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能文体学视角下英文商务合同的文体特征分析

1、功能文体学视角下英文商务合同的文体特征分析    摘要： 本文力图从功能文体学的角度来研究英文商务合同的文体特征。本文首先介绍了功能文体学的基本思想、概念及其相互关系，在此基础上分析了合同语言的语域特征和英文商务合同在语义层、词汇语法层和字位层的特征。语义层分析了语义和语义结构特征。语法特征主要包括句子的过程类型、基本句式、语态、名词化结构和条件句式的运用。词汇特征有正式词、专业词、古体词和并列词的运用。字位层主要体现在大小写和条款内容的排列上。关键词： 功能文体学；英文商务合同；文体特征一、引言随着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和改革开放的深入，中国与其他国家的

2、经济、贸易往来进一步加强，签订的各方面的商务合同也越来越多。因为大部分商务合同是采用当前通用的国际商务语言英语，所以研究英文商务合同的文体特征对我们学习、翻译和撰写商务合同有重要的参考意义。为保证分析的有效性，我们需要借助一些相关的文体学理论。本文是从功能文体学的角度来分析英文商务合同的文体特征的。二、功能文体学的基本思想、概念及其相互关系系统功能语言学是当代最有影响的语言学流派之一，世界影响日渐深远。功能文体学就是以Halliday为代表的系统功能语言学理论为基础的。下面我们探讨一下功能文体学的基本概念与思想及其相互关系。(一)功fl,(function)的思想Halliday功能文体学理论

3、的核心是“功能”的思想(张德禄，1999)。Halliday认为语言有概念功能、人际功能和语篇功能三个元功能。概念功能即语言的概念意义，是指讲话者作为观察者的意义潜势，是语言的内容功能，即语言是“关于什么”的。它表达讲话者的社会经历和内心体验以及事物之间的逻辑关系。人际功能即语言的人际意义，是指讲话者作为观察者的意义潜势，是语言的参与功能，即语言是“做什么”的。它表达讲话者的态度、判断及其对其他人态度与行为的影响。它表达与语境相关的讲话者与听话者之间的角色关系。语篇功能即语言的语篇意义，是指讲话者的布局谋篇潜势，是语言的相关功能。语篇功能使其他两种功能成为可能，因为只有与语篇意义结合在一起，概

4、念意义和人际意义才能实现(Halliday，1978：112113)。(二)前景化(foregrounding)的概念前景化是Halliday功能文体学理论的主要概念之一(张德禄，1999)。布拉格学派著名语言学家和文学评论家莫卡罗夫斯基认为“文体是前景化，是使人们注意，使其新颖，是系统地违背常规。”(Mkarovsk?，1964)Halliday接受了这一观点，把文体视为“前景化”，但同时他认为“前景化”是“语境下有动因的突出”(environmentally motivated prominence)。(Halliday，1973：112；Halliday，1978：149)Hallida

5、y认为某个突出的语言形式特征只有在情景语境中起突出作用，才是有动因的前景化特征，才会产生文体效应。Halliday把“突出”看作是语言在数量上的闪耀现象，但这并不意味着数量上十分突出的语言特征就是前景化特征，而不突出的则是非前景化特征。这就需要我们在众多突出的语言形式中确定哪些是在情景语境中起突出作用的前景化特征。(三)语境(context)的思想语境即语篇产生的环境，也叫情景语境(contextof situation)。它由三部分组成：语场(field)、语旨(tenor)和语式(mode)。语场指发生了什么事情、84事件的性质等，语旨指谁参与了交际事件及参与者之间的社会地位和角色关系等。

6、语式指语篇的符号组织方式，是口头的还是书面的等(Halliday，1978：62，143145)。按照语场划分，语篇可分为文学文体和非文学文体，其中文学文体可分为小说文体、戏剧文体、诗歌文体等；非文学文体可细分为广告体、新闻体、科技体和法律体等。按照语旨来划分，语篇可分为正式体和非正式体。如按语式来区分，语篇则可分为口语体和书面体。语境的三要素分别决定了语义的三个功能。也就是说，语场决定了概念功能，决定了对及物性系统的选择；语旨决定了人际功能，决定了对语气和情态系统的选择；语式决定了语篇功能，决定了对语态、主位信息系统和衔接模式的选择(Halliday，1978：123)。按照系统功能语言学的

7、观点，语言系统有三个层次：音位字位层、词汇语法层和语义层，而语义层又由三个功能成分组成：概念意义、人际意义和语篇意义。这三个层次间的关系是：音位字位层体现词汇语法层，词汇语法层体现语义层。由此，我们可以说，语境制约了对意义的选择，而对意义系统的选择又促动了对词汇语法系统的选择，对词汇语法系统的选择同时又促动了对音位字位系统的选择。因此，在文体分析中，我们要分析某种突出的特征是否是前景化的特征，就要把它放到情景语境中去，看其是否与作者的整体意义相关。(四)语域(register)的概念功能文体学的基本概念之一就是语言变体。Halliday把语域定义为“与某一情景类型相联系的语义结构”(Halli

8、day，1978：111)，它是由于情景类型的不同而产生的语言功能变体。Halliday区分了两种语言变体：方言和语域。方言是与不同语言使用者相连的变体(variety according to the user)，语域是与语言使用的不同相连的变体(variety according to theuse)。根据Halliday的观点，方言是用不同的方法说同样的事情，语域是用不同的方法说不同的事情(Halliday，1978：185)。语域的概念意味着我们所说或所写的语言要根据情景类型的改变而变化，而情景类型是由情景语境的三要素决定的。因此，语篇的语域特征是由语境的三要素决定的。三、合同语言的语

9、域特征要想了解英文商务合同的文体特征，必须首先了解合同语言的语域特征。合同是法律的一个次类别，是平等主体之间设立的确定民事权利和义务的有法律约束力的协议。就语场来说，缔结合同的相关各方为了维护各自的利益，协商制订了一些有法律效力的各自应履行的义务和应拥有的权利的条款。就语旨来说，有关各方是利益相关的，人际关系相对疏远，所用语言非常正式。就语式而言，合同多以书面形式出现，口头合同很少。此，合同语篇的情景语境就是用非常正式的书面语言规定当事人应享有的权利和应履行的义务。所以，合同的行文力求严谨、准确，否则就会给合同的理解和履行埋下祸根，给争议的解决带来更大麻烦。正如上文所说，情景语境制约了对意义的

10、选择，而语义系统又由三个纯理功能成分组成：概念功能、人际功能和语篇功能。这些语义功能通过词汇语法层次得以体现：概念功能由小句的及物性系统体现，人际功能由语气情态系统体现，语篇功能通过语态、主位信息系统和衔接模式来体现。而词汇语法层最终又通过音位字位层体现。由于合同主要是书面形式的，我们这儿研究的是它的字位层。所以，我们研究英文商务合同的文体特征是从语义层、词汇语法层和字位层三个层面来进行的。四、英文商务合同的文体特征下面我们就从语义层、词汇语法层和字位层三个层面来研究一下英文商务合同的文体特征；其中，我们把词汇语法层分解为语法和词汇两部分。为了使读者更客观、更全面地了解英文商务合同的文体特征，

11、作者随机选取了英文购买合同、技术转让合同和租借合同等三篇、三类合同作为例证。(一)语义层在语义层面，我们要论述语义特征和语义结构特征两部分。1语义特征从概念意义来看，英文商务合同的内容涉及非常广泛，可以是关于各种行业产品的代加工、销售、购买等，也可以是技术转让、股权转让、工程承包、劳务合作和房屋、场地的租借等等。从人际意义来看，英文商务合同的当事人各方是平等的主体，在协商的基础上，就财产权利、利益的转移等取得一致的同意，并约定相互的责任，相互承诺，如果违反了承诺就要做出相应的补偿。因此合同内容一方面要强调法律的严谨性、客观性和公正性，另一方面条款内容要尽量的详细，除了必备条款以外，还要预见可能

12、出现的各种情况并就各种情况下各方应付的责任和享有的权利规定非常明晰、非常详细，避免出现漏洞、歧义和误解。就语篇意义来说，我们重点看一下非结构性的语义关系，即衔接模式。根据Halliday的系统功能语言学，衔接可分为：照应、省略、替代、连接和词汇衔接。而词汇衔接可再分为词汇重复和词汇搭配。其中词汇重复又包含同一个词汇项目的重复、同义词、上下义词和反义词等几类(Halliday& Hasan，1976；Halliday，1994)。因为英文商务合同的内容要非常明确、清晰，所以很少出现人称指代、省略、替代等现象，以避免出现歧义和漏洞。就词汇衔接来说，词汇重复的现象非常多，但这种词汇重复不是使

13、用的同义词、上下义词或反义词，而是同一词汇项目的反复出现。在作者选取的例子中，合同当事人双方在合同中的称谓基本上贯穿全文始终，只是极个别的时候出现指代现象；有的标的也反复出现，甚至会在一句中出现两到三次。对此我们对三篇论文的研究具体如下表所示：表12语义结构特征英文商务合同的语义结构一般包括标题、正文和落款三部分。标题一般由合同种类的名称构成，如进口合同、出口合同、销售合同、购买合同、技术转让合同等等。有时也会由货物名称和合同种类共同构成，如“中国丝绸出口合同”。正文由前文、主体和结尾三部分组成。前文包括合同号、签约日期、当事人全称、地址、电报挂号、电传号、签约地点以及同意签约的语句。主体部分

14、是合同的核心部分，详细列出关于双方权利和义务的各项条款，包括一般条款、视需要约定的条款和自愿约定条款。一般条款是一般合同的必备条款，包括下列内容：标的；数量；质量；价款或者报酬；履行期限、地点和方式；违约责任；解决争议的方法。结尾部分写上合同生效的日期、合同使用的语言、正本份数、附件份数等。落款部分由双方当事人代表签字。(二)语法特征我们主要从下列六个方面看一下语法层面的特征。1表物质过程和言语过程的句子居多上文我们提到了语场决定概念功能，决定及物性系统的选择。根据Halliday的系统功能语法，及物性系统将人们的经验分成6种过程：物质过程、心理过程、关系过程、言语过程、行为过程和存在过程。过

15、程原则上由三个成分组成：过程本身、参与者和环境成分。英文商务合同的句子主要为物质过程、言语过程、关系过程和心理过程，其中最主要的是物质过程和言语过程。行为过程和存在过程的句子基本上不存在。它们在范例合同中的使用如图所示(因为有的句子是并列句，所以有的范例过程总数超出了句子总数)：表2例子 句子总数过程类型由此并结合后文要提到的SomebodySome partyshall do句式的频繁使用，我们可以说商务合同实际上就是规定当事人各方应如何做、如何说、拥有何权利、义务和应如何看待问题的法律文件。2参与者的限定成分多，环境成分多英文商务合同的句子以物质过程和言语过程居多，同时过程中的参与者多有限

16、定成分，它们多以过去分词短语和介词短语的形式出现。如下面的斜体部分：any loss or damage thus sustained by the buyer，the certificate issued by the China Inspection Bureau，delayed shipment or nondelivery due to a generally recognized Force Majeure，the award by the said commission，all disputes in connection with this contract等等。另外，过程中多有

17、环境成分出现，有些甚至有多个环境成分。它们多以介词短语的形式出现。如下面的划线部分：In case of delayed shipment or nondelivery due to agenerally recorized Force Maieure，the seller must advise the buyer immediately by cable of the occurrence，and w i t hin 15days thereafter the seller must airmail to thebuyer a certificate of the incident iss

18、ued by the competentgoverm nent authorities or chamber of COITllTlerce 璺olace where the incident ocCUTId在本句中，表条件、方式、时问、地点等意义的环境成分同时出现。在商务合同中使用环境成分是为86了使过程明确化，避免出现漏洞和引起误解，同时体现了合同的严谨性、明确性和简洁性。因为英文商务合同中有许多限定成分和环境成分，所以其句子以长旬为主。作者研究的例子中的句子平均长度如下表，远远长于普通英语句子的平均每句l7字节的长度(王佐良等，1987：287)。这也从另一侧面反映了合同文体的正式程度。

19、表33SomebodySome party shall do 句式的频繁使用因为合同语言的基本功能就是规定当事人各方的权利和义务，所以其基本句式就是SomebodySomeparty shall do 。而且根据Halliday的系统功能语言学，人际意义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是在命令中要求对方承担的义务。这一部分由语法的情态系统来实现(胡壮麟等，2005：145)。SomebodySome party shalld0句式的频繁使用的目的就是明确规定相关各方应享有的权利和应承担的义务，shall一词在这儿的用法非常正式，表示义务与强制性。这一句式在范例中的使用情况如图所示：表4由此可见此旬式在英文商

20、务合同中有非常高的使用频率，这也同时表明了商务合同的人际功能就是当事人各方协商约定各自应享有的权利和应承担的义务，并具有法律效能。4被动语态和主动语态的适当运用就Halliday的系统功能语言学的观点来说，被动语态和主动语态的概念功能和人际功能是一致的，但语篇功能不同(胡壮麟等，2005：145)。因为主动句以动作者为主语，且经常把它放于主位，而被动句以中介或目标为主语，使它成为主位，所以，使用主动语态还是被动语态，讲话者的侧重点是不同的。就英文商务合同来说，被动语态出现的频率要比在其他文体中出现的频率高出许多(科技文体和新闻文体除外)，因为通过被动语态的使用，强调了事实，减少了个人感情和个人

21、意愿的色彩，使陈述的内容更加客观。但是，当涉及到相关各方的权利、义务、责任和利益时，通常使用主动语态，以明确各方的责任和义务。使用被动语态，则会引起各方权责不清。因此，在一份好的商务合同中，主被动语态的运用会非常恰当、合理，内容客观，权责分明。5名词化结构的使用非常多与其他语言结构相比，名词化结构更适于表达复杂和抽象的见解和概念。名词化结构通常非常简洁、准确、正式和客观，这些特点正符合商务合同写作的要求。名词化结构是英文商务合同最突出的特征之一。在合同中，特意使用一些名词化结构来替代它们相对应的动词结构或从句可以使文体更显正式。Qu 在说起语言变体时曾说过“在科技语言和法律文件中形成了更加复杂

22、的语法关系：从句通常被名词化了。”(Quirk et a1，1972：385)。看下列例子中的斜体部分：The sellerS failure to obtain an export license shallnot be considered as Force MajeureIn ease of delayed shipment or nondelivery due to agenerally recognized Force Majeure， ··to assist the Lessee in maintenance and repair ofthe Equipment

23、 for infringement of industrial property rights resuiting from 从这些例子，我们可以看出名词化结构使文体更显正式，简洁。6条件句式的运用较多因为合同语言的基本功能就是规定当事人各方的权利和义务，同时还要预见将来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并就可能出现的情况规定各方应享有的权利和应承担的义务，或者各方应持有的正确态度和看法等，所以X，then Y shall do Z，Y shall doshall n0tdo Z unless X，Should ，shall d0 ，或In case of"一，shall do等条件句式的使用较多

24、。在范例中它们的使用情况如下表所示：表5(三)词汇特征英文商务合同有下列的词汇特点来体现它的文体特征：正式词、专业词、古体词和并列词。1正式词英文商务合同词汇的一个突出特征就是使用大量的正式词汇。它们的功能就是增加内容的严肃性和凝重性。例如，purchase，stipulate，instruct，absolve，deem等都是非常正式的词。这些正式词许多起源于法语和拉丁语，因为历史上法语曾很长一段时间内被作为官方语言使用，而拉丁语则是上流社会热衷学习的语言，至今，在政治、军事、法律等领域内仍然沿用这些词作为正式词汇。2专业词英文商务合同词汇的另外一个显著特征就是使用了大量专业词汇。这些词汇大的

25、方面可分为两类：一类是法律专业词汇，另一类是合同所涉及行业的专业词汇。如在合同中经常使用的force majeure就是法律专业词汇，而partial shipment，transshipment，clean on beard freight，ocean bills of loading，shipping documents，shipping advice等则是关于船运的词汇。这些专业词汇增强了合同的精确性、正式性，同时避免了语义模糊和歧义。3古体词法律英语的一个重要特征就是存有大量的古体词，而合同英语作为法律英语的一个分类别，也有大量的古体词出现。这些古体词是由地点副词here，there，

26、where加上一个或几个介词组成的复合副词，如hereby，herein，hereinafter，hereto，thereby，therein，thereof，whereby等。在当今的其他文体中，基本上已不再使用古体词，而在法律文体中古体词却顽强地保留了下来，一方面是由于古体词的使用有助于保持法律语言的正式程度和尊严，另一方面是由于它有助于保持内容的准确性，防止因语义广泛性造成的歧义和误解。4并列词在英文商务合同中，有许多并列现象，也就是说把同义词、近义词或相关词并列起来，由and或or连接。这种并列现象保证了合同语义的确切性，避免产生漏洞和歧义，防止有人钻空子。例如：termsand co

27、nditions；loss or damage delayed shipment or nondelivery；over or above 30 days；maintenance and repair；null an d void； developments， improvements， modifications or inventions(四)字位特征英文商务合同的文体特征在字位层主要体现在下列两个方面：一是大小写，二是条款内容的排列。在普通的字位系统中，句首词的首字母或专有词的首字母才大写，但在英文商务合同中，为了强调、突出一些内容，一些词、词组、短语甚至句子中的所有字母大写或者是所有的

28、首字母大写。下面看一下一则合同的部分内容。AN AGREEMENT FOR SERVICES made the 1 stday of September，2000 between 0f (address)(hereinafter referred to asthe Company) as one part and Mr of (address)(hereinafter referred to as the Contractor)of the other partWHEREBY IT IS AGREED AND DECLARE D ASFOU J()WS：1THAT the Company sh

29、all 2This agreement shall commence on 在这部分内容里，需要强调的部分全部用的大写字母。而且，合同条款的内容排列非常清晰，通常按数字、字母或Section one，Section Two 或Article One，Article Two这类的顺序排列条目。五、结语只有清楚地了解英文商务合同的文体特征，我们才能有效地进行这方面的研究、翻译和写作。目前语言学界鲜有人从功能文体学的视角来研究英文商务合同的文体特征。本文首先阐述了功能文体学的重要概念、思想及其相互间的关系，然后在此基础上分析、论述了英文商务合同的文体特征，使文体特征分析有据可依。然而作者只是概括了它整体上的一些文体特征，实际上每一部分特征还都值得我们深入研究。参考文献：1葛亚军合同英语手册M天津：天津科技翻译出版公司20022侯维瑞英语文体M上海：上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