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亚夫-----为什么历史教育要有全球视野

1、为什么历史教育要有个全球视野赵亚夫传统的学校历史教育研究，把本国历史的重心放在爱国主义教育方面，把世界历史的重心放在国际主义方面。这种作法，在教学中的偏误是显而易见的。 其一，在教学结构上，中外历史学习的比率由人刻意安排，人类历史的“主”“从”关系非常明确，从历史中学到偏见在所难免。尤其是在本国史和外国史内部，皆以意识形态的特别眼光区分出哪些内容重要哪些内容不重要，以致所谓的“常识”都少了最基本的骨肉。因此，中学历史教学内容虽多，但并没有达到“整体认识”的程度。反倒是过于沉重的选材和刻板“精道”的书写方式，把爱国主义和国际主义脸谱化了。 其二，尽管在主观上我们一再主张爱国主义和国际主义的客观性

2、，但事实上，人们很难给予历史教育理应培养的“人类胸怀”应有的思考空间。所以，不仅本土史教学不易超越传统的视野，而且世界史教学也难存有现代的意识。这种现象在此次课程改革中虽试图有所突破，可是国家没有给研究者们明确的指示和足够的时间。 如今的历史课程改革依然是在解决琐碎的教学问题。所以，大家似乎都看到了这样那样进步，但就是谁也说不清楚究竟有了怎样的进步。1因为从“宏观”而言，课程结构或课程体系虽有不小的变化，可是其中的问题之多且伤及要害，非“进步”二字可以概括；从“中观”而言，课程内容亦非用于“转变教学观念”那么简单，它的杂乱掩盖不住“结构”的无心和“体系”的无序。最后，课程改革只能在比较“微观”

3、的教学法上做文章。自然而然，课程改革也演变成了秀场。2我们说，中学历史教学缺乏具体性，只是造成其无趣的一个次因，主因还是无教育。解决教学的问题，可以通过教学法。比如，让教师们学会讲故事。然而，中学历史教学缺乏有效性，恰恰是它少了专业性和现代性，以致教师们没有了视野，没有了见识，没有了自己的史观。即便课堂活跃了，授课生动了，故事有趣了，历史课又有什么意义呢？中学历史教育的意义化，在于其理论的现代化。而全球视野教育课题无疑就是其中最重要的部分之一。究其原因：它有助于我们超越本土历史和文化的狭隘性，为历史教育提供更为广阔的视角和现代意识；它有助于我们把握历史教育的精髓，确实做到课程结构或内容精选方面

4、的“革命”。 一、全球视野教育与历史教育的改造 （1）现代科学技术已经在客观上使“共生”“共存”的概念，前所未有的成为地球人必须面对的实实在在的发展课题。3一方面，全球性的大灾难不是没有可能发生，而且可能是以人类从未经历的方式出现。所以，它对学校课程特别是人文社会科学课程提供了潜在课题，并由此展示了现代世界的真实现状。另一方面，民主观念、环境观念、安全观念、人权观念、科学观念、发展观念等，已非某些发达国家的专属意识和观念，如果我们不能将其主导自己的课程观，抑或说不能依此着眼于帮助学生们公民深思熟虑地、明智地处理国际上出现的各种难题的话，人文社会科学课程的价值就理应受到质疑。 有人说，我们生活在

5、一个充满危险的世界，忽视现存的真实危险或小视它，都有可能对整个人类导致灾难性的后果。诚然，这并非只是政治家思考的问题。越是成熟的公民社会，其社会成员越应该承担更多的国际义务和责任。学校教育，再没有多余的仅供增累书本知识的时间。据此，历史教学无论多么激情、多么有趣或多么教条、多么枯燥，只要抽去了民主的、法的精神，就都是无用的教学。4所以，现代学校历史教育不可能不着眼于整体的人类文明史而加以改造。起码应该在国际化（着眼某种联合的方式）方面迈上一大步。 （2）冷战时期，人们最大的顾及是核战争用最传统的方式和最现代的手段解决政治争端的办法。核威胁让那个时代变得十分脆弱。也正是在那个时代，人们认识到全人

6、类的生存和发展，多么需要形成新的（全球意识）国际视野。尽管冷战已经结束，但是人类所要面对的问题依然严峻。围绕人权和安全、科学技术与和平发展的主题，我们几乎可以触及到现实生活中所有的重要方面。无论是从社会的教育成本和效率方面看，还是从公民的需求和发展愿望方面看，学校都不可能只“修”学问或仅“养”道德。对历史这类传统的“教养”学科来说，必须大量地剔除无用的知识。 另一方面，我们也不能让历史教育背负太重的政治包袱。比如，把“德育”作为人文社会科学的核心，或是把“情感”作为这类课程的主要表征，都是十分危险和不正确的。我们可以特别看重“情感态度价值观”目标在人文社会科学课程中的特殊地位，但是也必须思量到

7、它由传统所形成的反作用力。全球视野所要求的情感基于公民的良好愿望、相互信任和理解，行动的重点是支配这类情感运用中的态度（互动的、交流的），以及左右这类情感的价值观念（自觉的、理性的）。社会科课程有一条原则：世界是什么样子，我们就用什么方式来处理它，而不是我们希望它是什么样子。因此，学校教育必须让小公民们了解到世界现实。要知道，他们在未来的世界里代表中国，也是未来时代的决策者。为此，历史课程必须有个比较完整的文化学习系统，并在其中学习有用的东西。 5 而“德育核心论”极易窄化课程的教育功能，也由此让学习者失去了全球视野。 （3）当然，我们有必要把全球视野教育看成是个宽泛的教育目标，它可以渗透到学

8、校的各个学科，并适宜各种学习活动。为此，教师需要探究和发现通向全球视野的富有创意的新途径。比如，讲马戛尔尼在大清盛世就预言“中华帝国只是一艘破败不堪的旧船”，“只需几只三桅战舰就能够摧毁它的整个海防”（作为理性反省的素材），比不惜笔墨的堆积“落后就要挨打”的素材（作为民族情绪的铺垫），更具有教育的价值。 从全球视野教育的目标看，人类社会的文明系统就是在互动的过程中形成的。所以我们强调：这个世界上的人们相互依赖；国家之间需要和平共处；世界的差异性和相似性，如地理、文化和历史诸因素，是理解现代世界人们生存方式的基础，为此我们理应尊重个体的尊严，无论他是哪个种族或其他什么不可控的因素；我们理应对其他

9、民族的文化具有敏感性和尊重态度等。亦即学校的历史教育需要为广泛的国际理解尽职尽责。 （4）有关进行全球视野教育的方式多种多样，包括利用方便快捷的国际互联网，以及其他有助于构建全球视野体验的活动方式。比如，用学生们日常生活中的经历设计课程（此类通常都是以班级讨论的形式出现，但需要教师的有效指导）；确保所获信息是准确、可信的（通过材料分析和研究性学习等方式，辨别其中的错误或偏激观念、墨守成规式的发展、对其他文化的曲解等，避免误导性教学现象的发生）；确保以学生为中心（避免涉及到过多的高难度概念）；使用和其他地区有关的故事和文学资料（既可以在文学作品中找到，也可以从时事新闻中提炼）；深入探究不同生活方

10、式的形成原因（从历史、地理、社会、心理和宗教各方面，解释人们的生活方式为什么是这个样子）。6当然，还少不了对联合国及其他国际组织的了解。 有些国家为了开展全球视野教育，编有专门的教材，如国际食谱、游戏、假日、运动会等。开展各种的互动式教学，如邀请出生在外国的居民讲述他们国家的传统习俗或技能，创设模拟不同国家的情景，结合角色扮演，获得额外的见识等。在小学阶段，教唱其他国家的民间歌曲、国歌、诗歌，学习舞蹈和游戏；研究各种语言的起源、成长和变化，考察特殊单词的演进；根据世界各地的传说、神话或故事，设计戏剧活动；研究移民对该国文化做出的贡献等教学活动非常流行。 我们无须为此多加功课，但是必须全面检讨自

11、己的课程内容。因为在以往的课程改革中，我们在这方面存在误区。放下中国历史不说，就看世界历史，无论如何不能说它有个全球视野。古代历史仅有个希腊、罗马，中世纪历史几乎全无；7我们所处的东亚地区，除了日本，我们不再知道其他，等等。8显然，这与一个迈进现代化并承担着越来越艰巨的国际责任的大国的分身不太相符，与国际历史教育发展的总趋势不太相符，当然与现代公民教育的宗旨也不太相符。所以，我们呼吁学校的历史课程，应当为国家的现代化服务。 二、全球视野教育的基本课题 前面说过，全球视野教育是一个非常广泛的课题，涉及大部分的学校教育科目。即使在历史中，它也几乎包含了所有方面的学习内容，比如传统上划分的政治史、经

12、济史和文化史等。但是，从理论上看还是有进一步明确其研究课题的必要。 （1）民主与法治。历史教育当随时代。历史教师当随时代。相反，历史教育与教学再做的红火，也不过“闲学”而已，对公民的养成没有任何意义。可喜的是，此次的历史课程改革已经把民主与法治作为主线，这无疑是值得称道的。不过，这还仅仅是个开端。无论是民主，还是法治，在历史教育中的启蒙作用我们还不能很好的把握。9比较威廉斯关键词：文化与社会的词汇一书中的相关词汇，10我们就会发现，当我们试图扩展这些词汇的意义时作为一种必要的政治观念灌输，其实并没有深入领会它们的价值含义，特别是作为历史和教育的双重含义时。尽管以“文明史”创意新历史教育体系的想

13、法是那么的诱人，但是如果我们丢弃了起码的历史主义观点和实事求是的科学态度，良好的愿望就会成为实践中的漂亮泡沫。事实上，民主与法治在历史学习中，不仅要揭示它的文明意义（从发展历程到各种形式），更要如杜威所说的那样将其看作是一种现代生活方式和信念。 民主与法治理应成为构建现代历史课程的主框架，特别是在我国，它对破除封建残余思想，屏除文化自大症（如你有民主思想，我就有民本思想），改造国民性具有重大意义。当然，我们不能一味“夸大宣传”。西方先贤已经批判过的东西我们应该知道一点，比如孟德斯鸠等人的作品，西方现代思想家对文化帝国主义和后现代主义的批判我们也应该知道一点，比如约翰汤林森等人的作品。也就是说，

14、要用更开阔的全球视野去处理这类课题。其一，人类文明史是一个复杂多样的过程，其中任何部分的结构都不可能只顾及一个方面。再有独特性的文化典型，都会在其形成过程中受到来自不同方面的文化影响。互动是解释人类文化相似性和差异性的基础，开放是认识文化进步原因的钥匙。过于狭义的文明史内容，不利于公民形成正确的文明观。其二，它必须借助事实展开有质量的探究活动。因此，它要求历史学习过程本身就必须具有民主的性质。其三，它不应该再是浏览常识知识般的教学方式，而是要求有较充足的时间研究足够具体的事例。比如，古希腊的民主制在公民的高度参与的背后，是否还存在着某种危险；法国大革命高举自由、平等的旗帜，而革命过程中的行为是

15、否为此做了最好的注释。其四，培养反省和批判精神，才是课程的核心。基于以上四点，历史课程结构和内容，不仅有了改的必要，而且有了改的方向。 （2）人权与安全。传统的历史教育内容很像一本家庭流水帐，好的教科书也算是一步一个脚印，但是当它被丰富且讲究效率的信息社会完全脱去修身的外衣后，11人们就只接受它的消遣功能。12如果连这个都没有，历史远离大众或干脆说是被大众唾弃，就是理所当然的事。 学校历史教育的现代性理应赋予它新的生命力，这个生命力不是别的，恰恰是它理应面对的公民们的实际生活和问题。说的再明确些，历史教育不应仅是记录人类（或一个民族）的文明脚步，也不单纯是人类（或一个民族）的一种记忆。记录也好

16、，记忆也罢，最终反映的是它于现实社会以及现实社会中人们的文明进步究竟有何等价值的指导。同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罪魁，同样特别珍视自己的民族历史与文化，战后的德国人依靠贝多芬、歌德等一系列伟大人物找回了民族自信和良知，并凭借对战争的深刻反省赢得了国际社会的尊重，而战后的日本人则因历史自怜、自恋，随着经济势力的不断加强，历史教育中的皇国主义也在抬头。我们不禁要问：不具有反省和批判精神的民族记忆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所以，历史教育理当与时俱进，必须围绕“文明”的主题走创新之路。于是，人类的文明史走到今天，我们不能不涉及人权与安全的问题，这又是全球视野的大课题。为此，人权教育网络一书提供了相当精辟的议题框架

17、，诸如战争与战争罪行、法治与公正、公民与政府权利、贫困与解困、歧视与教育、民主与自由等。13按照世界人权宣言所宣称的那样：“全部人权是为每一个人的。”它必须以自由、平等和休戚与共作为支柱，从政治、公民、经济、社会和文化权利等方面付诸实施。那么，这里所着眼的人、社会、国际都不是特指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一个群体。如果今后的历史教育能够更综合、开放、深刻地涉及人权与安全广泛的主题的话，那么，中国历史和世界历史教学，都将更为实用而有意义。 （3）民族与遗产。涉及不同种族和种族遗产的教育，基于现代社会科学对文化多样性的强调，其目标直接指向促进国家乃至国际中的人类平等与尊重。我们一向强调历史教育的民族平等

18、，反对大汉族主义，并取得了很大成就。但这不意味着我们在这方面已无工作可做，况且在越来越开放复杂的社会中，新增问题将会越来越多。有些明显的问题，如民族分裂主义，较容易抵制。而对于渗透在“民族意识”中的作为种族群体形成的共同文化遗产，如语言、风俗、宗教、传统和历史等，我们则会在不经意中松懈自己的意识。社会科课程之所以特别重视这一问题，是因为它认为：种族和种族主义之所以成为难题，不是因为人类之间存在的身体差异，而是因为种族之间社会价值观的差异。从国外比较成熟的经验看，学习这一内容的重要目的大致如下：真实地叙述国家的多民族成分；对国家的多民族遗产感到自豪和骄傲；对国家中不同群体为国家生活和文化所做出的

19、贡献表示尊重；用可接受的方式解决社会冲突，从而保持和谐的社会关系；培养个体对民族遗产的理智的自豪感；理解国家的力量源于其民族遗产和文化起源的多样性。显然，这些目标都包含在历史教育内容之中。 当然，这种教育应该牢牢扎根于地方社区。不仅要注意不同民族之间的文化遗产学习，也要关注本民族的文化遗产学习。对后者我们则有太多的遗憾。比如文字拼音化问题，康有为、梁启超、谭嗣同、鲁迅都有个激进的主张。现在大家趋之若骛地去学英文，除了实利的驱动外，还有如鲁迅说的：汉语有“一条高门槛：难。”复杂，是中国文化的一个特征。如果不排除不自信的因素，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把中国人对待中国文化和法国人对待法国文化好有一比。一

20、个好端端的北京城以革命和建设的名义拆的面目全非。如今的新北京倒是余杰说的形象：“北京现在的丑不是化妆坏了那种丑，而是整容整坏了那种丑。”梁思成先生呕心沥血，最后也没有将自己的名字与北京城一同留下，倒是另一个中国人贝聿铭将自己的名字永久地留在了巴黎。所以，面向公民的以成熟公民社会为己任的学校历史教育，不应该只建构筋骨，却没有血肉。我们甚至欲求有血有肉的历史教育的纹理，追寻有灵魂的历史教育，诸如巴黎人对待蒙娜丽莎的态度。14世界因多元而丰富、因多元而有生气，历史教育自然应其文化的多样性而富丽、应其理解视角的多样性而生动。所谓有智慧的历史思考，亦生成于这富丽与生动之中。如果这些不是空话的话，那么我们

21、必须看重民族与民族遗产教育。 （4）平等与性别。寻求社会公正与平等是人类文明的一项重要目标，历史教育无疑应该基于此种原则培养公民的价值观。但是，传统历史不仅教育场合单一（将社区和其他社会团体和机构排除在教育范畴之外），而且多少都带有传统性别角色维护者（男性至上主义）的倾向。15从学生的社会性发展看，这是个大缺陷，因为在他们的学习经验中性别平等的标识可能是含混不清的。从全球视野尤其是现代社会的公民教育责任和价值观方面看，也是个大缺陷，因为这和现代国家的理想和法律不相符。所以，现代历史教育理应从职业、家庭生活、生活方式、社区生活、娱乐和其他生活方面广泛选择课题，以勾画出男性和女性都对人类历史与传统

22、、文化和生活做出贡献，尤其要注意在传统上只对某个性别开放的领域。这样的学习，将有助于学生意识到性别偏见在现实生活不同方面的本质和冲击，让他们学会辨别和处理一些更为明显的性别偏见和不平等的事实，增强男女两性共同的选择权利（既包括生活事务，也包括职业工作），并进一步理解性别角色（既包括生理和生物角度，也包括文化信仰影响下的性别差异角度）在人类文明史中的作用。（5）环境与能源。这个课题一直伴随着人类的文明发展，当然近代以降的社会这个课题更为敏感和棘手。1991年8月，国家教委颁发的中小学加强中国近代、现代史及国情教育的总体纲要（初稿）第四部分，专门提出了人口、资源、环境、民族问题，但是历史教育按照传

23、统思路将其放弃了（被归入地理学习）。16其实，在现代学校教育中，这是一个相当广泛的目标。比如，了解环境和能源难题；了解生态灾难的原因和结果；了解环境和能源问题是每位公民的权利；知道全球合作的必要性和应该采取的措施。在历史教育中，还应该包括历史上的人们用于解决环境问题的智慧，以及对“生产力理论”和“现代化理论”做事实方面的补充。 西方学者认为，环境学习有活力和清新气息的秘诀源自它的自发性和原创性，这并非传统课题所具备。学生们很容易把学习课题和现实生活联系起来，并做出具有创造性的学习活动。比如在解决如下课题时所形成的综合的研究性学习：人类现在面临由于自身行为导致的严重的环境难题；食品短缺、土地贫瘠

24、、气候恶劣、引用水缺乏对人类文明造成的影响；为了维持一种可接受的生活质量，需要复原一些环境，并从更大程度上限制对它的使用；大多数人类行为对自然平衡都有伤害的一面，人类文明如何将这种干扰降至可接受的程度；所有生命的食物供给都依赖阳光、土壤、大气和水，因此，任何破坏这种必要资源的行为都会影响生活质量；所有生命都以某种方式影响环境，并受环境影响，这一切又都与文化特色有关；为了最有效的发展，生命必须有一定的空间要求，这种要求或许导致这样那样的争端理由；人类的文明方式和生活质量与自然环境关系密切；人口数量的无限膨胀，不仅影响人们的生活质量，还会最终给人类社会带来灾难性后果，等等。总之，环境问题对于人类文

25、明自身，不仅具有生存意义，而且具有发展意义。历史教育中有太多的关联的课题，如人类的伟大工程、工业革命的影响等，都是与历史智慧或我们特别重视的历史思维能力有关。 有关能源的问题，虽然不是贯穿历史教育始终的课题，但是从社会发展和社会问题的角度关乎如下课题，依然可以把国际联系或国际关系这类课题看得更透彻。能量是人类创造生活的能力；能量虽然不能被创造，但是它有形式上的变化；人类掌握了能量变化的规律，如从机械能变成电能，以至发现核能等，而使人类文明有了飞跃式的发展；如今我们面临的大多数严重的环境难题，都是高度依赖能量消费这种经济增长模式而产生的结果；一个社会的生活标准与生产力有关，而生产力又与能量和能源

26、的使用有关；能量和能源及其使用和文化、技术发展有关；现代社会的经济发展高度依赖工业化，而工业化又需要耗费大量的能源；新能源的引进和使用通常导致重要的社会变革；因为能源并非均匀地分布在世界各地，所以国际社会的互相依赖至关重要，能源共享不是一个梦，但它必是一个错综复杂的问题。 此外，还有与上述课题相关的人口问题，本文不再论述。 （6）战争与和平。这是一个传统话题，也是历史教育势必承担的教育责任，无需多说。我只想阐释一个观点，历史教育中的战争不应该再平铺直叙战争过程和结果。古罗马的李维说：“当希望只存在于武器之上时，武器便是神圣的。”在近代，我们经历了太多的战争，但这其中又有多少是让我们真正警醒的呢

27、？ 无疑，战争有正义和非正义的区别，但如果我们太钟情于对非正义战争的谴责，只注意让学生认识战争自身的政治性质，而完全忽略自我招致战争的缘由的话，战争已经加害给我们的就不仅仅只是人员和财产上的损失。事实上，历史教学不能深刻到思想、观念上去，反会让历史附加仇恨或麻木的因素，这样的民族不易存续希望，亦难用神圣的武器保卫和平。所以，仅就中国近代史而言，对战争的全面认知与珍惜和平的态度一样宝贵，那是一份历史财富。再具体些说，中国近代史不只是一部不断的割地、赔款和反抗的历史，起码要让学生知道偌大一个文明古国为什么一败涂地而又不可收拾，以及裹杂在战争背后复杂的原因，特别是由那些重要历史人物反映出来的政治复杂

28、性和时代性，切忌对历史事件和人物的脸谱化处理。 战争是最好的文明史素材，其中包含了太多的东西，不是单纯的政治、经济和文化理由就可以将其区分说明的。历史教学习惯上用“落后就要挨打”的理由，就把近代史全部概括了。结果学了历史，我们却不曾想把文艺复兴与明朝的封建专制制度、理性主义和咬文嚼字相比较，即便提到了郑和的伟大创举也一定比下去哥伦布的一叶片舟。这样的历史教育很难启发学生的智慧，自然用处不大。 还是让我们试着把中国历史放在世界历史的大背景中去观察吧。我们强调全球视野，就是提倡一种新的历史教育角度。最后仍需注意的是，国外的研究成果理当重视和引介，但不能照搬或视为圭臬，因为除了国情不同外，我们与他们

29、的近代化路径和发展水平有着很大的差异，全球视野教育理论并不能轻易地抹平这一点。17注释：1 对此，除了对应课程改革“通识”教育的口径外，从专业的角度还没有说清楚。历史学家大多无缘接触中学历史教育，仅是“历史教学要符合学生的年龄特征”一句话，就可以完全封住他们的嘴。像葛剑雄、何新教授那样有深刻思考的人其实太少。（有历史教学杂志社的名家访谈为证）标准的研制者和教科书的编写者理应做出权威性的解释，然而我们看到的是他们在不厌其烦的重复大家已经烂熟那几条“理念”。而集中于各类杂志、著作和学习材料中的大量论点，能让人们从中有所心得的东西，则凤毛麟角。2 特别是为了推进课程改革所做的各类评比，其“秀”假的程

30、度，以及其中所暴露的“管理无力”行为，比历史上任何时候都有过之。3 黄安年先生在中学历史教学参考连载的当代世界六十年（19452005），为我们提供了多种视角。4 近些年，流行“读史XXX”等一类书，大多是穿凿附会之作，随之流传的不少思想都是前辈学者强烈批评过的。还有影视剧中宣扬的君权观念、草民意识以及官场文化、权谋势利等封建思想，更是比比皆是。如今百家讲坛也来凑这个热闹。民众从历史演义中获得的此娱乐，并非现代历史教育理论宣扬的彼娱乐。5 比如，传统的历史学习内容让政治史占了很大的比率。可是，除了烦琐的政治制度沿革外，我们究竟让学生们学到了什么呢？古典一些的政治学，讲“狮子一般的勇气，狐狸一般

31、的机智”；现代一些的政治学，则把“妥协”（双赢）当成艺术。学校历史教科书和历史课堂在何处有所体现呢？即有智慧的历史，从何学起呢？6 我们走进西方园林，会感到与中国的完全不同。我曾经试着问了几个学历史的同行个中原因，结果都无答案。然而，我们却滚瓜烂熟东西方哲学体系的不同，就是不能把它与眼前的事实和书本的知识结合起来思考。是我们对西方文化太陌生了，还是压根历史教育就远离社会生活。类似的例子在生活中实在太多，需要我们从历史教育的角度认真思考。学了那么多东西，脱离了书本和考试它还剩下些什么？7 西方如今存活的许多传统都与中世纪有关。比如，我们今天能够观赏到的“古典”城市，婚礼、节日和其他习俗。我们到了认真反思自己的世界史观的时候了，否则还会过于绝对化的去理解狭隘的“世界文明史”，包括对“欧洲中心论”的迷信。8 东亚部分的教学内容以1988年版的教学大纲最详，19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