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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诗歌语言学专题(四)

古典诗歌的多义性

抗日战争期间,燕京大学抗日会在北平开过一个金利书庄。“金利”这个店名对于普通人来讲,一般都会理解为一种意思:“财旺”。起店名的顾颉刚先生说这“金利”店名有四意:一是财旺;二是金属西,中国在日本西,意指中国利;三是用《易经》“二人同心,其利断金”的话;四是用《左传》“磨厉以须(等待)”的话,意指对付日本人。惟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元稹《遣悲怀》其三)我惟有整夜不能入眠,才能偿还你一生不得展眉欢颜。“长开眼”是一种鱼的俗称,此鱼学名叫“鳏鱼”,与鸳鸯成双入对不同,“鳏鱼”在水中常常形单影只。有此一说,元稹的诗句就另有一层意蕴:“所谓长开眼者,自比鳏鱼,即自誓终鳏之义。”(陈寅恪:《元白诗笺正稿》)换言之,元稹的自我惩罚不仅仅是彻夜不眠,还包括终身不娶。对一首悼亡诗而言,尽管两种解释都足以表现痛苦的情感,但内在的意蕴却各有不同,难以取舍之下,陈寅恪先生建议读者“不妨两存其说”,因为很多时候,语义的含混倒可以平添一番曲致。袁行霈《中国古典诗歌的多义性》

诗歌的多义性与词汇学上所谓词的多义性有相通的地方,诗歌可以借助词的多义性以取得多义的效果,然而它们并不是一回事。在诗歌里,恰恰要避免词义的单一化,总是尽可能地使词语带上多种意义,以造成广泛的联想,取得多义的效果。为了阐明中国古典诗歌的多义性,提出两个新的概念:宣示义和启示义。宣示义是诗歌借助语言明确传达给读者的意义;启示义是诗歌以它的语言和意象启示给读者的意义。宣示义,一是一,二是二,没有半点含糊;启示义,诗人自己未必十分明确,读者的理解未必完全相同,允许有一定范围的差异。宣示义,是一切日常的口语和书面语言共有的;启示义,在文学作品中特别是诗歌作品中更丰富。所谓诗的多义性,就是说诗歌除了宣示义之外,还具有种种启示义。一首诗艺术上的优劣,在一定程度上取决于启示义的有无。一个读者欣赏水平的高低,在一定程度上也取决于对启示义的体会能力。袁文把中国古典诗歌的启示义,分为五类:双关义、情韵义、象征义、深层义、言外义。(一)双关义在一般场合下,使用语言的时候,一个词只传达一种意义,而排斥它的其他意义,以避免发生歧义。而双关却是让两个意义并存,读者无法排斥掉其中任何一个。贺知章《咏柳》:“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前两句用碧玉形容柳树,一树绿柳高高地站在那儿,好像是用碧玉妆饰而成的。碧玉的比喻显出柳树的鲜嫩新翠,那一片片细叶仿佛带着玉石的光泽。这是碧玉的第一个意思。碧玉还有另一个意思,南朝宋代汝南王小妾名叫碧玉,乐府吴声歌曲有《碧玉歌》,歌中有“碧玉小家女”之句,后世遂以“小家碧玉”指小户人家出身的年轻美貌的女子。“碧玉妆成一树高”,可以想象那袅娜多姿的柳树,宛如凝妆而立的碧玉。这是碧玉的第二个意思。

西洲曲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西洲在何处?西桨桥头渡。日暮伯劳飞,风吹乌臼树。树下即门前,门中露翠钿。开门郎不至,出门采红莲。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青如水。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忆郎郎不至,仰首望飞鸿。鸿飞满西洲,望郎上青楼。楼高望不见,尽日栏杆头。栏杆十二曲,垂手明如玉。卷帘天自高,海水摇空绿。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二)情韵义中国古典诗歌的语言,经过无数诗人的提炼、加工和创造,拥有众多的诗意盎然的词语。这些词语除了本身原来的意义之外,还带着使之诗化的各种感情和韵味。这种种感情和韵味,称之为情韵义。词语的情韵是由于这些词语在诗中多次运用而附着上去的。凡是熟悉古典诗歌的读者,一见到这类词语,就会联想起一连串有关的诗句。这些诗句连同它们各自的感情和韵味一起浮现出来,使词语的意义变得丰富起来。“绿窗”,意思是绿色的纱窗。但是它在诗词中另有一种温暖的家庭气氛,闺阁气氛。如刘方平的《夜月》:“今夜偏知春气暖,虫声新透绿窗纱。”李绅的《莺莺歌》:“绿窗娇女字莺莺,金雀娅鬟年十七。”韦庄的《菩萨蛮》:“劝我早归家,绿窗人似花。”苏轼的《昭君怨》:“谁作桓伊三弄,惊破绿窗幽梦。”“拾翠”,意思是拾取翡翠鸟的羽毛,古时以为饰物。如果只从字面上理解,意思很简单。可是在诗词里,“拾翠”却是一个饱含着感情和韵味的词语。这个词最早可能见于曹植的《洛神赋》:“尔迺众灵杂遝,命俦啸侣,或戏清流,或翔神渚,或采明珠,或拾翠羽。”此后诗词中出现“拾翠”这个词,便常常和年轻美貌的女子联系在一起,和水边绮丽的风景联系在一起,和美好的回忆联系在一起,令人产生怀念和向往之情。如杜甫《秋兴》其八:“佳人拾翠春相问,仙侣同舟晚更移。”是对安史之乱以前长安的和平安定生活的美好回忆。孙光宪《八拍蛮》:“越女沙头争拾翠,相呼归去背斜阳。”宛如一幅美丽的图画。张先《木兰花》:“芳洲拾翠暮忘归,秀野踏青来不定。”李甲《帝台春》:“忆得盈盈拾翠侣,共携赏、凤城寒食。”写妇女春日在水边的嬉游,也很有气氛。“南浦”,大水有小水别通叫浦,也就是水流分支的地方,“南浦”无非是南边的一个浦口,它本来的意义很简单。屈原在《九歌·河伯》里说:“子交手兮东行,送美人兮南浦。”经他用后,“南浦”便染上了离愁别绪,有了更丰富的情韵。后代诗人再写送别的时候便常常用这个词。而一写到浦口,便总是用“南浦”,似乎东浦、西浦、北浦都不够味了。如江淹《别赋》:“春草碧色,春水绿波。送君南浦,伤如之何!”白居易《南浦别》:“南浦凄凄别,西风袅袅秋。一看肠一断,好去莫回头。”“凭栏”“倚栏”,意思是依靠着栏杆,但是诗词中用“凭栏”“倚栏”,却有多种意味,或表示怀远,或表示吊古,或抑郁愁苦,或悲愤慷慨。杜牧《初春有感寄歙州邢员外》:“闻君亦多感,何处倚栏杆?”正说明倚栏或凭栏是一种寄寓感情的方式,而这两个词也随之染上了浓郁的感情和韵味。如李璟《摊破浣溪沙》:“细雨梦回鸡塞远,小楼吹彻玉笙寒。多少泪珠无限恨,倚栏杆。”李煜《浪淘沙》:“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冯延巳《鹊踏枝》:“一晌凭栏人不见,鲛绡掩泪思量遍。”姜夔《点绛唇》:“今何许,凭栏怀古,残柳参差舞。”岳飞《满江红》:“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这些诗句中的“凭栏”都是和某种激动的感情联系在一起的。

诗歌语言的情韵义是由于诗人反复使用而逐渐涂上去的。这种情韵在诗里所起的作用,有时甚至比词语原有的意义更重要,它可以给人以多方面的启示和联想,使诗的含义更加丰富饱满。但是在使用这类富有情韵义的词语时,也需要加以创新,使它们不至于成为陈词滥调。(三)象征义象征义专指那些用象征的手法派生出来的意义,有的附着在词语的宣示义上,有的并不在词语上,而在整个句子之中或整篇诗歌之中。在中国古典诗歌里,象征义是很常见的。陈子昂《感遇》中“兰若生春夏”一首,以兰若的摇落象征盛年易逝,壮志难酬。“新亭”,由于《世说新语·言语篇》里记载过一个“新亭对泣”的故事,所以“新亭”这个普通的地名也就有了一种象征义,象征忧国伤时的悲愤之情。辛弃疾的《水龙吟》:“长安父老,新亭风景,可怜依旧。”刘克庄的《贺新郎》:“多少新亭挥泪客,谁梦中原块土?”过江诸人,每至美日,辄相邀新亭,藉卉饮宴。周候中坐而叹曰:“风景不殊,正自有山河之异!”皆相视流泪。唯王丞相愀然亮色曰:“当共戮力王室,克复神州,何至作楚囚相对!”(四)深层义深层义隐藏在字句的表面意义之下,有时可以一层一层地剖析出来。如欧阳修《蝶恋花》的最后两句:“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古今词论》引毛先舒云:“词家意欲层深,语欲浑成。……‘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此可谓层深而浑成。何也?因花而有泪,此一层意也;因泪而问花,此一层意也;花竟不语,此一层意也;不但不语,且又乱落,飞过秋千,此一层意也。人愈伤心,花愈恼人,语愈浅而意愈入,又绝无刻画费力之迹。谓非层深而浑成耶?”杜甫的《江南逢李龟年》:岐王宅里寻常见,崔九堂前几度闻。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从字面上看,“落花时节”是点明与李龟年相逢的时令,但它还有更深的意思。李龟年当初是红极一时的音乐家,经常出入于王公贵戚之门。如今他流落江南,也许已成为一个流浪街头的艺人,这对于李龟年来说是他的“落花时节”。“落花时节”暗指李龟年不幸的身世,这是第二层意思。杜甫当年在长安虽然不得志,但也曾出入于岐王、崔九之门,在那盛世里无论如何也比他后来四处飘泊的生活要好些。何况那时他才三十几岁,而写这首诗的时候已经是“老病有孤舟”,他自己的境况也大不如前了。所以“落花时节”又暗指自己不幸的身世。这是第三层意思。此外还有更深的意义,对于唐王朝来说,经过一场“安史之乱”,盛世的繁荣已经破坏殆尽,也好像是“落花时节”。柳宗元《江雪》: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表面看来这不过是一首富有画意的写景诗,在大雪迷漫之中,鸟飞绝,人踪灭,只有一个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渔翁在孤舟上,一竿在手,独钓于江雪之中。但细细想来却不只是写景,而另有深意。在这渔翁身上,诗人寄托了他理想的人格。这渔翁对周围的变化毫不在意,鸟飞绝,人踪灭,大雪铺天盖地,这一切对他没有丝毫的影响,依然钓他的鱼。他那种悠然安然的态度,遗世独立的精神,正是谪居在外的柳宗元所向往的。他的垂钓并不在得鱼,而只是想找一个安静的去处,让他忘掉世上的庸俗和纷扰,暂时得到一点休息。所以这首诗与其说是一幅真实景物的素描,不如说是表现了诗人自己对于人生的态度,而后者就是它的深层义。(五)言外义上述四种意义,或是诗歌语言所负荷的,或是诗歌语言所蕴含的,或是诗歌语言所指代的,可以总称之为言内义。然而古典诗歌的多重意义不仅表现在言内,还可以寄托在言外。言外之义是诗人未尝言传,而读者可以意会的。言内义在字里,言外义在行间,诗人虽然没有诉诸言辞,但在行间有一种暗示,引导读者往某一个方向去想,以达到诗人意向的所在。元稹的《行宫》:寥落古行宫,宫花寂寞红。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红色的宫花和白头的宫女,色调形成鲜明的对比。红的宫花让人联想到宫女们已经逝去的青春,而宫花的寂寞又象征着宫女们当前的境遇。在这样一座古行宫里,几个白头宫女闲坐在一起,谈论着玄宗的往事。诗里用了一个“在”字,说“白头宫女在”,言外昔日行宫的繁华已不复存在,如今只有“白头宫女”还在这里,好像是那段繁华历史的见证人。诗只写到宫女说玄宗就结束了。至于她们的身世如何,诗里没有交代。反正已经把那种凄凉寂寞的气氛和抚今追昔的情调表现出来了,其他也就不言而喻。以上所讲的双关义、情韵义、象征义、深层义和言外义,构成中国古典诗歌含蓄蕴藉的艺术特色。但这五种意义的区别,只能说是大致的、相对的。在有的诗里,各种意义可能并存着,很难十分严格地划分开来,不必过于拘泥。对袁文的看法多义与误解有别多义性产生的原因(1)作者的有意为之(2)读者的鉴赏所得

多义性与语言文字的作用西方语言学家把语言文字的符号分为两种:一种是语序轴上的作用,一种是联想轴上的作用。语序轴就是说你叙述的口吻,句法、章法的结构;联想轴是说语言中的每一个语汇都可能引起读者的多种联想,这种联想很多情况和文本的阅读量相关,我们把它叫做“文本互证”。钱锺书:读李后主名句“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标点中国诗的人每觉得“!”号、“?”号和“……”号应该合在一起用,否则传达不出作者混沌含融的心理状态。钱先生的意思是:对于李煜的这两句词而言,用感叹号,则有“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的人生感喟;用问号,则有“梦里不知身是客”的迷乱疑惑;用省略号,则有“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的怅恨绵绵。钱先生赞叹说:三种点法,三种解释,“实际上融和未明地同时存在于读者意识里,成为一种星云状态的美感。”(钱锺书:《谈中国诗》)俞平伯认为可有四种解释:一是一般的疑问之辞,“流水落花春去也”,春去到哪里?天上还是人间?一是表示感叹之意,“流水落花春去也”,天哪!人哪!一是对比之意,从前是天上,现在是人间。还有一种是承应、注解上句的“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指别时的容易,“天上人间”指相见时的难。“永夜角声悲自语,中天月色好谁看。”(杜甫《宿府》)(1)永夜角声悲/自语,中天月色好/谁看。长夜的角声悲凉,我在自言自语;中天的月色好,可又有谁看?(2)永夜角声/悲自语,中天月色/好谁看。长夜的角声,在悲凉地自言自语;中天的月色,好给谁来看。

我们认为“悲”与“好”上下两个分句兼而有之,这种“悲”是诗人心底的悲怆,所以它应当理解为:“长夜角声悲凉,悲哀它自言自语地倾吐人间悲凉”,这“好”也是诗人眼中的好景,所以与上句相连应该解读为“中天月色好,虽好又好给谁看了来说好呢?”于是“悲”与“好”字便涵盖了整句诗的意蕴空间,并由此产生了多义性理解的可能性。又如李璟《摊破浣溪沙》:“细雨梦回鸡塞远。”袁文的分析对于句法的结构造成的多义性分析得不够。诗歌多义举例陈祚明《采菽堂古诗选》“十九首”所以为千古至文者,以能言人同有之情也。人情莫不思得志,而得志者有几?虽处富贵,慊慊犹有不足,况贫贱乎?志不可得而年命如流,谁不感慨?人情于所爱,莫不欲终身相守,然谁不有别离?以我之怀思,猜彼之见弃,亦其常也。夫终身相守者,不知有愁,亦复不知其乐,乍一别离,则此愁难已。逐臣弃妻与朋友阔绝,皆同此旨。

行行重行行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顾返。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①《九歌·少司命》曰:“悲莫悲兮生别离。”

②《广雅》曰:“涯,方也。”

③《诗·秦风·蒹葭》曰:“溯洄从之,道阻且长。”④《韩诗外传》曰:“诗云:‘代马依北风,飞鸟栖故巢’,皆不忘本之谓也。”《盐铁论•未通》篇:“故代马依北风,飞鸟翔故巢,莫不哀其生。”(徐中舒《古诗十九首考》)《吴越春秋》:“胡马依北风而立,越燕望海日而熙,同类相亲之意也。”(同上)⑤《古乐府歌》曰:“离家日趋远,衣带日趋缓。”

⑥《文子》曰:“日月欲明,浮云盖之。”陆贾《新语》曰:“邪臣之蔽贤,犹浮云之鄣日月。”《古杨柳行》曰:“谗邪害公正,浮云蔽白日。”义与此同也。张玉谷《古诗十九首赏析》就说,“浮云蔽日,喻有所惑,游不顾反,点出负心”。⑦《诗·小雅·小弁》:“维忧用老。”背景的缺失与多义性

《古诗十九首》其七

明月皎夜光,促织鸣东壁。玉衡指孟冬,众星何历历。白露沾野草,时节忽复易。秋蝉鸣树间,玄鸟逝安适?昔我同门友,高举振六翮。不念携手好,弃我如遗迹。南箕北有斗,牵牛不负扼。良无盘石固,虚名复何益?明月皎月光:《诗·陈风·月出》:“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促织鸣东壁:鸣东壁,“东壁向阳,天气渐凉,草虫就暖也。”(张庚《古诗十九首解》)按:《诗·豳风·七月》:“七月在野,八月在户,九月在户,十月蟋蟀入我床下。”《春秋说》题辞:“趣(促)织之为言趣(促)也。织与事遽,故趣织鸣,女作兼也。”宋均曰:“趣织,蟋蟀也。立秋女功急,故趣之。”本诗不用蟋蟀而用促织,也许略含有别人忙于工作而自己却偃蹇无成的意思。玉衡指孟冬,众星何历历:孟冬(1)这一句里的孟冬,李善说是夏历的七月,因为汉初是将夏历的十月作正月的。(2)俞平伯先生在《清华学报》曾有长文讨论这句诗,结论说它指的是夏历九月中。陆机拟作道:“岁暮凉风发,昊天肃明明。招摇西北指,天汉东南倾。”“招摇”是北斗的别名。“招摇西北指”该与“玉衡指孟冬”同意。据《淮南子•天文篇》,斗柄所指,西北是夏历九月十月之交的方位,而正西北是立冬的方位。本诗说“指孟冬”,该是作于夏历九月立冬以后,斗柄所指该是西北偏北的方位。这跟诗中所写别的景物都无不合处。(朱自清)暗示夜长,诗中主人“忧愁不能寐”的情形。“白露沾野草,时节忽复易。秋蝉鸣树间,玄鸟逝安适!”泛写秋天的景物。《礼记》:“孟秋之月,白露降。”又,“孟秋,寒蝉鸣。”又,“仲秋之月,玄鸟归。”《礼记》的时节只是纪始。九月里还是有白露的,虽然立了冬,而立冬是在霜降以后,但节气原可以早晚些。九月里也还有寒蝉。八月玄鸟归,九月里说“逝安适”,更无不可。(朱自清)这四语见出秋天一番萧瑟的景象,引起宋玉以来传统的悲秋之感。秋蝉哀鸣和玄鸟飞去不仅写季候之变,也寓含“寒苦者留,就暖者去”的意思,影射自己的被弃和同门的高飞。“昔我同门友”以下是诗人自己的感慨。《诗经·邶风·北风》:“惠而好我,携手同车。”“高举振六翮”是比喻。《韩诗外传》“盖桑曰:‘夫鸿鹄一举千里,所恃者六翮耳。’”翮是羽茎,六翮是大鸟的翅膀。同门友好像鸿鹄一般高飞起来了。“不念携手好,弃我如遗迹”:《国语•楚语下》:“灵王不顾于民,一国弃之,如遗迹焉。”“南箕北有斗,牵牛不负轭。”李善注:“言有名而无实也。”《诗·小雅··大东》:“维南有箕,不可以簸扬;维北有斗,不可以挹酒浆。”“睆彼牵牛,不以服箱。”黄庭坚《登快阁》

痴儿了却公家事,快阁东西倚晚晴。

落木千山天远大,澄江一道月分明。

朱弦已为佳人绝,青眼聊因美酒横。

万里归船弄长笛,此心吾与白鸥盟。痴儿了却公家事,快阁东西倚晚晴。《晋书•傅咸传》:“(杨骏)弟济素与咸善,与咸书曰:‘江海之流混混,故能成其深广也。天下大器,非可稍了,而相观每事欲了。生子痴,了官事,官事未易了也;了事正做痴,复为快耳。”这是劝咸“官事”不必察察为明,马虎点办得了,装点傻自己也痛快的。这两句单从文义上看,只是说马马虎虎办完了事,上快阁看晚晴去。但鲁直用‘生子痴,了官事’一典,却有四个意思:一是自嘲,自己本不能了公事;二是自许,也想大量些,学那江海之流,成其深广,不愿沾滞在了公事上;三是自放,不愿了公事,想回家与‘白鸥’同处;四是自快,了公事而登快阁,更觉出“阁”之为“快”了。“快阁东西倚晚晴”此句用杜甫“注目寒江倚山阁“《缚鸡行》及李商隐”万古贞魂倚暮霞“《青陵台》。

落木千山天远大,澄江一道月分明。杜甫《登高》:“无边落木萧萧下。”李白《金陵城西楼月下独吟》:“金陵夜寂凉风发,独上高楼望吴越。……月下沉吟久不归,古今相接眼中稀。解道澄江静如练,令人长忆谢玄晖。”不引谢眺而引李白,一则因李咏月下景,与下句合,二则“古今句”咏知音难得,就是下文“朱弦”一联之主意。鲁直大概也是独上,与李不无同感。知道李白这首诗,本联与下一联才有脉络可寻,不然,前后两联,就觉着松懈些。

朱弦已为佳人绝,青眼聊因美酒横。朱弦句:典出《吕氏春秋·本味》:“钟子期死,伯牙破琴绝弦,终身不复鼓琴,以为世无足复为鼓琴者。”《礼记·乐记》:“清庙之瑟,朱弦而疏越(瑟底孔),一唱而三叹,有遗音者矣。”青眼:典出《晋书·阮籍传》:“籍又能为青白眼,见礼俗之士,以白眼对之。及急喜来吊,籍作白眼,喜不怪而退。喜弟康闻之,乃记酒挟琴造焉。籍大悦,乃见青眼。”上句用伯牙、子期故事,自然是主意;但朱弦影带“一唱而三叹有遗音”之意,兼示伯牙琴音之妙,关合这故事的前一半。这两句也许是登临时遐想,也许带着记事,就是“且喝酒”之意。万里归船弄长笛,此心吾与白鸥盟。马融《长笛赋》:“可以……写神喻意,……溉盥ɡuàn污秽,澡雪垢滓矣。”伏滔《长笛赋》:“……近可以写情畅神,……穷足以怡志保身。”《列子·黄帝》:“海上之人有好鸥鸟者,每旦之海上,从鸥鸟游,鸥鸟之至者,百住(张湛注:“住当作数。”)而不止。其父曰:‘吾闻鸥鸟皆从汝游,汝取来吾玩之。’明日之海上,鸥鸟舞而不下也。”杜甫《春望》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司马光《续诗话》:“近世诗人唯杜子美最得诗人之体,如‘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山河在’,明无余物矣;‘草木深’,明无人矣。”古典诗歌反映现代生活的问题蔣麗(川大08中文基地班)江城子九月九日登高,同一友人至峨眉,車上巧遇一六旬老姆,相攜共上峨眉金頂。是日於傍晚時分自清音閣一線天經生態猴區趕往洪椿坪。於猴區遇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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