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学专业论文）乡村治理进程中的民主监督——闽中柯塘村个案研究.pdf

福建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福建师范大学学位论文使用授权声明 的论文( 论文题目：堡垒挝渔理进程主鲍民主笪督二二二= 闺主桓造挝仝塞 蚴) 是我个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的研究成果。尽 我所知，除了文中特别加以标注和致谢的地方外，论文中不包含其他人 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本人了解福建师范大学有关保留、使用 学位论文的规定，即：学校有权保留送交的学位论文并允许论文被查阅 和借阅；学校可以公布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学校可以采用影印、缩 印或其他复制手段保存论文。 ( 保密的论文在解密后应遵守此规定)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 签名日期矽形苫占、加。 福建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摘要 村民自治推行以来，中央和各级地方政府在民主选举环节上倾注了大量的精力， 积极引导并将之逐步纳入有序轨道。相对而言，对民主监督环节的关注显得明显不 足。基于此，笔者从社会学的专业背景出发，以国家与社会互动为参照，选择福建 中部一个村庄作为样本，从纵横两个方面比较和剖析民主监督的运行情况，尤其侧 重运用社会行动理论来分析乡村治理进程中民主监督的相关社会行动者( 普通村民、 老人协会、村委会、乡镇政府以及县以上国家政权) 的参与动机和行为，以折射农 村政治生态系统中的民主监督的状况，力求具体展现而不仅仅局限于抽象描述相关 社会行动者对民主监督的行动逻辑，进而提出如何推进民主监督的对策思考。 关键词：乡村治理；民主监督；纵横比较；行动逻辑 福建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a b s t r a c t s i n c et h ep r a c t i c eo ft h ev i l l a g e r ss e l f - g o v e m a n c e ，t h ec e n t r a la n dt h e l o c a la u t h o r i t i e sh a v em a d eg r e a te f f o r t so nt h ed e m o c r a t i ce l e c t i o n ，g u i d i n g i ti n t ot h eo r d e r i n gc o u r s e r e l a t i v e l y , n o te n o u g ha t t e n t i o nh a sb e e np a i do n d e m o c r a t i cs u p e r v i s i o n b e c a u s eo ft h i s ，i ，m a j o r i n gi ns o c i o l o g y , t r ym y b e s tt oc o m p a r ea n da n a l y z et h ee n f o r c e m e n to fd e m o c r a t i cs u p e r v i s i o ni n l e n g t ha n db r e a d t hb yt h ec a s es t u d yo fac o u n t yi nt h em i d d l eo ff u j i a n p r o v i n c ei nt h el i g h to ft h e o r yo fm u t u a lr e l a t i o nb e t w e e nt h es t a t ea n dt h e s o c i e t y b ys t u d y i n go ft h ed e s i r ea n da c t i o no ft h ep a r t i c i p a t i o no ft h e r e l a t e ds o c i a la c t o r s 一一i n c l u d i n gt h eo r d i n a r yv i l l a g e r s ，t h ea s s o c i a t i o no ft h e o l d ，t h ec o m m i t t e eo ft h ev i l l a g e ，t h et o w na n dt h ea u t h o r i t i e sa b o v et h e c o u n t y - - d u r i n gp a r t i c i p a t i n gd e m o c r a t i cs u p e r v i s i o ni nt h ec o u r s eo fv i l l a g e g o v e r n a n c e ，iu n f o l dt h ep i c t u r eo ft h el o g i co ft h er e l a t e ds o c i a la c t i o na n d t h e nr a i s es o m ec o u n t e r m e a s u r e so nh o wt oc a r r yd e m o c r a t i cs u p e r v i s i o n f o r w a r d k e y w o r d s ：v i l l a g eg o v e r n a n c e ；d e m o c r a t i cs u p e r v i s i o n ；c o m p a r ei nl e n g t h a n db r e a d t h ；t h el o g i co fa c t i o n 福建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中文文摘 十六届五中全会提出按照“生产发展、生活宽裕、乡风文明、村容整洁、管理 民主 的要求，协调推进农村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和党的建 设，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重大历史任务。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政治层面要求为 反思和讨论乡村治理提供了一个契机。乡村治理是新农村建设的一个重要的组成部 分，缺少对这部分的细致考察，对新农村建设的理解就是不全面的。从某种意义上 说，乡村治理的状况不仅直接关系着农民的生活和命运，而且决定着国家的现代化 进程。 十七大报告提出：“人民当家作主是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本质和核心。脚要健全 民主制度，丰富民主形式，拓宽民主渠道，依法实行民主选举、民主决策、民主管 理、民主监督，保障人民的知情权、参与权、表达权、监督权。人民依法直接行使 民主权利，管理基层公共事务和公益事业，实行自我管理、自我服务、自我教育、 自我监督，对干部实行民主监督，是人民当家作主最有效、最广泛的途径。一“完善 制约和监督机制，保证人民赋予的权力始终用来为人民谋利益。确保权力正确行使， 必须让权力在阳光下运行。要坚持用制度管权、管事、管人，建立健全决策权、执 行权、监督权既相互制约又相互协调的权力结构和运行机制。 基于此，本文就乡村 治理中的一个重要环节民主监督为视角，以国家与社会互动为参照，选择福建中 部一个村庄作为样本，从纵横两个方面比较和剖析民主监督的运作，并就如何强化 民主监督提出相应的对策。文章主要分为五大部分： 第一章主要阐述论文研究的背景及选题的意义，对相关文献进行梳理和评析， 介绍本文借以分析的理论依据，说明所采罱的主要研究方法，并对相关概念作出界 定。 第二章简要回顾了村民自治发展历程的两个阶段，为研究民主监督提供历史背 景，侧重介绍闽中自塘镇柯塘村的概况和其乡村治理的历史沿革，以将民主监督制 度置于柯塘村的基本环境和乡村治理的历史脉络中考察。 第三、四章进入对民主监督各类社会行动者及其社会行动的分析，是论文的重 点所在。第三章从纵向角度对国家政权系统自上而下的间接监督展开分析，考察了 不直接面对乡村的宏观监督者县以上国家政权和与乡村事务关系较直接的行政 m 福建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控制者乡镇政府对监督所产生的各自影响和作用。 县以上国家政权与村庄的关联度比较间接，但又以其巨大的力量对乡村治理的 发展产生影响，是与民主监督相关的强大的社会行动者。它通过法律政策的导向规 范，现代传媒的舆论监督和主流意识的灌输渗透发挥作用。 与县以上国家政权相比，乡镇政府居于国家政权体系中末梢地位，既承载上级 政府政策输出和传递，又要直接面对所在行政区内的普通民众，并直接处理和向上 级反映农民的政策输入问题，因此成为与乡村事务关系较为直接的社会行动者。为 了保持对村委会及村干部的有效控制，乡镇凭借作为本乡镇事务的管理者，常常利 用一切可能的机会和条件加强对村委会的监督。乡镇政府通过召开会议和下发文件 的形式部署各村开展工作，组织入村检查工作，并对乡村的各项工作进行监督；通 过干预村委会选举使心目中的人选当选来监控干部、控制村级组织；通过审计村级 收支、决定干部工资来掌控各村的财务；通过包村管片，达到下达任务指标、介入 乡村工作的目的。 第四章从横向角度对乡村社会系统自下而上的直接监督进行审视。主要考察了 “自我监督的村级组织、权力制约主体的普通村民以及老人协会在民主监督中的 行为和作用。 目前，村委会进行的村务公开基本上有名无实，成立的民主理财小组主要是为 了应付检查。普通村民的监督意识不够强，只是被动的对村务发表自己的建议；而 进行民主评议的村民代表会议由于村民代表缺乏代表性，几乎成了协商会和咨询会。 值得注意的是，传统社区中重要的志愿组织老人协会的活动涉及乡村生活的各个方 面，渗透到村级政治生活中，正成为村民意见的代言入、乡村舆论的主导者和村务 监督的管理者，对改善农村的治理、促进农村社会的协调发展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 用。 。 第五章着重探讨民主监督困境的原因和推进民主监督的对策。笔者认为民主监 督在农村部分地区未能正常运作的原因有五个方面：有效监督机构的缺失；规范化 制度供给短缺；传统领导方式的羁绊；村民监督意识不够强；干部素质不高的制约。 对此提出了五个推进民主监督的对策：发展市场经济，强化监督意识；增加制度供 给，规范监督行为；促进体制改革，健全监督机制；培育民间组织，拓宽监督渠道； 提升干部素质，实现自我监督。 i v 第1 章导论 第1 章导论 1 1 研究缘由 1 1 1 选题背景 美国乡村社会学家罗吉斯曾说过，一个国家要发展，必须研究农民，对农民缺 乏了解是造成很多发展规划失败的原因。1 1 】农民是我国最大的社会群体，占全国人 口总数的7 0 左右，占世界总人口的1 6 ，占世界农民总数量的1 3 。面对如此庞大 的社会群体，任何国家都是不能够予以忽视的。1 2 l 有学者认为：“农民问题就是中国 问题，中国问题就是农民问题”。【3 j 的确，农业、农村和农民问题( 即“三农”问题) 一直是关系国家兴衰的重要问题。究其原因，“不仅在于中国是一个农业大国，农 业过去是现在仍然是国民经济的基础；也不仅在于中国众多的人口中农民占了8 0 以上，还在于中国的文明本质上是建立在农业基础上的文明，我们民族的传统价值 观、生活态度和社会行为模式都是由漫长的小农家庭的生产和生活方式酿造的。 【4 1 费孝通也充分肯定了对农村社会的研究“实在是了解中国国情的基础工作。 【5 】因此， 对“三农 问题的研究理应成为“显学 ，这不仅是中国作为农民大国的荣誉与面子 问题，更是其生存与发展的大计之所系。【6 】 农村不仅蕴涵了中国社会形态和结构的根本特点，而且规定着社会发展趋向。 有学者指出，“乡村发展本身与社会整体之间存在着互动的关系，乡村社会发展在社 会、政治、经济、文化上都影响了整个国家的发展道路，乡村发展的意义远远不限 于乡村自身。 7 1 1 1 j 中国的民主革命和新中国的改革开放都是以农村为起点，又以农 l l l 埃弗里特m 罗吉斯、拉伯尔j 伯德格：乡村社会变迁，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1 9 8 8 ，第3 2 0 页 嘲沙莲香等：中国人素质研究，郑州：河南人民出版社，2 0 0 1 ，第7 0 页 网秦晖、苏文：田园诗与狂想曲关中模式与前近代社会的再认识，北京：中央编译出版，1 9 9 6 ，第2 页 川周晓虹：中国农村和农民问题研究的历史和现状( 代序) ，贾德裕等主编：现代化进程中的中国农民， 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1 9 9 8 ，第1 页 1 5 1 费孝通：重读( 乡村经济) 序言，载社区研究与社会发展( 上) ，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1 9 9 6 ，第 2 0 页 1 6 l 在中国，“就农言农”可能很不够，比如农业问题，如温铁军论述由于资源的制约，中国历来并无类似于西 方的纯粹“农业”经济问题；中国面对的主要是农民问题、农村问题。而农民问题，如秦晖多次撰文指出的， 其实质也并非种田人的问题，“农民”作为一个职业概念是与工人、渔民、教师等并列的种田人，但“农民社 会”与“市民社会”的相对并不是职业的相对，而是身份性共同体与个人本位的相对，这个意义上的“市民” 在改革前的中国作为阶层并不存在，大家可以说都是农民，故有“农民问题的实质是中国问题”一说。至于农 村问题，因为许多。农村问题”的根子实际上在城市。因此在中国研究“三农”问题实际上有着全局和一般意 义。n 3 i ，第1 1 1 2 页 1 7 】彭勃：乡村治理：国家介入与体制选择，北京：中国社会出版社，2 0 0 2 ，第2 7 0 页 福建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村的社会安定和文明进步为归依。事实上，“1 9 世纪以来发展中国家的大量事实证 明，农村的兴衰治乱是一个国家稳定与否的基石和标志。国家的乱始于农村，农村 的治必然带来国家的兴盛与安宁，这几乎是发展中国家政治发展的普遍性规律。”【1 】 迄今为止，中国社会的全部历史同时也是一部乡村史；乡村人口的状况与全社 会的状况密切相关。中国乡村社会发展到什么程度，也意味着全社会发展到什么程 度。【2 】乡村政治是农村发展中一个极为重要的领域，离开乡村政治视野，任何农村 经济改革和文化发展方案都将面临尴尬的境地。农村的政治稳定是全国社会政治稳 定的基础。美国政治学者亨廷顿在论及发展中国家的政治稳定时提出，“得农村者得 天下 ，“农村的作用是个变数，它不是稳定的根源，就是革命的根源。农村在现 代化的政治生活中起着左右大局的关键作用，农村兴起的性质，亦即吸收农 民参加政治体系的方式，能够决定今后的政治发展方向。如果农民支持该政治体系 和政府，那么这个政治体系本身也就有了可靠的保障。 【3 】 农村不仅是整个社会的重要组成部分，而且孕育着无穷的智慧和创造力。从农 村包围城市的革命战略，到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再到村民自治，现代中国的重大 变革往往都是从农村开始的。如果说1 9 7 8 年末发韧于安徽省风阳县小岗村1 8 户农 民的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是黄土地上的一场经济改革，那么1 9 8 0 年2 月广西宜山县 三岔公社自发诞生的第一个村委会，则掀起了农村一场政治变革。自此，以村委会 为组织依托的村民自治开始了不平凡的征程。 近几年，党中央和国务院充分认识到“三农 问题的紧迫性和重要性，连续四 年公布的“一号文件 都是关于“三农 问题，且都涉及乡村治理方面。2 0 0 4 年1 月8 日公布的关于促进农民增加收入若干政策的意见提出：“加强农村基层组织 建设、精神文明建设和民主法制建设，做好农村其他各项工作，为农民增收提供有 力的组织保障、智力支持和安定的社会环境。”2 0 0 5 年1 月3 1 日公布的关于进一 步加强农村工作提高农业综合生产能力若干政策的意见提出：“扩大农村基层民主， 完善村务公开、政务公开和民主管理，建立健全村党组织领导的充满活力的村民自 治机制，切实维护农民的民主权利。 2 0 0 6 年的“一号文件 关于推进社会主义新 农村建设的若干意见提出：“加强农村民主政治建设，完善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 乡村治理机制。 2 0 0 7 年1 月2 9 日公布的关于积极发展现代农业扎实推进社会主 1 1 】张厚安、徐勇主笔：中国农村政治稳定与发展，武汉：武汉出版社，1 9 9 5 ，第1 2 页 1 2 1 党国英：农村改革攻坚，北京：中国水利水电出版社，2 0 0 5 ，第2 4 9 页 1 3 1 【美】亨廷顿：变革社会中的政治秩序，李盛平等译，北京：华夏出版社，1 9 8 8 ，第2 6 7 页 2 第1 章导论 义新农村建设的若干意见提出：“健全村党组织领导的充满活力的村民自治机制， 完善村务公开制度，促进农村基层民主健康发展。 这理应引起我们足够的重视。 十六届五中全会提出按照“生产发展、生活宽裕、乡风文明、村容整洁、管理 民主 的要求，协调推进农村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和党的建 设，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重大历史任务。新农村建设的兴起及其所蕴涵的丰富内 容为反思和讨论乡村治理提供了一个契机。乡村治理是新农村建设的一个重要的组 成部分，缺少对这部分的细致考察，对新农村建设的理解就是不全面的。从某种意 义上说，乡村治理的状况不仅直接关系着农民的生活和命运，而且决定着国家的现 代化进程。乡村治理是农村基层民主一种主要的政治形式，一开始就显示出令人耳 目一新的社会政治功能，良性的乡村治理，使国家的行政基础坚如磐石；恶性的乡 村治理，会使农村危机四伏。乡村治理对正确理解国家与社会、政府与农民这样的 大命题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其本身的复杂性及其动态发展，需要我们以科学的态 度和正确的方法深入研究。唯其如此，乡村治理一直是学术界关注的一个重要研究 领域。特别是2 0 世纪8 0 年代推行村民自治这一新的农村基层治理体制以来，乡村 治理日益成为国内外学者关注的焦点，并取得大量的研究成果。 1 2 选题意义 学术研究的意义体现在学术积累和社会发展两个方面。就学术价值而言，它应 该是对已有的学术研究活动的补充或修正；就社会价值而论，学术研究的意义则主 要表现为对现实社会问题的理性关怀。【1 l 村民自治是农村实施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后，在农村村级治理中的一项重大政 治制度改革和重大管理制度安排，是重构农村和谐秩序的一种尝试。村民自治推行 以来，中央和各级地方政府在民主选举环节上倾注了大量的精力，积极引导并将之 逐步纳入有序轨道。经过几轮换届选举实践的探索，尽管还有一些方面有待于进一 步改进、完善和提高，但总的来说，我国农村村民自治建设的第一步民主选举的 制度实施已经宣告成功，村民自治建设已进入“后选举时代 。然而民主决策、民主 管理、民主监督建设严重滞后，如何使“四个民主 走上均衡、配套、协调、健康 发展的轨道，已经成了村民自治中迫切需要解决的一大课题。 现阶段我国农村社会管理体制的重要特点是村民自治与乡镇政府管理的二元并 i t l 于建蝾：岳村政治一转型期中国乡村政治结构的变迁，北京：商务印书馆，2 0 0 l ，第1 2 页 3 福建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存。在这样的体制下，村委会拥有的权力来自两个方面：一方面是受村民委托，在 国家有关法规范围内，行使通过村级制度确定的公共村务管理权；另一方面是受政 府的委托，协助政府行使以村民为对象的部分行政管理权( 实质上是政府行政管理 权向村一级延伸) 。以上两种权力都属于公共权力，都有必要对其实行民主监督。但 在我国村民自治的四大环节中，对民主监督环节的关注显得明显不足，除在全国农 村普遍推行村务公开制度并取得一定成效之外，几乎没有统一部署。这使部分动机 不纯、以权谋私或滥用权力的村干部的行为得不到有效制约和监督，一定程度上造 成了对农民整体利益的损害，破坏了农村正常的治理秩序和有效的村务管理。有学 者指出，在村民自治的“四个民主 中，应着重于民主选举和民主监督，以此带动 民主决策和民主管理。在现阶段，对于村民来说，最重要的是加强民主监督，以促 使村委会干部的决策和管理活动尊重民主，尊重科学。f 1 j 可以说，现实情况和学术 研究都要求对民主监督作较为深入的研究。 基于此，笔者拟从社会学的专业背景出发，选取民主监督作为毕业论文选题， 以国家与社会互动为参照，选择福建中部一个村庄作为样本，从纵横两个方面对其 进行剖析。笔者将通过分析样本村公共事务的建构过程，折射社会变迁中嵌入农村 政治生态系统中的乡村治理的现状，理性分析民主监督的状况，具体展现而不局限 于抽象描述相关社会行动者对民主监督的行动逻辑。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中国乡土社区的单位是村落。”【2 】迄今为止，村庄仍然是 中国大多数农民居住和生活的主要空间，是农村社会的基本区域共同体，是农村社 会结构的基本单位。同时，它也是目前中国农村基层政权和农村经济的基本组织形 态。1 3 l 因此，以村为单位是研究农村社会一个十分必要的视角。1 4 埽于不仅是国家与 农村社会的交接点，也是国家与农民之间联系的中介。离开了国家与乡村社会的关 系，是无法解剖乡村这只“麻雀”的。【5 l 一些学者对为何选择乡村作个案研究是这样解释的：一、村落是构成农村的最 基本的生活单元，村落类型虽有许多差异，但在社会主义同一政策的引导下，同一 1 1 1 徐勇：中国农村村民自治，武汉：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1 9 9 7 ，第2 2 8 2 2 9 页 1 2 1 费孝通：乡土中国生育制度，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 9 9 8 ，第9 页 1 3 l 田翠琴、齐心：农民闲暇，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 0 0 5 ，第5 0 页 1 4 1 在中国农村研究中，一向有以镇为中心和以村为中心两种取向：一些受英国功能主义影响的学者多以村为基 本分析单位，如费孝通的江村经济、云南三村等。而另一些受美国芝加哥学派影响的学者，则多以镇为 基本分析单位，强调一个单纯农村不足成为一个乡村社区。参阅中国社会科学院农村发展研究所：中国农村 社区环境与社会经济发展问题研究，载中国农村观察，1 9 9 9 第5 期 1 5 1 徐勇：乡村治理与中国政治，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 0 0 3 ，第2 1 9 页 4 第1 章导论 性毕竟多于差异性；二、中国人的8 0 依然生活在农村，生活在村落内，且四十年 来，中国几次重大改革都始于农村；三、如果说村落是构成农村的基本单元，那么 企业和街道便是构成城市的基本单位，村落文化不仅与企业、街道文化模式有相似 之处，而且更为“原始，也更容易观察。【1 l 受此启发，笔者也将样本村作为一种实 证个案进行研究。当然，笔者也注意到个案研究的局限性，努力将它与其他地区对 照来进行阐述并赋予更多的理论关怀。 1 3 文献综述 学术的发展是一个渐进积累和不断创新的过程，现有的学术成果总是在以往研 究的基础上完成的，而未来研究又无疑是现在研究的继续和发展。当然，理论的推 进需要其前一层次理论内涵的不断扩展，只有量和面的积累，才能使得相关理论真 正向前发展。回溯既往的研究，对中国农村问题的研究，在学术界一直占据着十分 重要的地位，涉及到经济学、社会学、历史学和政治学等众多的学科领域，其研究 成果用“汗牛充栋 来形容并不为过。其中，村民自治所引起的“民主下乡 ，能够 折射出国家与社会的重大关系，透视国家与社会的互动过程，【2 】它不仅改变着乡村 的政治生态，而且备受国内的学者、国外的有关组织及专家的关注。1 3 1 1 3 1 近百年来农村问题研究 中国农村的历史十分漫长，而将农村作为科学研究对象则2 0 世纪2 0 、3 0 年代。 当时有两种研究路径：一种是以毛泽东和梁漱溟为代表的出于救国救民的政治需要 而开展的研究。毛泽东的农村社会阶级分析为新民主主义革命提供了理论依据。梁 漱溟的乡村建设理论分析了农村权力结构及其与乡村现代化的关系，努力使国家权 力与乡村社会协调发展。另一种是以费孝通和李景汉为代表的从学术上为解决农村 问题提供思路。费孝通的江村经济和乡土中国对乡村社会结构及传统文化 l l j 曹锦清、张乐天、陈中亚：当代浙北乡村的社会文化变迁，上海：远东出版社，2 0 0 1 ，第1 2 页 冈徐勇：徐勇自选集，武汉：华中理工大学出版社，1 9 9 9 ，第1 8 9 页 吼自1 9 9 2 年以来，先后有2 0 多个国家的政府官员、议员、驻华使节、专家学者、新闻记者以及国际性组织和 机构等，对村民自治进行考察和观摩。1 9 9 8 年6 月，美国总统克林顿访华其问，向西安下和村的村民询问民主 选举情况，并对农村基层民主给予了积极的评价。参见陈浙闺主编：村民自治的理论与实践，天津：天津 人民出版社，2 0 0 0 ，第3 7 1 3 7 3 页。现在，美国、澳大利亚、英国和法国等国的大学和科研机构都建立了专门 组织，研究中国乡村问题。由于资料日益丰富，这些机构出版了数量惊人的研究成果，只是我国翻译介绍力度 不够，国人才所知甚少参见吴新叶：农村基层非政府公共组织研究，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 0 0 6 ，第9 页 5 福建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在西方影响下的变迁过程进行了深入研究，成为理解中国传统文化、乡村社会结构 与社会性质的经典之作。 由于战争和政治原因，中国学者的农村研究一度中断。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 出现了所谓中国农村在中国，而中国农村研究在美国的“奇观 。他们依靠有限的实 地调查或二手资料形成了不少有影响的成果。其中比较有代表性的有：葛学溥的华 南乡村生活，对广东风凰村所隐含的中国乡村社会的政治、经济和文化进行较细致 描述；弗里德曼的东南中国的宗族组织和中国的宗族和社会在以华南为中 心的实际考察的基础上，通过对地域化的宗族组织的结构认识和权力分配，以及政 治权力与经济组织的关系，探究传统社会的构成法则；萧风霞的华南的代理人和 受害者分析了国家行政权力不断向下延伸过程中的种种问题；杜赞奇在基于日本 “满铁资料 写就的文化、权力与国家中，将村庄政治变化纳入国家政权建设 的视野，讨论村庄内“权力的文化网络 对2 0 世纪上半期国家权力合法性和管理效 能的影响，使村庄政治研究的意义在理解整个宏观政治变迁上凸显出来，使人们对 2 0 世纪上半叶的乡村政治衰败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 1 9 8 0 年代出现了农村问题研究的高潮，大致可以分为三个阶段：8 0 年代早中期 主要围绕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进行的农村经济研究；8 0 年代中后期主要围绕家庭联 产承包责任制、乡镇企业和人口流动及其所引起的社会变革进行的农村社会研究； 9 0 年代开始围绕村民自治兴起的农村政治体制研究。并且呈现出3 个特点：研究学 科和方法的多元化；经历了由政策选择向学理研究的转变；研究主题和内容有不断 深入和细化的趋势。1 1 l 自1 9 9 8 年华中师范大学中国农村问题研究中心提出“乡村治理这一极具包容 性的概念以来，研究成果异彩纷呈。张厚安、徐勇等人在深入农村实地调查的基础 上，系统地梳理农村政治问题，并在学术界独树一帜，形成了“华中乡土派 ，其研 究成果纷纷涌现，出现了“村治书系 、“乡村治理书系等代表作。此外，学术界、 政界要员等就有关农民负担问题、村民自治与“海选问题以及税费改革问题的研 究所形成的一系列成果，以“当代中国乡村治理与选举观察研究丛书”( 共三辑，十 六种书) 形式出版，在学术界也产生了广泛的影响。 如果说村民自治只是一种外在于乡村的制度安排的话，那么乡村治理的分析概 念更接近乡村社会自身，也就是从乡村认识乡村。只有对乡村社会的特性和变化有 1 1 l 徐勇：乡村治理与中国政治。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 0 0 3 ，第2 7 4 2 9 3 页 6 第1 章导论 了充分的了解和认识，才能运用公共权力进行有效的治理，并达到在现代化进程中 重建乡村的目的。1 1 1 在乡村治理框架下，学者们从不同的学科角度关注乡村社会治 理的各个方面。人类学、社会学和地方社会经济史大多从微观的、历史的角度讨论 国家和民间社会的关系，田野调查、文献考察、口述史是他们常用方法。政治学者 一般在经验调查基础上，理解农村政策的实践后果，从而为改善政策提供若干依据。 2 0 世纪的中国是一个剧烈变革的时代，在艰难的追求独立自主与现代化的过程 中，农村社会始终扮演着极其特殊角色。“中国的改革始于农村，各项重大的制度变 迁不但首先从农村开始，而且涉及城市改革的制度设计也多是农村改革经验的拓 展。1 2 】因此，农村问题研究一直是社会学、经济学、人类学和政治学等多学科关注 的焦点之一。以村民自治为核心的研究仍在继续，学者的兴趣从合法性、政策取向 等转向了农村体制的构建方面。尤其是8 0 年代以来的研究，不仅为认识和理解乡村 政治提供了丰富的理论资源，而且为现在乃至今后乡村治理研究留下了巨大的想象 空间。 1 3 2 国家与社会关系框架下的乡村治理研究 乡村治理是一个涉及面相当广泛的领域，以往和正在进行的研究佳作迭出，硕 果累累，要进行全面总结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此外，不同学者由于专业背景不同， 对乡村治理研究的切入点也存在差别。政治学者习惯从推进农村基层民主的方向切 入，将扩大政治参与作为村民自治的功能目标；政策研究部门往往从完成国家任务 的方向进入，将推进国家意志的能力作为村民自治的功能目标：社会学界多关注作 为村民自治本土资源的村庄社会性质。1 3 】 有学者认为，在当前对中国农村政治及其变迁研究中，国内外学术界所运用的 理论框架主要有三种：国家与社会关系、政治经济学和新制度主义。这些理论框架 的学科背景、分析切入点及关注的焦点问题各有不同，他们之间分歧明显、争鸣不 断。1 4 】由于篇幅有限和能力所及，笔者这里只简述国家与社会关系这主流的理论 分析框架下的乡村治理研究。 1 1 l 徐勇： 乡村治理与中国政治，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 0 0 3 ，第2 3 5 2 3 6 页 1 2 邓小平：邓小平文选( 第3 卷) ，北京；人民出版社，1 9 9 3 ，第1 5 5 、2 5 5 2 5 6 页 1 3 】金太军、董磊明：村民自治研究的兴起与拓展，载社会科学研究，2 0 0 0 年第3 期；吴毅、贺雪峰：村 治研究论纲一对村治作为一种研究范式的尝试性揭示，载华中师范大学学报( 人文社会科学版) ，2 0 0 0 年第5 期 1 4 l 郭正林： 中国农村权力结构，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 0 0 5 ，第2 页 7 福建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从国家与社会关系来看地方政治变迁，是西方学术界的方法论传统。它是海外 中国研究学者对中国进行政治社会学研究的一种主要范式，从2 0 世纪5 0 年代起就 逐渐为海外中国研究学者所使用，8 0 年代后期引入中国学术界后，迅速在9 0 年代 形成一股研究热潮。1 1 j 邓正来在对中国社会发展研究中自上而下单向性“国家 范 式批判的基础上，把社会或市民社会的观念引入中国社会发展研究之中，进而形成 了国家与社会理论分析框架。但这一理论框架用来研究中国农村政治是否合适却一 直存在争论，因为中国至今没有形成西方意义上的基于“城市 概念衍生而来的“市 民社会 。【2 j 黄宗智认为，“国家与社会的二元对立是从那种并不适合于中国的近现 代西方经验里抽象出来的一种理想构造 。为避免陷入国家与社会的简单对立，他提 出了介于二者之间的“第三领域 的概念。1 3 】张静把“国家与社会”这个古老而又 常新的分析框架区分为“公民社会 说、“国家中心 说和“社会中的国家”说三个 互相交叉的研究方向。“公民社会 方向的核心是社会自治和对国家权力的排斥，“国 家中心 方向即“国家政权建设理论 ，反映国家政权向乡村社会的侵入过程，“社 会中的国家 方向强调国家与社会相互影响和创造并互为条件的互动。【4 】 这- 分析框架无疑对乡村治理研究产生巨大的诱惑力，被学者广泛运用并成为 当前社会政治理论研究中最为流行的架构之一。学者们把国家与乡村社会视为某种 意义上的平行体，认为农民是独立利益主体，把村民自治制度视为一种规则，借此 寻求自己的利益保护，与国家进行对话和博弈。徐勇对村民自治研究显示出两个理 论框架：一是城市与乡村二元政治结构理论，二是国家与社会互动论。i s 】于建嵘把 二分法框架拓展到“国家、基层政府、社区组织和村民 多方利益交互作用的视野， 将这一理论具体化为“城市与乡村二元政治结构理论 ，从城乡权力博弈中把握国家 与社会的互动。1 6 】吴毅借助“村庄场域 的概念将国家与社会关系界定为国家权威 与社区权威的互动，以“国家一地方精英一民众三层分析作为对“国家与社会”互 动理论的补充。【7 】贺雪峰通过对国家与农村社会在村一级互动诸种具体路径的考察， 【1 】俞弘强：中国政府与农民关系研究述评对当地中国社会学者相关成果的考察，载厦门大学学报，2 0 0 4 年第3 期 1 2 j 李学昌、许晓青：“国家政权与农村社会”：一个研究命题的回顾与反思，载学术研究，2 0 0 3 年 第1 期 1 3 l 黄宗智：中国的“公共领域”与“市民社会”? 国家与社会间的第三领域，中国研究的范式问题讨论， 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 0 0 3 ，第1 0 页 1 4 l 张静：政治社会学及其主要研究方向，载社会学研究，1 9 9 8 年3 期 i s l 徐勇：非均衡的中国政治：城市与乡村比较，北京：中国广搔电视出版社，1 9 9 2 ，第6 页 1 6 l 于建嵘：岳村政治- 转型期中国乡村政治结构的变迁，北京：商务出版社，2 0 0 1 ，第2 4 页 1 7 1 吴毅：村治变迁中的权威与秩序2 0 世纪川东双村的表达，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 0 0 2 ，第2 3 页 8 第1 章导论 认为以村民议事会为主导的村民政治参与可能成为构建国家与农村社会发展关系的 路径选择。1 1 】景跃进认为一方面村民自治制度有助于国家与社会的组织和功能边界 划分；1 2 l 另一方面村民自治制度缺乏深厚的文化心理根基、配套制度的支撑和有利 的政治生态环境。1 3 j 毛丹通过分析村委会所处的组织环境，认为农民不能成为与国 家分享政治权力的自主力量，村民自治与民主的体制空间和制度空间是有限的。【4 l 当然，国家与社会研究框架在对单向性“国家 范式进行批判时也容易过度倾 向“社会 这边。就乡村治理研究而言，就是过度专注于类似村庄选举、宗族复兴、 乡村精英类别的划分等主题上而使得自身的研究视阈变狭窄。诸如农民收入的减少， 基层财政的空转，社会秩序的恶化，基层政权的腐败乃至黑社会化，公共建设的凋 零，空壳村的遍及等乡村治理中的诸多现实问题则被遮蔽了。1 5 】 1 尽管国家与社会分析框架不断受到人们质疑，但它仍然是“政治社会学中使用 最广泛的分析框架，【6 l 是当前中国农村研究中被学者十分广泛运用的分析框架，其 根本原因在于“现代化是2 0 世纪中国社会变迁的主题，后发外生型现代化的国家主 导与规划所导致的传统国家与社会关系的改变及两者的新互动结构是形塑村庄特性 的一个十分重要的变量 ，并且，“从目前的状况看，以这一研究框架为背景的村庄 变迁研究还远未结束，这不仅是因为已有的研究远未能穷尽问题，也是因为有的研 究也并不能使人满意。r 7 l 1 3 3 乡村治理研究方法实证分析和个案研究 随着农村问题的日渐凸显和村民自治的不断推进，1 9 9 0 年代以来的中国农村研 究取得了巨大成就，学者们通过实地调查，展示出一个个生动而具体的农村。这对 于中国的学术积累和推进农村研究，具有基础性意义。其中在研究方法上最突出的 成就是实证分析和个案研究的运用。在这方面，当推以徐勇为代表的华中师大农村 问题研究中心、以贺雪峰为代表的并t j l - j 职业技术学院农村发展研究所等研究单位和 - _ - _ - - - - _ _ _ _ -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 -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 - _ _ _ _ _ _ _ - -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 _ _ 一 1 1 j 贺雪峰：国家与农村社会互动的路径选择兼论国家与农村社会双强关系的构建，载浙江社会科学， 1 9 9 9 年第4 期 【2 l 景跃进：国家与社会边界的重塑，载江苏社会科学。1 9 9 9 年第6 期 j 1 3 1 景跃进：国家与社会关系视野下的村民自治读徐勇教授的 ，载中国书评 ，1 9 9 8 年5 月号 1 4 】毛丹： 乡村组织化和乡村民主浙江萧山市尖山下村观察，载中国社会科学季刊，1 9 9 8 年春季卷 i 习应星：评村民自治研究的新取向以 为例。载社会学研究，2 0 0 5 年第1 期 6 1 张静：政治社会学及其主要研究方向，载社会学研究，1 9 9 8 年3 期 1 7 l 吴毅：村治变迁中的权威与秩序一一2 0 世纪川东双村的表达，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 0 0 2 ，第2 2 页 9 福建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相关学者。他们自8 0 年代初便走出书斋，深入农村实地考察，直接面对现实需要， 避免流于空泛的单纯学理探讨，形成了一系列有关乡村治理的理论成果。【1 】这些成 果对于拓展政治学的研究领域，深化政治学界对农村和中国特色政治制度的认识， 具有重要意义。同时，这些研究也已引起国家有关决策部门的密切关注，对国家相 关政策产生了积极影响。1 2 j 个案研究是选择具有普遍意义的个别案例进行深入的观察、详细的剖析，收集 第一手资料，从实践中归纳理论。它不仅是宏观研究的基础，也是学理提升和理论 创新的前提。毛泽东称之为“解剖麻雀 。它以小见大，以一斑窥全貌，通过“解剖 麻雀”，获得具有普遍意义的认识和经验。毛泽东说，研究农村问题，“要拼着精力 把一个地方研究透彻，然后于研究别个地方，便都很容易了。”【3 】 个案研究在中国农村政治研究中的运用是由海外学者肇始的。f 4 】通过个案来研 究农村比较著名的中国学者远的有2 0 世纪2 0 、3 0 年代李景汉等人对北京郊区四个 村庄的家庭调查，费孝通对江村经济和社会生活的研究及以农业生产为主的禄村、 代表内地手工业水平的易村和深受邻近商业影响的玉村三个不同类型乡村的研究， 近的有2 0 世纪9 0 年代徐勇选取1 1 个涉及集体经济条件、个体经济发达背景、家族 传统文化影响突出等不同类型个案对村民自治的详尽研究。 在个案研究中，对同一对象的追踪调查也是农村研究者所提倡的一种方法。林 耀华指出：“对一个民族或一个地区的社会文化进行历史的追踪调查是一种重要的方 法。 5 1 n 为在较短时间段对某一对象的研究是孤立的，如果缺少对研究对象长时间 中变化的把握，研究的作用将是有限的。费孝通曾2 0 多次到江村进行考察，林耀华 也四上凉山对彝家追踪研究。 对于具体的社会研究而言，个案研究是一个较好的切入点。一个或几个典型乡 村是整个中国的缩影，个案研究可以小见大，达到“验一滴血而知全身 的目的。 其优势在于可以帮助研究者深入到被研究对象内部去体察活的历史、活的生活和活 的事件，并通过这些历史、生活和事件去考察社区人民的日常生活世界是如何与宏 观的社会历史变迁融会贯通的。1 6 】然而，它没有统计上的代表性，面临着其学理提 【1 】金太军、董磊明：村民自治研究的兴起与拓展，载社会科学研究，2 0 0 0 年3 期 【2 】贺雪峰：乡村治理的社会基础，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 0 0 3 ，第1 7 6 页 1 3 1 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毛泽东农村调查文集，北京：人民出版社，1 9 8 2 ，第5 6 页 1 4 j 韩丁的翻身：一个中国村庄的革命纪实，克鲁克夫妇的十里店：中国一个村庄的群众运动、赵文词 的一个中国村庄的道德与权力和萧凤霞的华南的代理人与受害者都采用了个案研究的方法。 1 5 1 林耀华：凉山彝家的巨变，北京：商务印书馆，1 9 9 5 ，第1 4 9 页 嗍吴毅：村治变迁中的权威与秩序- 2 0 世纪川东双村的表达，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 0 0 2 ，第2 7 2 8 页 1 0 第l 章导论 升的固有困境，结论很难推论到其它情况。而且中国农村情况的复杂也使任何概括 性命题都会丧失意义，任何从典型乡村得出的一般性结论都面临被证伪的危险。1 1 】 对此，费孝通在回答有关“在中国这样广大的国家，个别社区的微型研究能否 概括中国国情”时说：“以江村来说，它是一个具有一定条件的中国农村。中国各地 的农村在地理和人文各方面的条件是不同的，所以江村不能作为中国农村的典型。 也就是说，不能用江村看到的社会体系等情况硬搬到其他中国的农村去。但同时应 当承认，它是个农村而不是牧业社区，它是中国农村而不是别国的农村。”“如果我 们用比较方法将中国农村的各种类型一个一个地描述出来，那么不需要将千千万万 个农村一一地加以观察而接近于了解中国所有的农村了 。【2 】有学者也认为：“个案 研究的价值不在于个案本身的典型性，而在于这个个案是否可以建立起其外在形貌 与内在结构之间的因果联系，可否在乡土性质与政治发展和国家制度三者并不对称 的互动中建立起理论上的勾连。 【3 】 1 3 4 小结 学者们从不同视角对乡村治理中的国家行为和制度安排做了全方位、宽领域、 多层次的研究，构成了对乡村社会的政治、经济与社会的深度描绘，形成了比较丰 厚的学术积累。这仍是一片值得深入挖掘的肥沃土地，而且对乡村社会的研究也必 须植根于这片土地。离开了对乡村社会的理解就无法对乡村治理作较为深入的研究。 笔者也是在这些研究的基础上进入村庄。目前，乡村治理的研究方兴未艾，研究成 果迭出。但笔者认为也存在以下几个不足： 一、主题不够集中，学科间的协作与对话不够。具有不同学科背景的学者对乡 村治理问题进行各自的表述和解读，开阔了人们的视野，使人们对乡村治理问题有 了更全面和深刻认识。各学科纷纷介入乡村治理研究是学术繁荣的表现，但因为研 究者就各自的学科背景自言自语，缺乏相互间交流与沟通，存在低水平的重复研究。 二、方法有所欠缺，多种研究方法综合应用不够。目前的乡村治理的研究方法 存在经验研究和规范研究相脱节现象，持不同研究方法的学者有相互排斥倾向。来 自田野调查的实证研究成果生动有余，普适性的理论提升和概括不足。而规范研究 依靠二手材料的多，理论抽象有余，却难以确保材料的真实性和结论的客观性。 1 1 】金太军、董磊明：村民自治研究的兴起与拓展，载社会科学研究，2 0 0 0 年3 期 2 1 费孝通：人的研究在中国个人的经历，载北京大学社会学人类学研究所编：东亚社会研究，北京； 北京大学出版社，1 9 9 3 ，第1 5 1 6 页 1 3 1 贺雪峰：乡村治理的社会基础，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 0 0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