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文学史 明代短篇小说(12)

1、第十章 明代短篇小说第一节 白话短篇小说一、拟话本小说一、拟话本小说1.明代出现的许多文人模拟话本形式创作的，专供明代出现的许多文人模拟话本形式创作的，专供案头阅读的白话短篇小说，鲁迅在案头阅读的白话短篇小说，鲁迅在中国小说史略中国小说史略中称之为中称之为“拟话本拟话本”。 2.特点：特点：作者：文人作者：文人传播方式：书面阅读传播方式：书面阅读艺术形式：继承与加工艺术形式：继承与加工文化系统：雅俗交叉（雅文化品格文化系统：雅俗交叉（雅文化品格+俗文学形式）俗文学形式）二、类别二、类别1.寓教于乐的寓教于乐的“三言二拍三言二拍”2.教化至上的教化至上的型世言型世言等等第二节 三言二拍一、作者作

2、品一、作者作品（一）冯梦龙（一）冯梦龙1. 1.生平：字犹龙，又字子犹、耳犹，别号龙子犹、顾曲生平：字犹龙，又字子犹、耳犹，别号龙子犹、顾曲散人、墨憨斋主人等。苏州长洲人散人、墨憨斋主人等。苏州长洲人2. 2.编著：毕生从事通俗文学的搜集、整理和编辑工作。编著：毕生从事通俗文学的搜集、整理和编辑工作。小说小说：增补、改编长篇小说：增补、改编长篇小说平妖传平妖传新列国志新列国志；编辑文言小说杂著编辑文言小说杂著情史情史古今谭概古今谭概智囊智囊太平广记钞太平广记钞 ；编辑整理拟话本；编辑整理拟话本“三言三言”戏曲戏曲：墨憨斋定本传奇墨憨斋定本传奇；改编他人传奇十余种。；改编他人传奇十余种。 散曲、

3、民歌散曲、民歌：编选散曲集：编选散曲集太霞新奏太霞新奏，搜编民歌集，搜编民歌集挂枝儿挂枝儿山歌山歌3. 3.思想：尚思想：尚“真真”主主“情情”、“适俗适俗”等。等。4.4.“三言三言”：即：即喻喻世世明明言言、警警世世通通言言、醒醒世世恒恒言言的合称的合称 世道、世俗、俗世、世人世道、世俗、俗世、世人“明者，取其可以导愚也。通者，取其可明者，取其可以导愚也。通者，取其可以适俗也。恒则习之而不厌，传之而可久，以适俗也。恒则习之而不厌，传之而可久，三刻殊名，其意一耳。三刻殊名，其意一耳。”把小说当做比喻，来警醒世人。把小说当做比喻，来警醒世人。各四十篇，共计一百二十篇。各四十篇，共计一百二十篇。

4、内容上有新有旧：约三分之一是宋元旧篇，约三内容上有新有旧：约三分之一是宋元旧篇，约三分之二是明代的话本和拟话本。分之二是明代的话本和拟话本。（二）凌濛初（二）凌濛初1. 1.生平：生平：字玄房， 号初成，又号凌波，别号即空观主人。浙江乌程人。2. 2.著作：戏曲、经史子集的传注多种；著作：戏曲、经史子集的传注多种；“二二拍拍”3. 3.二拍与三言的不同之处：二拍与三言的不同之处：一人创作一人创作编纂编纂篇名一联篇名一联单句单句三言成就高于二拍三言成就高于二拍二、“三言二拍”思想内容1. 1.爱情题材：对男女爱情和情欲的肯定，即对爱情题材：对男女爱情和情欲的肯定，即对“好好色色”的肯定。的肯定。

5、这类作品数量约占这类作品数量约占“三言二拍三言二拍”的的3/53/5。（1 1）歌颂男女平等，婚恋自主。）歌颂男女平等，婚恋自主。如如卖油郎独占花魁卖油郎独占花魁、乔太守乱点鸳鸯谱乔太守乱点鸳鸯谱玉堂春落难逢夫玉堂春落难逢夫等作品歌颂了排除金钱、门等作品歌颂了排除金钱、门第、等级观念，追求彼此知心如意，相互尊重的第、等级观念，追求彼此知心如意，相互尊重的理想爱情。理想爱情。（2 2）痛斥负心薄幸行为。）痛斥负心薄幸行为。如如杜十娘怒沉百宝箱杜十娘怒沉百宝箱金玉奴棒打薄情郎金玉奴棒打薄情郎等篇，赞扬了女子坚贞执着的爱情，谴责了喜新等篇，赞扬了女子坚贞执着的爱情，谴责了喜新厌旧、富贵易妻，始乱终弃

6、的卑劣行为，维护了厌旧、富贵易妻，始乱终弃的卑劣行为，维护了女性形象的人格尊严。女性形象的人格尊严。（3 3）把情跟欲相联系，通过肯定欲进而肯定情。）把情跟欲相联系，通过肯定欲进而肯定情。如如蒋兴哥重会珍珠衫蒋兴哥重会珍珠衫，受情欲驱使而越礼的，受情欲驱使而越礼的行为常受到同情，行为常受到同情，“失节失节”妇女常被原谅。妇女常被原谅。闲云庵阮三偿冤债闲云庵阮三偿冤债开篇伊始，就为情欲张目开篇伊始，就为情欲张目: :常言道：常言道：“男大须婚，女大须嫁；不婚不嫁，弄男大须婚，女大须嫁；不婚不嫁，弄出丑吒。出丑吒。”多少有女儿的人家，只管要拣门择户，多少有女儿的人家，只管要拣门择户，报高嫌低，耽误

7、了婚姻日子。情窦开了，谁熬得报高嫌低，耽误了婚姻日子。情窦开了，谁熬得住？男子便去偷情嫖院，女儿家拿不定定盘星，住？男子便去偷情嫖院，女儿家拿不定定盘星，也走差了道儿，那时悔之何及！也走差了道儿，那时悔之何及！ 回到下处，想了又恼，恼了又想，恨不得学个缩地法儿，顷回到下处，想了又恼，恼了又想，恨不得学个缩地法儿，顷刻到家连夜收拾，次早便上船要行。只见岸上一个人气吁吁刻到家连夜收拾，次早便上船要行。只见岸上一个人气吁吁的赶来，却是陈大郎。亲把书信一大包，递与兴哥，叮嘱千的赶来，却是陈大郎。亲把书信一大包，递与兴哥，叮嘱千万寄去。气得兴哥面如士色，说不得，话不得，死不得，活万寄去。气得兴哥面如士色

8、，说不得，话不得，死不得，活不得。只等陈大郎去后，把书看时，面上写道：不得。只等陈大郎去后，把书看时，面上写道：“此书烦寄此书烦寄大市街东巷薛妈妈家。大市街东巷薛妈妈家。”兴哥性起，一手扯开，却是八尺多兴哥性起，一手扯开，却是八尺多长一条桃红绉纱汗巾。又有个纸糊长匣儿，内有羊脂玉凤头长一条桃红绉纱汗巾。又有个纸糊长匣儿，内有羊脂玉凤头簪一根。书上写道：簪一根。书上写道：“微物二件，烦干娘转寄心爱娘子三巧微物二件，烦干娘转寄心爱娘子三巧儿亲收，聊表记念。相会之期，准在来春。珍重，珍重。儿亲收，聊表记念。相会之期，准在来春。珍重，珍重。”兴哥大怒，把书扯得粉碎，撇在河中；提起玉簪在船板上一兴哥大怒

9、，把书扯得粉碎，撇在河中；提起玉簪在船板上一掼，折做两段。一念想起道：掼，折做两段。一念想起道：“我好糊涂！何不留此做个证我好糊涂！何不留此做个证见也好。见也好。”便捡起簪儿和汗巾，做一包收拾，催促开船。便捡起簪儿和汗巾，做一包收拾，催促开船。 急急的赶到家乡，望见了自家门首，不觉堕下泪来。想急急的赶到家乡，望见了自家门首，不觉堕下泪来。想起：起：“当初夫妻何等恩爱，只为我贪着蝇头微利，撇他少年当初夫妻何等恩爱，只为我贪着蝇头微利，撇他少年守寡，弄出这场丑来，如今悔之何及！守寡，弄出这场丑来，如今悔之何及！”在路上性急，巴不在路上性急，巴不得赶回。及至到了，心中又苦又恨，行一步，懒一步。（蒋得

10、赶回。及至到了，心中又苦又恨，行一步，懒一步。（蒋兴哥重会珍珠衫）兴哥重会珍珠衫）“二拍二拍” 中，有这样一段关于两性关系的议论：中，有这样一段关于两性关系的议论：天下事有好多不平的所在！假如男人死了，女人天下事有好多不平的所在！假如男人死了，女人再嫁，便道是失了节，玷了名，污了身子，是个再嫁，便道是失了节，玷了名，污了身子，是个行不得的事，万口訾议；及至男人家丧了妻子，行不得的事，万口訾议；及至男人家丧了妻子，却又凭他续弦再娶，置妾买婢，做出若干的勾当，却又凭他续弦再娶，置妾买婢，做出若干的勾当，把死的丢在脑后，不提起了，并没有人道他薄幸把死的丢在脑后，不提起了，并没有人道他薄幸负心，作一场

11、说话。就是生前房室之中，女人少负心，作一场说话。就是生前房室之中，女人少有外情，便是老大的丑事，人世羞言；及至男人有外情，便是老大的丑事，人世羞言；及至男人家撇了妻子，贪淫好色，宿娼养妓，无所不为，家撇了妻子，贪淫好色，宿娼养妓，无所不为，总有议论不是的，不为十分大害。所以女子愈加总有议论不是的，不为十分大害。所以女子愈加可怜，男子愈加放肆。这些也是伏不得女娘们心可怜，男子愈加放肆。这些也是伏不得女娘们心里的所在。里的所在。2.工商业者的题材：工商业者的题材：（1）对商人）对商人“好货好货”的肯定。的肯定。转运汉巧遇洞庭红转运汉巧遇洞庭红反映了晚明海运开反映了晚明海运开禁以后，市民百姓对于海外

12、贸易的兴趣，禁以后，市民百姓对于海外贸易的兴趣，表现了作者对商人们投机冒险、逐利生财表现了作者对商人们投机冒险、逐利生财的肯定。的肯定。叠居奇程客得助叠居奇程客得助不是从道义角度，而不是从道义角度，而是从获利角度描写经商，确实更贴近商业是从获利角度描写经商，确实更贴近商业活动的本质，更准确反映了晚明商人迅速活动的本质，更准确反映了晚明商人迅速崛起的时代特征。崛起的时代特征。（2）商人形象正面化，商人地位提高）商人形象正面化，商人地位提高卖油郎独占花魁卖油郎独占花魁中的秦重形象中的秦重形象叠居奇程客得助叠居奇程客得助“徽州风俗，以商贾为徽州风俗，以商贾为第一等生业，科第凡在其次。第一等生业，科第

13、凡在其次。” 施润泽滩阙遇友施润泽滩阙遇友写小商人拾金不昧，写小商人拾金不昧，好心得好报，多次逢凶化吉。好心得好报，多次逢凶化吉。 行不上半箭之地，一眼觑见一家街沿之下，行不上半箭之地，一眼觑见一家街沿之下，一个小小青布包儿。施复趱步向前，拾起袖过，一个小小青布包儿。施复趱步向前，拾起袖过，走到一个空处，打开看时，却是两锭银子，又有走到一个空处，打开看时，却是两锭银子，又有三四件小块，兼着一文太平钱儿。把手掂一掂，三四件小块，兼着一文太平钱儿。把手掂一掂，约有六两多重。心中欢喜道：约有六两多重。心中欢喜道：“今日好造化！拾今日好造化！拾得这些银子，正好将去凑做本钱。得这些银子，正好将去凑做本钱

14、。”连忙包好，连忙包好，也揣在兜肚里，望家中而回。一头走，一头想：也揣在兜肚里，望家中而回。一头走，一头想：“如今家中见开这张机，尽勾日用了。有了这银如今家中见开这张机，尽勾日用了。有了这银子，再添上一张机，一月出得多少绸，有许多利子，再添上一张机，一月出得多少绸，有许多利息。这项银子，譬如没得，再不要动他。积上一息。这项银子，譬如没得，再不要动他。积上一年，共该若干，到来年再添上一张，一年又有多年，共该若干，到来年再添上一张，一年又有多少利息。算到十年之外，便有千金之富。那时造少利息。算到十年之外，便有千金之富。那时造什么房子，买多少田产？什么房子，买多少田产？”正算得熟滑，看看将近家中，忽

15、地转过念头，想道：正算得熟滑，看看将近家中，忽地转过念头，想道：“这银两若是富人掉的，譬如牯牛身上拔根毫毛，打这银两若是富人掉的，譬如牯牛身上拔根毫毛，打什么紧，落得将来受用；若是客商的，他抛妻弃子，什么紧，落得将来受用；若是客商的，他抛妻弃子，宿水餐风，辛勤挣来之物，今失落了，好不烦恼！如宿水餐风，辛勤挣来之物，今失落了，好不烦恼！如若有本钱的，他拚这帐生意扯直，也还不在心上；傥若有本钱的，他拚这帐生意扯直，也还不在心上；傥然是个小经纪，只有这些本钱，或是与我一般样苦挣然是个小经纪，只有这些本钱，或是与我一般样苦挣过日，或卖了绸，或脱了丝，这两锭银乃是养命之根，过日，或卖了绸，或脱了丝，这两

16、锭银乃是养命之根，不争失了，就如绝了咽喉之气，一家良善，没甚过活，不争失了，就如绝了咽喉之气，一家良善，没甚过活，互相埋怨，必致鬻身卖子，傥是个执性的，气恼不过，互相埋怨，必致鬻身卖子，傥是个执性的，气恼不过，肮脏送了性命，也未可知。我虽是拾得的，不十分罪肮脏送了性命，也未可知。我虽是拾得的，不十分罪过，但日常动念，使得也不安稳。就是有了这银子，过，但日常动念，使得也不安稳。就是有了这银子，未必真个便营运发积起来。一向没这东西，依原将就未必真个便营运发积起来。一向没这东西，依原将就过了日子。不如原往那所在，等失主来寻，还了他去，过了日子。不如原往那所在，等失主来寻，还了他去，到得安乐。到得安乐

17、。”随复转身而去，正是：多少恶念转善，随复转身而去，正是：多少恶念转善，多少善念转恶。劝君诸善奉行，但是诸恶莫作。多少善念转恶。劝君诸善奉行，但是诸恶莫作。3. 3.对黑暗的政治统治和地主恶霸的揭露批判。对黑暗的政治统治和地主恶霸的揭露批判。如如沈小霞相会出师表沈小霞相会出师表、灌园叟晚逢仙女灌园叟晚逢仙女等少等少数篇章，或通过统治阶级内部的忠奸斗争，或通过恶数篇章，或通过统治阶级内部的忠奸斗争，或通过恶霸横行最后遭到惩治的故事，歌颂了正义，善良，鞭霸横行最后遭到惩治的故事，歌颂了正义，善良，鞭挞了邪恶、强暴。挞了邪恶、强暴。4. 4.歌颂友谊，斥责背信弃义行为。歌颂友谊，斥责背信弃义行为。这

18、类题材未可谓新，但体现了新的时代精神。如这类题材未可谓新，但体现了新的时代精神。如施施润泽滩阙遇友润泽滩阙遇友歌颂了小商之间诚挚的友情。歌颂了小商之间诚挚的友情。吴保吴保安弃家赎友安弃家赎友写吴保安十年如一日，专心营救一个从写吴保安十年如一日，专心营救一个从未谋面的朋友。未谋面的朋友。沈小霞相会出师表沈小霞相会出师表中贾石冒着灭中贾石冒着灭门的危险，救助落难的沈链。这些故事都可歌可泣、门的危险，救助落难的沈链。这些故事都可歌可泣、感人至深。相反，感人至深。相反，桂员外穷途忏悔桂员外穷途忏悔则严厉谴责了则严厉谴责了朋友间忘恩负义的行为，作品结尾让桂富五全家变狗朋友间忘恩负义的行为，作品结尾让桂富

19、五全家变狗以示惩罚，虽落入因果报应的藩蓠，却表现了作者申以示惩罚，虽落入因果报应的藩蓠，却表现了作者申张正义的思想。张正义的思想。三、艺术成就1. 1.将平凡的故事写得曲折工巧将平凡的故事写得曲折工巧采用巧合、误会、铺垫、悬念的手法采用巧合、误会、铺垫、悬念的手法运用一些运用一些“小道具小道具”贯穿始终贯穿始终尝试用复线结构、板块结构和变幻视角尝试用复线结构、板块结构和变幻视角悲剧性与喜剧性情节交互穿插悲剧性与喜剧性情节交互穿插突发性情节的设置突发性情节的设置2. 2.塑造许多个性鲜明的人物形象塑造许多个性鲜明的人物形象注意人物性格的复杂性、动态性注意人物性格的复杂性、动态性细致入微的细节描写

20、细致入微的细节描写细腻的心理描写细腻的心理描写蒋兴哥重会珍珠衫中巧合与误会的使用公子下船，十娘起迎，见公子颜色匆匆，似有不乐之意不乐之意，乃满斟热酒劝之。公子摇首不饮，摇首不饮，一言不发，竟自床上睡了。一言不发，竟自床上睡了。十娘心中不悦，乃收拾杯盘，为公子解衣就枕。问道：“今日有何见闻，而怀抱郁郁如此？”公子叹息而已，叹息而已，终不启口。终不启口。问了三四次，公子已睡去了。公子已睡去了。十娘委决不下，坐于床头而不能寐。到夜半，公子醒来，又叹一口气。醒来，又叹一口气。十娘道：“郎君有何难言之事，频频叹息？”公子拥被而起，欲言不语拥被而起，欲言不语者几次，扑簌簌掉下泪来。者几次，扑簌簌掉下泪来。

21、十娘抱持公子于怀间，软言抚慰道：“”公子再被逼不过，只得含泪而言道说罢，泪如雨下。（杜十娘怒沉百宝箱）十娘放开两手，冷笑一声道：“为郎君画此计者，此人乃大英雄也。郎君千金之资，既得恢复；而妾归他姓，又不致为行李之累。发乎情，止乎礼，诚两便之策也。那千金在那里？”公子收泪道：“未得恩卿之诺，金尚留彼处，未曾过手。”十娘道：“明早快快应承了他，不可挫过机会。但千金重事，须得兑足交付郎君之手，妾始过舟，勿为贾竖子所欺。”时已四鼓，十娘即起身挑灯梳洗道：“今日之妆，乃迎新送旧，非比寻常。”于是脂粉香泽，用意修饰，花钿绣袄，极其脂粉香泽，用意修饰，花钿绣袄，极其华艳，香风拂拂，光采照人。华艳，香风拂拂，

22、光采照人。装束方完，天色已晓。孙富差家童到船头候信。十娘微窥公子，欣十娘微窥公子，欣欣似有喜色，欣似有喜色，乃催公子快去回话，及早兑足银子。（杜十娘怒沉百宝箱）突发性情节的设置崔待诏生死冤家崔待诏生死冤家人物性格的动态性蒋兴哥重会珍珠衫蒋兴哥重会珍珠衫王三巧王三巧“数月之内，数月之内，目不窥户，足不下楼目不窥户，足不下楼”有贞节之名有贞节之名失节甚失节甚至主动要随陈商私奔至主动要随陈商私奔薛婆诡计：薛婆诡计：二月初，买卖珠宝首饰推说有事把箱子留在三巧家二月初，买卖珠宝首饰推说有事把箱子留在三巧家由解释自己第六天才来的缘由是女儿生子进而由解释自己第六天才来的缘由是女儿生子进而提出女儿为妾提出女儿

23、为妾三巧儿道：你老人家女儿多，不把来当事了。本乡本士少什么一夫一妇的，怎舍得与异乡人做小？婆子道：大娘不知，到是异乡人有情怀。虽则偏房，他大娘子只在家里，小女自在店中，呼奴使婶，一般受用。老身每遍去时，他当个尊长看待，更不怠慢。如今养了个儿子，愈加好了。第三次见面带酒菜去收尾款与箱子第三次见面带酒菜去收尾款与箱子饮酒中间，婆子问道：官人出外好多时了还不回，亏他撇得大娘下。三巧儿道：便是，说过一年就转，不知怎地担阁了？婆子道：依老身说，放下了恁般如花似玉的娘子,便博个堆金积玉也不为罕。婆子又道:大凡走江湖的人，把客当家，把家当客。比如我第四个女婿宋八朝奉，有了小女，朝欢暮乐，那里想家？或三年四年

24、，才回一遍。住不上一两个月，又来了。家中大娘子督他担孤受寡，那晓得他外边之事？三巧儿道：我家官人到不是这样人。婆子道：老身只当闲话讲，怎敢将天比地？当日两个猜谜掷色，吃得酩酊而别。第四次见面：收尾款与箱子第四次见面：收尾款与箱子三巧又留他吃点心。从此以后，把那一半赊钱为由，只做问兴哥的消息，不时行走，这婆子俐齿伶牙,能言快语,又半痴不颠的，惯与丫鬟们打诨，所以上下都欢喜他。三巧儿一日不见他来，便觉寂寞，叫老家人认了薛婆家里，早晚常去请他，所以一发来得勤了。五月中旬五月中旬婆子在三巧儿面前，偶说起家中蜗窄，又是朝西房子，夏月最不相宜，不比这楼上高敝风凉。三巧儿道：你老人家若撇得家下，到此过夜也好

25、。从此为始,婆子日间出去串街做买卖,黑夜便到蒋家歇宿。这婆子或时装醉作风起来，到说起自家少年时偷汉的许多情事，去勾动那妇人的春心。害得那妇人娇滴滴一副嫩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婆子己知妇人心活，只是那话儿不好启齿。七月初七七月初七以帕子掉了为由调虎离山，引陈商溜进门把丫环与三巧灌醉聊自己13岁就偷情破身聊自己与嫂嫂行男女之欢借扑打飞蛾把灯熄了以取灯引陈商上楼提出同睡李代桃僵秦重看美娘时，面对里床，睡的正熟把锦被压在身下。秦重秦重看美娘时，面对里床，睡的正熟把锦被压在身下。秦重想酒醉之人，必然怕冷，又不敢惊醒他。忽见阑干上又放着想酒醉之人，必然怕冷，又不敢惊醒他。忽见阑干上又放着一床大红紵丝锦被

26、，轻轻的取下，盖在美娘身上，把银灯挑一床大红紵丝锦被，轻轻的取下，盖在美娘身上，把银灯挑的亮亮的，取了这壶热茶，脱鞋上床，挨在美娘身边，左手的亮亮的，取了这壶热茶，脱鞋上床，挨在美娘身边，左手抱着茶壶在怀，右手搭在美娘身上眼也不敢闭一闭。却说美抱着茶壶在怀，右手搭在美娘身上眼也不敢闭一闭。却说美娘睡到斗夜，醒将黑心来，自觉酒力不胜，胸中似有满溢之娘睡到斗夜，醒将黑心来，自觉酒力不胜，胸中似有满溢之状。爬起来坐在被窝中，垂着头，只管打干哕。秦重慌忙也状。爬起来坐在被窝中，垂着头，只管打干哕。秦重慌忙也坐起来，知他要吐，放下茶壶，用手抚摩其背。良久，美娘坐起来，知他要吐，放下茶壶，用手抚摩其背。良

27、久，美娘喉间忍不住了，说时迟，那时快，美娘放开喉咙便吐。秦重喉间忍不住了，说时迟，那时快，美娘放开喉咙便吐。秦重怕污了被窝，把自己的道袍袖子张开，罩在他嘴上。美娘不怕污了被窝，把自己的道袍袖子张开，罩在他嘴上。美娘不知所以，尽情一哎。哎毕，还闭着眼，讨茶漱口。秦重下床知所以，尽情一哎。哎毕，还闭着眼，讨茶漱口。秦重下床，将道袍轻轻脱下，放在地平之上，摸茶壶还是暖的。斟上，将道袍轻轻脱下，放在地平之上，摸茶壶还是暖的。斟上一瓯香喷喷的浓茶，递与美娘。美娘连吃二碗，胸中虽略觉一瓯香喷喷的浓茶，递与美娘。美娘连吃二碗，胸中虽略觉豪燥，身子兀自倦怠。仍旧倒下，向里睡去了。秦重脱下道豪燥，身子兀自倦怠。仍旧倒下，向里睡去了。秦重脱下道袍，将吐下一袖的肮脏重重裹着，放于床侧，依然上床，拥袍，将吐下一袖的肮脏重重裹着，放于床侧，依然上床，拥抱似初。抱似初。“世间有这样美貌的女子，落于娼家，岂不可惜？世间有这样美貌的女子，落于娼家，岂不可惜？”又又自家暗自笑道：自家暗自笑道：“若不落于娼家，我卖油的怎么得见？若不落于娼家，我卖油的怎么得见？”又想了一回，越发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