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有风险的创新到有社会责任的创新

1、;From risky innovation to socially responsible innovationScience, technology and innovation have undoubtedly been a major force for good in improving economic and social conditions and contributing to human progress, not least in helping to extend our life expectancy. However, they have also brought

2、 a number of risks and unintended consequences, whether in terms of damage to the environment, less desirable working conditions or other adverse effects on the quality of life.科技创新活动无疑促进了人类社会的进步，但也引起不少争议。在提高生活质量的同时，也带来了一系列的问题，不仅对环境，工作条件造成一定的影响，其他的一些负面作用也会对我们的生活造成困扰。 Over the last 50 years, concern

3、with risks has brought about fierce debates over such issues as nuclear energy and more recently global warming and GM crops. The assessment of potential adverse consequences of technology and innovation underpinned previous work in IS on technology assessment and appropriate technology. It has give

4、n rise to a call for responsible innovation. Although some have begun to respond to this challenge, there is still much to do in coming decades.核能，全球变暖，转基因食品使得人类处于一个风险的社会中。因此，科技创新的风险评估日益成为一个重要的创新研究领域。有学者呼吁，要进行有社会责任的创新，这方面的研究要受到大众的关注。创新不仅仅驱动经济的增长，同时促进可持续发展、提升健康、完善生活（Owen, Baxter, Maynard, etal, 2009）

5、。在波兰尼“科学解放”的范式驱动下，过去的一个世纪科技革命见证了新技术发展的浪潮，包括内燃机、原子能、分子生物技术以及信息技术革命等纷纷成为研究与创新的焦点。尽管科学与技术成为我们生活的中心并提供人类大量的好处，科学家对于自身研究活动合理性以及面向更广泛社会的知识普及方面面临不断增加的压力（Lovbrabdm, Pielke, and Beck, 2011）。这些压力来自过去与现在公众对于以下一些研究的争议：比如核能危害、食物困乏、大范围的环境污染等（Michiel van Oudheusden, 2014）。20世纪下半叶，科学与创新在研究政策中的交互性越来越强，人们开始意识到技术创新的双重

6、性（同时产生了收益与危害），关于创新的责任被广泛的讨论（Jonas, 1985）。生物科学家关于基因研究（Nelkin,2001），曼哈顿计划关于新兴技术与核物理的使用规范问题（Weart,1976），舆论对于流感病毒研究危害（Kaiser & Moreno, 2012），研究与治理关于合成生物学（TNS-BMRB, 2009）、基因工程（Sutcliffe, 2011）以及信息与通信技术（Stahl, Eden, Jirotka, 2013）的探讨都引发了新兴技术研究与创新双重性的关注。技术高速发展的背景下，现有的科学与技术主要的创新模式开始出现问题，其忽视了研究与创新对于社会的需求

7、与价值的考虑，政策制定者、大量的产业代表、民间社会组织、科学家等呼吁科学与技术研究与开发过程中的社会与道德整合（Michiel van Oudheusden,2014）。负责任创新（Responsible Innovation，亦称Responsible Research and Innovation）是近年来在欧美兴起的一种创新理念，是欧盟“地平线”框架计划的重要内容。其特征是将更多要素纳入责任系统之中，更多考虑人权，追求创新成果绿色化和普惠化，目的在于对（科技）创新实践进行管理，力求使创新更好地造福社会。负责任创新既强调科技创新对于社会发展的巨大推动作用，又强调社会对科技发展的导控建构，其

8、兴起不仅有利于创新与伦理理论发展，对我国创新驱动战略的实施亦有重要意义。那么，负责任创新兴起的理论与实践背景是什么？ 其概念、实施方法和理论反思如何？当前研究又存在哪些局限？本文针对以上问题进行梳理和分析，进而指出负责任创新未来研究发展趋势。负责任创新兴起背景主要包括以下两个方面：理论层面。为缓解技术与自然、伦理之间的内在张力，人们提出了可持续发展理念以及技术评估、风险管理、企业社会责任、职业伦理等理论，虽然起到了一定的积极作用，但实践证明这些理念或理论的实际效果不尽如人意，理论发展面临困境。年，汉斯·约纳斯发表责任原理，提出以责任伦理应对技术给人类带来的巨大威胁，这就迫切需要各类群

9、体和知识参与到科技创新之中，以防止这些创新造成严重后果。基于这一背景来看，负责任与创新相结合是必然趋势。负责任创新理念的出现为可持续发展提供了一条可操作路径，它是可持续发展理念在当代的深化和发展；实践层面。首先，石棉和氯氟烃之类的技术灾难与技术滥用误用带来的恶性后果迫使人们对技术创新加以规约；其次，随着公众力量的崛起及其对政府、企业和科学家等越来越不信任，大众建构力日渐强大，科技创新必须考虑其利益诉求；再次，作为人类社会进步的力量源泉，科技竞争日益激烈，各国均在大力推进科技创新，如我国实施的创新驱动战略、欧盟制定的地平线计划以及美国制定的能源新政等。这就更加要求人类考虑创新对社会、环境与伦理造

10、成的负面影响，确保创新无害化，追求创新人性化，使创新成果切实同国家需要、人民要求、市场需求相结合。总之，负责任创新的兴起是理论与实践双重逻辑的必然性结果。国外学者综述：勒奈·冯·绍姆贝格认为，负责任创新是为了将科技进步恰当融入到我们的社会之中.社会行动者和创新人员彼此负责，以满足伦理上的可接受、可持续发展以及以社会期望为理念对待创新过程及其商品的一种透明性、交互性过程。迈克·戴维斯和凯利·拉斯认为，绍姆贝格的定义存在以下问题：定义虽提到了创新过程和商品，却未提到知识，而知识创新无疑是重要的创新类型；未对创新作出界定，创新过程和商品概念也模糊不清；将创新结

11、果限定为商品过于狭窄；社会期望内在包含伦理上的可接受、可持续，定义中的表述不合逻辑；我们的社会这一限定使负责任创新应用范围局限于欧洲，似乎带有某种民族中心主义色彩。戴维斯和拉斯认为其界定是在欧洲语境下作出的，并不适合美国，他们将负责任创新重新定义为：“一种秉持以公众期望的方式（包括但不限于发展的可持续与伦理的可接受），将科技进步融入社会理念的研究者、创新者和社会其他行动者彼此相互负责的透明性、交互性过程。”杰克·提尔勾、理查德·欧文和菲尔·麦克纳顿也认为，绍姆贝格所提定义针对的是欧洲的政策流程与价值观，他们提出了一个更宽泛的定义，认为负责任创新即通过现在对科学与创

12、新的集体管理关护未来。希拉莉·萨克利夫认为，绍姆贝格和提尔勾等的定义都有不足之处，她将负责任创新界定为“一种帮助我们满足自我需求与期望并在现在和将来都不损害他人此项能力的创新”。关于负责任创新的外延，泽维尔·佩维、达夫妮·卡西与维克多·斯霍尔滕指出，负责任创新可与产品创新、流程创新、组织创新、管理创新、生产创新、市场创新和服务创新中的任何一种相关联。萨克利夫认为，负责任创新活动包括关注社会责任和生态责任，促进社会持续参与，探索并优先考虑现在与未来社会、伦理和环境等问题，进行高效、广适、灵敏的监督，将开放性和透明性嵌入到科研与创新过程。绍姆贝格从反面列举了

13、类非负责任创新，即纯技术推动型创新、忽视基本伦理规范型创新、纯政策拉动型创新以及缺乏预防措施与技术预见型创新。在实践中，这种非负责任创新经常复合在一起，特殊情况下可能某一维度比较突出。国内学者综述：国内对负责任创新的研究尚以引介为主。于雪指出，我国学术界应对负责任创新这一科技伦理与科技管理相结合的热点问题给予更多关注。晏萍、张卫和王前对负责任创新提出的时代背景、概念由来与内涵以及欧文等提出的四维框架进行了述评，并结合案例对负责任创新进行了阐释，指出负责任创新的主要内容是将企业社会责任同技术创新实践密切结合，从伦理角度有效评估和影响技术创新各个环节，以保证技术创新成果的可持续性和社会可接受性。赵

14、迎欢认为，负责任创新的本质是信念伦理，强调负责任创新是技术美德的集中体现。他通过对价值敏感设计、元责任、情感可持续和负责任创新元伦理进行诠释，提炼出了荷兰技术伦理学理论体系框架，指出在这一体系中，硬核是负责任创新，三层保护带是价值敏感设计、情感可持续及元责任，元责任的履行本质上是负责任创新。梅亮和陈劲等在综合国外研究的基础上，提出一个以行为主体、相关活动和行为准则为基础要素，以预测性、自省性、包容性和响应性为核心维度的责任式创新理论框架，并以此为视角对战略性新兴产业进行了分析。他们认为，伴随着创新过程的演进，行为主体、活动规范等基本要素受创新活动的影响嵌入国家与地区情境之中，预测性、自省性、包

15、容性、响应性共同构成每一项责任式创新项目推进的内核，从而促使在多利益攸关主体参与下，创新活动日益符合环境情境与社会规范，并逐步发展成为对预测、自省、政策包容性以及在演化视角下的响应性维度进行制度耦合的整合过程。他们还根据国情指出责任式创新对我国政策的启示：探寻创新驱动发展共同价值，扩展重大创新异质性主体参与，构建科技创新生命周期全过程制度响应机制。刘宝杰对负责任创新进行了系统研究，介绍了作为荷兰科研组织（）重点项目的负责任创新，叙述了妮可尔·文特森对责任概念和内尔克·多恩对责任归属的分类，并以霍温主持的“作为网络应用开发中的责任主体：自由网络开发者”课题为例进一步分析了负责

16、任创新等相关问题。他指出，在荷兰学派的研究中，负责任创新、价值敏感设计和伦理并行研究是耦合在一起的，个概念有很大的共通性。他将贯彻责任创新方案策略概括为“发现问题商讨问题提出方案解释方案反馈问”的模式，并提出负责任创新面临以下几种挑战：创新、社会、经济、政治交缠的复杂性挑战，分析框架过于形式主义的挑战，责任归属问题挑战以及综合评估可行性挑战。责任式创新的目的不是成为创新的障碍，而在于激励创新的成功，从而使创新真正驱动增长并产生嵌入社会远景的可持续发展（Sutcliffe, 2011）。责任式创新关注两个根本问题：1、创新的利益相关者是否有能力界定研究与创新的适当结果和影响？2、如果支持某一项创

17、新活动，如何成功的引导创新结果的发展方向（von Schomberg, 2013）。根据“负责任创新”的理念，欧美已经有一些成功实践经验和案例，如荷兰的鹿特丹港扩建工程( “Maasvlakte 2”Project，MV2 )。鹿特丹港是欧洲最大的港口。2008 年鹿特丹港开始建设马斯弗拉克特二期项目，它是继荷兰的三角洲工程之后最大的工程项目。27该项目是荷兰“负责任创新”理念实施的典型案例之一。马斯弗拉克特二期项目把对环境友好、使人类宜居作为此项目的重要目的，通过一系列项目更好地利用现有港口区并改善居住环境的质量: 由政府相关部门牵头为港口扩建对环境带来的损害进行赔偿; 交通方面从公路模式转

18、向铁路模式，还利用荷兰四通八达的运河开展水运模式，减少了二氧化碳排放量; 建设过程中复垦荒地和智能采砂相结合，加大地下深洞建设，尽量减少地表建设。MV2 的港口设计曾有前后两个方案，前期方案是新港口直接与大海相连，船舶直接从入海口驶入进行停泊和港口作业。由于预测到其对环境可能带来巨大损害，于是出现了新的设计方案，港口不直接与大海相连，船只驶入需要绕行到原先的入海口再驶入港口，这样对环境的损害较之前就大大减少。以往的技术创新活动更多关注经济和工程技术领域，“负责任创新”则将技术创新的视角扩大到社会、伦理道德、公众利益、制度建设等领域，关注整个创新过程中的利益相关者，协调其中有分歧的甚至是冲突的价

19、值观，以实现双赢的结果。马斯弗拉克特二期项目中与利益相关者的对话沟通，尤其是其中非政府组织( NGO) 的参与，在这方面做得很成功。MV2 自20 世纪90 年代策划以来，由于可能导致大量栖息于港口的鸟类死亡甚至绝迹，面临来自非政府组织“地球之友”的强烈抗议，一度导致工程停滞。之后，鹿特丹港务局提出以协商对话方式同以“地球之友”为主的非政府组织和其他利益相关者进行沟通。1999 年，荷兰六个政府机构、六个非政府组织和鹿特丹港口管理局成立了圆桌会议，在长达半年的会议期间讨论了马斯弗拉克特二期项目、自然补偿和一系列宜居项目的建设，达成了关于监测和评估鹿特丹港口扩建工程的框架协议，取得了在工程挖掘、

20、特许、自然保护、植物群和动物群保护、公共工程等五个方面的许可证。28在此协议基础上，鹿特丹港不断在其港口扩建工程中听取各方意见，人们可以在互联网上得到关于该项目的各种情况介绍，这一方法被霍温教授称之为“开放的创新”29。欧美国家提出的一个新的发展理念，得到理论界和社会上的广泛重视。这一理念已被列入欧盟2020 年远景规划1，美国学界将其称为“人类共同追求的理想”2。英国、德国、法国和荷兰等国家已经开展“负责任创新”的研究活动，荷兰科学研究组织( NWO) 还专门立项资助这方面研究，目前已完成两份项目总结报告3。目前看来，“负责任创新”可能成为继“可持续发展”之后的又一全球性发展理念。就其理论与实践研究状况进行评述，对我国经济、社会和科技发展具有重要的启发和借鉴意义。Hans Jonas (May 10, 1903  February 5, 1993) was a German-born philosopher.Jonass writings were very influential in different spheres. T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