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专业论文）现代汉语同语判断式及其相关格式研究.pdf

c a7 0 8 2 3 3现代汉语同语判断式及其相关格式研究 摘要 本文主要讨论现代汉语同 语判断式及其相关格式， 分为两个部分。 根据词性， 我们将现代汉语同语判断式分为体词性和谓词性两大类。 上篇是体词性同语判断式。 就语义而言理解单项同语判断式的关键是x 的凸显 特征。 副词进入该结构后， 还可从语用角度用积极解释和消极解释这两种方法去理解该结构。 双项同语判断式可以分为对立意义和列举意义。这两种表义不同的双项同语判断式可以继续扩展，但扩展后的多项同语判断式其构造方式是有差异的， 表刘立义的 双项是由 连用构成， 必须成对出现，而表列举义的双项则是由内部扩展而成的，对扩展的项数没有要求。 下篇是谓词性同语判断式及其相关格式。谓词性同语判断式中前后两个谓词都是指称性的， 对某行为、 状态的概念、 特征加以界定; 其相关格式谓词性同语式中前一个谓词是指称性的后一个谓词是陈述性的。 对某人某物是否具有某种行为、 特征或能力加以 确认、 肯定。二者不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结构，. l 们不仅有诸多区别，还可以互相转换。关键词同语判断式同语式对立列举o n t h e ma n d a r i n t a u t o l o g y j u d g m e n t s t r u c t u r e a n d i t sc o r r e l a t i v e s t r u c t u r e ab s t r a c t t h i s t h e s i s f o c u s e s o n t h e ma n d a r i n t a u t o l o g y j u d g m e n t s t r u c t u re , w h i c h c o n t a i n st w o p a r ts o n t h e b a s i s o f p a r t o f s p e e c h : n o m i n a l a n d p r e d i c a t i v e . i n t h e f i r s t p a rt , w e s t u d i e s t h e ma n d a r i n n o m i n a l t a u t o l o g y j u d g m e n t s t r u c t u r e .a s f o r s e m a n t i c s , t h e k e y o f u n d e r s t a n d in g t h e s i n g l e s t r u c t u r e i s t h e d i s t i n g u i s h e dc h a r a c t e r o f x . i f t h e r e i s a n a d v e r b i n t h e s t r u c t u r e , w e c a n c o m p r e h e n d t h e m e a n i n go f t h e s t r u c t u re i n t h e p r a g m a t i c w a y o f a c t i v e i n t e r p re t a t i o n a n d p a s s i v e i n t e r p r e t a t i o nt h e m e a n i n g o f d o u b le c a n b e s e p a r a t e d i n t o t w o k i n d s 一一 o p p o s i t e a n de n u m e r a t i v e . t h e s e t w o c a n b e e x p a n d e d c o n t i n u e d l y , b u t t h e i r e x p a n d i n g w a y i sd i ff e r e n t . t h e f o r m e r i s m a d e o f d o u b l e a n d d o u b l e , w h e r e a s t h e l a tt e r i s f o r m e d b yt h e i n n e r e x p a n s i o n . i n t h e s e c o n d p a r t , w e s t u d i e s t h e m a n d a r i n p re d i c a t i v e t a u t o l o g y j u d g m e n ts t r u c t u r e a n d i t s c o r re l a t i v e s t r u c t u r e . t h e p r e d i c a t i v e t a u t o l o g y j u d g m e n t s t r u c t u r e :b o t h t h e f o r m e r a n d t h e l a t t e r x i n t h e s t r u c t u r e i s d e s i g n a t io n . t h e m e a n i n g o f t h es t r u c t u r e i s m a k i n g a d e f i n i t i o n o f c o n c e p t i o n o r c h a r a c t e r . i t s c o r r e l a t i v e s t r u c t u r e一-t h e p r e d i c a t i v e t a u t o l o g y s t r u c t u r e : t h e f o r m e r x i n t h e s t r u c t u re i s d e s i g n a t i o n ,a n d t h e l a t t e r i s s t a t e m e n t . t h e m e a n i n g o f t h e s t r u c t u r e i s a f f r m a n c e . t h e p r e d ic a t i v et a u t o l o g y j u d g m e n t s t r u c t u r e h a v e r e l a t i o n t o t h e p r e d ic a t iv e t a u t o l o g y s t ru c t u re . t h e yn o t o n l y h a v e s o m e d i ff e r e n c e s , b u t a l s o c a n m a k e a c o n v e r s i o n w i t h e a c h o t h e r .k e y wo r d s : t h e t a u t o l o g y j u d g m e n tt h eo p p o s i t ee n u me r a tiv e引言 同语判断式是言语交际中的常见格式， 简单地说， 就是一个判断句中“ 是”前后的成分同形， 我们可以用 “ x 是x( ， y 是 y , z 是z * * * * ) n的形式来表示。同语判断式在形式上只是词语的简单重复，然而在内容上却被赋予丰富的含义，隐含着说话人意会却没有言传的语意。如 “ 亲戚是亲戚，可他从来不给我开后门。 ”同语判断式在这个句子中充当表让步义的前一分句，后续句突出了说话人心目中的“ 亲戚” 应该是“ 照顾自己人、 利用职权给亲人办事行方便的人” 。 后续句笔锋一转， “ 他从来不给我开后门” 的做法将说话人头脑中原来对“ 亲戚” 的这种特定理解全部否定。 整个句子蕴含着虽然说话人和“ 他” 是亲戚， 可是“ 他” 从来都是公事公办， 不殉私情的意思。 这种独特的表达方式使得整个句子的语意含蓄、丰富， 短小精悍的结构、言简意丰的表达效果使得它在日常交际表情达意中的作用不可小觑。并且同语现象不仅在汉语的历史中源远流长， 在韩语、日语、 俄语、 英语、 阿拉伯语及中国的某些少数民族语言和方言中也很常见。因此，受到了中外学者的极大关注。一格式的命名和界定 各位学者在研究中使用的名称不尽相同，归纳起来可分为两类，一类是描述式， 即 用英文字母来表示该格式， 如武伯索 ( 1 9 8 8 ) 、 宋玉柱 ( 1 9 9 5 ) 、 毛继光 ( 1 9 9 7 ) 称为“ a 是a , a 归a ，吴硕官 ( 1 9 8 5 ) 称为， n 是n ，符达维 ( 1 9 8 5 ) , 夏齐富 ( 1 9 8 9 ) ,景士俊 ( 1 9 9 4 ) 、 齐沪扬 ( 1 9 9 4 ) 称为“ x 是x ， ;另一类是命名式， 陈望道 ( 1 9 7 9 ) 将其归入“ 复辞” “ 普策” ， 淮侃 ( 1 9 8 3 ) 称为 “ 反复” ，王力 ( 1 9 8 5 ) 将其命名为“ 复说法” ，蔺瑛 ( 1 9 8 5 ) 称为“ 主宾同形的 是字句” ，周荐 ( 1 9 9 1 ) 称为“ 对称结构” ， 徐国玉 ( 1 9 9 3 ) 称为“ 对应结构” ，高元石 ( 1 9 9 6 )称为 “ 同语复说”格式，彭增安 ( 1 9 9 7 )称为“ 同语格” ，徐烈炯、 刘丹青 ( 1 9 9 8 )叫它 “ 拷贝式话题结构” ，向平 ( 2 0 0 0 ) 称为“ 主宾同词” ，司富珍 ( 2 0 0 1 ) 、李森 ( 2 0 0 3 )称为 “ 同语反复” ，列文森( l e v i n s o n , 1 9 8 3 ) 称为t a u t o l o g y 。 本文采用各家 使用较多的 名称 同 语式， 它由张弓( 1 9 6 3 ) 命名后， 被黄民 裕( 1 9 8 4 ) , 邵敬敏( 1 9 8 6 ) 、 黄建霖( 1 9 9 5 ) ,刘德周 ( 1 9 9 7 , 1 9 9 8 , 2 0 0 1 ) ,张凤 ( 1 9 9 8 ) 、高航、张凤 ( 1 9 9 9 , 2 0 0 0 ) 等广泛使用。并且，鉴于本文讨论的范围，我们进一步把格式具体定名为 “ 同语判断式，o 由于这一格式自 身的特殊性， 在研究时必须先 对研究对象的范围 作一界定。大多数学者均将之定为主、宾语完全同形，但也有少数学者将研究范围扩大化，如邵敬敏 ( 1 9 8 6 ) 将其分为基本式和变式， 在变式里把“ 这些东西哪引言 同语判断式是言语交际中的常见格式， 简单地说， 就是一个判断句中“ 是”前后的成分同形， 我们可以用 “ x 是x( ， y 是 y , z 是z * * * * ) n的形式来表示。同语判断式在形式上只是词语的简单重复，然而在内容上却被赋予丰富的含义，隐含着说话人意会却没有言传的语意。如 “ 亲戚是亲戚，可他从来不给我开后门。 ”同语判断式在这个句子中充当表让步义的前一分句，后续句突出了说话人心目中的“ 亲戚” 应该是“ 照顾自己人、 利用职权给亲人办事行方便的人” 。 后续句笔锋一转， “ 他从来不给我开后门” 的做法将说话人头脑中原来对“ 亲戚” 的这种特定理解全部否定。 整个句子蕴含着虽然说话人和“ 他” 是亲戚， 可是“ 他” 从来都是公事公办， 不殉私情的意思。 这种独特的表达方式使得整个句子的语意含蓄、丰富， 短小精悍的结构、言简意丰的表达效果使得它在日常交际表情达意中的作用不可小觑。并且同语现象不仅在汉语的历史中源远流长， 在韩语、日语、 俄语、 英语、 阿拉伯语及中国的某些少数民族语言和方言中也很常见。因此，受到了中外学者的极大关注。一格式的命名和界定 各位学者在研究中使用的名称不尽相同，归纳起来可分为两类，一类是描述式， 即 用英文字母来表示该格式， 如武伯索 ( 1 9 8 8 ) 、 宋玉柱 ( 1 9 9 5 ) 、 毛继光 ( 1 9 9 7 ) 称为“ a 是a , a 归a ，吴硕官 ( 1 9 8 5 ) 称为， n 是n ，符达维 ( 1 9 8 5 ) , 夏齐富 ( 1 9 8 9 ) ,景士俊 ( 1 9 9 4 ) 、 齐沪扬 ( 1 9 9 4 ) 称为“ x 是x ， ;另一类是命名式， 陈望道 ( 1 9 7 9 ) 将其归入“ 复辞” “ 普策” ， 淮侃 ( 1 9 8 3 ) 称为 “ 反复” ，王力 ( 1 9 8 5 ) 将其命名为“ 复说法” ，蔺瑛 ( 1 9 8 5 ) 称为“ 主宾同形的 是字句” ，周荐 ( 1 9 9 1 ) 称为“ 对称结构” ， 徐国玉 ( 1 9 9 3 ) 称为“ 对应结构” ，高元石 ( 1 9 9 6 )称为 “ 同语复说”格式，彭增安 ( 1 9 9 7 )称为“ 同语格” ，徐烈炯、 刘丹青 ( 1 9 9 8 )叫它 “ 拷贝式话题结构” ，向平 ( 2 0 0 0 ) 称为“ 主宾同词” ，司富珍 ( 2 0 0 1 ) 、李森 ( 2 0 0 3 )称为 “ 同语反复” ，列文森( l e v i n s o n , 1 9 8 3 ) 称为t a u t o l o g y 。 本文采用各家 使用较多的 名称 同 语式， 它由张弓( 1 9 6 3 ) 命名后， 被黄民 裕( 1 9 8 4 ) , 邵敬敏( 1 9 8 6 ) 、 黄建霖( 1 9 9 5 ) ,刘德周 ( 1 9 9 7 , 1 9 9 8 , 2 0 0 1 ) ,张凤 ( 1 9 9 8 ) 、高航、张凤 ( 1 9 9 9 , 2 0 0 0 ) 等广泛使用。并且，鉴于本文讨论的范围，我们进一步把格式具体定名为 “ 同语判断式，o 由于这一格式自 身的特殊性， 在研究时必须先 对研究对象的范围 作一界定。大多数学者均将之定为主、宾语完全同形，但也有少数学者将研究范围扩大化，如邵敬敏 ( 1 9 8 6 ) 将其分为基本式和变式， 在变式里把“ 这些东西哪是个东西呀” “ 质量问题也是个路线问题” 这样的句子也归纳进去， 蔺瑛( 1 9 8 5 )持有类似观点。我们认为上述句子中只是中心语相同，因此，这些句子不是本文讨论的内容。多数学者将连接主宾语的词定为“ 是” 字， 也有学者将其定为“ 就、 象、 则、 归、 的、 倒” 等加以 研究， 如 赵静贞( 1 9 8 4 ) 、 周荐 ( 1 9 9 1 ) .景士俊 ( 1 9 9 5 ) 、郑贵友 ( 1 9 9 9 ) 、张凤芝 ( 2 0 0 2 ) 、方绪军 ( 2 0 0 4 ) 。本文在前辈学者研究的基础上，将如此界定研究范围:同语判断式主、宾语完全同形，中间用判断动词“ 是” 连接。 本文还会讨论谓词性同语判断式的相关格式同语式，它的形式为前后同形，中间用副词 “ 是”连接，此外我们还将分析同语式的一些扩展形式。二前人研究的回顾 在界定好本文的研究范围以后，我们来看前辈和时贤在本文所要讨论的这一范围内所作出的贡献。各家从多个角度入手对同语判断式及其相关格式作过研究，大致概括起来可分为以下两类:( 一) 外语及外国学者类 赵林 ( 1 9 9 6 ) 从语义入手论述了怎样用俄语表达汉语中的同语判断式及其相关格式。 张凤( 1 9 9 8 ) 分析了基于俄国文学作品的俄语同语判断式及其相关格式的语用含义。 孙兴文 ( 2 0 0 2 ) 认为英汉同语的理解途径有六条， 其中最有效的是认知与文化。 李森( 2 0 0 3 ) 描写了日 语中同语判断式及其相关格式的表达形式及语用含义。在西方，语言研究者们对同语判断式及其相关格式大致持有三种观点: 一、 以 格赖斯 ( g r i c e , 1 9 7 5 ) 、 列文森( 1 9 8 3 ) 、 水田( 1 9 9 5 )为代表的语用学观点，自 格赖斯提出著名的 “ 合作原则”后，他的追随者们都将同语判断式及其相关格式的含义与具体的语境联系起来考虑。二、以维尔茨贝 卡 ( w i e r a b i c k a , 1 9 8 7 )为 代表的语义学观点， 维尔茨贝卡以 英语为例认为不同句法形态的同语判断式及其相关格式有其特定意义，用纯语用来解释是行不通的。 三、以 弗雷泽 ( f r a s e r , 1 9 8 8 ) 、 法格尔 ( f a r g h a l , 1 9 9 2 ) 、冈本薰子 ( o k a m o t o , 1 9 9 3 ) 为代表的两结合观点， 他们认为同 语判断式及其相关格式既有独立于语境的核心意义， 又有与语境相联系的语用义。( 二) 汉语及中国学者类 中国学者对现代汉语同语判断式及其相关格式的关注由 来已 久， 从上个世纪三十年代开始至今，现代汉语同语判断式及其相关格式的研究大致经历了从描写到全面考察再到个案分析这样三个阶段。 1 、描写阶段。上个世纪三十年代，陈望道在 修辞学发凡中首次提到这种结构，他举了两个例子，前例归入复辞， 后例归入普策辞，虽是一笔带过，但对后辈学者也有启蒙意义。四十年代前期，吕 叔湘和王力分别在其代是个东西呀” “ 质量问题也是个路线问题” 这样的句子也归纳进去， 蔺瑛( 1 9 8 5 )持有类似观点。我们认为上述句子中只是中心语相同，因此，这些句子不是本文讨论的内容。多数学者将连接主宾语的词定为“ 是” 字， 也有学者将其定为“ 就、 象、 则、 归、 的、 倒” 等加以 研究， 如 赵静贞( 1 9 8 4 ) 、 周荐 ( 1 9 9 1 ) .景士俊 ( 1 9 9 5 ) 、郑贵友 ( 1 9 9 9 ) 、张凤芝 ( 2 0 0 2 ) 、方绪军 ( 2 0 0 4 ) 。本文在前辈学者研究的基础上，将如此界定研究范围:同语判断式主、宾语完全同形，中间用判断动词“ 是” 连接。 本文还会讨论谓词性同语判断式的相关格式同语式，它的形式为前后同形，中间用副词 “ 是”连接，此外我们还将分析同语式的一些扩展形式。二前人研究的回顾 在界定好本文的研究范围以后，我们来看前辈和时贤在本文所要讨论的这一范围内所作出的贡献。各家从多个角度入手对同语判断式及其相关格式作过研究，大致概括起来可分为以下两类:( 一) 外语及外国学者类 赵林 ( 1 9 9 6 ) 从语义入手论述了怎样用俄语表达汉语中的同语判断式及其相关格式。 张凤( 1 9 9 8 ) 分析了基于俄国文学作品的俄语同语判断式及其相关格式的语用含义。 孙兴文 ( 2 0 0 2 ) 认为英汉同语的理解途径有六条， 其中最有效的是认知与文化。 李森( 2 0 0 3 ) 描写了日 语中同语判断式及其相关格式的表达形式及语用含义。在西方，语言研究者们对同语判断式及其相关格式大致持有三种观点: 一、 以 格赖斯 ( g r i c e , 1 9 7 5 ) 、 列文森( 1 9 8 3 ) 、 水田( 1 9 9 5 )为代表的语用学观点，自 格赖斯提出著名的 “ 合作原则”后，他的追随者们都将同语判断式及其相关格式的含义与具体的语境联系起来考虑。二、以维尔茨贝 卡 ( w i e r a b i c k a , 1 9 8 7 )为 代表的语义学观点， 维尔茨贝卡以 英语为例认为不同句法形态的同语判断式及其相关格式有其特定意义，用纯语用来解释是行不通的。 三、以 弗雷泽 ( f r a s e r , 1 9 8 8 ) 、 法格尔 ( f a r g h a l , 1 9 9 2 ) 、冈本薰子 ( o k a m o t o , 1 9 9 3 ) 为代表的两结合观点， 他们认为同 语判断式及其相关格式既有独立于语境的核心意义， 又有与语境相联系的语用义。( 二) 汉语及中国学者类 中国学者对现代汉语同语判断式及其相关格式的关注由 来已 久， 从上个世纪三十年代开始至今，现代汉语同语判断式及其相关格式的研究大致经历了从描写到全面考察再到个案分析这样三个阶段。 1 、描写阶段。上个世纪三十年代，陈望道在 修辞学发凡中首次提到这种结构，他举了两个例子，前例归入复辞， 后例归入普策辞，虽是一笔带过，但对后辈学者也有启蒙意义。四十年代前期，吕 叔湘和王力分别在其代表作 中国文法要略 、 中国现代语法中 提到了这一结构。吕叔湘认为这一结构表示容认， 用“ 是” 连接相同的动词或形容词， 有“ 要论， 确然是什么， 可是”的口 气。 王力则在著作中“ 系词” 和“ 词复” 这种特殊形式两个地方提到同语判断式及其相关格式， 他认为词复有九种方式， 其中两种就是这一结构，这恰好是同语判断式及其相关格式的两种语义类型:表对立和表容认。 在表容认义这一部分中王力比吕 叔湘阐述得更深入一些，他将此分为容许式的变相、 夸张、 包括 “ 若论 一 夕 ， 的意思这三类分别加以分析。 这两位先生虽然对同语判断式及其相关格式着墨不多，却是现代汉语同语判断式及其相关格式研究的发端之作。 2 、全面考察阶段。六十年代，张弓在其 现代汉语修辞学一书中首次将这一结构命名为同语式并从修辞学角度对此加以分析。八十年代初，吕叔湘开始从语义的角度考察同语判断式及其相关格式。在其主编的 现代汉语八百词一书中吕 叔湘以语义为依据将同语判断式及其相关格式分为六种情况，分别列举例句加以说明，但是他列举的第六种情况如 “ 走一步是一步”不在本文讨论范围之内。八十年代中期以后，同语判断式及其相关格式逐渐为人们所重视、 如吴硕官( 1 9 8 5 ) 、 符达维( 1 9 8 5 ) 、 王力( 1 9 8 5 ) . 蔺磺( 1 9 8 5 ) .夏齐富 ( 1 9 8 9 )等，他们都专门撰文阐述这一结构，各家或从语义角度或从结构格式角度将同语判断式及其相关格式分成各个小类加以比较分析，其中研究的集大成之作要属邵敬敏 ( 1 9 8 6 ) 。他在文中既精当地论述了同 语判断式及其相关格式 ( 包括肯定式和否定式)在表义作用上和一般判断句的显著区别，又较充分地列举了同语判断式的变式。邵敬敏在文章中认为同语判断式及其相关格式兼有申 辩和解释的作用，其申辩作用是显性的，可以直接从句子表面理解，而其解释作用却是隐性的，需要在一定语境中理解说话人的主观意图。 3 、 个案分析阶段。 九十年代以来，同语判断式及其相关格式研究呈现出细致化、 深入化的局面， 较突出的有景士俊 ( 1 9 9 4 ) 、 齐沪扬 ( 1 9 9 4 ) 、 郑丽雅 ( 1 9 9 4 ) 、刘德周 ( 2 0 0 1 ) 、方绪军 ( 2 0 0 4 ) 。从内容上看，除t景士俊 ( 1 9 9 4 )是根据语义将同语判断式及其相关格式分为判断式、描叙式、紧缩式和让步式四种下位类型之外，后四文都是同语判断式及其相关格式小类的专项研究。齐沪扬分析了同语判断式加上副词后语义上产生了一个连续统， . x 就/ 总是x句子和 “ x 才是x ”句子的语义位于连续统的两端，分别表示强调和让步，而 x 还/ 也是x ” 句子的语义在连续统中则处于 “ 飘移”的地位。 郑丽雅专门讨论了 双项同语判断式及其相关格式所反映的规律， 认为双项同语判断式及其相关格式并非单项同语判断式及其相关格式的简单叠加，而是产生了一种新的结构义。刘德周对同语判断式及其相关格式的语用特征作出阐述，认为同语判断式及其相关格式可以用来表示区别、 让步、 赞扬、 本质属性和价值等不同的语用特征。方绪军比较了在形式上是肯、否定的谓词性同语判断式及其相关格式在选择词语和语用含义等方面的差别。三本文研究的思路 这些文章给予本文很大的启发，从总体上说，他们的研究有两种倾向。其一，研究的出发点相对来讲较孤立，因为丰富的语料显示，体词和谓词均可以进入同语判断式，词性的不同带来的必然结果是不同词性的词组成的同语判断式有诸多差异，这一点或者没有引起前辈学者的足够重视，或者寥寥儿笔匆匆带过:谓词可进入同语判断式和同语式，结构本质的不同也导致其表义上的差异，前辈学者多将这两种结构纠缠在一起，没有对它们作出区分。其二， 研究者的注意力多集中于同语判断式及其相关格式的容认义和对立义，并且总结同语判断式及其相关格式的语义时多以名词性同语判断式为例，失之概括、全面性。本文针对这两种倾向，打算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从词性入手， 将同语判断式分为体词性和谓词性，在运用三个平面、认知语法等理论和方法，根据各自的词性特点对之一一加以分析，找出不同词性、不同功能的同语判断式及其相关格式各自 的特点，努力做到避免将同语判断式及其相关格式的 概括语义与具体例句语义相混淆，力求做到描写准确、概括精当，以揭示它们内在的客观规律。 本文分为上篇和下篇两部分，分别研究现代汉语中体词性同语判断式、谓词性同语判断式及其相关格式。在分析体词性同语判断式时直接从形式入手，将二者分别分为单项和双项。谓词性同语判断式有一类同形异构体形式相似性质却截然不同。谓词性同语判断式前后两个谓词均为指称性，而其同形异构体则是前一个谓词为指称性、后一个谓词为陈述性。因此，我们分析谓词性同语判断式时会比较分析它的这种同形异构的相关格式，并讨论它们之间的区别与联系。 本文选用的语料有两种来源。 一、网上检索的电子文献、郭昭军博士的语料库。 二、随听随记的口语材料。相关格式在选择词语和语用含义等方面的差别。三本文研究的思路 这些文章给予本文很大的启发，从总体上说，他们的研究有两种倾向。其一，研究的出发点相对来讲较孤立，因为丰富的语料显示，体词和谓词均可以进入同语判断式，词性的不同带来的必然结果是不同词性的词组成的同语判断式有诸多差异，这一点或者没有引起前辈学者的足够重视，或者寥寥儿笔匆匆带过:谓词可进入同语判断式和同语式，结构本质的不同也导致其表义上的差异，前辈学者多将这两种结构纠缠在一起，没有对它们作出区分。其二， 研究者的注意力多集中于同语判断式及其相关格式的容认义和对立义，并且总结同语判断式及其相关格式的语义时多以名词性同语判断式为例，失之概括、全面性。本文针对这两种倾向，打算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从词性入手， 将同语判断式分为体词性和谓词性，在运用三个平面、认知语法等理论和方法，根据各自的词性特点对之一一加以分析，找出不同词性、不同功能的同语判断式及其相关格式各自 的特点，努力做到避免将同语判断式及其相关格式的 概括语义与具体例句语义相混淆，力求做到描写准确、概括精当，以揭示它们内在的客观规律。 本文分为上篇和下篇两部分，分别研究现代汉语中体词性同语判断式、谓词性同语判断式及其相关格式。在分析体词性同语判断式时直接从形式入手，将二者分别分为单项和双项。谓词性同语判断式有一类同形异构体形式相似性质却截然不同。谓词性同语判断式前后两个谓词均为指称性，而其同形异构体则是前一个谓词为指称性、后一个谓词为陈述性。因此，我们分析谓词性同语判断式时会比较分析它的这种同形异构的相关格式，并讨论它们之间的区别与联系。 本文选用的语料有两种来源。 一、网上检索的电子文献、郭昭军博士的语料库。 二、随听随记的口语材料。上篇体词性同语判断式如果我们用 “ x 是x ”来表示体词性同语判断式，那么这里的x 可以是名词、代词、数词或由这些词构成的短语等。如( 1 )亲戚是亲戚，可原则不能不讲。( (， j 、 说选刊)( 2 )你是你，我是我，我们的情况不一样. (青年文摘 )( 3 )他说话向来一是一，二是二。( 北京话)( 4 )十万块是十万块， 可我觉得这钱幸着烫手。 (八小时以 外) 5 )校长爸爸是校长爸爸，可我还不照样要留级。(萌芽) 虽然均为体词性同语判断式，但 ( 1 )中x 是名词， ( 2 ) 是代词， ( 3 ) 是数词，( 4 ) 是数量短语，( 5 )是名词短语。 这些同语判断式有的是单项， 有的是双项，它们在句中的句法功能、语义特点均存在差异，因此本文将之分为单项和双项一一加以分析。第一节单项同语判断式一单项体词性同语判断式概述 单项的 “ x 是x 是不自 足的，必须有发端句或后续句与之共现或在语境中出现才能表达完整的意思。如( 6 ) 她不高 兴这个羞遗，更不喜欢她的 化装，可命令是命令， 无法反杭。(中国作家)( 7 敌人是敌人， 假如敌人能稍徽有点人心人性， 他们怎么 会制作战争呢? ( 老舍 四世同堂)( 8 ) 话得说明白:以后你可不是扔妈了， 我也不能给那么大的工钱。不在乎一两块子钱，规矩是规矩;扔妈照例足挣得多点。 ( 老舍 牛天踢传 ) ( 6 )有发端句， x 是x ” 似乎没有新信息出现，但读完全句后我们可知她虽然不喜欢这个“ 差遣”和“ 化装” ， 但还得去做。 “ 命令”一词在本句中凸由 于三项同 语判断式、 四项同语判断式在句法、 语义功能上与双项同语判断式具有相似性， 因此本文将三项同语判断式、 四项同语判断式作为双项同语判断式的 变式加以 讨论. 不再另立一 类， 以杜绝“ 五项同语判断式、六项同语判断式 ” 之类的无限制分类法，上篇体词性同语判断式如果我们用 “ x 是x ”来表示体词性同语判断式，那么这里的x 可以是名词、代词、数词或由这些词构成的短语等。如( 1 )亲戚是亲戚，可原则不能不讲。( (， j 、 说选刊)( 2 )你是你，我是我，我们的情况不一样. (青年文摘 )( 3 )他说话向来一是一，二是二。( 北京话)( 4 )十万块是十万块， 可我觉得这钱幸着烫手。 (八小时以 外) ( 1 8 ) .说话人主观上赋予前x 高于人们原来对前 x 具有 后x 特征这一认识的期望值， 我们称为“ 名过其实” 。 如两块钱本来在人们的心目中并不是个大数目 ，但 ( 1 7 ) 骆驼祥子中的样子非常珍惜这两块钱，对两块钱的使用也认真做好计划分配工作，这样在主观上提升了两块钱的价值。 同样， 一两饭虽然是很少的数量， 但对于( 1 8 ) 中提到的“ 他”来说，一两饭可以 缓解饥饿带来的痛苦， 这一两饭在 “ 他”眼中无异于雪中的炭、久旱中的甘霖，因此，一两饭的价值得到了提升。 三 加副词的单项体词性同语判断式的理解途径 单项同语判断式引入副词后有一个问题值得注意，即是否可以认为 “ 体词的凸显特征是我们理解加上副词的单项体词性同语判断式的唯一途径”?答案是否定的。 格赖斯( g r i c e , 1 9 7 5 ) 提出在交际中存在 “ 合作原则” ，在会话过程中头脑里尽量保持某些标准，以便使交流顺利进行，这里 “ 合作”的概念是:会话参与者尽管是分别提供自己的话语，但总是在一定程度上意识到其中的某一些目的，至少是一个相互都能接受的话语发展方向;这一些目的或方向的达成是会话参与者在交流过程中共同合作努力的结果;也可以说是在会话过程中共同维护和坚持当前的目 的和方向形成的默契。根据格赖斯的会话原则，我们将要讨论的便是这些单项同语判断式中会话参与者双方都能接受的目 的或方向的达成。下面我们以 表义丰富的、就是x ”为例来分析上述提出的问题。( 1 9 ) 小芳就是小芳，这么 难的题都做出 来了。 ( 北京话 )( 2 0 ) 小芳是谁?小芳就是小芳. 她说。 ( 小说选刊)( 2 1 ) 他是谁? . ， 他就是他啊! . ， . 从他俩亲昵的态度中， 我终于下了 ，.断， 他就是我未来的妹夫。 ( 新民晚报 )( 2 2 ) 铁柱就是铁柱嘛 真像一 根铁柱立在这地球上了 。 ( 马识途 夜谭十记 )( 2 3 ) 小芳是谁?小芳就是小芳啊， 李春波歌里的小芳。 ( 北京话 ) 这五个句子我们可以从语义、语用两个角度来分析。 从语义的角度来看，( 1 9 )是一个典型的单项体词性同语判断式，要分析它的凸显特征。前一个“ 小芳”是指称义，指具体的某个人，后一个 “ 小芳”是属性义，蕴藏着小芳具有的某一方面特征。后续句对此作进一步的说明，从后续句我们可以总结出小芳有这样一些凸显特征【 +思维敏捷 +克服难题 + 聪明 。 从语用上看，说话人在评价小芳时用的是一种赞赏的 语气。 从语义角度分析，( 2 0 )中前后两个 “ 小芳”均是指称义，不能分析凸显特征，但是从语用角度分析却有其独特的内 涵意义。说话人不愿意向对方介绍小芳其人，问句又需回答，因此虽然只是语义的重复，但在语用上说话人本来在人们的心目中并不是个大数目 ，但 ( 1 7 ) 骆驼祥子中的样子非常珍惜这两块钱，对两块钱的使用也认真做好计划分配工作，这样在主观上提升了两块钱的价值。 同样， 一两饭虽然是很少的数量， 但对于( 1 8 ) 中提到的“ 他”来说，一两饭可以 缓解饥饿带来的痛苦， 这一两饭在 “ 他”眼中无异于雪中的炭、久旱中的甘霖，因此，一两饭的价值得到了提升。 三 加副词的单项体词性同语判断式的理解途径 单项同语判断式引入副词后有一个问题值得注意，即是否可以认为 “ 体词的凸显特征是我们理解加上副词的单项体词性同语判断式的唯一途径”?答案是否定的。 格赖斯( g r i c e , 1 9 7 5 ) 提出在交际中存在 “ 合作原则” ，在会话过程中头脑里尽量保持某些标准，以便使交流顺利进行，这里 “ 合作”的概念是:会话参与者尽管是分别提供自己的话语，但总是在一定程度上意识到其中的某一些目的，至少是一个相互都能接受的话语发展方向;这一些目的或方向的达成是会话参与者在交流过程中共同合作努力的结果;也可以说是在会话过程中共同维护和坚持当前的目 的和方向形成的默契。根据格赖斯的会话原则，我们将要讨论的便是这些单项同语判断式中会话参与者双方都能接受的目 的或方向的达成。下面我们以 表义丰富的、就是x ”为例来分析上述提出的问题。( 1 9 ) 小芳就是小芳，这么 难的题都做出 来了。 ( 北京话 )( 2 0 ) 小芳是谁?小芳就是小芳. 她说。 ( 小说选刊)( 2 1 ) 他是谁? . ， 他就是他啊! . ， . 从他俩亲昵的态度中， 我终于下了 ，.断， 他就是我未来的妹夫。 ( 新民晚报 )( 2 2 ) 铁柱就是铁柱嘛 真像一 根铁柱立在这地球上了 。 ( 马识途 夜谭十记 )( 2 3 ) 小芳是谁?小芳就是小芳啊， 李春波歌里的小芳。 ( 北京话 ) 这五个句子我们可以从语义、语用两个角度来分析。 从语义的角度来看，( 1 9 )是一个典型的单项体词性同语判断式，要分析它的凸显特征。前一个“ 小芳”是指称义，指具体的某个人，后一个 “ 小芳”是属性义，蕴藏着小芳具有的某一方面特征。后续句对此作进一步的说明，从后续句我们可以总结出小芳有这样一些凸显特征【 +思维敏捷 +克服难题 + 聪明 。 从语用上看，说话人在评价小芳时用的是一种赞赏的 语气。 从语义角度分析，( 2 0 )中前后两个 “ 小芳”均是指称义，不能分析凸显特征，但是从语用角度分析却有其独特的内 涵意义。说话人不愿意向对方介绍小芳其人，问句又需回答，因此虽然只是语义的重复，但在语用上说话人己 经表达出不想对听话人透露关于小芳的新信息这一目的。这样的同语判断式和 “ 你不要问小芳是谁，我不会告诉你的”所表达的语义是相同的，有拒绝回答的意思。 ( 2 1 ) 从语义上看前一个“ 他” 有指称义而后一个 “ 他” 在汉语中有特殊的意义。 “ 他”除了指第三人称的单数、男性外，还表示恋爱中的女子称呼自己的男友。我们会听到 “ 你的他”这样的说法，意思就是 “ 你的男朋友 ， ，同样也有 “ 你的她” ， 意即 “ 你的女朋友” 。因此，前一个 “ 他” 指某一具体的对象，后一个 “ 他”即是语义丰富的“ 他” 。另外，从语用角度考虑，通过这个结构的运用，我们还可以 窥出女子喜悦、羞涩的内心世界。反之，若用后续句解释，不仅显得累赘，而且破坏了表达说话者羞涩心态的文学效果，反而有画蛇添足之嫌。 从语义角度分析， ( 2 2 ) 中前一个“ 铁柱” 有指称义， 指代具体的某个人，后一个“ 铁柱” 是物， 有属性义 十坚固 +结实 。 这是一个本体和喻体恰好相同的比 喻句。 严格说来，( 2 2 ) 不算是一个真正的体词性同语判断式， 是体词性同语判断式的同形异构体。从语用角度考虑，由 于出现的新信息 “ 铁柱”与前一个“ 铁柱”同形， 容易引起读者的注意， 引发他们的想象。 这比直接说铁柱这个小伙子身体很结实所收到的表达效果要好得多。 ( 2 3 ) 从语义上看前后两个“ 小芳” 也都有指称义， 在后续句中有新信息出现，因此从语用交际的角度来看，说话人是想通过引出新信息提醒对方从而达到告知的目 的。这种新信息要靠人们的认知常识、社会文化知识才能获得，如果听话人对某一领域的人或物不熟悉， 则接收不到对方传送的新信息。如果听话人不知道李春波是谁，不了解这首歌反映的中国社会的时代背景，那么接收到的关于“ 小芳” 的新信息就会减少。 所得信息量和个人的社会认知成正比，这也是和理解典型的单项体词性同语判断式的凸显特征相区别的地方。理解凸显特征得到新信息的可能性要比根据个人的社会认知接收新信息的可能性高得多。 因此，我们认为，笼统地说 “ 体词的凸显特征是单项体词性同语判断式加上副词后表达语义、语用效果的唯一途径”是不科学的，将一个孤立的带副词的单项体词性同语判断式置于不同的语境中会有不同的理解，如果会话参与者双方难以 达成相同的“ 目 的” “ 方向” ， 对话语的理解就会有歧义。 通过以 上分析，我们可以归纳出单项体词性同语判断式有两种理解途径: a .从语义角度理解其中体词的凸显特征 b .从语用认知角度分析可分为消极解释和积极解释。 a 类通过上下文语境的配合， 使该结构中体词的某一类特征得到凸显，如 ( 1 9 ) ( 2 1 ) ; b类消极解释表达的是语用含义，如 ( 2 0 ) ， 而积极解释和听话人的生活阅历、见识挂钩，具备某一方面知识的听话者才可以接收到新信息，如 ( 2 3 ) 0四 单项体词性同语判断式与其发端句或后续句的语义关系 发端句或后续句使得单项同语判断式的表义清晰明了，它们之间也构成了各种各样的语义关系。 张斌( 2 0 0 2 ) 认为复句中分句间关系有些属于逻辑关系有些属于心理关系，比如因果关系属于逻辑关系，着重于判断与判断之间的关系，如( 2 4 ) 看着晓军头上豆大的汗珠， 妈妈再硬的心也变软了， 儿子是儿子。 ( 尤凤伟 关于)( 2 5 ) 比赛是比赛，总归 要分出 个胜负的. ( 浩然 新媳妇 )( 2 4 ) 是“ 果” 和“ 因” 的关系， ( 2 5 ) 是“ 因” 和“ 果”的关系， 并且这时的单项同语判断式在句中位置上有两种选择，可以放在句子的开头，可以放在句子的结尾。 而转折关系则属于心理关系，人们在运用这类句式进行表达时会有一个心理上的侧重点，如( 2 6 ) 制度是制度， 可人情不能不考虑。 一一 人情不能不考虑， 可制度是制度.正句和偏句顺序的不同安排反映了说话人强调的焦点信息是不同的。前者强调的是 “ 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具体情况要具体对待” ，而后者则偏重强调“ 制度一旦被制定就应该努力排除人情的干扰” ， 体现其严格性。 以上我们分析了单项体词性同语判断式与其前提或后续句构成的复句的关系，一种是逻辑关系，一种是心理关系。那么这两种复句中单项同语判断式及其发端句或后续句能否调换位置呢?首先， 我们来看逻辑关系。( 2 4 )( 2 5 ) 两句分别表示果因 关系、 因果关系。 ( 2 4 ) 违反一般的先因 后果的 顺序，把结果放在前面先说，这说明作者强调的是结果“ 妈妈的心变软了” ， 将原因置于补充说明的次要地位。( 2 5 ) 作者先抛出一个结论，因为这个结论以同语判断式的形式出 现，引人注意，这时作者再把得出这一结论的理由向读者娓娓道来。因此， 从表达效果的角度来看， ( 2 4 ) ( 2 5 )中单项同语判断式及其发端句或后续句的位置是不宜颠倒的。其次，我们再来看心理关系。( 2 7 ) 郊区是郊区，可厂房是一流的。( 电视剧 浦江叙事 ) ( 2 7 )表示转折关系。突出强调的是后者 “ 厂房一流” ，如果调换顺序，是不符合中国人的说话习惯的，因此 ( 2 7 )是不能颠倒的。另外，我们对上述例句 ( 2 6 )的分析也证明了表示心理关系的复句中单项体词性同 语判断式及其发端句或后续句的位置是不能颠倒的。第二节双项同语判断式 一双项体词性同语判断式概述 我们可以 将双项同语判断式表示为“ x 是x , y 是y。 郑丽雅 ( 1 9 9 4 )己论述了双项同语判断式并非是单项同语判断式的简单叠加，而是出现了新的结构义。下面我们将讨论双项体词性同语判断式可以表示哪些意义，我们应该怎样区分这些表示不同意义的 双项体词性同语判断式。先看例句( 2 8 )不管怎样吧，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谁也档不住人民互相友好。(老舍文集七卷正红旗下)( 2 9 ) 书是书， 事是事，事是地位与权威， 只要你镇得住就行。 ( 老舍 新时代的旧悲剧 )( 3 0 ) 开平说: “ 案子是案子， 莱是莱， 案子有水， 莱里没有啊! ” ( 王汉石 卖莱者)( 3 1 ) 先别多 给我， 万一 有个闪失， 我对不 起人! 亲 是亲， 财是财!( 老舍 四世同堂)( 3 2 ) 他永远不抱着书是书，他是他的态度去接近书籍，而 是想把书变成一种汁液，吸收到他身上去，营养自己。 ( 老舍 四世同堂) 以上例句均有两项体词性同语判断式出现，一般认为 “ x 是x , y 是y格式两项对举，表示二者是不同的，不可混为一谈，具有对立关系，互相比较才会有对立关系。 汉语中的确有大量表示上述含义的例句存在， 如例句( 2 8 )一 ( 3 2 ) 。表示 “ 不能将二者等同起来” 这一含义的句子可以 有发端句或后续句的补充说明，如 ( 2 8 )一 ( 3 0 ) :也可以独立成句，如 ( 3 1 ) ;还可以作为句法成分出现在句中，如 ( 3 2 )中是作定语。( 3 3 ) 能说能作，见了 人那份和气， 公是公， 婆是姿. (老舍文集八卷柳屯的)( 3 4 ) 王大 嫂总是这么 干净利索，头 是头， 脚是脚。 ( 小 说选刊 )( 3 5 ) 他也晓得疼女人， 从不 要青青上山 打柴禾， 木崖门口 的劈柴总是堆是堆， 珠是垛. ( 古华 爬满青藤的木屋 )( 3 6 ) 好一个秋秋，滴水不漏，上个月遇见，还孙女儿似地跟那儿述例句 ( 2 6 )的分析也证明了表示心理关系的复句中单项体词性同 语判断式及其发端句或后续句的位置是不能颠倒的。第二节双项同语判断式 一双项体词性同语判断式概述 我们可以 将双项同语判断式表示为“ x 是x , y 是y。 郑丽雅 ( 1 9 9 4 )己论述了双项同语判断式并非是单项同语判断式的简单叠加，而是出现了新的结构义。下面我们将讨论双项体词性同语判断式可以表示哪些意义，我们应该怎样区分这些表示不同意义的 双项体词性同语判断式。先看例句( 2 8 )不管怎样吧，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谁也档不住人民互相友好。(老舍文集七卷正红旗下)( 2 9 ) 书是书， 事是事，事是地位与权威， 只要你镇得住就行。 ( 老舍 新时代的旧悲剧 )( 3 0 ) 开平说: “ 案子是案子， 莱是莱， 案子有水， 莱里没有啊! ” ( 王汉石 卖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