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点大学城乡学生的生涯定向：基于跟踪调研的过程研究_3

1、    重点大学城乡学生的生涯定向基于跟踪调研的过程研究    表2 多元逻辑模型胜率比，2014级学生(使用权重计算的结果；n=703)(学生数未加权，比例加权)生涯定向清晰度“中”为基础结果高(就业)高(学术)低高(就业)高(学术)低高(就业)高(学术)低全体学生城市学生农村学生o模型大二暑期高影响力教育活动海外交流/访学0.522.27*0.730.582.16*0.670.312.54*0.96科研学术0.752.55*0.31*0.982.31*0.31-3.49*0.31就业相关实习1.760.550.451.420.450.493.80*1

2、.090.44扩展模型大二暑期高影响力教育活动海外交流/访学0.591.96*0.970.721.880.970.332.72*1.07科研学术0.681.800.340.951.670.48-3.04*0.32就业相关实习1.920.500.381.840.390.393.52*1.170.27大一、大二学期中学术性、社会投入大一学术投入时间1.181.151.101.131.201.231.300.981.03大二学术投入时间1.060.980.86*1.140.940.79*0.881.110.98大一广泛课外活动投入时间1.011.011.18*1.021.041.25*0.990.8

3、61.20大二广泛课外活动投入时间0.961.020.980.931.030.981.060.960.97大二时已开始辅修/二专0.760.951.230.871.031.050.300.841.29大二投入学术社团1.451.530.321.621.380.260.952.350.14*大二投入公益社团1.331.761.061.371.721.181.122.270.87大一经常在课外和同学讨论1.89*1.160.512.041.210.561.381.410.36*大二时经常和辅导员以外教师建立紧密联系0.671.71*1.030.651.630.430.552.243.67*学生先赋

4、性变量城乡类别、性别、独生子女、父母最高教育程度系数略去系数略去系数略去大一时毕业打算资料来源：x大学2014级学生跟踪调研，大一、大二、大三调研数据。说明：*：p0.001，*：p0.01，*：p0.05，：p0.10。表3 多元逻辑模型胜率比，2014级学生(使用权重计算的结果；n=703)生涯定向清晰度“中”为基础结果高(就业)高(学术)低高(就业)高(学术)低高(就业)高(学术)低全体学生城市学生农村学生o模型大二暑期疏离性活动大二暑期兼职0.640.672.20*0.391.042.680.930.231.34大二暑期旅行1.280.53*1.511.410.501.650.850.

5、661.39大二暑期疏离性活动扩展模型大二暑期兼职0.570.901.480.351.441.790.940.270.83大二暑期旅行1.540.552.061.840.513.09*0.780.771.47大一、大二学期中学术、社会疏离性活动大一疏离性活动投入时间1.160.901.23*1.190.891.39*1.100.921.16大二疏离性活动投入时间0.951.030.990.951.040.970.920.961.01没有计划辅修/二专1.490.820.931.350.731.122.571.180.86没有计划海外交流1.350.750.931.130.760.922.260

6、.620.86大二没参加任何社团0.790.51*1.470.590.48*1.671.800.561.48大一几乎没有课外和同学讨论0.48*0.772.14*0.43*0.742.100.570.782.50大二没有和辅导员以外教师建立紧密联系1.380.52*1.131.350.54*2.541.530.45*0.34*学生先赋性变量城乡类别、性别、独生子女、父母最高教育程度系数略去系数略去系数略去大一时毕业打算资料来源：x大学2014级学生跟踪调研，大一、大二、大三调研数据。说明：*：p0.001，*：p0.01，*：p0.05，：p0.10。具体而言，大二暑期进行海外交流或科研学术的

7、学生大三春季更可能呈现高清晰度(学术)定向，大二暑期进行就业相关实习的学生大三春季更可能呈现高清晰度(就业)定向，可能性提高1倍左右。同时大二暑期进行科研学术或就业相关实习的学生大三春季生涯定向低清晰度的可能性显著降低了60%至70%(表2，0模型，全体学生)。与此相反，大二暑期所完成的最重要活动是兼职或旅行的学生更可能生涯定向低清晰度，可能性提高0.5-1倍(表3，0模型，全体学生)。扩展模型纳入了大一、大二学期中活动、学生先赋性变量以及大一时毕业打算(表2、表3，扩展模型，全体学生)。高影响力活动扩展模型中大二暑期海外交流、科研学术、就业相关实习的系数大小和显著性基本保持与相应0模型中的系

8、数相当。不过值得注意的是，与0模型结果相比，大二暑期海外交流、科研学术对于学生高清晰度(学术)的积极影响在扩展模型中稍稍降低。这表明大二暑期高影响力教育活动的积极影响部分体现了大一、大二学术性、社会性投入的累积结果。也就是说，与大二暑期没有进行海外交流、科研学术的学生相比，进行海外交流、科研学术的学生大一、大二学期中的学术性和社会性投入已经更高。疏离性活动扩展模型中大二暑期兼职、旅行的系数大小和显著性也基本保持与相应0模型中的系数相当。不过与0模型结果相比，大二暑期兼职对于学生缺乏生涯定向的消极影响在扩展模型中稍稍降低，大二暑期旅行对于学生缺乏生涯定向的消极影响则在扩展模型中增强。这表明大二暑

9、期兼职的消极影响部分体现了大一、大二疏离性活动的累积结果。也就是说，与大二暑期重要活动不是兼职的学生相比，兼职的学生大一、大二学期中已经表现得更为疏离。但是，与大二暑期重要活动不是旅行的学生相比，旅行的学生大一、大二学期中似乎并没有表现得更为疏离。对具体疏离性活动的分析表明，这些学生学期中花在影视/电游、兼职这些疏离性活动的时间并非更高。也就是说，大二暑期旅行的学生所做的这个决定似乎是个突发或独立事件。简言之，基于全体学生的分析结果可以得出两个结论：第一，大三时高清晰度(学术)/低清晰度生涯定向的学生，其大一、大二学术性和社会性投入/疏离活动存在一定的累积效应；第二，大二暑期活动对学生生涯定向

10、清晰度产生独立影响，是其生涯发展的重要分水岭。大二暑期活动对学生生涯定向清晰度影响的城乡差异。我们分别基于城市学生样本、合并后的农村学生样本估计上述0模型和扩展模型，从而考察大二暑期高影响力教育活动、疏离性活动对城乡学生生涯定向清晰度的影响是否存在差异。结果表明，大二暑期高影响力教育活动对农村学生的生涯定向清晰度产生更大的积极影响。例如，与大二暑期没有进行科研学术的农村学生相比，进行科研学术的农村学生大三春季呈现高清晰度(学术)的可能性显著提高2倍；与大二暑期没有进行就业相关实习的农村学生相比，进行就业相关实习的农村学生大三春季呈现高清晰度(就业)的可能性显著提高2倍多(表2，扩展模型，农村学

11、生)。而城市学生相应的数字是0.7-0.8倍，而且没有达到显著性。另一个值得注意的结果是，大二时和(辅导员以外)教师建立紧密关系对农村学生有着双面作用。一方面能促进农村学生确立清晰的学术生涯定向，另一方面也使得农村学生生涯定向清晰度走低。进一步分析表明这些生涯定向清晰度低的农村学生多数在大一时没有毕业后打算。一个可能的猜想是，这些学生是对外部建议的依赖性较重，但自身决策自主性不足，因而老师的建议可能反而加剧了学生的犹豫不决。大二暑期的疏离性活动对城市学生的损害更为明显。例如，大二暑期重要活动是兼职的城市学生大三春季生涯定向低清晰度的可能性是并非如此的城市学生的2倍多，不过部分原因是大一、大二学

12、期中疏离活动的累积结果(表3，0模型和扩展模型，城市学生)；大二暑期最重要活动为旅行的城市学生大三春季生涯定向低清晰度的可能性是并非如此的城市学生的3倍(表3，扩展模型，城市学生)。而大二暑期疏离性活动并没有导致农村学生的生涯定向清晰度低。大二暑期疏离性活动对城市学生损害更大这一结果出乎意外。然而进一步分析表明，城市学生大二暑期兼职作为重要活动的比例总体而言比农村学生低，因此兼职的城市学生所受的损害更为突出。农村学生中，大二暑期是否旅行与大一、大二学期中疏离性活动没有太大关系。然而，大二暑期旅行作为重要活动的城市学生大一、大二学期中不但没有疏离表现，反而在学术和社会性活动上相当投入。也就是说，

13、大二暑期旅行这一疏离性活动作为独立、突发事件在城市学生中尤为明显。由此可见，大二暑期疏离性活动使得城市学生受损更大的结果一方面反映了偏离常态的严重后果，另一方面再次说明了大二暑期活动对生涯定向的独立影响。农村学生生涯定向劣势：源于家庭背景的制约吗？最后，我们考察农村学生变量系数在系列模型中的变化，从而回答农村学生更可能生涯定向清晰度走低是否主要反映了学生家庭背景的制约。结果表明，家庭背景劣势、学术性和社会性(包括大二暑期活动)投入相对低共同影响农村学生的生涯定向清晰度。具体来说，只包括城乡类别变量的基础模型结果确认农村学生更可能生涯定向低清晰度。定额计划学生生涯定向低清晰度的可能性是城市学生的

14、2倍多，贫困定向和农村普招学生生涯定向低清晰度的可能性是城市学生的1.5倍左右(未达到显著性，但p值分别为0.2和0.14)。当先赋性变量和学生大一时毕业计划被纳入模型后，三类农村学生变量生涯定向清晰度低的(胜率比)系数下降，显著性也失去。当大二暑期高影响力活动、大一和大二学术性和社会性投入(或大二暑期疏离性活动、大一和大二疏离性活动)也被纳入模型后，三类农村学生变量生涯定向低清晰度的(胜率比)系数继续下降，农村学生与类似的城市学生相比，在生涯定向低清晰度的可能性上已经没有差异，贫困定向学生甚至显著地不可能呈现低清晰度的情况。不过，家庭背景的制约、学术性和社会性(包括大二暑期活动)投入相对低只

15、能解释为什么贫困定向、农村普招学生更可能生涯定向低清晰度，却无法回答为什么这些学生高清晰度(学术)的可能性仅为城市学生的一半左右(p值分别为0.17和0.03；基础模型)。贫困定向、农村普招学生呈现高清晰度(学术)的(胜率比)系数在两个扩展模型中倔强地保持不变。如何促进优秀农村学子追求学术生涯似乎是个难题。五、总结与讨论本研究从方向确定性与决策理性两个维度来评估学生的生涯定向状态，使用部属x大学2014级本科生大一至大三跟踪调研数据，回溯学生高影响力教育活动的投入，考察其对于学生生涯定向清晰度(clarity of career direction)发展过程的影响。表4 多元逻辑模型胜率比，2

16、014级学生(使用权重计算的结果；n=703)生涯定向清晰度“中”为基础结果高(就业)高(学术)低基础模型城乡类别(城乡学生)定额计划0.771.212.25*贫困定向0.970.641.54农村普招1.430.41*1.68基础模型+控制变量城乡类别(城乡学生)定额计划0.621.141.69贫困定向0.850.621.16农村普招1.130.38*1.19高影响力活动扩展模型城乡类别(城乡学生)定额计划0.591.080.98贫困定向0.570.580.46农村普招0.720.380.57疏离性活动扩展模型城乡类别(城乡学生)定额计划0.521.381.02贫困定向0.620.680.56

17、农村普招0.730.450.67资料来源：x大学2014级学生跟踪调研，大一、大二、大三调研数据。说明：控制变量包括：性别、独生子女、父母最高教育程度、大一时毕业打算；*：p0.001，*：p0.01，*：p0.05，：p0.10。结果表明，重点大学学生生涯定向困难。大三结束之际，只有20%的学生有清楚且理性的生涯定向，大多数学生有基本打算但理性程度较弱，接近10%学生呈现出方向迷失的低清晰度特征。与张华峰等生涯教育依然非常缺乏的研究结论相呼应，本研究表明即便在生源最好、资源最丰的重点大学，生涯教育的现状仍然不容乐观。约10%的学生在行将进入毕业年之际仍处于生涯未决或盲从状态，其目的性的缺失从

18、他们之前高影响力活动投入的方向性之缺失、持续性之不足上亦有迹可循。而且迷失盲从状态的同学更可能出自相对劣势的家境。可以预见，这些学生在即将到来的毕业出路竞争中势必处于最为劣势的境地，令人扼腕。倘若重点大学能提升学生生涯教育的重视程度，对学生投入各类高影响活动的时间性和策略性提供咨询服务，他们中的许多人或许本可以很好利用重点大学的丰富优质的资源树立生涯方向、为毕业去向做好准备。特别令人遗憾的是，即便是重点大学学生，绝大多数毕业生的生涯选择并未建立在确切的职业准备或学术兴趣上。对于这大多数基本定了方向、决策理性较弱的中等清晰度学生，重点大学不仅可以通过各种高影响力教育活动为他们提供试错的机会从而得以成长34，更是可以在增进学生的自我认识、追求意义价值和自我实现的层面大有可为35。对于一个社会的精英教育而言，如果说其他的精英特征都随着大众化潮流逐渐逝去，某种来自精英教育的价值感召力可能是唯一的幸存物。著名高等教育社会学家特罗(martin trow)总结道36：(大众化时期的)精英高等教育向学生试图传递的观念是：他们可以完成世界上的重大事情，可以有重大发现，可以领导大型机构，可以对他们国家的法律和政府施加影响。以及对知识的增长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