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型时期金融服务业开放战略若干思考

1、转型时期金融服务业开放战略若干思考宋逢明清华大学教授课程前言其实， 我对证券市场的接触是很早的， 刚才主持人说， 这是新生代的经济学家们来讲的，我恐怕应该是属于原生代的。因为 1990 年，上海证券交易所成立的筹备会议是在上海华南宾馆召开的，当时我是去参加这个会议的唯一的学界人士，当时说句实在话，还是魏文远、管景胜， 第一代证券人玩股票的时候， 也正因为参加这么一个会议， 我深深感到我国中国人搞股票市场，知识准备严重不足，当时讲来讲去，只是讲交易机制是价格优先和时间优先，其它说不出什么名堂来，当时对T+1、 T+0 都还没有搞明白。之后我去了美国学习和做研究工作， 回来以后对于金融的研究应该说

2、， 我后来的兴趣相对来讲比较广泛一点， 我始终感觉到金融在向综合化方向发展。 因为在学校工作的人， 总是比较喜欢追踪一些新的理念， 因为我觉得， 随着现在经济形态的发展和变化， 实际上传统的经济学已经遭遇到非常严峻的挑战。所以我想以一个更广泛的视角跟大家讨论一下现在的新常态。首先就是如何理解经济转型的问题。什么叫转型，转到哪里去？最传统的经济学 GDP的计算公式，它是=消费+投资+政府购买+净出口，原来认为中国过去30 年的发展是靠投资和出口作为驱动器来发展的， 今后我们要进行结构的调整， 比如我们要启动消费， 这时候股票市场就起到非常重要的财富效应， 如果股票市场长期熊市， 大家的资金都被深

3、度套牢怎么敢消费？但是是不是这样的调整就是转型？我觉得是有问题的， 所以我就想提出一些问题跟大家进行讨论。70 年代末期，我是我们国家第一届管理学的研究生，当时在上海交大，当时请了一位美国教授跟我们讨论， 当时说我们要建设四化强国工业现代化、 农业现代化、 国防现代化、 科学技术现代化。 当时美国教授问我们第一批研究生一个问题， 什么叫现代化？说句实在话， 这个问题把我们问倒了。 后来他给我们解释，所谓的现代化是后工业化，就是工业化之后是现代化，但是可以说，当时他也没有说清楚什么是后工业化。那么 90 年代末期，我回国以后，我跟当时周道炯主席，他担任团长带领了一个代表团去马尼拉参加PEC仅会，

4、PECO太平洋经济合作理事会，是一个民间的会议，因为APEC是政府间会议，在民间会议上民间人士进行交流。 其中也包括一些下台的政府首脑， 那时候大家开口闭口讲新经济、 码经济，现在又讲互联网经济。差不多 90 年代后期，我在哈佛商学院参加一个总经理培训项目的时候， 哈佛的教授也是开口闭口就是新经济。 我当时问他们一个问题， 新经济的理论是什么或者说什么是新经济的模型？没有。另外， 我们现在经常讲软实力， 这个软实力现在的意思是在文化方面的东西讲得比较多，西方国家甚至把他们的体制、 他们的普世价值当做他们的软实力。 那么我想提的问题是， 有没有经济的软实力？什么是经济的软实力？最后一个问题是，

5、进一步的开放， 我们资本市场的开放，银行业的开放，金融业的国际化战略怎样和转型相结合？一、经济转型与后工业化时代刚才我已经说了， 这个问题实际上已经对现代传统的经济学理论， 西方的经济学理论大家都在学， 这个是我们要学习的， 但是我觉得他们实际上已经面临着严峻的挑战。 这个严峻的挑战也就是说到底什么叫转型，是不是就是一些结构方面，GDP曾长的结构调整就是转型，是不是数码经济、 网络经济这就是我们要转型到那个方向去？实际上， 从我个人的看法来讲也是跟大家讨论，不一定正确。 我觉得， 经济的转型意味着整体经济形态的转型， 那么这个整体经济形态的转型，实际上就是应该由制造经济向服务经济进行转型。这个

6、说句实在话，现在的经济学并没有真正说清楚什么是制造经济，什么是服务经济，我们作为研究人员就要从其它那些学科去吸取它的营养。 最近， 我的很大的研究兴趣是在金融服务营销方面， 实际上现在的营销研究它在这方面提出非常新的观点，特别是服务营销，服务营销现在分为三大学派，北美学派、法国学派、北欧学派。实际北欧学派他们很多的理念我觉得是很超前的，是很值得我们深思的。因为首先我们说，金融业是服务业，金融业为什么是服务业？如何区分制造业和服务业？事实上制造业当中有服务， 因为比如说， 商品的配售、 售后修理维修这些都是服务工作，服务业当中有产品， 比如餐馆是服务业， 餐馆给你提供各种各样的美味佳肴， 这不就

7、是餐馆的产品吗？！ 银行是服务业， 银行不是给你提供各种各样通过金融创新， 搞出各种各样的新兴产品来。 我们如何区分制造业和服务业， 什么叫服务经济？这些理念、 这些概念实际上都要把它弄清楚，这样弄清楚了，才能真正理解我们所谓的转型是要转到哪里去。现在营销理论研究提出来一种新的理念， 这种新的理念认为关键是它的资源， 它提出产品是资源的载体， 而服务是资源的投入过程。 实际上， 在任何产品和服务的价值创造链条当中， 占主体的是哪一类资源？它把资源分为两类， 一类对象性的资源， 还有一部分是被称为操作性资源。或者我们就可以把它称为硬资源和软资源。硬资源是有形的资源，比如各种机械产品，包括我们手里

8、的电脑，而软资源是无形的资源，包括各种各样的技术、技能、人的 智慧创造等等这些是软资源。这样的话，实际上用来区分服务业和制造业的区别就是在他的 产品和服务的价值链创造当中，哪一种资源是占主体的， 软资源占主体的就是服务业， 硬资源占主体的就是制造业。如果我们从这个思路看问题看得比较清楚，比如餐馆为什么是服务业，而食品加工厂为什么是制造业。为什么，因为食品加工厂和餐馆的原材料是一样的，餐馆除了制造出食品来之外，其实有很多软性的东西加到里面，比如厨师高超的烹饪技术、餐馆温馨舒适的环境，甚至企业的文化等等这些都是软资源。所以，以这种方式来区分硬资源和软资源，区分制造经济和服务经济， 我们就可以看到，

9、后工业化时代实际上就意味着制造经济向服务经济的转型，这才是真正的经济形态的转型。 这样的话，原来的被认为是很现代的经济学理论引起了挑战，大家知道，经济学的基石是讨论价值，从亚当斯密、大卫李嘉图到马克思，大家都说的是劳动价值，后来西方经济学 说效用价值，马克思在资本论的开卷讲商品的时候，就是讲使用价值、交换价值，然后 用辩证法推出价值，然后马克思的伟大贡献是发现了剩余价值。现在如果从服务经济的角度上来讲，实际上这种最最基本的理论概念都发起了挑战，强调了在服务经济里面强调的是客户的体验价值，比如一个人拥有了一辆法拉利跑车，仅仅是因为它的使用价值吗？使用价值就是一个运载工具，运输跟普通汽车一样。 但

10、是他拥有这辆法拉利跑车，非常的昂贵，实际上它满足的是他另外的一种感觉，另外的一种体验，很多追求时尚的妇女买很多时髦的服装，衣柜里面都摆满这些服装，有的根本没有时间没有机会穿着它，为什么要买那么多的新衣服？因为是一种体验价值。这种体验价值实际上是谁创造的呢？这种体验价值实际上是客户自己创造的，是消费者自己创造的， 而我们的服务业实际上服务的供应商并不能够去把价值直接给这些消费者，所以服务商包括金融的服务商它实际上提供的是价值主张，他提出这种价值主张以后，如果符合了客户的需求，跟客户的价值主张 是一拍即合，那么在这个时候，服务供应商可以提供他的服务，提供他的产品来支持客户创造他自己的体验价值。二、

11、经济软实力与金融服务的输出这样的我们就可以再来讨论软实力的问题。比如什么是经济的软实力？实际上我个人认为它就是软资源的实力，如果这样来看我们的金融业就是典型的服务业，尽管通过金融创新会推出五花八门，眼花缭乱的各色各样的金融产品，但是这些金融产品都是属于智慧型的产品，都是属于软资源的产品。这样的话就是说金融业他成为， 邓小平同志说，金融是现代经济的核心，我的理解，金融业是服务经济的核心产业。这样的话实际上服务经济对银行金融业提出了全新的挑战，为什么提出了全新的挑战呢？比如说， 大家知道， 传统的银行发放贷款是需要质押的， 这些服务业怎么给你提供质押呢， IT 行业它的最主要的资产是人力资本，它的

12、所有的资金是用来发放高薪，发放薪水，它拿什么来做质押呢， 银行怎么能够贷款给他们呢？比如说像投资银行， 投资银行本身， 投资银行的资产是什么？比如说制造业的企业， 它的资产， 有机器有厂房有大量的库存， 所以审计的时候盘点库存就成为了很大的任务，是有形的硬资源的这样的东西，但是证券公司、投资银行， 商业银行它是有大量的， 它有一个很大的信贷资产组合，是金融资产， 有一大笔的金融资产。 投资银行有什么？投资银行自营的业务是一个小的比例， 投资银行可以说它既没有硬资源的资产， 也没有金融资产，投资银行最重要的资产，第一是它的牌照， 它有牌照可以做各种各样的证券的业务，证券公司的牌照是非常稀缺的资源

13、，第二，他的技术力量，他的技术队伍，他的专业队伍，第三他的品牌，这些都是软资源。另外 IT 行业， 也是现代的以软资源为主体的这样的行业， 我们应该有新的理念来引导。也就是我们应该讨论服务经济的对外开放， 因为原来我们中国的对外开放是从出口加工业开始的， 那么出口加工业实际上劳动的输出， 制造经济的劳动输出和服务经济的劳动输出， 是不一样的。 为什么当时我们学习美国的风险投资的时候， 为什么美国的风险投资就在美国成功， 在其他地方几乎没有成功的先例， 而其他特别在发展中国家认为是在两个地方的是非常成功的， 一个是新加坡， 一个是台湾的新竹工业园区， 为什么？因为他们实际上是高科技产品的出口加工

14、， 所以他就区别为制造经济的劳动输出和服务经济的劳动输出是不一样的， 那么资本货物的输出， 我们现在产能过剩， 我们要把过剩的产能通过我们进一步的开放输出出去，资本货物的输出既包括硬资源的输出，也包括了软资源的输出，因此我认为， 加大开放的国家战略， 应该与制造经济向服务经济的转型相结合， 这才是转型， 整个经济形态的转型。资本货物的输出应当加大软资源的比重来提升经济的软实力。而金融服务的输出是软资源的输出， 是输出经济软实力的一项重要内容， 也就是说我们到境外去办银行， 甚至我们到境外去办券商， 我们到境外去办保险公司， 这些都使我们服务经济的对外开放的重要内容。 讲人民币国际化的时候， 我

15、在香港参加研讨会， 说非常欢迎国内的企业到香港去融资， 来进行人民币融资， 当时我的观点是， 这个不算是真正的人民币国际化。 真正的人民币国际化， 那个至多是国内的人民币金融服务市场对香港市场的延伸。 真 正的金融的国际化， 应该使我们给外国企业进行人民币的融资， 我们把人民币用贷款的方式，用发债的方式给外国的企业机构去融资，然后外国的企业机构也用人民币偿还我们，这样的话实际上连汇率风险都没有， 这样的话才是真正的人民币走向国际化。那么金融服务的输出是软资源的输出，是输出经济软实力的一项重要内容。三、金融服务国际化的战略原则这样的话，我想最后讲一些我个人的见解，不一定正确，欢迎大家批评指正。我

16、认为金融服务的国际化应该有一些战略上的原则。金融服务的国际化第一应该与国家的经济转型相结合，对于我们这样一个庞大的国土面积和世界第一大人口的国家，我们的各个区域的发展是不平衡的，梯度发展将是国家经济转型期的一个特征，制造经济并不是说中国作为一个制造大国，我们转向服务经济我们就不要搞制造了，不是这样，但是制造经济应该逐步的向中西部转移，东部沿海地区应该率先的转向服务经济，而且事实上现在的发展也是这样在做。那么在金融服务国际化的时候，要强调内外结合和跟随客户的原则，这个是金融服务的开放的重要原则。我们的金融机构到国外去提供金融服务，我一再提出我的担忧， 我的担忧是你们千万不要自己没有做过的业务大规

17、模的介入，应该先试水，我们一定要跟我们具有传统优势的，我们轻车熟路的业务， 特别是和国内的业务能够结合起来，真正打通国内外的资金和资本的渠道，这样的话才能够真正的发展，使我们的金融走向国际化， 所以一定要讲内外结合。第二要跟随客户，这个是国际上通行的，而且是行之有效的战略原则，但是以前可能比如说日本进行国际化的时候，他资本输出大量的是制造业的外延，比如说他的汽车制造业，不再在日本本土制造，而到美国俄克拉荷马州办本田的工厂，但是我们的竞争，比如我们的高铁输出，我们慢慢的也会直接到国外办我们的高铁，但是一定要注意，我们真正的竞争是软资源的竞争，也就是说我们的对外输出要加大服务经济的比重，我们要加大

18、经济软实力的比重，这个才是我们真正的转型，真正经济形态的转型，而我们的资本市场， 我们的直接融资也好，我们的银行也，我们的间接融资也好，我们的保险业等等，我们如何面对新的 经济形态，服务经济的形态，来面临这样的挑战，没有现成的经济理论来指导我们的，我们要探索，我们要有我们的理论自信，也就是只有中国人将会在这一方面，我相信将会取得重大的理论突破。那么，金融的国际化应当与国家的“两带一路”的经济发展与开放的国家战略相适配，而在这些方面根据我们做的一些战略研究，我们比较建议我们的金融开放要高度关注新兴市场经济体，说句实在话，现在境外融资价格很便宜，美元的利率比人民币的利率低，这本身 就是个怪相，因为人民币是个强势货币，受到升值压力，美元是弱势货币，受到贬值压力，相对于人民币而言， 但是很奇怪，人民币的利率比美元利率高，所以原来利率评价理论在这里就不成立了，对不对，在这样的情况下面，我们如果贪图他的低利率，就贸然的闯到成熟的市场里面去，你不见得做得过人家，而且资深的金融届人士、 资深的投资银行家， 包括各种各样的金融骗子可以骗得你团团转。但是，新兴市场经济体，比如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