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跨境并购过程中的税收筹划

1、企业跨境并购过程中的税收筹划作者：张静来源：现代经济信息2018年第19期摘要：随着国内企业跨境并购的大规模兴起，税收筹划已成为不容回避的重要环节。但由 于不熟悉外部投资环境和税收法规等原因，税收损失问题也日渐凸显。本文主要分析了企业在 跨境并购过程中进行税收筹划需要考虑的几个关键要素，提出企业跨境并购的税收筹划思路和 几点建议。关键词：跨境并购；税收筹划中图分类号：F810.42文献识别码：A文章编号：1001-828X(2018)028-0163-02近年来，中国企业跨境企业并购在数量上和金额上呈持续上升势头，大规模的跨境企业并 购也屡见不鲜。据胡润百富与易界联合发布的中国企业跨境并购特别

2、报告的统计数据， 2016年一整年内，中国企业已经宣布且有资料可查的海外投资并购投资交易达到438笔，较 2015年的363笔交易增长了 21%；而累计宣布的交易金额为2158亿美元，较2015年大幅增 长了148%。随着国内外监管环境的趋紧，以及外汇因素的影响，2017年中国境外并购活动较 2016年有明显的降低，2017中国企业共宣布了 400宗跨境并购交易，其中312宗披露了交易 金额，披露金额的交易总额达1,480亿美元。交易数量较2016年的407宗下降1.72%，总金 额下降27.79%。不过，仍然较2015年的交易数量上升10.19%，总金额上升68.77%。如此规模巨大、数量繁

3、多的跨境企业并购，对于国人来说固然是我国综合国力增强的直接 表现，值得引以为傲。但由于国内企业不熟悉境外投资环境和游戏规则及国际税收规则等问题， 造成企业的税收流失问题也日渐凸显。在跨境企业并购过程中进行税收筹划已经成了每一家 “走出去”企业所必须考虑的问题。跨境并购重组中的税收筹划，涉及税额动辄数亿元，有时 对并购项目的成败起着决定性的作用，必须要予以足够的重视。一、税收筹划的节点企业并购的目的无非是扩大占领市场，谋求股东及公司利益的最大化。基于这一前提，企 业跨境并购的税收筹划主要聚焦于在遵守中国及境外当地税收法规的前提下，如何才能使以下 三个节点的税收负担最小化：一是并购交易过程中，需要

4、考虑如何规划收购路径、标的、交易 方式等，尽可能地降低交易过程的税收负担；二是并购完成后，在日常经营过程中如有利润， 通过何种渠道将股息分红款打回国内母公司税收负担最低；三是如果打算投资退出，需要考虑 退出后原出资款退回国内的税收负担问题。以上三个节点，可以归纳为并购时、并购后以及投 资退出的税收筹划问题。在以现金形式分红和退出时以现金形式转回国内的情形下，并购后及 投资退出的税收筹划设计需要在并购前就予以考虑，并购完成后再进行的组织框架调整视同另 一单独的跨境并购交易，不在本文讨论范围内。因此，并购时的税收筹划设计是企业跨境并购 交易的重中之重，这也是本文重点讨论的主题，即企业跨境并购时的税

5、收筹划问题。二、税收筹划的关键要素在企业跨境并购过程中，设计合理的交易架构可以对买卖双方的税收筹划、资金出境、资 金回流等产生巨大的影响，甚至可以左右交易的成功与否，其重要性无论如何强调都不过分。 而交易架构的设计，又取决于企业并购的标的及路径、交易价格的确定及支付对价的方式等因 素。企业跨境并购的标的及路径选择跨境企业并购，其交易标的不外乎有两类：资产和股权。一般来说，购买资产可以直接取得公司主业经营所需的资产和业务，非主业及其他资产、 人员、法律瑕疵继续留在原企业，可以实现主业的整合，同时避免继承被收购企业潜在的负债 和原有风险；从税务角度来说，对购买资产价格进行分摊，有可能会增加可折旧资

6、产的税务基 础。缺点是需要缴纳一定的流转税；而且被并购企业的税务待遇（例如税收优惠、税收抵免及 可弥补亏损等）不会延续到并购企业。而股权并购只是股权的转移，除所得税及印花税外，可 避免流转税的缴纳，不涉及大量资产权属（如土地、房产、机器设备）、资质的变更，可以保证 业务的完整性和经营的持续性，交易程序也较为便捷；缺点是收购方控制新公司的同时也承继 了该公司的各类法律风险；另外，被收购主体的业务层级降低，可能面临来自管理层的阻力。由于购买股权的税收负担较轻，所以从交易的税务负担角度出发，并购方会倾向于收购股 权。目前，绝大多数的大型企业跨境并购案例都是股权并购。在目标企业存在多层架构的情形下，需

7、要考虑从哪一层进行收购。有的甚至涉及到多个国 家，在这种复杂的架构下，对跨境企业进行并购，需要考虑整个并购架构中涉及到的所有国家、 实体，并对其税收负担进行综合考虑。根据财税201784号文件规定，在现行分国（地区） 不分项抵免法基础上，增加不分国不分项的综合抵免法，将抵免层级从三层扩大至五层，并追 溯至2017年1月1日起执行。举例来说，中国居民企业A分别控股了3家公司一一B国X 公司、C国Y公司和D国Z公司，持股比例分别为50%、50%和15%； X公司持有E国X1公 司30%股份，Y公司持有F国Y1公司50%股份，Z公司持有G国Z1公司50%股份；Y1公 司持有H国Y2公司100%股份；

8、Y2公司持有I国Y3公司100%股份；Y3公司持有J国Y4 公司100%股份；Y4公司持有K国Y5公司100%股份。在计算可抵免税额时，首先要确定可 抵免的具体层级，即Y、Y1、Y2、Y3、Y4系列公司所在层级。其次，第一层系列公司中X、Y 持股比例大于20%，Z持股比例小于20%，故只有X、Y可纳入抵免范围；Z不可纳入抵免范围， 且其持有的下一层级公司也不可纳入抵免范围。第三步，在第二层系列公司中，因A间接持有 X1公司15%（50%X30% = 15%）股份、持有Y1公司25%股份，故X1不能纳入抵免范围，Y1 可纳入抵免范围。第四步，在第三层Y2中，A间接持有Y2公司25%的股份，Y2可

9、纳入抵免 范围。以此类推，Y3、Y4都可以纳入抵免范围。但Y5由于已经超出五层抵免的范围，因此Y5 不可纳入税收抵免范围。确定税收抵免层级意义重大，从税收筹划角度而言，搭建海外链条时可以将分红或资本退 出时的资金回流路径设计到对资本利得税征税税率相对较低的区域，以最大限度地减轻资金回 流的税收负担，优化税务安排。交易价格的确定一般来说，独立第三方企业之间并购的交易价格的确定，需要双方平等协商确定，税务方 面不用做太多考虑。但在一些特殊情况下，如存在价格调整机制（又称对赌）的情况下，并购 交易价格的确定需要充分考虑税务负担。而关联企业之间的股权并购，则需要充分考虑交易价 格是否符合公平市场独立交

10、易原则及是否具有合理的商业目的。如果关联企业间并购价格高于独立交易市场价格，股权出售方会实现较高的收益，从而会 缴纳较多的资本利得税。但购买方购买股权的计税基础价格也会提高，从而降低购买方后续的 处置收益，进而减少购买方处置时的资本利得税。由于这种税收延后性质的交易存在，可以通 过某些安排，降低关联企业整体的税收负担。如果关联企业间并购价格低于独立交易市场价格，股权出售方会实现较低的处置收益，从 而会缴纳较少的资本利得税。但这样有可能会引起当地税务机关的质疑，如不能合理解释交易 价格的合理性，税务机关会对交易价格进行调整后予以征税。大部分国家都对本国居民企业间的税后分红利得进行了税收豁免。在交

11、易双方都是法人企 业的前提下，如中国的A企业准备并购B国的C企业100%控股的X公司，而X公司由于经 营积累，账面有未分配利润1亿美元。在这种情况下，X企业先将未分配利润以分红形式分配 给C企业，然后再由中国的A企业进行并购，这会减少并购资产价值1亿美元，进而降低C 企业出售X公司产生的利得，而B国的居民企业X公司分红给同样属于B国的居民企业C企 业的收益，会获得B国的税收豁免，这样会降低C企业的税负水平。而中国的A企业的并购 成本也同样会降低，但这会增加并购后投资退出时的退出收益，从而增加退出时的税负。因此，在交易价格的确定时，需充分考虑被并购企业的实际情况，掌握被并购企业甚至其 控股企业的

12、财务数据，统筹考虑被并购企业的经营积累分配及债权债务清偿与否，之后按照公 开市场独立交易原则确定交易价格。支付对价的方式企业跨境并购时支付对价的方式不外乎现金、非现金和混合支付三种。不同的支付方式可 能导致不同的税务处理。以现金方式支付对价处理起来最为简单快捷，涉及到的税务问题也最 少，但会加重收购方的现金流压力。对目标企业股东来说，现金支付无法推迟资本利得的确认， 从而不能享受税收上的优惠，因此目标方可能会要求较高的出售价格；非现金的形式多种多样， 可以是有形资产，也可以是有价证券，或者是股权等。非现金支付对收购方来说不会挤占日常 运营资金，没有资金的压力，比现金支付成本要小。而对于目标企业

13、股东来说，可以推迟收益 的计税时点，取得一定的税收利益，同时也可以分享收购方价值增值的好处。混合支付方式可 以综合以上两种支付的优点，可以采用综合证券支付方式将多种支付工具组合在一起，吸收各 种支付工具的长处，既可以少付现金，避免本公司的财务状况恶化，又可以防止控股权的转移。一般来说，并购企业在选择支付方式时，需要考虑以下几方面的因素：一是企业自身的实 际情况。如果并购方是一家非上市公司，那么可采用的支付方式只能是现金支付，因为目标企 业股东一般不想把自己的投资绑定在流动性很小的证券上；而如果并购方是一家上市公司，那 么就可以灵活选择其他的支付方式。二是并购方股东对原股本结构变化的反映、本公司

14、的融资 能力等。并购方在采用股权支付方式之时，必须要取得大部分股东的同意。三是目标企业的股 东的偏好及目标企业的财务结构、资本结构，以及近期股价水平等。为了保证并购交易的顺利 完成，支付方式的选择应有利于优化目标企业并购后的资本结构，并考虑目标企业及其股东能 享受的税收优惠等，以促使目标企业股东或管理层让出股份和控制权。三、企业并购后的税收筹划1.股息红利分回的税收筹划并购完成后，企业在日常经营过程中，如产生经营利润，需要考虑利润的分配及转回问题。 根据企业所得税法第四十五条规定：“设立在实际税负明显低于本法第四条第一款规定税 率水平的国家（地区）的企业，并非由于合理的经营需要而对利润不作分配

15、或者减少分配的， 上述利润中应归属于该居民企业的部分，应当计入该居民企业的当期收入。”同时，根据国税 函200937号文件规定，“设立在美国、英国、法国、德国、日本、意大利、加拿大、澳大 利亚、印度、南非、新西兰和挪威的中国居民企业控制的外国企业，可免于将该外国企业不作 分配或者减少分配的利润视同股息分配额，计入中国居民企业的当期所得。”因此，并购在以 上国家以外的外国企业，如有经营利润而不予以分配，可能会面临中国税务局的纳税调整。另外，在与中国签订有避免双重征税的税务协定的国家，有的国家为了鼓励股权投资而对 股息征收较低的预提所得税，则可以享受税收的优惠。如中国政府与阿联酋签订的税收协定中 约定，股息预提所得税率为7%，但由于阿联酋国内对股息红利不征预提所得税，因此中国企业 在阿联酋的控股公司在将股息红利汇往中国时，不会征收预提所得税，从而使这一部分收入享 受到税收的优惠。2.投资退出的税收筹划在并购完成后，如打算投资退出，需要考虑退出后原投资款退回国内的税收负担问题。而 不同的退出方式对税务方面的考量也不尽相同。如以转让股权方式退出，需要考虑当地资本利 得税以及中国公司长期股权投资的税务处理；如以转让资产方式退出，需要考虑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