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尘埃落定》-傻子看世界

傻子眼中的世界——从《尘埃落定》谈起在遥远的蛮荒之地——土司统治下的康藏草原，浑厚琦丽,飘逸安详,有一种不可捉摸的神秘力量。高高的土司官寨的墙上飘过的白云的影子，澄澈的天空下辽远的牧场上有牧人在歌唱，月光下闪闪发亮的河水里腾起的水雾，空气中弥漫着青稞的幽香。置身于这样的天地间，悠扬嘹亮的牧歌传唱着神奇的故事。这是最后一个康巴土司王朝。他们的祖先来自更加遥远的西部的雪域高原。《尘埃落定》就在这里刻画了一幅色彩斑斓的历史画卷。这部小说写的是二十世纪上半叶一个藏族的贵族家族的衰颓与灭亡，展现了整个藏族贵族的灭亡命运以及藏族政治文化与中原政治文化复杂的关系。全文记录了一个康巴土司及其臣民的生活场景，政治权势的消长，宗教派别的较量,人的聪明与愚昧、情爱与仇恨，都栩栩如生地随着历史的变迁而呈现于这一画卷之上。令人荡气回肠的悲剧故事，让我们看到了种植在漫山遍野令人沉迷的罂粟花，土司宫廷内的刀光剑影、明争暗斗，还有喇嘛、活佛施展的天启般的呼风唤雨、转寄灵魂的神秘巫术。这部小说我认为重要的是塑造了傻子形象，即是藏地麦其土司家二少爷——“我”。本文主要从傻子的人物形象、内心世界、思想境界以及悲哀的命运等角度，进行综合分析，力求达到进一步了解。有人曾将《红楼梦》里的贾宝玉与二少爷对比，《红楼梦》中的贾宝玉认为“男人是泥做的骨肉，女儿是水做的骨肉”，在等级森严的社会里，他与下人丫鬟玩耍嬉戏，却不愿读四书五经，考取功名。玩世不恭，不学无术，我行我素，大胆地追求自己的爱情生活，在追求功名的封建贵族家庭他是一个另类，是一个大胆的叛逆者。只任由自己的天性和思维进行活动，他身上的离经叛道和特立独行，与傻子二少爷确有相似之处。藏地麦其土司家二少爷——“我”，是小说的中心人物。“我”是麦其土司喝醉酒与他汉族妻子结合的废物，生来就被人们认为是傻子。“一个月时我坚决不笑。两个月时任何人都不能使我的双眼对任何呼唤做出反应”。“我一咧嘴，一汪涎水从嘴角掉了下来”。母亲干脆说：“这样的娃娃，叫他饿死算了。”英国是日不落帝国，我就问父亲：“大的国家就永远是白天吗？”父亲听到儿子的提问，笑笑说：“你这个傻子。”“我”向父亲开枪，这是严重的事情，若是发生在别人身上被认为是造反罪，父亲只是向“我”笑了一声。傻子的傻气与智慧傻子外表傻气，实则内在智慧。“傻子是汉藏混血儿,又是父亲酗酒与母亲清醒时的产物,所以作品中把他界定为傻子这与众不同的角色。同时,他有着特殊的社会地位、家庭背景、生理特征、智力水准、生活态度。”【1】在他的身上,同时体现出了聪明与傻的特质，所谓傻，按字典解释是不明事理,头脑糊涂。事理，即为约定俗成的常理，明明白白的摆在那，不需要也不应该表示怀疑。凡违背常理的即是傻,大多数人都是这样认为。如此看来，二少爷确实是个冒傻气的人物形象。作品中有许多事例为证，如出生好几个月都不会笑，为了求证仇恨的鞭子打在人身上是不痛的而四处找人打他。而傻子在外表上则表现得比任何人都傻,如果谁说他不傻,他还向父亲老土司告状,说不把他当傻子看待。这种状态让所有人都迷惑。大家都认为二少爷傻,可他有时候又相当聪明。首先，他能几次机智地帮卓玛圆谎话,能成功地指挥围剿野画眉的战斗。其次，他能灵智敏锐地洞察身边的每一个人,甚至每一件事:土司家庭内部、土司与头人、土司与土司之间以及土司与家奴、百姓之间等围绕权力争夺发生的一系列事件。父亲说：“聪明的儿子喜欢战争,喜欢女人,对权力有强烈兴趣，但在重大的事情上没有足够的判断力。”而傻子儿子却做出了聪明人也做不出的事情，所以他只能归于神，是神的奇迹。但人们却处处提防这个最傻的聪明人。新派僧人翁波意西看穿了傻子,说他因傻而聪明。面对全家该种粮食还是种罂粟犹豫不决的关键时刻，他与聪明的哥哥作出相反的决定——种粮食。其他土司在不灾之年发生饥荒，这时麦其家居然粮食挤破仓库。为解决粮食储存问题，傻少爷又向土司王父亲提出“惊人又简单的建议：免除百姓们一年贡赋。”当兄弟俩肩负父命去领地的南北疆界管理粮食时，靠武力征服民众的哥哥以失败告终，采取怀柔政策的弟弟使民心归顺，声望大增，除外他还赢得了爱情并创造性地开辟了边境贸易市场，这为他日后的统治奠定了基础。“傻子形象丰富多彩，意义深远，外表的傻相，内心精明，既会装疯卖傻，又有先知先觉，既能明哲保身，又能任劳任怨，既有古代道家思想，又有现代前卫。老子说：“绝圣弃智，民利百倍。”“大智若愚，大巧若拙。”《尘埃落定》的傻子形象是一个五光十色的多面体，具有无限的阐释空间。”【2】傻子正因为他的傻，才能凡俗不一样。也正是因为他的傻，所以知道顺人心、顺潮流。并且在思维和行事过程中不易被凡俗观念所影响，不会受到外界的影响。这才使他形成真正忠于内心的见解和行动。其实，聪明和傻子，在常人的观念里，是对立的两个极端,人们在历史的长河中,常会发生被这种极端搞得晕头转向，更多的时候，人们为了维护某些看似古老且牢不可破的东西把聪明误当傻子之举，把明显的傻子行为奉为聪明。而又岂知世俗的聪明得出的是凡俗、平庸甚至愚昧、无知,代表的是停步不前的落后。而傻子二少爷的傻正与他的智慧一脉相通。《尘埃落定》的主人公“我”是个傻子,然而“我”知道“除了亲生母亲,所有人都喜欢”“我”是个傻子，“我”可以预先知道客人的到来，“我”知道父亲派自己和哥哥去南北边界的意图,但聪明的哥哥猜不出，“我”能预测重大事情的发生,“我”可以在关键时刻做出正确的决定使麦其土司更加强盛，“我”可以糊涂又聪明地取得与拉雪巴土司和茸贡土司之较量的胜利，“我”可以和割掉舌头的书记官通过眼睛对话，“我”可以洞察父亲、母亲及其他人的心理，“我”甚至可以预见土司的未来。傻子希望大家承认他的傻，让所有人以为他是真正的傻子，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也是为了保存实力。他清楚地意识到，如果不傻，自己早就完蛋了。但傻子把这种权力欲隐藏起来，让时间来完成内心的欲望，让时间的否极泰来的功能发挥作用。“正如出土的小草要强于成熟的庄稼，因为它靠的是时间的力量。傻子的这种智慧，本质上是对时间有深刻认识与把握的智慧。傻子的智慧不是靠强大，而是靠弱小，不是靠聪明，而是靠糊涂。”【3】这是一种以柔克刚的策略智慧。是傻子的智慧策略。这也是中国智慧的体现。傻子二少爷比哥哥聪明，优秀，但是，为了博取哥哥的友爱减少对他智慧的嫉妒，避免兄弟间的争斗，傻子时常装傻卖傻，即使在父母面前也作傻言傻语遮掩真实意图，弄得这些聪明人难以判断真伪，在大家都认为他傻的时候，他借着傻子的名义，做出智慧的行为。“这时，我体会到一种被人，被整个世界抛弃的快感。这是一种封闭自我的行为，最小程度受周围环境的影响，以获取身心上更大程度上的无拘无束。“一个孩子从共生的对父母的依赖中解脱出来时，他便从强制的约束中获得自由，于是他就面临一种抉择，即在无决心识的遵奉和成为一个真正的自主的人之间作出抉择。在前者的情况下，他形成一种权力主义的性格或潜在的性格，在后者的情况下，他形成自主，获得自主来选择他的生活方式。”费洛姆的自我发展说精辟地概括了傻子的人格品质。他明慧实傻时表现出权力主义性格，明傻实慧时流露出自主的光辉。”【4】书记官翁波意习洞察到，“都说少爷是个傻子，可我要说你是个聪明人。因为傻才聪明”。傻子的内心世界傻子的内心是丰富多彩的，在傻子的世界里自然都充满着灵性。河里的水、山上的草、地里的庄稼以及日月星辰等都是傻子情感交流的对象。他独自一人的时候与自己对话，“满世界的雪光都汇聚在我床上的丝绸上面。我十分担心丝绸和那些光芒一起流走了。”“傻子”其实不傻，他对自己具有清醒的认识和定位。傻子经常思考一些重大问题，好些晚上，睡在床上，一个人自问自答，他在想“我们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世界上”等问题。又例如，傻子和母亲的内心独白，“母亲当然听出这话里的埋伏。不禁想到，平日里要是自己不做出哼哼唧唧的病模样，情形当不至于此。她是把汉族人欣赏的美感错以为人人都会喜欢的了。”“热乎乎的女人肉体使土司的情绪安定了。他嘴上说着要举行一场多么隆重的婚礼，心里却禁不住想，查查头人的全部家产都是自己仓里的了。对于自己的傻，他这样想：“是的，上天叫我看见，叫我听见，叫我置身其中，又叫我超然物外。上天是为了这个目的才让我看起来像个傻子。”对于自己的聪明，他这样想“我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应该显出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叫小瞧我的人大吃一惊。可是当他们害怕了，要把我当成一个聪明人对待的时候，我的行为就像一个傻子了。”“那样的目光，对我来说是剂心灵的毒药。好在我的傻能使心灵少受或不受伤害。一个傻子，往往不爱不恨，因而只看到基本事实。这样一来，容易受伤的心灵也因此处于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傻子也有自己的欲望和困惑。在“傻子”二少爷的骨子里，始终都客观存在着一种当“土司”的强烈欲望时，他实际上犯了所有土司犯过的不可饶恕的致命错误：“因为没有一个土司认真想知道什么是国家，什么是民族。”当“红色汉人”已经打到麦琪家族的世袭领地，“傻子”二少爷便陷入到了空前未有过的精神困惑：一方面他知道“有土司以前，这片土地上是很多酋长，有土司以后，他们就全部消失了。那么土司之后又是什么呢，我没有看到。我看到土司官寨倾倒腾起了大片尘埃，尘埃落定后，什么都没有了。”可另一方面“要是一个东西人人想要，我也想要，要是什么东西别人都不要了，我也不想要了。”“我想当土司”的主观愿望，一旦从他的灵魂深处突然迸发，“傻子”二少爷也就于自觉或不自觉之中，将自己推向了难以自拔的矛盾深渊———“一个完整而强大的国家只能有一个王。那个王者，绝对不能允许别的人称王，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土王。”因此，在欲望与困惑中，傻子认为“‘我’”之所以会与众不同，是因为“傻”是“我”与生俱来的生命本质。“傻”使“我”无忧无虑，“傻”使我随心所欲，“傻”使“我”透视未来，“傻”使“我”远离人祸。毫无疑问，疯癫的“我”与聪明的“哥哥”，分别代表着“非理性”与“理性”的矛盾冲突”【5】在经过思想斗争和分析后，傻子回归了理性的本质。傻子眼里的世界，始终混乱不堪。本应无尘世荣辱杂念的活佛、喇嘛却在麦其土司面前争宠,土司们为种植鸦片而互相杀戮,哥哥因为害怕弟弟继承土司王位而睡弟弟的妻子。父麦其土司为情欲而迷狂:杀了忠诚于自己的头人查查,夺了他漂亮的妻子央宗，然后,“每天,太阳刚一升起,这一对男女就从各自居住的石头建筑中出发了。会面后就相拥着进人了疯狂生长的婴粟地里。”野合的欢叫穿过婴粟地“传进宫寨”引来了一场杀戮、一场大火和一桩不解的世仇。是一场地震使麦其土司从情欲的浪尖上落下如梦初醒。除却了情欲,麦其土司和大儿子旦真贡布为领地、权力而奔忙。借助黄特派员的帮助,麦其土司靠种鸦片而大发横财，富甲一方，拥有一支装备现代枪械的军队打赢了几乎所有的边界战争，成为康巴地区有史以来最为强大的土司。在傻子“我”的眼里,这种种乱象正是土司制度毁灭的征兆，麦其土司试图在土司中称王，以世代保持土司王位的努力都是无谓的挣扎。傻子的神秘性。傻瓜少爷每天早晨醒来都要问：我是谁？我在哪里？这两个貌似很傻的问题其实蕴含着最深刻的人类智慧的哲学命题。自有人类文明以来，“我是谁？”这个问题仍没有一个标准答案,它将是人类自我认识发展中的一个永恒的命题。“我在哪里?”更是关乎人类命运的一个永无止境的疑问。有时这个比聪明人还聪明得多的傻瓜竟然是以一种悲天悯人的态度去点破纷纷扰扰事件的本质,而总是先招来周围人一致的嘲笑,当结果被验证时更引起所有人对他更多的神秘感。傻子同时又有着某种神秘的先知先觉的预言家的角色：“我想告诉他，我什么都能看见，不仅今天，还有明天，我都全部看见了。天就要亮了。我突然看到了自己的将来”“但我知道已经出事了”我又重复了一次：“要不了多久，土司就会没有了！”“我在那天突然感到了结局，不是看到，是感到。感到将来的世上不仅没有了麦其土司，而是所有的土司都没有了。”“我看到土司官寨倾倒腾起了大片尘埃，尘埃落定后，什么都没有了。是的，什么都没有了。”“我想，麦其家的傻瓜儿子已经升天了，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明亮的星星挂在眼前。”“我对他们说我要死了”“是我的命来敲我的门了”。“这个与现实生活格格不入的人人认定的傻子,在许多重大事件中表现出异乎寻常的智慧和不可思议的超时代的预感。他目睹了封闭落后的带有浪漫情调社会是如何被外部世界的罪恶与诱惑侵蚀,像麦其土司那座高大的官寨一样渐渐颓败坍圮,最后在解放军的炮声中土崩瓦解,轰然倒地,终于尘埃落定。他有幸成了土司制度的兴衰的见证人。他的许多次预言在这一过程中被一一验证,他看清了麦其土司们的命运,土司的大少爷和土司太太的命运,他心爱的女人的命运。”【6】四、傻子的思想境界超然物外的思想。傻子是整个故事中最聪明的人,他的“傻”只是因为他看似愚钝的外表下思想的超乎常人的穿透力,他对历史和现实都有依靠本能而激发的惊人的直觉,这种敏锐难以被常人理解，所以才被称为“傻子”,然而傻子对事物的判断又是非常准确,所以人们在惊异之余把他当成上天的精灵。“他超然物外，不动声色，对一切东西，比如，民族、家庭、血统、爱、金钱、人性、尊严、宗教,甚至哲学和历史进行了无情的把玩和嘲讽。”【7】在面对女人的时候,他沉溺其中又不把她们放在心上,对桑吉卓玛他是带着依恋去欣赏,对妻子塔娜他只有出于本能的性的吸引,对她的感情和命运却残酷地不动感情,更不用说其他的女子了。在监牢中,翁波意西给了他记载了佛的智慧和慈悲的语录,向他说明这是所有的教派共有的东西,他却反问“那你们为什么要彼此仇恨”因此引发了翁波意西的痛苦“为什么宗教没有教会我们爱，而教会了我们恨”，这乃是对宗教和人性本质的思考。他在关照整个土司王朝的历史的时候，出人意料地高居纷嚣烦扰的尘埃之上，又直抵俗世中的人们的内心深处。大智若愚的思想。傻子，代表着中国智慧的另一种形态，是作家极为推崇的形象，因而不惜浓墨重彩。从智慧意义上看，傻子的傻可以说是象征着一种韬光养晦，不动露声色的机敏与狡猾。在内心，傻子比谁都明白,所谓大巧若拙,大智若愚。在中国社会,在一般人看来，像翁波意西那样宁折不弯不屈服于权势是不聪明的,而不去谋权不去谋势的人是傻子，强烈地不加掩饰地去谋权谋势的也是傻子，只有既有事业心和权力欲又不表现出来的人才是真正的聪明人。聪明的哥哥有着太明显太强烈的权力欲,因此做了一件又一件的傻事。“我真有点可怜哥哥。他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他的弱点是特别怕自己偶尔表现得不够聪明。平常，他对什么事都显出漫不经心的样子。那并不表明他对什么事都满不在乎,那是他，在表现他的聪明——毫不用心也能把所有事情搞得清清楚楚，妥妥帖帖。”自然质朴的思想。傻子是敏锐又大智若愚的，他的思想隐秘而飘乎不定，博学多才的翁波意西却是傻子精神的体现者，他命运多并却能忍辱负重不屈不挠地表达傻子的思想，直抵傻子的灵魂深处。傻子的一切言行都出乎自然本性，未加任何意志判断和功利选择，这使“我”显得傻但同时，正因为如此，“我”又常常对一些重大的事情有着“傻子”独有的非理性的敏感和直觉，这又使我显出可怕的“聪明”来。“我”的名言是该怎样干就怎样干。这使“我”的所作所为常常具有非理性的合理性。因为“我”是麦其土司酒后造成的傻儿子,“所以我就只好心甘情愿当一个傻子了”。但是在和“聪明哥哥”的几个回合的较量以后，“我”就显示了“傻子聪明”,在种髻粟是种粮食的选择中,“我”冲口而出选择了后者,这使得麦其土司在别的土司只有罄粟而没有粮食的时候,高价出售粮食,赚了无数银子。“我”本能地敏感到了边境的城堡是用来储存粮食的,又无意识地把封闭的保垒变成了一个开放的宏伟建筑,让一个萦荣的边境市场在北方边界建立了起来,“在有土司以来的历史上,第一个把御敌的堡垒变成了市场的人是“我”。“正是因为“我”才使麦其土司变得空前强大和富有,“傻子”这个词在短时间内,也被“我”赋予了新的广泛的意义,和命运、福气、天意等词同义。可见,“我”的所有言行,都是本性使然,“我”想告诉人们,“事情不必去找,到时候自然会发生,需要的只是等待”,“我”在对历史的等待和顺从中,获得了实实在在的成功和幸福,并且不与统治意志与制度发生冲突,还成为土司制度当然的继承人。”【8】傻子的英雄气概。“傻子”面对携刀前来的店主不是抵抗或逃跑，而是自己爬上床躺下，以男子汉的英雄胸襟和气度主动承受杀手的刺刀。对于死，傻子是那样从容、那样镇定、那样沉着，毫不退缩，坦然自若地面对死亡，死得风流潇洒，死得干脆利落，死得气宇轩昂。这样的生死不仅体现了傻子的英雄品质，更体现了他的人的尊严。结语传教士翁波意西土司二少爷精神世界的唯一知音。关于聪明人和傻子,他知道：都说二少爷是傻子,可我要说你是聪明人，因为傻才聪明。同样相信二少爷是聪明人的还有土司领地上的人民，他们相信傻子能够给这片土地带来和平、宁静、福气和吉祥，当时，只要他一挥手,洪水就会把阻挡他成为土司的一切席卷而去。人民的力量是强大的，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即使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