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历史地理学理论研究的现状

对历地理学科质的讨论自20世30年代已开始以前曾进行过热烈的讨论①80年代历史地理学界对本学科的性质务学科属性等基本理问题已经取得共识。不过学术讨论一直延续到现在。大致说来，以往因学科刚刚确立而主要着重于对该学科的整体性讨论年来则侧重于各个分支学科的探索出花争艳的场景。谭其骧1983年就已经指出史理作为一门学科虽已存在几十年迄尚未建立起一个比较完整的体系，一个重要原因是各地区历史地理究还基没有开展起来，因此这门学科无论在纵的方面还是横的方面都还有很多空白无法填补②士年出史理学理论建设滞后，不仅湮没消蚀了学科固有的理论光芒，还使学科属性与归依问题出现新的模糊认识，并且因学科今后发的主方向不明朗而影响到学科整体的顺利发展。有鉴于此，朱士光倡议充分发挥历史地理学科特点，注意吸取有关学科理论原理，采用先进技术手段，进一步抓好人地关系研究，应将研究对象时间下限延至当今，同时将研究内容扩大到包括对当前环境变迁动态的评估及对今后环境变迁趋势的预测等方面③。下面分四个方面作一初步总。一、地理学的观点历史地理学的研究对象是整个人类历史时期地理环境变迁及其规律，个地理环境既指自然也包括人文地理环境以历史地理学就其学科性质而言它一门地理科是地理学的一个组成部分；但就研究所依据的资料和法而言它又具有历史学科的属性。所以有人说历史地理“是在两个母体中孕育展起来的学科④。侯之最早阐明了历史地理学是现代地学一个成部分的基本观点。他着重说明历史地理学与沿革地理学之间的本质区别，指出今天的地理不是自古以来就是如此，而是从以往不同时的地中发展演变而来的，今天地理上的一切现象都植根在过去的地理中，且有它发展演变的客观规律存在，因此他系统地阐述了历史地理学的研究对象、任务、方法和意义，说明历史地理学是现代地理学的向后延伸部分，其主要研究对象是人类历史时期地理景观的变化，主要工作不仅要复原过去的地理景观，而且还要探求其发展演变的规律，阐明当前地理景观的形成和特点⑤。谭骧、史念海两位侯仁之阐述的观点均表示赞同。谭其骧承认科性质而言历地理学并不属于历史学而地理学的一个分支⑥地学的研究对象是历史时期的地理一地理科学，是地理学的一个组成部分”⑦。史念海则认为：“以前历史地理学还属于历史学的范畴，自然要运用治史的方法进行探索地理学的组成部分就兼用地理学的方法从事研究⑧曾确地表示中国历地理学应该是属于地理学的范畴，但也可以作为历史学的辅助学科”⑨。他在别的论文中，系统而又概括地阐述了中国历史地理学悠久的渊源及其发展过程，充分肯定了历史地理工作者对国家建设所做出的成绩，鼓励大家继续发扬历史地理学有用于世的作用，以期这门学科不断发展和壮大⑩。韩光辉回顾了中国、欧美、俄国历史地理学发展的全过程，得出全世界历史地理学发展均存在沿革地理研究、近代历史地理和现代历史地理学三个阶段的结(11)，与侯仁之的观点殊途同归。历史地理学作现代地理学的一个组成部分——一个迅速发展起来的新学科，发展到20世纪80年代初已无可争辩的事(12)。然在基本理论问题已取得共识，但面临的新形势对学科理论又提出了新的要求。侯仁之的《再论历史地理学的理论与实践》(13)就是此作出的回答。他认为，历史地理的研究范围，必须扩展到地质史的最后时期，也就是随着人类的活动能力逐渐加强，并开始在自然环境上产生了日益显著的影响以后的时期，指出目我国理学正经历着一个重大的变革，而且是极有利于历史地理学的发展。他科学地倡议开展系统区域链究整个历史地理学科都具有指导意义年初，他又高瞻远瞩地指出之研究当前地理问题的现代技手段何引用到过去时代的地理问题的研究中来，正是我国历史地理学今后发展的关键所在(14)。的这一系列论文阐明了历史地理学作为现代地理学一个组成部分的重要意义和作用，从而为现代中国历

史地理学奠定了坚实的理论基础。二、历史学分支的观点历史地理学中的沿革地理在我国具有悠久的历史革地理主要是研究历代疆域区地名、水道的因袭与更易，长期以来是历史学的一门辅助学科，它的成果长期被视为给历史学的研究提供一个空间舞台。按过去的四部分类法，地理著作一般都归入史部，沿革地理自然属历史学范畴，历史地理学科从而也属于历史学，所以以前有的学者将它作为治史的四把钥匙之一是至今还有学者将历地理学狭隘地理解为考证古地名方位(15)。现学界多数人赞成侯仁之的意见，历史地理的学科属性是毫无疑问的；但也应该充分注意其他意见中的合理部分，历史地理研究的对象虽然不是历史，但由于是历史时期的地理现象主要依靠历史文记载使用历史学的研方法，其成果更多的是为历史学所利用。地理学本身的研究范围就包括了自然、人文两个主要方面，历史地理学具有一部分人文社科的特性是很自然的事。在1982年开的全国历史地理学术讨论会上，谭其骧作《在历史地理研究中如何正确对待历史文献资料》的学术报(16)他针对那种认为研究历史地理只需要多做野外考察、只需要学会地理学的研究方法的片面认识，指出就研究方法而言，历史学的方法的重要性至少不下于地理学的方法。事实证明，离开了文献资料，不仅历史经地理人文地理无法研究就是历史自然地理的研究也不能取得应有的结果。历地理学界以往的研究过于偏重古代，研究时段的下限应该与当代相衔接，这一状况近年虽有所改变，仍然是一个薄弱环节，因而邹逸麟、吴松弟呼吁历史地理工作者“尤其要注重研究与经济建设有关的重大课题历史地理学研究历史时代应尽量后移其要加强对明清乃至民国时期历史地理的研究历状与现今状况进行比较，在深入细致研究的基础上找出规律性的东西”(17)。的确，历史地学在边界谈判、政区改革、地区差异、经济开发、城市规划态保护灾灾口移民民族分布土整治等很多方面都能提供决策咨询，可以“古为今用以们的呼吁是十分中肯的。三、异彩纷呈的新说历史地理学属地理学也好属历学也好都有各自的道理值得注意的是学们还从不同角度提出了层出不穷的新说，认为它是边缘学科者有之、认为它是社会学科者有之、认为它是独立学科者有之有者还引进介绍总结国外的历史地理学理(18)。最提出历史地理学是边缘学科观点的是黄盛璋。还在20世纪60年，他对历史地理的研究对象和范围、任务和作用、学科性质、研究方向等问题，系统地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和看法，认为历史地理学就其学科分类说，是地理科学的一部分，就其学科性质说，则既是历史学和地理学之间的边缘科学，又是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之间的边缘科学；提出无论从学科的研究规律或学科的研究特点看，历史地理学的研究重心都必须放在人类改造自然的问题(19)。钮仲勋也认为它是一门新的边缘学(。后来黄盛璋发表《论历史地理学与地理学(21)，次强调“历史地理学是地理科学一个分支，也是历史科学与地理科学之间的边缘科学盛功认为它属于社会科学范畴他《历史地理刍议(22)一中极反对把历史地理学分属于自然和社会两个不同科学范畴，他认为研究历史上自然地理环境变化的只“应属于古地理学或自然史的领域史理学应是研究各个历史时期各个社会发展阶段上类在地球上的活动发展变化和地区分布的规律和特点的科学会学的范畴青学者尹国蔚回顾了中外学者关于历史地理学科性质的历史说学说等各种观点，比较分析了关于这一理论问题存在的四种矛盾，即二元性论、边缘与非边缘之争、自然与人文之争、历史地理从属于现代地理的自相牴牾，认为时至今日，对历史地理学科性质的认识不应再囿于传统观念的束缚，不同学科出身的人从事这项工作正好说明历史地理学的博大精深，因而他将历史地理学重新定义为：它利用历史学的方法而非历史、利用地理学的方法而非地理，与历史、地理相关而非介于其间或边缘，它是一门关于有史以来自然与人文地

理现象兼包并蓄的独立的综合性学(23)。李令福也认为，历史地理学今后可能走向独立，成为一门既不属于历史学、也不属于地理学，而是一门关于有史以来自然与人文地理现象兼包并蓄的综合性独立学科(24)。个观点正确与否有待于学术界的检验，但这种勇于探索、对传统观点提出挑战的精神则是值得提倡的。“历地理学已经存在几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