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视野下古代文学教学的“悦读”实践

1、当代视野下古代文学教学的“悦读理论当代视野下古代文学教学的悦读理论古代文学是中文系的主干课程，如何让学生摆脱语言文字、社会环境、观念思想等隔膜，对古代文学保持热情，进而热爱中华文化，自觉传承中华文化，这对每个古代文学的老师都是一种挑战和考验。当下，我们教学对象主要是80后、90后这批人，怎样让教学顺利有效地进展，这就需要对这一代人的承受特点有所理解。在当代中国，新媒体是从1990年代开场大规模进入论文联盟国人的生活，而这恰恰构成了80后、90后幼年、童年、少年与青年时期的生长环境。长时间与电视、电影、电脑、电子游戏、网络等新媒体为伍，他们的阅读方式、感觉方式、思维方式、情感表达方式等等已经发生

2、很大的变化。作为屏幕人或网络人，他们对图像化与游戏化的世界相当熟悉，对种种轻巧、有趣的表达非常热衷，对大话式的网络语言更是驾轻就熟。相应地，一切传统的、没有充分被游戏化的语言和故事常常会使他们兴趣索然，沉重、冗长的文本也往往被他们拒之书架之外。研究者认为：习惯于网络阅读的人们，因为思维总是处于一种碎读状态，所以很容易失去阅读大部头文学作品的兴趣，也容易失去专注与沉思的才能。面对这样一个教学群体，假如我们仍然用传统的灌输式教学，只会使学生昏昏欲睡，进而对古代文学深恶痛绝。课堂互动、多媒体浸透，这些都是常规做法了，我们要尝试的是在课堂语言表述中进展一些较为大胆的教学理论。揆其要端，大致有以下几点：

3、其一，戏仿。如讲授?鸿门宴?时，我用了这么一段话来介绍故事发生的背景：为了消除项羽心中的疑虑，以免有朝一日被不明不白地干掉，刘邦决然应邀前往项羽大营说明情况。宾主双方举行了会谈，会谈在热情洋溢的气氛中举行，双方回忆了多年来的传统友谊，并就共同感兴趣的问题交换了意见。刘邦重申了皇位是项羽不可分割的财产，表示将来会坚决不移地主张这一原那么。项羽那么高度评价了刘邦所做的奉献，希望双方在各个方面有更进一步的合作。这显然是模拟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的语气，当我们运用这一手法时，文本表达一方面有了相当程度的批判性，另一方面也在进展着双向的解构：既解构了历史故事的严肃与沉重，也解构了戏仿对象此处是指新闻联播的官

4、方语系的神圣与庄重。戏仿是后现代主义小说家经常使用的文本策略，哈琴林达认为戏仿的第一层意思是对抗，第二层意思是在旁边，这是一种保持批判间隔 的重复行为，使得作品能以反讽语气显示寓于相似性正中心的差异。他指出：假如众多艺术中现代的自觉性形式主义导致了艺术与社会语境的别离，那么后现代自我指涉性更强的戏仿性形式那么提醒了它是一门话语艺术，与政治和社会因素亲密相关。2当然，无论怎样解构，戏仿带来的课堂效果便是学生的会心一笑。而这对于文学作品讲授的气氛营造，无疑是至关重要。其二，援引。如谈到司马迁生平的重大转折李陵兵败投降时，我这样介绍：巴顿将军说过：一个将军最好的归宿，就是在最后一场战役中，被最后一颗

5、子弹打死。李陵显然没有寻到最好的归宿，同时还累及无辜的司马迁。作为后现代主义小说另一种常用的文本策略，援引往往会形成一种互文性效果。而本雅明更是从中断的角度对征引进展过相关考虑：中断是所有造型的根本手法之一。它远远超出了艺术的领域。仅举一例即可说明，中断是引文的基矗引用一个文本涉及到对其语境的中断。3上述所援引的巴顿名言，自然已经脱离了原来的语境，在这个意义上援引即意味着中断。而当所援引的文字进入到新的表达语境之后，它们一方面对所叙之事所讲之人仍然起着释义的功能，但更重要的是，援引文字生成的语境与被移置过来的新的语境间隔 很远，一种意想不到的悦读效果便由此产生。其三，反讽。讲左思、鲍照等人，自

6、然要涉及南朝门阀制度，如何让学生理解这样一种独特的社会形态，传统的历史性介绍显然行不通。于是，我尝试着这样讲道：南朝豪强大族，如王氏家族，其中如王戎、王衍，王导，他们突出的个人魅力自然为家族出力不少，但是，他们的生殖才能也值得一夸，在没有其别人帮助的前提下，王导育有儿子六位，女儿假设干，王羲之也不甘落后，育儿五位。叔叔侄儿、堂哥堂弟，济济一堂，足够一个加强连。德国诗人许莱格尔重视反讽，认为哲学是反讽的真正故土。克尔凯郭尔在其著作?论反讽概念以苏格拉底为主线?强调：恰如哲学起始于疑问，一种真正的，名副其实的生活起始于反讽。3课堂上所使用的反讽手法绝大局部是言语反讽，即通过反话正说或正话反说以造成

7、字面意义和所欲表达的深层意义的大相径庭。像上述例子中所提到的生殖才能值得一夸之类的说法，显然并非对王氏族人的褒奖，而是正话反说。通过这种言语反讽，使同学们在发笑的同时，也能深入认识到南朝不公平的门阀制度。其四，挪用。如讲孔子，孔子官至大司寇，相当于如今的公安局局长。如讲汉高祖刘邦，在多年征战中风餐露宿的刘邦得个风湿性关节炎啦，那倒也是可能的。如介绍?汉书?作者班固，出身显贵的班固是一个非常低调的人，对周围的人也非常客气，没有一点高干子弟的架子，可惜的是他的家奴狗仗人势，处处为非作歹，为班固日后惨死狱中埋下了祸根。如讲?出师表?作者诸葛亮，诸葛亮一看，管他呢，把城门一开，抱着自己的琴，简直把城楼

8、当KTV了。挪用，是指大量使用现代词语、当下流行语和俏皮话来表达历史故事，以增加叙事的兴趣性。这样的表达客观上势必造成时空压缩现象，即拉近甚至取消古今间隔 ，让历史获得了一种现场感。此外，此种表达因联想而产生的戏谑效果也是不言而喻的。其五，戏谑式议论。如讲述完?史记封禅书?汉武帝晚年耽于求仙问道的种种实例之后，我这样总结道：虽然神仙和我们不在一个大院里，不留 号码，也没有QQ，但经过秦始皇、汉武帝长期不懈的钻研，还是成功找到了和神仙们联络的方法：如跳大神、鬼上身之类的高科技手段，都作为著名的文化糟粕，一直流传至今。又如讲完汉代文学，我又做了如下归纳：这世界上的一切，都有保质期。一个人红个三五年

9、，很可能是运气好，能红十年，就算有道行了，能红二十年，那是劳模刘德华。公司也一样，能开两年，很正常，能开二十年，很厉害，能开两百年的，全世界掰着指头都可以数。封建王朝跟公司差不多，只开个几年卷铺盖走路的，不在少数。两汉共开了四百多年，上天够意思够给力了。戏谑式议论，与援引一样，都是中断正在表达的故事，只不过后者以别人观点插入，而前者以作者闯入的方式展开议论，这一技法颇有后现代风格。比方昆德拉，他几乎在其所有的小说中使用了作者闯入的技法，甚至不惜整章整节展开大段的议论。他以反讽式的哲学考虑进展议论，常常会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和启迪。当然，不能要求每个老师都是昆德拉，我们只希望这种调侃式议论能让

10、学生在轻松一笑的同时，更能领悟到老师的深度考虑。其六，调侃式转译。潘岳和左思是南朝两个很有意思的人物，讲述过程中，我们无妨转译?世说新语?对他们的描绘：潘岳是个大帅哥，每次出门都能引来妇人们热情围观。左思模样实在对不起观众，却也学着潘岳出去逛逛，没想到沿途民众毫不吝啬地用唾沫星子拍他。潘岳妙有姿容，好神情。少时挟弹出洛阳道，妇人遇者，莫不连手共萦之左太冲绝丑，亦复效岳游遨，于是群妪齐共乱唾之，委顿而返。?世说新语容止?由于文学史是基于史料的一种重新表达，所以大量使用典籍中的史料便成为必须之举。为了便于学生理解，老师可以做出相应翻译，通过类似充满现代说辞的戏谑式论文联盟转译，在大体达其意的同时，

11、力求增加谐趣效果。其七，现代称呼。如?论语侍坐章?，我会说：孔老师启发大家考虑怎样治理国家，老师话音刚落，子路同学急急忙忙就站起来答复下列问题。讲司马迁遭遇李陵之祸，我会说：西汉老板刘彻勃然大怒，判了司马同志死刑，立即执行。同志、老板、老师、先生等等都属于现代称呼，当我们把这些称呼用到古人身上，一方面是戏仿和反讽如称司马迁同志，模拟的是中国当代官方话语中以同志相称的惯例，却也呈现出一种反讽意味；另一方面也是对古代名人降格处理：在这种现代称呼面前，孔子、司马迁、汉武帝等人不再是圣人伟人皇帝，他们统统被拉下了神坛，成为被现代称呼全面抹平之后的普通人。因此，这种称呼对于活泼课堂气氛功不可没。在古代文

12、学教学中，运用上述的表达技巧，课堂效果相当明显。那么，应该怎样来为这样教学理论定位呢？首先，我们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事实：自从戏说类的影视剧、网络段子、搞笑短信等等流行之后，种种令人捧腹的叙事文本开场大量产出，而搞笑叙事、喜剧形式更是成为当下重要的颇受欢送的叙事类型。我们把这样的形式引入课堂教学，所要造成的就是一种轻的叙事效果。卡尔维诺在谈到轻时指出：我的工作方法往往涉及减去重量。我努力消除重量，有时是消除人的重量，有时是消除天体的重量，有时是消除城市的重量；我尤其努力消除故事构造的重量和语言的重量。4每一个站在讲台的古代文学老师也许无法都与卡尔维诺相提并论，但我们借助于流行叙事形式却同样可以消除古代文学教学的沉重。历史本来就是非常沉重的，征战、讨伐、杀戮、阴谋、明争暗斗，尔虞我诈，出门无所见，白骨蔽平原，一将功成万骨枯等等，这是历史内容的沉重。历史文本化之后又存在于那些厚厚的典籍之中，常人轻易不敢接触，这是历史形式的沉重。我们所做的便是化重为轻、化难为易、化陈腐典籍为话语奇观，让表达和语言进入一种轻松、轻快、轻盈的轻状态，这无疑适应了80后，90后本科生的阅读风气与欣赏旨趣，使他们在这种好看、好玩、微笑、大笑的愉悦的状态中完成对那段历史的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