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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古时自然环境与社会协调关系综述     作者:吴晓亮 单位:中国经济史研究所苍洱地区已是“人口繁众,生计日艰”,有限的耕地已经不能满足当地人口的需要,以至于“农产物则菽麦稻梁不能敷食,多数仰给外邑”。于是,“穷则思变”,人们“合群结队旅行四方。近则赵、云、宾、邓,远则永、腾、顺、云。又或走矿厂、走夷方,无不各挟一技一能。暨些须资金以工商事业,随地经营焉”5(卷六社交部社会教育)。显而易见,晚清以降苍洱地区的土地利用已经饱和,甚至达到外溢的程度。还有一些地方因开采矿产而导致良田毁坏,如洱海南面的赵州双马槽厂,自明嘉靖年间“开采淘金”,其后“金沙淘尽,淘金之

2、人散去”。史载,清康熙年间那里是“水在中行,田列两岸,沙填河底,冲没田地”。据当地官员的勘察,原本可以灌溉此地良田四十余里的“双马槽冲”已经是“河沟淤阻”,“田地渐成沙洲,垄亩尽为荒坏”4(封闭双马槽厂永禁碑记,P147),生态环境十分恶劣。可以说,洱海地区的土地资源已非明初模样,面临危机。2.山林资源的破坏。就山林资源而言,洱海地区像苍山十八峰那样有着“松林荫翳”、“材木繁多”美誉的记载常常出现在明代以前的文献里。不过,随着人们在山地垦荒、对石材的开采,以及百姓建屋造宇及日常燃料所需对木材的消耗,都对山林资源造成较大的破坏。晚清以降,这种破坏尤为严重。元明以来,大理石特有的花纹深受世人喜爱,

3、可用作石屏、石床等物。明嘉靖八年(1529年)时,大理府太和县的地方官员,“擅发民匠攻山取石,土崩,压死不可胜计”。此类重大的事故引起朝廷重视,不惟官员受到惩处,为杜绝山崩人亡的隐患,在苍山开采大理石也被奏准“永为封闭,不许复开”6(卷一百七,P2536)。但是,开采大理石等石材的活动在清代颇为盛行,到20世纪初,苍山脚下已经居住有许多以大理石开采销售的专业人家。像石材丰富的苍山雪人峰,已经成为“近山诸村石工凿为建筑之用”的石材产地5(卷一山川)。石材的大量开采,破坏了原有的植被。随着人口增长及其日常生活需要的加大,森林植被的砍伐愈演愈烈,成为洱海地区许多地方普遍存在的问题。文献记载,清道光年

4、间,浪穹县铁甲场村的村民“擅行刊伐”林木。一些人对山地所栽松木“期成材木,连根拔起”,这些不良行为引起村民的不满4(乡规碑记,P184185)。一个叫做“莲曲村”的地方,其村后的红山以往是“树木荫翳,望之蔚然而深秀者”,可是当人们习惯“树木成材之日,必为栋梁之选”的生活方式后,尤其是道光年间的“斧斤伐之”后,昔日林深木秀的风景不再4(栽种松树碑记,P213)。道光年间,赵州陈钊镗凤山种树歌中称:“曾闻故国重乔木,旦旦而伐成萧然,昔尝美矣。今濯濯晓月虽好,难为妍。”7(卷五艺文志)20世纪初,一些有见识的乡绅看到,在社会环境稳定后有“一切神祠衙署,城乡民房,刹观庙宇,尽另行起盖”的趋向:像弥渡东

5、西山一带的松林因“公私起盖所需,而且价廉脚省”,人们“竟将东西两山之松树成材者,选成殆尽”。“比年来,闻又有可作房料者,又被附近乡樵昼夜估伐,以致濯濯不堪”4(封山告示碑,P233)。苍山的应乐等峰本是“林木甚夥”的地方,但清光绪二年出任云南提督的胡中和一到大理,遂将其占为己有,“建筑炊爨,砍伐几尽”5(卷一山川)。当其部众“入山肆行,斩伐抵支柴薪”时,当地“士民痛惜,保护未能,前往恳乞,咸被诃逐。数月之间,童然如薙,一株不遗”5(卷十一循吏)。可见,昔日的林木植被等已经为满足人们的种种需要而遭受严重的破坏。3.水资源的枯竭与水患的频发。就水而言,洱海地区的水资源十分丰厚。在苍洱之间及洱海南北

6、,百姓世代享受着上苍赐予的苍山十八溪溪水、洱海湖等,用以灌溉自己的土地和满足日常用水所需。但明清以来洱海地区水资源利用出现较多的问题,或是水源枯竭,如剑川老君山一代,由于一伙强民沿山滥砍滥伐,“以致水源枯竭,栽种维艰”4(保护公山碑记,P173)。或是因水源不够充沛,故民间分时间、分地段使用,如苍山的葶佲溪,其支流常常是两村轮用或溪水两岸轮用;南阳溪也是“各依成规,分别灌溉”5(卷一山川)。又如赵州“牧棕村沟”水,主要是“灌溉本村、敬天、甘陀、富乐、东山田地”。按照分水条例,有的村每月只可以用水四昼夜,像牧棕村可以“每夜鸡鸣放至天明止”,其余四村“每月四轮,周而复始”。又如赵州“城北冲水”,其

7、周围军民田地“资其灌溉”,有规定“鸡鸣后军家放水,戌后民家放水”7(卷一水利)。不过,关于水资源问题最大的是水患的频发。明正统年间,亦即明军入滇的七八十年后,洱海地方的水患记录见于史籍,清代记录较详且多。总体上看,明代的水患不算严重,到清代以后,尤其是洱海湖水源流经的地方,水患频发且破坏性大,尤以洱海河源流经地的邓川州、浪穹县最为严重。明正统十三年(1448年)邓川州奏:“(本州)民田与大理卫屯田相连,俱沿湖泽,每岁雨水流徙沙土,将湖尾沟渠淤塞,以致水不泄,禾苗淹没,乞命州卫军民相兼疏濬。”8(卷一百六十三,P3161)这是洱海湖的入水口河尾或叫江尾地方河道淤塞,引发水灾的记录。明成化十四年(

8、1478年)洱海的主要河源瀰苴河也发生水灾;入清以后,这一情况更为严重,从康熙二年(1663年)到嘉庆二十二年(1817年)有较大水患18次9(卷五灾祥志)。在浪穹县,明代水患仅有一次;入清以后的乾隆、嘉庆、道光、光绪年间,在白汉涧、三江口、凤羽河等地先后发生10次较大的水患10(卷一天文志祥异),给百姓带来极大的灾难。可以说,洱海地区水患频发与明清以来人类活动关系密切。洱海地区的人口随着明朝大军的进入而迅速增加,大规模的军屯又使荒地得到垦辟,农业进一步发展。到17世纪时,人口增长迅速与山多田少的矛盾已经十分尖锐。在前朝“水陆可耕之地,俱经垦辟无余”的情况下,清朝“惟山麓、河滨尚有旷土”2(卷

9、七百六十四,P393),为解决生存问题,向山麓、河滨地带开垦荒地成为必然。其结果是,当人们将山地与河滨改造为耕地,解决了基本生存问题的同时,又为自己及后代埋下新的隐患。云南地质情况复杂,如果开发集中在河流的发源地,一旦地表植被毁坏,很可能造成水土流失;开挖沟渠引水灌溉很可能改变地下河流的原有功能。如洱海湖上游水源之一的白汉涧水,其水的发源地“塔盘山”前后的山地被“渐次开垦”,致使“山无草木障蔽,一经大雨,沙石横下。压毁旱坝,充塞河身”,水患频发10(卷四赋役志水利)。通常情况下,上段河流若发生水患,至河流的下段,河患表现更为肆虐。在经白汉涧等诸水汇合后的瀰苴河,连年泛滥,必将对两岸的居民、耕地

10、和房舍造成严重破坏。此外,从河岸周边所见“所”、“哨”、“营”地名可知,在瀰苴河水系的发源地和流经地明朝屯田军的活动对自然环境的影响不言而喻。洱海地区社会对生态环境变化的回应1.栽种松树,恢复植被,民众自觉性不断提高。在森林砍伐日趋严重的同时,洱海周边的一些地方或栽种树木,或封山护林,以恢复原有的自然植被和秀美景观。这种活动,明代就有,且多在明中期以后,主要在当朝官员的带动之下进行。到清代,尤其是晚清以后,成为民众的自觉行为,不仅文献多有记载,而且当地人有勒石为据。据载,明代嘉靖年间叶应麟受军命驻守大理,他在苍洱之间“教民垦荒种树”,并且“先于近郭开地,立准程,躬往临视”。官员以身作则的举动引

11、领百姓“翕然向风”。清嘉庆年间,分掌迤西道的官员宋湘看到大理三塔后的山地林木濯濯,于是“买松子三石,课民种于三塔寺后”。在此六年后,他看到“松已寻丈,其势鬱然成林者”,发愿“何时再买三千石,种遍云中十九峰”4(种松碑,P183)。道光年间,都督罗思举也劝谕百姓在苍山的中和、龙泉、玉局、小岑、应乐等五峰“购种栽植”松树,且“饬营分段陪护”,“五十余年,树皆大,已踰抱”,可谓林木葱葱5(卷十一循吏)。在赵州地方,乾隆年间赤浦村因官府“劝民种植”,故“合村众志一举,于乾隆三十八年奋然种松,由是青葱蔚秀”4(护松碑,P172)。道光年间,陈钊镗面对“故国重乔木,旦旦而伐成萧然”的现实,一方面沿城壕栽柳

12、,一方面“购苍松之种一十有二斛,遍撒万壑千崖边,子来庶民竞趋事,树艺峻贩如平田”7(卷五艺文志下凤山种树歌)。其他地方如莲曲村后的红山,因道光年间大肆砍伐,植被受损严重。于是“,村中父老子弟共相商议”,在光绪八年六月要求村民“按户出夫,栽种松子,共有伍斗有零之数,每家合有贰拾余工”4(栽种松树碑记,P213)。经当地官民的努力,植被毁损的情况有所改观。2.订立乡规民约,划定公山,使人们对自然的保护逐步规范和法制化。如果说清代前期洱海地区栽种树木、保护山林的活动多由地方官员倡导劝谕而展开。那么,在清代后期有一个更为明显的趋向就是,当地民众为保护林木荫翳的山地,已经具有更强的自觉性,且更具全民性。

13、随着社会的发展,人们不仅运用乡规来约束日常行为,而且开始运用经济手段和法的力量来实施管理。乾隆年间,赵州赤浦村村民认识到山林树木匮乏的原因皆系砍伐造成,于是村民“奋然种松”。数年后,又制定条规,勒石为据,以规范村民行为。其碑文记“合村公众种松之主山,永为公山。合村不得横认地主,私自扦葬。所有古冢,任各归扫”。“倘有无知之徒,希图永利,窃为刊损者,干罚并不能免”。此为乾隆四十五年事4(护松碑,P172)。乾隆年间,一伙强民在剑川州老君山滥砍滥伐,“以致水源枯竭,栽种维艰”。到乾隆四十八年(1783年),剑川州的乡绅为保护老君山订立了乡规民约。其规定明确指出老君山是公众的财产,禁止私人占有,即使“

14、剑川州不得而私”。为保证公众的利益,制定出“公山应禁条规”,并“勒石”为据,要求当地民众严格遵守。其中详定“现留公山地基田亩不得私占”、“禁岩场出水源头处刊伐活树”、“禁放火烧山”、“禁刊伐童树”、“禁砍挖树根”、“禁贩卖木料”等等4(保护公山碑记,P173)。这些条规反应出当地人对砍伐山林、破坏植被,尤其是对出水源处的砍伐行为引发的生态失衡已经有比较清醒的认识。不过,这个约定似乎还只是停留在一个道德层面,无非“右仰遵守”而已,还缺乏一定的控制手段。道光年间,浪穹县的铁甲场村针对滥伐林木的现象非常重视,乡规中明确规定“遇有松园,只得抓取松毛,倘盗刊枝叶,罚银五两。查获放火烧山,罚银五两查获盗刊

15、河埂柳茨,罚银五两”等等4(乡规碑记,P184185)。长新乡也规定了“松树不得砍伐”等数条条款,一再强调“倘村里男女老幼人等所犯此规者,不论大小轻重,各村议定罚银五两,以为充公,临时不得抗傲此规,勿谓言之不先也”4(长新乡乡规民约碑,P185)。这些资料显示,道光以来人们不仅制止森林砍伐等行为,更重要的是,乡村开始运用经济手段来强化乡规民约的实施。可以说,在原有道德规范的层面上,乡规民约的具体落实又多了一种具有可操作性的管理手段。20世纪初,光绪年间弥渡的东西山上林地砍伐严重,当地官民提议封山护林。考虑到当时百姓的日常生活所需燃料为必需品,他们在封山告示碑中有明细规定,即“凡川中牧樵上山,只

16、准砍伐杂木树,不准砍伐果木松树,及盗修松枝藉故砍树”。对私有山地也有明文规定:“山主亦不准因无用而砍伐己山松树,只准砍伐杂木树。若违,一律干究。”凡“上山估伐松树,盗修松枝者,准乡约火头山主管事老民,将人畜刀斧连所砍之书及柴,送官究治。并垦严禁砍伐年松、火把”。根据他们的经验,如果封山护林能够实现,那么“每年可望多蓄成材松树二万余千株”。这种封山护林的精神,不仅传达到“附近乡村军民山主人等”,令其“一体遵照”;同时也发至“九里东界各村晓谕”4(封山告示碑,P233)。在大理县兴隆村,其绅耆老幼认识到“水利非但有益于一家,而有益于一邑”以及保护林木的重要性。他们除了制定共同兴修水利的条规外,要求

17、“居深山者,以树木为重,以牧养为专,自树木一不准以连皮坎(砍)抬还家如有不遵者,一再齐公重罚,勿得抗敖乡规也”4(永卓水松牧养利序,P235236)。从弥渡的封山告示碑看,这个时期的封山护林方式较此前的乡约民规有了明显的进步。一是它显示出封山护林不再局限一个村,而是成为一个地区都必须遵奉的社会行为;其次从一个村的“齐众公罚”到准许乡吏、管事、老民等将违规者“送官究治”的变化。这不能不说是社会法治观念开始深入民众内心,且法治手段开始在民间实际运用。3.修治河渠,减少隐患,民间权威力量发挥重要作用。在洱海湖北面,河流大多依地势由北而南注入洱海,是为洱海湖的上源。从发源地南流至入洱海的主河道都属于瀰

18、苴河水系,又可细分为三段,即上段曰瀰茨河、中段曰海尾河、下段叫瀰苴河。洱海地区水患多集中在洱海上源流经的浪穹县和邓川州,最严重的莫过于邓川州境的河段。因此,对该河的治理成为明清两朝地方官员及当地百姓生产和生活中的大事。有资料说,为治理瀰苴河,清朝每年须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到咸丰年间,每年所费河工达66679人,瀰苴河的治理为“全滇未有之钜役”也9(卷九河工志)。不过,对邓川州这样一个11011人户、24282丁、23048口、僧道35户9(卷三村户)的地区而言,疏浚治理瀰苴河无疑是一项沉重的负担。为承担河工差役,邓川州民几乎是全民投入。清中后期,为保证瀰苴河治理有效,阻绝官员贪赃枉法、督工不力

19、等现象,朝廷利用乡间绅士了解民情,具有威信和责任心的有利条件,使之参与河务,以提高治河效率,从而形成“瀰苴河工,从前官委属员督办近今官派绅士承办”的局面9(卷十四艺文志中瀰苴河论)。绅士,是民间享有较高威望的人士,能否参加河务,通常要具备正直、责任心和组织能力等素质,并经公众选举推出后官府才能签派9(卷九河工志)。出身于邓川州中所的乡绅侯允钦就是一个典型。在他作为民间绅士督办河工期间,在实际调查的基础上合理投入民力物力,使治河具有科学性。与此同时,还形成一套相对规范的管理制度。他著述完成的河工志9(卷9河工志),为后人留下了宝贵的财富。在其他河患地区,民间权威人士的积极参与使治河卓有成效。如光

20、绪年间何现鲲治理下关河尾之地5(卷十六人物部义士),又如光绪年间,绅士杨玉发等治理淤塞多年的弥渡通川河大有成效,使“向之污泽,悉复沃壤”。据修弥渡通川河记碑刻记,所列当时参与治河的“在事绅耆”人等共计80人,其中具有不同科考身份的30余人4(修弥渡通川河记,P230231)。晚清以降自然与社会协调关系分析综上所述,明清以来洱海地区在自然与人的关系方面,表现出人们不断调整自我、尽力发挥自身协调能力,力图使人与自然协调发展。而且,人们对自然生态环境及其变化的认识水平不断提高,人自身的协调能力也随民间力量的普遍参与和权威人士的引领而有所增强。首先,恢复生态,保护自然,是明中期以后,特别是入清以来的一

21、个社会行为。据史料记载,明中期以后洱海地区人们采取种松、封山等措施恢复生态和缓解灾患,显示出大多为地方官员倡导或引领的特点,逐渐向着以民众自觉行动为主的方向发展。清代有所不同,栽种松树和封山护林已经发展成为民间大众的行为,如金石编所录碑刻十块,其落款大都有“合村士庶老幼人等仝立”、“公仝妥议”、“阖村同立”、“阖村士庶仝立”、“各村绅老仝立”、“合村仝立”等字样,这与明代多以地方官“劝谕”,以及落款多为某知州、某知县有所不同。这是民众恢复生态、保护自然的自觉意识较前代有明显提高的重要表现。而且,清代中期以后的活动记录逐渐增多,从一个侧面说明清代中晚期保护生态环境自觉意识更具有大众性和普遍性。其

22、次,订立乡规民约,勒石记事,表现出一种维护公众利益、提倡公共道德的民间“法规”逐步完善的过程。从前引资料看,洱海地区的种松、封山护林、水资源分配与保护、治河等乡规民约大多以勒石的形式保存下来。从表现形式看,勒石记事不过是古代中国实施数千年之久的一种记事手法。但是,当人们将重大事件记录并刻在不易毁坏的石头上以后,其主观意向及象征意义就远远超过了记事本身。一般说来,勒石记事会使其所记内容具有坚如磐石、不可改易、可传之永久的特点。在人们的主体观念中,勒石具有神圣而庄重的力量。当它成为一个时代、一个地区民间通用的手法时,对民众无形的约束力和影响力是巨大的。从笔者今天的实地调查看,洱海周边的百姓依然遵守着这些规定。从洱海地区刻石所记的乡规民约内容看是多方面的,涉及村民的日常生活,具有道德行为规范的特点。但是随着社会的发展以及大一统政权法律逐渐深入当地后,其乡规民约也在适应社会的发展。仅从生态资源及环境保护的内容看,明代的乡规民约大多针对水资源分配和利用。进入清代以后,水资源分配和利用仍然是当地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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