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论侵权民事责任的因果关系.doc

论侵权民事责任的因果关系廖平生 【内容提要】侵权民事责任的因果关系，即加害行为与损害结果之间的内在联系，是侵权责任的要件之一。然而，因果关系的理论较为复杂，较易发生混乱，且学说各异，难成定论，诸多问题尚待完善，针对我国目前理论界关于侵权民事责任的因果关系的认识，借鉴有关侵权民事责任的因果关系理论，侵权民事责任因果关系有以下有几个问题需加以阐述：第一、因果关系的概念及特征；第二、因果关系中的原因和条件；第三、因果关系的分类理论；第四、我国侵权因果关系理论的完善，本文将从上述几个方面粗略论述。 关键词：侵权责任 因果关系 概念 特征 原因 条件 分类理论 完善第一 侵权民事责任因果关系的概念和特征民法中的因果关系，一般都认为，它是哲学上的因果关系的一种类型，但又不同于哲学上的因果关系，两者之间是一般与个别、普通和特殊、包含与被包含的关系。但是，关于民法中的因果关系的概念，传统的流行的观点将违法行为作为因果关系的原因对待，认为因果关系是指：“违法行为和损坏事实之间的因果关系”，“在侵权损害赔偿法律关系中，在违法行为与损害事实之间的前者引起后者的这种引起与被引起的客观联系，就是违法行为与损害之间的因果关系。”这种观点是否妥当，值得研究。无论是作为民事责任的构成要件之一，还是因果关系上的原因，“违法行为”一直是一个有争论的概念，由于民事案件纷纭复杂，何为损害事实的原因也是多种多样的，各种引起损害发生的原因，很难用“违法”的概念来概括，但行为人又不能被免除责任。按照20世纪以来流行的严格责任、公平责任方式，很难考虑或者根本不考虑行为的违法问题，但加害人仍然要负民事责任。在这里，主要是一个依据法律规定或法官的判决而确定的损失的补偿和分担的问题，而不是一个引起损害发生的原因是否具有违法性的问题。从我国立法和司法实践来看，以违法行为和作为损害发生的原因，民事责任的各个构成要件很难具有独立存在的价值，民事责任的构成要件也难以确定。一方面，以违法行为作为原因，容易使因果关系成为违法行为的概念的一部分，其结果容易使法官只注意引起损害发生的原因是否违法的问题，而将一些很难确定为违法的导致损害发生的原因，从因果关系中予以舍弃，显然不利于正确确定责任。另一方面，由于损害发生的原因十分复杂，假如把一些造成损害发生的疏忽的、过失的、懈怠的、不注意的行为，都作为违法行为对待，必然不适当地扩大了违法行为的概念，并以违法行为的概念代替了过错的概念。还要看到，以违法行为作为损害的原因，不利于正确免除行为人的责任。因为，如果损害的原因是违法的，就不能免除行为人的责任，即使在行为人对损害结果作用轻微，行为人主观上过错程度较低，或从公平考虑需要免除行为人的责任等情况下，也不能作出免责的决定。显然，这是不妥当的。还要看到，以违法行为作为原因，不符合现代民法的归责趋势。严格责任和公平责任中的重要的归责方式，我国民法通则也对这两种方式作了明确规定。显然，这两种责任并不注重行为人的行为的违法性问题，但并不是说这两种责任中不存在因果关系。在我们看来，这两种责任中，事实上的因果关系是存在的，这就是行为人的行为和物件与受害人的损害之间的因果联系。这种事实上的因果关系是责任构成的重要条件。假如不存在着这种因果关系，责任的成立也就毫无根据了。进一步的说，在严格责任和公平责任中，受害人并非不负任何举证义务，他要证明损害、损害事实与行为人的行为和物件之间的因果关系，而对违法行为和过错的举证责任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可以被免除。在我们看来，因果关系只是确定责任的一个条件，查找因果关系的目的不在与考虑行为人的行为是否违法 ，而在于确定行为人的行为与结果之间的联系。民法中的因果关系是指行为人的行为及其物件与损害事实之间的因果关系，而不是指违法行为与损害事实之间的因果关系。关于因果关系的特征问题，普遍认为有两点：（1）因果关系的确定性。如果因为无法证明而使因果关系难于确定，则法院应当驳回原告的损害赔偿请求。这是强制性的原则，法院必须予以遵守。然而，此种原则亦在损害系由某一个人所引起但该人又无法辩明时引起了似是而非的结果。例如，一群小孩在一起玩耍而引起了大火，究竟是谁引起了这一场大火？法院认为，在此类情况下，所有的参加者均共同地对大火的发生有因果关系，除非他们中的每一个人能够证明他没有引起损害的发生。（2）因果关系的直接性。我们认为损害人仅仅对致害行为所导致的最接近的、最直接的后果承担责任。为了确定因果关系链条应当中断的地点，法官趋向于对致害的后果予以追溯，而此种追溯仅到一个有理性的人可能会追溯的地点为止。作为侵权责任的构成要件，因果关系不能被看作是一种纯逻辑性的东西，它加入了人们实际上的考虑，而此种考虑影响了因果关系的特征。（1）因果关系并非是一种时间上的和空间上的简单巧合。因果关系要求作为原因的致害行为发生在损害之前，但是损害出现在过错行为之后并不足以证明因果关系的存在，同样，在事故发生之地存在某种危险物也不能表明就符合严格责任所要求的因果关系。人们所应做的是要证明人的过错或危险物的行为在产生损害中起到了原因的作用，起到了促成损失发生的作用，没有此种作用，损害就不可能发生。（2）因果关系表明法官存在某种自由裁量权。因果关系的问题实际上是一个司法裁量的问题，法官对此种关系的自由裁量是不可以避免的，因为，某种损害有时有众多的原因，法官必须在这些原因之中作出选择。当某人被小汽车撞翻，在外科医生作了手术后死在医院。该人的死亡原因多种多样：小汽车撞翻行为，第一次护理的迟延，外科医生技术不熟练，受害人雇主行为的非法性，因为该雇主使雇员超过法定工作时间而加班加点。尽管民法学说提出了符合逻辑要求的学说以解决此类问题，但司法似乎更愿意凭经验来处理这类纠纷。它避免采取那些过于宽松的因果关系或过于特别的因果关系而喜欢采用最为严厉的具有道德性的因果关系。第二 因果关系中的原因和条件因果联系是客观世界普遍联系和相互制约的表现形式。由于客观现象总是处于动态的运动中，因此，因果关系的形态也是变化的、多样的。在侵权损害赔偿领域，引起损害发生的原因并不完全是单一的行为或事件，而常常呈现出各种因素彼此相互联系、相互影响和渗透的状态。一种行为可能与其他的行为和事件相互交叉地产生某种结果，或者多种行为或事件共同作用产生了多种结果。在引起损害发生的多个行为和事件中，可能只有一种或一些因素起着决定作用，而另一个或另一些因素只起着加速或促进的作用，各个因素相互交叉地发生作用，共同造成了结果的发生。由于各种因素对于结果的产生起着不同的作用，因此在分析因果关系时应该区别对待。原因和条件的区别，究竟对于确定行为人的责任有什么意义呢？按照“相当说”又称为“相当条件说”“相当因果关系说”或“条件说”这种区别是没有意义的。该学说认为，造成损害的所有条件都具有同等价值，由于缺乏任何一个条件，损害都不会发生，因此，各种条件都是法律上的原因。按史尚宽先生的解释，一般的有发生同种结果之可能者，其条件与其结果为有相当因果关系。“苟基于适当条件发生，其为通常所发生之损害或为因特别之情事所生之损害,在所不问。例如，射击野兽，散弹回击，达于通常所不达之所而伤人，虽非通常所生之结果，然射击伤人为一般所得之结果。又例如受创伤者，因创伤而死亡，其死亡虽不为创伤之通常结果，然创伤致死，亦为一般所得生之结果，故得为适当之条件。”由此可见，“相当说”实际上是把一切被认为可能引起损害发生的行为都认为是原因，并认为各个行为在原因力上是等同的。我国学者素来反对“相当说”，认为为了正确地确定责任，不应该混淆原因和条件。“原因和条件决不能混为一谈，如果把条件当用原因，就根本不应该负民事责任的人也要责民事责任；与此相反，把原因当作条件，就会使本来应该负民事责任的人逃脱了责任。”所以，“应区别原因与条件。原因是必然引起结果发生的因素，条件则不是必然引起结果发生的因素，而是使原因能够存在的情况。条件只为结果的发生提拱可能性，原因则为结果的发生提拱现实性”。按照这种看法，条件不是原因，因此不应该承担责任，把条件作为原因，必然会无限制的扩大责任范围。把条件当作原因，是否会扩大责任的范围呢？这个问题首先涉及到过错责任与无过失责任和公平责任的区别。根据过错责任原则，过错是确定责任的重要条件，同时也是防止责任不适当地扩大的有效措施。因果关系只是确定了负责任的基础，即使有因果关系存在，也不一定要承担责任，行为人对与他们行为有因果关系的损害后果是否负责，还要看他是否具有过错。只有在无过失责任和公平责任中，因果关系才成为确定责任的基本构成要件。所以，在坚持过错过的责任原则的前提下适用“相当说”，并不会导致责任范围的不适当的扩大，而只是使可能承担责任的主体范围扩大了，其结果有助于加强因果关系的客观性。因为凡对损害的发生起到一定作用的因素，不论其作用力如何，都要作为原因力对待，就不会使本来应该承担民事责任的人逃脱责任。根据我国许多学者的观点，区别条件和原因的目地，在于明确条件不是原因，在法律上不负责任。这种看法显然是不妥的。首先，从法律上看，这种看法是把因果关系作为决定责任的唯一根据，而否定了过错在最终确定责任中的作用，显然不符合过错责任的原则的要求。其次，认为条件不是原因，在理论上也是很难成立的，诚然，原因与结果的联系是内在的本质的必然联系，而条件和结果是外在的非本质的偶然联系，但偶然的联系仍然是因果关系，偶然的原因仍然是原因。毛泽东同志指出：“唯物辩证法认为，外因是变化的条件，内因是变化的根据，外因通过内因起作用”。无论是“外因”还是“内因”，都是原因。所以，在侵权损害事实发生以后，无论各种引起损害发生的行为的原因力如何，都是损害发生的原因。假如认为条件不是原因，必然会主观地缩小了责任的客观基础，反而会不适当开脱一些应该负责任的行为人的责任，并且使受害人的损失在许多情况下难以得到补偿。如甲辱骂乙，致使乙心脏病突发而死亡；再如甲击乙一拳致使乙脑溢血病发作死亡。按照条件不是原因的观点，“辱骂”或“击一拳”都不是死亡的原因，和死亡的后果之间没有因果关系，因此行为人不负赔偿责任。这就不能正确决定责任。事实上，加害人的行为已经完全具备了民事责任的构成要件，没有理由不负任何责任。只不过是加害人的行为（“辱骂”或“击一拳”）相对于受害人的疾病而言，原因力较弱而已。原因力较弱可以直接影响到赔偿范围，但不能认为这种较弱的原因力不是原因，从而完全免除行为人的责任。总之，在过错责任原则的前提下适用“相当说”，是有一定的道理的。但是“相当说”不考虑各种原因对于结果的原因力，也不利于正确确定责任。在分析因果关系时，如果一个损害的后果是由包括行为人的行为在内的诸原因引起的，就应当注意行为人的行为作为原因力的表现，并恰当地确定行为人的行为对于损害的发生所起的作用。如果采纳“相当说”，不区分原因和条件，就有助于消除那种应负责任的人而不负责任的现象。但按照“相当说”，各种引起损害发生的因素都要同等作为原因对待。该学说强调的是原因和结果之间的可能性的联系，而不是必然性的联系，这就必然使因果关系的链条拉得过长。如果不用过错责任原则而以过错作为最终确定责任的最终根据，就难以克服“相当说”存在的使任何可能造成损害的行为都作为原因对待而过度地拉长了因果关系的缺陷。可见，假如不适用过错责任原则，“相当说”必然会不适当地扩大因果关系的范围，从而不适当地扩大责任范围。所以，在坚持过错责任原则的前提下适用“相当说”，就是要在确定各种可能造成损害的行为是否为法律上的原因时，适当考虑过错因素。不过在以下两种情况下，可以直接按照“相当说”确定因果关系，而不必考虑过错因素。第一、数人之间主观上有共同的通谋和共同的认识，各人的行为共同构成损害发生的原因，不论数人之间的行为对损害发生所起的作用，都应当共同地对受害人负连带赔偿责任。第二、数人虽无共同的通谋和共同的认识，但不法共同侵害他人的权利，虽不知道谁的行为直接造成了损害，仍应共同对受害人负连带赔偿责任。例如，甲、乙、丙三人共同使用猎枪射击，误伤行人，不知行人所中的子弹为谁所发，应由甲、乙、丙三人共同负责。根据“相当说”，各种可能造成损害的行为在法律上具有同等原因力，这就不利于确定行为人赔偿数额。在许多情况下，损害的发生是由多个行为造成的，而这些行为在时间上又是继起的，在此情况下需要区别主要原因和次要原因，以正确地决定各个行为人的责任范围。在决定赔偿数额方面，过错程度的区别不能够完全代替原因的区别。在实践中，经常会发生各个行为人的过错程度大致相等，或者很难区别各个行为人的过错程度，过错就难以作为决定责任范围的依据。还要看到，如果损害的发生，不仅有行为人的行为的作用，而且介入了受害人自身的因素和自然因素，加害人和受害人的过错程度又很难认定，这样完全由行为人对损害后果负全部责任是不妥的。应该根据各种因素对损害结果所起的作用，来正确地决定行为人承担责任的范围。第三 因果关系的分类的理论一种观点认为，侵害行为与权利侵害之间必须存在必然的内在联系，行为人才负责任。此为必然因果关系说。一般侵权案件，因果关系明显，行为与结果之间有必然性。如一般损坏他人财产或损害他人人身，损害行为与结果间有必然联系。必然因果关系理论对解决此类案件具有其他因果关系理论不可比拟的优越性，他科学地反映了行为与结果之间的内在联系性，因果关系明确而无可争议。因此，他是最基本最重要的因果关系理论。但仅主张必然因果关系而否认其他因果关系，有使侵权责任过窄之不足。实践中，一是有些行为与结果之间虽无必然的联系，但必定是产生结果的原因。如打击报复，一般情况下不致被害人自杀，但如遇心胸狭窄之被害人一时想不开而自杀，打击报复行为虽与被害人死亡无必然因果联系，但必定是被害人死亡的原因，行为人不能不承担一定民事责任。否则，便有失公平。二是这一主张也不完全符合马克思主义哲学原理。恩格斯说：“自然界包含着各种各样的对象和过程，其中有些偶然的，另一些是必然的，而整个问题，就只在于不要把这两类互相混淆起来。”又说：“确信一切都建立在牢不可破的必然性上面，这是一种可怜的安慰。”三是实践中尚有一些特殊案件，有无必然因果关系难以认定。必然因果关系在此情况下便无能为力。因此，解决侵权民事责任案件，不能单靠必然因果关系理论。二是主张区分必然因果关系与偶然因果关系、直接因果关系与间接因果关系、主要因果关系与次要因果关系。这些因果关系当然都是客观存在的，但需作出确切的说明。必然因果关系，即原因与结果间有必然性联系。偶然因果关系，是在特殊情况下发生的，是与某些特殊原因共同发生作用产生某一结果的情况。如过失撞击心脏病严重的人致被撞者心脏病发作死亡。心脏病发作是死亡之主要原因，是加害人和一般人难以预料的，实施此类加害行为一般情况下也是不会发生死亡结果的。因此，这类加害行为与损害之间存在偶然因果关系。是否为必然因果关系或偶然因果关系，应依案发时的具体情况而定。直接因果关系和间接因果关系的区分有时较难。顾名思义，直接因果关系就是原因与结果间有直接联系。间接因果关系，就是原因与结果间有间接联系。如甲与乙共谋杀死丙，由乙实施杀人行为，甲的共谋行为与丙的死亡就是间接因果关系。主要因果关系与次要因果关系划分与主要原因与次要原因区分相关，是以一果多因或多果多因为前提的。一般情况下，主要原因与次要原因不难区分。主要原因，就是起决定作用的原因。次要原因，虽不起决定作用，但也起一定作用。这一区分，实际是分清原因力问题。原因力强者为主要原因，原因力弱者为次要原因。有时两种原因的原因力相近或难分主次，这种情况下可同等对待，不宜强分主次。因这一区分是以一果多因或多果多因为前提，故不具普遍意义。与主要原因和次要原因相关，还有一区分原因与条件的问题。区分原因与条件，无非是证明制造条件者不负责任。这里的条件是狭义的，不同于条件说将原因与条件混同。狭义上条件与结果无因果关系。原因与条件的区别，有普遍意义，但因人们对因果关系的理解不同，区分不同。正确的区分标准，应是有无原因力。无原因力者为条件，有原因力者为原因。如案例：甲求乙帮忙将自己因机械故障途中不能行使的拖拉机拖回家，乙开自己的拖拉机帮甲拖车，至一山路下坡时，为防两车相撞，便摘掉拖绳。乙开自己的拖拉机先行放坡。乙在放坡中，因方向盘失灵，车翻到右侧路下，乙被车压死，拖拉机严重损坏。此案，乙的死亡及车损坏，与甲的求助行为有无因果关系？依我们所见，没有。因甲的求助行为只是条件，对乙的死亡和机车的损坏无原因力。有无原因力，应决定于行为人之行为是否为侵权行为。是侵权行为者，即有原因力，否则，无原因力。如上例，甲的求助行为显然不是侵权行为，故无原因力。上述因果关系的分类，有时可单独运用，有时可综合运用，目的均在明确因果关系之有无及责任之轻重。多种因果关系理论之综合运用，有利于准确地确定责任。除了综合运用因果关系理论决定责任外，还应将因果关系与其他责任要件结合起来考虑责任之有无和轻重。主要因果关系和次要因果关系、必然因果关系和偶然因果关系、直接因果关系和间接因果关系的区分及在实践中的运用，在一般情况下可以较好地解决侵权案件，但在某些特殊情况下如不能区分主要与次要、必然与偶然、直接和间接时（主要是复杂的公害案件），这一因果关系理论体系就不能发挥作用。因此，我国的侵权因果关系理论需要进一步完善。第四 我国侵权民事责任因果关系理论的完善一是吸收疫学因果关系理论以完善我国的必然因果关系说。我国的必然因果关系说，也强调用科学的方法认定因果关系。法院在审判实践中也往往请专家鉴定有无因果关系，不自觉地运用着疫学因果关系的理论。疫学因果关系说用医学之科学解决产生疾病之公害案件的因果关系，正是寻找原因与结果间的必然联系。因此，疫学因果关系说应被我国民法理论所吸收。青岛市中级人民法院1980年受理的王娟与青岛化工厂污染损害赔偿案，即运用了疫学因果关系的原理。1978年7月1日晚，青岛化工厂因电器设备遭雷击，造成大量氯气外溢。青岛市房产局机具厂女工王娟因吸入大量氯气中毒生病。法院收集大量医学旁证，证明王娟患过敏性支气管哮喘是化工厂溢出的氯气所致，判定化工厂赔偿王娟的损失。二是吸收盖然性因果关系说和相当因果关系说，以补充我国因果关系理论只求因果联系的确切性而对某些特殊情况难以认定因果关系之不足。盖然性因果关系，只求于公害案件中原告证明盖然性即可，然后由被告反证无因果关系，若被告不能证明无因果关系，即认为有因果关系。这一因果关系理论，在我国司法实践中也已有所运用。1980年2月21日，潭州市城郊公社群勇大队养鱼场发现鱼塘内有大量死鱼，经观察，发现港口公社自行车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