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理论教程第一章 文学观念与文学本体课件

第一章文学观念与文学本体从理论上阐述“什么是文学”，根据文学本体——文学存在的根据，阐明文学的基本性质和一般特征。文学理论要以文学整体为对象，通过讨论文学的存在根据、基本性质和主要特征，来回答“什么是文学”的问题。任何文学观念都只是逼近而不是穷尽关于文学本体的认识。理论与实践的关系。第一章文学观念与文学本体从理论上阐述“什么是文学”，根据1本体是一个形而上的对文学本质的设定文学存在，是我们假设的包括所有文学现象的概念根据一个最普遍、最一般、最根本的本质，界定这些现象为文学文学作为一种活动从不同角度把握文学，得出不同的文学观念，形成不同的文学理论。艺术家欣赏者世界作品本体是一个形而上的对文学本质的设定艺术家欣赏者世界作品2第一节文学的审美性审美性即是教材作者设定的文学本体一、文学和文学观念

对文学活动四要素的侧重不同，而形成不同的文学观念。第一节文学的审美性审美性即是教材作者设定的文学本体3（一）广义文学观与狭义文学观原始的、广义的文学观几乎包括一切见诸于文字的材料。狭义的文学观念，是指具有审美特性的语言行为及其作品，通常认为包括诗歌、小说、散文、戏剧等。广义的文学观念至今仍有意义。（一）广义文学观与狭义文学观原始的、广义的文学观几乎包括一切4（二）几种文学观的涵义1.模仿说这是在文学与世界的关系中界定文学。模仿说的基本观点：文艺起源于人对宇宙或自然的模仿。何为模仿、模仿什么模仿的媒介和技术（方式）（二）几种文学观的涵义1.模仿说52.实用说从实用的观点看待文学，也就认为文学的价值取决于外在的目的，它是达到某种目的的手段，须根据它依赖的目的确定文学的价值。各种实用观念，总体上是强调文学传播主导意识形态、进行道德教化、传授知识、提供精神享受等功能。为达到某种外在目的，也须采用某种无可替代的方式达到目的。由此重视文学的技艺。2.实用说63.表现说在中国最早的文学观念中就有“表现”的内涵——“诗言志”，“诗缘情而绮靡”等。表现说的基本观念：文学本质上是内心世界的外化，是诗人的感受、思想、情感的共同体现。“诗是强烈情感的自然流露。它起源于在平静中回忆起来的情感。”（华兹华斯《〈抒情歌谣集〉1800年版序言》，《西方文论选》下，第17页）由此决定作者在文学活动中的重要地位。3.表现说74.客观说将作品（或文本）看成是一个独立的自足体来分析，“并只根据作品存在方式的内在标准来评判它。”（教材，第6页）艾布拉姆斯的这段话有两个要点：1）作品是一个自足体；2）作品自立标准“内在标准”的确立并非无源之水，它与社会生活存在着非直接，然而更为广泛、深刻的联系。4.客观说8（三）几种文学观的联系在严格意义上，自足与关联、再现与表现、功用与超越是无法截然分开的。各种观念在有所侧重中达成理论的自洽。在想象中可以构筑“完整”的理论体系，但在批评实践中却不能不有所侧重。(第一次课,2007/9/7)（三）几种文学观的联系在严格意义上，自足与关联、再现与表现、9二、审美与文学现在人们倾向于认为文学的基本属性是审美特性。最初人们是在语言形式上确认文学作品与其它文字表达的区别。把文字表达的艺术性当成是文学的基本特征。于是在确定文学的“审美性”时，也就自然而然地首先关注“语言”了。这更多的是现代人的观念。

二、审美与文学现在人们倾向于认为文学的基本属性是审美特性。10资料“至于记事之史，系年之书，所以褒贬是非，纪别异同；方之篇翰，亦已不同。若其赞论之综缉辞采，序述之错比评文华，事出于沉思，义归乎翰藻。故于夫篇什，杂而集之。”——萧统：《文选·序》资料“至于记事之史，系年之书，所以褒贬是非，纪别异同；方之篇11然而文学的审美特性不仅体现在语言形式上。文学以话语的形式全方位展示了人的实践活动，它展现了人与自然的各种关系。人通过自己的实践活动与自然、现实建立了种种关系。人的实践可分为精神活动和物质活动两大类。在精神活动中，人形成了理论（性）、宗教、艺术、伦理等四种掌握世界的方式。艺术主要是审美的方式。然而文学的审美特性不仅体现在语言形式上。文学以话语的形式全方12即使立足于“形式”理解文学艺术的审美性，也势必在人的实践中历史性地说明形式的审美意味。如：美的形式——理解为有意味的形式，而有意味——则归因于人类社会实践的历史积淀。因此我们要在人的实践中理解艺术的审美特性，理解文学的审美特性。即使立足于“形式”理解文学艺术的审美性，也势必在人的实践中历13（一）人及其社会实践

1、人是从事实际活动的人人是生活于社会中的、现实的、具体的个体。人是“从事实际活动的人”。人的活动具有实践性和社会性的特征。实践是人的意识的根源，但实践又是人的实践。人的实践，关键在于人的自由特性，正是这一点与其它动物不同。人的实践，是合目的性与合规律性的统一。（一）人及其社会实践

1、人是从事实际活动的人人是生活于社14

2、人的本质力量的对象化人的本质力量凝聚于其实践对象中，这就是人的本质力量的对象化。（人的本质力量指人的一切思维感觉和实践能力的总和。）对象化：表现为人化的自然，社会——“对象成了他自身”。（第9页：“无论是实践过程、劳动产品、人类社会，还是大自然的运作、地球之外的茫茫宇宙，只要因为人类的实践活动，或直接、间接地发生了变化，或与人形成了新的关系，就会成为‘人化的自然’，成为人的本质力量的一种显现。”2、人的本质力量的对象化人的本质力量凝聚于其实践对象中，这15资料（教材第10页）马克思指出，人的历史与人的现实都因此成为人类认识自身、感受自己的生命、力量和本质的对象：“随着对象性的现实在社会中对人说来到处成为人的本质力量的现实，成为人的现实，因而成为人自己的本质力量的现实，一切对象对他说来也就成为他自己的对象化，成为确证和实现他的个性的对象，成为他的对象……因此，人不仅通过思维，而且以全部感觉在对象世界中肯定自己。”资料（教材第10页）马克思指出，人的历史与人的现实都因此成为163、人与对象的审美关系人在对象世界中肯定自己是全面的、整体性的，注意马克思所说的：“人不仅通过思维，而且以全部感觉在对象世界中肯定自己。”在对象世界中观照自己的本质力量，这就是人与现实的审美关系。注意理解黑格尔的比喻。3、人与对象的审美关系人在对象世界中肯定自己是全面的、整体性17（二）文学的审美意义在现实生活中，人的本质力量的对象化总是受到某种限制的。（人的异化）个体的人，往往不得不片面发展自己，无法实现其全面的个性，无法完全实现其本质力量对象化的全部可能性。文学活动，可以超越现实的限制而具有充分的审美意义（二）文学的审美意义在现实生活中，人的本质力量的对象化总是受18说明：所谓的“文学是‘人学’”的看法是一种似是而非的论点。因为各种社会科学、人文科学都可以说是“人学”，都以人为研究的中心和目的，只是研究的方法、角度不同。因此不能用文学表现的对象来区别文学的特征。说明：所谓的“文学是‘人学’”的看法是一种似是而非的论点。191、文学的创造性活动（创作与欣赏）是对人的本质力量的确证从总体上看，人类的文学活动创造了一个几乎无所不包的文学世界。以人的思维及全部感觉创造了一个人造的虚拟世界并其中肯定自己。体现了人的自由的生存方式，展示了人的发展和解放的生存方式。这是文学在根本意义上的审美属性。1、文学的创造性活动（创作与欣赏）是对人的本质力量的确证从总20

在文学活动中，我们进入一个与现实生活世界相似而更符合理想或更堕落的艺术世界，是人的可能的存在方式。由此在超越现实的层面上思考、探寻人的价值和人生的意义。由于文学的超越性，通过它总能反观现实人生的缺陷、遗憾，人们在文学世界中感受、思索人的各种存在的可能性，从而领悟（也可能不领悟）人的生存的意义。在文学活动中，我们进入一个与现实生活世界相似而更21

这是文学的根本意义所在。文学还有许多现实属性，如教化、认识、消遣、宣传等属性或功能，但随着其它大众媒体的发达，文学的许多功能或属性被削弱或取代，文学活动的地盘被占领了，这对文学而言并非坏事，它或许有利于文学根本属性的凸显和发挥，文学可以更纯粹化了。文学可以更专注地探寻生存的意义所在。这是文学的根本意义所在。文学还有许多现实属22资料“小说不是研究现实，而是研究存在。存在不是已经发生的，存在是人的可能的场所，是一切人可能成为的，一切人所能够的。小说家发现人们这种或那种可能，画出‘存在的图’。再讲一遍：存在，就是在世界中。”

——米兰·昆德拉：《小说的艺术》第42页，北京：三联书店，1992年版。资料“小说不是研究现实，而是研究存在。存在不是已经发生的，存232、文学活动本身就是人的本质力量的体现文学活动，主要是人的精神实践，其实践对象直接是人本身。在文学活动中，人的意识能力（包括情感）完整、全面地参与其中，感性与理性意识构成统一的活动。由此而区别于其他意识形态方式的有所偏向。2、文学活动本身就是人的本质力量的体现文学活动，主要是人的精24也因为文学活动包含着人类意识活动的完整性，所以，它总能在人们沉迷于某种意识形态的偏向时为人们展现别样的人生，揭示为人们所忽视的人行价值；在人们理性迷失时呼唤人的理性，在人们的情感孤峭枯萎时守住情感的清泉。文学使人的意识结构平衡健康，呵护人的精神能力。使人在精神历险中迷途知返，我们应在这个意义上说文学是人类的精神家园。也因为文学活动包含着人类意识活动的完整性，所以，它总能在人们25说明不能如教材所说“文学对人生的把握，对人生意蕴的追寻和感悟，都发生在康德所说的不同于知性经验的‘内感官’经验亦即心理经验的层面上”（第13页）那样理解文学对人生的意义和作用。文学对人生意蕴的探寻和感悟是整体性的，不仅是心理层面上的探寻和感悟。说明不能如教材所说“文学对人生的把握，对人生意蕴的追寻和感悟26资料（康德一）康德：“知性，作为思维能力（用概念表象事物）也被称为高级的认识能力（以区别于低级的认识能力，即感性）。这是因为直观能力（纯直观或经验性直观）只包括对象中个别的东西，反之，概念则包括对象观念的普遍性，即规律。为了达到对客体的知识的统一性，感性直观的杂多必须要隶属于规律之下。”资料（康德一）康德：“知性，作为思维能力（用概念表象事物）也27资料（康德二）“高级认识能力（质料上的，也就是不仅就本身来看，而且被看作与对象的知识相关的认识能力）是由知性、判断力和理性所构成的。”

——康德：《实用人类学》第89页，邓晓芒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2年版。（第二次课，2007/9/14）资料（康德二）“高级认识能力（质料上的，也就是不仅就本身来看28三、虚构和艺术真实（一）虚构人们可以从不同的角度理解文学，如果把文学理解为创造性的想象活动及其作品，那文学的表现形态则被认为是虚构。人具有虚构的能力，即“不用想象某种现实的东西就能够现实地想象某种东西。”（马克思语，教材第14页）虚构是人的意识形态的一般特征。三、虚构和艺术真实（一）虚构29文学虚构，是借用或改造现实生活的形态和模式,按照作家的意愿构筑一个自足的世界。文学虚构的功能和意义是,人们借虚构展现人的愿望和理想。一是对现实缺陷的补偿，一是对未来的展望。虚构是为审美客体建构形式。审美意义上的形式创造是使作品的内容从存在事件系列中“孤立”出来，使之成为一个自足的整体。表达完整的意义。这是虚构的重要形式。文学虚构，是借用或改造现实生活的形态和模式,按照作家的意愿构30资料孤立首次使艺术形式的正面实现成为可能，因为这里可能实现的，不是对事件的认识态度，也不是伦理态度，而是有了可能为内容自由地造型；我们感知事物、感知内容的积极性得以解放。因此从反面来说，孤立也是形式获得个体性、主观性（不是心理学上的主观性）和条件，孤立使得作者兼创造者成为形式的基本因素。另一方面，孤立功能提出并界定了材料及其布局组织所具有的意义。

——巴赫金：《文学作品的内容、材料与形式问题》，《巴赫金全集》第一卷第362页资料孤立首次使艺术形式的正面实现成为可能，因为这里可能实现的31虚构一般意义上的虚构，是现实地想象非现存的东西。它的主要方式是“想象”。文学创作也大量使用这种虚构。审美意义上的虚构，是为审美客体建构形式从而将现实生活中的片断孤立出来使之成为一个独立自足的的世界，由此表达独特的价值意义和作家的个性。文学的虚构性显示了文学活动的主体性特征。虚构一般意义上的虚构，是现实地想象非现存的东西。它的主要方式32（二）虚构与现实的辩证关系文学虚构与现实（自然）的关系是，必须用现实中的材料构筑艺术世界，而这个艺术世界又是虚构的，不是现实世界的照抄。因此文学的虚构具有一种超越性。当我们提出艺术的真实性问题时，是将艺术世界与“现实”相比照，但实际上，这个现实不是中立的，已是我们意识中的“现实”。（二）虚构与现实的辩证关系文学虚构与现实（自然）的关系是，必33审美直觉是对现实的整体把握，艺术世界是一个自足的世界，具有根本性的真实。文学的虚构，与我们各种意识形态中的“现实”相比，它揭示了更为真实的人的生存。因此说“艺术高于生活”应该在这个意义上来理解。在艺术的语境中虚构与真实是对立的统一。真实是虚构的，虚构也是真实的。审美直觉是对现实的整体把握，艺术世界是一个自足的世界，具有根34（三）艺术真实这是思考艺术（文学）的真理性的问题。即一部艺术作品的表达是否真实的问题。由于艺术的虚构性，艺术真实的标准、尺度与科学（包括社会科学）的标准不同。从认识的角度看，艺术真实要求反映事物内在的真实；从表现的角度看，要求传达艺术家的真切情思；从审美的角度看，要求创造审美客体。（三）艺术真实这是思考艺术（文学）的真理性的问题。即一部艺术35实际上，人们对艺术真实的要求、衡量，往往是以自己所以为、所认为的“现实”为标准衡量艺术作品、文学世界的真实性。不可能以中立、纯粹的现实来衡量艺术世界。当某一作品符合大多数人意识中的现实时，就可能被认为是真实的。艺术真实，应是上述三个方面的融合，从根本上说，是对人的生存真实样态的揭示或敞开。实际上，人们对艺术真实的要求、衡量，往往是以自己所以为、所认36讨论：诗意与“人诗意地栖居”海德格尔引用过的这句话，在中国文学理论界广为流传。它与艺术的真理性或艺术真实有关。我们应认真理解这句话，它对我们更好地理解文学有重要作用。这句话来自荷尔德林的诗。讨论：诗意与“人诗意地栖居”海德格尔引用过的这句话，在中国文37荷尔德林的诗：如果生活纯属劳累，人还能举目仰望说：我也甘于存在？是的！只要善良，这种纯真，尚与人心同在，人就不无欣喜以神性度量自身。神莫测而不可知？神如苍天照然显明？我宁愿信奉后者。神本是人之尺度。充满劳绩，然而人诗意地栖居在这片大地上。我要说星光璀璨的夜之阴影也难与人的纯洁相匹。人乃神性之形象。大地上可有尺度？绝无荷尔德林的诗：如果生活纯属劳累，我宁愿信奉后者。38海德格尔对此诗的解读：“只要善良，这种纯真，尚与人心同在……”荷尔德林在此用他喜欢用的说法“与人心同在”，而不说“在心灵中”。“与人心同在”，也即：达到人之栖居本质那里，作为尺度之要求达到心灵那里，从而使得心灵转向尺度。只要这种善良之到达持续着，人就不无欣喜，以神性度量自身。这种度量一旦发生，人便根据诗意之本质而作诗。这种诗意一旦发生，人便人生地栖居在这片大地上，“人的生活”——恰如荷尔德林在其最后的诗歌中所说的那样——就是一种“栖居生活”。

——《……人诗意地栖居……》《海德格尔选集》上册，第469~470页，480页，孙周兴译，上海三联书店，1996海德格尔对此诗的解读：“只要善良，这种纯真，尚与人心同在……39王国维说：“词人者，不失赤子之心者也。”（《人间词话》第19页，人民文学出版社，1960）这话也是海德格尔所要表达的意思，“……人诗意地栖居……”也可以降一格理解为，人纯真地栖居，不失其赤子之心。诗意不是耽于幻想。不是浪漫的想象和放荡不羁的行为，更不是不切实际的梦想。（第三次课，2007/9/21）王国维说：“词人者，不失赤子之心者也。”（《人间词话》第1940第二节文学的形象性语言的形象性与文学形象是不同层次的概念。在语言表达中较多使用指称具象事物的语词表情达意则具有形象性，如说“时间过得真快”，这没有形象性，而说“时光如白驹过隙”就有形象性了。文学形象是我们在阅读作品时感受到的活生生的人物或仿佛身临其境的情景或隐喻情思的景物等。第二节文学的形象性语言的形象性与文学形象是不同层次的概念41一、对文学形象的感受与界定

（一）对文学形象的感知人对事物的艺术感知可分为形与象两个阶段：声色点线感官形（事物）象（审美意义）前后在正常情况下，从外界信息到成形的过程极其快速，人觉察不出这个过程，因此把感受到的物形当成“客观存在”。一、对文学形象的感受与界定

（一）对文学形象的感知人对事物的42文学理论教程第一章文学观念与文学本体课件43上面的几个图形，我们看到了，也只有当我们能理解了，才得出有意义的形，从而判断它是什么。这个例子告诉我们，人的知觉成形须经过大脑的思维，阿恩海姆称为“视觉思维”。当意识中形成的物形具有更为深远、丰富的意义时，特别是按艺术传统可产生艺术意义时，这种物形则称为“艺术形象”。用语言构建这种艺术形象则为“文学形象”。上面的几个图形，我们看到了，也只有当我们能理解了，才得出有意44文学形象的形成比视觉形象多了词语的抽象与还原的过程。语词指称事物，人的意识依语词所指想象图式化的物形并进而构成文学形象。语词不仅指称有形之物，还可以指称人的情感、思想，因此文学形象比其它艺术形象具有更丰富的含意。只有人具有这样的丰富含意，所以有人认为只有人物形象才是“文学形象”。文学形象的形成比视觉形象多了词语的抽象与还原的过程。45（二）对文学形象的分析1、描摹物貌的形象用语言描摹某种物貌情态。当描述的是人（经创造性想象的人）及其社会生活时，则人们可感受到丰满的人物形象。2、情景交融的形象人的感情无形，须借物外化才得以沟通交流，所以，抒情诗不是直接说喜怒哀乐，而是借景物传达情感。（二）对文学形象的分析1、描摹物貌的形象46孤立的景物依某种情致而构成一整体画面，此景象又能产生另一层意蕴、情致，让人感到境外有深远意蕴，这样的整体形象一般称之为意境。3、隐喻哲思的形象有些文学形象不是精细描述对象，也不是为了抒情，而是借形象隐喻抽象、形上的哲思。这类形象有中国古诗中典雅的形象，也有西方现代派荒诞、偏激的形象（这种形象往往指向更为具体的抽象概念）。孤立的景物依某种情致而构成一整体画面，此景象又能产生另一层意47（三）文学形象的分类以上的分类也可以说是从三个角度描述文学形象，这三种类型是互相涵盖、包容的，只是有所侧重而已。另一种分类是：形象、语象、意象（教材做如此分法）。这实际上是人们对文学形象的不同命名，认为文学作品表现的是形象，或认为不宜称为形象而应是语象，或称为意象。严格说这是三种不同的命名而不是分为三类。（三）文学形象的分类以上的分类也可以说是从三个角度描述文学形48二、文学形象的特点文学形象的特点根基于语言的特性，须在语言的基本特性之后才能较为深入地理解文学形象的特点。现对文学形象的特点先做一般介绍。1、间接性从把握形象的角度理解作品，我们是通过语词想象物象，视觉、听觉无法直接感受文体叙述的形象。不直接，可做更为自由的想象。二、文学形象的特点文学形象的特点根基于语言的特性，须在语言的492、意象性文学形象须借助语言构想并再现，只有在人的意识中才有所谓的文学形象。因此将文学形象称为“意象”。意象自然包含人的情感在内，在意识中回想或创造人的活动情景，与此类情景相伴的情感自然得到某种程度的复现。所以意象可以表达情感、表现情感。“心象”是一种比喻性的说法，在理论上不严密。2、意象性503、概括性从传达特点上看，文学形象是一种图式化的形象。如“白日依山尽”，山、日都是图式化的高度概括的，因此给读者留下想象的空间，要求读者填补空白。这种图式化的形象，有的可以比较写实、具体而获得生动效果。有的概括、简略却可能产生更为丰富的含义，如高度概括的太极图。从认识的角度看，概括性使文学形象具有普遍意义。3、概括性514、符号性所谓符号，是用一个事物表示另一个事物或意思。“符号是一种表示成分（能指）和一种被表示成分（所指）的混合物。”（[法]R·巴特：《符号学美学》第35页，董学文、王葵译，辽宁人民出版社，1987）文学形象可以看成一种符号，它另有涵义，或是一种隐喻，或是一种象征。文学的隐喻具有多重性，有多重的能指与所指关系，也追求寓意的多重性。与限定性符号不同。4、符号性52三、文学形象的解读层次文学形象的特点决定了对文学形象的解读层次。通过语词解读形成具体、个别形象；在一定情致上形成统一的境界，也是通过想象建构文本的艺术世界；在直观境界的基础上领悟文本的暗示的可能意蕴，读者接受启示产生丰富的意蕴。（第4次课，2007/9/28）三、文学形象的解读层次文学形象的特点决定了对文学形象的解读层53第三节语言的艺术以媒介为依据给艺术分类恐怕是最可靠也是最方便的方法。文学与其它艺术的不同就在于它是用语言来传达艺术形象的。文学是语言的艺术。第三节语言的艺术以媒介为依据给艺术分类恐怕是最可靠也是最54一、文学和语言文学的媒介是语言，对语言特性的理解是认识文学的基础。（一）语言的一般特性语言往往被看成是表情达意的工具，语言也是塑造文学形象的媒介和材料。按工具说的观点，文学就是在语言表达中讲究修辞技巧，使文学成为语言的艺术。一、文学和语言文学的媒介是语言，对语言特性的理解是认识文学的55这种观点符合人的常识也具有合理性，但它也掩盖了另一个问题，即人用什么形成思想和表象？对这个问题我们可以借鉴洪堡特的看法，他指出：“语言是构成思想的器官。……智力活动与语言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威廉·冯·洪堡特：《论人类语言结构的差异及其对人类精神发展的影响》第65页，姚小平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9）因此，我们可以认为人的意识活动与语言是密不可分的整体，这是其一。这种观点符合人的常识也具有合理性，但它也掩盖了另一个问题，即56资料：“感官的活动必须与精神的内部行为综合起来，从这种联系之中便产生了表象；表象成为对立于主观力量的客体，而它作为客体又被重新知觉到，从而回到主观力量上来。对于这个过程，语言的参与是必不可缺的。”没有语言的参与，“就不可能构成概念，不可能有真正意义的思维”。（洪堡特著，第67页）资料：“感官的活动必须与精神的内部行为综合起来，从这种联系之57其二，世界万物在语言中才成为人的思维对象。“没有语言，就不会有任何概念，同样，没有语言，我们的心灵就不会有任何对象。”（同上，第72页）人通过给万物命名，敞开万物的本性。正因为给万物命名，万物才成为人的对象，人也才有了自己（自觉）的世界。可以在这样的意义理解语言是“存在的家园”。人除非凭借语言和其他符号系统就不能认识任何东西。（见教材第40页所引卡西尔的论述）其二，世界万物在语言中才成为人的思维对象。“没有语言，就不会58其三，语言与人类的存在相始终。语言先于个体而存在，语言又只能在第一次具体的思维行为中得到实现。先是语言说，才有人说。语言之说须通过人而说。“语言有异于、独立于心灵和语言隶属于、依赖于心灵，实际上可以统一起来，说明语言的本质特性。”（洪堡特著，第75页）因此语言与人的关系也可以说是工具性与非工具性的辩证统一。其三，语言与人类的存在相始终。语言先于个体而存在，语言又只能59其四，语言对人的影响是在生存意义上的影响。“个人更多的是通过语言而形成世界观”，“每一种语言都包含着一种独特的世界观”。“人同事物生活在一起，他主要按照语言传递事物的方式生活，而因为人的感知和行为受制于他自己的表象，我们甚至可以说，他完全是按照语言的引导在生活。”（威廉·冯·洪堡特：《论人类语言结构的差异及其对人类精神发展的影响》第72~73页，姚小平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9）其四，语言对人的影响是在生存意义上的影响。“个人更多的是通过60资料：“尽管语言完全是内在的，但它同时又具有独立的、外在的实存，通过这一实存，它对人本身施予强大的控制。”（威廉·冯·洪堡特：《论人类语言结构的差异及其对人类精神发展的影响》第27页，姚小平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9）“语言累积起词汇，确立起一个规则系统，借助这一切，语言经历千万年而成长为一种独立的力量。”（同上，第75页）资料：“尽管语言完全是内在的，但它同时又具有独立的、外在的实61综上所述，语言的运用与思维同步，人们又以语言交流思维成果。语言先人而说，语言之说又通过人而说。语言既是人的工具，但又对人施以强大的控制。思考文学活动须充分注意语言的这些基本特性。注意到人的意识（思想、情感等）的形成受制于语言，一般的文学写作往往不知不觉地落入既存文化的模式之中。文学的创造性就体现为对这些既存模式的突破，由此而体现文学的价值和意义。综上所述，语言的运用与思维同步，人们又以语言交流思维成果。语62（二）语言对文学的影响语言先于个体而存在，其对文学的影响集中体现在结构、话语和互文性对文学活动的制约上。（教材第41页）结构，这是结构主义的核心概念，主要认为文学的叙述受制于一种内在的、普遍的“语法”结构。话语，“是一种必须以某种形式被接受并在一个物定的文化里必须获得某种地位的言语。”（福柯：《什么是作者》，见王岳川、尚水编《后现代主义文化与美学》第293页，北京大学出版社，1992）各种文化中的话语在不知不觉中支配人的行为、思想，文学也不例外。（二）语言对文学的影响语言先于个体而存在，其对文学的影响集中63互文性，是指文学作品之间互相交错、彼此依赖的各种表现形式。是指各文本之间有意识地相互孕育、互相滋养、互相影响的关系。严格说，互文性不宜纳入语言对文学的影响的讨论范围。这个概念更多的是讲不同文本（不仅是文学文本）之间的相互关系。（可参阅[法]蒂费纳·萨莫瓦约：《互文性研究》邵炜译，天津人民出版社，2002））互文性，是指文学作品之间互相交错、彼此依赖的各种表现形式。是64（三）文学做为语言艺术的意义和价值1、聆听语言之说语言是所有讲话产品的总和。相对于个人而言，它是一个精神活动的丰富的资源，文学是一个发掘语言丰富宝藏的重要通道和重要方式。语言保存人类历代的智慧和情感，但语言又是沉默的，语言艺术家的作用就是聆听语言之说，发掘其中的智慧、情感。（三）文学做为语言艺术的意义和价值1、聆听语言之说65资料：语言“是一个取之不尽的宝库。精神始终能够不断地从这个宝库中发掘出未知的东西，感觉也始终能够以新的方式从中知觉到以前从未体验过的对象。……语言的这种起始上和终结上的无穷尽性，与人类的整个存在一样，能够被解释清楚的只是一段短短的过去史。然而，人们在语言中可以更明确、更生动地感觉和猜测到，遥远的过去仍与现在的感情相维系，因为语言深深地渗透着历代先人的经验感受，保留着先人的气息。”（威廉·冯·洪堡特：《论人类语言结构的差异及其对人类精神发展的影响》第74~75页，姚小平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9）资料：语言“是一个取之不尽的宝库。精神始终能够不断地从这个662、开拓新的言语方式语言毕竟是人创造出来的，人的精神力量又是自由、神秘的。尽管语言对人本身施予强大的控制，但每一个体的言语实践也对语言产生反作用。人的精神力量的创造性因素也会寻求对既有的语言表达方式的突破。人的言语实践为语言的内在结构在新的历史情境中赋予新的表达方式。2、开拓新的言语方式67文学是人类最重要也是最有效的言语方式的试验园地。文学是人自觉自由的语言试验，天才的文学家是最成功的言语方式的创造者。新的话语的形成也就意味着新的生存空间的展开，也是对陈腐的意识形态的纠正。文学也在这个意义对人类具有重要的价值。(第五次课,2007/9/30)文学是人类最重要也是最有效的言语方式的试验园地。文学是人自觉68二、言意矛盾与不可言传者要说言意矛盾，先要辨明“意”的内涵。意，如果是指宽泛的意识，包括潜意识、感情、视听觉表象等，不仅仅是观念化的意识，那应该说是“言不尽意”。如果意是观念化的意识，语言与人的思想、情感的形成密不可分，至少在人的思维中应该是“言尽意”的。还有意之外的“不可言传者”。二、言意矛盾与不可言传者要说言意矛盾，先要辨明“意”的内涵。69资料：中国古代（魏晋）有过“言意之辩”。玄学家们经常争论言语是不是可以完全表达人的意思，当时有“言不尽意论”与“言尽意论”两种观点。当时荀俣、荀粲兄弟俩，俣主张“言尽意”，粲主张“言不尽意”。西晋哲学家欧阳建（约公元269~300）字坚石，著《言尽意论》一文，是在实物与名称、事理与概念的关系上讲“言尽意”。（今存，收于《全晋文》卷109，《艺文类聚》卷19）资料：中国古代（魏晋）有过“言意之辩”。玄学家们经常争论言语70如果承认概念借语言而形成，则言尽意是必然的。如果从文学的角度看，“意”的涵义是多重而宽泛的，它不仅是意识层面上的概念和情感，而且包括潜意识、情绪，所以更多的人承认“言不尽意”却又力求以言尽意。这是文学特有的言意矛盾。如果承认概念借语言而形成，则言尽意是必然的。71（一）文学中言意矛盾的三种类型

1、意与言文传达的差异首先是意的多维性与言文线性表达的矛盾。意对事物的掌握往往是富有空间（立体）感的，是多层次、多角度、共时的，而言文符号的表达却是历时、线性（单向度）的。由此差异，言不能完全的尽意。其次是言与文的差异。话语（语音）与文字表达也是有区别的，落笔时文章的各种形式规范也会制约意的表达。再次，词的多义性导致表达的意义的游离。（一）文学中言意矛盾的三种类型

1、意与言文传达的差异首先是722、“意之所随者，不可以言传”这句话出自《庄子·天道》：“世之所贵道者书也，书不过语。语有贵也，语之所贵者意也。意有所随，意之所随者，不可以言传也。”（过：到达）庄子排出“书—语—意—道”的序列，最后一层是“不可以言传”的“意之所随者”，即道。见《庄子·秋水》：“可以言论者，物之粗也；可以意致者，物之精也；言之所不能论，意之所不能察致者，不期精粗焉。”《庄子·知北游》：“道不可闻，闻而非也；道不可言，言而非也。”2、“意之所随者，不可以言传”这句话出自《庄子·天道》：“世73古今中外的哲人都意识到有不可言传的东西。[奥]维特根斯坦说：“诚然有不可言传的东西。它们显示自己，此即神秘的东西。”“对于不可言传的东西，必须沉默。”（《名理论（逻辑哲学论）》张申府译，88页，北京大学出版社，1988）然而文学活动是创造性的活动，对“不可言传者”总要探寻特殊的言传方式。“不可言传者”的所指，据古今人所举：道、神秘者、存在、非理性意识。力求对这些“不可言传者”进行描述就构成了文学特有的言意矛盾。古今中外的哲人都意识到有不可言传的东西。743、“在事实上，语言才是人的主人”先于个体而存在的语言所包含的世界观和思维方式在不知不觉中制约人的思想情感。所能说者往往已不是自己的意思了。“人同事物生活在一起，他主要按照语言传递事物的方式生活，而因为人的感知和行为受制于他自己的表象，我们甚至可以说，他完全是按照语言的引导在生活。……因为每一种语言都包含着属于某个人类群体的概念和想象方式的完整体系。”（威廉·冯·洪堡特：《论人类语言结构的差异及其对人类精神发展的影响》第72页，姚小平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9）3、“在事实上，语言才是人的主人”先于个体而存在的语言所包含75因此海德格尔说：“在事实上，语言才是人的主人。”（《诗·语言·思》第187页，彭富春译，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1990）语言又须借人而说出来。人的语言实践具有创造性，对语言的发展具有反作用，在言说与不可言传的矛盾中促使语言不断发展，这是个体语言实践与语言本身的辩证法。因此，人类需要语言大师、文学天才、思想家，需要他们开拓新的话语空间。因此海德格尔说：“在事实上，语言才是人的主人。”（《诗·语言76（二）文学语言的创造性超越言不尽意的困境。文学创造力图表达非理性意识、存在整体、象外之意，在这样的努力之中人类创造了许多杰出的话语方式。力求超越语言的限制，突破习惯性的思维、情感模式。文学的审美特性为以上的创造性提供保证。文学的审美特性表现为直观感悟、整体把握、情理统一，文学语言因其审美特性而比日常语言具有更强的表现力。（二）文学语言的创造性超越言不尽意的困境。文学创造力图表达非77三、语言艺术的特点以语言为艺术表现的媒介，是文学的基本特征语言艺术在叙事绘形方面具有概括性的特点，对具体事物的描述只能借助概括性、抽象化、一般化的词语进行描述，所以它提供的形象是图式化的形象。作为语言艺术，它具有以下两方面的特点。三、语言艺术的特点以语言为艺术表现的媒介，是文学的基本特征781、艺术形象的意象性语言艺术，其创造的文学形象的具有意象性，在创作、阅读活动中要获得丰满生动的形象，有赖于主体的想象，而心灵的想象空间是无边界的。因此只要语词能表达的形象，文学就能表现。只要人想象得出的形象、情景，文学就能加以描绘。一些富有创造性的想象往往能够打破理性思维习惯。文学形象可以描述现实中不可能存在的，视觉、听觉艺术无法表现的艺术形象。1、艺术形象的意象性语言艺术，其创造的文学形象的具有意象性，79例子：鲁迅：《野草·死火》：“这是死火。有炎炎的形，但毫不摇动，全体冰结，像珊瑚枝；尖端还有凝固的黑烟。疑这才从火宅中出，所以枯焦。这样，映在冰的四壁，而且互相反映，化为无量数影，使这冰谷成红珊瑚色。”鲁迅：《野草·墓碣文》：“……有一游魂，化为长蛇，口有毒牙。不以啮人，自啮其身，终以殒颠。……”例子：鲁迅：《野草·死火》：“这是死火。有炎炎的形，但毫不摇802、直接的情感性人的意识活动与语言是不可分割的，借语言将世界表象化而成为主体的对象。因此，语言艺术比其他艺术形式更直接、更细致地表达思想情感，可能更直接地表现人的深层心理活动。语言艺术更能激发读者、作者的情感和想象。2、直接的情感性人的意识活动与语言是不可分割的，借语言将世界81文学的定义“文学是作家借助于虚构和想象，通过语言形象表现他对人生的审美感受和理解的一种艺术。”（教材，第49页）“从文学的外延方面说，文学是语言艺术。从文学概念的内涵方面说，文学是以审美为导向的精神活动，即现实生存方式基础上的自由的生存方式，以及现实生存体验方式基础上的超越的体验方式。文学具有形象性、思想倾向性、情感性、虚拟性、个性化等审美特征。”（杨春时：《文学理论新编》第29页，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文学的定义“文学是作家借助于虚构和想象，通过语言形象表现他对82文学的定义（参考资料）“文学是一种语言艺术，是话语蕴藉中的审美意识形态。”（童庆炳主编：《文学理论教程》第76页，修订二版，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4）蕴藉：“用于品评人物时，多指人物品性的宽容和富于涵养。而在文学领域，它是指文学作品中那种意义含蓄有余、蓄积深厚的状况。”（同上，第71页）各种定义有极为相同的内容，即文学是语言艺术、具有审美特性，但对文学的其它特征的论述则侧重点不同。注意理解不同论述的特色。（第六次课2007/10/12）文学的定义（参考资料）“文学是一种语言艺术，是话语蕴藉中的审83第一章文学观念与文学本体从理论上阐述“什么是文学”，根据文学本体——文学存在的根据，阐明文学的基本性质和一般特征。文学理论要以文学整体为对象，通过讨论文学的存在根据、基本性质和主要特征，来回答“什么是文学”的问题。任何文学观念都只是逼近而不是穷尽关于文学本体的认识。理论与实践的关系。第一章文学观念与文学本体从理论上阐述“什么是文学”，根据84本体是一个形而上的对文学本质的设定文学存在，是我们假设的包括所有文学现象的概念根据一个最普遍、最一般、最根本的本质，界定这些现象为文学文学作为一种活动从不同角度把握文学，得出不同的文学观念，形成不同的文学理论。艺术家欣赏者世界作品本体是一个形而上的对文学本质的设定艺术家欣赏者世界作品85第一节文学的审美性审美性即是教材作者设定的文学本体一、文学和文学观念

对文学活动四要素的侧重不同，而形成不同的文学观念。第一节文学的审美性审美性即是教材作者设定的文学本体86（一）广义文学观与狭义文学观原始的、广义的文学观几乎包括一切见诸于文字的材料。狭义的文学观念，是指具有审美特性的语言行为及其作品，通常认为包括诗歌、小说、散文、戏剧等。广义的文学观念至今仍有意义。（一）广义文学观与狭义文学观原始的、广义的文学观几乎包括一切87（二）几种文学观的涵义1.模仿说这是在文学与世界的关系中界定文学。模仿说的基本观点：文艺起源于人对宇宙或自然的模仿。何为模仿、模仿什么模仿的媒介和技术（方式）（二）几种文学观的涵义1.模仿说882.实用说从实用的观点看待文学，也就认为文学的价值取决于外在的目的，它是达到某种目的的手段，须根据它依赖的目的确定文学的价值。各种实用观念，总体上是强调文学传播主导意识形态、进行道德教化、传授知识、提供精神享受等功能。为达到某种外在目的，也须采用某种无可替代的方式达到目的。由此重视文学的技艺。2.实用说893.表现说在中国最早的文学观念中就有“表现”的内涵——“诗言志”，“诗缘情而绮靡”等。表现说的基本观念：文学本质上是内心世界的外化，是诗人的感受、思想、情感的共同体现。“诗是强烈情感的自然流露。它起源于在平静中回忆起来的情感。”（华兹华斯《〈抒情歌谣集〉1800年版序言》，《西方文论选》下，第17页）由此决定作者在文学活动中的重要地位。3.表现说904.客观说将作品（或文本）看成是一个独立的自足体来分析，“并只根据作品存在方式的内在标准来评判它。”（教材，第6页）艾布拉姆斯的这段话有两个要点：1）作品是一个自足体；2）作品自立标准“内在标准”的确立并非无源之水，它与社会生活存在着非直接，然而更为广泛、深刻的联系。4.客观说91（三）几种文学观的联系在严格意义上，自足与关联、再现与表现、功用与超越是无法截然分开的。各种观念在有所侧重中达成理论的自洽。在想象中可以构筑“完整”的理论体系，但在批评实践中却不能不有所侧重。(第一次课,2007/9/7)（三）几种文学观的联系在严格意义上，自足与关联、再现与表现、92二、审美与文学现在人们倾向于认为文学的基本属性是审美特性。最初人们是在语言形式上确认文学作品与其它文字表达的区别。把文字表达的艺术性当成是文学的基本特征。于是在确定文学的“审美性”时，也就自然而然地首先关注“语言”了。这更多的是现代人的观念。

二、审美与文学现在人们倾向于认为文学的基本属性是审美特性。93资料“至于记事之史，系年之书，所以褒贬是非，纪别异同；方之篇翰，亦已不同。若其赞论之综缉辞采，序述之错比评文华，事出于沉思，义归乎翰藻。故于夫篇什，杂而集之。”——萧统：《文选·序》资料“至于记事之史，系年之书，所以褒贬是非，纪别异同；方之篇94然而文学的审美特性不仅体现在语言形式上。文学以话语的形式全方位展示了人的实践活动，它展现了人与自然的各种关系。人通过自己的实践活动与自然、现实建立了种种关系。人的实践可分为精神活动和物质活动两大类。在精神活动中，人形成了理论（性）、宗教、艺术、伦理等四种掌握世界的方式。艺术主要是审美的方式。然而文学的审美特性不仅体现在语言形式上。文学以话语的形式全方95即使立足于“形式”理解文学艺术的审美性，也势必在人的实践中历史性地说明形式的审美意味。如：美的形式——理解为有意味的形式，而有意味——则归因于人类社会实践的历史积淀。因此我们要在人的实践中理解艺术的审美特性，理解文学的审美特性。即使立足于“形式”理解文学艺术的审美性，也势必在人的实践中历96（一）人及其社会实践

1、人是从事实际活动的人人是生活于社会中的、现实的、具体的个体。人是“从事实际活动的人”。人的活动具有实践性和社会性的特征。实践是人的意识的根源，但实践又是人的实践。人的实践，关键在于人的自由特性，正是这一点与其它动物不同。人的实践，是合目的性与合规律性的统一。（一）人及其社会实践

1、人是从事实际活动的人人是生活于社97

2、人的本质力量的对象化人的本质力量凝聚于其实践对象中，这就是人的本质力量的对象化。（人的本质力量指人的一切思维感觉和实践能力的总和。）对象化：表现为人化的自然，社会——“对象成了他自身”。（第9页：“无论是实践过程、劳动产品、人类社会，还是大自然的运作、地球之外的茫茫宇宙，只要因为人类的实践活动，或直接、间接地发生了变化，或与人形成了新的关系，就会成为‘人化的自然’，成为人的本质力量的一种显现。”2、人的本质力量的对象化人的本质力量凝聚于其实践对象中，这98资料（教材第10页）马克思指出，人的历史与人的现实都因此成为人类认识自身、感受自己的生命、力量和本质的对象：“随着对象性的现实在社会中对人说来到处成为人的本质力量的现实，成为人的现实，因而成为人自己的本质力量的现实，一切对象对他说来也就成为他自己的对象化，成为确证和实现他的个性的对象，成为他的对象……因此，人不仅通过思维，而且以全部感觉在对象世界中肯定自己。”资料（教材第10页）马克思指出，人的历史与人的现实都因此成为993、人与对象的审美关系人在对象世界中肯定自己是全面的、整体性的，注意马克思所说的：“人不仅通过思维，而且以全部感觉在对象世界中肯定自己。”在对象世界中观照自己的本质力量，这就是人与现实的审美关系。注意理解黑格尔的比喻。3、人与对象的审美关系人在对象世界中肯定自己是全面的、整体性100（二）文学的审美意义在现实生活中，人的本质力量的对象化总是受到某种限制的。（人的异化）个体的人，往往不得不片面发展自己，无法实现其全面的个性，无法完全实现其本质力量对象化的全部可能性。文学活动，可以超越现实的限制而具有充分的审美意义（二）文学的审美意义在现实生活中，人的本质力量的对象化总是受101说明：所谓的“文学是‘人学’”的看法是一种似是而非的论点。因为各种社会科学、人文科学都可以说是“人学”，都以人为研究的中心和目的，只是研究的方法、角度不同。因此不能用文学表现的对象来区别文学的特征。说明：所谓的“文学是‘人学’”的看法是一种似是而非的论点。1021、文学的创造性活动（创作与欣赏）是对人的本质力量的确证从总体上看，人类的文学活动创造了一个几乎无所不包的文学世界。以人的思维及全部感觉创造了一个人造的虚拟世界并其中肯定自己。体现了人的自由的生存方式，展示了人的发展和解放的生存方式。这是文学在根本意义上的审美属性。1、文学的创造性活动（创作与欣赏）是对人的本质力量的确证从总103

在文学活动中，我们进入一个与现实生活世界相似而更符合理想或更堕落的艺术世界，是人的可能的存在方式。由此在超越现实的层面上思考、探寻人的价值和人生的意义。由于文学的超越性，通过它总能反观现实人生的缺陷、遗憾，人们在文学世界中感受、思索人的各种存在的可能性，从而领悟（也可能不领悟）人的生存的意义。在文学活动中，我们进入一个与现实生活世界相似而更104

这是文学的根本意义所在。文学还有许多现实属性，如教化、认识、消遣、宣传等属性或功能，但随着其它大众媒体的发达，文学的许多功能或属性被削弱或取代，文学活动的地盘被占领了，这对文学而言并非坏事，它或许有利于文学根本属性的凸显和发挥，文学可以更纯粹化了。文学可以更专注地探寻生存的意义所在。这是文学的根本意义所在。文学还有许多现实属105资料“小说不是研究现实，而是研究存在。存在不是已经发生的，存在是人的可能的场所，是一切人可能成为的，一切人所能够的。小说家发现人们这种或那种可能，画出‘存在的图’。再讲一遍：存在，就是在世界中。”

——米兰·昆德拉：《小说的艺术》第42页，北京：三联书店，1992年版。资料“小说不是研究现实，而是研究存在。存在不是已经发生的，存1062、文学活动本身就是人的本质力量的体现文学活动，主要是人的精神实践，其实践对象直接是人本身。在文学活动中，人的意识能力（包括情感）完整、全面地参与其中，感性与理性意识构成统一的活动。由此而区别于其他意识形态方式的有所偏向。2、文学活动本身就是人的本质力量的体现文学活动，主要是人的精107也因为文学活动包含着人类意识活动的完整性，所以，它总能在人们沉迷于某种意识形态的偏向时为人们展现别样的人生，揭示为人们所忽视的人行价值；在人们理性迷失时呼唤人的理性，在人们的情感孤峭枯萎时守住情感的清泉。文学使人的意识结构平衡健康，呵护人的精神能力。使人在精神历险中迷途知返，我们应在这个意义上说文学是人类的精神家园。也因为文学活动包含着人类意识活动的完整性，所以，它总能在人们108说明不能如教材所说“文学对人生的把握，对人生意蕴的追寻和感悟，都发生在康德所说的不同于知性经验的‘内感官’经验亦即心理经验的层面上”（第13页）那样理解文学对人生的意义和作用。文学对人生意蕴的探寻和感悟是整体性的，不仅是心理层面上的探寻和感悟。说明不能如教材所说“文学对人生的把握，对人生意蕴的追寻和感悟109资料（康德一）康德：“知性，作为思维能力（用概念表象事物）也被称为高级的认识能力（以区别于低级的认识能力，即感性）。这是因为直观能力（纯直观或经验性直观）只包括对象中个别的东西，反之，概念则包括对象观念的普遍性，即规律。为了达到对客体的知识的统一性，感性直观的杂多必须要隶属于规律之下。”资料（康德一）康德：“知性，作为思维能力（用概念表象事物）也110资料（康德二）“高级认识能力（质料上的，也就是不仅就本身来看，而且被看作与对象的知识相关的认识能力）是由知性、判断力和理性所构成的。”

——康德：《实用人类学》第89页，邓晓芒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2年版。（第二次课，2007/9/14）资料（康德二）“高级认识能力（质料上的，也就是不仅就本身来看111三、虚构和艺术真实（一）虚构人们可以从不同的角度理解文学，如果把文学理解为创造性的想象活动及其作品，那文学的表现形态则被认为是虚构。人具有虚构的能力，即“不用想象某种现实的东西就能够现实地想象某种东西。”（马克思语，教材第14页）虚构是人的意识形态的一般特征。三、虚构和艺术真实（一）虚构112文学虚构，是借用或改造现实生活的形态和模式,按照作家的意愿构筑一个自足的世界。文学虚构的功能和意义是,人们借虚构展现人的愿望和理想。一是对现实缺陷的补偿，一是对未来的展望。虚构是为审美客体建构形式。审美意义上的形式创造是使作品的内容从存在事件系列中“孤立”出来，使之成为一个自足的整体。表达完整的意义。这是虚构的重要形式。文学虚构，是借用或改造现实生活的形态和模式,按照作家的意愿构113资料孤立首次使艺术形式的正面实现成为可能，因为这里可能实现的，不是对事件的认识态度，也不是伦理态度，而是有了可能为内容自由地造型；我们感知事物、感知内容的积极性得以解放。因此从反面来说，孤立也是形式获得个体性、主观性（不是心理学上的主观性）和条件，孤立使得作者兼创造者成为形式的基本因素。另一方面，孤立功能提出并界定了材料及其布局组织所具有的意义。

——巴赫金：《文学作品的内容、材料与形式问题》，《巴赫金全集》第一卷第362页资料孤立首次使艺术形式的正面实现成为可能，因为这里可能实现的114虚构一般意义上的虚构，是现实地想象非现存的东西。它的主要方式是“想象”。文学创作也大量使用这种虚构。审美意义上的虚构，是为审美客体建构形式从而将现实生活中的片断孤立出来使之成为一个独立自足的的世界，由此表达独特的价值意义和作家的个性。文学的虚构性显示了文学活动的主体性特征。虚构一般意义上的虚构，是现实地想象非现存的东西。它的主要方式115（二）虚构与现实的辩证关系文学虚构与现实（自然）的关系是，必须用现实中的材料构筑艺术世界，而这个艺术世界又是虚构的，不是现实世界的照抄。因此文学的虚构具有一种超越性。当我们提出艺术的真实性问题时，是将艺术世界与“现实”相比照，但实际上，这个现实不是中立的，已是我们意识中的“现实”。（二）虚构与现实的辩证关系文学虚构与现实（自然）的关系是，必116审美直觉是对现实的整体把握，艺术世界是一个自足的世界，具有根本性的真实。文学的虚构，与我们各种意识形态中的“现实”相比，它揭示了更为真实的人的生存。因此说“艺术高于生活”应该在这个意义上来理解。在艺术的语境中虚构与真实是对立的统一。真实是虚构的，虚构也是真实的。审美直觉是对现实的整体把握，艺术世界是一个自足的世界，具有根117（三）艺术真实这是思考艺术（文学）的真理性的问题。即一部艺术作品的表达是否真实的问题。由于艺术的虚构性，艺术真实的标准、尺度与科学（包括社会科学）的标准不同。从认识的角度看，艺术真实要求反映事物内在的真实；从表现的角度看，要求传达艺术家的真切情思；从审美的角度看，要求创造审美客体。（三）艺术真实这是思考艺术（文学）的真理性的问题。即一部艺术118实际上，人们对艺术真实的要求、衡量，往往是以自己所以为、所认为的“现实”为标准衡量艺术作品、文学世界的真实性。不可能以中立、纯粹的现实来衡量艺术世界。当某一作品符合大多数人意识中的现实时，就可能被认为是真实的。艺术真实，应是上述三个方面的融合，从根本上说，是对人的生存真实样态的揭示或敞开。实际上，人们对艺术真实的要求、衡量，往往是以自己所以为、所认119讨论：诗意与“人诗意地栖居”海德格尔引用过的这句话，在中国文学理论界广为流传。它与艺术的真理性或艺术真实有关。我们应认真理解这句话，它对我们更好地理解文学有重要作用。这句话来自荷尔德林的诗。讨论：诗意与“人诗意地栖居”海德格尔引用过的这句话，在中国文120荷尔德林的诗：如果生活纯属劳累，人还能举目仰望说：我也甘于存在？是的！只要善良，这种纯真，尚与人心同在，人就不无欣喜以神性度量自身。神莫测而不可知？神如苍天照然显明？我宁愿信奉后者。神本是人之尺度。充满劳绩，然而人诗意地栖居在这片大地上。我要说星光璀璨的夜之阴影也难与人的纯洁相匹。人乃神性之形象。大地上可有尺度？绝无荷尔德林的诗：如果生活纯属劳累，我宁愿信奉后者。121海德格尔对此诗的解读：“只要善良，这种纯真，尚与人心同在……”荷尔德林在此用他喜欢用的说法“与人心同在”，而不说“在心灵中”。“与人心同在”，也即：达到人之栖居本质那里，作为尺度之要求达到心灵那里，从而使得心灵转向尺度。只要这种善良之到达持续着，人就不无欣喜，以神性度量自身。这种度量一旦发生，人便根据诗意之本质而作诗。这种诗意一旦发生，人便人生地栖居在这片大地上，“人的生活”——恰如荷尔德林在其最后的诗歌中所说的那样——就是一种“栖居生活”。

——《……人诗意地栖居……》《海德格尔选集》上册，第469~470页，480页，孙周兴译，上海三联书店，1996海德格尔对此诗的解读：“只要善良，这种纯真，尚与人心同在……122王国维说：“词人者，不失赤子之心者也。”（《人间词话》第19页，人民文学出版社，1960）这话也是海德格尔所要表达的意思，“……人诗意地栖居……”也可以降一格理解为，人纯真地栖居，不失其赤子之心。诗意不是耽于幻想。不是浪漫的想象和放荡不羁的行为，更不是不切实际的梦想。（第三次课，2007/9/21）王国维说：“词人者，不失赤子之心者也。”（《人间词话》第19123第二节文学的形象性语言的形象性与文学形象是不同层次的概念。在语言表达中较多使用指称具象事物的语词表情达意则具有形象性，如说“时间过得真快”，这没有形象性，而说“时光如白驹过隙”就有形象性了。文学形象是我们在阅读作品时感受到的活生生的人物或仿佛身临其境的情景或隐喻情思的景物等。第二节文学的形象性语言的形象性与文学形象是不同层次的概念124一、对文学形象的感受与界定

（一）对文学形象的感知人对事物的艺术感知可分为形与象两个阶段：声色点线感官形（事物）象（审美意义）前后在正常情况下，从外界信息到成形的过程极其快速，人觉察不出这个过程，因此把感受到的物形当成“客观存在”。一、对文学形象的感受与界定

（一）对文学形象的感知人对事物的125文学理论教程第一章文学观念与文学本体课件126上面的几个图形，我们看到了，也只有当我们能理解了，才得出有意义的形，从而判断它是什么。这个例子告诉我们，人的知觉成形须经过大脑的思维，阿恩海姆称为“视觉思维”。当意识中形成的物形具有更为深远、丰富的意义时，特别是按艺术传统可产生艺术意义时，这种物形则称为“艺术形象”。用语言构建这种艺术形象则为“文学形象”。上面的几个图形，我们看到了，也只有当我们能理解了，才得出有意127文学形象的形成比视觉形象多了词语的抽象与还原的过程。语词指称事物，人的意识依语词所指想象图式化的物形并进而构成文学形象。语词不仅指称有形之物，还可以指称人的情感、思想，因此文学形象比其它艺术形象具有更丰富的含意。只有人具有这样的丰富含意，所以有人认为只有人物形象才是“文学形象”。文学形象的形成比视觉形象多了词语的抽象与还原的过程。128（二）对文学形象的分析1、描摹物貌的形象用语言描摹某种物貌情态。当描述的是人（经创造性想象的人）及其社会生活时，则人们可感受到丰满的人物形象。2、情景交融的形象人的感情无形，须借物外化才得以沟通交流，所以，抒情诗不是直接说喜怒哀乐，而是借景物传达情感。（二）对文学形象的分析1、描摹物貌的形象129孤立的景物依某种情致而构成一整体画面，此景象又能产生另一层意蕴、情致，让人感到境外有深远意蕴，这样的整体形象一般称之为意境。3、隐喻哲思的形象有些文学形象不是精细描述对象，也不是为了抒情，而是借形象隐喻抽象、形上的哲思。这类形象有中国古诗中典雅的形象，也有西方现代派荒诞、偏激的形象（这种形象往往指向更为具体的抽象概念）。孤立的景物依某种情致而构成一整体画面，此景象又能产生另一层意130（三）文学形象的分类以上的分类也可以说是从三个角度描述文学形象，这三种类型是互相涵盖、包容的，只是有所侧重而已。另一种分类是：形象、语象、意象（教材做如此分法）。这实际上是人们对文学形象的不同命名，认为文学作品表现的是形象，或认为不宜称为形象而应是语象，或称为意象。严格说这是三种不同的命名而不是分为三类。（三）文学形象的分类以上的分类也可以说是从三个角度描述文学形131二、文学形象的特点文学形象的特点根基于语言的特性，须在语言的基本特性之后才能较为深入地理解文学形象的特点。现对文学形象的特点先做一般介绍。1、间接性从把握形象的角度理解作品，我们是通过语词想象物象，视觉、听觉无法直接感受文体叙述的形象。不直接，可做更为自由的想象。二、文学形象的特点文学形象的特点根基于语言的特性，须在语言的1322、意象性文学形象须借助语言构想并再现，只有在人的意识中才有所谓的文学形象。因此将文学形象称为“意象”。意象自然包含人的情感在内，在意识中回想或创造人的活动情景，与此类情景相伴的情感自然得到某种程度的复现。所以意象可以表达情感、表现情感。“心象”是一种比喻性的说法，在理论上不严密。2、意象性1333、概括性从传达特点上看，文学形象是一种图式化的形象。如“白日依山尽”，山、日都是图式化的高度概括的，因此给读者留下想象的空间，要求读者填补空白。这种图式化的形象，有的可以比较写实、具体而获得生动效果。有的概括、简略却可能产生更为丰富的含义，如高度概括的太极图。从认识的角度看，概括性使文学形象具有普遍意义。3、概括性1344、符号性所谓符号，是用一个事物表示另一个事物或意思。“符号是一种表示成分（能指）和一种被表示成分（所指）的混合物。”（[法]R·巴特：《符号学美学》第35页，董学文、王葵译，辽宁人民出版社，1987）文学形象可以看成一种符号，它另有涵义，或是一种隐喻，或是一种象征。文学的隐喻具有多重性，有多重的能指与所指关系，也追求寓意的多重性。与限定性符号不同。4、符号性135三、文学形象的解读层次文学形象的特点决定了对文学形象的解读层次。通过语词解读形成具体、个别形象；在一定情致上形成统一的境界，也是通过想象建构文本的艺术世界；在直观境界的基础上领悟文本的暗示的可能意蕴，读者接受启示产生丰富的意蕴。（第4次课，2007/9/28）三、文学形象的解读层次文学形象的特点决定了对文学形象的解读层136第三节语言的艺术以媒介为依据给艺术分类恐怕是最可靠也是最方便的方法。文学与其它艺术的不同就在于它是用语言来传达艺术形象的。文学是语言的艺术。第三节语言的艺术以媒介为依据给艺术分类恐怕是最可靠也是最137一、文学和语言文学的媒介是语言，对语言特性的理解是认识文学的基础。（一）语言的一般特性语言往往被看成是表情达意的工具，语言也是塑造文学形象的媒介和材料。按工具说的观点，文学就是在语言表达中讲究修辞技巧，使文学成为语言的艺术。一、文学和语言文学的媒介是语言，对语言特性的理解是认识文学的138这种观点符合人的常识也具有合理性，但它也掩盖了另一个问题，即人用什么形成思想和表象？对这个问题我们可以借鉴洪堡特的看法，他指出：“语言是构成思想的器官。……智力活动与语言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威廉·冯·洪堡特：《论人类语言结构的差异及其对人类精神发展的影响》第65页，姚小平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9）因此，我们可以认为人的意识活动与语言是密不可分的整体，这是其一。这种观点符合人的常识也具有合理性，但它也掩盖了另一个问题，即139资料：“感官的活动必须与精神的内部行为综合起来，从这种联系之中便产生了表象；表象成为对立于主观力量的客体，而它作为客体又被重新知觉到，从而回到主观力量上来。对于这个过程，语言的参与是必不可缺的。”没有语言的参与，“就不可能构成概念，不可能有真正意义的思维”。（洪堡特著，第67页）资料：“感官的活动必须与精神的内部行为综合起来，从这种联系之140其二，世界万物在语言中才成为人的思维对象。“没有语言，就不会有任何概念，同样，没有语言，我们的心灵就不会有任何对象。”（同上，第72页）人通过给万物命名，敞开万物的本性。正因为给万物命名，万物才成为人的对象，人也才有了自己（自觉）的世界。可以在这样的意义理解语言是“存在的家园”。人除非凭借语言和其他符号系统就不能认识任何东西。（见教材第40页所引卡西尔的论述）其二，世界万物在语言中才成为人的思维对象。“没有语言，就不会141其三，语言与人类的存在相始终。语言先于个体而存在，语言又只能在第一次具体的思维行为中得到实现。先是语言说，才有人说。语言之说须通过人而说。“语言有异于、独立于心灵和语言隶属于、依赖于心灵，实际上可以统一起来，说明语言的本质特性。”（洪堡特著，第75页）因此语言与人的关系也可以说是工具性与非工具性的辩证统一。其三，语言与人类的存在相始终。语言先于个体而存在，语言又只能142其四，语言对人的影响是在生存意义上的影响。“个人更多的是通过语言而形成世界观”，“每一种语言都包含着一种独特的世界观”。“人同事物生活在一起，他主要按照语言传递事物的方式生活，而因为人的感知和行为受制于他自己的表象，我们甚至可以说，他完全是按照语言的引导在生活。”（威廉·冯·洪堡特：《论人类语言结构的差异及其对人类精神发展的影响》第72~73页，姚小平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9）其四，语言对人的影响是在生存意义上的影响。“个人更多的是通过143资料：“尽管语言完全是内在的，但它同时又具有独立的、外在的实存，通过这一实存，它对人本身施予强大的控制。”（威廉·冯·洪堡特：《论人类语言结构的差异及其对人类精神发展的影响》第27页，姚小平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9）“语言累积起词汇，确立起一个规则系统，借助这一切，语言经历千万年而成长为一种独立的力量。”（同上，第75页）资料：“尽管语言完全是内在的，但它同时又具有独立的、外在的实144综上所述，语言的运用与思维同步，人们又以语言交流思维成果。语言先人而说，语言之说又通过人而说。语言既是人的工具，但又对人施以强大的控制。思考文学活动须充分注意语言的这些基本特性。注意到人的意识（思想、情感等）的形成受制于语言，一般的文学写作往往不知不觉地落入既存文化的模式之中。文学的创造性就体现为对这些既存模式的突破，由此而体现文学的价值和意义。综上所述，语言的运用与思维同步，人们又以语言交流思维成果。语145（二）语言对文学的影响语言先于个体而存在，其对文学的影响集中体现在结构、话语和互文性对文学活动的制约上。（教材第41页）结构，这是结构主义的核心概念，主要认为文学的叙述受制于一种内在的、普遍的“语法”结构。话语，“是一种必须以某种形式被接受并在一个物定的文化里必须获得某种地位的言语。”（福柯：《什么是作者》，见王岳川、尚水编《后现代主义文化与美学》第293页，北京大学出版社，1992）各种文化中的话语在不知不觉中支配人的行为、思想，文学也不例外。（二）语言对文学的影响语言先于个体而存在，其对文学的影响集中146互文性，是指文学作品之间互相交错、彼此依赖的各种表现形式。是指各文本之间有意识地相互孕育、互相滋养、互相影响的关系。严格说，互文性不宜纳入语言对文学的影响的讨论范围。这个概念更多的是讲不同文本（不仅是文学文本）之间的相互关系。（可参阅[法]蒂费纳·萨莫瓦约：《互文性研究》邵炜译，天津人民出版社，2002））互文性，是指文学作品之间互相交错、彼此依赖的各种表现形式。是147（三）文学做为语言艺术的意义和价值1、聆听语言之说语言是所有讲话产品的总和。相对于个人而言，它是一个精神活动的丰富的资源，文学是一个发掘语言丰富宝藏的重要通道和重要方式。语言保存人类历代的智慧和情感，但语言又是沉默的，语言艺术家的作用就是聆听语言之说，发掘其中的智慧、情感。（三）文学做为语言艺术的意义和价值1、聆听语言之说148资料：语言“是一个取之不尽的宝库。精神始终能够不断地从这个宝库中发掘出未知的东西，感觉也始终能够以新的方式从中知觉到以前从未体验过的对象。……语言的这种起始上和终结上的无穷尽性，与人类的整个存在一样，能够被解释清楚的只是一段短短的过去史。然而，人们在语言中可以更明确、更生动地感觉和猜测到，遥远的过去仍与现在的感情相维系，因为语言深深地渗透着历代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