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升级与中国贸易发展战略转型

1、出口升级与中国贸易发展战略转型出口升级与中国贸易发展战略转型 南开大学南开大学 李坤望李坤望2014-09-171.引言引言三十年来，中国经济增长方式的主要特征：基于三十年来，中国经济增长方式的主要特征：基于高储蓄高储蓄的高投资，配合以能源、原材料等的高投入，创造出巨的高投资，配合以能源、原材料等的高投入，创造出巨大的制造业产能，再以低廉劳动成本为优势，推动出口大的制造业产能，再以低廉劳动成本为优势，推动出口导向型的经济增长。导向型的经济增长。出口成为推动中国经济高速增长的主要动力之一（出口成为推动中国经济高速增长的主要动力之一（“双双驾马车驾马车”之一之一），三十年间，中国出口年均增长速度达

2、），三十年间，中国出口年均增长速度达到了到了18.1%18.1%，远高于同时期世界贸易，远高于同时期世界贸易6%6%的年平均增长速的年平均增长速度。度。20092009年，中国超过德国成为全球第一大商品出口国，年，中国超过德国成为全球第一大商品出口国，占世界货物贸易总量的占世界货物贸易总量的11%11%左右。左右。20102010年，中国超越日年，中国超越日本，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同时超越美国，成为世本，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同时超越美国，成为世界第一大制造业生产国。界第一大制造业生产国。20132013年，中国超越美国，成年，中国超越美国，成为世界第一大贸易国。为世界第一大贸易国。在中国成

3、功地加入中等收入国家行列以后，原来支持在中国成功地加入中等收入国家行列以后，原来支持经济高增长的一些因素正在发生重大变化，原有经济经济高增长的一些因素正在发生重大变化，原有经济增长方式面临转型与调整（增长方式面临转型与调整（“中等收入陷阱中等收入陷阱”） 代价或成本越来越大，增长可持续性成为问题；代价或成本越来越大，增长可持续性成为问题；不平衡性越发突出，既有内外之间的不平衡，又有不平衡性越发突出，既有内外之间的不平衡，又有内部不平衡。内部不平衡。 根据其它中等收入国家的发展经验，通过内外需平衡根据其它中等收入国家的发展经验，通过内外需平衡从而使出口导向型高速增长转为贸易平衡型的中速增从而使出

4、口导向型高速增长转为贸易平衡型的中速增长，应当是中国未来十到二十年间经济增长方式转化长，应当是中国未来十到二十年间经济增长方式转化的方向。的方向。除了追求所谓的除了追求所谓的“平衡经济增长平衡经济增长”目标外，现有出口目标外，现有出口导向战略也面临转型。转型两大目标：（导向战略也面临转型。转型两大目标：（1 1）加快升级加快升级步伐，带动步伐，带动 产业结构优化产业结构优化；（；（2 2）保持出口长期可持续保持出口长期可持续性增长。性增长。 作为一个发展中国家，工业化过程尚未完成，这意味着出作为一个发展中国家，工业化过程尚未完成，这意味着出口导向战略仍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在中国经济发展中扮演口导

5、向战略仍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在中国经济发展中扮演重要角色，出口增长不仅要继续推动中国经济增长，而且重要角色，出口增长不仅要继续推动中国经济增长，而且还要在经济结构转型方面发挥重要作用。还要在经济结构转型方面发挥重要作用。“重要的不是出口多少，而是出口什么重要的不是出口多少，而是出口什么”（ Rodrik Rodrik ，20062006）。 作为发展中国家，贸易可以改善我国的经济结构，作为发展中国家，贸易可以改善我国的经济结构，实现产业和技术的升级，缩短与发达经济体之间的差实现产业和技术的升级，缩短与发达经济体之间的差距，实现距，实现“赶超赶超”（catch-upcatch-up）。2.2.中国

6、出口结构真的改善了吗？中国出口结构真的改善了吗？改革开放依赖，中国对外贸易商品结构在不断发生改变，改革开放依赖，中国对外贸易商品结构在不断发生改变，主要出口产品，从改革开放初期以石油和农产品为主的初主要出口产品，从改革开放初期以石油和农产品为主的初级产品，到级产品，到19901990年代初期的以纺织服装为主的劳动密集型年代初期的以纺织服装为主的劳动密集型产品，再过渡到以机电产品为主的资本密集型产品，技术产品，再过渡到以机电产品为主的资本密集型产品，技术密集型产品和高新技术产品在现阶段出口中的比重和地位密集型产品和高新技术产品在现阶段出口中的比重和地位也在不断增加。也在不断增加。年份年份 初级产

7、品初级产品 工业制成品工业制成品 机电产品机电产品 高新技术产品高新技术产品 198050.3(35.0) 49.7(65.0)198550.5(12.4) 49.5(87.6) 6.1(43.6)199025.6(18.5) 74.4(81.5)17.9(40.2)199514.4(18.5) 85.6(81.5)29.5(44.8) 6.8(16.5)200010.2(20.8) 89.8(79.2)42.3(45.7)14.9(23.3)2005 6.4(27.4) 93.6(77.6)56.0(53.1)28.6(30.0)2010 5.2(31.1) 94.8(68.9)49.5(4

8、0.4)31.2(29.6)中国出口（进口）商品结构（比重，）中国出口（进口）商品结构（比重，）按技术含量划分的中国出口商品结构（比重，）按技术含量划分的中国出口商品结构（比重，）19951995200020002005200520092009低技术密低技术密集型产品集型产品中国中国48.4 42.5 33.0 31.8 世界世界16.6 15.1 14.2 14.0 中技术密中技术密集型产品集型产品中国中国18.1 19.1 21.4 23.6 世界世界33.2 31.8 33.1 31.8 高技术密高技术密集型产品集型产品中国中国15.2 24.5 33.2 34.0 世界世界19.0 1

9、9.0 20.5 20.2 其他其他中国中国18.3 13.9 12.4 10.7 世界世界31.1 30.5 32.2 34.0 按生产阶段划分的中国对外贸易结构（）按生产阶段划分的中国对外贸易结构（）进口 出口1995 2009 1995 2009 总计100.0100.0100.0100.0初级产品9.7 24.5 4.5 1.0 制成品制成品90.3 75.5 95.5 99.0 中间品中间品61.0 53.2 31.3 37.6 半成品14.7 22.8 7.4 17.6 零部件46.3 30.5 23.9 20.0 最终品最终品29.3 22.3 64.2 61.3 消费品7.0

10、6.1 52.4 32.5 资本品22.3 16.2 11.8 28.8 加工贸易占中国出口总额的比重（）加工贸易占中国出口总额的比重（）中国制成品出口结构中国制成品出口结构( (剔除加工贸易后剔除加工贸易后） (%) (%)资源密集型资源密集型 低技术密集型低技术密集型中技术密集型中技术密集型高技术密集型高技术密集型20019.4(18.1) 40.3(53.8) 19.5(19.6) 25.3(8.4) 20029.0(16.8) 38.2(54.7) 20.1(19.1) 28.2(9.8) 20038.2(15.6) 35.7(54.1) 20.5(20.1) 30.5(10.2) 2

11、0047.8(13.9) 33.0(52.3) 21.3(23.0) 32.9(10.9) 20058.0(13.7) 33.0(53.3) 21.4(22.3) 33.1(10.8) 20067.9(12.7) 33.0(53.3) 21.8(22.5) 33.9(11.5) 20078.0(12.4) 32.5(52.8) 23.6(23.6) 32.1(11.4) 20088.3(12.2) 29.8(47.2) 24.2(26.6) 31.4(14.1) 在考虑了中国在国际分工中的位置之后，我们发现中国在考虑了中国在国际分工中的位置之后，我们发现中国出口的实际技术含量提升并不明显，高技

12、术产品出口明出口的实际技术含量提升并不明显，高技术产品出口明显依赖于外国技术。显依赖于外国技术。依靠外商直接投资来带动中国的产依靠外商直接投资来带动中国的产业结构升级与技术进步并不可行！业结构升级与技术进步并不可行！3. 中国出口存在中国出口存在“低端化陷阱低端化陷阱”吗？吗？除了除了RodrikRodrik（20062006），），SchottSchott（20082008）指出，中国与发达）指出，中国与发达国家之间在出口产品种类方面的差异很小，出口相似度国家之间在出口产品种类方面的差异很小，出口相似度越来越高，因此他们都认为，中国出口模式超越了其经越来越高，因此他们都认为，中国出口模式超越

13、了其经济发展水平（济发展水平（“跨越式发展跨越式发展”），在产品结构升级方面），在产品结构升级方面上优于其他发展中国家，与发达国家更为接近。上优于其他发展中国家，与发达国家更为接近。然而，出口产品结构的相似性并不能证实中国出口的跨然而，出口产品结构的相似性并不能证实中国出口的跨越式发展，在产品品质上，中国与外部的差距远比想象越式发展，在产品品质上，中国与外部的差距远比想象的大！的大！“低端化低端化”成为贴在中国出口产品上一个抹不掉成为贴在中国出口产品上一个抹不掉的标签！的标签！1995年2010年高品质中品质低品质高品质中品质低品质中国3.79.087.45.831.762.6美国49.825

14、.924.360.629.69.8日本69.615.315.162.234.23.6欧盟67.919.612.564.123.612.3四小龙38.314.846.953.020.826.1东盟36.217.746.144.933.821.3印度17.125.757.353.716.629.7巴西36.322.241.539.221.739.0墨西哥22.712.464.941.846.411.8中国与世界主要贸易大国出口品质比较（比重，中国与世界主要贸易大国出口品质比较（比重，% %）美国日本四小龙东盟欧盟印度巴西墨西哥中国.6.811.21.4相对单位价值0.511.522.5相对收入19

15、95年散点图美国日本四小龙东盟欧盟印度巴西墨西哥中国.6.811.21.41.6相对单位价值0.511.522.5相对收入2010年散点图入世前入世后199519982001200220062010高品质高品质3.74.533.636.214.05.8中等品质中等品质9.011.516.111.232.131.7低品质低品质87.484.050.352.653.962.6中国出口产品品质变化（中国出口产品品质变化（% %）中国出口产品品质变化（中国出口产品品质变化（% %）入世前 入世后部门品质类型199519982001200220062010高技术密集型高品质2.0 4.1 13.0 12

16、.8 10.6 2.5 中品质0.6 3.3 24.8 15.3 37.4 25.0 低品质97.4 92.6 62.2 71.9 52.0 72.4 中技术密集型高品质6.3 7.8 45.6 37.4 7.9 9.6 中品质4.7 5.0 9.7 6.7 29.1 26.6 低品质88.9 87.2 44.7 55.9 63.0 63.9 低技术密集型高品质3.3 3.1 61.1 65.6 21.5 5.8 中品质12.0 17.0 5.6 8.5 29.5 42.0 低品质84.7 79.9 33.3 25.9 49.0 52.1 竞争方式：价格竞争与非价格竞争竞争方式：价格竞争与非价

17、格竞争纵轴：相对价格变化率横轴：市场份额变化率19952001年20022010年0RUV0RUV0RUV0RUV0S0S 64838822551404. 中国出口导向战略面临的问题中国出口导向战略面临的问题中国出口以低品质产品为主，低品质产品是带动中国出中国出口以低品质产品为主，低品质产品是带动中国出口高速增长的主要动力。口高速增长的主要动力。这种出口增长模式的背后，是中国企业在出口中过于侧这种出口增长模式的背后，是中国企业在出口中过于侧重于低成本低价格的价格竞争手段，而忽视了以提升品重于低成本低价格的价格竞争手段，而忽视了以提升品质为中心的非价格竞争这一更具有长远意义的战略。质为中心的非价

18、格竞争这一更具有长远意义的战略。随着我国出口高速增长的同时，出口产品品质却出现随着我国出口高速增长的同时，出口产品品质却出现了明显下滑趋势。现有的出口增长模式大有落入了明显下滑趋势。现有的出口增长模式大有落入“低低品质化陷阱品质化陷阱”的危险。的危险。毋庸置疑，过去三十年，这种低端、低价的出口增长毋庸置疑，过去三十年，这种低端、低价的出口增长模式取得了巨大成功，但潜在的风险则不断积累。模式取得了巨大成功，但潜在的风险则不断积累。中国制成品低成本时代正在逐步消失，劳动力成本上中国制成品低成本时代正在逐步消失，劳动力成本上升，加上土地价格不断攀升、能源成本上涨等不利因升，加上土地价格不断攀升、能源

19、成本上涨等不利因素的增加，中国低端出口市场面临成本上升，传统出素的增加，中国低端出口市场面临成本上升，传统出口市场低迷双重困境，中国正失去全球最低成本制造口市场低迷双重困境，中国正失去全球最低成本制造国的头衔。国的头衔。在这些因素当中，人口结构的转变将对未来中国出口在这些因素当中，人口结构的转变将对未来中国出口模式产生深远影响，随着人口老化，劳动队伍的平均模式产生深远影响，随着人口老化，劳动队伍的平均年龄也会逐年上升年龄也会逐年上升。单纯的价格竞争空间有限。长期依赖低价竞争给出口企单纯的价格竞争空间有限。长期依赖低价竞争给出口企业自身的压力也越来越大，低价竞争虽然让企业占领了业自身的压力也越来越大，低价竞争虽然让企业占领了更多的国际市场，但同时也不断压缩了企业利润，这种更多的国际市场，但同时也不断压缩了企业利润，这种竞争策略对企业来说不具有可持续性，长期看，会威胁竞争策略对企业来说不具有可持续性，长期看，会威胁企业的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