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金融资本的积累及其影响

1、现代金融资本的积累及其影响 摘要 现代金融资本， 即生息资本与虚拟资本的总和，是 20 世纪 70 年代以来经济金融化的产物，它满足了金融化对流动性和增殖性的双重要求。现代金融资本存在四种运动形式，并且通过生息资本与虚拟资本的相互转化将这四种运动形式紧密结合在一起，同时在两个维度上表现出来：一方面介入现实资本循环，另一方面形成与现实资本循环相独立、反过来支配现实资本循环的金融循环，后者的自我膨胀往往成为现代危机的根源和导火索。 关键词 现代金融资本；生息资本；广义的货币资本；虚拟资本 中图分类号 F830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5 2674(2010)07 0033 06当今资本主义

2、经济活动的重心已经由产业部门转向金融部门，这一转向的直接后果就是资本积累过程的金融化，社会资源日益投向那些与社会生产力发展不相符、远离现实商品和服务生产的金融业务，资本在实体领域的投资没有取得重大进展，相反却陷入了错综复杂的金融创新和不断膨胀的金融工具的自我循环之中。生产性投资与金融资产积累之间的背离往往成为各种危机的直接导火索，2007 年影响全球的美国次贷危机就是最好的例证。现代金融资本既不同于职能资本，也不同于传统的金融资本，它的运动构成资本积累金融化过程的重要方面。一、现代金融资本的内涵金融资本的概念最早是由希法亭于1910 年系统论述的。他发现“产业资本的一个不断增长的部分不属于使用

3、它的产业资本家了。他们只有通过代表同他们相对立的所有者的银行，才能获得对资本的支配。另一方面，银行也不得不把它们资本的一个不断增长的部分固定在产业之中。因此，银行在越来越大的程度上变为产业资本家。 ”于是， 希法亭把 “通过这种途径实际转化为产业资本的银行资本，即货币形式的资本，称为金融资本” 。简言之，希法亭的金融资本就是指归银行支配、由产业资本家使用的资本。1917 年，列宁对这一概念提出了批评，他指出，希法亭“这个定义不完全的地方，就在于它没有指出最重要的因素之一，即生产和资本的集中发展到了会导致而且已经导致垄断的高度。”也就是说，尽管希法亭注意到了随着产业垄断化的发展，金融资本势力范围

4、的不断上升，但是在界定金融资本概念时，却没有明确地把这一重要因素包括进来。这个疏忽或者遗漏， 削弱了金融资本的理论和分析价值，因为“生产的集中；从集中生产起来的垄断；银行和工业日益融合或者说长合在一起，这就是金融资本产生的历史和这一概念的内容”。20 世纪 70 年代以来金融化的发展，在事实上对希法亭和列宁识别的产业资本和银行资本相互融合意义上的金融资本提出了质疑。斯威齐在1995 年的一篇文章中指出，80年代末，传统的由金融机构支撑着的生产体系已经让位于一种新的经济形态，金融部门急剧膨胀，并且高高凌驾于实体经济之上，金融部门和实体部门之间的反向变动关系成为理解当前世界经济发展新趋势的关键。因

5、此，新经济形态中的金融资本，既要在对马克思主义经典文献辨析的基础上加以理解，又要结合当今世界金融化的特征事实， 赋予新的内涵和外延。在马克思的所有文本中，并没有对金融资本的直接论述，但是马克思在资本论第3 卷第 5 篇关于生息资本和虚拟资本的研究，确实为我们理解金融化和金融化背后现代金融资本的矛盾运动提供了许多有价值的思想。马克思指出，资本在历史上起初到处是以货币形式，作为货币财产，作为商人资本和高利贷资本出现的，现在每一个新资本仍然是作为货币出现在舞台上，经过一定的过程，这个货币就转化为资本。因此，资本是由货币转化而来的，是货币借以扬弃自身的最后形式。也就是说，作为资本的货币是超出了作为货币

6、的货币简单规定的一种货币形式，是更高的实现，就像猿发展为人一样。现代金融资本的规定性就蕴含在货币与资本的区别与联系之中。一般来说，在商品交换中，货币形成了垄断性的购买能力，具有高度的流动性；而资本以自身为目的，经过生产过程的迂回，在没有限度的、不断更新的运动中会发生价值的增值，流动性和增殖性分别成为货币与资本最突出的特点。经济的金融化，无论它借以实现的方式和手段如何，在本质上追求的是货币和资本的等同，也就是，或者提升较低级形式的货币，使之具有资本的增殖性；或者贬低较高级形式的资本，使之具有货币的流动性。从资本论第一卷到第三卷，随着马克思的论述与现实接近程度的提高，抽象的资本衍生出了诸多形式，如

7、货币资本、生产资本、商品资本、生息资本、借贷资本、虚拟资本等，前三者构成职能资本 (产业资本或商业资本 )的循环，后三者与银行资本密切相关。货币资本，这个字最精确的含意就是货币形式的资本价值；生产资本是固定在不变资本和可变资本上的资本，以生产资料和劳动力工资的形式表现出来；商品资本在客观形态上表现为包含价值和剩余价值的商品，代表“可能的货币资本” ；生息资本、借贷资本在马克思那里内涵几乎是一致的，是用来作为商品出售 ( 贷放 )和作为商品的资本；虚拟资本是以国债、股票、债券等有价证券形式表现的资本，是每一个有规则的会反复取得的收入按平均利息率来计算所幻想出来的资本，在作为可能的货币资本的意义上

8、，虚拟资本与商品资本具有某种共同之处。从流动性方面看，货币、货币资本的流动性最强，其次是商品资本、 生息资本和虚拟资本， 生产资本的流动性最差，因为资本一旦被束缚在生产之中，由于专用性等因素，几乎排除了流动性的可能；从增殖性的角度来说，生产资本的增殖性最高，价值的转移和剩余价值的创造是在生产过程中完成的；生息资本和虚拟资本次之；货币、货币资本、商品资本就其静止的实物形态货币和商品来说，并不会自行发生价值的增值，因为在商品资本和货币资本实际执行职能时，商品资本仅仅起商品的作用，货币资本仅仅起货币的作用。既然金融化追求的是货币流动性与资本增殖性的某种结合，那么，很显然，在资本的诸多形式中，只有生息

9、资本和虚拟资本满足这一要求，而恰恰是在生息资本的形态上，资本关系取得了最表面、最富有拜物教性质的形式，创造价值、提供利息，成了货币本身的属性，表现为资本的真正果实，就像生长表现为树木固有的属性，梨树的属性是结梨一样。正因为如此，我们把生息资本(或借贷资本 )和虚拟资本的总和，称为现代金融资本。这一定义一方面与希法亭的理解相区别，另一方面排除了职能资本家自己拥有的、用于购买生产资料和劳动力的货币资本。考虑到货币资本是一个比生息资本、虚拟资本更为宽泛的概念，马克思在某些地方也不加区别地将生息资本和货币资本混合使用，并且指出，“一切借贷资本，不管它们的形式如何，都永远只是货币资本的一个特殊形式” ，

10、所以，我们把扣除职能资本家用于参与现实资本循环的货币资本之后的货币资本，称为狭义的货币资本，或者生息资本(或借贷资本 )；把包含职能资本家使用的货币资本的货币资本，称为广义的货币资本。这样，现代金融资本也可以看作是狭义的货币资本与虚拟资本的总和。凯恩斯在 1930 出版的货币论中区分了工业流通与金融流通，这为我们分析现代金融资本的运动提供了某些思路。根据马克思的相关论述，我们将整个资本的运动分为现实资本循环与金融资本循环，对现代金融资本运动规律的考察，就是要研究现代金融资本如何介入现实资本循环，以及如何通过自我运动形成金融资本循环；这两个循环之间的互动又会对宏观经济产生怎样的影响。二、生息资本

11、的循环与积累在生息资本的形态上，资本作为资本，变成了商品。货币资本家在把借贷资本的支配权转移给职能资本家的时候，实际上是把资本商品的使用价值，也就是产生平均利润的能力让渡给了职能资本家。因此，同一资本在这里取得了双重存在，在贷出者手中，它是作为借贷资本；在执行职能的资本家手中，它是作为产业或商业资本。当资本到期回流时，这一资本额连同它的利息，又回到贷出者手中。这一过程用公式表示为： G (GW W P W'-G') G'。尽管资本在这里取得了双重存在，但是实际上只执行一次职能，也只产生一次利润，因为在生产过程中，资本作为借贷资本的性质不起任何作用。因此，利息只是从事生产

12、的资本家榨取的剩余价值或者是商业资本家取得的让渡利润的一种扣除，剩余价值量或者利润量就天然地成为利息的最高界限。正是通过借贷行为，生息资本被转化为生产资本或商品资本，并在生产与周转的过程中固定下来，通过同一资本的双重支出 (GG，GW) 与双重回流 (W W' G'， G'-G') ，介入现实资本的循环，希法亭就是在这个意义上论述他的金融资本的，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生息资本的积累与现实资本的积累是一致的。但是，如果我们考察整个产业周期就会发现，生息资本积累与现实资本积累之间的一致性只有在较少的情况下才成立，也就是说，借贷资本的增加，并不是每次都表示现实资本的积累

13、或再生产过程的扩大。在产业周期的开端，生息资本的充裕和产业资本的收缩结合在一起；而在产业周期的末尾，生息资本的减少却与产业资本的过多结合在一起。因此，货币资本积累的扩大，或者是现实积累扩大的结果，或者是各种和现实积累相伴随但和它完全不同的要素造成的结果，或者是现实积累停滞的结果。生息资本积累与现实资本积累之间不断变化方向的关系提醒我们，生息资本的积累过程与货币实际转化为资本的过程是很不相同的，前者只是在于，货币作为借贷货币沉淀下来。对于生息资本的所有者来说，借贷资本的出发点和复归点，它的放出和收回，都表现为任意的、以法律上的交易为媒介的运动，只取决于贷出者与借入者之间的协议，它们发生在资本现实

14、运动的前面和后面，同这个现实运动本身无关。也就是说，生息资本总是保持货币的形式，它由所有者以货币资本、生息资本的形式投放出去，并总是能以货币形式收回，这一脱离了现实生产过程的运动形成生息资本的金融循环，用公式表示为： G G'=G+ G； G G'G G''' 。把货币贷放一定时期，然后把它连同利息一起收回，而不介入资本的现实运动这一事实，为完全不顾再生产和劳动条件，把资本看作一种纯粹的、自行增长的数字的幻想提供了基础，为生息资本的金融循环和现实循环之间的分离创造了条件，而信用的发展最终使分离的条件变为现实。马克思指出，只是信用事业的发展和货币借贷业务在

15、大银行手中的异常集中，就必然会使借贷资本的积累，作为一个和现实积累不同的形式加速进行，因为它会把社会上一切形式的闲置货币都转化为借贷资本。更为重要的是，同一货币可以连续用来进行许多次的借贷，正像可以用来进行许多次的购买一样，而同一货币额实际代表多少个资本，取决于它有多少次作为商品资本的价值形式执行职能，在这种信用制度下，一切东西都会增加一倍或两倍，以至变成纯粹幻想的怪物一样。在再生产过程的全部联系都是以信用为基础的生产制度中，生息资本的金融循环会在以下四个方面发生作用。第一，依靠同一资本不断流入和流出等技术性手段增加的借贷资本为信用欺诈提供了方便。资本便宜就会助长投机，就像牛肉和啤酒便宜会鼓励

16、人们贪食嗜酒一样。马克思观察到，如果用未售的商品作担保获得贷款越是容易，这样的贷款就越是增加，仅仅为了获得贷款而制造商品或把制成的商品投到远方市场去的尝试，也就越是增加，以致伦巴特街的巨额贷款，是凭那些以远方殖民地尚在生长中的农产品为担保的汇款发放的。第二，国家证券和股票及其他一切有价证券一样，成为借贷资本的投资领域，马克思发现，在一切进行资本主义生产的国家，巨额的所谓生息资本或货币资本都采取对未来生产的索取权证书或权利证书的形式，货币资本的积累，大部分不外是对生产的索取权的积累，是这种索取权的市场价格即幻想资本价值的积累，这样就把生息资本的运动与虚拟资本的运动联系在一起了。第三，驱使生产过程

17、突破资本主义的界限。 马克思认为，仅仅由于这些和现实积累相独立但和它相伴随的要素扩大了借贷资本的积累，就总会在周期的一定阶段出现货币的过剩，并且这种过剩会随着信用的扩大而发展，并产生贸易过剩、生产过剩、 信用过剩， 因为只要信用回流能够持续下去，借贷资本就可以持续扩大，但是一旦回流延迟。产业资本的过剩就会在各种职能形式上表现出来。正是通过信用和货币资本的金融循环，按其性质来说可以伸缩的再生产过程被强化到了极致。第四，促使消费过程突破资本主义的界限。信用的最大限度与产业资本的再生产能力不顾消费界限的极度紧张联系在一起，而这些消费界限也会因为再生产过程本身的紧张而在一定范围内扩大。尽管生息资本的贷

18、出者是将货币作为资本支出的，但是如果他的借入者不把这个货币作为资本支出，而是用来消费，丝毫不影响生息资本对利息的要求。拉帕维查斯发现，借贷资本的膨胀为廉价信用提供了条件，在金融民主化的同时，个人也被金融掠夺了，现在，利息是对工人工资的一种扣除。三、虚拟资本的循环与积累虚拟资本产生于生息资本的这样一种规定，即每一个确定的、有规则的货币收入都表现为资本的利息，也就是说，每个价值额只要不作为收入花费掉，就都会表现为资本，能够生出可能的或现实的利息。反过来，货币收入首先转化为利息，有了利息，然后得出产生这一货币收入的资本，而不论其是否现实存在，这一过程马克思称为“资本化” 。虚拟资本就是通过资本化过程

19、产生的幻想的价值额，是虚拟的生息资本或货币资本，它主要以国债、股票、债券等实物资产所有权和货币索取权证书的形式存在，或者直接以空头汇票等虚假的形式存在，而有价证券通过它们的出售能得到资本价值偿付的事实，赋予了虚拟资本客观实在性的外表。前面已经指出，生息资本起初总是以货币形式存在，作为货币资本贷放出去，而当生息资本从事有价证券投资时，它就作为货币索取权而存在。实际上，随着可供支配的货币资本即生息资本的发展，有息证券、国债券、股票等等的总量也会得到发展。所以，生息资本与虚拟资本之间可以相互转化，用公式可以表示为： G W' G'，其中 W' 表示虚拟资本， G、 G 表示广

20、义的货币资本。这一公式表明，货币资本的积累构成虚拟资本积累的基础，而虚拟资本的发展反过来刺激货币资本的积累，两者相互促进，相互强化， 使资本能够超越时间、空间和物质形态上的局限，追求利润的最大化。当然，就虚拟资本(如股票、债券 )可以取得对社会资本的支配权来说，和生息资本一样，通过在一级市场上募集资金，然后转变成职能资本家手中的货币资本，依次完成货币资本、生产资本、商品资本的转化，介入现实资本的循环，用公式表示为：W' G( W W PW' G')。但是，对于理解当前世界经济金融化更有现实意义的，是虚拟资本的自我运动，以及由这种运动形成的金融循环，也就是G W'

21、 G'。虚拟资本，从其可以为持有者获取定期收益来说，具有资本的规定性；而从其可以在证券市场上买卖来看，又具有商品的规定性。但是，虚拟资本与一般的商品资本之间存在很大的差别，因为虚拟资本实际上只是代表已经积累的对未来生产的索取权或权利证书，它们的货币价值或资本价值，或者像国债那样不代表任何资本，或者完全不取决于它们所代表的现实资本的价值。在前一种场合，资本本身已经由国家耗费了， 是已经消灭的资本的纸制复本； 而在后一种场合，同一资本不可能有双重存在，一次是作为所有者证书即股票的资本价值，另一次是作为在这些企业中实际已经投入或将要投入的资本，它只存在于后一种形式，是对这个资本所实现的剩余价

22、值的相应部分的所有权证书。正因为如此，虚拟资本的收益和生息资本的情形一样，来自对职能资本家利润的一种扣除。虚拟资本的这一特性，在空头汇票上表现得最为明显，空头汇票是指人们在一张流通的汇票到期以前又开出另一张代替它的汇票，这样，通过单纯的技术手段，就制造出虚拟资本” ，它们不代表任何现实的营业，或者代表这样一种营业，它之所以被经营，不过为了要凭它开出汇票。所以，虚拟资本作为商品，不以它们名义上代表的现实资本的价值为转移，尽管它们可以作为商品来买卖，进而可以作为资本价值来流通，但是其价格有独特的运动和决定方法，和它们有权代表的现实资本的价值变动完全无关。 首先，既然虚拟资本是定期获得的收益，按现有

23、利息率计算得出的， (资本化 P=ri) ，那么，它们的市场价值必然会随着它们有权索取的收益的大小和可靠程度而发生变化；其次，随着利息率的提高而下降；再次，由于利息率反映货币市场的紧张程度，在利息率提高时，由于信用的缺乏迫使证券所有者在市场上大量抛售这种证券以便获得货币，证券供给的大幅增加进一步降低了它们的价格；最后，因为证券的市场价值不是由现实的收入决定，而是由预期得到的、预先计算的收入决定，所以部分地具有投机性，而投机又与获取信用的难易程度成反比。金融化的发展使虚拟资本的投机性预期、乐观情绪、羊群效应等，进而其资本价值的变动，以最剧烈和最变幻莫测的形式表现出来，不断吹大的资产泡沫和层出不穷

24、的公司丑闻一再证明了这一点。从决定虚拟资本价格的四个因素可以看出，虚拟资本的运动，它的金融循环，不可避免地与信用和借贷资本的金融循环交织在一起，生息资本不断收缩和扩张的运动引起虚拟资本与之相伴随的、方向相同的、更大规模的运动，反过来也是如此。因为有价证券在行情表上的货币名称的减少，它的价格的跌落，虽然和它们所代表的现实资本无关，但是和它们的所有者的支付能力关系极大，而借贷资本的丰裕程度恰恰是衡量这种支付能力的重要尺度。同时，由于虚拟资本本身或者通过向生息资本的转化、生息资本本身或者通过向虚拟资本的转化，可以介入现实资本循环，因此，作为二者总和的现代金融资本的循环与积累，它的扩张与收缩，必然会带

25、动实体经济的变化。在金融化条件下，现代金融资本的过度积累已经造成实物资产所有权积累和虚拟要求权积累的严重背离和金融风险的不断累积，从而埋下危机的种子。四、现代金融资本积累与危机我们已经指出，现代金融资本能够从两个方面介入现实资本循环，同时，又可以在两个层面形成金融循环，在实际生活中，现代金融资本运动的这四个维度不可分割地纠缠在一起。金融化的发展，使现代金融资本的金融循环不但与介入的现实循环相独立，而且迫使后者不得不接受某些自己的特殊规则，即在流动性和增殖性、货币和资本之间寻求某种平衡。在金融化条件下， 资本的积累既包括实物资产的积累，又包括对实物资产虚拟要求权的积累，还包括对虚拟资产虚拟要求权

26、的积累。但是，现代金融资本在金融循环中不断获得的收益， 不过是对现实生产过程产生的利润的分割， 因此，再生产条件的满足在客观上形成对金融循环的最后限制，这一方面包括资本在实物和价值上的双重补偿，另一方面包括劳动力的再生产。正是现代金融资本的这些特殊规定性，使金融化条件下的危机既不同于传统的经济危机，又不同于纯粹的货币危机，它首先会在金融循环中发生，以金融危机的形式并在随后以经济危机的形式爆发出来。正因为如此，只有在现代金融资本的金融循环中，才能找到现代危机的根源。在信用没有发生困难的情况下，无论生息资本，还是虚拟资本都有过度积累的倾向，因为对这些资本而言，不需要束缚在生产过程中就可以实现价值的

27、增值，并且这种增值越是容易、越是强大，就越能刺激信用的再度膨胀，形成自我维持的怪圈。通过信用，资本主义的生产和消费可能超过应有的界限，造成虚假的繁荣，而在这一繁荣的背后，却是生产资本和商品资本相对短缺造成的经济停滞，因为生产过程中的货币资本过多地采取了生息资本和虚拟资本的形式，参与了它们的金融创造。正像马克思指出的，信用制度和银行制度把社会上一切可用的、 甚至可能的、尚未发挥积极作用的资本交给产业资本家和商业资本家支配，成了使资本主义生产超出它本身界限的最有力的手段，也是引起危机和欺诈行为的一种最有效的工具。一旦现实的或信用的回流出现问题，或者现代金融资本对利润的分割破坏了再生产的条件，信用的上层建筑就会在很短的时间内瓦解，一切形式的资本都以能转化成货币为转移，市场上充满了资本，却缺乏流动性，资本主义经济充满了价值，但是此时只有以货币形式存在的价值才是价值。由于危机时刻现代金融资本的剧烈收缩，企业、银行、证券公司清理资产负债表的行为会强行将介入到现实资本循环中的那部分金融资本剥离出来，进一步引起经济的衰退，所以，紧跟金融危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