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公共物品供给效率路径研究

1、农村公共物品供给效率路径研究 摘要：从基于个异质性对公共物品产出影响的讨论出 发，运用理论模型分析方法，强调在农村可以建立起一个基 于农民自治的组织，通过一系列自为的行为，提高农村公共 物品的供给效率，同时也可以提高基层政府的运行效率。当 然必要的制度安排就显得尤为重要。 关键词：农村；公共物品；自治 中图分类号： F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2-3198 （2011）18-0027-03 1 问题的提出 人类的生存离不开一定群体或组织范围内的公共物品。 由于存在“搭便车”问题，这些公共物品往往需要借助“选 择性激励”才能产生；而这种“选择性激励”的实施是需要 付出成本的。西方学

2、者在研究如何克服人们在集体行动中的 “搭便车”倾向的过程中，提出了“社会资本”的概念，强 调以发展人们之间的互信、理解和规范来克服困境。也就是 说，“如果一个社群能够发展一种互信的关系，社区成员之 间建立起互信，甚至是群体意识，成员觉得他人（或至少有 相当数量的成员）会参与集体行动，成功缔造公共物品的机 会便会提升，合作的可能性亦会提高” 。这一概念对于当代 中国农村公共物品的供给状况的改变应当具有一定的启发。 我国农村由于制度缺失、经济活动能力低下，公共物品的供 给长期处于缺乏效率的境地。政府似乎陷入了一个两难的悖 论之中。本文试图从对农村居民进行自治的可能性探讨出 发，得出是否能够通过建立

3、某种农民自治的组织，并通过一 系列的制度安排使得农村公共物品的供给更有效率，进而使 基层政府的运行更有效率。当然，首先应该明确的就是农民 自身所具有的异质性。 2 相关文献综述 Hardin （1968）提出了“公地悲剧”问题，认为公共物 品的治理模型类似于囚徒困境。 Olson（ 1965）强调集体选择 过程中团体规模边界，认为除非是集团群体规模较小或存在 强制服从，否则有理性的、寻求自我利益的个人不会采取行 动以实现他们共同的或集团的利益。公共物品面临枯竭的结 局无论在演绎理论上还是在经验上几乎都是必然的。长期以 来，人们所认为的解决资源枯竭问题的途径主要有两种：一 种是公有产权的私有化途

4、径，即通过非残缺的私有产权使 “外部性”问题内部化，这主要是受到斯密的自由主义市场 秩序理论的影响；另一种途径是通过国家强权管制并供给公 共物品，类似于霍布斯的国家理论。然而这两种途径都有着 很大的缺陷：私有化面临着产权界定的高成本，国家强权管 制很可能带来管理上的低效率以及信息获取的高成本。许多 学者开始积极地探讨在缺少外部强加的解决方案下，解决公 共物品问题的模型。 Ostrom 夫妇等“制度分析和公共政策” 学派的工作摆脱了 “私有化” 和国家理论的困境， 创立了“多 中心治理之道” 。近年来大量的经验工作表明：在渔场、森 林、牧场、水资源和许多其他公共物品方面，都存在着成功 的自我治理

5、实例（ Libecap ，1989；Ostrom.E ，1994；Gintis.H 2000；Berkes 2000； 1992 ）。一些理论研究和经验研究也表 明，私有化并不必然带来有效的公共物品管理（Larson （2）对于个体而言，合作的 成本要大于合作所得到的收益，即cb/N。只有在b/N 个体不同的效用水平是异质性的表现，据此对 gi 进行调整， 那么，如何建造模型来表征这种因异质性引起的调整呢？ 要想在模型中对异质性进行讨论，必须选择异质性的某 一方面对其进行表征。可以有多种选择，如选择个体在公共 物品中所占的份额来表征异质性( Jean-Marie Baland & Jean-P

6、hilippe Platteau，2002；E.Lance Howe ，2002)，还有的 选择个体能力和水平的差异来表征个体的异质性 ( Jean-Philippe Platteau，2003 )。 Platteau 描述了异质性在公共资源治理中的作用，并把 这种异质性简化为了个体在公共物品中所占份额的不同 ( Jean-Marie Baland & Jean-Philippe Platteau ，2002)。这种不 同的份额可以是前定的，也可以是个体间进行调整选择的结 果。作者分别就这两种情况建造了不同的模型。 在第一种模型中，作者假定个体在公共物品中所占的份 额是前定的，份额通常取决于个

7、体对公共物品的相关生产资 料的所有权的大小。 Platteau 在文中考察了下属公共物品的自发供给模型： 假设个体i投入gi的努力，公共物品的生产函数为G(E gi), 且G (刀gi)为凹函数、增函数，个体i对于公共物品的占 有份额为Si，则个体i需要最大化的效用函数为： max n iSiG (gi) - gigi 0。 根据一阶条件， 0。 个体的边际成本始终固定为 1，个体的边际收益取决于 S0i 的大小， S0i 越大，个体的边际收益越大，因而，所占份 额小的个体将选择搭便车，公共物品的供给将全部由最大份 额者承担。 E.Lance Howe 采用了一个经典的公共物品模型， 同样用

8、个体在公共物品中所占的份额来表征异质性。 Howe 得到了 类似的结论，即只有最大份额者供给公共物品，小份额者选 择搭便车。 这种均衡会导致公共物品的供给不足 （ Baland & Platteau （1997b: 458-61 ）。在这种情况下，解决的办法是把不对公 共物品的产出做贡献的个体的份额转让给那个最大份额的 个体。当所有的份额集中于一个个体手中时，便会获得最有 效的公共物品的自愿供给量（ Olson， 1965）。 在以上讨论中我们忽视了收入效应并把收入 yi 看成了 不相关的变量。倘若在个体效用函数中引入 yi UU （ yi-gi ， siG（ gi ）。 考察收入分配 yi

9、对公共物品产出水平的影响，可以得 出：（1）公共物品的合作供给者之间收入分配的变动与公共 物品的产出水平无关（ Bergstrom ，Blume & Varian ，1986；）； （2）可以增加公共物品供给者的收入分配变动都会提高公 共物品的产出量（ Bergstrom et al （ 1986）。 这并不意味着个体间的异质性越大，公共物品的产出水 平就越高。这是因为，公共物品供给者之间的收入分配的变 动所产生的效果是不明确的，它取决于获利者所增加的公共 物品的供给量能否抵消甚至超过受损者所减少的公共物品 的供给量。在此，异质性于公共物品产出水平之间存在着一 种 U 型结构的关系( Dayt

10、on-Johson & Bardhan ，2001； Jean-Marie Baland & Jean-Philippe Platteau ，2002)，即在一开 始处于绝对均等的状态下与最后的绝对不均等的状态下，公 共物品的供给都将达到最高水平。 Dayton-Johson 和 Bardhan 在对墨西哥和印度南部的灌溉系统的研究中均为这种 U 型 的关系曲线提供了证据。当边际成本不是固定为 1 时(例如 当个体以劳力作为投入要素，此时，富人的机会成本就会大 于穷人的机会成本，增加大份额个体的收入水平同时也增加 了他提供公共物品的机会成本) ，这种 U 型结构更加的明显。 在第二种模型中，P

11、latteau假定Si不是前定变量，G函 数仍然为凹函数。 Si 是 gi 的函数， 为个体 i 的贡献 gi 在整体 gi 中所占的份额，即： Sigi/gi 。 个体可以通过调整 gi 来调整 Si 的大小。个体的最大化 效用函数为： n igi/ (gi) G (gi) -giSiG-gi (1) 提高 gi 有两方面的作用： ( 1)提高总体的公共物品的供 给水平；( 2)提高该个体在公共物品中的份额。 根据一阶条件： k工igi/ (njlgj) 2Gjgj+gi/jgj G jgj-10 (2) 得出：每增加一单位的投入，个体的成本增加了，总产 出增加或者减少，个体在公共物品中所占

12、份额增加。 将做一个变形： k 丰 igk/jgj-G jgj+G jgj-10 (3) 由于 G 为凹函数， 因而上式中第一项为正， 第二项为负。 即：达到纳什均衡时，边际生产力小于边际成本。即达到均 衡时，公共物品的生产超过了最优水平。表明当决策个体的 数目大于 1 ，个体间不存在异质性时，纳什均衡量大于社会 最优均衡量。 考虑在个体间引入异质性，例如存在外部的约束，存在 限制个体努力水平的契约。那么这种异质性的存在是否可以 抑制资源的过度使用，从而导致更有效的产出呢？ Platteau 通过对一组假设的渔民间的博弈进行探讨，发现了以下两个 规律：( 1 )在个体不能完全自主决策投入水平时

13、，最不均等 的分配契约将导致最有效的产出； ( 2)在越不均等的分配契 约下，最小份额个体的收入越高( Jean-Marie Baland & Jean-Philippe Platteau，2002)。 考虑改变个体间收入分配的作用，效用函数如下： UU ( yi-gi ，fi )。 其中： figi/ ( nj1gj ) Gjgj 。 收入分配的改变能否提高公共物品的产出取决于该物 品是否为奢侈品。如果该公共物品不是奢侈品，则个体间的 异质性越大公共物品的产出水平越高；如果为奢侈品，则反 之。 以上的两个模型中， Platteau 考察了在份额前定和非前 定两种情况下异质性的作用。作者发现在

14、公共物品自愿供给 中，异质性的作用并不是明晰的，存在着一种 U 型结构。准 确地对异质性的作用进行评估和预期需要考虑具体的资源 属性和技术属性。在这些讨论中， Platteau 均将个体间的异 质性简化为了个体在公共物品中所占份额的异质性。这类似 于股份制公司的特点，这是不太妥当的。主要是因为异质性 本身是多元化的，某些方面的异质性可能会对集体行动造成 阻力，另一些异质性可能会起相反的作用。 在另一篇文章中， Platteau 以地方领导者私吞国际援 助资金的现象为例，讨论了关于“精英掌控” (Elite Capture ) 的问题。作者提出的一种解决方法是在地区精英中引入竞争 机制。地区的精

15、英在管理能力和水平上存在着差异。如果竞 争者之间的差异越小，就越能有效的阻止精英掌控的现象发 生；反之，如果这种差异越强，精英掌控的可能性就越大。 作者用能力和水平的差异性来表征竞争者之间的异质性。 以上我们介绍了几种探讨异质性作用的模型，由以上分 析看出，至少某些方面的异质性对于公共物品的产出有显著 的影响， 而且对异质性的表征可以是多角度的 (份额、 能力、 水平）。有必要对异质性和公共物品供给之间的关系作进一 步的研究。 理论的模型应该对现实有一定的解释能力。 E.Lance Howe 对阿拉斯加土著公司进行了考察。 土著公司拥有土地、 赔偿金等公共物品。影响公共物品产出水平的因素有很多

16、， 作者假设阿拉斯加土著公司的管理决策最终是由股东制定 的。因此作者考察不同类型的股东之间的相互作用。在模型 中作者把股东分为了两类：居住在村落内的股东以及居住在 外的股东，分别对应于模型中的大份额股东和小份额股东。 根据模型的预测，本地股东将会对公共物品的供给投入更 多。由于预算的限制， 采集的样本数据并未能验证这个假设， 但却表明了两类股东之间在对公共物品的管理目标上的显 著差异性，一定程度上验证了模型的假设。此外， Howe 提 出了对研究的改进，主要是放宽份额外生的假定，考虑到收 入效应和收入分配的影响。这些改进在 Platteau 的研究中都 已经有所体现了。 4 农村公共物品供给的

17、现状 从目前中国农村公共物品供给的现状及模式可以明显 地看出，中国农村公共物品供给呈现两大特征 : （1）以农民私人供给为主，政府供给为辅的农村公共 物品供给体制。公共物品生产的资金主要来自于农村交纳的 “三提五统”和各种变相的摊派，生产公共物品所需的劳动 力由农民以“义务工”和“劳动积累工”来承担。所以相对 于城市公共物品的供给，农村公共物品供给的最大特点就在 于以制度外财政为主的公共物品筹集制度。 与城市公共物品供给中国家财政全额出资相比，政府只 承担了部分农村公共物品的生产。 财政支农的范围主要包括 支援农村生产支出和农林水利气象等部门的事业费、农业基 本建设支出、农业科技三项费用、农村

18、救济费、乡级政府的 行政开支、农村教育等。 （2）自上而下的公共物品决策机制以及农村公共物品 的强制供给。在现行供给体制下，农村公共物品生产所需资 金采用的是一事一收费的形式，每项收费一般都有特定的专 门用途。由于存在着“合约失灵”的现象，基层政府所追求 的目标与农民的要求并不总是完全一致的。这样，为了达到 基层政府的目标，农村公共物品的供给就主要不是由乡、村 内部的需求决定的，而是由上级政府和部门来决定的，如上 级部门的各种达标、升级活动。这就是农村公共物品供给的 另一特点，即自上而下的公共物品决策机制。这种决策机制 决定了农村公共物品提供的强制性、统一性、主观臆断和成 本平摊性。 5 结论

19、 在农村，信息平台的搭建存在很多问题，甚至信息在农 民群体内部的分布也不连续。这样农村在同基层政府之间博 弈不免会走入囚徒困境的均衡，既不利于农民形成共同的损 益预期也同时产生了基层政府的腐败以及因寻租带来的社 会成本（这其中包括信誉） 。19 世纪早期，美国的城邦独立 而强大这是由于那个时候各州有着无可争辩的立法权。规模 经济决定了各县专心提供一些公共服务，显得十分有效率。 另外，维克托尔谈到关于“预防犯罪”这个公共产品时说： “任何一个乡村中犯罪逃避惩罚的可能性更小，原因是分每 个人都在积极提供罪犯证据，并且追捕逃犯我在乡村看 到了追捕和起诉一个重罪犯的委员会的自然组成过程” 。可 见，人

20、们合作的精神是潜在的也是可置信的。基于上述对模 型的描述，结论在个体存在异质性的情况下同样也是成立 的。我们有理由相信，必然会存在一种恰当的制度安排使得 农村的居民主动地走向自治。事实上，由于我国二元经济结 构的刚性以及农村文化变迁的滞后，我国农民从区域上看更 加容易走向自治，在公共物品供给上借鉴城市社区的规范模 式。政府所要做的是将用于这块的财政支付以及农民自己缴 纳的部分返还给这样的自治组织，同时规范他们的行为并对 这样运行的绩效进行评价 ,以提高农村公共物品的供给效率。 参考文献 1 Collective action on the commons: the role of inequa

21、lity ， Jean-Marie Baland ， Jean-Philippe Platteau october 2002， CRED ， University of Namur ， Belogium. 2 Theodore C.Bergstrom ， 2002.Journal of Economic Perspectives， volume 16 ， number 2，spring 2002 ， p67-88. 3 “ Community-Based Development in the Context of within Group Heterogeneity ”， Jean-Philippe Platteau， 2003. 4 “ 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