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商隐诗歌中的孤独意识及探寻

1、李商隐诗歌中的孤独意识及其探寻 赵立军摘要 晚唐诗人李商隐出身寒门，世代孤寡，在仕途上孤立无援，加之世无知己，心中的雄才伟略不被人理解，以及其情感世界的孤苦寂寞，使其内心充满了浓厚的孤独意识。其诗歌创作也体现了这种孤独意识。关键词 李商隐 孤独意识 探寻李商隐是唐代后期极为杰出的诗人，他的作品“突破了由盛唐和中唐诗人多方开拓而难以为继的局面，创造了深婉精丽，富于感伤情调和象征暗示色彩的新诗风，为古代诗歌抒情艺术的发展作出了新的贡献”。1 枫树夜猿愁自断，女萝山鬼语相邀。（楚宫） 雄龙雌凤杳何许，絮乱丝繁天亦迷。（燕台诗四首）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锦瑟） 欲问孤鸿向何处，不知身世自

2、悠悠。（夕阳楼）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乐游原）这都是一些脍炙人口的佳句，但是在这诗句的背后，我们可以明显的感受到诗中所隐藏的伤感、郁结、孤独的情思。虽然在晚唐诗坛，伤感与孤独已经带有了某种普遍性，但是从接受角度来看，“李商隐却更容易被人认为是一个悲情诗人。”2其诗歌之中蕴涵着一种强烈孤独意识。下面即对此作简要分析。一、仕途上的孤立无援 李商隐（812858年）字义山，号玉溪生，又号樊南生。原籍怀州河内人（今河南沁阳县）。他虽然是唐皇室的后裔，但是自其曾祖以下，就没有做过大官，其祖父、父亲只做过县令、幕僚之类的小官，且去世都较早，因而他的儿时处境非常艰苦。正如他在祭裴氏仲姊文中所说：“某年

3、方就傅，家难旋臻四海无可归之地，九族无可倚之亲”因此，李商隐虽有“凌云万丈”之才，但是在他踏上仕途之后一直孤立无援，从而困顿一生。李商隐可以说出身于一个世代为官的书香门第。他“五年诵经书，七岁弄笔砚”（上崔华州书），这样的背景使他不屑于从农、经商，却又没有足够的经济条件去做一个专职的隐士，而且来自家庭的沉重压力迫使商隐不得不早早地设法谋生。从儒家经典中获取的积极入世的功名思想，也使李商隐不甘于现状，摆在他面前的是一条父、祖两辈曾经走过，同时代人还在继续走着的道路科举之路。其偶成转韵七十二句赠四同舍诗：“且吟王粲从军乐，不赋渊明妆去来。”就体现出了商隐积极进取，无意隐退的心怀。可是，商隐虽有雄心

4、，却出身寒门，而他所处的晚唐又是中国历史上一个朋党争斗异常激烈的时代，他所向往的官场早已是“一个门户森严，派系林立，充满着尔虞我诈的、勾心斗角的的场所”，“争夺进士名额和朝廷官职已成为朋党之争的重要内容”。3要想在这种朋党之争的夹缝中生存下来，出路只有一条，那就是托身于其中的一方，把自己的政治命运与这一派系的政治命运紧紧的绑在一起。李商隐深知“孤根易拔，弱羽难飞”（上李舍人状王）之理，所以才“以所业文士”托身于牛党的令狐楚，并且在他儿子令狐綯的帮助下于开成二年（837年）中了进士。到这里，李商隐干谒的结果似乎还是相当理想的。可是，任何事情都有另一面的。按照传统的道德观念以及当时官僚社会的习俗，

5、李商隐是受了令狐父子两代人的恩情，用他自己的话说，这是一种“百生终莫报，九死谅难追”（撰彭阳公志文毕有感）的恩情。于是不管他是否愿意，他在政治上乃至其他方面的一切重要问题都必须要听从、臣服于令狐家，否则就叫做“背恩”，就叫做“无行”，那将会不但为令狐家所不容，也将会为整个上流社会所不齿，后果是非常严重的。可是，就在李商隐中了进士的这年年底，令狐楚病逝。商隐为图仕进，于第二年入泾原节度使王茂元幕，并娶了其小女儿为妻。此举大受时人的非议。据新唐书文艺传载：“牛李党人蚩谪商隐，以为诡薄无行，共排笮之。” 党人的成见，加上李商隐个性的孤介，使其仕进之路更为狭窄，一直沉沦下僚。开成四年，商隐补弘农尉，因

6、为把狱中的死囚改判活罪而得罪监察使孙简，被罢官。会昌年间，李德裕主持大局，讨伐泽潞叛镇。李商隐虽积极声援平叛举措，但对李德裕在平叛过程中的过激行为颇有微词，其明神诗就是为此而作。这肯定会引起李党人的不满。大中年间，牛党得势，大肆迫害李党成员。李商隐为李党成员摇旗鸣不平，并在其太尉卫公会昌一品集序中称李德裕为“成万古之良相，为一代之高士”，对商隐早有成见的令狐綯对此耿耿于怀。据旧唐书文艺传载：“明年，令狐綯作相，商隐悉启陈情，之不省。”大中三年，李商隐作令狐舍人说昨夜掖玩月因戏赠诗：“儿时绵竹颂，拟荐子虚名？”言中之意是希望令狐綯念在往日的情分上给予引荐，但是令狐綯对他并没有理会。从大和三年踏入

7、仕途，到大中十二年去世，李商隐三十年的为官生涯中有二十年是辗转各处幕府。在腐朽的官僚集团的排挤、压抑之下，商隐终生未能得到一展抱负的机会，只能漂泊东西，寄人篱下，终生潦倒。其原因是多方面的，除了其个性狷介之外，最主要的还是他在政治上的孤立无援，始终未能遇到一位慧眼识英雄的“伯乐”。俗话说：“朝中有人好做官。”而朝中无人的结果是可想而知的。因此，尽管李商隐“欲逐风波千万里”，但却“未知何路到龙津”（春日寄怀）。由于仕途上的孤立无援，商隐虽负万丈才情，却终身仕途坎坷，正如其贺相公汝南公启诗写道：“契阔十年，流离万里。”“艺术沉思是创作主体对自身心理世界的观照，它是在意识水平上所进行的审美体验活动。

8、但在创作过程中，艺术水平之下的深层心理同样发挥着不可忽视的作用。”4在仕途上的坎坷遭遇，对其诗歌创作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其风雨诗中的“凄凉宝剑篇，羁泊欲穷年”句就是写自己半路遭弃，以至长年漂泊。而流莺诗：“流莺飘荡复参差，度陌临流不自持。”句中所描述的那只四处飘荡的黄莺正是诗人自己在仕途之上悲惨命运的象征。二、知音难觅的孤独悲慨张惠民先生在其论知己意识的文化内涵一文中指出：“中国古代诗人心态中始终有着义愤悲凉的知己意识，这种知己意识在整整上表现为士人的知遇之感，盖士人建功立业理想的实现有赖于人主的知遇、任用。”“作家、艺术家也是人，他们有时也迫于外在的压力或生存的需要而不公开宣布自己的孤立，只是

9、其内心世界却依然充满强烈的自我意识与孤独寂寞”，5而这种“孤独体验实际上产生于主题渴望沟通的强烈需求与这个需求的不能实现之间的矛盾。也就是说害怕孤独的人才会有孤独感”。6这是一种心理的的失衡，一种“利他人生理想得不到实现和肯定，而又不能成功转向利己，又不能放弃自己的独立个性与追求，以求得流俗的接纳”。7孔子周游列国，终不为诸侯所任用，于是喊出了“知我者天乎”（论语宪问）的愤言，抒发了心中不为世所用的不平与无奈。刘备三顾茅庐，诸葛亮大为感动，因此“遂以先帝以驱驰”（出师表），知遇之恩溢于言表。然而，李商隐就没有诸葛亮这么好的运气了。虽然他身负“凌云万丈才”，却“一生襟抱未曾开”（崔钰哭李商隐）。

10、商隐在其献河东公启中说道：“罕遇心知，多逢皮相。”流露出一种对知音难觅的遗憾和对知己的渴望、向往的情感。李商隐在令狐楚幕府时与其子令狐綯的关系甚密，他能在开成二年及第就是因了令狐綯的帮助，故在令狐綯贵显之后，商隐多次陈情。大中二年，令狐綯作翰林学士，商隐作寄令狐学士诗致贺，其末联云：“钧天虽许人间听，阊阖门多梦自迷。”从这两句中我们不难看出诗人渴望援引之意。正如叶葱奇先生所说：“意谓钧天广乐并不是绝对不让人听，乃是自我迷失于君门九重，不知何路可入，无人援引之意隐然言外。”8但是因为令狐綯对其心存芥蒂，未予理会，故大中三年商隐作九日诗，言道“不学汉臣载苜蓿，空教楚客咏江篱”，讽刺诗流莺：“巧啭岂

11、能无本意，良辰未必有佳期。”更进一步抒发雄才不为世用的，抱负不为世人所理解的深沉悲慨。政治遇合既不可遇，但倘若能够在茫茫人海中遇到一个兴趣相投的知音，亦可大慰平生。因此这种渴望被理解的“知己意识”在生活中表现为对知音的期待与向往。但是人与人之间的这种深刻的理解是非常难得而且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中国历代士人多有知音难遇之感：“钟子期死，伯牙终身不复鼓琴”（司马迁报任安书），“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万种风情，更与何人说”（柳永雨霖铃），就是感叹知音易逝之感。鲁迅先生亦曾说过“人生得一知己足矣”的话，均可见知音的可贵与难求。而李商隐的悲剧就在于政治上的孤立无援，而生活中又没有知音。其诗歌之

12、中反映自己对知音渴求的作品随处可见。其献相国京兆公启云：“某爱自弱，侧闻古义，留连薄宦，感念离群。东至泰山，空吟梁父；南游郢泽，徒和阳春。”这里的“空吟梁父”，即是说自己虽负才华，去无人赏识；“徒和阳春”则是说自己没有知音，无人倾诉。其诗“寡和真徒尔，殷忧动即来”（即亭散席循柳路吟归官舍）亦有此意，均抒发了后来柳永在其雨霖铃中所表现的那种虽有良辰美景却无人同赏的孤独寂寞之情。前面我们已经说过，历代士人多有知音难遇之感，就因为难遇，所以才会对知音有很深的向往之情，而且其情越深，孤独痛苦之感也就越浓。商隐在娶了王茂元的女儿之后，牵连党局，倍受时人的非议，其心中渴望被理解的欲望较之一般人要更加强烈，

13、故他在诗歌中再三呼号，渴望被理解，如：谁同锦步障，独映钿箜篌？（代赠）倾国宜通体，谁来独赏眉？（柳）在这些诗中，我们可以看出李商隐对知音的渴望之情溢于言外。然而，有时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知音的难觅，雄才伟略不为世所用，高情远意不被人理解，这一切都使李商隐痛苦不堪，倍感人生的孤独与寂寞：别地萧条极，如何更独来？（寄裴衡）李径独来数，愁情相与悬。（李花）细路独来赏此夕，清樽相拌省他年。（野菊）三、情感世界的孤苦寂寞孤独是男女交往时常有的一种心理，一对正在热恋中的情侣一旦别离，便会痛苦万分，感到非常孤独。与这种孤独难耐相伴的往往是让人肝肠寸断的思念之情，正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身陷其中的男女大

14、多知道：孤独的有无与深浅，是衡量爱情浓淡的标准，情侣之间爱得越深，一旦分别，孤独之感越是催心裂肺。李商隐早年失恋，与王氏结婚后又长期漂泊在外，加之中年丧妻，其情感之路与其政治上的遭遇是一样的坎坷。王国维在其人间词话里曾经这样说道：“一切景语皆情语。”李商隐在许多作品中都写到他感情方面的事。李商隐早年学仙玉阳，与玉真公主故院灵都观中的宫人宋氏姐妹相知并与其中的一位相恋。但是由于当时的宫禁非常严，极难相会，而每年秋冬季节，她们就会随公主回京，直到第二年的春天才返回玉阳，故其备尝别离孤独之苦。如其当句有对诗：“但觉游蜂绕舞蝶，岂知孤凤忆离鸾。”游蜂舞蝶让人感到春意融融，但是此时此境本应有佳人相伴的时

15、候，诗人却挣扎于与伊人别离的孤独之中。其诗“红壁寂寥崖密尽，碧岩迢递雾巢空”（蜂），就是写宋氏随公主回京省亲之后，商隐内心的寂寞孤独之感。其碧城其二：“紫凤放蛟衔楚佩，赤鳞狂舞拨湘弦。鄂君伥望舟中夜，绣被焚香独自眠。”冯浩言此诗中的“紫凤、赤鳞狂且放纵之态”，9在这里借喻男欢女爱。后面两句写今夜孤独一人，而两厢遥遥相对，所以说是“伥望”，感到无比惆怅失落。无题二首其一云：“曾是寂寥金烬暗，断无消息石榴红。”夜已深，灯将烬，寂寞难以入眠，本来就已经使人不堪，加之伊人音讯全无，心中情思难以向人倾诉，感到无比悲伤。其无题其二：“重帏深下莫愁堂，卧后清宵细细长。”写的也是与伊人别离之后的相思之情与自身

16、的寂寞之苦。李商隐怀人诗中还有一些是表达爱情，但是对象并不明确，比如他的春雨：“伥卧新春白袷衣，白门寥落意多违。红楼隔雨相望冷，珠箔飘灯独自归。远路应悲春日晚，残灯犹得梦依稀。玉档缄札何由达？万里云罗一雁飞。”“陆昆曾云：此怀人之作也。上半言伥卧新春，不如意事，什常八九。况伊人即去，红楼珠箔间，阒其无人，不且倍增寥落耶？远路言在途者之感别上春也。残宵句言独居者之相思托梦也。结言爱而不见，庶几音问时通，乃一雁孤飞，云罗万里，虽有明王当之路，尽素之投，不何由达也哉！”10张文荪唐贤清雅集云：“以丽语写惨怀，一字一泪。用此作结，不知是泪是墨。义山真有心人也。”11可见诗中所浸感情之深。经过早年在玉阳

17、山学仙时的苦恋无果之后，李商隐于开成三年与王茂元的女儿结婚，婚后感情甚笃。但是由于令狐綯在他仕途上的横加阻挠，致使商隐一生沉沦下僚，辗转各处幕府，长期与爱妻王氏别离，正是“未容言语还分散，少得团圆足怨嗟”（作日）。因此，我们能在他的诗歌中找到很多表现自己对妻子思念与自己孤独寂寞的句子。如寒食行次冷泉驿诗云：“归途仍近节，旅宿倍思家。独夜三更月，空庭一树花。”前两句与王维的“每逢佳节倍思亲”意思相近，后面两句写独夜难眠，抒发别妻孤苦之情。其端居诗云：“远书归梦两悠悠，只有空床故素秋。阶下青苔与红树，雨中寥落日愁。”“远书归梦”难以实现，越发增加了秋夜的凄冷之感。“空床”点出了孤独寂寞，末句则暗示

18、出孤独念远之情已经很长时间，而非一日了。当然，最能代表李商隐漂泊时对妻子思念的应该是他的夜雨寄北：“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前两句写的是在一个秋雨的夜晚，客居巴蜀的的诗人思念着正在远方的妻子，抒发思归念远的情怀。“问归期”表达妻子对诗人的思念，“未有期”则透露出作者的遗憾；一句之中两个“期”字相重，在呼应之间孕育着归期无日的怅惘。三四句从一二句中推出了异日北归与妻子重聚的向往，还想象了剪灯夜谈之际“却话巴山夜雨时”，回顾此刻巴山夜雨中的百无聊赖。“诗人因不耐今夜的寂寞而向往异日的快慰，而这向往之中的莫大快慰就是回味今夕的寂寞。”12大中五年，李商隐的妻

19、子王氏离开人世。按照常理，诗人应该为她作一篇感情真挚的祭文，但是在樊南文集中的多篇祭文无一是为王氏所作。其上河东公启中的“某伤悼以来，光阴未已，梧桐半死，才有述哀。灵光独存，且兼多病”句，我们似乎可以认为是他因伤悼过度，不暇为文。又如其破镜诗云：“玉匣清光不复持，菱花散乱月转亏。秦台一照山鸡后，便是孤鸾罢舞时。”一二句说镜已破碎，不可再用，三四句既是说妻子去世之日就是自己丧亡之时。这是王氏殁后，商隐在极其懊丧的心情下自伤的作品，写得非常悲伤，自言心已死。此后其写出的作品皆血泪至情。如王十二兄与畏之员外相访见招小饮时予因悼之日近不因寄一诗，更是字字如渗血泪。因而，“伤悼之痛与孤寂之慨相交缠，是李

20、商隐悼亡诗的常调”。13如其宿晋昌亭闻警禽诗：“羁绪鳏鳏夜景侵，高窗不掩见警禽。”说出了诗人的寂寞，“失群挂木知何限，远隔天涯共此心”，既是说心里的伤痕与忆念。在有的作品中，诗人更是把漂泊天涯的孤独凄苦与沉痛悲凉的伤悼情绪并笔写出，如其属疾诗等，在此就不过多列举。四、悲剧现实面前的理性思考仕途上的孤立无援，知音难觅的孤独悲慨，情感世界的孤苦寂寞等现实因素是形成李商隐诗歌之中孤独意识的基础，但是形成其诗歌孤独意识的主要原因还是诗人对悲剧现实的深刻认识与把握。“身处悲剧性的时代，李商隐虽有绝世才华，却始终无法接近权力中心，始终被褐怀玉。其到处陈情告哀，反复致意都没有结果，便试图通过理性思考来参破其

21、中的奥秘，以期消除困惑，超越悲剧命运，其结果是陷入了更大的困惑。”14因为现实世界是诗人用理性思考难以理解与把握的，这必然会使诗人陷入一种孤独的包围，而这种孤独的产生正是对理性叛离的结果。因为李商隐本身就是封建地主阶级的一份子，其思考不可能脱离封建地主阶级固有的局限性，这必然会导致其理性思考对现实把握的失败。面对现实的悲剧，诗人也试图从宗教的层面去超越。然而，诗人的理性思考本身却成了他投身宗教抱负的最大障碍。虽然李商隐曾经在玉阳山学仙，亲身体验过道教的求仙氛围，但是就是因为他在那种虚幻的追求面前始终保持着清醒，保持着理性，才使他更加痛苦，更加孤独。理性思考无法理解，宗教层面也无法超越，因此形成了李商隐对现实的悲剧性认识与把握，没有出路，知音难觅，爱情失落，沉浸在无法解脱的孤独之中。他也只能与前人一样，通过诗歌来表达胸中的悲愤，抒写心中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