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宗保险合同纠纷案引发的思考

1、.：.；一宗保险合同纠纷案引发的思索中国工商银行法律事务部 周德洋湖南大学法学院 陈志君 发布时间:2021-07-22 案件背景2006年1月31日，A商业银行重庆市分行以下简称“A银行与重庆市某再就业汽车运输结合效力中心以下简称“效力中心签署了一份汽车消费贷款协作协议，协议商定：A银行为效力中心销售的国产机动车辆提供消费贷款，贷款协议金额为900万元。效力中心须在A银行开立贷款保证金账户，在其引荐的机动车消费贷款发生时，即按不低于贷款金额的10%向A银行交存保证金，用以赔偿借款人发生违约不能按时偿付贷款本息而呵斥的损失。效力中心承诺为购车人向A银行恳求汽车消费贷款业务中出现购车人不履行或迟

2、延履行还款义务时提供连带责任保证。其中，购车人在一个月期间内发生拖欠贷款本息，在保险公司未赔付前由效力中心先行垫付，待保险公司依约全部清偿后再予退还效力中心。购车人不能履行按时还款义务时，由效力中心承当保险公司免赔部分的赔偿责任，A银行获得赔偿后将属于本人对购车人的债务转移给保险公司或效力中心等。同年4月1日，A银行与某财富保险股份重庆分公司以下简称“保险公司签署一份汽车消费贷款保证保险业务协作协议书，协议商定：凡购车人从效力中心名下经过A银行的消费贷款购买车辆的，购车人均应向保险公司投保个人汽车消费贷款保证保险、车辆损失险、第三者责任损失险、附加全车盗抢险、自燃损失险、驾乘险、不计免赔责任险

3、等险种。其中，个人汽车消费贷款保证保险条款中的所欠款本息是指已到期投保人未支付的已到期借款本息和未到期借款本息的总和。当发生保证保险责任范围内事故时，保险公司负担损失金额的100%，A银行在获得一次性全部清偿的同时将债务转移给保险公司。2006年6月26日，赵某与效力中心签署一份机动车购销合同，同时，赵某与A银行签署了一份借款合同。此外，A银行、效力中心和赵某还签署了一份机动车抵押合同，商定效力中心将赵某购买的机动车抵押给A银行，并在车辆管理所办理了抵押登记手续。随后，赵某向保险公司投保了机动车辆损失险含第三者责任险和四个附加险及个人汽车消费贷款保证保险。其中，个人汽车消费贷款保证保险条款对保

4、险事故及赔偿处置的规定为：假设借款购车人未能按与被保险人签署的商定的期限归还被保险人欠款时，视为保险责任事故发生。保险事故发生后三个月，借款购车人仍未能履行商定的还款义务，保险人担任代借款购车人向被保险人归还所欠贷款本金及利息。被保险人索赔时可以先行处置借款所购车辆以抵减欠款，抵减欠款后缺乏部分由保险人予以赔偿。被保险人处分借款所购车辆有困难的，保险人可以根据本条款先予以赔付，同时被保险人应向保险人依法转让借款所购车辆处分权。上述合同签署后，A银行向赵某发放了贷款192000元。但赵某在归还了部分借款后即未再按约归还借款。2007年3月14日，A银行向保险公司提交索赔恳求书。保险公司随即向A银

5、行出具了赔案回执，请A银行于指定时间到指定地点领取赔款。但以后，保险公司却以A银行没有先行处置抵押物和效力公司支付的垫付款不应赔付为由而回绝赔付。截至2021年9月30日，赵某除本人还款外，另由效力中心“垫付了借款9169元，尚欠A银行的逾期借款本息为42327元。为保证本身的合法权益，A银行无法之下只好将保险公司诉至法院。一审法院经审理后以为：A银行与保险公司签署的汽车消费贷款保证保险业务协作协议书依法成立，应属有效。赵某向保险公司投保后，A银行作为被保险人与保险公司之间的保险关系成立。保险公司提出A银行没有先行处置抵押物，该公司承当保证保险赔偿责任的条件尚未成就的抗辩理由不能成立。保险公司

6、的保险赔付范围不受该“垫付行为的影响。保险公司该当对效力中心“垫付借款部分承当保险责任。最后，一审法院作出判决：保险公司应在本判决生效后10日内赔付A银行51497元，驳回原告A银行的其他诉讼恳求。本案受理费3033元，其他诉讼费用1200元，合计4233元，由保险公司负担。保险公司不服一审问决遂提起上诉，二审法院经审理后以为：原判认定现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判处适当。因此驳回上诉，维持原判。争议的法律焦点本案较为复杂，其主要涉及以下四重法律关系：一是A银行和效力公司之间的汽车消费贷款协作协议关系。二是购车人和效力公司之间的买卖合同关系。三是购车人和保险公司之间的保险合同关系。四是A银行和保险

7、公司之间的汽车消费贷款保证保险业务协作协议关系。就本案而言，争议的焦点问题主要集中在如下几方面。能否成立并生效保险公司主张与A银行签署的仅是一份意向性协议，不能作为确定本案双方当事人之间保险法律关系中权益义务的根据。普通而言，意向性协议是双方当事人在对某项事物正式签署协议之前，表达初步想象的意向性文书，为进一步签署正式合同奠定了根底。意向性协议仅就进一步签署正式合同达成了一致合意，而并未就合同的主要条款达成一致合意，这是意向性协议和正式合同的本质区别。就本案而言，虽然并未就保险合同的全部主要条款达成一致意见，但其对保险人和被保险人等相关权益义务进展了明确的商定，加上投保人赵某和保险人就个人汽车

8、消费贷款保证保险达成的一致合意，其共同构成了保险合同的全部内容。故应作为确定本案双方当事人之间保险法律关系中权益义务的根据。对此，二审法院以为，本案中保险公司作为保险人向投保人赵某出具的个人汽车消费贷款保证保险单及其所附个人汽车消费贷款保证保险条款，以及保险人与被保险人A银行签署的汽车消费贷款保证保险业务协作协议书，均对本案保险法律关系中各方当事人的权益义务进展了商定，且这些商定并不相互矛盾，故以上法律文件应共同构成保险合同。按照保险合同的商定，保险人在以下两种情形恣意发生其一时就应向被保险人A银行履行给付保险金义务：一为当借款人未能按照与被保险人签署的汽车消费贷款合同商定的期限归还被保险人欠

9、款时。二为保险事故发生满3个月，借款人仍未按约还款时。本案中保险人承当给付保险金义务的条件曾经成就，且A银行已向保险人提出索赔，而保险人也向A银行出具了赔案回执，并载明请A银行于指定时间到指定地点领取赔款，故保险人的该行为亦应视为其对A银行索赔恳求的认可。保险公司关于其与A银行签署的仅是一意向性协议，不能作为确定本案双方当事人之间保险法律关系中权益义务的根据的主张不能获得支持。投保人对保险标的能否具有保险利益保险人主张，投保人赵某对本保证保险的保险标的银行债务的平安性不具有保险利益，故该保险合同无效。对于保险利益，我国第十二条规定，投保人对保险标的该当具有保险利益。投保人对保险标的不具有保险利

10、益的，保险合同无效。保险利益是指投保人对保险标的具有的法律上成认的利益。从上述法律规定来看，保险利益必需是法律上成认的利益，其既包括既得利益、等待利益等积极方面的利益，也包括责任利益、损失利益等消极方面的利益。换言之，在现实经济活动中无论投保人对保险标的具有“利益或“不利益，均有能够构成保险利益。本案是关于保证保险的纠纷，保证保险的保险标的是债务人投保人的信誉风险相对于银行债务人而言是债务的平安性。债务人投保人在向保险公司投保时，与保险标的具有直接的法律上的利害关系毫无疑义。细言之，投保人赵某对保证保险的保险标的具有当然的保险利益，其与第十二条的规定并不冲突，所以，保险人关于投保人赵某对本保证

11、保险的保险标的银行债务的平安性不具有保险利益，该保险合同无效的主张不能成立。需求指出的是，2021年10月1日实施的第十二条对保险利益进展了更为明确的规定。其规定，保险利益是指投保人或者被保险人对保险标的具有的法律上成认的利益。财富保险的被保险人在保险事故发生时，对保险标的该当具有保险利益。这不仅扩展了保险利益的范围，而且使得保险利益在详细实际中更具可操作性。担保责任和保险责任之间的关系本案例中，保险人以为被保险人本身设定有抵押担保和保证担保，故应先由该抵押财富和保证人承当法律责任，然后再由保险人承当保险责任。实际中，保险人的主张并无法律根据。就担保而言，我国第一百七十六条规定，被担保的债务既

12、有物的担保又有人的担保的，债务人不履行到期债务或者发生当事人商定的实现担保物权的情形，债务人该当按照商定实现债务；没有商定或者商定不明确，债务人本人提供物的担保的，债务人应领先就该物的担保实现债务；第三人提供物的担保的，债务人可以就物的担保实现债务，也可以要求保证人承当保证责任。提供担保的第三人承当担保责任后，有权向债务人追偿。该条虽然规定了“物保和“人保的实现原那么，但并不顺应保证保险合同。按照保险法原理，保证保险合同具有独立性，其不是借款合同的从合同。保险人承当赔偿责任后，并不享有向其他担保人追偿的权益，其只享有对投保人主债务人的追偿权。因此，就债务人被保险人而言，当保险责任和担保责任同时

13、发生时，应该允许其进展选择或者同时运用来保证其合法权益。据此可得，在本案中保险人的清偿位置与抵押人是平等的，法律上并不存在先执行抵押担保和保证担保后再执行保险责任的问题。保险公司要求被保险人先行使抵押权的主张是不能成立的。对此，二审法院以为，保证保险是借款人投保人应贷款人被保险人的要求就其能够发生的信誉风险向保险公司保险人投保，一旦债务届期不能得到清偿时，贷款人有权直接向保险公司主张支付保险金的一种保险险种，其适用保险“赔偿原理。保险公司的个人汽车消费贷款保证保险条款中虽然载明被保险人索赔时可以先行处分借款所购车辆以抵减欠款，抵减欠款后缺乏部分由保险人予以赔偿，被保险人处分借款所购车辆有困难的

14、，保险人可根据本条款先予以赔付等内容。但一方面从该部分内容的文字表述看，先行处分借款所购车辆是被保险人可以作出的一种选择，即是一种权益，而非义务，另一方面该条款作为适用于保险公司个人汽车消费贷款保证保险这一险种的格式条款，在A银行与保险公司经协商另行签署有汽车消费贷款保证保险业务协作协议书并对此作出明确商定的情况下，其效能不及双方在汽车消费贷款保证保险业务协作协议书中的明确商定的效能。而在双方签署的汽车消费贷款保证保险业务协作协议书中，对此明确商定，当发生保证保险责任范围内的事故时，保险公司负担损失金额的100%，该公司应在收到A银行提供的相关资料后10日内先行对A银行一次性全部清偿，A银行在

15、获得一次性全部清偿的同时将债务转移给保险公司，并协助保险公司向借款人进展追偿；当购车人逾期欠款累计达3个月即前述保险公司给付保险金义务发生条件成就时，A银行与经销商即效力中心应共同采取措施，会同A保险公司追偿欠款或追缴抵押物，采取上述措施后，不影响保险公司对A银行先行赔付的程序。故A银行未先行处置抵押物，直接向保险公司提出索赔，是符合双方商定的，并不构成违约，也不构成保险公司免责或承当理赔责任条件尚未成就的事由，保险公司关于A银行违约，其不应承当赔偿责任的上诉理由不能成立。启示我国商业银行在发放消费贷款时，较多采用本案中“抵押+保证+保险的方式。从本案审理和判决来看，如何保证商业银行消费贷款类

16、债务的平安应成为商业银行重点关注的问题。假设处置不当，容易使商业银行面临诉讼法律风险。商业银行应留意归纳总结处置该类问题的阅历，从以下几方面来防控相关风险。第一，担保和保险是商业银行用来保证其贷款债务的重要法律工具。在发放消费贷款时，商业银行应留意按照、和等相关法律以及司法解释的要求，利用上述法律工具来全方位保证本人的债务。例如，商业银行可以经过消费贷款业务制度设计和安排，要求经销商提供保证担保，借款人提供抵押担保，并利用保险公司的保证保险来保证债务的实现。第二，明确担保和保证保险的相互关系。由于担保和保证保险均是商业银行用于保证其债务虚现的手段，因此商业银行应该留意协调二者的关系。一是就担保的内部关系而言，按照和的规定，假设被担保的债务既有物的担保又有人的担保时，发生当事人商定的实现担保物权的情形的，有商定的按照商定执行，没有商定或者商定不明确的，商业银行应先就物的担保实现债务，也即物的担保优先于人的担保。但是，假设物的担保是第三人提供的，物的担保和人的担保具有平等位置，商业银行可以就物的担保实现债务，也可以要求保证人承当保证责任。二是就担保和保证保险的关系而言，按照、和的规定，当发生保险事故或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