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言文字学专业论文）《淮南子》合成词构词法初探.pdf

淮南子合成词构词法初探 赵静莲 摘要吉汉语合成词构词法的研究，多被作为了复音词研究的一部分。先秦 时期的复音词研究已经引起了学者广泛的重视，不仅有对整个先秦时期复音词的 研究，专书研究工作也做了许多。两汉复音词研究虽然也傲了一些，但主要集中 在东汉，西汉复音词研究的相对较少。淮南子是西汉时期的第一部宏篇巨制性 著作，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茜汉前期语言的面貌对其中的合成词构词方式进行 研究，可以总结、发现其新特点为汉代及整个汉语构词法发展史的完善做一些 工作。 本文在研究的过程中采用了数量统计和历史比较的方法。对淮南子中由 各种构词方式构成的合成词进行了数量的统计，又按不同方式把它们分成不同的 小类，也进行了数量统计。通过数量统计，希望能够反映淮南子中各种合成 词构词方式的不同面貌。本文又将淮南子中合成词的构词法同先秦时期及现 代汉语进行了比较，希望总结出淮南子合成词构词法的不同特点。 本文可以分为以下三个部分： 第一部分，提出判定淮南子中台成词的露条标准：语法结构、词汇意义、 出现频率、词缀标志。并根据这四条标准切分出淮南予中的合成词。 第二部分，对淮南子中的联合式、偏正式、主谓式、动宾式、重叠式、 附加式、综合式等构词方式进行较为细致的分析。重点是从语义和词性等角度分 析最为能产的联合式和偏正式。 第三部分，总结概括了 ( 论街) 看汉代复音词的构词法语言学论丛第八辑商务印书馆，1 9 8 1 争第1 4 2 - 1 5 6 页 o 杨冬梅t 略论史记 中的复音词 ，铁道师院学报( 社科版) 1 9 8 6 年第3 期第1 2 1 1 2 5 页，第1 3 i 甄 。程湘清，论衡，复膏词研究) ，救语丈专书复膏词研究，商务印书馆，2 0 0 3 年4 月，第1 0 4 1 8 1 页， 。喻遂生、郭力说文解宇) 的复音词西南师大学报，1 9 8 7 年第1 期。第1 2 3 1 3 6 页 。辣桐生1 ( 史记与( 淮南子) k 东南大学学报( 哲杜簸) ，2 0 0 2 年第3 期，第9 5 页 许慎也给淮南子作过注，其书已佚。一说高诱注本中的缪称、齐俗、道应、 诠言、兵略、人间、泰族、要略等八篇即许注。今人的注本首推刘文典的淮南 鸿烈集解，该书汇集众家之说，资料赅博，采择精当，条理明晰。本文对淮南 子中合成词的考察便以刘文典的淮南鸿烈集解为底本。 第一部分合成词的判定标准 汉语的特点之一是它的词缺少类似印、欧语的形态成分，例如词头、词尾等。 这就使得汉语不能像印、欧语那样能够借助形态成分把词提取出来。对于复音的 单纯词，我们还比较容易辨认，但合成词，尤其是复合词，可就困难得多了。复 合词大多由词组凝固而成，这也就给我们带来一个问题：如何区分词与词组。这 是汉语中的老大难问题，许多学者都就这个问题发表过自己的看法。根据汉语的 特点，大部分学者认为区分词与词组不能采取单一标准，而应从多方面着眼，例 如吕叔湘先生就认为：“由于汉语缺少发达的形态，因而在做出一个决定的时候， 往往难子根据单一标准而是常常要综合几方面的标准。”o 我们在判定淮南予 中合成词的时候就是从语法结构、词汇意义、出现频率、词缀标志等各方面进行 考虑的。具体来说如下： 一从语法结构上看 合成词结合紧密，一般不能拆开或插入其他成分，而词组的各个词之间关系 是自由的，结构是松散的，中间可以插入其他成分。例如： 亲莫亲於骨肉，节族之属连也( 说林训) 君臣以相非，骨肉以生怨，则失礼义也齐俗训) 前一例赵宗乙在淮南子译注中将其译为：“没有比骨肉再亲密的关节筋胳把 它们紧紧连在一起。”国也就是说这个例子当中的“骨肉”就是指的骨头和肉，如 果我们在“骨”和“肉”之间插入一个连词“与”，变成“骨与肉”，其意义和功 能不变，也就是说这个例子当中的“骨肉”是可以扩展的，应视为一个并列式词 组。后一例当中的“骨肉”则有所不同，它指的是“父母、兄弟、子女等亲人”， 器们不能在“骨”与“肉”中间插入其他成分，也就是说这个复音形式各个构成 成分之问结合紧密，应视为一个联合式合成词。再如： 立是废非，明示后人，死有遗业，生有荣名。如此者，人才之所能逮。 ( 修务训) “人才”在现代汉语中指“德才兼备或有某种特长的1 人”，它的各个构成成分 。吕叔湘汉语语法分析问题) 汉语语法论文集，( 增订本) 商务印书馆1 9 8 4 年4 月。第4 8 8 页 。赵宗乙，淮南子译注( 下) 黑龙江人民出版社。2 0 0 4 年1 月，第8 8 5 页 2 结合是紧密的，不能插入其它成分。为合成词，但在此句中，“人才”意为“人的 才能”，如果我们在其中间加入一个助词“之”，意义和功能基本不变所以应视 为偏正式词组。 二从词汇意义上考虑 汉语是一种注重逻辑事理、概念含义的语言。因此，我们在确定词的标准时， 既要重视语法结构，同时也不能忽略词汇意义。从意义上看，如果一个复音形式 的意义只是它的各个构成成分意义的简单相加，不具有整体性，则这个复音形式 是词组。如果这个组合的意义不是它的各个构成成分意义的简单相加。而是它的 各个构成成分意义的完全融合。“化合”成为一个新的整体，不可分割开来理解， 则这个组合为合成词。具体说来，如果一个复音形式的意义出现了以下几种情况， 那么我们就可以判定其为词： 1 复音形式的各个成分组合在一起后凝结成一个更为概括的意义。这样的复 音形式它们的各个构成成分往往意义相近、相关或相同。例如： 【衣裳】“衣”本指上衣，“裳”本指下衣。许经豳风九晟：“我觏之 子，衮衣绣裳”这里的“衣”便指“上衣”，“裳”即指“下衣”。“农裳”结合 成词后，泛指衣服。修务训：“( 墨子) 自鲁趋而十日十夜，足重茧而不休息， 裂衣裳而裹足。” 【宾客】“宾”、“客”两词皆相对于“主人”而言，指“客人”。但“交”、 “客”又有所不同，“宾”指地位较尊贵的客人，如说文贝部：“宾，所敬也。” 而“客”则强调在主人处的寄居性，并无特别尊重色彩。“宾客”则泛指一切客人。 如人问训：“靖郭君将城薛，宾客多止之，弗听” 【零落】“零”与“落”都有凋落、落下的意思，但所指对象有所不同说 文：“凡革日零，木日落。”“零落”则可泛指花草树木的凋零。时则训：“行秋 令，刖草木零落，果实蚤成，民殃於疫 2 复音形式的各个构成成分结合在一起后产生了特指义。也就是说复音形式 的整体意义要比其构成成分作为单音词结合在一起时形成的意义范围要小。比如： 【宫人】如果是以两个单音词的身份构成豹偏正式词组，意思是指“宫里的 人”；凝固成合成诃以后，则特指宫里的待宦。人间训：“宫人得戟则以刈葵， 盲者得镜则以盖卮，不知所施之也”高诱注：“宫人，宦侍也。” 【壤虫】就两个单音词而言，可理解为土壤里的虫子，在淮南予里凝固 成一个合成词，指幼虫。幼虫多居于土中。道应训：“吾比夫子，犹黄鹄与壤虫 也”高诱注：“壤虫。虫之幼也。” 3 复音形式的两个构成成分结合在一起后产生了偏指义。也就是说这个复音 结构的意义只相当于其中一个构成成分的意义，另外一个构成成分的意义消失了。 其构成成分的意义往往相关或相反。以这种方式形成的词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谓的 偏义副词。先秦时有许多，如：韩非子初见秦：“秦之号令赏罚，地形利害， 天下莫若也。以此与天下，天下可兼而有也”其中的“利害”显然只言“利”而 不言“害”。淮南子中这类词较少，如精神训：“精神驰骋于外而不守，则 祸福之至，虽如丘山，无由识之矣。”此中的“祸福”即为一个偏义复词。刘康德 将此句译为：“精神驰骋在外不能守，那么灾祸就会来临，即使祸大如山丘，你也 没法感觉到。” 赵宗乙注释说：“祸福，偏义复词，偏指祸。”。 4 通过修辞方式或其他方式产生了新义。例如： 【陶冶】“陶”、“冶”本指烧制陶器和冶炼金属，如荀子王制：“故泽 人足乎木，山人足乎鱼，农夫不斫削，不陶冶而足械用，工贡不耕田而足菽粟。” 凝结成一个复合词后，比喻培养、造就人、物等。傲真训：“包裹天地，陶冶万 物，大通混冥，深闳广大”又汉书董仲舒传：“臣闻命者，天之令也；性者， 生之质也：情者，人之欲也或天或寿，或仁或鄙，陶冶而成之，不能粹美。”颜 师古注：“陶以喻造瓦冶以喻铸金也。言天之生人有似於此也。” 【斤两】“斤“和“两”原是重量单位，合成一个复合词后，借指重量、分量。 人间训：“犬斗斛以出，轻斤两以内” 以上两例前一例“陶冶”由比喻而产生新义，后一例“斤两”由借代而产 生新义。复音词的意义与其构成成分作为单音词结合在一起时形成的意义有了很 大差别，但仍能产生一定的联想。再如： 【玩好】“玩”与“好”结合，最初只是表示玩赏与爱好。如：周礼天官大 府：“凡式贡之余财，以共玩好之用。”“玩”引申指供玩赏的珍奇异宝，如国 语楚语下：“若夫白珩先生之玩也”韦注：“玩，玩再之物。”但“好”却无相 应的意义。主术训：“日而有天下之富，处人主之势，则竭百姓之力，以奉耳目 之欲，志专在于宫室台榭，陂池苑囿，猛兽熊罢，玩好珍怪。”这里“玩好”当指 “珍奇异宝”。表示名物的“珍奇异宝”相对于表示动作的词组“玩好”完全是新 义。 三从出现频率上考察 赵元任先生曾经指出，在区别上古汉语的词和仂语( 即词组) 时，见次频率 也是应当考察的因素之一。o 不难发现现代口语中的复音词的使用频率比较高即 使在古代文献中，复音词的使用频率也往往比较高。据伍宗文先生调查。在先秦 。刘康德淮南子直解。复旦大学出版社，2 0 0 1 年9 月第3 0 8 - 3 0 9 页 o 赵宗乙t 淮南子译注，( 上) 黑龙江人民出版社2 0 0 4 年1 月，第3 2 7 页 。周法高中国古代语法构词编 第3 1 0 页 4 典籍中“天下”凡1 0 0 0 余见“君子”5 0 0 多见，“圣人”3 0 0 多见，而“天下”、 “君子”、“圣人”无疑都是词。不过，由于专书内容的限制，复音词的出现频率 有时会受到影响。因此，有的复音词尽管在淮南子中使用频率低，但不一定 就不是词。为了稳妥，我们还参考了先秦时期的一些典籍。如左传、孟子、 韩非子等，更多地参考了比淮南子稍晚的史记和汉书。 四从词缀标志上看 如果一个复音形式当中有“然”、“乎”、“焉”等形容词、副词词尾，或有“有” 等名词词头，或有其他词缀标志，我们便可以定其为合成词。比如： 解车休马，罢酒徽乐，而心忽然若有所丧，怅然若有所亡也。( 原道训) 丰上而杀下，轩轩然方迎风而舞。( 道应训) 蠢乎若新生之犊，而无求其故( 道应训) 禹无废功，无废财，自视犹觖如也。( 缪称训) 以上诸例中，“忽然”、“怅然”、“轩轩然”当中的“然”，“蠢乎”当中的“乎”， “觖如”当中的“如”，都是没有具体词汇意义的附加成分，是词尾，因此我们可 以判定这些复音结构为词。 以上，我们提出了判别合成词与词组的四条标准。对于有明显词缀标志的复 音结构，我们比较容易判定它们为词。而对于其他类型的复音结构，我们在判定 其性质时优先考虑结构标准与词汇标准，采用二者相互补充，相互参证的原则， 这主要是因为词与词组的分别主要在意义和结构两个方面。至于见次频率，只作 为一个参考标准。因为许多见次频率很高的复音结构却不一定是词，比如“天地” 在淮南子中共出现l l o 次，但其意义全部相当于“天与地”，那么我们也只能 将其视为词组。相反有许多出现频率很低的复音结构，它们的意义很凝固，结构 很紧密，那么我们没理由不把它们视为词。 淮南子全书共1 5 万字左右，除去一些表示专有名称的词，如人名、地名、 爵位名、动植物名、书名、天文、音律名、历法名等不做统计外，共切分出合成 词1 1 2 9 个。 第二部分淮南子) 中合成词的构成方式分析 淮南子中合成词的构成方式可以分为并列式、偏正式、主谓式、动宾式、 重叠式、附加式和综合式等几种。下面分别对它们加以讨论。 一联合式 。伍宗文先秦汉语复音词研究，。巴蜀书杜。2 0 0 1 年7 月。第1 3 7 页 淮南子中联合式合成词词数居合成词之冠，共计6 6 6 个，占全部合成词 的5 8 9 9 。下面我们从内部意义关系、词性等角度对它们进行考察。 1 从语义上看 关于联合式合成词构成成分的意义关系，我国最早的语法学理论著作马氏 文通已有所发现。马建忠在谈及名字、动字、静字时都有所说明，。基本上将其 分成“同义”和“对待”两类，“同义”即“意义相同、相关或相近者”，“对待” 即意义相反、相对者。笼统讲，联合式合成词的内部意义关系可分成“同义”和 “对待”两类，但细分起来应有三类：意义相同、意义相反和意义相关。 1 1 相同义联合： 包括意义相同和相近的。这种形式的联合式合成词在淮南子中居绝对优 势地位，共6 1 3 个，占全部联合式合成词的9 2 0 2 。如： ( 1 ) 名声被后世，光晖重万物。( 览冥训) ( 2 ) 今治乱之机，辙迹可见也：而世主莫之能察，此治道之所以塞。( 主 术训) ( 3 ) 日月入焉，其人面末偻，修颈印行，窍通於鼻，皮革属焉。( 地形训) ( 4 ) 人性便丝衣帛，或射之则被铠甲，为其所不便以得所便( 说林训) 以上为名词。 ( 5 ) 金踊跃于鳢中，必有波溢而播弃者，其中地而凝滞，亦有以象於物者 矣( 锻真训) ( 6 ) 禁民无发火，可以居高明，远眺望，登丘陵处台榭( 时则训) ( 7 ) 夫败军之卒，勇武遁逃，将不能止也( 齐俗训) 以上为动词。 ( 8 ) 此齐民之所为形植黎黑，忧悲而不得志也( 原道训) ( 9 ) 今夫徒树者，失其阴阳之性，则莫不枯槁。( 原道训) ( 10 ) 故小而行大，则滔窕而不亲：大而行小，则睡隘而不客( 本经训) 以上为形容词。 所谓意义相同，指的是基本意义相同而在色彩意义、应用范围、轻重程度、 搭配关系等方面它们还是稍有区别的。比如说：例( 9 ) 的“枯槁”“枯”和“槁” 都表示草木干枯前者是通称，后者则语义较重。礼记t 月令：“草木蚤枯。” 孟子公孙丑上：“其子趋而往视之，苗则槁矣”例( 7 ) 中的“遁逃”，“遁”、 “逃”都有“逃离”义。“选”是通称，“遁”则一般指隐蔽地逃左传庄公二 十年：“诸侯救郑，楚师夜遁”例( 4 ) 中的“铠甲”，“铠”、“甲”都指战士的 。吕叔湘、王海菜马氏文通读本上海教育出版杜1 9 8 6 年6 月第7 7 页、第2 0 0 页、第3 5 1 - 3 5 2 页 6 护身衣，但有所不同。说文：“铠，甲也。”段注：“古日甲，汉人日铠。”周礼考 工记疏：“古用皮谓之甲，今用金谓之铠”可见“铠”、“甲”不仅古今有别 质料也不相同。 1 2 相关意义联合： 这种形式的联合式合成词共4 7 个占全部联合式合成词的7 0 8 。如： ( 1 ) 行春令，则蠼风来至，民气解隋，师旅并兴。( 时则训) ( 2 ) 行秋令，则天多沈阴，淫雨早降，兵革并起( 时则训) ( 3 ) 公孙龙顾谓弟子，日：“门下故有能呼者乎? ”( 道应训) ( 4 ) 管子忧周室之卑，诸侯之力征，夷狄伐中国，民不得宁处。( 泰族训) ( 5 ) 包裹天地，陶冶万物，大通混冥，深团广大。( 锻真训) 所谓意义相关，指的是意义当中有某些义素是相同的，可共处于同一语义场 当中，但又达不到同义的程度。如例( 1 ) 中“师旅”，“师”、“旅”在最初都是军 队的编制单位，但二者规模不同，说文：“师，二千五百人为师。”又“旅，军 之五百人为旅。”“师旅”成为一个合成词后指代军队或战争。诗大雅- 常武： “左右陈行，戒我师旅”“师旅”指代军队。例( 1 ) 中“师旅”则指战争。例( 3 ) ， “弟子”，“弟”、“子”本均为亲属名称，“弟”为兄弟，“子”为儿女。“弟子”成 为一个合成词后指徒弟、门生。例( 4 ) 中“夷狄”，“夷”与“狄”本都指相对于 古代中原地区华夏族而言的少数民族，但地域不同，礼记王制：“东方日夷”， “北方日狄”“夷狄”成为一个合成词后，泛称中原地区华夏族外的部族。例( 5 ) 中“陶冶”，“陶冶”本都指制造工具，但制造对象和方式不同。“陶冶”成为一个 合成词后则指培养、造就人、物等。可见以相关意义联合形成的合成词，多半 是由产生新义和概括义的方式形成的，产生新义的如例( 1 ) 、( 2 ) 、( 3 ) 、( 5 ) 。概 括义的如例( 4 ) 。从词性上看，以相关意义联合形成的合成词，名词居主导地位， 形容词、动词为极少数。 1 3 相反意义联合： 包括意义相反，相对的。此类联合式合成词为数最少，共6 词，占全部联合 式合成词的0 9 0 。如： ( 1 ) 还，乃赏赐，封诸侯，修礼乐，飨左右。( 时别训) ( 2 ) 故日之治天下也，必达乎性命之情。其举错未必同也，其合於道一也。 ( 傲真训) ( 3 ) 夫契轻重不失椿两，圣人弗用，而繇之乎铨衡( 齐俗训) 以相反意义联合形成的合成词，多半靠产生新义而成为一个词。如例( 1 ) 中 “左右”。“左”、“右”本是相对的方位名词，在这里成为一个合成词后，借指君 了 王身边的近臣。高诱注：“左右，近臣也。”例( 2 ) 中“举错”，“举”和“错”( 措) 本是动词“举起”和“放下”。成为一个合成词后为名词，指“政治措施”。例( 3 ) 中“轻重”，“轻”、“重”本指物体的“轻”和“重”，这里借指“重量”。 2 从词性上看 下面换一个角度，再根据各个语素同合成词之间词性变化情况来分析联合式 合成词的构成情况。 、 2 1 名词 联合式合成词中，名词2 8 7 个。有以下几种类型： 2 1 1 名+ 名一名共2 6 7 个词。如： ( 1 ) 是故圣人内修道术，而不外饰仁义，不知耳目之宣，而游于精神之和 ( 傲真训) ( 2 ) 明庶风至则正封疆，修田畴( 天文训) ( 3 ) 故自三代以后者，天下未尝德安其情性，而乐其习俗( 览冥训) ( 4 ) 反覆终始，不知其端绪( 精神训) ( 5 ) 楚庄王伤文无畏之死於宋也，奋袂而起，衣冠相连於道，遂成军宋城之 下，权柄重也。( 主术训) ( 6 ) 若其大略非也，虽有闾里之行，未足大举。( 汜论训) ( 7 ) 执狱牢者无病，罪当死者肥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