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现代社会理论2第二讲

1、第二讲 Michel Foucault肖瑛（上海大学社会学院）后现代社会理论2022/9/18生平（一）1926年10月15日生于法国中西部文化古城Poitiers的一个医学世家，排行老二。父亲、祖父、外祖父都是医生，家境殷实，属于保守的中上阶层。Michel系母姓。更喜Michel。自小接受天主教教育。自称“少年犯罪”，常受父亲体罚。1934年7月26日奥地利首相多尔弗斯遭法西斯分子枪杀。“生平中第一次感受死亡的震撼”。2022/9/18生平（二）1937年，向父亲宣告不愿继承家业而将选择历史学教授作为职业，首次表现出叛逆性格。1945年入巴黎高师，师从阿尔都塞、依波利特。为自己的同性恋倾向

2、苦恼，表现出一定的暴力倾向。1947年随梅洛彭迪，准备心理学论文；翌年获硕士学位，生自杀念头。1949年在依波利特指导下准备论黑格尔的博士学位论文。1950年加入法共，再生自杀念头，并接受戒毒治疗。1951年，获大学哲学教师资格文凭，退出法共。在冈格彦指导下准备哲学国家博士文凭。担任巴黎高师心理学讲师。准备心理学和精神分析学医生资格考试。2022/9/18生平（三）1953年，观看Waiting for Godot新剧后思想发生根本转折，对布朗索、巴岱和尼采深感兴趣。参加拉康的研讨会，研究德国精神病治疗学、神学和人类学，特别集中研究和着手翻译宾斯万格的著作，对其中的疯狂只是生平现象深感兴趣。当

3、年夏天，前往瑞士访问宾斯万格，翻译其存在主义精神治疗学著作梦与存在，参加瑞士精神病治疗学家罗兰库恩在医院举办的精神病人嘉年华晚会。同年获心理学学院的实验心理学文凭，取代阿尔都塞在巴黎高师的哲学讲师职位。1954年发表精神病与人格：“真正的心理学如同其它关于人的科学一样，应以帮助人从异化状态中解除出来为宗旨”。在巴黎高师讲授现象学与心理学。2022/9/18生平（四）1957年提交精神病史的博士论文草稿。1958年离开瑞典往华沙，任华沙大学法国文化中心主任，注视当时波兰的政治事件。十月，往德国汉堡任当地法国文化中心主任。1960年，起草第二篇博士论文论康德人类学的形成及其结构。认识丹尼尔德斐特，

4、结成终身同性恋伴侣。1961年，精神病史出版。在巴黎大学答辩国家博士论文精神病与非理性： 古典时期精神病史与康德的人类学。1962年，任克雷蒙菲朗大学心理学教授，兼哲学系主任。2022/9/18生平（五）1964年，筹划出版尼采全集。1966年物的秩序出版。法掀起结构主义新浪潮。10月萨特发文批评其结构主义，指其为“资产阶级的最后堡垒”。1967年，对中国的“文革”深感兴趣。年底访问米兰，结识艾柯（Umberto Eco）。1968年，支持突尼斯学生运动，任巴黎第八大学教授。1969年，积极参与巴黎第八大学的学生运动，支持学生造反。开讲性与个人等课程。知识考古学发表。1970年，当选法兰西学院

5、院士。2022/9/18生平（六）1971年，为支持绝食抗议的政治犯，成立“监狱情报团体”（G. I. P.），总部设在其寓所，德斐特为负责人。G.I.P.在各监狱发调查表。到加拿大魁北克地区的麦克吉尔大学访问，同当地反政府的独立分子接触，并在监狱中会见受监禁的美洲白色黑奴的作者瓦里耶（Pierre Vallires）。支持并参与萨特等人组织的“人民法庭”（Tribunal populaire）。话语秩序发表。1971年，同萨特、德勒兹、莫里亚克（Claude Mauriac），在法国法务部庭院静坐，抗议不合理的监狱制度。再次被捕。释放后第二天，驾车陪同萨特往雷诺汽车厂支持工人造反。参与筹划创

6、立解放报。2022/9/18生平（七）1973-1984年，主要在法兰西学院开课。1973年开设规训的社会，1974年开设精神病治疗学的权力，1975年开设异常者，1976年开设必须保卫社会，1978年开设安全、领土与居民，1979年开设生命权力的诞生，1980年开设对活人的统治，1981年开设主体性与真理，探讨“自身的技术”，1983年开设对自身与对他人的管辖。1984年6月25日，因艾滋病离世。2022/9/18作品（一）精神病与人格(1954)疯狂与非理性：古典时代精神病的历史(1961)康德人类学的诞生及其结构(1961)诊疗所的诞生：医疗望诊的考古学(1963)雷蒙鲁塞尔(1963)

7、物的秩序：人文科学考古学(1966)知识考古学(1969)话语秩序(1971)监视与惩罚：监狱的诞生(1975)2022/9/18作品（二）性史第一卷：知识的意愿(1976)性史第二卷：快感的运用(1984)性史第三卷：自身的关怀(1984)言论与写作集四卷本(1994)知识的意愿(1970-1971)惩罚的理论与制度(1971-1972)惩治的社会(1972-1973)精神治疗学的权力(1973-1974/2003)异常者(1974-1975/1999)必须保卫社会(1976/1997)2022/9/18作品（三）安全、领土及人口(1977-1978)生肌政治的诞生(1978-1979)论对

8、活人的统治(1979-1980)主体性与真理(1980-1981)主体的诠释学(1981-1982/2001)对于自身与他人的管制(1982-1983)对于自身和他人的管制：真理的勇气(1983-1984)2022/9/18思想来源（一）理论来源多样：“一个人必须熟悉马克思的思想，让自己的梦不要太偏离弗洛伊德的学说。一个人还得对指号系统（也就是能指）推崇备至。”但更多的是在把理论变形、让这些理论叹息和抗议的层次上来运用这些理论。康德批判理论：但更愿意从经验和实践的而非理论的角度展开论述，反对主体哲学，强调主体之死和去主体性。韦伯的理性化：但理性化并非始终如一普遍存在，而只存在于某些“关键场所”

9、，“铁笼”也是夸大其词，因为反抗始终存在。萨特的存在主义2022/9/18思想来源（二）马克思的权力理论和阶级理论：但不追求宏大叙事，探求微观权力政治学，重点在各种社会制度层面的“权力”，寻找“权力的微观政治”。用解释学方法来分析各种社会现象，坚持认为解释的无限性，但又因此反对“解释技术”。尼采的知识与权力理论、谱系学：却在社会学意义上运用。阿尔都塞的结构主义马克思主义拉康的结构主义精神分析学结构主义语言学2022/9/18核心主题我们自身与真理（truth）的关系，通过这种关系，我们将自身建构成知识的主体。诊所的诞生、物的秩序、知识考古学。我们自身与权力（power）的关系，通过这种关系，我

10、们将自身建构成通过行动影响他人的主体。规训与惩罚我们自身与伦理（ethics）的关系，通过这种关系，我们将自身建构成道德行动者。性经验史2022/9/18思想分期早期：以癫狂与文明、临床医学的诞生为代表，分析精神病或临床医学等知识体系（knowledge system）之发展及其与各种社会实践之间的关系。知识问题占据中心，权力与主体关系问题若隐若现。话语分析：以1966年出版的物的秩序及其后的知识考古学为标志。后者展现了其与结构主义、诠释学及分析哲学思路上的差异，为专项谱系学研究铺垫道路。权力-知识：1970年代后，关注权力问题的历史研究，以规训与惩罚、性史第一卷知识的意志为代表。晚期。以性史

11、的另两卷，即快乐的享用和自我的爱护为标志，关注伦理（ethic）问题和自我技术问题。2022/9/18方法论：知识考古学（一）物的秩序（1966）、知识考古学（1969），创立知识考古学方法。目标：揭示使得一种特定的话语（discourse）或者说知识成为可能的基本条件，探寻“贯穿于单个作品之中的那些话语实践的规则类型”。“它旨在发现在何种基础上，知识和理论才是可能的；知识在哪个秩序空间内被构建起来；在何种历史先天性基础上，在何种确实性要素中，观念得以呈现，科学得以确立，经验得以在哲学中被反思，合理性得以塑成，以便也许以后不久就会消失。”即探询那些约束人们思维的底层结构。2022/9/18方法

12、论：知识考古学（二）特点不是诠释学，不关注笛卡尔沉思录的意思，而是把笛卡尔的作品联系起来，作为分析他们思考和写作时所处的体系的一般结构的线索。关注的是历史而非个体主体。不是思想史，不研究作者、作品，思想的起源、发展的连续性和整体性，而探究思考者自己不知的、形成其思想脉络的底层结构，关注这个结构的矛盾和断裂，拒绝整体性分析，专注于对陈述的详细分析。2022/9/18方法论：知识考古学（三）不是结构主义，不寻找普遍的、永恒的和无矛盾的结构性决定因素，但又努力为“全部科学表达或作品确定一个共同的基础或考古学体系”，寻找“在事物的表面加以显示的那些被掩埋的相似性，一种有关相似的知识正是在挖掘和辨认这些

13、信息时被发现的。”不是历史学。之前，考古学提供物质为历史学的文献佐证服务。现在，应该反过来，历史学为考古学服务。历史学是连续的历史，考古学恰恰讲究断裂，虽然之前的构成后来的前提。认识型（l episteme/body of knowledge）：知识考古学就是对不同时期的“认识型”的考察。“认识型”即潜在于知识空间之内、产生各种各样经验知识的“构型”（configuration）。2022/9/18方法论：知识考古学（四）认识型的分期：文艺复兴时期（16-17C中）：相似性（similitude）原则（convenientia、aemulatio、analogy、sympathies）；无限制

14、、不稳定；词与物的统一到词的决定性地位；阐释。古典时期（17C中-18C末）：同一与差异原则；分析；词为物的“表象”，词无自身的历史；思的空洞性，不能成为分析对象，只有living beings，没有人，自然史。现代（19C初-）：表象理论消失；词有自身意义和充实性，物需要词来解释，诠释学；人作为生活者、劳动者、说话者鲜活起来，充实起来，进入知识领域，人类学产生，但人被碎片化，丧失了统一性，没有了历史，人还是一个问题。上述转变没有进步，只有事物秩序的变化。2022/9/18方法论：谱系学（一）1971年，发表关于语言的话语，集中关于话语与权力生产之间的关系。1975年发表规训与惩罚，成为权力分

15、析的经典。两种知识类型科学知识（被理性化的、明文化的）被贬低的知识：非概念化的、没有得到充分研究的、幼稚的、低等级的、在认识和科学性层次以下的；个别的、局部性的、地区性的、一致性缺失；只有在尖锐地反对包围它的知识的时候才能获得力量；“人们的知识”。2022/9/18方法论：谱系学（二）谱系学（genealogy）：“谱系学关注的是相对于统一理论体宣称的地方的、非连续的、去势的（disqualified）、非法的知识，前种知识宣称会以某种真正知识以及某些组成一门科学及其对象的专断理念对后种知识进行溶化、等级化以及秩序化。谱系学不是向更为细致和精确的科学形式的积极回归。他们是真正的反科学。它不要求

16、一种对于无知和非知识抒情的权利，它也不是拒绝知识或运用和说明尚未被知识捕获的即刻经验的魅力。而是指知识的造反。造反不是反对科学的内容、方法和概念，而是首先反对集中权力的作用，这个集中权力与在类似我们这样的社会中组织起来的科学话语的制度和功能紧密联系。在大学和教育工具中，科学话语的制度化以一种普遍的方式具体化了，同样也在理论-商业网中具体化了。谱系学引导的斗争就是为了反对属于被认为是科学的话语自身的权力。”（必须保卫社会）2022/9/18方法论：谱系学（三）谱系学（genealogy）与考古学考古学：分析各种局部性话语的特定方法谱系学：在各种局部性话语得到描述的基础上，对从这些局部性话语中释放

17、出来的“被贬低的知识”的研究。2022/9/18权力谱系学（一）权力的三角：法律、真理和权力。“法律的规定从形式上规定了权力的界限这个权力产生出并引导真理的效力，而后者反过来引导这个权力。”主权理论（theory of sovereignty）时间：中世纪以来权力统一体，单中心：君主权力受奴役的臣民遵守的合法性。法权（theory of right）以土地和物质为中心只求建立绝对权力而不考虑权力效率2022/9/18权力谱系学（二）权力研究方法不是在权力的中心而是在其最末端即最地方性的、局部的形式和制度中研究它，研究其具体化实践。不是在意图或决定的层面上研究权力，而是在权力的外部，在其同其直接

18、目标对接的地方即权力发挥真正效应的地方研究。不把权力视为统治整体的单质现象，而视其为流动的，不在任何人手中，而是在网络中流动，个人在网络中既运作权力又服从权力，是权力的结果，权力通过其所建构的个人而生效。不是自上而下研究权力，而是做上升的研究，从最细微的机制出发，研究其历史、轨迹、技术和战略，然后研究普遍机制如何借此实现自己的统治。如排斥的技术和程序。权力和知识的关系。2022/9/18权力谱系学（二）权力的界定权力是多形态的而非同质的。权力是作为关系出现的策略和实践，而非所有物，因此关注权力运作的实际过程。权力首先是生产性的实践，是积极的，生产出社会成员之间的崭新关系和社会组织之间的相互作用

19、模式，而非仅仅是压制性的外在控制。权力的微观运作及其重要性，不要只关注权力的宏大结构，而要关注权力的微观物理机制（microphysics of power），考察各种微观权力（micro-power）。2022/9/18权力谱系学（三）知识与权力【考点】话语是危险的，掌握权力的人试图对认为对自己构成威胁的话语形式进行控制。因此，权力意志和求真意志合谋，形成话语控制。如真理话语对癫狂话语，对性话语。科学是一个积极参与到努力将真理从谬误当中区分出来的工作的典范，一个科学领域就是含蓄地将一些知识型作为“谬误”排除在外。与上述排斥系统对立的是，“话语用以对自身加以控制的那些内在规则，涉及到分类、排序

20、和再分配原则的那些规则”。即每一种话语和科学中都有自己的言说规则，如序列、资格，等等，通过这些来实现内部控制。2022/9/18权力谱系学（四）知识与权力任何科学的发展都与国家权力的新技术勾连。人文科学是在权力意志的诉求中发展出来，如19C科学心理学与临床医学从疯癫与理性的分野中产生。话语的道德化是实现排斥和自我控制的必要手段，而这一点与科学的自我宣称形成鲜明对立。历史是从一个支配体系向另一个支配体系蹒跚漫步的过程。总之，真理体制是权力运作的前提条件和重要产物，一方面为权力运作提供必要的知识，即知识的政治（politics of knowledge），另一方面建立某种自明性，使人们接受权力运作

21、的状态，将这种状态视为理所当然。2022/9/18权力谱系学（五）：权力的演变主权理论（theory of sovereignty）时间：中世纪以来权力统一体，单中心：君主权力受奴役的臣民遵守的合法性。法权（theory of right）以土地和物质为中心只求建立绝对权力而不考虑权力效率2022/9/18权力谱系学（六）：权力的演变主权理论（theory of sovereignty）的角色指涉封建君主制的实际权力机制。作为构成和正当化庞大的君主行政机器的工具。在16-17世纪围绕权力系统展开的政治和理论争斗的工具。18世纪，作为议会民主制的工具。新权力机制的诞生17和18世纪权力机制源于肉

22、体、时间和工作而非财物市民社会的伟大发明效率优先个人权利与分区控制的惩戒权力并存2022/9/18纪律社会的诞生（一）“思想史的研究者往往认为18世纪的哲学家和法学家创造了一个完美社会的理想。但是，当时也有一个军事社会的理想。其基本参照物不是自然状态，而是一部机器中精心附设的齿轮；不是原始的社会契约，而是永久的强制；不是基本的权利，而是不断改进的训练方式；不是普遍的意志，而是自动的驯服。”规训与惩罚从微观权力角度来考察规训社会的形成和运作逻辑。监控从传统到现代的转变：从酷刑到惩罚，从肉体到精神，从体罚到规训/纪律，从个别到普遍，从君主制下的肉体销毁模式到现代经济学意义上的工厂生产模式，形塑出新

23、的人文科学，包括权力经济学、政治学。2022/9/18纪律社会的诞生（二）监控社会的方式：层级监视（gaze）、规范化裁决、检查（examination）。监控社会与空间重构：封闭：隔离出一个孤立的空间，进行单调的纪律操作分割：在隔离空间中制定个人的位置功能场所的规训：将活动局限在各种特定的空间内。从整体转向微观：权力和话语是以微观的形式存在的，无所不在。反抗的微观性：不能改变整体，也构建起不屈服的历史。监控社会是一个悖论社会。2022/9/18纪律社会的诞生（三）话语与权力技术：两种身体技术，一种是通过规训榨取身体的能量为生产所用；另一种则是对身体再生产之基础的性行为的话语化和科学化。18世纪开始，人口问题变成了一个国家安全问题。对性的压抑以前以一种消极的方式进行，从这时开始转变为一个可以讨论的话题，并建立起相应的知识体系，形成性科学，以性科学为参照型塑民众的性态度和性行为以及性忏悔话语。性忏悔不仅服务于国家安全，而且有助于把自我（self）转化为一种自我关注对象，因为如佛洛依德所说的，性后面似乎总隐藏着什么。2022/9/18治理术（governmentality）（一）四种理解自身的技术：生产技术：生产、改造和操纵物体符号系统技术：运用符号或者意义等意义指向系统权力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