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垄断法对市场主体自主定价权限制

1、反垄断法对市场主体自主定价权的限制孟雁北关键词 : 反垄断法 限制 自主定价权内容提要 : 自主定价权是市场主体最大体的权利，反垄断法在政府对市场主体的价钱行为进行调控的基础上，对市场主体的自主定价权进行了限制， 但这种限制不是纯粹的限制， 而是与其对市场主体自主定价权的爱惜融合在一路的。 本文研究的是反垄断法在限制市场主体的自主定价权时如何实现对价钱竞争的保护和对消费者福利的保障。价钱竞争是竞争的基础，自主定价权是市场主体最大体的权利。我国价钱法第11 条规定的：“经营者进行价钱活动，享有以下权利： (1) 自主制定属于市场调剂的价钱;(2) 在下放指导价规定的幅度内制定价钱 ;(3) 制定

2、属于政府指导价、 政府定价产品范围内的新产品的试销价钱， 特定产品除外 ;(4) 揭发、控诉侵犯其依法自主定价权利的行为”，是对市场主体自主定价权的确认。固然，市场主体拥有自主定价权并非代表其自主定价权不受任何限制，我国价钱法第18 条就规定：“以下商品和效劳价钱，政府在必要时能够实行政府指导价或政府定价： (1) 与国民经济进展和人民生活关系重大的极少数商品价钱 ;(2) 资源稀缺的少数商品价钱;(3) 自然垄断经营的商品价钱;(4) 重要的公用事业价钱 ;(5) 重要的公益性效劳价钱。” 1政府除通过价钱法对市场主体的行为进行调控之外，反垄断法也会对市场主体的自主定价权进行限制，只是这种限

3、制并非单独针对某一领域、产业、商品或效劳，而是针对所有的市场主体。需要注意的是，尽管反垄断法要对市场主体的自主定价权进行限制，可是，市场主体的自主定价权作为价钱竞争的基础也必然是反垄断法要保护的对象， 只是若是市场主体滥用其拥有的自主定价权，限制或排除竞争，或损害消费者的整体福利而消费者却无力抗争，反垄断法才需要对市场主体的自主定价权进行限制。 反垄断法对市场主体自主定价权的限制是与其对它的爱惜融合在一路的，目的是为了实现保护竞争和消费者福利最大化的立法目的。一、固定价钱行为的禁止固定价钱行为是具有竞争关系的行为人通过协议、决议或协同行为，确信、维持或改变价钱，从而减弱或排除价钱竞争的行为。最

4、简单的固定价钱行为是竞争者达到协议向某些或全数的客户收取特定的价钱，除此之外，一样以下情形也被以为是固定价钱行为：(1) 提价的协议 ;(2) 据以计算价钱的标准公式的协议;(3) 在具有竞争关系但又非相同商品之间维持固定的比率的协议;(4) 排除价钱折扣或确信统一折扣的协议 ;(5) 将会延伸到客户的信誉条款的协议;(6) 取消市场上以低价提供的商品以限制供给和维持高价的协议;(7) 未经其他成员同意不得减价的协议;(8) 遵守发布价钱的协议 ;(9) 除非知足商定的价钱条款，不然就不予出售的协议;(10) 利用统一的价钱作为谈判的起点的协议。 2 由于固定价钱行为扭曲了价钱信号，弱化了价钱

5、对生产的调剂作用， 妨碍了社会资源的优化配置， 限制乃至排斥了竞争者之间的价钱竞争，损害了消费者的利益，因此，尽管市场主体拥有自主定价权，但那无疑是要排除竞争机制本身，而竞争机制的排除那么会致使社会整体利益的丧失，反垄断法必需禁止固定价钱行为。尽管市场主体为了幸免猛烈的竞争，在行使自己的自主定价权时，情愿一起确信商品或效劳价钱，但如果是行使自主定价权的结果是限制或排除价钱竞争的话，便属于市场主体滥用自主定价权的情形，反垄断法会通过禁止来限制。值得一提的是，面对市场主体猛烈的价钱大战， 政府或行业协会由于担忧恶性竞争的情形显现，也会踊跃提倡行业自律，乃至出台行业自律价。 3 例如，1998 年

6、9 月 10日，国家经贸委出台了 关于部份工业产品实行行业自律价的意见，提出包括轿车在内的21 种产品能够实现行业自律价。准确来讲，行业自律价并非是一个避免恶性竞争的好方法，而是在组织市场主体从事反垄断法禁止的固定价钱行为，若是这种行业自律价约束力强的话，市场主体就算不想依照行业自律价来定价也不行，反而成为对市场主体自主定价权的不妥干与， 而这种对市场主体自主定价权的不妥干与也未必能取得好的成效。 例如，有关部门尽管多次出台制止各航空公司自主进行机票打折销售的规定，但违背规定的航空公司仍是不断显现。因此，反垄断法禁止固定价钱行为不仅限制了市场主体滥用自主定价权的行为， 而且通过对行业自律价等行

7、为的规制在必然程度上也保护了市场主体的自主定价权。二、限制转售价钱行为的规制限制转售价钱行为 (resale price maintenance，简称 rpm) ，是指上游企业 (制造商) 在向下游企业 (商品批发商或商品零售商) 提供产品时，要求下游企业必需依照上游企业所限定的价钱销售其产品的行为。限制转售价钱行为事实上剥夺了下游企业依照市场竞争状况作出相应价钱调整而更好地进行竞争的权利，这种行为，致使下游企业与上游企业并非处在同一市场层面上，是典型的纵向联合限制竞争行为。美国的芝加哥学派以为， 限制转售价钱行为在必然程度上有理性和效率的一面，比如，同一生产商的不同销售者之间的竞争减少，能够

8、实现广告宣传、售后效劳等方面的整合，减少“搭便车”和“内讧”等行为 ; 不同生产厂商之间的竞争仍然存在，能保证价钱压力机制继续有效 ; 而不同的销售者的价钱竞争尽管减少了，但质量竞争并未减少，每一个销售商为了增加自己的销售量，必然竞相提高自己的效劳质量，进行销售创新。 但不可轻忽的是，上游企业因为内部销售竞争压力的减少， 其降低生产本钱的压力机制也被弱化了，而消费者尽管有不同商品可供选择， 但一旦商品的替代性较弱或生产厂家维持转售价钱形成了网络和垄断规模，消费者就会受到明显的价钱损失。4 由于限制转售价钱行为事实上是上游企业与下游企业对零售行为的一种共谋， 这种共谋能够提高销售价钱，限制同一商

9、品在不同市场层次的竞争，而且限制了同一产品在下游企业之间的价钱竞争，因此，大多数国家的反垄断法严格规制限制转售价钱行为。最近几年来， 由于对限制转售价钱行为的经济成效在熟悉上显现了转变，也开始显现适用合理原那么对其进行违法判定的趋势。 5 反垄断法对限制转售价钱行为的严格规制是对上游企业自主定价权行使的限制，但同时又是对下游企业自主定价权的保护。三、垄断性高价行为的规制垄断性高价行为主若是指具有市场支配地位或经济优势的市场主体，在相对交易人缺少谈判能力和谈判资格的前提下，通过制定超高的价钱来谋取巨额利润的行为。尽管从表面上看， 优势市场主体制定一个超高的价钱是在行使所有市场主体都拥有的自主定价

10、权，但如果是制定价钱的市场主体本身居于市场支配地位，他的交易相对人就缺少了讨价还价的余地，优势市场主体能够再也不依照市场确信价钱，而是为所欲为地行使自主定价权，通过确信较高的垄断价钱使其获利最大化。 这事实上是在滥用市场支配地位和经济优势，也是在滥用他的自主定价权， 若是对此类行为不加以任何操纵，消费者的整体福利最大化是无法实现的， 也正因为如此， 反垄断法严格规制垄断性高价行为。可是， 由于市场主体拥有自主定价权，市场运行本身会对价钱进行调整，即即是价钱太高，只若是市场的进入本身不存在障碍，就会刺激新的企业进入，从而加重竞争; 也由于在实践中，到底什么样的价钱能够组成垄断性高价是很难举证和认

11、定的，因此，反垄断法对垄断性高价行为的规制主若是一个威慑性的条款，避免市场支配地位企业在市场机制无法制约其时，滥用竞争优势， 损害消费者的整体福利。关于垄断性高价行为的法律规制是有专门的价钱管制和反垄断法规制两条可供选择的途径的。例如，我国国家计委1995年出台的关于制止牟取暴利的暂行规定 就不是从反垄断法禁止滥用市场支配地位或经济优势的角度制定的，而是对暴利行为的价钱管制。 尽管垄断性高价行为能够受到专门价钱法律的管制，可是反垄断法在规制市场支配地位的滥用进程中， 对市场支配地位企业滥用其支配地位而非法牟取垄断性利润行为管制更方便，也可能更有效， 因为反垄断法是从保护竞争的角度而不是从价钱管

12、制的角度来限制市场主体的自主定价权的，反垄断法的这种对市场主体自主定价权的限制与通过专门的价钱管制法律来标准垄断性高价行为相较，反而更像是一种对市场主体自主定价权的保护。四、低于本钱价销售行为的规制低于本钱价销售行为是指市场主体将商品或效劳的价钱确信在其本钱之下的定价行为。 反垄断法并非规制所有的低于本钱价销售行为，因为市场主体的该行为本身正是其行使自主定价权的表现。但如果是经营者的目的不是为了从销售行为中获利而是为了将竞争对手从市场中排斥出去， 而其又有足够的财力作支撑的时候，他的行为就组成了对竞争的限制和损害， 这种掠夺市场、 排斥竞争对手的行为是经济实力较弱的市场主体无力抗拒的，消费者、

13、购买者也因为买到了物超所值的商品而欣喜假设狂，无心对这种行为提出质疑。 在如此的情形下，市场机制本身是无能为力的。 反垄断法就必需发挥保护竞争的作用，国外大多数国家的反垄断法都禁止无合法理由而将商品或劳务以低于本钱价持续在市场上销售的掠夺性定价行为。反垄断法对此种行为的限制是为了保护实质的和真正意义的竞争。因为，其他市场主体由于该市场的价钱无利可图已经可不能进入，而原有的竞争者那么进退维谷， 若是也一样从事低于本钱价销售行为，那么无法承担亏损的风险，若是不如此做， 本来拥有的市场份额会不断丧失直至没有立足之地。反垄断法从规制掠夺性定价行为的角度对优势市场主体的自主定价权进行限制， 不仅保护了竞

14、争， 也保护了非优势市场主体的自主定价权。固然，反垄断法在限制市场主体从事低于本钱价销售行为时的自主定价权时，不仅要考察市场主体是不是具有市场支配地位或经济优势，还要考察该行为的目的和后果。我国的恶性竞争行为常常显现群体性的特点， 如一个产业的众多企业纷纷降价，然后又纷纷指责竞争对手低于本钱价销售，并一起呼吁政府对该行为予以规制和宏观调控。而事实上， 这些猛烈的价钱竞争并非会显现一个市场主体将其他的竞争对手排斥出市场的结果，竞争不仅没有受到阻碍反而增强了，现在反垄断法其实已经没有限制市场主体自主定价权的必要了。五、价钱歧视行为的规制价钱歧视行为是指销售商对不同的客户收取不同的价钱而又没有支持该

15、价钱不同的明显的本钱不同的合法理由的行为，和对供给本钱不同的客户收取一样价钱的行为。 6 尽管市场主体有自主定价权，有选择交易对象和确信交易内容的权利，但如果是其自主定价权的行使组成价钱歧视行为，反垄断法仍要进行限制。反垄断法并非规制所有市场主体的价钱歧视行为，其规制的对象主若是具有市场支配地位或经济优势的市场主体。需要注意的是， 反垄断法从规制价钱歧视行为的角度来限制优势市场主体的自主定价权是与对另外一些市场主体自主定价权的保护交织在一路的，若是一个优势市场主体在某个地域降价销售产品，就有可能在那个地域排斥竞争对手，而反垄断法对优势市场主体自主定价权的限制确实是对其竞争对手自主定价权的保护;

16、而若是优势市场主体作为上游企业采取价钱歧视，像生产商对大量发商和小批发商予以不同的价钱，就会对大、小批发商之间的竞争造成阻碍，而反垄断法对其进行规制确实是从实质上帮忙小批发商实现自主定价权。固然，各国的反垄断法实践中，由于价钱歧视行为的效率抗辩理由愈来愈多， 7因此规制也呈现出宽松的趋势。另外，反垄断法对市场主体自主定价权的限制要借助于政府的公权利介入，由于政府的能力有限， 政府对自由定价权的干与要慎之又慎，正如有学者言：“政府事实上很难做到能够在最适合的机会，以最适当的强度实施对经济的干与， 而且即便作为理论概念的政府能够做到这一点，也难以保证具体的政策制定者和执行者对政府意志的贯彻。” 8

17、 因此，反垄断法在实施进程中要牢牢把握住反垄断法的立法目的。反垄断法对市场主体自主定价权的限制更像是一把高悬的利剑，有足够的威慑力就能够够了，并非必然非要落下来。注释: 作者简介：孟雁北 (1970)，女，汉族，山西阳泉人，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副教授、法学博士。*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北京 100872 1 典型的市场经济国家也会对经营特定商品或从事特定效劳的市场主体的自主定价权进行限制。例如，德国政府对农产品、食物、癖好品、饮水、电力、煤气、化肥、农药、土地、房租、洗涤剂、影剧院票价等的价钱进行干与;新加坡对居民大体生活物资、医疗、教育、交通、煤气、自来水、电力等进行严格的政府限价; 美国实行的市

18、场经济素以自由放任而著称， 可是美国也把农产品包括大米、 小麦、玉米、棉花、高粱、食糖、花生、牛奶，和公用事业、电力、自来水、煤气、地铁、出租汽车、电讯、有线电视、公有住房、博物馆等列为政府治理价钱的对象。详细资料可参见徐澜波： 价钱治理的法治之路论价钱立法与政府对价钱的干与 ，载政治与法律 1995 年第 6 期，第 1418页。2 孔祥俊：反垄断法原理 ，中国法律出版社 2001 年 6 月版，第 405 页。3 事实上，制定行业自律价的行为已偏离了行业自律的本意。4 史际春、张扬：论保护市场竞争秩序中公权利的定位，载价钱理论与实践，第49 页。51960 年以来，“芝加哥学派”的观点对“本身违法”原那么提出了严厉挑战。 “芝加哥学派”以为， 限制转售价钱行为能够增进不同品牌商品间的竞争， 增进上游制造事业的总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