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聊斋志异》

1、聊斋志异聊斋志异姑妄言之姑听之，豆棚瓜架雨如丝。料应厌作人间语，爱听秋坟鬼唱时。 渔洋老人题聊斋书屋周作人雨天的书序一中说：“在这样的时侯，常引起一种空想，觉得如在江村小屋里，靠玻璃窗，烘着白炭火钵，喝清茶，同友人谈闲话，那是颇愉快地事。”第一节第一节 蒲松龄生平和创作蒲松龄生平和创作 1 1、蒲松龄生平、蒲松龄生平 蒲松龄（蒲松龄（16401715），字留），字留仙，别号柳泉，山东淄川（今淄博仙，别号柳泉，山东淄川（今淄博市）人。他生在一个市）人。他生在一个“书香书香”家庭，家庭，可是祖上科名都不显，他父亲已被可是祖上科名都不显，他父亲已被迫弃儒经商，到他就更为贫困。受迫弃儒经商，到他就更为

2、贫困。受当时社会风气和家庭影响，蒲松龄当时社会风气和家庭影响，蒲松龄从小就热中科名，并在十九岁时连从小就热中科名，并在十九岁时连考取县、府、道三个第一，名振一考取县、府、道三个第一，名振一时。但此后却屡试不第。直到四十时。但此后却屡试不第。直到四十四岁时始补廪膳生，七十一岁高龄四岁时始补廪膳生，七十一岁高龄才援例成为贡生。四年后便与世长才援例成为贡生。四年后便与世长辞。辞。 蒲松龄科场蹭蹬使他体验了科举弊端，在聊斋中写出生动的应试士子形象。 30多年农村教书生涯，使其有研习学问、搜集民间传说、写作聊斋故事的机会。 一年幕僚生活使他在南方开阔眼界，有机会接触社会各层，为塑造官僚豪绅和女性形象打下

3、重要基础。 从小喜爱民间文学，喜好搜集奇闻异事，从中汲取艺术营养，是他善用奇幻故事反映现实的重要原因。蒲松龄的思想比较复杂：蒲松龄的思想比较复杂：同情人民疾苦，不满现同情人民疾苦，不满现实，但对最高统治者存实，但对最高统治者存有幻想；讽刺科举制度，有幻想；讽刺科举制度，但始终不忘追求功名；但始终不忘追求功名；有无神论思想，但又有有无神论思想，但又有因果报应和宿命论思想；因果报应和宿命论思想；赞扬赞扬“真情真情”，肯定爱，肯定爱情自由，又宣扬一夫多情自由，又宣扬一夫多妻，提倡妇女忍辱顺从。妻，提倡妇女忍辱顺从。 写鬼写妖高人一等写鬼写妖高人一等刺贪刺虐入木三分刺贪刺虐入木三分 蒲 松 龄 手 稿

4、蒲松龄用过的手炉、砚台蒲松龄用过的手炉、砚台蒲松龄用过的印章：蒲松龄用过的印章：“柳树泉水图柳树泉水图”、“留仙留仙”、“蒲氏松龄蒲氏松龄”、“留仙松龄留仙松龄” 。 2 2、蒲松龄创作、蒲松龄创作 ： 蒲松龄除聊斋外还写诗1000多首，词500多首，文450 多篇，俚曲14首，戏曲3出及日用俗字农桑经等实用性杂著。大多收入路大荒编蒲松龄集和蒲松龄纪念馆编聊斋佚文辑注中。 3 3、聊斋聊斋版本：版本： 手稿本：残存4卷237篇。 铸雪斋抄本：实存474篇。 青柯亭本：凡16卷431篇。乾隆31年刊刻。 “三会本”： 张友鹤会校、会注、会评本，共12卷，491篇，为较完备版本。第二节第二节 狐鬼

5、世界的内涵狐鬼世界的内涵一、写作原因：一、写作原因： 自序：“才非干宝，雅爱搜神；情类黄州，喜人谈鬼。闻则命笔，遂以成编。久之，四方同人又以邮筒相寄，因而物以好聚，所积益伙。集腋成裘，妄续幽明之录(刘义庆)；浮白载笔，仅成孤愤之书” 此自叙既表现了作者审美嗜尚独特、创作态度勤奋，还说明了他写作聊斋的本怀初衷：通过叙写鬼怪故事，倾吐自己的胸中块垒。 第二节第二节 狐鬼世界的内涵狐鬼世界的内涵聊斋志异聊斋志异现存作品近五现存作品近五百篇，题材广泛，内容丰富，百篇，题材广泛，内容丰富，它通过鬼狐花妖故事的描写，它通过鬼狐花妖故事的描写，抒发寄托了作者心中的孤愤抒发寄托了作者心中的孤愤不平，曲折地反映

6、了现实生不平，曲折地反映了现实生活的真实面貌，蕴涵着丰富活的真实面貌，蕴涵着丰富而深刻的思想意义。而深刻的思想意义。“文学即人学文学即人学”高尔基高尔基 聊斋志异聊斋志异近五百篇，实近五百篇，实际包含两种不同性质的作品：际包含两种不同性质的作品：一类篇幅短小而不具有故事情节，一类篇幅短小而不具有故事情节，如同六朝志怪小说的短章，属于如同六朝志怪小说的短章，属于各类奇异传闻的简单记录；各类奇异传闻的简单记录；另一类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小说，另一类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小说，多为神鬼、狐妖、花木精灵的奇多为神鬼、狐妖、花木精灵的奇异故事，记叙曲微如同唐人传奇。异故事，记叙曲微如同唐人传奇。两类在篇数上约各其

7、半，但也有两类在篇数上约各其半，但也有些居于两者之间。些居于两者之间。 清代学者纪昀讥其清代学者纪昀讥其“一书而一书而兼二体兼二体”，鲁迅称之为，鲁迅称之为“拟晋唐拟晋唐小说小说”，都是指的这种情况。，都是指的这种情况。描写超现实的他界有三：神界和神仙形象：翩翩 幽冥界和鬼魂形象：连锁 、聂小倩 妖界和妖魔形象：葛巾 “花妖狐魅，多具人情”“和易可亲，忘为异类 ”（鲁迅）二、作品内容：二、作品内容：（一）批判揭露黑暗现实：（一）批判揭露黑暗现实： 借阴间影射阳世的借阴间影射阳世的席方平席方平： 幽明世界的丑恶，正是现实中吏治腐败、官场黑暗的生动演绎。 蒲松龄生活的时代，官贪吏虐，乡绅为富不仁，

8、压蒲松龄生活的时代，官贪吏虐，乡绅为富不仁，压榨、欺凌百姓。位贱家贫的蒲松龄，秉性伉直，勇于榨、欺凌百姓。位贱家贫的蒲松龄，秉性伉直，勇于仗义执言。抒发公愤，刺贪刺虐，成为仗义执言。抒发公愤，刺贪刺虐，成为聊斋志异聊斋志异的一大主题。的一大主题。 如如促织促织，写因为皇帝好斗蟋蟀，各级官吏纷，写因为皇帝好斗蟋蟀，各级官吏纷纷进贡邀宠，里胥假机聚敛，造成民间家破人亡的惨纷进贡邀宠，里胥假机聚敛，造成民间家破人亡的惨剧。剧。 抨击科举制度的弊端和危害 蒲松龄一生受尽科举之苦楚，每言及此，蒲松龄一生受尽科举之苦楚，每言及此，百感交加，辛酸无比。百感交加，辛酸无比。 书中有书中有三生三生篇，写名士兴于

9、唐被某考篇，写名士兴于唐被某考官黜落，愤懑而死，在三世轮回中与该考官的官黜落，愤懑而死，在三世轮回中与该考官的后身为仇。篇末作者议论道：后身为仇。篇末作者议论道：“一被黜而三世一被黜而三世不解，怨毒之甚至此哉！不解，怨毒之甚至此哉！”这位名士三生不解这位名士三生不解的的“怨毒怨毒”，也正是蒲松龄自身心态的反映。，也正是蒲松龄自身心态的反映。 叶生叶生中的叶生，中的叶生，“文章词赋，冠绝当时，文章词赋，冠绝当时，而所如不偶，困于名场而所如不偶，困于名场”。后抑郁而死，死不。后抑郁而死，死不瞑目，幻形留在世上，将生前拟就文章传授与瞑目，幻形留在世上，将生前拟就文章传授与他人。此人连试皆捷，进入仕途

10、。叶生表白说：他人。此人连试皆捷，进入仕途。叶生表白说：“是殆有命，借福泽为文章吐气，使天下人知是殆有命，借福泽为文章吐气，使天下人知半生沦落，非战之罪也。半生沦落，非战之罪也。” 蒲松龄对科举制度本身并未提出否定，他蒲松龄对科举制度本身并未提出否定，他所特别所特别加以攻击的，是考官的加以攻击的，是考官的“心盲或目瞽心盲或目瞽”, ,以致良莠不辨。如以致良莠不辨。如司文郎司文郎 。在在叶生叶生中，作者怀着极大中，作者怀着极大的同情写了叶生的不幸遭遇。的同情写了叶生的不幸遭遇。这篇浸透血和泪的控诉，实际这篇浸透血和泪的控诉，实际包含着作者一生沦落的悲愤。包含着作者一生沦落的悲愤。清人冯镇峦的评语

11、说：清人冯镇峦的评语说：“此篇即聊斋自传小作，故言之痛心此篇即聊斋自传小作，故言之痛心”狐鬼花妖的爱情故事 聊斋志异聊斋志异长期以来受到长期以来受到人们的喜爱，最主要的原因，是人们的喜爱，最主要的原因，是其中有许许多多狐鬼与人恋爱的其中有许许多多狐鬼与人恋爱的美丽故事。约占全书四分之一，美丽故事。约占全书四分之一，构成全书最精彩的部分。构成全书最精彩的部分。 幻想是对现实的超越，非人的幻想是对现实的超越，非人的狐鬼花妖形象可以不受人间伦理道狐鬼花妖形象可以不受人间伦理道德特别是所谓德特别是所谓“男女大防男女大防”的约束。的约束。蒲松龄借着这种自由，写出了众多蒲松龄借着这种自由，写出了众多带着非

12、人的符号、从而摆脱了妇道带着非人的符号、从而摆脱了妇道闺范的拘束、同书生自主相亲相爱闺范的拘束、同书生自主相亲相爱的女性，也写出了为道德理性所禁的女性，也写出了为道德理性所禁忌的婚姻之外的男女情爱。在这里忌的婚姻之外的男女情爱。在这里面，除了作为现实的一种补偿、对面，除了作为现实的一种补偿、对照，其中还蕴含对两性关系的企望照，其中还蕴含对两性关系的企望和思索，突出了精神的和谐。和思索，突出了精神的和谐。 白秋练白秋练中白鳍豚精与慕生相爱，中白鳍豚精与慕生相爱，是以吟诗为纽带和内容的，诗是生命和是以吟诗为纽带和内容的，诗是生命和爱情不可或缺的凭借。爱情不可或缺的凭借。 娇娜娇娜更带有对两性关系的

13、思索。更带有对两性关系的思索。作者最后说：作者最后说：“余于孔生，不羡其得艳余于孔生，不羡其得艳妻，而羡其得腻友也。观其容可以忘饥，妻，而羡其得腻友也。观其容可以忘饥，听其声可以解颐，得此良友，时一谈燕，听其声可以解颐，得此良友，时一谈燕，则色授神与，尤胜于颠倒衣裳矣。则色授神与，尤胜于颠倒衣裳矣。”玩玩味小说情节和夫子自道，可以认为作者味小说情节和夫子自道，可以认为作者是用了并不确当的语言，表达了他感觉是用了并不确当的语言，表达了他感觉到的一个人生问题：得到到的一个人生问题：得到“艳妻艳妻”不算不算美满，更重要的是美满，更重要的是“腻友腻友”般的心灵、般的心灵、精神上的契合，不言而喻，美满应

14、是两精神上的契合，不言而喻，美满应是两者的统一。者的统一。 聊斋志异聊斋志异里绝大部分篇章叙写的是神仙狐鬼精魅故里绝大部分篇章叙写的是神仙狐鬼精魅故事，在现实人生的图画中涂抹上奇异的色彩。从这个角度事，在现实人生的图画中涂抹上奇异的色彩。从这个角度说，它与六朝志怪小说同伦。由于其中许多篇章描写委曲，说，它与六朝志怪小说同伦。由于其中许多篇章描写委曲，又有别于六朝志怪小说之粗陈梗概，而与又有别于六朝志怪小说之粗陈梗概，而与“始有意为小说始有意为小说”的唐人传奇相类。所以，鲁迅在的唐人传奇相类。所以，鲁迅在中国小说史略中国小说史略中称之中称之为为“用传奇法，而以志怪用传奇法，而以志怪”。 搜神记搜

15、神记：干将莫邪干将莫邪、李寄李寄、韩凭夫韩凭夫妇妇、吴王小女吴王小女、董永董永 志怪：中国小说的雏型。作家不是有意为小说，形式较简志怪：中国小说的雏型。作家不是有意为小说，形式较简单，情节单，情节“粗陈梗概粗陈梗概”传奇：中国文言小说成熟的形态，作家传奇：中国文言小说成熟的形态，作家“始有意为小说始有意为小说”，故事情结追求离奇曲折故事情结追求离奇曲折聊斋志异聊斋志异里的神仙狐鬼精魅故事，不仅在叙事模式上里的神仙狐鬼精魅故事，不仅在叙事模式上超越了六朝志怪小说的粗陈梗概，更为重要的一点是超越了六朝志怪小说的粗陈梗概，更为重要的一点是“志志怪怪”的性质发生了变化。六朝人志怪是将的性质发生了变化。

16、六朝人志怪是将“怪异非常之事怪异非常之事”当作曾经有过的事情当作曾经有过的事情，记述出来可供读者，记述出来可供读者“游心娱目游心娱目”，“亦足以发明神道之不诬亦足以发明神道之不诬”。蒲松龄则将神仙、狐、鬼、。蒲松龄则将神仙、狐、鬼、花妖等定位为虚笔，如花妖等定位为虚笔，如狐梦狐梦。聊斋自志聊斋自志说说“集腋为裘，妄续幽冥之录；浮曰载笔，集腋为裘，妄续幽冥之录；浮曰载笔，仅成孤愤之书仅成孤愤之书”。可见蒲松龄。可见蒲松龄假虚拟狐鬼花妖故事以抒发假虚拟狐鬼花妖故事以抒发情怀，寄托忧愤情怀，寄托忧愤，已成为主导的创作意识，他，已成为主导的创作意识，他期望读者的期望读者的不是信以为真不是信以为真，而是

17、能领会寄寓其中的意蕴而是能领会寄寓其中的意蕴。在六朝志怪小说中，在六朝志怪小说中，“怪异非常之事怪异非常之事”是作品的内容；在是作品的内容；在聊斋志异聊斋志异里，神仙狐鬼精魅的怪异故事作为小说的思里，神仙狐鬼精魅的怪异故事作为小说的思想内蕴的载体。想内蕴的载体。花姑子是獐子精，所以让她身上有花姑子是獐子精，所以让她身上有香气（香气（花姑子花姑子）；）；阿纤是鼠精，写其家窖有储粟，人阿纤是鼠精，写其家窖有储粟，人“窈窕秀弱窈窕秀弱”，“寡言少怒寡言少怒”，与，与鼠的本性相符（鼠的本性相符（阿纤阿纤）；）；绿衣女绿衣女“绿衣长裙，宛妙无比绿衣长裙，宛妙无比”，“腰细殆不容掬腰细殆不容掬”，善歌，善

18、歌“声细如声细如蝇蝇”，是依据蜜蜂的特征写出的，是依据蜜蜂的特征写出的（绿衣女绿衣女）。）。 鲁迅说：鲁迅说：“使花妖狐魅，多具人情，和易可亲，忘为异使花妖狐魅，多具人情，和易可亲，忘为异类。类。” 狐、鬼、花妖、精怪幻化成人形，进入人世间。是以人狐、鬼、花妖、精怪幻化成人形，进入人世间。是以人的形神、性情为主体，只是将异类的某种属性特征融入或附的形神、性情为主体，只是将异类的某种属性特征融入或附加在其身上。加在其身上。 聊斋志异聊斋志异里的狐鬼花妖精怪形象，也是用作观照社里的狐鬼花妖精怪形象，也是用作观照社会人生的。它们多是美的、善的，给人（多是书生）带来会人生的。它们多是美的、善的，给人（

19、多是书生）带来温馨、欢乐、幸福，给人以安慰、帮助，可以说是寄托意温馨、欢乐、幸福，给人以安慰、帮助，可以说是寄托意愿，补偿现实的缺憾。愿，补偿现实的缺憾。 . .狐女流变史：狐女流变史： 狐精化人狐精化人 古已有之。古已有之。 后魏，后魏，“妇人着彩衣者，人指为狐妇人着彩衣者，人指为狐魅魅”（洛阳伽蓝记洛阳伽蓝记），），“唐初以来，唐初以来，百姓多事狐神。房中祭祀以乞恩，食饮百姓多事狐神。房中祭祀以乞恩，食饮与之同之，事者非一主。当时有谚曰：与之同之，事者非一主。当时有谚曰：无狐魅，不成村无狐魅，不成村”（朝野佥载朝野佥载）。）。 唐宋，狐女故事日益增多。从狐怪唐宋，狐女故事日益增多。从狐怪小

20、说来看，多数作品内容都荒诞怪异，小说来看，多数作品内容都荒诞怪异，情节粗陋，狐精形象也大都是作为否定情节粗陋，狐精形象也大都是作为否定形象出现的，极易使读者产生恐惧之感。形象出现的，极易使读者产生恐惧之感。唐人沈既济的唐人沈既济的任氏传任氏传、宋人刘斧、宋人刘斧青琐高议青琐高议后集卷三的后集卷三的小莲记小莲记以以及明人李昌祺的及明人李昌祺的胡媚娘传胡媚娘传是狐精形是狐精形象逐渐向人性化发展的重要标志。象逐渐向人性化发展的重要标志。 清代清代聊斋志异聊斋志异才出现了成熟的才出现了成熟的狐女形象。狐女形象。. .小翠的主题：小翠的主题：小翠小翠就是其中的重就是其中的重要代表。蒲松龄的高明之处在于善

21、于把狐的要代表。蒲松龄的高明之处在于善于把狐的特点和人的特点，并将两者巧妙自然地融汇特点和人的特点，并将两者巧妙自然地融汇在一起，从而使得狐中有人，人中见狐，难在一起，从而使得狐中有人，人中见狐，难解难分。小翠就是一个集人与狐于一身的独解难分。小翠就是一个集人与狐于一身的独特又可爱的狐女形象。小翠是狐精，她有许特又可爱的狐女形象。小翠是狐精，她有许多不同于人的许多神异之处：她被送上门，多不同于人的许多神异之处：她被送上门，人们却不知她是从何处来；她负气而去，也人们却不知她是从何处来；她负气而去，也不知她去向何方。在王侍御和王给谏的明争不知她去向何方。在王侍御和王给谏的明争暗斗过程中，小翠多次运

22、筹帷幄，巧加安排，暗斗过程中，小翠多次运筹帷幄，巧加安排，屡次化险；王侍御之子元丰又呆又傻，小翠屡次化险；王侍御之子元丰又呆又傻，小翠却能在他沐浴于瓮中时施计治好了他的痴病。却能在他沐浴于瓮中时施计治好了他的痴病。这些都是常人难以做到的。这些都是常人难以做到的。 在日常生活中，小翠又是那样富于人在日常生活中，小翠又是那样富于人情味。有一次，元丰挨了母亲的一顿打，情味。有一次，元丰挨了母亲的一顿打，大哭大嚎，小翠不仅替他求饶，在老夫人大哭大嚎，小翠不仅替他求饶，在老夫人消了气离去之后，还替她拭泪痕，拍打身消了气离去之后，还替她拭泪痕，拍打身上的尘土，并且拿出枣和栗子来哄他吃，上的尘土，并且拿出枣

23、和栗子来哄他吃，直至公子破涕为笑。小翠有着人的思想感直至公子破涕为笑。小翠有着人的思想感情。不过，她的个性中依然隐含着情。不过，她的个性中依然隐含着“狐狐性性”。如她的不知疲倦的。如她的不知疲倦的“憨跳憨跳”、她的、她的善谑、她的出格的美丽，都极易使人联想善谑、她的出格的美丽，都极易使人联想到狐。蒲松龄在小说的结尾写道：到狐。蒲松龄在小说的结尾写道：“仙仙人之情，亦更深沉于流俗也。人之情，亦更深沉于流俗也。”借狐仙说借狐仙说世情，揭露上层社会尔虞我诈的种种情状世情，揭露上层社会尔虞我诈的种种情状以及流俗的污浊，才是小说的价值所在。以及流俗的污浊，才是小说的价值所在。 首先，狐仙小翠天真烂漫的个

24、性与首先，狐仙小翠天真烂漫的个性与王府的陈规陋习形成鲜明的对比。小翠王府的陈规陋习形成鲜明的对比。小翠进王家后，表现迥异于流俗进王家后，表现迥异于流俗。 她贪玩，成天无拘无束地尽情嬉戏，她贪玩，成天无拘无束地尽情嬉戏，有时穿一双小皮靴，把布球踢出几十步有时穿一双小皮靴，把布球踢出几十步远，逗得傻丈夫汗流满面地来回跑着去远，逗得傻丈夫汗流满面地来回跑着去捡。在遭到斥责时捡。在遭到斥责时“俯首微笑，以手挽俯首微笑，以手挽床床”，事后依然，事后依然“憨跳如故憨跳如故”。 她的天真烂漫令人欣羡。传统道德她的天真烂漫令人欣羡。传统道德对女子的要求是对女子的要求是“笑不露齿笑不露齿”、温柔和、温柔和顺，作

25、者以赞赏的笔调来写对小翠的顺，作者以赞赏的笔调来写对小翠的“越礼越礼”行为，蕴含着对束缚人性的封行为，蕴含着对束缚人性的封建家长制的嘲弄与否定。建家长制的嘲弄与否定。 其次，小翠高洁的形象是通过污其次，小翠高洁的形象是通过污浊的现实社会烘托出来的。浊的现实社会烘托出来的。小翠来到小翠来到王侍御家，是为报恩而来的。王侍御王侍御家，是为报恩而来的。王侍御在官场争逐中处于劣势，灭顶之灾时在官场争逐中处于劣势，灭顶之灾时时威胁着他。王侍御的对手是王给谏。时威胁着他。王侍御的对手是王给谏。王给谏嫉妒王侍御得宠，便设法加以王给谏嫉妒王侍御得宠，便设法加以陷害，王侍御忧心忡忡。在小翠的帮陷害，王侍御忧心忡忡

26、。在小翠的帮助下，王侍御多次化险为夷。助下，王侍御多次化险为夷。作品的题材就超越了家庭的界限，思作品的题材就超越了家庭的界限，思想内容也就远远超出了因果报应的范想内容也就远远超出了因果报应的范围，围，“女寓黠于欢，寓警于戏女寓黠于欢，寓警于戏”，它，它反映了封建统治阶级内部的激烈斗争反映了封建统治阶级内部的激烈斗争与官场上互相倾轧的世态，揭露了官与官场上互相倾轧的世态，揭露了官场的黑暗与世道的险恶。场的黑暗与世道的险恶。 在小说的结尾，蒲松龄感叹小翠：在小说的结尾，蒲松龄感叹小翠：“以无心之德，而犹思所报以无心之德，而犹思所报始知仙始知仙人之情亦更深于流俗也！人之情亦更深于流俗也！”的确，小翠

27、的确，小翠对王侍御家的恩德可谓大矣。对王侍御家的恩德可谓大矣。 但是，仅仅因为小翠不小心失手打但是，仅仅因为小翠不小心失手打碎了他家的一个玉瓶，他们夫妇俩便怒碎了他家的一个玉瓶，他们夫妇俩便怒不可遏，交口呵骂。不可遏，交口呵骂。 小翠正是在他们的呵骂下愤而出走小翠正是在他们的呵骂下愤而出走的。通过这一对比，不仅揭露了王侍御的。通过这一对比，不仅揭露了王侍御夫妇的鄙劣，而且还展现了善良的人们夫妇的鄙劣，而且还展现了善良的人们为社会所不容的现实，暴露了封建家庭为社会所不容的现实，暴露了封建家庭的罪恶。当然，也反映了蒲松龄内心不的罪恶。当然，也反映了蒲松龄内心不为世人理解的痛苦。为世人理解的痛苦。 3情节结构，既有一定的模式性，又有生动灵活性。 人以统事，单线结事。聊斋志异的篇名或直接是人名，如连城、青凤、席方平、胭脂；或者一望也知是叙人的，如贾儿、董生、某公、金陵女子。如此篇名，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