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2秦陇西郡置县考

1、0122秦陇西郡置县考秦陇西郡置县考后晓荣（首都师范大学历史学院，北京100089）内容摘要:传统文献记载秦代历史地理的资料很少，难以窥见其全貌，有关其地方设置的郡县情况更是不清。但近儿十年大量考古出土的秦文物涉及到秦代的历 史地理， 这就为研究秦郡县问题提供了传世文献所不能见的重要史料。本文就是利 用秦文物和战国秦汉城市考古等有关资料，结合文献，考证秦陇西郡设县情况，以 补史书之缺佚。关键词：秦朝 陇西郡 置县秦陇西郡原为西戎义渠地，因陇山得名，辖境包括今甘肃省临夏、临潭县以西，礼县以北地，郡治狄道，今甘肃临洸县。有关其置郡时间，有不同说法。后 汉书?西羌传：“至赧王四十三年，宣太后诱杀义渠

2、王于甘泉宫，因起兵灭之，始 置陇西、北地、上郡焉”。据此文献记载其事于周赧王四十三年，即秦昭王三十五 年。乂水经?河水注：“狄道故城，汉陇西郡治，秦昭襄王二十八年置”。应劭 曰：“有陇址在其东，故曰陇西也”。 但 史记?秦本纪 ： “昭王二十七年， 使司 马错发陇西， 因蜀攻楚黔中”。则秦陇西置郡时间， 当在秦昭王二十八年以前。 乂 陕西宝鸡陇县凤阁岭出土秦昭襄王卄六年陇西守”戈，铭文卄六年?栖（西）守? 造，西工室奄，工？（内背面），武库（内正面）”。李仲操先生隶定“陇西”，1但时代定为昭襄王廿六年器。此兵器的纪年也说明后汉书?西羌传和水经注有关秦陇西郡设置时间似有误。有关秦陇西郡置县，文献

3、没有记载。上世纪八十年代初谭其骥主编中国历史 地理图集2第二册中有关秦陇西郡置县点注有上邦、西县、下辩、翼县、临洸、狄 道、枸罕7县，但没有具体的考证文字。此外，马非百秦集史?郡县志利用文 献也考证秦陇西郡置狄道、3临洸、西县、上卸、下辩、翼县、艳罕、故道、榆中、绵诸、成纪、獗道12县。其中后者增加了 “故道、榆中、绵诸、成纪、獗道”五县。特别是马非百 先生所利用文献晚至明、清，如读史方舆纪要、清一统志等，这些文献有 关秦置县记载尚有不确，故其所考秦陇西郡置县也多有商榷之地。正如史念海先生 所言：“班氏所载，寥寥如斯，欲据此以窥秦4制之梗概，难矣”。但近儿十年大量考古出土的秦文物涉及到秦代的历

4、史 地理，这就为研究秦郡县问题提供了传世文献所不能见的重要史料。 此外西汉初年 的简牍中的地理史料也基本上反映了秦时的地理情况，如湖北张家山汉墓出土西汉 初年的简牍。周振鹤先生在讨论二年律令?秩律的历史地理意义时说：“张家山274号汉墓出土的二年律令简之秩律中所列的百余县名，却为我们说明了 汉初相当大范围内的县级政区的分布情况，让我们知道5这些县大多是承秦而来，而且一直延续到西汉末年”。本文在询辈研究基 础上，利用有关秦代各种考古、 文物资料中有关秦历史地理的“当代文献”，以及 战国秦汉城市考古成果，结合相关文献，重新考证秦陇西郡置县，并“坐实”其地 望。有关秦陇西郡置县可考者有：6 78西县

5、:秦封泥有“西共丞印”、西丞之印”；秦陶文有西道”、“西处”等;湖南博物馆藏秦兵器有“廿年相邦冉”戈，铭文：“卄年相邦冉造，西 工师？，丞？，隶臣？”9。西，地名，为秦故都，后改为置县。 史记?樊哙列 传：“还定三秦，别击西丞白水北”。乂史记?绛侯世家：“围章邯废丘，破 西丞”。水经注 ： “秦庄公伐西戎破之， 周宣王与其先大骆犬丘之地为西垂大 夫， 亦西垂宫也”。 读史方舆纪要：“西城在秦州西南百二十里，即所谓西犬 丘也，非子始居此，后庄公复居焉。秦并天下后改为县。故秦末时有周勃、樊哙击 破西丞”。秦置西县，两汉因之，地属陇西郡。汉书?地理志陇西郡有西县，“莽曰西治”。正义引括地志云：“西县

6、故城在秦州上卸县西南九十 里”。即秦西县在今甘肃天水市西南白二十里。兰干:秦封泥有“兰干丞印”。汉书?地理志天水郡有兰干县，“莽曰兰 盾”。西汉天水郡是汉武帝元鼎三年分原秦陇西郡而增置郡。 元和郡县志：“秦昭王伐 义渠戎，始置陇西郡”。推之，汉兰干县实为因秦置之，具体地点待考。略阳：秦封泥有“略阳丞印”。汉志天水郡有略阳道。王先谦汉书补 注：后汉因，10续志无道字”。水经?渭水注：“略阳川水出陇山香谷”。秦置略 阳县较早。天水放11马滩出土秦地图有地名“略”，徐日辉认为略”即是汉志中的略阳 道之前身。今秦封泥证之其论棋确，秦置略阳县，西汉改县为道清一统志：“故城今秦泰安县东北九十里”。即今甘肃

7、天水市北。12上邦:秦始皇陵遗址出土陶文有“卸”、“上卸” ；乂甘肃天水市放马滩秦 墓出土的13地图有地名“卸”。诸位专家都考证其为秦卸县，为秦武公十年，伐弼， 县之。战国秦置卸县，故陈直言：善斋吉金录玺印中二页，有卸印当为 秦代制作，盖秦代只称卸县，14不称上卸”。陈语或正误参半。武公伐邦戎后，“初县之”，按理在邦戎 故地设县应为卸县，秦“卸印”就印证了这一点，放马滩地图为战国末年的作品，地图中邦地只称“卸丘”，同出墓主记竹简中也称“卸丞”、“邦守”，更进 一步验证了战国末年以前的上卸县称卸县。始皇二十六年，统一郡县制，改“卸 县”为“上卸县”，以对应内史的下卸县。 秦始皇陵遗址出土陶文有“

8、卸”、 “上 邦”， 也证明秦卸县后改为上弼县。秦末之际，周勃就曾“破西丞，15攻上卸”。太平寰宇记：“废上卸县本卸戎地，秦伐卸戎而置县，属 陇西郡”。读史方舆纪要：“上卸城在秦州西六十里”。秦州，即今天水市。雍际春从秦放马滩地图考证其地16在今天水市北道区所在地。17冀县：陕西临潼刘家村秦遗址出土陶文“冀犀”、“冀？”。二者是为修建 秦始皇陵及其设施，从冀县征发服徭役者陶文。另秦兵器有传世“五十年诏事” 戈，其刻铭“五十18年诏事宕，丞穆，工中（正面），翼（背面）”。秦王享年五十以上者，只有 昭襄王，故此19戈为秦昭襄王五十年，分发与翼县之物。乂秦官印有“冀丞之印”。秦冀 县，为较早置县。史

9、记?秦本纪：“武公十年，伐冀戎，县之”。二者相证，秦 确置冀县。清一统志256卷：“冀县，古城在（巩昌府）伏羌县南”。伏羌即今 甘肃省甘谷县。20邸县:甘肃天水放马滩秦墓出土的地图有地名“邸”。学者多认为其为秦 卸县下一基层行政地名，笔者认为或即为秦置县。汉书?地理志陇西郡属县有 氐道，“禹贡养水所出，至武都为汉，莽曰亭道”。此邸县或为汉氐道之前身。走翟:秦封泥有走翟丞印”。走翟中翟”有二解:一，翟”与狄”相 通。国语?周语：“我先王不窟，用失官，而自窜于戎翟之间，不敢怠业”。 二，翟”为乐更名，礼记?祭统：“翟者，乐吏之贱者。”注：翟渭教羽舞 者也。”刘庆柱先生考证“走翟”可能为掌管21乐舞

10、之吏的官署或掌北狄事务的属官。笔者以为翟、狄互通，秦封泥中走翟”应是地名为妥。翟， 先秦时， 秦国散布于西北广大地区的戎族之一。 史记?晋世家 ： “重耳 奔翟” ；乂晋北边翟”。春秋战国时，翟人分布于山西、陕西、河南西北部等 地，有翟、白翟、赤翟等族。国语云：桓公西征，攘白翟之地，遂至于西 河”。秦穆公时，“开地千里，遂霸西戎”，其中就包括陇西之地的翟戎。史记? 匈奴列传：“自陇以西，有绵诸、規戎、翟、獗之戎;歧、梁山、泾、漆之北，有 义渠、大荔、乌氏、驹衍之戎”。据考证，“陇以西”主22要指今陕西以西，甘肃陇南及陇西广大地区，其中翟人居于今甘肃临洸一 带。秦伐西戎，据地置县。史记?秦本纪：

11、“武公十年，伐卸、冀戎，初县之”； 乂“惠文王十一年，县义渠”。推之，秦据翟地置县，秦内史有翟道县，秦封泥有“翟道丞印”。走翟或为赶走翟族”之耀词，故走翟丞印”也应为走翟县丞之 印，走翟一地，估计在今甘肃临洸一带。2324故道:相家巷出土秦封泥有“故道丞印”；传世秦青铜器有故道量。史记？高祖本纪：“汉王用韩信之计，从故道还，袭雍王章邯”。史记?曹相国世家：“从还定三秦，初攻下辨、故道”。 汉书?地理志武都郡领县有故 道，“莽曰善治”。从文献和文物可证故道乃秦县而汉因之。正义引括地志云：“凤州两当县，本汉故道县，在州西五十里”。清一统志：“故道故城在（汉中府）凤县西北，接甘 肃秦州两当县境”。2

12、5临沈:相家巷出土秦封泥有“临j兆丞印”。临洸是秦极为重要的地名，秦长城的西端点，一般意义上秦之西界。史记?秦始皇本纪：“八年，王弟长安君 成嬌将军击赵，反，死屯留，军吏皆斩死，迁其民于临洸”。史记?蒙括列 传：“筑长城，因地形，用险制塞，起临兆”。汉书?西域传：“始皇攘却戎 狄，筑长城，界中国，然西不过临洸”。元和郡县志：“岷州在秦为陇西郡临1兆县”。清一统志256卷：“故城在今巩昌府岷州治”。岷州即今甘肃省岷 县。26獗道:相家巷出土秦封泥有獗道丞印”；湖北出土的西汉初年的张家山 汉简?二27年律令?秩律（以下简称秩律）有“獗道”。史记?秦本纪：“孝 公元年，西斩戎之獗王”。可知此时秦已据

13、有其地。汉志天水郡属县獗道，“骑都尉治密艾亭”。故马非28百曰：“汉无獗戎，故獗道亦当为秦之旧县而汉因之”。今秦封泥证之， 马氏其确，秦置獗道。正义引括地志云：“獗道故城在渭州襄武县东南三 十七里。古之獗戎邑。汉獗道，属天水郡”。今据中国历史地图集，獗道在今 甘肃陇西西南，渭水之北。29绵诸:相家巷出土秦封泥有“绵诸丞印” ；乂西汉初年的秩律有“绵 诸”县。绵诸为西戎之一。 史记?六国年表秦国栏，历共公二十年，“公将师 与绵诸战”。汉书?地理志天水郡属县有绵诸道。今据中国历史地图集， 在今甘肃天水市东。30襄武:相家巷出土秦封泥有“襄武?？”。汉志陇西郡属县襄武，“莽 曰相桓”。水经注卷17:

14、“渭水乂东南，径襄武县东北，荆头川水入鄢，水出 襄武西南鸟鼠山荆谷，东北径襄武县故城北，王莽更名相桓”。 元和郡县志陇 右道消州：“襄武县，本汉旧县也，属陇西郡”武德元年改属渭州”。从询面文献 可知，襄武县在獗道县西北。今甘肃陇西县南。31下辨:秦封泥有下辨丞印”；西汉初年的张家山汉简秩律有下 辨”，其上属郡陇西郡。 史记?曹相国世家：“从还定三秦，初攻下辨、故道、雍、廉”。 读史方舆纪要：“同谷废县即今成县治，秦下辨邑也。汉初，曹参攻下辨，即此”。清一统志277卷：“故城在（阶州）成县西三十里，秦置”。 其治在今甘肃成县西北。狄道:西汉初年的张家山汉简秩律有狄道”。张家山汉简属吕后二 年之物

15、，距离秦亡尚无多年，按照常规，汉初之县大多是承秦而来。水经?河水 注：“百官表曰:县有蛮夷谓之道，公主所食曰邑。应劭曰：反舌左衽，不与 华同，需有译言乃通也。汉陇西郡治，秦昭王二十八年置”。太平寰宇记131卷：“狄道县，本秦旧县，其地故西戎别种所居，秦取以为县”。今西汉初年的简 牍侧面证明狄道置县较早。读史方舆纪要：“故城在今临1兆府治西南”。即今 甘肃省临洸市。辨道:西汉初年的张家山汉简秩律有“辨道”。辨道不见文献记载，但有 下辨道。汉书?地理志武都郡有下辨道，“莽曰杨德”。故周振鹤曰：“但有下 辨道，则必有辨32道或上辨道也”，可从。即文献中“下辨道”是相对失载的古“辨道”而 言，具体地望

16、无考。武都郡为汉武帝元鼎六年置，估讣秦至西汉初年辨道属陇西 郡。戎道:西汉初年的张家山汉简秩律有“戎道”，其上属郡为陇西郡。汉 书?地理志天水郡有戎邑道，“莽曰填戎亭”。汉天水郡为汉武帝元鼎三年置， 西汉初年属陇西郡。从简文知，西汉戎邑道初名戎道，估计秦时也为戎道。武都道:西汉初年的张家山汉简秩律有“武都道”。汉书?地理志武都 郡属县有武都，乂史记?高后纪：“武都道山崩”。师古曰：“武都道属武都 郡”。笔者在33考证汉志属县的“道目”时，证之“武都”是“武都道”之误。西汉 武都郡为武帝元鼎六年置，估讣秦时和西汉初年武都道属陇西郡。予道:西汉初年的张家山汉简秩律有“予道”。 汉书?地理志陇西郡属

17、 县予道，34“莽曰得道”。具体地望无考。35薄道:秦封泥有“薄道丞印”、“薄道” ；乂西汉初年的张家山汉简秩 律有“薄36道”。周振鹤先生认为“要皆在陇西郡中”，“薄道”不见史汉等书，但 秦封泥和汉初年简牍证明秦和西汉初年确置薄道，具体地望无考。37阿阳：秦封泥有“阿阳禁印”。汉书?地理志：“天水郡，”县十六，”,，绵诸道，阿阳”。水经注卷五：“河水乂东北，迳阿阳县故城西”。水经 注卷十七：“乂南迳阿阳县故城东，中平元年，北地羌胡与边障侵陇右，汉阳长 史盖勋屯阿阳以拒贼，即此城也”。秦阿阳即今甘肃省静宇县西南。成纪：史记?李将军列传：“李将军广者，陇西成纪人也。其先曰李信，秦 时为将，逐得燕

18、太子丹者也。故槐里，徙成纪”。从此可知成纪亦秦时旧县。清 一统志：“故城在今秦安县北”。抱罕：元和郡县志三九卷：“抱罕县本汉旧县，属金城郡，故罕羌候邑，秦 灭为县，后因之”。清一统志253卷：“抱罕故城，今兰州府河州治”。河 州，即今甘肃临夏县。从以上秦“当代”文物等资料和文献考证可知，秦陇西郡置县可证者22县， 具体如下:上卸、西县、下辩、翼县、临洸、狄道、枸罕、兰干、邸道、走翟、故 道、武都、绵诸、獗道、襄武、戎道、辨道、予道、薄道、略阳、成纪、阿阳。其 中所考秦陇西郡置县大部分为秦出土文物所证实。秦陇西郡辖地相当于西汉陇西郡 和部分天水郡地。汉书?地理志陇西郡辖县有11,天水郡辖县16,

19、二者很大部 分属县在秦代时就已经设置，并延续了秦在边远少数民族地区设置相当于内地县一 级的行政单位“道”，管理少数民族事务的政策。秦薄道、辩道延续至西汉初年， 但汉书?地理志中无，说明其在西汉后期废除，二者对照，反映了秦汉时期陇 西郡政区地理的沿革变化。总之，秦朝国祚短促，留下的相关历史文献资料极为有限，对于其在地方的治 理机构和郡县的设置等更是模糊不清。通过对有关秦陇西郡文物这类“当代”文献 的研究，开拓了我们对秦陇西郡史事的研究视野。即所谓“汉承秦制”，实际上是 指历史上西汉对于秦代的政治制度多所继承和发展。特别是我们通过对秦代地方郡 县的研究，可确知汉代的郡县名称和地方职官都是对秦制多所

20、沿袭，很多汉代的地 方郡和县的名称实际在秦朝时即己设立，且名称并未改变。如秦陇西郡所属县阿 阳、兰干、襄武、戎道、辨道、予道、略阳、临洸、邸道等县，传统文献多认为是 西汉所设县，现在考证可知均为秦县，同时将这些地方设县的时间上推之至秦，甚 至战国时，可补史料之缺轶。注释：1王辉秦出土文献编年M香港:新文丰出版公司印行，2000 72有关此戈 的时代有不同说法，本文从李仲操和王辉之说2谭其曝主编中国历史地图集(笫二册)M北京:地图出版社，1982 5-133马非百秦集史M北京：中华书局，19824史念海 秦县考 禹贡J, 1937 (6、7)5周振鹤二年法律令?秩律的历史地理意义J学术月刊，20

21、03(1)6周晓陆、路东之 秦封泥集M西安:三秦出版社，2001文中所用秦封泥未 注出处者， 都出自此书。7刘庆柱、 李毓芳西安相家巷遗址秦封泥考略J考 古学报，2001(4)8袁仲一秦代陶文M西安:三秦岀版社，1987 489李学勤 湖南战国兵器铭文选释J古文字研究，第12辑10王先谦 汉书补注M北京：中华书局，198311徐日辉 对秦赢“西垂”及相关问题的考察 陕西历史博物馆馆刊(笫7辑)J西安:三秦出版社，2000 12陈晓捷 临潼新丰镇刘家村秦遗址出土陶文J考古与文物，1996 (4)13甘肃文物考古研究所等甘肃天水放马滩战国秦汉墓群的发掘J文物，1989(2) 14陈直 汉书新证M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1979 21215司马迁 史记M中华书局标点本，193916雍际春 天水放马滩木板地图研究M兰州：甘肃人民出版社，200217陈晓捷 临潼新丰镇刘家村秦遗址出土陶文J考古与文物，1996(4)18王辉 秦出土文献编年M香港:新文丰出版公司发行，2000 7819周晓陆、路东之 秦封泥集M西安:三秦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