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大学机械电子工业部设计研究院诉北京威肯机器电子设备有限公

1、清华大学、机械电子工业部设计研究院诉北京威肯机器电子设备有限公司案原告：机械电子工业部设计研究院（以下简称机电部设计院）原告：清华大学被告：北京威肯机器电子设备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威肯公司）案由：侵犯专利权纠纷【案情介绍】“催化反应低温解吸除氧系统”（以下简称低温除氧系统）实用新型专利于1988年10月获得授权，专利权人是清华大学和机电部设计院，该专利的权利要求书载明：一种解吸除氧系统，它由软水箱、除氧泵、水力喷射泵、混合管、解吸器、反应器、给水泵、气体加热系统以及相应的连接管道及阀门组成，其特征是上述的反应器采用3093催化脱氧剂及其相应的反应器，同时在解吸器与软水箱之间增设一条回水管，该管从

2、解吸器引出后直通到软水箱底部的除氧泵入口附近，并用管道将解吸器的底部与锅炉给水泵直接相连。其说明书载明回水管的作用是降低软水箱中水的含氧量，以保证除氧水在软水箱氧量很大或水温很低时也能稳定达标，同时使软水箱起到给水箱的作用，以适应锅炉负荷的变化。清华大学于1988年10月申请了“活性反应烧芯加热式解吸除氧装置”（以下简称加热式除氧装置）实用新型专利，于1989年8月获得专利权。该权利要求书载明：一种解吸除氧装置，主要由软水箱、除氧泵、水力喷射泵、混合管、解吸器、除氧反应器、热交换器、电加热器、给水泵、解吸器与软水箱之间的连通管、直接上水管以及其他相应的连接管及阀门组成，其特征在于上述的电加热器

3、采用远红外线管线型电加热器并置于除氧反应器内，且与活性炭脱剂一起组成烧芯加热式反应器。1988年4月清华大学许可平谷康发厂使用其低温除氧系统专利技术。威肯公司于1991年从平谷康发厂购买了5套解吸除氧装置，又进行了销售，并打上“威肯公司制造”字样。1991年威肯公司从未经专利权人许可而制造专利设备的海达公司处购买了解吸除氧装置的零部件，并按专利技术方案的要求将其安装于清华大学，且标明“威肯公司制造”。威肯公司在其产品说明书中称：我公司对清华大学的专利进行了深度的开发。王绍康于1991年申请了补偿式除氧装置专利，该专利的特征在于在热交换器的气体进口管路上并联一个压力补偿器。1992年以后，威肯公

4、司开始制造销售王绍康的专利产品。原告清华大学和机电部设计院诉称：清华大学和机电部设计院是低温除氧系统专利的专利权人，清华大学在该专利的基础上，进行了改进，又申请了加热式除氧装置实用新型专利，并获得专利权。被告威肯公司未经许可，于1992年3月开始生产销售原告的专利产品，并在各种报刊上宣传其对清华大学的“活性反应烧芯加热式解吸除氧装置”专利产品进行了深度开发，企图借清华大学之名，达欺骗牟取暴利之目的。请求判令被告立即停止侵权行为，并赔偿损失20万元。被告威肯公司辩称：清华大学曾许可平谷康发厂实施其专利技术，我公司从该厂合法购买解吸除氧装置后，装上我公司深度开发的部件进行销售，这不是侵权；1992

5、年我公司与王绍康签订了专利实施许可合同，我公司生产销售的是王绍康的专利产品，如果原告对王绍康的专利持有异议，与本案无关；我公司在销售产品时，将他人开发研制的产品说成是自己开发研制的并提及了清华大学的名字，我公司愿意为此赔礼道歉。【处理】一审判决：(1)威肯公司于本判决生效之日起立即停止生产销售解吸除氧装置的侵权行为；(2)威肯公司向原告公开赔礼道歉；(3)威肯公司赔偿原告20万元。威肯公司不服一审判决，以原诉理由提出上诉，在二审审理过程中，清华大学、机电部设计院与威肯公司达成赔偿协议，威肯公司撤回上诉。【法理分析】(一)专利权保护范围的确定根据专利法第59条之规定，发明或者实用新型专利权的保护

6、范围以其权利要求的内容为准，说明书及附图可以用于解释权利要求。界定专利权的保护范围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它不仅是确定专利权的效力范围的前提，同时，也是使公众能在自由的公知技术领域安心地从事生产等活动的范围界定基础。针对发明专利和实用新型专利，对确定权利保护范围所进行的解释，我国采取的是折中原则，既不能认为专利的保护范围仅由权利要求的文字严格定义，也不能认为依据权利要求的中心使保护的范围可以扩展到专利权人所期望达到而权利要求并未包括的内容，权利范围应在专利权人的利益和公共利益之间进行利益的平衡。在判断专利权的保护范围时，应当注意把独立权利要求的全部技术特征所表达的技术内容作为一个整体看待，特别是当

7、权利要求书表达不明，或者发生歧义时，应当参考说明书及附图，以了解发明或实用新型的目的、作用及效果，甚至参考申请过程中与专利局的信函往来，了解现有技术，正确公正地限定权利要求的范围。在本案的审理过程中，就对低温除氧系统实用新型专利的权利要求书载明的“在解吸器与软水箱之间增设一条回水管”的理解发生了争议，增设是从无到有的增设呢还是从一条到两条的增设呢，这直接影响着对威肯公司的行为的定性，因为威肯公司生产销售的解吸除氧装置的软水箱与解吸器之间只有一条管道，如果将权利要求的范围解释为从一条到两条的增加，威肯公司生产的产品因为缺少一个必要技术特征而不构成侵权。此时，就是说明书发挥其作用的时候。经查阅低温

8、除氧系统实用新型专利的说明书得知回水管的作用是降低软水箱中水的含氧量，以保证除氧水在软水箱氧量很大或水温很低时也能稳定达标，同时使软水箱起到给水箱的作用，以适应锅炉负荷的变化。同时指出现有技术都采用给水箱，自然不存在回水管。据此认定增设是从无到有的增设。威肯公司销售的产品在软水箱与解吸器之间存在的管道起到的正是上述两专利中具有的回水管的作用，与原告专利的说明书附图相比实际减少的是相当于上述两专利中处于关闭状态的故障备用管，所以认定威肯公司销售的产品落入了原告专利权的保护范围。外观设计专利由于没有权利要求书，所以，专利法规定外观设计专利权的保护范围以表示在图片或者照片中的该外观设计专利产品为准。

9、由于外观设计专利权的审查以一定的产品类别为基础，即申请必须依据国际外观设计分类表标注申请产品所属的类别，所以，在确定外观设计专利权的保护范围时，是否同样考虑区分专利产品的类别就成为了问题，需要做进一步的理论探讨。另外，外观设计专利权的授予是以普通消费者的立场来审查的，所以，在确定其保护范围时，同样，站在消费者的立场来判断成为了通说。但是，该通说同样受到是否引入设计理念，是否考虑创造性的问题等学说的冲击。通过外观设计专利权审查和侵权诉讼的实务经验，总结的原则是整体观察，异地判断，就是将专利产品的整体作为对象，并采取间接对比的办法，异时异地进行判断、对比。(二)关于专利权权利用尽在我国专利法中，专

10、利权权利用尽是作为不视为侵犯专利权的情形之一规定的，第63条第1项规定：“专利权人制造、进口或者经专利权人许可而制造、进口的专利产品或者依照专利方法直接获得的产品售出后，使用、许诺销售或者销售该产品的”，不视为侵犯专利权的行为。就是说对于每一件专利产品来说，专利权人应当只有一次进行控制的权利，当专利权人对其已经行使过控制权的专利产品不应再拥有控制的权利。根据巴黎条约第4条的规定，各国申请的专利分别是独立的，所以，国内专利权用尽成为共识。但是，随着“平行进口”问题的提出，国际专利权能否用尽则成为了问题。所谓平行进口是指这样一种情况，某人在A、B两个国家对同一发明均享有专利权，在A国合法售出的专利

11、产品被进口到B国，或者将专利权人在并没有获得专利保护的国家出售的产品进口到享有专利权保护的国家的行为。对涉及专利权国际用尽问题的平行进口行为的定性有两种观点：（1）权利穷竭理论：既然专利产品一旦经专利权人许可合法置于流通领域，专利权人就无权过问。该观点的实质是国内的权利用尽原则可以同样适用于国际领域。（2）地域性理论：认为专利权是有地域性的，其权利的效力均限制在一定的领域之内，专利权的穷竭也应当受到专利权地域性特征的约束。有学者认为参见尹新天：专利权的保护，8183页，北京，专利文献出版社，1998。，理解权利用尽原则应当注意以下几点：(1)导致专利权用尽的行为是专利权人自己出售有关产品或者许

12、可他人出售的有关产品；(2)专利权用尽是对于每一件投放市场的产品而言；(3)只要经过专利权人同意，至于专利权人是否从被许可人处获得利益不是构成权利用尽的要件；(4)权利用尽的前提是专利产品投放到市场是否经过专利权人的同意，而不是是否将专利产品合法地投放到市场。本案为专利权国内用尽理论提供了一个案例。在威肯公司销售的产品中，有一小部分是购买了市场上销售的经专利权人许可生产并售出的产品，只是购买后加注自己的商号，对该部分行为的定性显然符合专利权用尽原则，所以也就不存在专利侵权的问题。但是，在售出后的专利产品上加注自己的商号这一行为是否不侵权，是否构成不正当竞争行为，有待进一步研究。(三)从属专利专

13、利法上并不存在从属专利这一概念，但它却经常被使用。专利法只有从属权利要求的规定，是针对独立权利要求而言，申请的过程中，从属权利要求是在独立权利要求的基础之上对技术特征作进一步的限定，目的是充分使技术方案获得授权，也就是说当独立权利要求可能因为不具有新颖性或者创造性而不能获得授权时，从属权利要求可能会因为技术方案的进一步具体而缩小范围，虽然独立权利要求未得到批准授权，但从属权利要求作为一个完整的技术方案可能会因为具备了新颖性和创造性而被授权。可能源于此，产生了从属权利要求的概念，即当独立权利要求和从属权利要求分别作为完整的技术方案而被不同的人提出并控制时，就分别称其为先专利和从属专利。所以说，从

14、属专利也是针对先专利而言的，它是在先专利基础上的改进或改良，并包括了先专利的所有必要技术特征。在侵权诉讼中，被告以拥有专利权进行抗辩时，首先应当排除是否存在重复授权的情况，如果被告拥有的专利权是继原告专利权之后的重复授权，则依照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在专利侵权诉讼中当事人均拥有专利权应如何处理问题的批复进行处理。该批复规定，被告对后一项重复授权专利技术的实施，构成对原告专利权的侵犯。其次应当审查被告所拥有的专利是先专利还是从属专利。如果被告拥有的是先专利，根本就不存在侵权的问题，相反，如果被告拥有的是从属专利，就不能免除构成侵犯先专利权的责任。不过，这里存在如果原告生产的产品也包括了从属专利的技术特征的可能性，这种情况下就是相互侵权。威肯公司就以得到另一专利权人王绍康的许可进行抗辩，可是，由于王绍康的专利只是在清华大学的专利上增加一个压力补偿器，是清华大学专利技术的从属专利，威肯公司生产制造的并非仅仅是通用的压力补偿器，而是带有压力补偿器的解吸除氧系统，故实施王绍康的专利技术仍不能排除对先专利权利的侵犯。本案被告的抗辩不仅涉及从属专利，而且两原告主体资格的确定也涉及从属专利的认定。本案被侵犯的客体涉及两个专利，根据“低温除氧系统”专利和“加热式除氧装置”专利的权利要求书，可以认定后一专利是在前一专利的基础上进行的改进，它们均在软水箱、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