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民法基本原则环境保护

1、论民法根本原那么环境保护作者:日期:论民法的根本原那么与环境保护 梅献忠近年来,学界出于对环境问题的关切,在学术上展开了反思传统理念、进行制度变革以应对环境 问题的讨论.在民法上,关于如何将环境问题纳入到奉行私法自治理念的民法中进行规制,学者们进行了积极的探讨,但民法根本原那么的制度价值还鲜有人认真地开掘 ,笔者不揣浅陋,在此略陈管见.一、现代环境观对民法的新要求通常认为,环境问题是指“因自然变化或人类活动而引起的环境破坏和环境质量变化,以及由此给人类的生存和开展带来的不利影响1P2 o环境问题的产生与人类的环境观是分不开的,人类的环境观是人们对自然界的看法、观点、观念的总和.它对人类的环境意

2、识、社会开展和环境法治建设都具有重要意义.学界认为,迄今为止,人类的环境观大致经历了三个历史阶段和三种观念 形态：第一阶段是人类畏惧自然、崇拜自然的阶段；第二阶段是人类无视自然、主宰自然的阶段；第 三阶段是重视自然,与自然和睦相处、协调开展的阶段.1P9 11人类环境观的历史开展说明, 人类对自然的熟悉经历了一个由肯定自然或崇拜自然到否认自然即无视自然,再到新的肯定自 然即重视自然的否认之否认过程,这也是人类环境观由不科学到科学的开展过程.由此表达出现 代环境观与传统环境观的不同.传统环境观是一种功利主义的环境观,它以人类中央主义为价值取向,以人统治自然为指导思 想.在传统的环境观下,人们认为

3、自然资源是无限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因而可以不受限制地、无 偿地使用；自然界消化废物的水平也是无限的,可以随意地把废弃物排向环境,造成环境的污染和破 坏也认为无关紧要.在这种功利主义的环境观下,自然资源只要是对人们有用的,人们便可以无限制 地作用于自然和改变自然,拼命地向自然索取,由此便不断加剧人与自然的冲突和对立,直至出现全 球性的生态危机.可以说,环境问题的出现是人类长期奉行传统的价值观所导致的必然结果 ,在这样 的价值观下,环境问题不可能获得解决而只会加剧开展.现代环境观建立在对自然环境与人类社会 的全新熟悉之上,它认为地球资源和环境容量都是有限的,必须尊重自然、保护环境.从这一根本观

4、 点出发,其价值取向是人与自然的和谐开展.这种尊重自然和自然规律的思想要求人类转变环境观 念,转换社会经济开展模式,由“人类中央主义转向“生态一人类中央主义,由以牺牲环境为代 价的社会经济开展模式转换到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经济增长与环境保护相协调,经济建设与环境建 设同步开展的社会经济开展模式,保证经济、社会开展的可持续性.因此,我们应当在遵循自然规律 的前提下,行使利用环境的权利,承当保护环境的义务,应当从经济、社会和自然的同一性上来熟悉 人在自然界中的位置以及人与自然的关系.从民法的角度看,这种“同一性的熟悉超越了传统私法对个体利益的关注与保护,它要求民事主体在从事民事活动时不能有害于环境利

5、益和其他社会公 共利益,即把环境问题作为“社会公共利益的一个重要的组成局部进行考量和规制.可持续的开展观还要求人们不仅关注当代人的利益,还要关注后代人的利益；不仅要关注人类 自身的生存和开展,也要关注动物、植物乃至生态环境的良性循环 ；不仅要关注环境的经济价值,更 要关注其生态价值,甚至后者比前者更重要.由此产生出“代际公平、“生态正义、“环境道 德等新思想、新理念,它们超越了传统民法公平正义、公序良俗等原那么对现实社会人类自身利益指引的局限,是对社会公共利益内容的新要求,人类社会不可能无视 环境保护这个日益重要的社会公共利益而获得可持续开展.社会公共利益对整个私法秩序所起的作用越来越重要,以

6、致于“现在和未来的法律秩序的理想图景是强调社会利益和社会调和 ,而不 再是17至19世纪那种以竞争的个人主义和自由主义为根底的对个人利益的强调 2(P1).这种 新的社会公共利益的出现需要民法采取积极应对的态度.建立在人类中央主义价值观之上的传统民法奉行所有权绝对、契约自由、过失责任等理念,在日益加剧的环境问题面前,暴露出很多缺陷,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成了环境问题加剧的一个法律制度 因素.在这种情况下,就需要对传统民法的相关制度加以改造,使之有利于保护环境.许多人也从不 同角度反思民法,提出了变革民法的物权制度、侵权行为制度甚至人格权制度等方案,对民法进行全 方位的“生态化的拓展,使民法适应当前环

7、境保护的需要.笔者认为,这种积极的探索是十分必要 的,但同时认为,在民法中纳入诸多的环境保护的强制性条款是不合理的,由于这从根本上违反了民法的私法属性.民法的私法属性在于把政治国家对市民社会生活的干预限制在维护市民社会的秩 序、平安、公平、正义之必要范围内,预防政治国家对市民社会的侵扰,以此维护市场经济及市民社 会的活力.由此也就决定了民法的权利法性质,即在标准方法上,民法必然以私权神圣为原那么,以权 利为中央来展开它的标准体系,在标准形式上多采用授权性标准与任意性标准.“民法的私权神圣、意思自治、平等、公平、老实信用和禁止权利滥用等原那么是标准市场活动 的根本法律准那么,民法作为市场经济根本

8、法的性质也就由此而表现出来3(P46 51).可以说,在环境问题面前过多地反省民法、批判民法是不恰当的,环境保护的根本出路在于国家行政权力、经济权力的行使,在于环境资源法律作用的充分发挥,当然,更离不开国家经济增长方式和社会开展 模式的更新与改进.在这种卜#况下,民法应对环境问题仍然要以私法自治、 私权保护为根底,在充分 尊重私权、保护私权的根底上兼顾社会公共利益,就像有学者论述的那样：“我们强调对社会公共利 益的保护,自始至终也没有抛开私权这一前提,反而总是从权利限制这一角度来论及这一问题的. 所 以,权利本位始终是私法的根本价值取向.4(P13)当环境问题引发经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这一人类

9、社会的重大问题时,私法正在经历由“权利本位之单一价值取向转至“以权利为前 提、兼顾社会公共利益之双重本位的价值取向.在此情况下,面对环境问题的冲击,除了对民法的具体标准进行有针对性的调整、变革之外(如限制所有权的行使,在环境侵害中适用特殊的侵权行为 规那么等),民法作用的发挥也离不开民法根本原那么这一重要的价值尺度和裁判准那么,对其进行生态化的解释与适用同样显得必要.二、民法根本原那么的特性适应了环境保护的需要在不同的部门法中,以及在同一部门法的立法、司法、守法和法律监督等不同环节中,都离不开 对法的原那么的探索与运用.民法根本原那么属于民法学理论研究的根本范畴,它集中表达了民法的根本价值和根

10、本原理.根据学界通说,民法根本原那么是“其效力贯穿于整个民事法律制度和标准之中 的民法根本规那么,是指导民事立法、民事司法和进行民事活动的带有普遍指导意义的根本行为准那么. 它是民法所调整的社会关系的本质和规律的反映5 (P32) o从其特征来看,民法根本原那么是非标准性规定,是不确定(模糊)性规定,是衡平性规定,是强行 性规定,同时还是强制补充性规定.6(P19 41)在民事领域,立法者既要鼓励民事活动当事人的自 主性与能动性,又要对民事活动保持一定的限制,使之在一定的秩序内进行.为到达此目的,在诸多 的民法规定中,既设置任意性规定,又设置强行性规定.这里的强行性规定,是不能由当事人自由选

11、择,而必须无条件地一体遵循的规定,民法根本原那么即为强行性规定,强行性规定表达了社会的根本 价值,对这些价值的不尊重或破坏,将危害该社会赖以存在的社会根基.因此,强行性规定的强行性 来自于其负载价值的根本性.民法根本原那么还是强制补充性规定,不管当事人有无特别约定,其有关 局部都当然地成为每一法律关系的补充内容,每一民事法律关系都必须遵循民法根本原那么,否那么无 效.6(P40)因此,每一民事法律关系都必须以有关的民法根本原那么作为自己的当然内容.4作为民法指导思想的民法根本原那么包含了政策性原那么和公理性原那么.政策性原那么表达出国家特定时期社会开展的指导思想,如近年来得到广泛认同的可持续开

12、展思想.公理性原那么表达出社会生 活的一般要求,如民事主体必须遵循老实信用、公序良俗等民事生活规那么,必须维护社会公共利益.在民事活动中,公理性原那么还要求民事主体在享有自身权利的同时不能有害于环境.无论是政策性 原那么还是公理性原那么都是民法的根本原那么,都要发挥立法准那么和司法解释准那么的作用.在环境危机 日益加剧的今天,可持续开展观和生态伦理思想已经作为国家经济社会开展的指导思想,并被规定到法律法规和社会开展的政策中,保护环境、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理念日渐深入人心,民法典的制定 和民事单行法的修订、公布与实施应当反映这一思想 ,以此指导民事立法和民事司法活动.同时, 由于法律的不周延性和法

13、典的巨大惯性,法律在快速变化的社会生活面前表现出它的滞后性.一方 面,要根据现行法律对社会进行治理、调整；另一方面,法律必须与前进的社会生活相适应,不断把新 的社会要求补充到法律中去.在这种背景下,为克服由于环境问题的冲击所导致的私法不周延问题 , 当立法者需要制定新的私法标准以弥补因社会进步而产生的私法调整的空白时,民法根本原那么就是立法者进行取舍所必须遵循的标准.无论是一般的民事立法还是作为法律渊源的立法解释与司法解 释,制定者都要遵循民法的根本原那么,表达出政策性原那么与公理性原那么的要求,司法机关也应当根据 这一原那么的民法根本原那么的思想渊源于自然法的善意与公平的理念 ,是道德的法律

14、化,或者说是法 律的道德化.4(P19)正是由于民法根本原那么是道德观念的法律化,其具体内容是民事行为的善意 和利益衡平的观念,而且,这种观念是变化的,不同时代的标准要求其内容和作用也不同. 所以,无论 环境问题如何开展,私法都要调整市民社会中私人利益之间的衡平以及私人利益与社会公共利益之 间的衡平,私法必需对环境问题做出反响,以适应调整新的利益关系的需要,而民法根本原那么正是私 法作此反响、调整的准那么,是对私法具体制度的价值取向的约束和引导.换言之,私法创新总是围绕着善意与公平的理念而展开的.在环境问题冲击下 ,“环境友好、“生态正义、“代际公平 不但是环境资源法的核心价值,而且也是民法善

15、意与公平理念中不可回避的内容.在法律不周延的 情况下,表达在民法根本原那么中的新理念就成了民事立法乃至法官裁判案件的依据.民法根本原那么 的这些特征表达出它的独特价值,在环境保护问题上有着发挥作用的广阔空间,我们需要通过法律 解释学的运用,使现行私法标准承受环境问题的冲击,发挥民法根本原那么的功能,保证在立法始终不 够完善、法律不能详尽无遗的情况下,私法秩序也能得到维护,良好的生态环境也能有助于实现,自 由、和谐和正义的私法价值也能得以张扬.三、民法根本原那么对环境保护的作用根据民法原理,民法标准是从民法根本原那么中推导出来的具有具体性和可操作性的标准,因此,民事活动的当事人首先应以民法标准作

16、为自己的行为准那么.当民法标准对有关问题缺乏规定时,当事人即应自觉地以作为民法标准根源的民法根本原那么作为自己的行为准那么.在此种情况下,民法基本原那么具有行为准那么的功能.为了实现法律的强制性,行为标准只有同时作为审判标准时才具有法 律上的意义,因此,法律上的行为标准与审判标准具有同一性. 在民法根本原那么作为行为准那么被遵守 时,它同时是司法机关就民法标准未作具体规定的社会关系所发生的争讼进行裁判的审判规那么.6(P17 18)如果我们通过环境保护的视角来理解民法的根本原那么 ,并将之作为民事主体的行为准 那么和法官的审判准那么来看待的话,同样具有现实的针对性和制度价值.根据通说,民法的根

17、本原那么有 平等原那么、公平原那么、自愿原那么、老实信用原那么、公序良俗原那么以及权利不得滥用原那么等.在这些 原那么中,平等原那么、自愿原那么是其他原那么的前提,它们充分表达出民法的私法属性,是私法自治的基 本要求；权利不得滥用原那么是社会公共利益优先的当然要求 ,任何私权的行使均不得损害社会公共 利益,包括破坏和污染环境,否那么,不但会因此承当私法责任,还可能承当公法责任.上述几项原那么不 需赘述,笔者在此仅对老实信用原那么、公序良俗原那么稍加展开.学界认为,所谓老实信用原那么就是民事主体在民事活动中要维持双方的利益平衡以及当事人利 益与社会利益的平衡.老实信用原那么在现代民法上既是当事人

18、进行民事活动的行为准那么,又是法官享有自由裁量权的依据.当事人以老实、善意的态度行使权利,履行义务,法官根据公平正义进行创 造性的司法活动是到达这一结果的手段.在当事人之间的利益关系中,诚信原那么要求尊重他人利益, 以对待自己事务的注意对待他人事务,保证法律关系的当事人都能得到自己应得的利益 ,不得损人 利己.当发生特殊情况使当事人间的利益关系失去平衡时,应进行调整,使利益平衡得以恢复,由此维持一定的社会经济秩序.在当事人与社会的利益关系中,诚信原那么要求当事人不得通过自己的民事活动损害第三人和社会的利益,必须在权利的法定范围内以符合社会公共利益目的的方式行使自 己的权利.一旦环境利益作为社会

19、公共利益日益彰显其重要性时,它必然作为老实信用原那么的一项内容来衡量、判断当事人行为的适当性与合法性 ,当事人也应当自觉接受这项内容的约束.从老实 信用原那么的开展史来看,它经历了由债法原那么向民法根本原那么的转变,表达了民法内在价值取向的 变迁.这一过程可以简单地概括为从对自由的追求向对以平安的保证为主的一系列价值的转变.具体而言,贯彻诚信原那么一方面要对当事人的老实、善意的内容提出要求,另一方面那么需要使法官明确 利益衡量的原那么以及平安价值的内涵.1(P120 -121)在传统民法中,环境保护、生态平安并未成为民事行为的内在要求,更没有成为法官行使自由裁 量权的价值尺度.从诚信原那么利益

20、衡平的功能以及追求平安价值目标的本质来看,在现代社会环境问题日益成为诱发个人利益与社会利益严重冲突的社会公害问题时,将环境保护的要求以及生态安全价值纳入诚信原那么是必然也是必须的.在这里,“绿色文明观念的建立是将环境保护纳入诚信 原那么的核心,“环境平安是交易平安以及经济平安的根底,如果不将其纳入民事活动的价值判断, 环境保护也是无法实现的.1(P121 123)换言之,为了在环境问题的冲击下最终实现私人利益和 社会公共利益的共同维护,必须将绿色文明、环境平安的观念纳入诚信原那么中,使之成为当事人的行 为准那么和法官的审判准那么,使当事人在行使民事权利时负有环境保护的义务,当事人的行为同时应

21、有益于环境保护这个社会公共利益,否那么法官可以做出对其不利的判决.所谓公序良俗原那么,指的是 以公共秩序和蔼良风俗为内容的根本行为准那么.公序良俗原那么,在大陆法系国家是除老实信用原那么之外的另一项民法根本原那么,可见其在规制私法秩序中的重要作用.“公序即公共秩序,是指“社会之存在及其开展所必要之一般秩序；“良俗即善良风俗, 是指“社会之存在及其开展所必须之一般道德7 (P334335).根据公序良俗原那么的要求,民事主体在安排自己的行为时应遵循社会公共利益和社会公德.具体地说,应以国家的根本政策为基点来判断行为是否违反公共秩序；以社会群众的一般道德观念为标准来认定行为是否违反善良风俗,这反映

22、出民法根本原那么中政策性原那么与公理性原那么的要求.在不同的时代里,公序良俗原那么的含义也不尽相同,但过去有关公序良俗的解释中,从未包含可持续开展的公序和保证人类生存和开展的 生态伦理.当今社会,人类与环境的关系、经济开展与环境保护的关系、个人利益与社会公共利益 的关系已经形成剧烈的冲突,环境问题直接威胁着人类的生存和开展,破坏着人类社会的良好秩序. 无论是对社会秩序维护的考虑还是人类社会健康开展的要求,都应将可持续开展理念和“环境道德作为现代社会公序良俗原那么的根本内容,一个真正健康、稳定和充满活力的社会,必须建立在符 合环境道德和可持续开展要求的理性根底之上.环境危机的教训证实,一个缺乏环

23、境道德支撑的社会在物欲横流的刺激下出现的繁荣是不能持久的,社会的开展是不可持续的,因此,应将可持续开展 理念和环境道德纳入现代民法公序良俗原那么之中,作为人们行为的准那么和法官的审判准那么.众所周知,我国属于大陆法系,以成文法和部门法法典化为其特征.在法典法体制下,由于立法者熟悉的有限性与社会生活关系的无限性的矛盾 ,成文法典的相对稳定性与社会生活易变性的矛盾 法律的正义性与法律具体规定在特殊情况下适用的非正义性的矛盾,使成文法典的局限与漏洞始终难以预防,就为法官的自由裁量权留下余地.这就需要寻求一条协调立法机关与司法机关相互关系 的新途径.这一途径就是在法律中根据其调整的社会关系的根本要求,

24、确定几条具有普遍适用价值和一定弹性的根本原那么.3(P64 65)民法根本原那么确实定,一方面意味着在成文法存在局限或漏 洞的情况下授予法官自由裁量的权利,另一方面又意味着把这种自由裁量权限制在符合根本原那么要 求的范围之内.所以,必须寻求严格规那么与自由裁量相结合的途径,既表达对前者的限制,又不失法律适用的灵活性.亚里士多德曾说：“如果说具体法律标准在执行时可以根据情况加以改变的话,那么法律的精神、法律的原那么在任何情况下都是不能改变的,都必须加以遵守和执行. 8P199 民法根本原那么正是对法官自由裁量权行使的界限,它一方面有利于法官对成文法的解释和适用,另 一方面也使法官在成文法对具体民事活动缺乏标准 ,尤其是缺乏环境保护的相关要求时,应当直接 适用民法根本原那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