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华韩国留学生本科生汉语学习动机动态研究

1、来华韩国留学生本科生汉语学习动机动态研究以复旦大学国际文化交流学院为样本杨蓉蓉 复旦大学国际文化交流学院，副教授 甘泉 复旦大学国际文化交流学院，研究生内容提要：本文以复旦大学国际文化交流学院大一到大四的78名韩国留学生作为研究样本，根据第二语言习得的有关理论，综合运用问卷调查、访谈、课堂观察、统计分析等方法，对在学习汉语的过程中韩国留学生学习动机的变化进行动态研究，归纳总结出导致这些变化的主要影响因素，并进一步提出相关建议。关键词：韩国留学生本科生 第二语言习得 学习动机20世纪60年代末，第二语言习得研究作为一门独立的学科在国外发展，对第二语言学习动机的研究也随之兴盛起来。学者们还从不同的

2、视角将学生的学习动机进行了分类。Gardner和Lambert（1972）从社会语言学的角度出发，将外语学习的动机分为融入型动机和工具型动机。Noels（2000）根据学习动机形成的原因分为内部动机和外部动机。美国的心理学家根据学习动机的社会性，将学习动机分为交往动机和成就动机。各类学习动机既有区别，又有一定的交叉，并可以互相转化。现实中，学生的学习动机往往是复合性的。从学习动机入手进行研究，就有可能找出学生为什么而学习、学习的努力程度、学生愿意学什么的原因。同时，通过对学生学习动机的变化情况进行实证调查研究，也就能进而发现究竟是哪些原因影响并改变着他们的学习动机，从而影响学习态度和学习效果。

3、因此，对于二语教学而言，对学习动机变化情况的研究其意义非常之大。一、相关文献回顾以往关于韩国留学生的调查研究除了二语习得理论方面的内容之外，大多是关于汉语学习策略、汉语学习观念及与其他汉语学习者学习情况对比方面的研究。金益基和裴丁乐（2010）在一项关于韩国青少年的调查研究中发现，韩国留学生基本能适应中国的社会生活，对于留学中国的收获表示肯定，但也承认在学习生活中存在不满。此外，韩国留学生在学习汉语的过程中，普遍感受到巨大的压力，这也对他们的生活产生了消极的影响。辛承姬（2008）通过对30名在中国进修一年以上或有滞留经历的韩国学生进行问卷调查和面谈，总结了韩国学生在接触汉语和中国的过程中出现

4、频度最高的50项疑难问题，并将这些问题分为了语言领域（指关于汉语的疑难问题）和非语言领域（包括衣食住文化、政治和经济、精神文化）两大块。在中国期刊全文数据库中，与韩国学生学习动机有关的包括两篇文章：韩国留学生汉语学习动机与成败归因研究和在沪韩国中小学生汉语语言态度、语言学习动机和语言能力的相关性研究。前一篇是运用归因理论分析研究韩国留学生的学习动机；后面一篇的研究对象是在沪的韩国中小学生，研究范围比较广，侧重的是汉语语言态度、语言学习动机和语言能力的相关性。此外，韩国学生对于中国的疑难问题考察列出了韩国学生在中国学习汉语的过程中出现频率最高的50项疑难问题，但却没有与学习动机相结合进行分析，也

5、未能给出提高韩国学生汉语学习动机的对策。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我们试图对以下问题进行探索：（1）韩国留学生在学习汉语的过程中存在哪些问题？（2）韩国留学生的学习动机有哪几类？动机的强度分布如何？（3）韩国留学生学习动机的动态变化情况如何？ （4）韩国留学生的学习动机产生变化的原因有哪些？受哪些相关因素的影响？（5）如何根据韩国留学生的特点有效激发并维持他们的学习动机？（6）提出相应的激发并维持学习动机的对策。二、调查与分析根据前人的研究基础，本研究把韩国留学生学习汉语的动机分为融合型动机、二语效价、工具型动机、被动型动机、规划型动机、成就需要、附属内驱力和语言使用焦虑等八种类型。会导致这些动机强

6、化或消退的因素则分为十种，分别为：对学习的信心、对学习的兴趣、学习中遇到困难、自我效能感、对教材满意度、对教学方法满意度、学习努力程度、学习集体、课外参加汉语活动和继续学习的愿望。本研究的实施过程包括问卷调查、访谈和课堂观察等内容，以复旦大学国际文化交流学院大一（2011级）至大四（2008级）韩国留学生本科生为研究对象，调查韩国留学生汉语学习动机的动态变化情况及其影响因素。调查问卷的设计主要依据的是Drnyei学习动机理论中的三层次理论以及奥苏贝尔关于动机的相关理论。为确保一定的信度和效度，笔者从每个年级选取2025人（约占各年级总人数的60%70%），共发放问卷90份，回收80份，其中有效

7、问卷78份。表1 学生信息摘要男女总计大一14620大二14418大三101121大四81119总计463278为了使调查工作更全面、具体、深入，并进一步验证、补充问卷调查的情况，在进行问卷调查后，笔者还与40位同学（大一至大四各10人）进行了谈话交流。另外，对刚入校的大一韩国留学生本科生，考虑到其处于汉语学习的初始阶段，动机的变化会比较明显且有一定代表性，笔者还分学期第三周、第十周和第十八周共三个阶段对他们进行了跟踪访谈，以便为研究动机的动态变化情况提供更多可供参考的资料。对调查数据的分析采用了统计软件SPSS16.0，分别对样本的各个变量进行数据的描述性统计及相关分析。同时结合Excel2

8、007软件进行相关图表的绘制。总体情况表2 韩国留学生学习动机类型及其强度分布总体情况我们可以从上表中的平均值（Mean）数据得知，从总体上看，韩国留学生各个学习动机类型的总体强度情况如上表所示，由平均值（Mean）的数据可知：全部的八类学习动机都大于3.00，说明在韩国留学生中这八种动机都发挥着作用。具体来看，语言使用焦虑（4.29）、成就需要（4.20）以及二语效价（4.19）为最强的三种学习动机；而发挥作用较小的三种学习动机为规划型动机（3.21）、附属内驱力（3.22）以及被动型动机（3.28）。可见，从总体上看，韩国留学生学习汉语最强的动机来源于“在中国生活不会说汉语很丢脸”的想法，

9、自尊心极强。我们知道，韩国向来受到浓厚的儒家传统思想影响，“爱面子”是韩民族性格特色之一，为了能与周围的人一样说出流利的汉语而不至于被别人瞧不起，韩国留学生往往会努力发奋地学习汉语。影响力第二的成就需要动机“学汉语是为了使自己更有知识和教养”、“为了取得好成绩”等则体现了韩国留学生普遍具有追求成就的内在心理倾向，这种倾向促使他们在汉语学习上更加认真。其次，大多数韩国留学生都认为学习汉语很有用，并将此作为自己学习汉语的原因和动力之一。另外，从强度最小的“规划型动机”可以发现，韩国留学生中计划长时间留在中国，并和中国人一起生活的意愿并不十分强烈，也不是他们现在学习汉语的主要原因。而“附属内驱力”和

10、“被动型动机”数值的靠后则很有意思地展现出，随着现代观念的发展，现在的韩国留学生似乎已经逐渐脱离了亚洲学生“惟父母之命是从”的传统道德观念，长辈的要求与态度已经无法完全主导他们的学习行为。影响韩国留学生汉语学习动机的因素表3 影响韩国留学生汉语学习动机的因素总体情况 由以上数据可以发现，从总体上看，大多数韩国留学生从开学到现在，对学习汉语越来越有信心（3.26），也越来越感兴趣（3.38）。同时，他们认为在汉语学习中遇到许多困难（3.65），但仍然觉得学习汉语比想象中容易，自己的水平也有一定的提高（3.28）。然而，他们表示并不喜欢正在使用的汉语课本（2.86），但对老师上课的方式还是比较满意

11、的，也大都能听懂，虽然有些教学方法与部分韩国留学生以前接受的不太一样（3.24）。不过，很多韩国留学生也承认，自己在学习汉语时努力程度不够，比如并非每次都能认真按时完成作业，上课时也不经常积极主动回答问题等（3.06）。总的来说，韩国留学生比较重视学习集体的作用，喜欢和朋友一起学习汉语（3.24），这一点也很符合韩国学生崇尚集体主义的特点。但是，他们在课余学习汉语的主动性不高，也不愿积极参加与汉语有关的课外活动（2.60）。当然，这一方面也由于学校组织的与汉语有关的活动不多，这将在后面的论述中进一步探讨。最后，让人感到欣慰的是，绝大多数韩国留学生在回国后仍想继续学习汉语（3.88）。大一到大四

12、的学习动机的动态变化韩国留学生在大一到大四的不同阶段，其每种学习动机都并非一成不变，而是存在一定的动态变化情况。以韩国留学生的融合型动机为例，可将之前频次分析中，四个年级的融合型动机平均值单独列为下表，并作图：融合型动机表3-1 韩国留学生融合型动机平均值总体情况年级大一大二大三大四平均值3.753.263.443.44图3-2 韩国留学生融合型动机大一至大四变化情况 由上图可见，大一至大四的韩国留学生其融合型动机的强度变化非常明显：大一时处于最高点的融合型动机却在大二时跌至谷底，随后在大三和大四又有了小幅回升，并趋于稳定。那么，不同年级的韩国留学生，其学习动机为什么会发生变化呢？为什么有的阶

13、段增强了，有的阶段却减弱了？是哪些因素导致动机发生了变化？我们知道，学习动机的强弱往往会直接影响韩国留学生汉语学习效率的高低，以及学习效果的好坏。因此，我们必须找出导致学习动机变化的关键因素，以便对症下药，提出恰当的解决方案，争取将其维持在一个恰当的强度水平。于是，笔者通过计算“融合型动机”与影响动机的十类因素的Spearman相关系数来找出与其“融合型动机”有显著相关的几类因素。相关分析结果如下：表3-3 韩国留学生的融合型动机与十类因素的Spearman相关系数 （相关系数介于-1到1之间，其绝对值越趋近于1表明相关程度越高，绝对值越趋近于0表明相关程度越低。相关系数的正负号代表相关方向，

14、即正相关或负相关。附有“*”的相关系数表明在0.01的水平上相关显著。）由分析结果可知，十类因素中，除了“学习中遇到困难”以外，其余的九类都对“融合型动机”有较大影响：对学习的兴趣（0.661）、继续学习的愿望（0.454）、课外参加汉语活动（0.449）、对学习的信心（0.435）、学习集体（0.389）、自我效能感（0.385）、对教材的满意度（0.361）、学习努力程度（0.345）、对教学方法的满意度（0.332）。由于起影响作用的因素过多，全部进行深入分析不免会模糊主次关系，因此，笔者只选取影响最大的前三类因素，即对学习的兴趣、继续学习的愿望、课外参加汉语活动在大一至大四的时间跨度上

15、进行频次分析并作图，从而得出这三类因素的变化情况，具体如下图所示：图3-4 对韩国留学生融合型动机影响最大的前三类因素大一至大四变化情况我们发现，上图中三种影响因素的总体变化趋势与融合型动机的基本一致：大一的韩国留学生对汉语学习的兴趣最浓，将来回国后非常希望能继续学习汉语，同时，对参加课外汉语活动也有一定的积极性。这些因素都能极大地促进融合型动机产生作用，并成为最高点；然而，这种状况到了大二就都有了下降的趋势，融合型动机也因此降到了最低点；大三时，他们对学习的兴趣以及继续学习汉语的愿望又略微复苏，融合型动机也随之小幅回升。不过，这个阶段的韩国留学生对参加课外活动仍然没有太大兴趣，也不经常找机会

16、与中国朋友练习汉语。大四的韩国留学生，三类影响因素的强度都与大三时基本持平，融合型动机也就没有太大的变化了。笔者将使用相同的方法分别找出对余下七种学习动机影响最大的前三类因素，并进行初步分析（由于篇幅关系，以下分析将略去平均值的表格）。 二语效价注释参考文献表3-5 韩国留学生的二语效价与十类因素的Spearman相关系数由相关分析结果可知，对“二语效价”影响力最大的前三类因素分别为：继续学习的愿望（0.401）、对学习的信心（0.292）、对学习的兴趣（0.285）。除此之外，学习集体（0.235）对其也有一定影响。图3-6 韩国留学生二语效价大一至大四变化情况 图3-7 前三类因素大一至大

17、四变化情况 从以上两图可以发现，大一韩国留学生身处一个崭新的环境，初次接触汉语，对学习汉语的兴趣和信心都比较充足，在回国后也有继续学习的愿望，因此，他们对汉语的重视程度普遍较高；但是，经过了近一年的时间，他们所学习的汉语知识开始逐渐产生难度，很明显打击了大二韩国留学生学习汉语的信心，从而降低了兴趣与继续学习的愿望，对汉语似乎也产生了些许畏惧和抵触情绪；到了大三，他们逐渐适应了汉语学习的环境，也掌握了更多的汉语知识和学习方法，恢复了部分信心，对汉语重生好感，这些影响使得“二语效价”这一学习动机猛增至顶峰；大四的韩国留学生即将毕业，大家都忙着找工作或复习考试准备继续深造，除了“继续学习汉语的愿望”

18、作为对未来规划的一种仍有微小的攀升外，他们对汉语学习本身似乎已无暇顾及，二语效价动机产生的作用因此也有所减弱。工具型动机表3-8韩国留学生的工具型动机与十类因素的Spearman相关系数由相关分析结果可知，对“工具型动机”影响力最大的前三类因素分别为：自我效能感（0.307）、对学习的兴趣（0.294）、课外参加汉语活动（0.285）。另外，学习集体（0.250）、对学习的信心（0.233）和对教材的满意度（0.230）也有一定的影响。图3-9 韩国留学生工具型动机大一至大四变化情况 图3-10 前三类因素大一至大四变化情况由以上两图可以看出，韩国留学生在大一时接触的往往是比较基础的汉语，大多

19、数人会觉得汉语学起来比想象中容易，成绩提高得比较明显，兴趣较浓，参与有关汉语的课外活动也较积极，这些因素都会使他们觉得汉语是用来结交中国朋友、适应日常生活以及未来找到好工作的最有利的工具，并因此而更加努力地学习汉语，所以韩国留学生的工具型动机在大一阶段处于最高值；然而，随着汉语学习难度的增大，大二和大三阶段的韩国留学生逐渐发现汉语学起来有些吃力了，开始有了挫败感。因此，他们也变得更加现实，感到仅仅通过学好汉语来结交中国朋友以及将来找到好工作是不够的，还需其他方面的努力，于是，工具型动机的值在大三阶段降到了最低点；最后一年，即将结束学业迈向社会，大四的韩国留学生开始调整自己的状态，对自己的认识变

20、得更加全面，对汉语学习的兴趣和看法也维持在一个比较稳定而现实的水平毕业时如果能有优异的汉语成绩，对找工作和进入好学校继续读书会有很大帮助。因此，他们的工具型动机在大四时又有了显著回升。 被动型动机表3-11 韩国留学生的被动型动机与十类因素的Spearman相关系数由相关分析结果可知，十类影响因素中，没有一类与“被动型动机”相关显著。图3-12 韩国留学生被动型动机大一至大四变化情况调查问卷中，被动型动机对应的题目是“我的父母要求我学习汉语”，可见，现在的韩国留学生不论在学习还是生活上，与父母的交集都少之又少。也许父母的要求是他们最初来中国学习的原因之一，但在之后的实际学习与生活中，关于汉语学

21、习，他们似乎更多注重的是自己的感受，满足的是自己的需要。尽管如此，我们还是能从上图看出，韩国留学生的被动型动机依然有变化，呈逐渐下降的趋势，也一定存在引发这种变化的原因和影响因素。如果将来有条件，笔者会在问卷中增设一些相关问题，如“父母会经常打电话询问我的学习情况”，以便更为全面地了解影响韩国留学生被动型动机的因素。规划型动机表3-13 韩国留学生的规划型动机与十类因素的Spearman相关系数由相关分析结果可知，对“规划型动机”影响最大的前三类因素和“融合型动机”一样，分别为：对学习的兴趣（0.470）、继续学习的愿望（0.455）和课外参加汉语活动（0.389）。其次，对教材的满意度（0.

22、280）、学习努力程度（0.271）、学习集体（0.268）、自我效能感（0.268）和对学习的信心（0.268）也对其有一定影响。图3-14 韩国留学生规划型动机大一至大四变化情况 图3-15 前三类因素大一至大四变化情况从以上两图可知，与之前关于融合型动机变化原因的分析相似，大一韩国留学生对汉语学习的新鲜感会引起浓厚的兴趣，这就直接促使他们产生强烈的愿望，想长时间留在中国并和中国人一起生活，并为之努力学习汉语；但大二时接踵而来的汉语难题以及现实生活与想象的差距使他们产生了一些不适应，开始犹豫未来是否真的要在中国继续待下去；大三、大四阶段，大多数韩国留学生已经适应了周围的环境，汉语水平也有了

23、很大的提高，因此也更为现实地认识到，也许将来在中国发展会是个不错的选择。成就需要表3-16 韩国留学生的成就需要与十类因素的Spearman相关系数由相关分析结果可知，与“成就需要”显著相关的有三类因素：继续学习的愿望（0.366）、学习集体（0.277）和学习中遇到困难（0.253）。图3-17韩国留学生成就需要大一至大四变化情况 图3-18 前三类因素大一至大四变化情况我们可以明显地发现，韩国留学生成就需要动机的变化情况与之前的5类动机不太一样，区别在于，动机最强的阶段不在大一而落在了大三。其原因可以从右图的变化加以分析：我们发现，“继续学习的愿望”、“学习集体”这两类影响因素在大二到大三

24、这一时间段都呈现较明显的上升趋势，说明这个阶段的韩国留学生重新燃起了将来继续学习汉语的愿望和信心，并且摆脱了大二时学习不顺利的低迷状态，与朋友一起展开了更高效的学习。同时，他们在汉语学习中遇到困难的情况也比大二时有所减少，对汉语学习更加有信心。这一切都使他们敢于将“取得好成绩”和“能流利地说汉语”作为自己努力的方向，并为了取得成功而付出努力。附属内驱力表3-19 韩国留学生的附属内驱力与十类因素的Spearman相关系数由相关分析结果可知，与“附属内驱力”有显著相关的只有对学习的兴趣（0.388）和课外参加汉语活动（0.290）这两类因素。图3-20 韩国留学生附属内驱力大一至大四变化情况 图

25、3-21 两类因素大一至大四变化情况从总体上看，韩国留学生的附属内驱力与影响其变化的两类因素一样，从大一到大四一路下滑，这一变化趋势与被动型动机非常相似。似乎随着对学习汉语兴趣的降低，以及对参加课外汉语活动的逐渐丧失兴趣，韩国留学生对家长、老师和朋友的赞许与表扬也不再如最开始那样重视了。这也从一定程度上说明，现在的韩国留学生更加注重自己的感受，别人对自己的看法并不能从本质上影响到自己的学习行为。语言使用焦虑表3-22 韩国留学生的语言使用焦虑与十类因素的Spearman相关系数由相关分析结果可知，和“成就需要”相同，与“语言使用焦虑”显著相关的有三类因素：继续学习的愿望（0.338）、学习中遇

26、到困难（0.247）和学习集体（0.223）。图3-23 韩国留学生语言使用焦虑大一至大四变化情况 图3-24 前三类因素大一至大四变化情况从以上两图可以明显看出，韩国留学生因语言使用焦虑产生的动机，其变化和影响因素都与“成就需要”极其相似。大一时，虽然有着刚进入新环境，由语言不通、生活不便带来的少许焦虑感，但韩国留学生在汉语学习上还未曾遇到很大的困难，他们怀揣着将汉语一直学下去的想法，与朋友一起愉快地学习汉语；到了大二，学习的困难逐渐凸显；大三时，虽然大部分困难都有了解决的办法，对学习也重新燃起了信心，但面临升上大四毕业班的压力，同时要学习的知识也大量增多，大部分韩国留学生的压力又极大地增强

27、了；不过，到了大四，毕竟经过了近四年的学习，大多数韩国留学生都对汉语有了较好的掌握，学习中遇到的困难也基本可以解决了，他们的语言使用焦虑于是便降到了最低点。三、研究结论与建议1、根据以上数据分析和访谈结果，可以得出以下结论：韩国留学生在大一阶段，除了二语效价、成就需要和语言使用焦虑以外，其余的五类学习动机都处于最高点。这说明大多数韩国留学生在最初进校时，对学习汉语是充满兴趣和动力的，希望能通过努力把汉语学好。但到了大二阶段，他们汉语学习动机的减弱情况十分明显：首先，八类动机中没有一类处于最高点；其次，在大一时处于最高点的融合型动机和规划型动机在大二时竟一落千丈，直至谷底，二语效价也处于最低点。

28、大三时，二语效价作为学习动机的作用却又突然增强了，达到了峰值；成就需要和语言使用焦虑也处于最高点；只有工具型动机降到了最小值。最后的大四阶段，与大一阶段相反，与大二阶段相似：全部的八类学习动机没有一个处于最高点。同时，有50%的动机处于最低点，分别是：被动型动机、成就需要、附属内驱力和语言使用焦虑。我们还发现，其中的成就需要和语言使用焦虑是从大三时的峰值状态直落至大四时的谷底。这不得不引发我们的思考：为了充分激发韩国留学生学习汉语的动力，并尽可能将他们的学习动机维持在一个适当的强度水平，在大一到大四的不同阶段，我们应该分别采取什么样的措施来促进动机的增强，避免动机的减弱？2、激发汉语学习动机的

29、策略从3.6一节中对大一至大四韩国留学生学习动机变化情况及其主要影响因素的分析可知，总的来看，对所有学习动机的影响程度排前三位的有七种因素：对学习的兴趣、对学习的信心、继续学习的愿望、课外参加汉语活动、学习集体、学习中遇到困难和自我效能感。虽然“对教材满意度”、“对教学方法满意度”及“学习努力程度”对动机的影响力算不上最强，但根据笔者对韩国留学生的访谈以及课堂观察的结果可知，实际上这三类因素发挥的作用也绝对不容忽视。大一阶段：这是韩国留学生各类学习动机都很强盛的阶段，八类学习动机中有五类都处于最高点。我们应当抓住时机，趁热打铁，尽可能使未处于最高点的二语效价、成就需要和语言使用焦虑动机也发挥出

30、应有的作用。由3.6一节中的相关性分析可知，“继续学习的愿望”、“对学习的兴趣”、“对学习的信心”、“学习集体”和“学习中遇到困难”是对三者影响最明显的因素。大二阶段：大二作为一个在汉语学习中承上启下、逐渐深入的关键阶段，却是韩国留学生所有学习动机最低迷的时期，与大一时的强盛势态形成了鲜明对比。因此，我们在这一时期必须全面兼顾，创造有利条件，提高各类学习动机。尤其应针对强度一落千丈的融合型动机和规划型动机采取相应措施加以控制。同时，不能放松对仍然一蹶不振，处于最低点的二语效价动机继续进行激发。由3.6一节中的相关性分析可知， “继续学习的愿望”、“对学习的信心”、“对学习的兴趣”和“课外参加汉

31、语活动”是对三者影响最明显的因素。大三阶段：此阶段的韩国留学生在学习、生活各方面已达到一个较为稳定的水平，各类学习动机也基本都发挥着一定作用，唯有工具型动机降到了最低点。我们知道，工具型动机在促进汉语学习方面一向起着较为重要的作用，它给学生带来的学习动力有时甚至会超过融合型动机等其它形式的动机。如果能适当遏制它的下降趋势，必然能为韩国留学生大三阶段的汉语学习带来更多有利条件。由3.6一节中的相关性分析可知，“自我效能感”、“对学习的兴趣”和“课外参加汉语活动”是对工具型动机影响最明显的因素。大四阶段：面临毕业，对前途未定的焦虑，以及找工作带来的压力似乎极大地影响了大四韩国留学生学习汉语的动力，有一半的学习动机处于最低点，分别是：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