见，澳门与香港犯罪率的总体比较并不足以说明这两个地区在安全问题上孰优孰劣。两地对各类犯罪定义的不同以及对数据收集方式的不同说明，对犯罪数据进行横向比较分析必须谨慎。四刑事司法资源配置纵向分析（一）警务人员配置本文从警察局、检察院、法院以及监狱四方面阐述司法机关人员配置及其与犯罪总数以及犯罪率之间的关系。首先，就警务人员配置而言，虽然其总人数在过去10年间有所增加，特别是2005年后，增长显著。然而其与犯罪总数的比率却呈曲线下降的趋势，并于2008年达到最低点。至2009年，随着警务人员总数的增长和犯罪总数的显著下降，这一比率有小幅提升但尚未达到过去10年的最高比率（见图5）。然而，这并不必然说明警务人员工作负担减少。相反，由于警务人员肩负着打击与预防犯罪的双重使命，且犯罪总数的减少由多种因素决定，且很大程度上与警务人员为预防犯罪所做出的努力相关。例如，司法警察局本着事前预防优于事后打击的理念长期开展社区警务工作，与社区保持互动，进行多渠道宣传，并成立“大厦罪案预防小组”，以及时发现犯罪并对犯罪活动防患于未然[17]。其次，由于澳门以博彩产业为支柱，警务人员全天轮班驻守大型博彩场所有助于预防犯罪发生并及时处理已发生案件。图5警务人员总数、犯罪总数以及其比率（1999～2009）（二）检察院工作人员总数与检察官人员配置检察院工作人员总数自2000年至2008年间呈逐渐增长趋势，至2009年达到了237人。相较于2000年的155人，增长了约53%。然而检察院司法官包括检察长、助理检察长和检察官的人数虽然在2004年有所增长（从2003年的24人增至2004年的29人），其后连续六年维持在29人（见图6）。亦即说，在检察院司法官人数不变的情况下，犯罪总数增长越快，其需要处理的案件一般而言就会越多，其案负也越沉重。其次，由于检察院每年均有上一年的积存案件兼案件的性质不同，虽然2009年澳门的总体犯罪数目较2008年显著下降，但检察院刑事起诉案件并未减少，反而比上一年略有增长（从2008年的2957宗增长为2009年的2965宗）。检察院已完结的刑事侦查总数为12567宗，低于2008年的13117宗。其中展开控诉的刑事侦查为2965宗，较2008年的2957宗稍高[18]。图6检察院工作人员总数与司法官司数目（2000～2009）（三）法院工作人员总数与法官人员配置法院工作人员总数在1999年澳门回归前后波动较大（这一人数在2000年和2001年显著下跌至235人和225人），自2003年起呈直线增长趋势（2000～2009年）。至2009年法院工作人员总数达到372人，较2008年的335人增长了约11%。其中，司法官人数在2000～2003年间锐减至1999年的半数，此后的几年间（2004～2008年）虽略有增长，但连续四年（2005～2008年）维持在29人。至2009年司法官人数显著增加至35人，为2005年以来的首次增长（见图7）。图7法院工作人员总数与司法官数目（1998～2009）相较于近10年来日益增多的案件，法官们也如检察官一样，案负沉重。虽然法院每年的已结案件数在不断攀升中，从2000年的8896宗持续上升至2008年的15163宗，增长约为70.45%。但其结案率[19]却呈曲线下降趋势，从2000年的63%下降至2008年的49%。2009年司法官人数的增长显然有助于提高法院案件结案率。2009年法院的总体案件结案率较2008年提升了约5个百分点（54%）（见图8）。以初级法院刑事案件为例，其2009年的结案率约为48%，比2008年上升了6个百分点[20]。然而，结案率的高低受多种因素的影响，司法官人数的多少只是影响因素之一。图8法院当年结案数与结案率（2000～2009）（四）监狱工作人员配置与法院工作人员总数在2000年时呈大幅下跌相反，澳门监狱工作人员总数在2000年时有显著增长，从1999年的347人增至2000年的494人。自2000年后，监狱工作人员[21]总数呈波动上升趋势，并于2009年达到559人。与2008年的显著增长不同（较2007年增长47人次），2009年监狱工作人员增幅较小（3人次）。同时，2009年囚犯人数较1998年增长219人（增长31%），较2008年增长18人（增长2%）。监狱工作人员与囚犯数目的比例总体上呈波动上升态势，但2009年稍有下降（60/100）（见图9）。对这一数据的解释应当考虑到以下因素：（1）本数据中工作人员数目包括主管领导、高级技术员和保安部队人员（占绝大多数）在内的各类人员；（2）监狱工作中某些岗位轮班的性质；（3）实际工作需求。图9澳门监狱工作人员人数与囚犯人数及其比例（1998～2009）从上述司法体系工作人员配置的发展趋势可以看出，在过去10年间，警务人员、法院、检察院以及监狱工作人员总数大体上呈增长趋势；其中，以监狱工作人员总数增长最快，其2009年人数较1998年增长61%，与此同时，法院的司法官人数在2009年出现了5年来的首次增长，达到了35人，而检察院司法官人数并未增长，连续6年维持在29人。综合澳门犯罪总数、犯罪率与司法体系工作人员人数的发展趋势可知，其趋势自2000年后基本保持一致，即司法人员总人数随着犯罪数目与犯罪率的增长而有所增长。五突出犯罪问题分析在澳门的各类犯罪类型中，与博彩有关的犯罪、青少年犯罪和毒品罪案成为公众普遍关注的犯罪问题。随着科技与计算机网络技术的发展，各类经济与资讯犯罪亦引起关注。（一）博彩犯罪、非法赌博与高利贷犯罪状况与趋势博彩产业的发展带动了澳门经济的发展并衍生出与之有关的犯罪现象。澳门司法警察局专设博彩及经济罪案调查厅，其主要职责为预防和调查与博彩有关的各类犯罪。根据司法警察局的解释，涉及博彩的各类案件包括“发生于赌场或博彩场所及其周边地方的犯罪，以及由博彩犯罪衍生的各种犯罪，包括：高利贷、禁锢、盗窃、诈骗、信任之滥用、不正当据为己有、普通伤害身体完整性、持有及使用他人身份证明文件、违令、非法赌博、公务上之侵占、恐吓等博彩罪案包括在赌场及其他博彩场所内实施的犯罪，又或在该等场所周围实施的与博彩有关的犯罪，以及由博彩犯罪衍生的各种犯罪”。因此与博彩有关的罪案与《刑法典》所规定的各种犯罪类型具有重叠之处。司法警察局《工作年报》数据显示，与博彩相关的罪案在过去8年间大致呈上升趋势（见图10），2005年达到1093宗，占当年所有罪案数的10%[22]；2006年与博彩相关罪案下降至979宗，占当年所有罪案数的9%；之后三年一直呈上升趋势。2008年这一类型罪案数为1506宗，占当年司法警察局所有刑事案件的13%。至2009年与博彩相关罪案增长到1601宗，占当年所有刑事案件总数的15%。由此可见，与博彩相关罪案在司法警察局所有案件中的比重日益增加。图10与博彩相关罪案数（2002～2009）由博彩犯罪衍生的各种犯罪比重较大的包括高利贷、盗窃、诈骗与非法赌博等类型。以非法赌博与高利贷为例，从2000年至2009年这九年间，检察院就非法赌博及高利贷犯罪之立案数大体呈曲线增长趋势：从2000年的131宗上升至2008年的264宗，增长约102%；至2009年略有下降（244宗），但仍然远高于2000年的水平。尽管总体立案数大致呈上升趋势，检察院正式起诉的非法赌博及高利贷罪案件自2003年起呈波动但有所下降的态势，2009年检察院起诉的非法赌博及高利贷罪案为57宗，比2008年多2宗（见图11）。2009年博彩相关罪案中较为突出的为高利贷禁锢，升幅达35%，其次为信任之滥用和恐吓，分别为24%和14%[23]。表11澳门检察院非法博彩及高得贷立案起诉数（2000～2009）（二）青少年犯罪状况首先，澳门青少年犯罪近几年来有上升的趋势，因而引起社会普遍关注。就青少年总体犯罪状况而言，其趋势与成年犯大体一致。其犯罪数目在2007年与2008年呈大幅增长并于2008年达到973人，至2009年显著下跌至658人，跌幅近32%，但这一数字仍然高于2003年的617人。就男女犯罪比率而言，女性青少年犯罪人数远低于男性青少年，但二者犯罪趋势大体一致：在经历连续两年的快速增长后于2009年显著下降，但其人数仍然高于2003年的水平。虽然女性青少年犯罪人数远低于男性青少年，但其所占比例较2008年有所增长。具体而言，2008年女性犯罪人数约占所有青少年犯罪人数的26%，2009年增长至约31%（见图12）。图12青少年犯罪趋势（2003～2009）就青少年犯罪类型而言，除去妨害社会生活罪人数稍有上升外，其他类型犯罪的人数均在2009年有显著下降。具体而言，侵犯人身罪的青少年人数在过去六年间呈曲线下降的趋势：2009年其人数为173人，较上一年减少34%，为2003年以来的最低点。青少年侵犯财产罪的发展趋势与侵犯人身罪趋势相似，在2009年大幅下降，并达到了2003年以来的最低点（142人）。此外，妨害本地区罪人数在2009年显著下降至50人，接近2003年的水平。“其他”类型罪案的犯罪人数在2006～2008年间呈倍数增长，虽然2009年其人数亦有显著下降，达到204人，但仍然远远高于2003年的39人（见图13）。图1313～20岁青少年犯罪犯罪类型与趋势就青少年年龄段划分而言，16～18岁年龄组的青少年犯罪人数大致多于其他两个年龄组（13～15岁和19～20岁）。但这一犯罪趋势至2008年和2009年有所改变。在这两年间，19～20岁年龄组的犯罪人数多于年龄较小的两组青少年（见图14）。图14青少年年龄组与犯罪趋势（2003～2009）2006年司法警察局移送检察院的未达刑事责任年龄（16岁）青少年人数为30人，其后两年这一数字持续上升，至2008年达到99人之多。2009年司法警察局移送的未达刑事责任年龄青少年人数为55人，虽较2008年显著下降，但仍比2006年为多[24]。针对青少年违法犯罪现象日益严重的情形，澳门特区政府于2007年上半年颁布了《违法青少年教育监管制度》，旨在教育青少年遵守法律及社会共同生活的最基本规则，并使青少年能以适当和负责的方式融入社群生活。重视家长的参与、社区的协助和青少年对自己行为的负责。这一制度引入“警方训诫”和“复和”，取消“半收容”措施，改“入住短期宿舍”。措施的种类由原来的5种增至8种。其中，“警方训诫”属于司法介入前的分流措施。这一措施使警方可以处理较轻微且属初犯的案件，以避免标签效应。“复合”措施旨在调解矫正和修复青少年与受害人之间的关系，使青少年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改过自新。此外，《违法青少年教育监管制度》对其他的措施也进行了补充与修订。例如，为各项措施设定了跟进期限，分别有最短20小时的“社会服务令”至最长5年的收容。这一制度适用于年满12岁但未满16岁的未成年犯罪人。综上所述，澳门的青少年犯罪人数在2007年和2008年时显著增长，引起社会普遍关注。经多方努力，青少年犯罪人数于2009年大幅下跌，侵犯人身罪与侵犯财产罪的犯罪人数均达到2003年以来的最低点。（三）毒品犯罪与青少年吸毒状况各类毒品犯罪在澳门《刑法典》中并未有明文规定，而是以单行刑法的形式出现于第17/2009号法律《禁止不法生产、贩卖和吸食麻醉药品及精神药物》中[25]。澳门司法警察局《工作年报》数据显示，澳门的毒品犯罪总数在过去9年间呈曲线波动并于2006年起呈连续增长态势。2008年毒品犯罪总数从2007年的444宗跃至738宗，增长约66%。2009年这一数字再次增长为767宗（见图15）。在包括侵犯人身罪与侵犯财产罪在内的总体犯罪数目下降的同时，毒品犯罪总数的反方向增长具有警示作用。图15毒品犯罪状况与贩毒、吸毒被拘人数（1997～2009）首先，就贩毒与吸毒两类毒品罪案而言，澳门司法警察局拘捕的贩毒与吸毒嫌疑人人数在过去13年间呈曲线波动态势，与毒品犯罪总体趋势不完全一致。2000年与2008年为拘捕贩毒与吸毒犯罪嫌疑人人数最多的两年。2009年，司法警察局拘捕的贩毒嫌疑人比2008年少一人，而吸毒嫌疑人较2008年显著下降（由2008年的218人下降至2009年的170人）。其次，检察院对毒品犯罪立案与起诉的趋势与司法警察局统计的毒品犯罪总体趋势相一致，在近三年中呈连续增长趋势。2009年检察院立案人数较2008年增长11人，起诉人数较2008年增长51人（见图16）。图16检察院立案与起诉毒品犯罪人数（2002～2009）就青少年贩毒与吸毒状况而言，两类犯罪趋势大体一致：在2006年与2008年间大幅增长，并于2009年显著下降，其降幅虽大但尚未达到2003～2005年时的最低水平。特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