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锋著《马永顺和他的孙子马立志》第四章 爷爷腿上的伤疤.doc

黑龙江省铁力市宇翔微机外语学校 电话网址： 刘昱祥编辑整理电子书集锦第四章 爷爷腿上的伤疤孙子和爷爷的感情越来越深，马立志白天围着马永顺身前身后转，晚上也常常钻进爷爷的被窝，让爷爷讲故事。马永顺见孙子渐渐地长大了，一天比一天懂事了，在讲故事时，就有意识的讲新旧林区的变化，揭露日本侵略者和封建把头在林区犯下的种种罪行，讲述自己如何跟日本鬼子和把头做斗争的。开始，孩子听不大懂，马永顺就反复的讲解，时间长了，马立志渐渐懂得了爱什么，恨什么，还把听到的故事讲给小朋友们。一天晚上，马立志又钻进了爷爷的被窝，让爷爷搂他睡觉。脱衣服时，他忽然发现马永顺的右腿上有块碗口那么大的紫色伤疤，便不解地问：“爷爷，这是怎么造成的。”马永顺的脸阴沉下来，眼睛盯着孙子说：“这个伤疤有五十多年了，我以前和你多次讲过林区工人受苦受难，你猜猜是怎么造成的？”受到爷爷的启发，马立志两眼不住的眨巴，想了一会说：“是日本鬼子和那些坏蛋打的吧？”马永顺出一口长气，说：“你猜得差不多，虽然不是打的，但确实是日本侵略者和封建把头欺骗林区工人造成的。这件事发生在1937年的秋天，我被一个外号叫马水巴掌的把头花言巧语骗到铁力的南沟采伐木材”“爷爷，为啥叫马大巴掌啊？”马立志打断了马永顺的话。“因为这个把头心狠手毒，对工人张口就骂，举手就打，所以有人在暗地里叫他马大巴掌。有一天，我们去装木材车，本应八个人抬的大红松，马大巴掌硬叫六个人抬，结果有两个人力气差，挺不住了，木头落地把我的左腿撞坏，伤口近一尺长，肉向外翻翻着，疼得我死去活来。”马立志气愤地举起小拳头说：“让马大巴掌给治伤。”马永顺摇摇头：“马大巴掌不但不给治伤，见我不能干活了，气势汹汹地说：“咱们这里不是养大爷的地方，你不能干活，就趁早给我滚蛋。！”我说：“走可以，你得把欠我的工钱给我！”马大巴掌赖着不给，他一再撵我走。这时，工友们围住马大巴掌帮我说话：“老马给你干了半年活，分文不给可不行！”马大巴掌怕惹怒工人，集体罢工，便扔出一条已经用过的黄毯子，对我说：“要钱没有，就用这条毯子顶你的工钱吧。几名和我要好的工人用这条旧毯子包住的我的伤口，把我送到铁力城里的一家小店里养伤。由于没有钱治疗，伤口很快发了炎，流脓淌血，越烂越深。一工友把我送到附近一家日本人开的医院，那医生看了看，说腿保不住了，要给锯掉。”说到这里，马永顺说不下去了，瞧了孙子一眼，见他也眼泪汪汪的。停了一会，他放大嗓门说：“要是少了一条腿！我一切都完啦！”当时我说：宁可烂掉也不锯！没过几天，来了救星，一名老猎人住进了这家小店。他对我很同情，看了伤口说：“用我从山上采的草药洗能见效。”他送给我许多草药，我每天都坚持用它洗几次。果然很见效，伤口不流脓了，长出了红鲜鲜的肉芽。养了一些日子，伤口渐渐愈合，能干活了。但没完全好利索，一干重活，伤口就淌黄水，常常把袜子和鞋弄湿。新中国成立后，林业局领导得知我左腿受伤的情况，从哈尔滨医科大学请来黄教授，给我做了手术，腿伤才彻底好了，但留下了这个大伤疤。马永顺讲伤疤的来历，王继荣一直坐在一边听。马永顺讲完了，王继荣对马立志说：“这个故事还没完，我再给你接着讲。”马大巴掌不是给你爷爷一条褪了色的黄毯子吗？你爷爷当成了宝，走到哪里就带到哪里，破了补，补了破，上面的补丁有十几块。不光旧社会生活贫困时，你爷爷舍不得扔，就是解放后日子好过了，也不离身边。我劝你爷爷：这条毯子又旧又破，不能再用了，给你买条新的吧。可你爷爷不肯，说：这条毯子凝结着血泪仇，民族恨，铺着它，就不能忘记旧社会的苦，更加珍惜今日的甜。马立志从被窝里钻出来，两只小手向爷爷一伸说：“快把这条毯子拿来我看看！”马永顺噗哧一声笑了，说：“你要想看它，就得上省城哈尔滨。”他见孙子紧眨巴眼睛，疑惑不解，便接着说：“建国初期那几年，有些青年工人刚到林区，这也不顺眼，那也看不惯，干活怕苦怕累，不安心林区工作。我就把这条破毯子拿出来，讲它的来历。青年工人们一看，一听，服气了，安心工作的多了，挑肥减瘦的少了。60年代，不少地方对职工开展忆苦思甜教育。桃山、朗乡等林业局知道我苦大仇深，邀请我去讲旧社会林业工人的苦难生活。我就把这条破毯子带上，一边给大家看，一边讲当牛做马的苦难经历，我掉眼泪，听的人也都泣不成声。这么一搞，这条破毯子有了名气，被省城的东北烈士纪念馆知道子。1964年他们举办阶级教育展览，派人来找我，把破毯子拿去当展品。我想把这条破毯子传给子孙后代，让一家人永远牢记今天的幸福生活来之不易，听说省里展览结束，我便登门去取。谁知馆长说：你这条毯子已经成了文物，很有保存价值，请你捐献给我们吧。我一听，毯子在他们那里用处大，便同意捐献了。”“爷爷，你以后再去省城，领我去看看那条毯子好吗？”马立志歪着小脑袋说。“好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