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学专业论文）在温情回味中寻找过往的感动——诗性导演霍建起电影研究.pdf

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摘要 本文主要对霍建起的电影进行较为全面的梳理研究。 在论文主体上首先从文化角度剖析研究霍建起电影，包括：浓厚的乡土情 结；美化现实、美化生活；至善至美的人文关怀。其次从电影学艺术角度对霍 建起电影进行考察，包括镜头语言、声音运用、演员的表演、符号学与隐喻以 及色彩艺术的表达。最后研究霍建起电影的传播特色，并对中国民族电影的整 体发展做一个乐观开放的展望与期待。 本文认为霍建起不仅是中国影坛、而且是世界影坛公认的优秀导演。他是 大陆具有独特风格的导演，也是把中国真实传统文化带入全球视野的优秀成功 导演。他的电影没有伪造，没有过分修饰，没有夸浮和媚俗，有的是一种真正 的中国传统文化精神的写照和映衬。笔者仅以此从文化、艺术以及传播学的角 度试论作为中国风格电影的一个良好的导向；端正艺术创作态度；提高大众对 电影的深层审美意识；促进电影美学的日益丰富。 关键词：主题风格特征艺术比较传播 v 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a b s t r a c t t h ef o l l o w i n gt e x ti sad i s c u s s i o no fh u oj i a nq i sa r tf i l m s t h em a i np a r tc h a p t e rm e n t i o n si n v e s t i g a t e dh u oj i a n q i sf i l m sf r o mc u l t u r a l p e r s p e c t i v e ，i ti n c l u d e s ：l o c a lp r o v i n c i a l i s m ；p r e t t i f yr e a l i t ya n dl i f e ；p e r f e c th u m a n i t - - i e s s e c o n d l y , i t si n v e s t i g a t e dc h a r a c t e r i s t i ch u oj i a n q i sf i l m sc h a r a c t e r i s t i c s ， h u oj i a n q i sf i l m sf r o ma r tp e r s p e c t i v e ，a n di n c l u d e s ：t h em a n i p u l a t i o no fs c e n ea n d s o u n d s ，t h ea c t o r sp e r f o r m a n c e ，e x p r e s s i o nf o rs o c i o l o g y , m e t a p h o ra n dc l l 】0 m a t o l - - - o g y f i n a l l y , i t si n v e s t i g a t e dh u oj i a n q i sf i l m s c h a r a c t e r i s t i c so ft r a n s m i s s i o n , a n d m a k ea no p t i m i s t i c a l l ye x p e c t a t i o nf o rc h i n e s ef i l m sd e v e l o p m e n t i nc o n c l u s i o n ，h u oj i a n q ii so n eo ft h ee x c e l l e n td i r e c t o r si nt h ew o r l d h ei sa g r e a t s t a g ed i r e c t i o nw h oh a st h es p e c i a ls t y l ei nc h i n am a i n l a n d a n dh es h o w e do f f t h ef i l m sw i t hr e a lc h i n e s ec u l t u r et ot h ew h o l ew o r l d t h e r ea r en of a k e ，n o tt om u c h e m b e l l i s ha n dk i t s c hi nh i sf i l m s i ti st a l k i n ga b o u tt h er e a lc h i n e s ec u l t u r e i tw i l l w a n tt of i n dag o o dg u i d ef o rc h i n e s el o c a lf i l m s ；g e tc o r r e c ta t t i t u d et o w a r da r t s ；f o r r a i s i n gp u b l i c sa w a r e n e s sa tt h ea e s t h e t i cw h e nt h e yw a t c hf i l m s ；m a k et h ea e s t h e t i c s o ft h ef i l mf l a w l e s s l yt h e nb e f o r e k e y w o r d s ：t h e m es t y l e c h a r a c t e r i s t i c s c o m p a r i s o no fa r t t r a n s m i s s i o n 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原创性声明 本人声明：所呈交的论文是本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 除了文中特别加以标注和致谢的地方外，论文中不包含其他人已发 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参与同一工作的其他同志对本研究所做的 任何贡献均已在论文中作了明确的说明并表示了谢意。 签名： 本论文使用授权说明 本人完全了解上海大学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即： 学校有权保留论文及送交论文复印件，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学 校可以公布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 ( 保密 签名： l l l 期： 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1 1 课题来源 第一章绪论 但凡认识霍建起的人都说他人好，但凡看过霍建起电影的人都坦言“受感 动。在当今视觉文化盛行的时代，虽然很多拍摄画面优美，制作精良、耗资巨 大的电影得到了很高的票房，但却没有像霍建起的电影那样耐人寻味，给人以心 灵上的强烈感染力和震撼力。 导演霍建起，1 9 5 8 年生于北京，1 9 7 6 作为知青在北京的农村怀柔插队两年。 1 9 7 8 年考取了北京电影学院，1 9 8 2 年毕业以后霍建起就分配到北京电影制片厂 美术室工作，从1 9 8 2 年到1 9 9 2 年十年间，在十余部影片中担任美术师，与导演 田壮壮合作，拍摄了著名的影片九月、盗马贼，与导演夏刚合作，拍摄了 影片大撒把、遭遇激情等等，与众多不同艺术造诣的一流导演的合作后， 终于在1 9 9 5 年霍建起与其编剧夫人苏小卫的第一次合作赢家，从此便开起了 “霍氏电影”唯美，温情，诗意昂然的独特影像表达的风格。之后的那山那人 那狗，九九艳阳天，生活秀，暖等都以其杰出的艺术表达和艺术风格奠 定了自己在中国，乃至在世界的位置。 之所以选择导演霍建起作为研究对象，原因有以下几点：其一，霍建起的成 长经历促使了其人格上的完美，并辐射在影像中的情感抒写，于此研究其电影思 想内核与其成长经历的脉络关系；其二，霍建起从事十年电影美术师，在融合众 家电影导演的技法与风格后独树一帜成为电影导演，在其影像表达的同时势必体 现出作为一个美术师对于光影色彩、构图、节奏等等之独特见解之处；其三，在 亚洲邻国日本，霍建起与其电影都己然成为一个文化符号，在欧洲、美洲霍建起 电影同样炙手可热，相比国际大导演张艺谋、陈凯歌等的电影，霍建起则是用另 一种方式去呈现中国电影的魅力和文化精髓。 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1 2 课题研究的目的和意义 导演霍建起的电影既继承了第五代导演深沉含蓄的美学特征，又兼具第六代 导演求新求变的创作特色，在中国电影导演界可谓独树一帜。其电影风格隽永， 温情细腻，在现如今电影讲求视觉冲击与特技技术的大环境下，霍建起电影“润 物细无声 的艺术风格同样深受广大观众的钟爱且硕果累累，被誉为“得奖专业 户，在海外的影响也可见一斑，本论文通过阐述霍建起的导演定位和其艺术创 作的成长历程，结合他的八部影片，着重分析霍建起电影的内在文化主题、影像 风格以及他与“第五代”，“第六代”导演文化艺术上的异同与传播特色，从而做 出客观全面的评价和其艺术成就上的期待。 霍建起是中国大陆具有独特风格的导演，也是把中国真实传统文化与真正民 俗风情带入全球视野的优秀成功导演，他的电影没有伪造，没有过分修饰，没有 夸浮和媚俗，有的是一种真正的中国传统文化精神的写照和映衬。笔者仅以此从 文化、艺术学角度试论作为中国风格电影的一个良好的导向；端正艺术创作态度； 提高大众对电影的深层审美意识；促进电影美学的日益丰富。 1 3 国内外研究概况 1 3 1 国内研究概况 关于霍建起以及霍建起电影的评论，都非常及时的见诸于各种大众媒体。 在论述者的行列中，有嬉笑怒骂的小报记者，也有风头正健的时代精英；有电影 界的老前辈，也有文学界的后起之秀；有大陆学者，有海外华人。其中较有代表 性的是董敏、阮畅、周建勇霍建起电影风格初探，张燕诗乐之唯 美平民之质朴霍建起电影研究，丁琳喧嚣生活中的浪漫霍建起 影片中的人物塑造、于永顺一守望宁静岁月霍建起电影中的中国传统文 化观、赵翌“柔光镜里的温情人生一霍建起电影风格分析等等，此外还有 李彬、苏欢、梁明；李力等亦有撰文评述。但是这些评论多以单篇品评为主，抓 住某一部影片的某一点进行阐述，对于霍建起电影缺乏总体性的概括与把握，尤 其偏好那山那人那狗、生活秀、暖等几部脍炙人口的，而忽略了其他大 2 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量同样具有研究价值的影片。 这些研究者没有对霍建起本人的整个电影生涯进行梳理，缺少瞻前顾后的 整体思维和系统化的宏观把握，犹如一颗颗散落的珍珠，缺少一根线的串联。从 掌握的资料来看，关于霍建起电影研究的专著书籍比较少，但在期刊和杂志上发 表的学术论文以及电影学院的学位论文却是相对丰富的。 1 3 2 国外研究概况 从目前掌握的资料来看，有关霍建起电影研究的文献不多，且均是些采访报 道之类，如美国纽约的那山那人那狗 ， 还有综艺节目中的报道：生活秀 ，蓝色爱情 等等，还没有深入到研究的范畴里面去，相对空乏。 1 4 论文的主要研究内容 本文就是通过霍建起的成长历程，创作背景来具体研究其影片的光影风格与 内在文化，再结合霍建起导演身份的特殊性，在“和而不同 的环境中比较其与 第五、六代导演的异同，分析其电影传播的特色，从而得出客观评价和其艺术成 就上的期待。笔者在以论述的同时也为中国风格电影的制作树立一个良好的导 向；端正艺术创作态度；提高大众对电影的深层审美意识；促进中国民族电影美 学的日益丰富。 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第二章霍建起电影的深刻主题内蕴 我们所说的“主题”，是一切文学艺术作品所共有的要素，这其中也包括电 影剧作。主题对于电影剧作具有基础性的作用，如果没有这个基础，就谈不上创 作电影剧作。电影大师普多夫金曾经说过：“主题是一个为各种艺术所共有的概 念。人类的每种想法都可以成为作品的主题。电影像其他艺术一样，对主题的选 择是没有限制的。唯一的问题是它对于观众是否有价值。如果作为电影剧本 的基础的主题思想是模糊不清的，那么剧本就必然要失败。 日本电影剧作家山 田洋次把主题与技巧加以比较认为：“写剧本当然需要技巧，但只要主题明确， 技巧所占的地位就是微乎其微了。有无主题乃是首要的，技巧的问题既不是第二， 也不是第三，不妨列到第四吧。美国电影理论家波右克说得更为深刻，他说： “任何一部影片首先需要考虑的是主题尽管在过去二十年内，影片的风格发 生了巨大的变化，出现了各种运动，但是在这一个时期内，艺术上有成就的影片 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一个无论在思想上或哲学上都引人注目的鲜明主 题在现代电影中，最重要的一个发展，是认识到电影能够处理我们时代的最 深奥的思想。因此，电影脱离了通俗娱乐的领域，而取得了与作为主要艺术形式 的戏剧和小说相等的地位。 就是说，主题不仅决定影片成就的高下，而且由于 电影能表现深刻的主题，从而使它提高到了与戏剧和小说相等的地位。可见，主 题对现代电影剧作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 2 1 浓厚的乡土情怀 霍建起的电影特点鲜明，在他的电影当中，我们能品味到一种浓郁的乡土情 怀，包括其中的音乐，也大多以中国民族乐器箫的独奏，缓慢、简单，渲染了影 片那中国乡土化的、民俗的淡雅情调。 “当我们以乡土情怀来命名一类题材、一类艺术家时，所要强调的往往不仅 国引自历代诗话 m ，中华书局，1 9 9 7 年8 月版p l l 7 国引自乔力：温韦访j 的意象交迭与分流：两种审美模式的比较lj 】 补会科学战线( 长备) ，9 1 年第2 期p 2 7 7 引自 玉生诗集笺注 m i ，卜海古籍出版社，1 9 9 8 年2 月版，p 8 2 7 4 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是艺术趣味的那种泥土气息，更是其中所内蕴的一种情感归宿或精神寄托 。在 霍建起的八部作品当中就有两部是在农村拍摄，并且能够称得上是“霍建起代表 作 的影片：1 9 9 8 年在湖南湘西少数民族地区历时三四个月的时间，饱受寒风 露宿，蚊叮虫咬，在乡野田间、重山峻岭里拍出了如诗如画的表现父子之间情感 的影片那山那人那狗，该片获得1 9 9 9 年金鸡奖六项提名，并获得最佳故事片 奖和最佳男演员奖；获得1 9 9 9 年第2 3 届加拿大蒙特利尔电影节观众最喜欢的影 片大奖、2 0 0 0 年第3 l 届印度国际电影节评委会大奖银孔雀奖、上海影评人十佳 影片奖。以及2 0 0 3 年在江西古徽洲拍摄的以表达怀旧情感和内心情感诉求的影 片暖，该片获得第1 6 届东京国际电影节最佳影片奖金麒麟奖、最佳男演员奖， 第2 3 届中国电影金鸡奖最佳故事片奖、最佳编剧奖、最佳导演奖。从根本上说， 霍建起电影的成功很大一部分上来源于一个电影导演对于曾经生活历练中的情 感记忆与情怀感悟，那么我就霍建起的创造背景和成长经历来谈谈其电影风格。 2 1 1 纯真温和的农村记忆 在中国众多导演中，有过农村生活体验的相信有不少，但在农村生活的记 忆中能留下美好回忆并附注于影像感恩般的抒写，为数不多。1 9 7 6 年霍建起景 山学校中学毕业后，和当时的所有年轻入一样，按照时代要求，“知识青年到农 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同工农相接合，上山下乡 等时代口号，霍 建起来到了离家不远的京郊的怀柔插队。回想起曾经在农村的生活经历，霍建起 说，“插队呢，在京郊的怀柔，那儿的环境极美，守着怀柔水库，吃得也不错。 插了一年多的队，也没受多大苦，还能经常回家，从而对农村的人和事，对农村 的生活有一种情感在里头，并从中感受到许多美好的东西 ，“那个环境挺滋养我 的，并不是说我跟农民很容易融在一块儿，我这个知青对城市的生活习惯，对农 村不习惯，但我会看到他们生动和可爱的地方。” 因为从小喜欢自然，喜欢自然的美，喜欢绘画，所以在怀柔的霍建起并没 有感到太大的不适应，反倒怀柔的美丽景色让他感触颇深，触发了他很多灵感， 也陶冶了他的性情。可以说，他的生长环境、生活经历与他之后的艺术创做是分 不开的，这其中的影响也是巨大的。“我从小生长在北京，可以说没有离丌过北 国引自针l i l 景，贵州社会科学 m i 文学的乡十情怀及其当代命运，2 0 0 5 年3 月，第- - g qp 1 0 2 。引自刘忠福编，霍建起电影暖i m ! ，中国茸文i ：版社，2 0 0 3 年，p 0 8 5 上海大学硕上学位论文 京，即使当年到农村插队，也只是在北京郊区，直到后来拍戏，才走得比较远。 可以说，从上学到工作一直没离开北京，太习惯这儿了。有些东西童年时无意识， 比如我生长的环境就在故宫附近北池子的四合院，家的附近就是故宫、景山、文 化宫、天安门、前门，我整天就游荡在这样的环境中，夏天在护城河里游泳，冬 天在护城河上滑冰，这样的环境对我的艺术创作或许有影响，但小时候并没有这 种意识，只觉得是一个玩的地方。插队呢，就在北京郊区的怀柔，那儿的自然环 境很美，守着怀柔水库，吃得也不错。插了一年多队，其实也没受多大的苦，还 经常能回家，没有真正体尝到像在云南、东北建设兵团插队的人所经历的那种艰 苦，那种你回不了家的痛苦。但那种艰苦的农村生活也会潜移默化会对我有影响， 从而对农村的人和事，对农村的生活有一种情感在里面，并从中感受到许多美好 的东西 。霍建起的农村经历是温情愉快的，也是简单纯净的，在他的记忆当中 无法抹去的是对农村生活的无限缅怀和深切感情。 综观导演霍建起的所有电影，其中有一部分唯美浪漫的色彩、感人至深的故 事、真善美的抒写都是来源于乡村的绿色田埂上，清澈小溪边和古朴吊角楼里。 在1 9 9 8 年霍建起那山那人那狗和2 0 0 3 年的暖中均是以农村生活的田园 风貌为原型，所抒写的也正是那“对农村的人和事，对农村的生活有一种情感在 里面，并从中感受到许多美好的东西”。 在1 9 8 2 年，刚刚从电影学院美术系毕业的霍建起调进了北影厂，开始了从一 名学生到一名电影工作者的身份转变，有朝一日成为一名出色的电影导演的梦想 就已经开始在他的心中萌生，也正是因为这个梦想，霍导在“文革”插队怀柔的 几年里，没有放弃自己自小就开始的绘画喜好，怀柔的每一寸土地，每一方水域， 给了他艺术创作上无穷的启悟；怀柔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艰辛，也使饱尝艰辛 的霍导彻底戒除了日后电影艺术创作中的浮躁，也使得今天我们看到霍建起的影 片温婉而不低迷，秀美而不奢华，在异彩纷呈的电影银幕上带给我们的是一种的 独特的回味。 引自刘忠福编，霍建起电影暖i m i ，中国音文版r ，2 0 0 3 年，p 0 9 4 圆引自刘忠祸编，雀建起电影暖i m ， - p i 蜀旨义j l i 版柑，2 0 0 3 年，p 0 8 5 6 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2 1 2 个人化的情感抒写 霍建起曾说：“我的影片特别安静，有时候自己从头看这些片子，也会沉浸 在其中。我是有乡土情结的，影片全都是写人性、感情的，需要看的人能沉下心 来，在特别安静的状态下才能体会到其中的味道”。对于这段话，可以看出导演 霍建起对于自己影片风格的总体定位，或者说这是霍建起对于自己营造影片氛围 乃至光影色彩的一种独特追求。其实我们看霍建起导演的每一部电影都不会让人 惊艳，因为里面没有特别强烈的个性化的作品，他对影像和叙事用“内敛 的方式创作，他用自己的性格去诠释，“我从来不会表现极致，纵然我过上特别 好的生活，我也不会膨胀：过普通生活的时候，我也不会抱怨，我仍会满足快乐。 我的这种性格其实是属于个人意志不强的，有的人的性格也挺有意思，总要去突 出个人意志，情绪起伏很大，我好像对自己境遇的变化在情绪、心态上没有那么 敏感。 从这里我们看到了霍建起性格与其电影风格上的一脉相承。 1 9 9 8 拍摄的影片那山那人那狗总体上来说不是一部迎合大众口味的影 片，而是以艺术化的美学追求来表达自己对人生的理解，从而成为中国新时期“艺 术电影 重要支撑点之一。其作品温情脉脉地颂赞现实中的真善美，流露出浓烈 的人文气息。导演霍建起摈弃注重戏剧情节，力求内在的心理张力，注重琐碎细 节场面的艺术积累，在细腻自然中含蓄地表情达意。影片刻意放弃父亲与儿子之 间的隔膜冲突，也淡漠了父亲与母亲，儿子与侗族姑娘之间本可以极力营造的情 感故事，取而代之的是邮路上父子之间的一系列真实状态，在无言的情景交融中， 传达出父子俩内心沉淀和共鸣的亲情挚爱。电影那山那人那狗原是8 0 年代 初获过奖的一篇短篇小说，小说的风格当时就很吸引霍建起，当时在众多条件的 契合下，潇湘电影制片厂的康健民厂长，北影的韩三平厂长，以及电影局都给予 了极大的帮助，冲着“搞一把艺术”，大家就风风火火的开展起来，电影的总投 资才18 0 万元。 对于导演来说，在影片中表达两个意思，其一是像父亲这样的人，这样的 生活。他们从事着艰辛困苦的工作，付出得多，得到得少，在别人看来这是一件 得不偿失的工作，但是别人永远不会知道他们从生活中得到的比我们想象的要 多，而且他们习惯了这种艰难的行程。其二是父子之间的感情，多数父亲和成年 m f j i 自刘忠福编，窄建起电影暖【m 】，中国盲文f 版社2 0 0 3 年，p 0 8 4 l j l 自刘忠福编，霍建起电影暖【m 】，中国茸文；i 版礼，2 0 0 3 年，p 0 8 4 7 上海大学硕上学位论文 的儿子之间都比较隔膜，男人之间不容易表达感情，由此父子间又多了一层敬畏， 彼此间虽然有很多话要说，但更多的时候是欲言又止。父亲常年不在家，他对儿 子缺少应有的关心和了解，甚至连儿子脖子上的疤是怎么留下的都不知道，儿子 对父亲也比较模糊甚至陌生，连“爸爸 都叫不出口，这样两个男人单独相处， 那种内在的，深厚的，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亲情，彼此的寄托又在这次旅行中不 断加深，涌动，于是在不理解中理解，在无法表达中表达，在无言中沟通，在对 望中会意，于此就构成了两个男人之间的感情碰撞，而更深的意思，则是父亲对 儿子的期望和儿子对父亲的理解。而在原作上，其散文化的风格为导演提供了影 片形式上的感觉，如何形成具体化也就在于导演的编排，于是在影片中就有了村 委会、五婆家，转娃、搭车等戏份，这些增加的段落也在透露着导演霍建起的艺 术创想对于生活印记的独特提炼。 在那山那人那狗中导演回避了父亲陪儿子走第一趟邮路时本可以发生 一些父子间的矛盾的激化与平和，而是出乎观众意料的如实地跟拍了这段寥寥数 语的对话以及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单调的行走。父亲一路顺嘴说了什么，儿子是否 听见，听了多少，没有镜头的单独表现，然而有趣的是，在旅途即将结束时，反 而让儿子教诲一次父亲：以他更明白的今天的人情事故，叮嘱父亲退休回村后与 人交往的注意事项，父亲说：这是乡下，还这么复杂? 儿子说：这么多年，还不 是一路复杂过来的? 这里是全片最长地一个镜头，机位是固定地，共2 分1 4 秒， 清雅而悠长。 同时在影片中，导演还有渗透了一种在影片中的平静。电影罩尽管构图和 采光是讲究的，尽管最具湘西特色的风雨桥、大水车也都拍了，但从头到尾，没 有一点猎奇的神色，我们看到更多的是山水间那固有的景象，雾霭，斜阳，村边 环绕的山峦，梯田的镜面反光，画面是静谧祥和的。画面里的人们，包括走在路 上父亲和儿子，和谐宁静地装点其中，给人一种共有于斯地感觉，这其中也夹杂 着导演霍建起强烈的个人情感印记。 被誉为“2 0 0 3 年最有诚意的一部电影”一暖是导演霍建起根据莫言的 短片小说白狗秋千架改编而成的，与1 9 9 8 年的那山那人那狗有相似之 处，都是以中国清丽秀美南方山村为背景，表现的都是平凡人的喜怒与哀愁，有 着浓厚的乡土色彩，也流露出霍建起心中那割舍不下的乡土情结，在镜头所展示 8 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的每一幅画面都是纯净而唯美，所有出现的青山绿水，小桥人家在霍建起的匠心 独运下都具有了一种清新自然的隽秀灵气，哪怕是一个空镜头里的屋檐吊角也是 蕴涵着饱满而深刻的情绪和寓意；在人物交流对话的处理上霍建起也是往简单上 靠，大段安静而又自言自语的旁白叙述，寥寥数语，内敛而含蓄，其更多的则是 蕴涵着人与人，人与自然的一种淳朴至深的和谐。导演霍建起在电影中更多的会 用镜头以及画面去表达自己的用意，在他的电影里，所有出现的器物都是情感的 传递者和承载者。“我觉得南方特别能代表中国的那种情调，你会在他的那种环 境中捕捉到唐诗宋词的意境，包括婺源，我拍暖这个环境，重要的村子都在 很高很远的地方，中间有条河，两边是山和居民，那个环境我们拍了很久。我也 不知道怎么回事，特别愿意陶醉在里面，那个村子还有一个名字叫小桃源，当拍 完这部片子就要离开的时候，我就走来走去，摸摸这个墙，看看那个桥。” 霍建起在农村生活的那段记忆是美好而温情的，也正是那许长时间的感情 堆积，霍建起对于自己拍摄乡村电影时也就有了一份自己独到的见解和个人化的 表达。霍建起在农村生活的时间平静如水，每天重复着同样的生活，做着同样的 工作，人与人之间的和谐而又融洽的关系，在一些小细节小事情上展现出来，包 括霍建起后来的生活，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我更愿意表达生活中不经意的东西， 一些不经意的细节会把你打动。这种东西往往是突然袭来的，而不是一个特别大 的主题或是一种特别戏剧化的东西。”“我更重视对所拍摄的影片自己是否有感 觉，有兴趣。我以为风格是个人进行创作的一种习惯，但根据每一部作品内容的 不同其风格也会不一样，风格还是要与作品的内容相适应。对作品要体现什么样 的风格，我没考虑那么多，这部暖也不是很复杂、很前卫的东西，还是比较 朴实的。 圆 在霍建起的电影中，我们也能看到众多的怀旧影像，感受得到他对于记忆的 珍藏，也就如同霍建起自己所说的一样，“片中肯定有怀旧的情节，影片是在写 一个人的一段情感历程但从一个人整个的生命来说，会对过去有无法释怀的东西 体现在其中，你今天会特别怀念童年曾经生活的地方。过去北京都是四合院，而 现在人们都住在高楼里面，你的生活离过去越来越远了，但你还会想看看你过去 住的地方，看看小时候你曾经踏遍的地方，比如像我，对北京百货大楼的印象、 引白刘忠福编，霍建起电影暖i m ，中国肓文；f 版社，2 0 0 3 年，p 0 8 4 引自刘志福编，霍建起电影暖i m ，中国茸文；l j 版社，2 0 0 3 年，p 0 8 5 9 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老东安市场的印象就特别深刻，昔日的景物虽然不存在了，但你会觉得它已成为 心灵深处特别亲切的印记，就像一首老歌，很值得回味。艺术创作有这么一种情 结，或者说人到一定的年龄会有这么一种情结，因为记忆中的东西变成了一种很 朦胧、很虚幻的感觉，你会对你现今身临其境的生活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而对 那种带着情感的记忆的感觉却会格外强烈，感觉很美，那种美你会觉得更有魅 力。一回 2 2 美化现实，美化生活 霍建起是一个闯进导演行列的美术师，他用一种画家的眼光来看待这个世 界，他曾经说过，电影里要有漂亮的演员，漂亮的颜色，漂亮的音乐，要么是美 丽的湘西风光，要么是迷人的海滨。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唯美派，在他的影片中， 所有的故事以及故事中的人和物都散发着浓浓的温情，角色没有好人与坏人之分 了；所有的场景在他手里都被拍摄得如诗如画。在他的处女作赢家拍摄之初， 他就给自己的影片定了个八字方针：英雄、理想、浪漫、激情! 于是就诞生了这 么一个故事平凡而画面优美的影片。其实影片故事只是一个老套的三角恋爱故事 而已，但就这样一个简单的爱情故事，被霍建起拿来浓墨重彩地大肆铺张，制造 出一个生理上有缺陷而精神上的英雄! 这种对浪漫唯美的追求在他后来的影片中 发挥到极致。那山那人那狗中，山水有情，人自生情，父子之间的爱与恨都 在山水间浓缩化解，心理上的冲突都在浓浓的乡情中淡化。儿子背起父亲过河， 父亲为之感动得流泪：儿子渐渐理解了父亲一生努力的真实含义。当父子走过田 垅时，令人想起日本导演黑泽明的电影梦，凄美而又怡人，但比起黑泽明来， 霍建起的山水带着中国古典哲学“天人合一一的意味。 那山那人那狗与赢家亦然，就实际情况而言，山罩的生活肯定艰辛； 而残疾人的事业与爱情，就普遍情况而言，也肯定相当酸楚甚至残酷。但是，霍 建起却用他自觉的选择，构筑起两个几乎与现实全然不同的世界，两个充满温情 的理想世界，如同陶渊明对田园生活的吟咏。霍建起曾在采访中说：“我觉得唯 美没有什么不好。生活在青山绿水中的人可能会过得很苦。我们拍戏的地方就是 引自李彬，诗意导演，率性情怀一导演磋建起访谈【j l ，北京电影学报，2 0 0 3 年，第六期，p 8 3 1 0 这样。但我认为美和苦是两个概念。可以看出，霍建起对理想化平凡生活的向 往与赞美，是其创作理念核心意义的重要组成部分，这种意义并非浮现于作品的 浅表之中，而是深藏于诱导观众进入自己设置的组织策略深处。正如他所说的， “我觉得，不管是什么题材的电影，不管是苍凉的黄土地，还是满目绿色的山林， 影片要表现什么和如何表现才是最重要的。“人性的表达和艺术的魅力，我们 跟大家沟通，没有别的，就是人们普遍共有的东西，才能和观众达到共鸣，还有 它的艺术魅力，生活中有很多感人的东西，它的艺术魅力和方方面面组成了这样 一个艺术表达之后带给观众，这两点是我每次拍片所期待的，我们对于电影的真 诚表达，就是我们希望能吸引观众的最重要的因素。一圆 有很多人看完霍建起的电影后都说霍建起实际是在故意躲避生活的现实残 酷，说他制造生活的假象来麻痹、愚弄大众的视听感受，并把他的电影和二战时 的美国好莱坞的电影功效相提并论起来，但是导演霍建起也有自己的回应，“我 不否认美化现实的倾向，我是个心很软的人，没法去面对生活中太多残酷的东西， 因此宁愿把环境营造得很美好我认为并非所有的艺术作品都必须直面现 实。 “艺术未必直面现实”就是霍建起创做自己电影的态度准则，我们看他 的电影总能感受到很浓厚的唯美色彩，唯美空间，唯美情怀。 霍建起非常钟爱怀斯的画，还有艾特乌托夫的小说以及莫扎特的音乐，在他 的影片里面称颂的是理想的人性，细腻的情感，他认为电影里一定要有漂亮的演 员，美丽的颜色和优美的音乐。因此有人在指责他的电影在美化现实，制造假象， 在刻意的躲避生活的残酷与艰难，对此，霍建起解释，“这可能与我没有经历过 特别大的坎坷有关系。残酷的东西接触的不太多，尽管文革的动荡我也经历 过，也目睹了左邻右舍被抄家、整个一条街遭受打、砸、抢的情景，也害怕，但 毕竟没有遭受家破人亡的劫难。我既没有受到过很大的磨难，也没有享受过高人 一等的特权，生活经历中没有大喜大悲的巨大反差。”“我是属于不爱表达，但 喜欢观察的人。好像这个世界就象电影一样在我的眼前晃过，文革的残酷会 印在脑海晕，锁在记忆中，我的天性里有一种自我意识，会非常留恋干净、恬静， 本能的厌恶和抵触那种丑恶的、假模假式的现象，希望生活能真实一些。我是用 函j | 白赵i 叫那种卜温卜火的感觉叫 i j l ，新闻周刊，2 0 0 3 年i l ，丁，p 5 4 圆弓i 臼例易文化h t t p ：e u l t u r e 16 3 c o r n 锄引自赵纠，郧种小温小火的感觉叫 i j j ，新闻周刊，2 0 0 3 年i1 月，p 8 9 眼睛看了全景的文革，姜文拍的阳光灿烂的口子非常真实，我和伙伴们 当年也像马小军一样在房顶的铁皮上走，跳进附近的八机部( 民政部) ，看毒草 影片，如武训传、不夜城。苏童有一篇小说我的帝王生涯，我觉得我们 那时就是行走在皇家园林中的帝王。当年的样板戏是刻在心里的，但白毛女 和红色娘子军两部舞剧比较，我更喜欢白毛女。我当时有一种潜意识， 认为白毛女是人性的，而红色娘子军是概念的，现在回想起来，这也许 就反映了我对艺术的审美趋向。”可以看出，霍建起没有极端和叛逆的性格，没 有大起大落坎坎坷坷的人生经历，他希望能够锁住丑恶，留住美好，用自己的安 静朴实、自然温和、沉稳多思的影像风格使他的电影多一些梦想、美丽和自由， 少一些苦涩、沉重和压抑。 霍建起电影的画面总是清新而唯美，每个定格镜头都像是一幅构图极其讲究 的古典主义油画，每个长镜头都是一行对仗工整的小诗，影片节奏舒缓，情绪流 畅，画面内的时间悠长，穿越了过去与现实，在低吟浅唱中抒写着生活的美好， 人心的善良，寄于着深情的企盼。 2 2 1 激情燃烧的美工岁月 霍建起是位闯进导演行列的美术师，因为他的“出身”，使影片所呈现出 来的影像风格卓尔不群，独立特行。 霍建起学习过西方绘画的基本技巧，在那个时期，苏派的欧洲古典绘画对他 影响颇深，从他作为美术师时的空间造型设计和当导演后的视觉语言构成都可以 看出他追求自然完美的审美趣味，在他拍摄的情人结中可以看到他作为美术 师参与拍摄的第一部电影九月在空间造型上的承接关系，有对西方古典绘画 空间感的自觉运用、严谨的构图观念、细腻的表现技巧以及大量静态的表达方式 等。霍建起的电影视觉语言流畅而自然，基本看不到抽象费解的极端画面，他在 影像构图的处理上精致严格、主次兼顾，很少有过激的机器运动、夸张的拍摄角 度、纵然有大量的两极镜头，但运用得自然和谐，浑然天成，这都得益于他深厚 的西方古典绘画素养。在七十年代未，霍建起又接触了一些西方的近现代绘画， 其中他非常喜欢“印象派绘画 对光线微妙的表达、对瞬间感受敏锐的抓取、色 。引自刘忐福编，霍建起【乜影暖【m 】，中国盲文出版社，2 0 0 3 年，p 0 9 6 1 2 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彩运用的表意功能、物体在空间中的状态、色彩在光线下的运动感等，都给予了 他大量的艺术灵感和触动，从而为他以后的美术造型设计和视觉语言设计提供了 丰富的资源。 对绘画的执着与热爱让他1 9 7 8 年恢复高考后，进入北京电影学院美术系开 始学习电影美术。这是他人生的重要转折阶段，在采访中霍建起曾说：“比较重 要的( 转折) ，一个是恢复高考，中国教育恢复之后，文革之后，我上了电影学院 读美术系，那是1 9 7 8 年，1 9 8 2 年毕业，那之后也很顺利分在北京电影制片厂， 就跟田壮壮，还有其他导演合作，干了十年的电影美术师，在这十年之后，我又 休整了几年，在1 9 9 5 年的时候做导演，拍第一部影片赢家 。霍建起从1 9 8 2 年到1 9 9 2 年十年间，在十余部影片中担任美术师。在1 9 8 4 年参与创作了著名老 导演谢铁骊的影片清水湾，淡水湾：与导演田壮壮合作，在1 9 8 4 年和1 9 8 6 年分别参与拍摄了著名的影片九月、盗马贼；1 9 8 7 年与导演秦志饪合作拍 摄了失恋者；同年与杜民合作拍摄了大学生轶事；1 9 8 9 年与夏刚合作拍 摄了改编自王朔著名小说的影片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编剧是王朔和现 在的著名导演叶大鹰；同年又与秦志钎合作拍摄了安丽小姐；1 9 9 0 年和1 9 9 2 年与导演夏刚合作拍摄了遭遇激情和大撒把，编剧是现在的著名导演冯 小刚和郑晓龙：同年与导演徐庆东合作参与拍摄出生入死；1 9 9 1 年与导演李子 羽合作拍摄神秘夫妻等。从他参与创作的影片可以看出，既有田壮壮非常个 性化、艺术性的探索电影，又有夏刚、冯小刚、王朔的“新都市题材电影”，还 有商业化的类型电影。与拥有不同艺术旨趣的一流导演的合作让他能融众家之长 集自家一炉，在相得益彰的日益完善之中，霍建起的电影也步步走向了成功和成 熟。 在1 9 9 5 年，他独立执导了第一部影片赢家，这是一部表现残疾人爱情生 活的电影，在国内取得了很大的成功，获得当年中国电影金鸡奖导演处女作、最 佳影片、最佳编剧、最佳拍摄、最佳男演员五项提名，并获得导演处女作奖。从 美术师进入导演的行列，霍建起有自己的想法：“电影是导演的个性创作，因此 你想表达你自己，想讲你自己想要讲的故事，必须得做导演，因为我们做其他的 工作也很好，但是它是从属性的，得围绕导演，有时候我有很多故事和想法要表 引自嘲易文化h t t p ：c u l t u r e 16 3 c o r n 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达，怎么办呢，没办法，就找借口试试自己拍戏，是这么一个过程。我们学美术 的同学有好多好早就做导演了，做得也很好，我是安于现状，我觉得我学这么多 年美术，我可以把这个事情做好，再一个，我觉得那个时候我不行，我没有经验， 我没有自信，我对把握电影的整体感觉缺少能力，在这个过程中，一点点积累自 己的心理的状态，才开始去做的，也不是说做导演就能怎么样 。可见霍建起在 自觉的积累储备，在作美术师时，甚至在电影学院作学生时，他的思考都不止于 自身专业具体的工作和学习，“做电影，大家都很重要，是一个集体创作，但是 把握影片整体风格的还是导演。 他觉得美术师仅能为某部电影贡献“有限的创 作 ，难以使他的创作激情充分的释放。特别是听命于人完成那些“不满意 的 影片之后，更是感慨颇多。“假如把这个机会给我，我会做得更好。我跟我们同 学一起合作，我们同学有一个特点，就是不管是摄影系、美术系，都可以一起合 作，有相互的沟通，共同完成一个片子的时候，从整体上考虑电影，而这个过程 是锻炼我的学习过程，到了一定的时候就觉得，我是不是可以表达了。 2 2 2 温情浪漫的编导组合 在中国电影界，有着很多的“夫妻搭档 ，像吴子牛，夏刚，都是妻子提供剧 本，丈夫当电影导演。导演霍建起与“第五代”导演的合作经历是组成其电影个 性的一个因素，此外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因素，就是他的编剧秋实( 思芜) ，真名苏 小卫，也就是霍建起的妻子。 霍建起电影与“第五代导演” 电影最大的共同之处是，他们绝大多数没有 独立的完全个人化的完成剧作的能力，他们的影片在表达上必须依赖文学的支 撑，小说成为他们电影创作必不可少的拐杖，所以使小说电影化的编剧直接决定 了他们每一部电影的质量。霍建起能够独立执导，离不开苏小卫的助力，作为霍 建起夫人的苏小卫从他的第一部电影赢家开始，十年里，合作了八部影片， 其中口碑很好的赢家、那山那人那狗、蓝色爱情、生活秀、暖及 2 0 0 5 年上映的情人结无一不深烙着苏小卫的文学印记。对于他们的合作， 霍建起十分坦诚，“我当初是做美术的，因为想要表达自己的一些东西，就想去 引自网易文化h t t p ：c u l t u r e 1 6 3 c o r n 留引自网易文化，h t t p ：c u l t u r e 1 6 3 c o r n 引自刘树生著，中国新时期电影i 口i 顾l j l ，中国广播电视j l ；版 ，2 0 0 4 年，p 1 0 0 1 4 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作导演，苏小卫知道我有这个想法，就帮我考虑。因为她是学中文的，文字能力 比我好，我有再多的想法，可落到文字上就觉得功夫不够。最早的合作是缘于想 做导演却拿不出一笔资金请编剧给我写本子，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只能让她来 写，她就写了个本子赢家，我觉得不错，就拍成了我的第一部电影。我觉得 我们能合作，主要是她比较理解我想做电影的那种心情，其实我并非是为了做导 演，如果单为这个，我认为我的性格决定我不行，我不是属于很张扬、做事很有 强度的性格，但心里喜欢做就要想办法克服困难去做，而她十分理解我的愿望， 如果她对此不走心，不愿意写，也许我今天仍做不成导演。可以说，我们俩互相 帮助，成全了对方，也各自取得了成绩。 苏小卫是霍建起的中学校友，本科就读于首都师范大学中文系，1 9 8 5 年成 为北京师范大学现代文学专业的研究生。苏小卫成为电影编剧完全是机缘巧合， 所以她给自己的定位是“业余编剧”，“地下工作者 ，但从她第一部作品问世， 所谓“业余加地下就随之破碎了。她所编剧的第一部作品赢家获得“华表 奖优秀影片奖 、“金鸡奖导演处女作奖 ，她本人也获得了“金鸡奖最佳编剧提 名 、“长春电影节最佳编剧奖 ；在1 9 9 9 年的那t h u g 人那狗她又一次获得 “金鸡奖最佳编剧提名；2 0 0 2 年的生活秀和2 0 0 3 年的暖，接着让她连 续两次获得“金鸡奖最佳编剧奖，这在世界各个电影奖项的颁奖中，都是极为 少见的。她的一鸣惊人和连续获奖，在叹服之余也窥察出其文学素养深厚和对电 影这门艺术的深刻理解。 在成为“业余编剧之前，苏小卫曾写过侦探小说。业余从事编剧后，除了 给黄建新导演写过说出你的秘密还帮助别人修改过一些剧本外，其余就是与 霍建起合作。苏小卫与霍建起的合作是互为弥补、相互制约的。苏小卫为霍建起 的影片提供了文学和思想的支撑，同时也给电影的视觉语言和与之相对应的叙事 形态提供了尽量多的修改空间。从本质上说两人的审美趣味并无太多不同，只是 对电影的理解都存有一些个人的偏好，霍建起是用画面的“感觉”作为创作的出 发点，追求自己的风格化，而苏小卫则用理性的叙事逻辑对他进行规范与整合。 苏小卫曾说：“我们对电影的理解并不一致，他确实喜爱艺术电影，而我是个情 节片情结特重的人，我看过的所有艺术片都是他逼我看的。我写赢家的时候， 引自刘志福编，撵建起电影暖【m l ，中国盲文出版社，2 0 0 3 年，p 0 9 6 1 5 上海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觉得那是一部特别写实的电影，没想到他拍出来是那样。甚至我想那山那人那 狗应当是秋菊打官司那样的风格，但出来却是清秀和心静如水的一幅画卷。 包括生活秀，我想象那是柴米油盐的一幅市井图，并且我一开始就觉得那应 该是一部关于女主角要房子的电影，可他往人物的爱情那方面篡改，拍出来漂漂 亮亮的。为此，我们常常争论，不过，也有我们谁也说服不了谁的情况发生。 当剧本创作出来后，霍建起会用自己风格化的视觉语言确立相应的取舍，不会顾 及很多，他觉得既方便、省力、在创作上也是一条捷径，“我是要看剧本的元素 在影片中的效果。剧本中哪些与电影的艺术表现是吻合的，我就会保留他不足的 地方，我就会在拍摄过程中去完善它，有些可能还会去进行丰富，但总体上对剧 本要认可。第一对剧本的选题有兴趣，第二作为电影文学剧本，你已经认同了， 即使是有些问题，你也知道是哪儿有问题，那么在电影创作中可以再去修改加以 完善。 可以说，苏小卫的参与使霍建起的电影更具有文学意味，更加深入人心， 他们在相得益彰的互衬下各自抒写了精彩的艺术篇章。 2 3 至善至美的终极关怀 在霍建起的电影里面所延续包含的更多的是一种真善美，以及人与人之问的 终极关怀和精神依托。在他的作品里面其中赢家、九九艳阳天、歌手以 及生活秀等电影无不都流露出一位温情导演对于边缘小人物以及弱势群体的 关注和重视，“忠孝礼仪 的中国儒家传统思想和行为方式在霍建起的电影中体 现得深刻而彻底。 2 3 1 弱势群体的真情书写 霍建起与张艺谋、陈凯歌等人是同学，根据年龄和资历，按理说他该归到“第 五代导演”里去，但他起初学的是美术，搞电影较晚，电影风格又与第五代不同。 有人说，霍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