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作品选读之事实与说话之关系

理论篇分辨哪些是事实？哪些不是？

清晨车棚顶上出现一具男尸警方断定：他是小偷

10月4日凌晨3点多，月黑风高。宁波江东曙光路42号楼突然传来“嘭”一声闷响。好几户人家被惊醒了，但谁也没在意。第二天早上7点多，有人突然发现，一楼车棚顶上出现了一具男尸。死者看上去30岁左右，穿着一条不惹眼的黑色牛仔裤，赤裸着上身，手上还诡异地戴着肉色丝袜。人已经断气了。江东区东胜派出所很快派人赶到了现场。他是谁？怎么死的？小区一时众说纷纭，多数人怀疑，这是一名小偷。经过调查，民警证实了这一说法。他们还原了事发当夜的情形：

曙光路42号楼是一幢商住两用楼，一楼是一排门面，楼上还有5层住户。黑夜中，小偷顺着下水管道，爬到了5楼。正当他要扒开窗户时。突然，手脚一滑，掉了下来。在空中，他努力扑腾了几下，还试图抓住一户人家用来晾晒衣服的竹竿。可惜没有抓牢，连人带竹竿一起掉在车棚顶上。根据在死者身上搜到的上网卡，民警查到小伙子姓黄，江西人。警方已经通知小黄的家属，但截至昨天发稿时，无人前来认领尸体。附近居民叹息：“死者为大。如果有来世，但愿小伙子好好活，别再做偷鸡摸狗的事了。”

[美联社纽约10月14日电]就在罗纳德.里根总统对全国说：“美国正在走向经济复苏”之前几个小时，他的儿子普雷斯科特.里根却在这里同失业者一道领救济金。白宫副新闻秘书长斯比克斯13日承认，这位23岁的芭蕾舞演员自从被桥佛雷芭蕾舞团解雇后，近几周中领过两三次失业救济金。这个芭蕾舞团已解散一个月。小里根和妻子多利亚住在曼哈顿的格林威治村。斯比克斯解释了总统的儿子为什么拒绝他父亲提出的在他失业期间给予帮助的表示。他说：“里根夫妇表示帮助他们渡过难关，但尊重他们要独立生活的权利。”小里根加入了美国约1130万领救济金的美国人的队伍。这个国家的失业率上周一达10.1%，这是自30年代大萧条以来最高的数字。第二讲处理好“事实”与“说话”的关系

内容提要：1.新闻报道中的“事实”与“说话”。2.新闻经典报道中“事实”与“说话”关系的历史变迁。

一、“事实”与“说话”之关系“用事实说话”——一个常用而又模糊的概念

何为“事实”？何为“说话”？消息里边需不需要“说话”？消息里边能不能不“说话”？如何看待和处理消息中“事实”与“说话”的关系？

······“断竹，续竹，飞土，逐肉。”（《吴越春秋》）1）理解“事实”与“说话”的几种角度

A.叙述学的观点：

“事实”是按本来面貌存在的、世界上实际发生着的一切（事）。当这种意义上的“事实”被形诸语言加以表述之后就是叙事（“说话”）。事实是不可言说的，凡言说的都是说话。

“白马非马”与“名可名，非常名”的名实之辩。

B.按照中国传统文论的观点

“事实”可以是对实际发生过的事件或存在状态的一种认知。（“摆事实”）“说话”是表达意见、观点、倾向和价值判断。（“讲道理”）

事实是可以言说的，可以用描摹、抽象、归纳、转述、再现等多种方式来表达。新闻经典:《爷台山战事扩大》（新华社，1945）

新华社延安1945年7月25日电关中息：爷台山战事扩大。蒋军正面攻击部队，除三十六军之暂五十九师外，增加了一个军。据我侦察员报告：增加上来的是从河南前线调来之十六军部队。据三十六军逃来我方之士兵说：他们有许多新式武器，是美国送来的，其中有一种叫火箭炮，你们要注意。爷台山为一重要据点，蒋军志在必得，然后深入关中分区，据为向北进攻之有利阵地。但我军士气高涨，决不让任何反动派轻易窜入，屠杀边区人民。关中全区民众已迅速动员起来，协助守军作战，送茶水、抬伤兵，热烈异常，对于战胜这些反动派，具有充分的信心。新闻经典:《英勇的女共产党员刘胡兰同志从容就义》（新华社，1945）

新华社晋绥1947年2月7日电上月12日，阎军血洗文水县云周村，17岁的女共产党员刘胡兰也被迫当众审讯。阎军问她：“是不是共产党员？”她答：“是。”又问：“你为什么参加共产党？”答：“共产党为老百姓做事。”“今后是否还给共产党办事？”“只要活一天，就要干到底！”至此，阎军便抬出铡刀在她面前铡死70多岁的老人陈本子同石世辉等人，然后对她说：“只要今后不给八路军办事，就不铡死你。”这位青年女共产党员坚决回答：“那是办不到的事！”阎军威吓说：“你真的愿意死？”她说：“死有什么可怕？”刚毅的刘胡兰从容地躺在铡刀下大声说：“要杀由你们吧，我再活17岁还不是这个样子！”她慷慨就义了。在场的全村父老对阎军暴行怀着深海的仇恨。为痛悼这位人民女英雄英勇就义，决定为她立碑永久纪念。

对事实的“描述”并不是“事实”本身，稍不留意就可能偏离事实。徐洪刚，男，云南省彝良县洛旺乡人，1971年3月出生。1990年12月入伍，1993年8月17日，身为济南军区某红军团通讯连中士班长的徐洪刚从家乡返回部队，途中见义勇为，勇斗歹徒，身受重伤。比较两篇同获中国新闻奖的报道救人“事实”的描述上午10时许，当汽车行至筠连县巡司镇境内时，一场正义与邪恶的较量在车厢内发生了。一个叫任永林的青年歹徒，突然向身旁靠窗而坐的年轻妇女吴道蓉要钱。吴道蓉坚决地回答：“没得。”……在这万分危急的关头，吵嚷声惊醒了正打盹的一个英气勃勃的年轻人。他就是探家归队的济南军区某部通信连班长徐洪刚。见此情景，徐洪刚顿时气血上涌，“嗖”地站起，虎目圆睁，大声喊道：“住手，不准这样！”

——《一曲时代正气歌—记“见义勇为的英雄战士”徐洪刚》新华社一歹徒突然拔出刀子，逼同车的青年妇女吴某“把钱拿出来！”遭拒绝后，这家伙将吴某上衣和裤子撕破，恣意侮辱，车上40多名乘客没有一个敢吭声，坐在一旁的吴某丈夫，吓得浑身发抖。歹徒的猖獗使徐洪刚极为愤慨，他尽管没穿军装，仍然没有忘记自己是解放军战士，负有保护人民、伸张正义的责任（代人思考）。徐洪刚霍地站起，大声制止。

——《战士义勇非凡人民恩重如山》《解放军报》C.新闻专业主义的观点

新闻中的“事实”是叙述者对“事实”的再现，为了更接近真相必须遵循多种专业原则。如“更多的展现而不是讲述”、“少用或不用形容词、副词”、区分情况使用直接引语与间接引语，客观而冷静地描述等。“说话”是主观上表达意见、观点、倾向和价值判断。“事实”可以被报道出来，但“报道”要尽可能地接近“事实”本身，必须有很多限制条件。

获普利策国际报道奖的SydneyH.Schanberg

2）对消息中“事实”与“说话”关系的几种看法A.“说话”重于“事实”，“事实”完全为了“说话”而服务，甚至不惜歪曲“事实”本身。

资产阶级活动家们公开声称：“英雄处事，目的贵坚，手段贵活，目的贵一，手段贵多，有一百目的，不妨有百手段，又不妨百变其手段。”（1912年3月26日《民立报》）制造假新闻就是其中十分重要的一个手段，并成为政党报刊的一大特色，而当时资产阶级革命派的报纸尤甚，说什么：“过渡时期之新闻，不妨略张声势。”制造假新闻以造成政治声势，达到预定的政治目的，这说明弄虚作假完全是有意识的政治举动。

中国第一张资产阶级革命派报纸《中国日报》（1899年在香港出版），在报上大量刊登未经核实的各地会党起义、民变骚乱的消息，以造成天下大乱的声势。不过该报还比较老实，新闻里注明“据闻”“据传说”的字样。到1900年上海的第一张资产阶级革命派报纸《苏报》问世，造谣的胆子就大了。从1903年5月起担任该报主编的章士钊在后来写的《疏“皇帝魂”》一文中承认：《苏报》曾伪造电讯和“上谕”，“要之当时凡可以挑拨满汉感情，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李良荣《从“原始失实”到“官方谣言”:旧中国资产阶级报刊真实性问题的历史考察》《人民日报》退休摄影记者自曝“制造”新闻照片经历

1975年3月在山东胜利油田摆拍《学习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理论》。“画面上毛主席语录的美术字都是我当时现写的，然后贴到墙上我认为合适的位置”，许林介绍说。

李振盛35年前拍的《又是一口优质井》的原图。他使用了两只闪光灯，制造了阳光灿烂的假象，电话是用细铁丝绑到窗台上的。为了看起来更真，后来把露馅的上窗框和电话下部裁掉，然后发表和参加摄影展。

1974年5月许林在陕西省南泥湾摆布导演拍摄的《南泥湾五七干校》。“摆布中，我尽量注意细节：老农的羊角巾、人物背后的草帽、手中的笔记本、脖子上的毛巾、桌子上的水杯、水壶以及人物坐姿的高低错落等等。这哪里是拍新闻照片，简直就是在演戏！”1975年10月许林在河北遵化摆拍《老、中、青三结合好》

上世纪70年代许林在笔记本上记录自己学习摆拍的经历。根据雷锋1960年写在笔记本上的“我入伍时，不会投手榴弹，拿着假手榴弹还心惊肉跳，每次只能投十来米远，首长和战友给我讲要领，排长还把着我的手教，使我投弹取得优秀成绩”，相关单位为雷锋补拍了这张照片《雷锋投手榴弹》。B.“事实”第一位，“说话”第二位。在尊重事实的前提下，有目的、有意识地表达记者的观点和倾向，以引导舆论。C.运用各种专业手段，在消息中尽可能地呈现“事实”的样貌，杜绝记者在其中有意识地加入个人观点和倾向性。但受历史和社会环境影响而体现在报道中的无意识的倾向，则不在此列。“事实”与“说话”ABA用事实说话讨论与总结理论的经度——消息中的“事实”与“说话”辨析“事实”“说话”叙述学观点以本来面貌存在的形诸语言的传统文论观点用各种手法对实际发生过的事情或状态进行的转述既包括主观意见也包括一切无意识地渗透在事实叙述中的集体和历史意识形态。新闻专业主义观点在一定限定条件下对发生过的事情或状态进行的转述有明确主观意图和目的的见解思考以下观点和问题：1）“事实”与“说话”是不可分的。2）很多记者推崇的“故事化”写作方式也是一种“说话”。3）新闻专业主义的理想很难实现吗？4）你认为在实践中我们存在的最大的问题是什么？比较两篇获新闻奖的报道“老乡，我们能在你家坐一会吗？”温家宝向正在院子里吸烟的一位农民和气地问道。刚从田里干活回来的村民曾祥万挽着裤腿、赤着带泥的双脚正在歇息。闻听招呼，他抬起头来，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赶紧迎上前来，紧紧握住温家宝的双手：“总理，过去我只是在电视上见过您，真没想到今天您会到我们这么偏僻的村子里来。”……《总理为农民追工钱》，新华社，2003年中国新闻奖2等奖

一缕缕夕阳的余晖透过密密的树林撒在田坎上，正在地里劳动的村民曾祥万突然发现，一大群人正沿着又滑又陡、有些立不住脚的林中陡坎，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山脚下自家的院子。颇感诧异的他仔细一看，踩着潮湿的泥土、走在队伍最前面的竟是温家宝总理！“温总理快到我们家了！”曾祥万来不及抹掉满腿的泥土，打着赤脚惊喜地往家里跑。曾祥万刚走到家门口，温总理一行已穿过他家屋后的柑橘园和竹林，笑容可掬地来到院坝上。“我想与你们拉拉家常，所以没打招呼就来了。”总理趋步向前，伸手紧紧拉住曾祥万那双还沾着泥土的手说。……——《总理帮农民追工钱》，《重庆日报》，2003年中国新闻奖2等奖

二、“事实”与“说话”关系的历史变迁——历史的纬度

——毛泽东《<政治周报>发刊理由》1925年12月5日1.革命年代毛泽东确立的新闻传统——毛泽东《普遍地举办<时事简报>》1931年3月

——胡乔木发表于《解放日报》的《人人都要学会写新闻》1946年9月1日胡乔木，1912－1992。本名胡鼎新，江苏盐城人。1949年后历任新华社社长、新闻总署署长、中国中央宣传部副部长、中国社会科学院院长等职。2.胡乔木的阐发1）新闻是宣传的一种方式和手段。2）其主要的方式是用事实说话，表达无形的观点，以达到宣传和教育的目的。3）如有必要也可以在消息中加入适当的议论，表达有形的观点。

3.中国共产党在革命战争年代确立下来的新闻写作原则，其影响力一直持续至今。新闻经典：《上海的严寒》（新华社，1957年）新华社上海1957年2月12日电这几天上海街头积雪不化，春寒料峭，最低温度下降到零下7.4摄氏度，上海人遇到了有气象记载的80多年来罕见的严寒。10日和11日，出现了晴天下雪的现象。晴日高照，雪花在阳光中飞舞，行人纷纷伫足仰视这个瑰丽的奇景。“前天一夜风雪，昨夜八百童尸。”这是诗人臧克家1947年2月在上海写下的诗篇《生命的零度》中开头的两句。这几天要比10年前冷得多，但据上海市民政局调查，到目前并没有发现冻死的人。民政局已布置各区加强对生活困难的居民特别是孤苦无依的老人的救济工作。为了避免寒冷影响儿童的健康，上海市教育局已将全市幼儿园的开学日期延至18日。新闻经典：《“梁山伯”结婚了》（新华社，1957年）新华社上海1957年1月8日电新华社记者杨颖、续磊报道：在银幕上饰演古代悲剧“”梁山伯与祝英台”中两位主角的范瑞娟和袁雪芬，都已建立起幸福的家庭。在今年元旦新婚的范瑞娟的新房里，贴着大红“喜喜”字，记者在7日到她的新家庭去访问的时候，新郎——中国青年报驻上海记者陈波鸿正在焦急滴盼望新娘回家吃晚饭。这一天，范瑞娟开过人民代表大会，又赶去补习了文化课，7点多钟才回到家里。这对新婚夫妇在新婚假期游览了苏州名胜，不久以后，新娘即将到南京、济南、天津、东北等地去做旅行演出。扮演祝英台的袁雪芬也在去年春天结了婚，现在她怀着欣喜的心情准备做母亲了。上海著名的越剧演员徐玉兰、傅全香等，解放以后也都和自己心爱的人结了婚。在旧社会里，女演员被人们称为“戏子”，低人一等，有的被卖去作妾，筱丹桂因婚姻不如意，被迫自杀，马樟花为了婚姻自由，受尽流氓势力的迫害，气愤而死。有的难得有了心爱的人，也因为受到各方面的阻难，不能成婚。范瑞娟回忆起往事，感慨地告诉记者：过去她曾经打算趁年轻的时候唱几年戏，等到“人老珠黄”，就回到乡下去苦度一生。但是现在，她对自己的艺术事业和家庭生活都充满着美好的理想。同一历史时期新闻经典中常用的说话方式：新旧对比

陇海铁路自山东海州至甘肃兰州，全长一千七百四十二公里，起修于一九一四年，但在国民党反动统治时期，全线从未修通。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为了彻底改变西北落后的经济面貌，中央政府于一九五0年五月批准拨款修筑天兰铁路，并在同月开工，计划在一九五三年六月通车。在修筑时，数万员工积极抢修，终于提前于兰州解放三周年纪念日（八月二十六日）前夕完成铺轨工程。……——《陇海铁路全线修通》，1952年，新华社新闻经典：《谁是最可爱的人》（人民日报，1951年）

在朝鲜的每一天，我都被一些东西感动着，我的思想感情的潮水，在放纵奔流着。它使我想把一切东西，都告诉给我祖国的朋友们。但我最急于告诉你们的，是我思想感情的一段重要经历，这就是，我越来越深刻地感觉到谁是我们最可爱的人！

谁是我们最可爱的人呢？我们的部队、我们的战士，我感觉他们是最可爱的人。

······

朋友们，用不着繁琐的举例，你已经可以了解到我们的战士，是怎样的一种人。这种人是什么一种品质，他们的灵魂是多么的美丽和宽广。他们是历史上、世界上第一流的战士，第一流的人！他们是世界上一切善良爱好和平人民的优秀之花！是我们值得骄傲的祖国之花！我们以我们的祖国有这样的英雄而骄傲，我们以生在这个英雄的国度而自豪！

4.大跃进和文革期间，“事实”与“说话”的关系被歪曲和颠倒了。这种流毒在今天并没有完全肃清。金色的十月——昔阳县秋收见闻十月，山西省昔阳县人民在贯彻党的十大精神，进一步开展批林整风的高潮中，迎来了一个不平常的秋天。成熟的庄家把岭梁、山坡、沟岔、河滩染成了一片金黄。公路上、大道上、山间崎岖的小路上，满载新粮的汽车、大车、小平车和挑着担子的人群在流动。山村的打谷场上，垒成坝一样的玉米穗，在阳光下黄的谣言；刚碾打下来的谷子，一堆挨一堆，像连绵的小山头。

“想想春天，看看现在，要不是毛主席领导，哪有这样的好年景！”白发苍苍的老年人喜得合不上嘴。“批了林彪反党集团，鼓得浑身是劲，到底是老天斗输了！”年轻人总是那么意气风发，满怀胜利的豪情。同全县人民一起赢得了胜利的干部们在议论着：“路线是决定一切的，千真万确！”今年春天，当昔阳县人民在干旱面前奋战五十天，担水二千六百万担，把二十多万亩玉米点种下去的时候，谁曾想到：一个没有见过的大旱之年，竟有这样一个丰收的金色秋天……

由于受林彪、“四人帮”极左路线的严重影响，昔阳县在一九七三年至一九七七年的五年中，共虚报粮食产量两亿七千二百六十三万斤，占到这五年粮食总产量的百分之二十四，平均每年虚报五千四百五十二万多斤。……——1980年4月22日，《山西农民报》，《昔阳县纠正五年虚报产量两亿七千多斤的错误》“观点先行”在新闻实践中的几种表现：1）按观点来“选择”事实。2）按观点来“裁剪”事实。3）按观点来“组织”事实。

5.80年代，新闻记者热衷于站在“精英”立场上对社会现象进行表扬或批评。改革开放之前与之后新闻记者“说话”方式的改变：

建国后17年，记者站在被劳动人民教育和被感动的知识分子的立场上“说话”。文革期间，记者实际上是政治代言人，站在真理和历史仲裁者的立场“说话”。

80年代，记者站在倍受尊重和拥有重要话语权的知识精英的立场“说话”。

让平地升起工厂、高楼的能工巧匠，来自内地和边疆，来自祖国的每一块土地。我们无法详细描述火车是怎样通向大西南、大西北的，更无法介绍每个先进生产者的丰功伟绩。我们一切的一切都是很好很好很好的！……——《当代英雄》，《人民日报》1959年

我们的伟大领袖毛主席早在一九五八年六月就说：“搞一点原子弹、氢弹，我看有十年功夫完全可能。”历史的时钟按照我们最最敬爱的领袖毛主席英明的伟大的预言敲响了！……——《记我国第一颗氢弹爆炸成功》，《人民日报》，1967年

按旧风俗，逢年过节要说好话，以取吉利。但黄健破常规，树新风，带头检查工作中的不足，表现了一种严于责己的奋发向上的精神。事物总是一分为二、不断向前发展的，能够看到自己工作中的不足，就是新的进步的开始，也是事业发达的标志。……——《黄健年终作自我批评》，1982年

6.90年代中后期之后，西方新闻专业主义的观点逐渐引入我国，对消息中“事实”与“说话”的关系逐渐趋向一种折中性的看法。

1）事实很复杂，记者的首要职责是尽可能挖掘并还原事实真相。更多的努力应放在如何挖掘事实、更平衡全面地了解真相上，而不是想当然地给所掌握的事实定性。

2）新闻报道中不宜直接“说话”，但在一定程度上表达“无形的观点”以引导社会舆论也是必要的。

3）用更宜被阅听人接受的方式组织事实，进行新闻写作。

居民韩秀英含泪告诉记者：“我每月退休金８０块钱；老伴８０岁，参加过淮海战役、抗美援朝，退休金一个月３００多元。前几天单位领导一天几遍逼我们签协议，暗示如果不签退休金就没法保证。签字第二天就有人来拆房，我快叫他们逼疯了。我签字以后吃不下、睡不着，愁这一家老小怎么办？儿子、媳妇４口人都下岗吃低保，日子紧但还有藏身的地方，拿这补的４万多块钱以后怎么过日子啊！”……

主管这项工程的县领导介绍，建广场为了拉动五河经济，为了这个项目曾经大哭了三次，“有时连自杀的念头都有”。他不无委屈、困惑地问记者：“我们确实想为群众做点事、为五河县发展使把劲，可群众怎么就不理解”？……新闻经典：《五河：城市贫民背不动豪华广场》

2003年中国新闻奖一等奖不要轻易作判断不太好的例子：《艰难的粮改》，黑龙江电视台，2002年

今年伊始，我省提出：用两年时间，实施粮食流通体制改革，逐步取消粮食保护价收购，将给予农民的“间接补贴”，调整为直接补贴。然而这样的决定对于粮食部门，却无异于虎口夺食。以往实施“粮食保护价”收购，给予农民的补贴资金是通过投给粮食部门这个中间环节实现的，一旦改为直补农民，粮食部门将损失一块巨大的“肥肉”，而且今后他们还要直接进入市场收粮，接受洗练。于是这样的一场改革不可避免地遇到了“阻击”。……故事化的写作方式

10月28日下午5：30，国内债市交易员们结束了还算平稳的一天，正准备下班。这一天波澜不惊，上证国债指数以95.971报收，比前一交易日微量上扬0.04%。“我们都准备要走了，这时一位同事偶然上了央行网站。”一位交易员说。他看到央行网站上挂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