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文学专业论文）杜甫诗歌中的语典研究.pdf

西南人学硕士学位论文摘婪 杜甫诗歌中的语典研究 中国古代文学专业硕士研究生郑玲 指导教师刘明华教授 摘要 杜诗用典是中国古典诗歌用典之法进入成熟阶段的标志。长期以来，学术界主要倾向于 磷究桂蒜诗歌中的事典现象，对杜诗中的语典研究不够充分。本文戬社诗孛静语典为研究对 象，研究杜诗中语典的运用方法、语典的特点及运用语典达到的审美效果。全文共分三大部 分： 第一部分为语典方法。桂诗语典方法灵活多样，本章主要从两个方瑟来考察：l 、形式上。 杜诗语典运用方法，分为原生态、化用、集句。2 、内容上。杜诗语典运用方法，分为正用、 反用、明用、暗用。 第二部分为语典的特点。挂诗孛的语典蔚为大观，本章主要分析了桂诗孛添典豹特点：l 、 用典精切。2 、如水糟盐。3 、化腐朽为神奇。 第三部分为杜诗语典的审美效果。杜诗中的语典燕一种积极的修辞手段，本章主要探讨 了语典在杜诗中的审荚效果：l 、言篱意赅。2 、典雅精致。3 、含蓄蕴藉。 全文约三万四千字。 关键词：语典诗歌 杜甫 陌南人学硕士学位论文 a b s 柏e t a s 饥d yo 稳l a n 砂a g ec a n o n 逾d u f up o e 姆 p o s 啪弧a t eo f 既如o s e 觚e i 嘲l 矗e 斌l 我：压e 鹳l 堍 s 坤e i s o r ：p f e s s o rh um i n 曲u a a 南s 戗a e 毫 l 粼o f 稻魄鑫1 1 髓i 强b e 啦缎差e 妇铭ec l 瓣蕊c 嚣lp o 螂u s e s 酬毽萄键汰孤翔 秘雄嗲鼢耄i 。始m a 抛r es 协g es i g n 。a l w a y s 迹攮ep 鹚 ，也e a 惑。搬i ec 赫c l e 纛a si 粼l 谗施专o s 协d yt l l e 铋c y c l o p e d i ap h 黝o m 黜o n 洫也ed uf up o 魄y ，t | l es t i l d 灿go fl a n 辨a g e c 鞠。蕤主纛d 毽& p o e 时i s 慧o 躔潍薛确e 鼬d 向鬈喇嚣文o f 氇e 溆ti s 懋ol 雒辨裙e c 鑫娃。投遗d 醢琴醢p o 默秽：耄os 瓤d y 谯e 嫩e 穗o d so fl 勰i g 戮喀ee 勰。碥馕e 妇删撕s t i eo f l 锄g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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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 e ，c 稚强 p o 哪，瞧 l l 独创性声明 本人提交的学位论文是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的 研究成果。论文中引用他人已经发表或出版过的研究成果，文中己加 了特别标注。对本研究及学位论文撰写曾做崽贡献的老师、朋友、囫 仁在文中作了明确说明并表示衷心感谢。 学位论文作者：郑玲签字越期：2 0 0 8 年4 月2 5 蠢 学位论文版权使用授权书 本学位论文作者完全了解西南大学有关傈整、使用学位论文的规 定，有权保留并向国家有关郝门或机构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磁盘，允 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本人授权西南大学研究生院( 筹) 可以将学位 论文盼全部或部分内容编入有关数据库进行检索，可以采用影印、缩 印或扫描等复制手段保存、汇编学位论文。 ( 保密的学位论文在解密后适用本授权书，本论文：口不保密， 口保密期限至年月止)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籽镫 签字礴期：扣孵年每月移霹 导师签名： 签字褥期： 子霹 题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引言 引言 典故是具有隐喻意味的诗歌意象符号，是携带着文化内涵和生命体验的遗产 信息单位。诗人用典，是沿着现实的感触，走入历史，走入原型，走入时间的隧 道，去寻找历史的相似性。故而，用典一直是诗歌不可或缺的一种创作技巧。刘 勰文心雕龙事类说：“事类者，盖文章之外，据事以类义，援古以证今者也。” “据事”、“援古 也就是诗文创作中的用典现象。刘勰还指出用典的意义在于“故 事得其要，虽小成绩，譬寸辖制轮，尺枢运关也。”( 明) 胡应麟诗薮强调 了诗歌创作用典的必要性：“诗自模景述情外，则有用事而已。用事非诗正体，然 景物有限，一律千篇，只供厌饫。欲观入笔力材诣，全在阿堵中。且古体小言， 姑置可也，大篇长律，非此何以成章l ”圆一般来说，典故分为事典和语典两类。 事典指诗文中引用历史故事、神话传说来表达情怀的修辞手法。语典指诗文中选 用经史子集中的词句或言论来表情达意的修辞手法。 关于杜甫诗歌中的事典，前辈时贤多有研究；黠杜甫诗歌中的语典，虽有相 关论述，但缺乏系统分析。黄庭坚答洪驹父书云：“老杜作诗，退之作文，无 一字无来处。鲫宋人郭思云：“老杜诗学，世以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然观其 诗，大率宗法文选，摭其华髓，旁罗曲采，咀嚼为我语。 方东树昭昧詹言 卷夕云：“杜公以六经、史、汉作用行之，空前后作者，古今一入而已。囝这 些说法虽有溢美之嫌，但却道出了人们对杜诗的一种感受。因此，本文拟考察挂 甫诗歌中的语言典故，探讨杜甫诗歌中运用语典的方式，研究杜甫诗歌语典的艺 术特点，进而研究这种修辞手法带来的审美效果。 文中所引杜诗及对其所用典故的笺注如自仇兆鳌杜诗详注，并参考了杨伦 杜诗镜铨、钱谦益钱注杜诗。 刘勰：文心雕龙，中华书局，1 9 8 6 年版，第3 3 9 页。 ( 明) 胡应麟，诗薮，上海吉籍出版社，1 9 5 8 年舨，第1 8 爽。 郭绍虞主编、王文生副主编：中因历代文论，上海古籍出版社，2 0 0 4 年版，第1 8 5 页。 华文轩编：古典文学研究资料汇编杜菊卷，中华书局，1 9 8 2 版，第1 5 8 页。 【清】方东树( 著) ，汪绍楹( 校点) ：稻昧詹言，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 9 8 4 年版， 第2 l l 页。 1 西南大学硕上学位论文第一章牡诗中港典方法 第一章杜诗中语典方法 “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 ( 奉赠韦左丞丈二十二韵) 是杜甫的自负之言， “群书万卷鬻暗诵 ( 可叹) 虽是对友入的赞美，也可看作是健的夫子自道。读 万卷书体现在杜诗中最直接结果是成语典故的熟练运用。杜甫用典手法是灵活多 变的。宋人林希逸指出，杜诗中“事则或专用，或借用，或直用，或翻用，或用 其意，不在字语中。于专用之外，又有展用，有倒用，有抽摘渗合而用。( 竹溪 腐煮十一稿续集卷三o ) 虽然分类稍嫌繁琐，但说出了杜甫震典手法多变的特 点。这一章，主要从形式和内容两方面考察杜甫诗歌中的语典，探讨杜甫运用语 典的手法。 第一节从形式上看杜诗语典 形式是事物的外在表现方式。从形式上看杜诗用典手法，指的是从诗歌语言 表述的角度分析柱诗运用语典的方法。考察杜诗，我们发现，杜甫在采用语典的 时候，或是不加修改以原生态直接弓| 用，或是对其改头换面，融会贯遥，消化之 后为已所用，或是集合古人现成的句子联缀成诗词。根据这种采用方式的差别， 我们把杜诗运用语典的手法分为原生态、化用、集旬。 一、原生态 杜诗中有一部分语典是以原生态出现的，它们被壹接引入诗中，没有经过诗 人的修改或修饰，诗人选取能够表达自己情意的语句，一字不易地熙在诗歌中。 诗题 用典诗句语典出处语典原文 送高三十五书记十五常恨结欢浅，古诗十九首行行蘸行相去万余里， 鹣 每车吞浑 行 各在天一涯。 后出塞五首其置我本良家子，薅递餐暖君舞 我本良家子， 出师亦多门。 充选入椒庭。 梦李白二首其一江南瘴疠地，孙万寿远戍寄江南江南瘴疠地， 逐客无滂患。 从寐多逐疆。 赠蜀僭闽丘疖兄景摄步修廊，陶渊踞饮酒篡+ 首其 结庐在入境， 而无车马喧。姓而无车马喧。 数陪李梓州泛江，有女使君自有妇，陌上桑使君自有妇， 乐在诸靛，戏必艳藏二善葵学努鸳鸯。罗敷鑫有失。 赠李其二 “各在天一涯 ，用古诗十九首行行重行行中的诗句将诗人送别高适的 2 西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第一章杜诗中语舆方法 惆怅心理表达得淋漓尽致。“我本良家子本是薛道衡诗中昭君自述身份的语句， 在杜甫诗歌中则成了从逆军中逃跑回家的士兵表达对唐王朝忠诚的语言。“而无车 马喧 ，直接用晦渊明的诗句刻酒阎丘师觅清静的居住环境，将闻丘师兄隐居繇境 与陶渊明隐居联系起来，让人浮想联翩，回味无穷。“使君自有妇，本是表现采 桑女子秦罗敷不畏强暴，勇敢机智地拒绝太守的委婉庄重的话语，在杜甫i 导歌中 则转化为妙趣横生揶揄调侃李梓州之言。李梓州沉迷于女乐，柱甫此谐谑之作， 实含规讽之意。 二、化用 化用不同于直接采用，直接采用是不加修饰或修改、一字不易地用在作品中， 而化用的语典或多或少地经过了作家的改造。杜甫在化用语典的时候，为表情达 意的需要，会对进入视野的语典作一番改造，或改写，或修饰，使其以新的面貌 出现，借以表达自己的思想感情。社甫对语典鲶改造主要有以下几种方式： ( 一) 增减字词 增减字词是根据诗歌押韵或句子整齐或表情达意的需要，对原典中的语句进 行小幅修改，修改以后形式与原典相差无几。近人骆鸿凯文选学第七引黄侃 语日：“唐人诗皆自选出，改一二字便为己作，即李杜亦然。”回 诗题 用典诗句语典出处语典原文 与李卡二鑫露寻藏卡簿眠敢共被，诗经罄风j 艺最惠褥好我， 隐居携芋日同行。 零子回蟹 水槛高岸尚为裕。诗经叫、雅叶月之交高岸为谷， 何伤浮柱欹。深谷为陵。 然歌纾酒惩沙头双玉瓶，属鬣渔父举擞誊浊我独渣， 众宾皆醉我独醒 众人皆醉我独醒。 铜官渚守风飞来双白鹤，双白鸽飞来双白鹄， 过去杏难攀。乃从西j 艺来 丸日五麓其三欢娱两冥漠，曹丕杂诗二酋其墨嚣j 艺鸯浮云， 西北有孤獗。亭亭如车盏。 杜鹃身病不能拜，刘琨扶风歌据鞍长叹息， 鞭下如递祭。淫下懿流絮。 新婚别君今往死地， 谢灵运庐陵王墓下作 誊富怀君予， 苹精追中肠诳帮缔中脑 骆鸿凯：文选学，中华书局，1 9 3 6 年版，第2 0 0 页。 3 西南大学硕上学位论文第章杜诗r 扣语典方法 “携手日同行”，化用“惠而好我，携手同行”表达诗人和李白之间的亲密友 谊，添加一个“日”字，表明诗人和李白每天都在一起，言下之意，两人关系亲 密无闻，更能显示鼹人情深意长。“离岸尚为谷”化用“高岸为谷，深谷为陵， 增加个“尚 字，一方面表明此旬与下旬是让步关系，一方面融入了诗人人生 沉浮、颠沛流离的感喟，为自己的不幸寻找解脱。“众宾皆醉我独醒 ，巧妙地 化用屈原渔父中“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 ，宴会上众宾客的醉 态与诗人的清醒形成鲜明的对比。改“入 字为“宾”字，与宴会的情景相符合， 因为“众人”是针对世上所有来说的，有一种遗世而独立的悲慨；“众宾”则是 针对宴会中的宾客，切合实际情况，诗人为什么还如此清醒呢? 原来这首诗描写 昀是其从侄落第返乡饯别的宴会，“独醒 一语透露盘诗人不忍分别酶情感。“飞 来双白鹤，化用双白鹄中“飞来双囱鹄，描绘铜官渚守风所见。改“鹄 字为“鹤 字，切合现实之景。“西北有孤云 化用曹丕“西北有浮云，自况 客居之孤寂，改“浮 字为“孤 字，突出了诗人内心的孤独寂寞。“泪下如迸 泉 ，化用刘琨扶风歌中“泪下如流泉 ，表达诗人内心的伤痛，改“流 字为“迸”字，情感更加激烈。“沉痛迫中肠，化用谢灵运卢陵王墓下作中 “沉痛结中肠 ，表达新婚妻子对丈夫即将奔赴战场这一残酷现实的沉痛心情。改 “结 字为“遗”字，更能表现新婚妻子的心理变化，因为“结中肠”，是一个缓 慢的过程，丽“追中肠，则是一种骤变，还没来得及品尝结婚的喜悦，还没来得 及拜见姑丈就要与丈夫分开，而且很可能因为战争的关系一去不复返，这种复杂 的心理变化用“追捧字才能准确地表达。 这些语言在原典的基础上改变不大，因戈字句之闻的关联比较紧密，所以很 容易让人把它们与原典联系起来，在感受杜诗的同时浮现出原典的意蕴，增加了 诗歌的美感。 ( 二) 概括提炼 概括提炼是指选取原典中有代表性的语言，把它们重新提炼为一句话或一个 谲组。在杜诗中，这种语典的用法多见予化用史书、子书中的语句。 诗题用共诗旬语典出处 语典原文 遣兴五首( 其三)漆有用丽割，斑子人间世山木自寇也，膏火自煎 膏以明白煎。也。桂可食，故伐之。漆 霹用，敖割之。 秦州杂诗二专首( 其为擐鸳行l 露，嶷予遴遥游鹪鹩巢誓深转，不过一 二十) 鹪鹩在一枝。 鹊- 泊岳阳城下 国市未可料， 廉子逍遥游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 4 四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第一章杜诗中语典方法 变化有鲲鹏。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 化而为鸟，其名为 精。丙嚣乃今将图 南。 万丈潭龙依积水蟠，萄子劝学积水成渊，蛟龙生焉。 瘸压万丈内。 蕊安莲兵过赴美巾待 老黑夜躲避， 韩毒摹予说棒齐檀公饯孤竹还，迷失 命二酋其一 苍鹰饥著人。 递，管伸日：“老马乏智 可用也，乃放老马而随 之。” 洗兵马 河广传闻一苇过， 诗经卫风溪广谁谓溪广， 胡危命在破竹中。一苇杭之。 写怀= 首( 其一)无贵贱不悲，阮籍大人先生传无贵则贱者不悲，无富则 无富贫亦足。贫者不争，各安子身 i 孬无 所求。 “漆有用而割，膏以明白煎 ，提炼庄子人间世里的文字为韵语，托 物起兴，言盛衰倏忽，凡事皆然。靠为报鸳行旧，鹪鹩在一枝，请告诉往日的 同僚们，我如今像一只鹪鹩，尚有栖息之地，优用庄子遴遥游的语言，达 到自我嘲讽的审美效果。“图南未可料，变化有鲲鹏”，提炼庄子逍遥游 的语言，抒发泊舟岳阳城下的感慨。“龙依积水蟠 ，提炼苟子劝学中“积 水成渊，蛟龙生焉”，想象万丈潭潭底的蛟龙描绘万丈潭潭水之深。“老马夜知 道”，提炼韩非子说林老马识途的典故，比喻主将之惯战。“河广传闻一 苇，胡危命在破竹中，提炼诗经卫风河广中诗句，表达诗人听闻官军 很容易就渡过黄河，叛军灭亡近在眼前，官军的胜利势如破竹的喜悦心情。“无贵 贱不悲，无富贫亦足 ，提炼阮籍大人先生传的语言，表达乾坤之内，人人竞 相趋名逐利，如果能达观处世，则穷达生死都可以一视同仁。这种用典方式，极 显出杜甫提炼语言的功夫。 杜甫将原典的旬意自然无闻地讫入自己的诗歌中，丰富了诗歌的意蕴，在简 洁凝练方面，又有超过原典的地方。 ( 三) 藏取关键词 截取关键词是指括出一个谣来提示原典的典故，这些词语的背嚣都有丰富的 内涵，这个词语就是原典最关键的代表，这些代表语典的词语姑且可称之为“语 典代表词弦，它们可以代表原典的内涵。杜甫在运用这些语典的时候，没有进行 5 西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第章杜诗中语典方法 铺展，而是直接以浓缩了的关键词语来表示典故，这一类典故在杜诗中俯拾即是。 诗题用典诗句语典出处语典原文 糟裴露部独疆露掰嫉，藩原渔父众人皆醉我独醒。 群小谤能深。 涛经邾风辘舟饯揍愦，惺子群小。 丸成宫天王守太岛， 诗经郄风静女 爱褥不见， 驻码更搔酋。 擐节踟蹰 营屋度堂匪华丽，诗经鄢风考鬃考浆在澜， 养挡舞考纂。矮久之宽。 秋日夔府咏怀奉寄郑 别离忧怛怛。诗经卫风氓不见复关， 脏李宾客一百韵 伏腊睇雌罐。泣滞薄碡。 登高无边落术萧萧下，丽原九歌幽鬼风斌飒兮木萧萧， 不尽长泛滚滚来。愚公子兮徒离垅。 八哀诗故著作窘瞄贬台百年见存殁，礼记檀弓哲人其萎， 州司户浆阳郑公虔 牢落帚霉敢则帚将掌旗 徐簿二予致吾翔狳公露不优，易坤文畜积善之家，必有余庆。 积罄衮衮生公侯。 客亭圣朝无弃物，老子二十七章是以圣人常善救人，故无 老病已成翁。 彝物。 “独联时所嫉，群小谤能深”，拈出凰原渔父中“独醒 和诗经郄风柏 舟中“群小”两个典型意象，为裴南部遭毁谤辩护。“驻马更搔首 ，用诗经邶 风静女恋爱中男子等待情人“搔首 的意象，表达诗人对唐王朝再走隋朝老 路的担忧。“养拙异考檠”，拈出诗经郝风考檠“考桨”一词，描绘裔己 隐居的环境。诗经鄢风考檠( 考檠，架结木屋) ，描写一位在由涧结庐独 居的人，自得其乐的意趣。因为杜甫营建的草堂在浣花溪边，离都市很近，所以 说“并考檠。“涕涟涟 ，用诗经卫风氓中待字闺中的女子不见情人泪 流满面的意象，表达客居他乡祭祀祖先时游子的悲伤。“木萧萧”，拈出属原九 歌山鬼中的语言，刻画诗人登高所见萧条的景象。“吾安放，拈出札记檀 弓中的语言，表达自己对著作郎郑虔逝世的哀伤。“积薷”，拈出易坤文 言中的语言，赞美徐孵两个几子。“无弃物 ，拈出老子二十七章中象 征野无遗贤的意象，含蓄地表达了自己对君主的不满。 杜甫对诗文典籍中的优秀语言烂熟于心，时机成熟，便组成篇章，推敲诗句 以反映现实生活，语典与诗意妙合无垠。 ( 四) 套用旬式 6 鹾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第一章杜诗中语典方法 套用句式指保留原典的骨架，填充新的内容。这种用典方式在杜甫诗歌中也 比较普遍。 诗题用典诗訇语典出楚语典原文 奉列郭给事汤东灵漱 东l b 气鸿潆， 陬上桑 东方子余骑， 作 宫殿居上头。夫婿居上头。 石壕吏骄妇前致词。陌上桑罗敷前致词。 錾婚剐菟丝阻蓬麻，杏诗十丸蓄軎赛孤露与嚣必薪婚， 引蔓故不长。 生 菟丝附女萝。 太子张舍人遗织成褥客从西北来，古诗十九首客从近方客从远方来， 段 遗我翠织成。来 荦罄一端绮。 遣兴聂善箕五营在洛阳畦，张协咏史营在嚣哀对， 亲友相追攀。朝野多欢娱。 有怀台州郑十八司户昔如水上鸥，鲍照代东武吟昔如鞲上鹰， ( 虔) 今魏譬中兔。今翔槛孛猿。 戏作崩 谐体遣闷二蓠l 曩识能为态，沈炯长安还歪方出l 曩识既已尽， 其二新知已暗疏。新知皆异名。 戏题寄上汉中王三首百年双自黧，骆宾王乐大失挽词百年三万网， 冀一一别菱歉萤。一戮死手歉。 “宫殿居上头”，套用陌上桑体现秦罗敷丈夫地位“夫婿居上头”中“ 居上头”的句式，描写宫殿的地势，相当活泼，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听妇前 致词 ，套用陌上桑“罗敷前致词”中“前致词 ，老妇入义正言辞的 形象跃然纸上。“菟丝附蓬麻，套用古诗十九酋冉冉孤竹生“菟丝附女 萝中“菟丝附舻，托物起兴。“客从西北来，遗我翠织成”，套用古诗 十九首客从远方来中“客从来，遗我 的旬式，陈述张舍人赠诗人 贵重褥段。“昔在洛阳时舻，套用张协咏史“昔在西京时栉中“营在时弹 的句式，反映的是杜甫的现实生活。“昔如水上鸥，今如置中兔”，套用鲍照代 东武吟“昔如鞲上鹰，今如槛中猿 中“昔如，今如”句式，生动地 刻画出郑虔今菲昔比的境况。“1 日识能为态，新知已暗疏，套用沈炯长安还 至方出“营如鞲上鹰，今如槛中猿中“ 墨识，新知弦旬式，表达诗 人对人情淡薄的苦闷。“百年双白鬓，一别五秋萤，套用骆宾王乐大夫挽词 “百年三万日，一别几千秋 中“百年，一别”句式，表达诗人对汉中 王的思念。 三、集旬 7 两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第一章杜诗中语典方法 所谓“集句”，就是集合或隐括古人现成的句子来联缀成诗词，以表达自己 的情怀。这种独特的方法，始予晋代傅咸的毛诗诗，全诗集诗经句子而 成。可见，集旬既不同予原生态类，也不同予化用类。凡是集古句丽成的诗词， 所用的句子与原诗中的前后句意相关联，对丰富诗词的内涵，起着十分重要的 作用。如，行次昭陵：“旧俗疲庸主，群雄问独夫。谶归龙风质，威定虎狼都。 天属尊尧典，神功协禹谟。风云随绝足，日月继高衢。文物多师古，朝廷半老 儒。直词宁戮辱，贤路不崎岖。往者灾犹降，苍生喘未苏。指麾安率土，荡涤 抚洪炉。壮士悲陵邑，幽人拜鼎湖。玉衣晨自举，铁马汗常趋。松柏瞻虚殿， 尘沙立暝途。寂寥开国日，流恨满山隅。这首诗隐括班固东都赋，颂扬庸 太宗的丰功伟绩，痛惜唐王朝的衰落。班匿东都赋：“往者王莽作逆， 汉祚中缺。天人致诛，六会相灭。于时之乱，生人几亡，鬼神泯绝。壑无完枢， 郛罔遗室。原野厌人之肉，川谷流人之血。秦项之灾犹不克半，书契以来未之 或纪。於是圣皇乃握乾符，阐坤珍。绍百王之荒屯，因造化之荡涤。 体元立制，继天系唐统，接汉绪。茂育群生，恢复骚宇。勋兼乎在昔，事勤乎 三五。”这里是写王莽作乱，汉室中缺，百姓流离失所，光武帝救苍生予 水生火热中，复兴汉室的功绩。行次昭陵，与此相类。钱谦益云：“班固东 都赋：往者王莽作逆，汉祚中缺，天人致诛，六合相灭，秦项之灾，犹不克半， 上帝怀丽降监，乃致命乎圣皇，绍香王之荒屯，因造化之荡涤。班赋序建武克 命之事，几二百言，此诗隐括以二十言。”回“旧俗疲庸主，群雄问独夫。谶归 龙风质，威定虎狼都，叙述太宗戡乱之功。“天属尊尧典，神功协禹谟。风云 陡绝足，冒月继高衢。文物多师吉，朝廷半老儒。直词宁戮辱，贤路不崎岖 ， 歌颂太宗开创的贞观伟业。“往者灾犹降，苍生喘未苏。指麾安率土，荡涤抚洪 炉。”叙述当时的仁政。隋末大水，饿殍满野。至贞观初年，连遭水早，是往昔 天灾犹降，而民困尚未缓解。太宗则勤恤以安民，修省以回天，如吞蝗而畿辅 补灾，肆赦两索在皆雨，遂能安率土，抚洪炉。有一种说法认为，这里是从天 宝之乱写起，追想太宗，当安禄山攻陷京城时，是隋末灾殃再次降临，以致生 民重困，所以想太宗神灵，指麾涤荡之。前一种说法文意平顺，本于张南湖、 王右仲。后一种说法，语气陡健，本子唐仲言、朱长孺。这里以前一种说法为 主。“壮士悲陵邑，幽人拜鼎湖。玉衣晨自举，铁马汗常趋。松柏瞻虚殿，尘沙 立暝途。寂寥开国日，流恨满山隅。”抒发诗人途径昭陵的感慨与流恨。整首诗 歌虽然是隐括班固东都赋入诗，但是诗人歌颂的是唐太宗的丰功伟业，流 露麴是对大唐王朝的情感。 褥如，鹦鹉：“鹦鹉含愁思，聪明忆别离。翠衿浑短尽，红嘴漫多知。未 【清】钱谦益：钱注杜诗，上海古籍出版社，1 9 7 9 年版，第3 2 2 页。 8 西南大学硕士学位沦文 第一章杜诗一p 语典方法 有开笼日，空残旧宿枝。世人怜复损，何用羽毛奇。”朱鹤龄日：“此诗似隐括 弥衡赋中语。聪明，则性慧辩而能言，才聪明以识机也。别离，则痛母 子之永隔，哀伉俪之生离也。翠衿、红嘴，则绀趾丹嘴，绿衣翠衿也。 浑欲短，则顾六翮之残毁，虽奋迅其焉如也。漫多知，则岂言论以阶乱， 将不密以致危也。未有开笼曰，则闭以雕笼，剪其翅羽也。空残宿旧枝， 则想昆由之高峻，恳邓林之扶疏也。末旬羽毛奇，则虽同俗于羽毛，故 殊志丽异心也。够祢衡的鹦鹉赋，通过对鹦鹉的描述，借以自况，书写 了才智之士生予末世的不幸遭遇，流露出内心的慷慨和惆怅，特别是遭到曹操 和刘表冷遇的痛苦和悲哀，表现了对汉末统治者的强烈不满。杜甫这首鹦鹉 诗，隐括祢衡鹦鹉赋入诗，旬旬含不遇之意，借鹨鹉来抒发才士失路的苦 闷。“鹦鹉含愁思，聪明忆别离”，鹦鹉因远离故土褥愁思。“翠衿浑短尽”，伤 其容貌憔悴。“红嘴漫多知”，惜其空言。“未有开笼日”，鹦鹉苦于拘束。“空残 旧宿枝”，悯其远离。旬旬说别离，旬旬说愁思。“世人怜复损，何用羽毛奇 道出远离故土的原因，感慨其受制予人，不能宣展英奇。顾宸曾评价此诗说： “此分明有才人失路，托身异族的感慨，如魏武之于杨修，隋炀之于薛道衡， 皆所谓怜复损也。”圆 又如，漠陂西南台：“高台面苍陂，六月风日冷。蒹葭离披去，天水相与永。 怀新圜似击，接要心已领。仿像识鲛人，空蒙辨鱼艇。错癀终南翠，颠倒自阁影。 蝤翠增光辉，乘陵惜俄顷。劳生愧严郑，外物慕张邴。世复轻骅骝，吾甘杂蛙黾。 知归俗可忽，取适事莫并。身退岂待官，老来莆便静。况资菱芡足，庶结茅茨迥。 欲此具扁舟，弥年逐清景。这首诗攒写瀵陂蘧南台的美景，抒发自己栖身物外的 归隐情怀。朱鹤龄日：“此诗俱本谢康乐。q 怀新目似击，即谢诗“际新道转回 也。乘陵惜俄顷，即谢诗恒克俄顷用也。外物慕张邴，即谢诗外物徒 龙蠖，又诗偶与张邴合，久欲还东出1 也。知归俗可忽，即谢诗适已物可 忽也。取适事莫并，鄹谢由居赋随时取适，又诗万事难并欢也。 身退岂待官，即谢诗辞满岂多秩，谢病不待年也。老来苦便静，即谢诗 拙疾相倚薄，还得静者便也。”固 集旬虽然是一种文字游戏，僵絮果所集句子昶作者所要表达的情感浑然一 体，则仍是一种较好的艺术手法，因为透过与所集句子前后文的相互联系，可 使短小的词章蕴含更为丰富的内容。不过，集旬这种方式在杜甫诗歌中并不多 见。 【清】仇兆鳌：杜诗详注，中华书局，1 9 7 9 年版，第1 5 2 9 页。 【清】仇兆薤：杜诗详注，中华书局，1 9 7 9 年舨，第1 5 3 0 页。 【清】仇兆麓：杜诗详注，中华书局，1 9 7 9 年版，第1 8 5 页。 9 西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第一章杜涛中语典方法 第二节从内容上看杜诗语典 内容是事物的内在表现方式。从内容上看杜诗用典手法，指的是从诗歌内容 的角度，分析杜诗运用语典的方法。考察杜诗，我们发现，杜甫在采用语典的时 候，或是耀典故的本来意义，或是反其意两焉之，或是借其意而明耀之，或是将 典故之意暗藏在作晶之中。根据这种采用方式的差别，我们把杜诗语典手法分为 正用、反用、明用、暗用。 一、正用 所谓“正用 ，即保留典故的原意原貌，用典故的字面意义。典故的含义和 作者所要表达的思想完全一致。在杜诗语典中，这种方式比较常见。 诲题焉莫诗匀语典出处谮典原文 赠韦左丞丈济老骥思予星， 曹操龟晟寿老骥扶枥， 饥鹰待一呼。志在千里。 梦李白二酋其一魂来枫林青，楚辞招魂满湛江水兮上有枫，目极 魂返关塞黑。予里兮伤春心，魂兮熬来 哀江南。 梦李臼二酋其一落月满屋粱，李陵逸诗明月照高楼， 犹疑照颜恕。想觅余党辉。 鼹事未闻细柳数金甲，三秦记陇啦俗歌蹴头流水，鸣声呜咽。遥 肠断秦川流浊泾擞秦川，肝肠断绝 i 【送李校书= 十六餐临蛾意颇切，孪陵与苏武诗三首( 其远塑悲风至， 对酒苓能吃。一)对滔不能醚。 遣兴五首( 其一)长林何萧萧，古诗十九首回风动地起， 舛 秋革萎更碧。 秋革萎已绿 与严三郎奉耗掰藉欹还入夜，淮南予道威调宁戚饭串车下，望觅植公 巴依皇必邻。两悲，鸯牛焦嚣露疾褰歌。 “老骥思千里 ，正用曹操：“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语典的本来意义是 曹操自比一匹上了年纪的千里马，虽然形老体衰，屈居枥下，但胸中仍然激荡 着驰骋千里的豪情；丽桂诗此处也是诗人以上了年纪的千里马自居，以典故抒 发自己虽然形老体衰，久困场屋，但心中仍有凌云之志。“魂来枫林青，魂返关 塞黑，用楚辞招魂：“湛湛江水兮上有枫，目极千里兮伤春心，魂兮归来 褒江南。”这里不仅是用其词藻，主要是借其意境和感情色彩来渲染烘托此时此 1 0 四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第章桂诗中语典方法 境难以名状的惶惑和悲哀。杨伦认为这两句“抵宋玉招魂一篇”有夸大之 嫌，但也看到了二者之间有相近之处。“落月满屋梁，犹疑照颜色 ，正用李陵 逸诗“明月照高楼，想见余光辉。”规应麟对此句有高度评价：一明胃照高楼， 想见于余光辉，李陵逸诗也。子建明月照高楼，流光正徘徊，全用此语， 而不用其意，遂为建安绝唱。少陵落月满屋梁，犹疑照颜色，正用其意而少 交其旬，亦为唐句峥嵘。”咨“未闻细柳散金甲，肠断秦川流浊泾 ，正用三秦 记陇山俗歌：“陇头流水，鸣声呜咽。遥望秦川，肝肠断绝。陇由俗歌渲染 了孤寂悲凉的气氛，表达了歌者肝肠寸断的心境；此诗描写杜甫客居他乡，多 病穷途，京城的战争仍未平息，归京无日的感伤，以语典来抒发自己因战争阻 隔他乡蒡手肠寸断的心情。“对酒不能吃 ，正用李陵诗“对酒不能酬”，李陵 诗刻画的是因朋友即将远行的不忍分离的悲伤，杜甫此诗是一首送别诗，以语 典宣泄诗人内心的波澜，抒发与友人难舍难分的情怀。“商歌还入夜，正用淮 南子饭牛夜半语，自伤寥落。 二、反用 所谓“反用，即作者所表达的观点，与原典的说法不一致。( 宋) 杨万里 诚斋诗话云：“诗家用古人语，丽不震其意，最为妙法。” 宋) 魏庆之诗 人玉屑引严有翼艺苑雌黄云：“文人用故事，有直用其事者，有反其意瓶 用之者。直用其事，人皆能之；反其意而用之者，非学业高人超越寻常拘 孪之见，不规规然蹈袭前入陈迹者，何以臻此? ”露顾嗣立寒汀诗话亦云： “韩吕黎诗句旬有来历，箍能务去陈言者，全在于反用。学诗者解褥此秘， 则臭腐化为神奇矣。 反用典故，是从司空见惯的故事或语言中翻出新意，惊 人耳目，出别人所未出，达到衬托、对比的审美效果，可以使感情表现得更加 醒畅淋漓，故恕来为人所称道。反用典故者，必须学识渊博，见解精湛，方能 独抒已见，自出新意。 诗题 用典诗句 语典出处语典原文 梦李臼二酋( 其：)孰蠢网恢恢?老子第七十三章天网恢恢， 将老身反鬃l豌两不失。 溉盘地僻无网器，东方朔答客难水至清则无鱼， 水清反多鱼。人至察则无徒。 【清】杨伦笺注：杜诗镜铨，上海古籍幽皈社，1 9 9 8 年版，第2 3 2 页 【清】仇箍鳌：柱诗详注，中华书局，1 9 7 9 年版，第5 5 7 页。 丁福保：历代诗话续编，中华_ 锻局，1 9 8 3 年版，第1 4 0 页。 ( 宋) 魏庆之诗人玉屑，古典文学出版社，1 9 5 8 年版，第1 4 7 页。 王夫之等撰：清诗话，上海古籍出版社，1 9 7 8 年版，第8 6 页。 1 l 西南大学硕一i j 学位论文第一章杜诗中语典方法 送孔巢父谢病归游江深ijj 大泽龙蛇远，左传襄公十一深山大泽 东兼呈李白春寒野阴风景暮。年 实生龙蛇。 洗兵马东走无复忆擎鱼，蓍撩短致行曩唆星瓣，鸟鹬南飞。 南飞觉有安巢鸟。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同诸公登慈恩寺塔自非旷士怀，王粲登楼赋登兹楼以疆望兮， 登兹翻百优。聊暇日以销忧。 期九法曹郑瑕丘石门秋水清无底， 卢恩道诗 歉江见底清， 婪集萧然静客，豁。越女复倾城。 漠陂西南台身退岂待寓，谢灵运_ 过始宁墅拙疾相倚薄， 老来苦便静。还得静者便。 孰云网恢恢? 将老身反累”，反用老子：“天网恢恢，疏而不失 。老子 的本来意思是，天网广大无垠，网孔虽稀，但从不漏失，比喻天道的无新不在面 又宽容。杜甫加上“孰云二字，反其意而用之，即谁说天网恢恢? 也就是说天 道不朗。这是杜甫的悲愤和控诉之辞。“地僻无网罟，水清反多鱼，反用东方朔 答客难：“水至清则无鱼，入至察则无徒。 东方羯的本来意思是，太清澈的地 方鱼没有隐藏之处，不利于保护自己，容易受到敌事的攻击，所以鱼不到那里去， 人呢，也不能把别人的缺点数落无遗，那样就没有人敢和你交朋友了。杜诗则反 用其意，水清澈的地方，鱼反而多，因为地方偏僻，没有入捕鸟提鱼，写五盘境 地幽漓，风俗淳朴。“深山大泽龙蛇远”，反用左传襄公二十一年：“深出大 泽，实生龙蛇 。左传的意思是说，幽深的大山，广阔的水域，确实是生长龙 蛇的地方。意思是说，不寻常的地域环境，往往会生长出不寻常的事物，即钟灵 毓秀、遗灵入杰之意。杜甫反用其意，想象孔巢父隐居深山大泽以瘊的美好生活。 龙蛇远，比喻孔巢父不受邪恶势力干扰。“南飞觉有安巢鸟”，反用曹操短歌行 中的句意，短歌行是说乌鹊没有地方可以安息，洗兵马反其意而用之，是 说逃难的酉姓可以回家安屠了。“不觉前贤畏后生”，反用论语子罕篇：“后 生可畏，焉知来者之不如今也，论语表达的是后生可畏，挫甫反其意雨焉之， 并不认为前贤有不如后生的地方。“登兹翻百优”，反用王粲登楼赋：“登兹楼 以四望兮，聊暇日以销忧”，王粲登楼远眺消解了忧愁，杜甫登慈恩寺塔则涌出了 对大唐帝国的无限忧愁。“歉水清无底，反用卢思道诗：“秋江见底清静，卢恩道 用清澈见底来形容秋水的清澈，杜甫反过来用清不见底来形容秋水的清激。“老来 苦便静”，反用谢灵运“拙疾相倚薄，还得静者便。谢灵运以便静为安闲，愿意 追求那份宁静；杜甫反其意而用之，以便静为阒寂，觉其苦，所以打算行乐漾陂 间。 疆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第一章杜诗中语典方法 三、明用 所谓“明用”，即是指借其意而明用之，也就是说，读者看就知道你是在 运用典故。这种用法能使读者减免由此及彼寻找逾越“栈道捧的程序，能迅速 由原词原义领略诗中新义。这种运焉语典酶方式，在杜甫诗歌中比较普遍。 诗题用典诗句语典出处语典原文 蹙兖州城楼东郡趋庭日，论语季氏鲤趋而过庭，曰：“学诗乎? ”对 南楼纵目初。曰；“未也。”。举学诗，无以害。” 鲤遨露学诲。链爨义独立，鲤越瑟 过庭，日：“学礼乎? ”对日：“不 学礼，无以立。”鲤退而学礼。 绝甸二蓠( 冀遮丑巍由磊，诗经豳鼠七秀春西逯迟， 一) 春风獯革香采蘩毒器祁。 九日寄岑参 所向泥活活， 古诗十九酋冉冉思君令人老， 思君令入瘦。 孤生竹轩车来何迟。 霹暮牛羊下来久，诗经王斑君予墨之夕矣， 各已闭柴门。 于役 羊牛下来。 l ：发秦州无食问乐土，诗经魏风硕鼠乐土乐土， 爰得我所。 无衣愚毒媸。 诲经豳燕屹男 无衣罴褐， 何以卒岁。 发同谷县 贤有不黔突，淮储子修务训墨子无黔突， 丕有不疆席。孔子无暖席。 “东郡趋庭尽，“趋庭 二字典嫩论语季氏：“鲤趋丽过庭。 孔子的 儿子鲤趋庭受父训。杜甫到兖州看望父亲杜闲，所以说“趋庭 ，典雅而又精切。 “迟目江山丽，春风花草香”，“迟日 二字典出诗经豳风七月：“春豳 迟迟 的名旬，既避开了“春匿 与“春风 的重复，又写出了此时的阳光不 是早晨刚刚旭日东升的朝晖，而是升到高高天字耀眼的金辉，突现出阳光灿烂， 使“江山丽获得了一种具体的规定情景。读这两旬诗，我们可以立刻看到周 遭山川景物在春光灿烂的阳光照耀下的明丽，闻到繁华酉草在春风吹拂下送来 的阵阵芳香。“思君令人瘦”化惩古诗十九酋中“恩君令人老 ，表达诗 人重阳节时对岑参的思念。从古诗十九首中的情感表宣泄，读者可以立刻 想象诗人与岑参感情深厚。“牛羊下来久，化用“臼之夕矣，羊牛下来”，点 曝了时闻是傍晚，紧扣诗题西暮，一个“久弦字，暗示时间已经很晚。靠乐 1 3 西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第章杜诗中语典方法 土”，化用诗经魏风硕鼠中象征着丰衣足食的意象，暗示诗人即将前往 未经战争破坏的同谷。“无衣 ，化用诗经豳风七月中穷苦百姓缺乏过 冬衣服的意象，描写诗人在秦州的现状。“贤有不黔突，圣有不暖席 ，化用淮 南子：“墨子无黔突，孔予无暖席”，以古人为追求理想丽行踪不定来自嘲。 四、暗用 所谓“暗用”，即是指化用原典赦之意而暗用于自己的作品之中，将历史故 事、前人语句化用于自己的诗词文章中，一如已出而不露斧凿痕迹。暗用典故， 殊为不易，两者相交，妙合无垠，故深受人们赞赏。周振甫文章例话引用 中将明用典故与暗用典故耀比较，指出：“明暗就是读者看得出在用典故合和看 不出在用典故。暗用典故更为可贵，把典故融化在文章里，不知道其中在用典故 的读者，也可以理解，知道它在用典故的，更觉得意味深长。” 诗题雳典诗旬语典出处语典原文 赠花卿锦城丝管霹纷纷，剜子汤阂声振林本，晌遏抒云。 半入江风举入云。 述怀今夏草木长， 陶渊明 读山海经十 孟夏草木长， 脱身褥西走。三蓠其一 绕攫争孽扶疏。 郑驸马宅宴涸中良是秦楼压郑谷，诗经郑风女目j 霹予之顺之， 时闻杂佩声珊珊。 鸡鸣杂佩以问之 奉先刘少府新画幽水元气淋漓障犹湿，钱希白洞微志光云而雨谓之天泣。昔仓颉作 簿黢奏宰主器天应泣。字，天鬻粟，鬼夜哭。 八阵图江流石不转，诲经啼5 风柏舟我。国匪石，不可转也。 遗恨吞失曼。 城西陂泛痔鱼欧细浪孺歌扇， 剿子汤问篇瓠巴鼓琴而鸟舞惫跃 燕蹴飞兹落舞筵。 ：巍北诗话，人民文学出版社，1 9 6 3 年舨，第 2 2 页。 2 5 四南大学硕l ：学位论文第二章杜诗中语典的特点 随丘墟。则简而妙矣。” 第三，翻用古人熟语出新意。如，数陪李梓州泛江有女乐在诸舫戏为艳曲二 首赠李( 之二) 有“使君自有妇，莫学野鸳鸯之旬，这里将汉代乐府民歌陌 上桑“使君自有妇，罗敷自有夫”这种表现采桑女子秦罗敷不畏强暴，机智 勇敢对付太守的委婉庄重的语言，转化为妙趣横生的揶揄调侃的谐谑之言。李梓 州沉迷于女乐，杜甫借此以戏词艳鞠写之，实际上饱含规讽之意。鸳鸯本有固定 的配偶，两野鸳鸯则“恐畏不成双”，恣意乱群丽合。这一方面暗刺了封建富吏们 过着荒淫无耻的生活，披露了1 日时乐妓担负强颜作欢的凄楚辛酸的悲惨命运；另 一方面，显示了诗人能发乎情，止乎礼义，乐而有节的素养和情操。 再如，新婚别“妇女在军中，兵气恐不扬”，化用汉书李陵传：“我士 气少衰，面鼓不起者，何也? 军中岂有女子乎? 陵搜得，皆剑斩之! ( 宋) 蔡僚蘑 清诗话云：“梁萧文奂能书善画，于扇上图山水，咫尺之内，便觉万里为遥。老 杜题由水图云：尤工远势古莫比，咫尺应须论万里。乍读似非用事。如男 儿既介袁，长揖别上官，用介宵之士不拜。夫人在军中，兵气恐不扬，用军中 岂有女子乎。皆用事而隐其语。 古代迷信地认为军中有妇女，会弓l 起士兵心神 不定，有伤斗志。汉书原话活画出李陵战事失利时，急躁胡乱搜寻原因推卸责 任的狂暴神态。杜诗新婚别中由新婚女子道出此意，和李陵的意味遗然不同， 显得更为新奇，更为深厚隽永。诗人借此表现了妻子对丈夫被迫戍边即将离别的 依依不舍，忍痛安慰之情。这种感情复杂而又矛盾：希望他留在身边相依相守， 无情的现实告诉她这不可能；想追随他到戍边之地，传统的思想又在桎梏她；对 这一传统的遵守也表达了她渴望战争早墨结束的愿望。 杜甫翻用古人熟语出新意，使古人的语言在他笔下焕发出勃勃生机。 第四，前人用废、耗尽的审美意象，在杜甫妙手点化下重新构筑美妙的审美 艺术空间。如，后出塞五首( 其二) 的磁征名旬：“落日照大旗，马鸣风萧萧， 典出诗经小雅车攻：“萧萧马鸣，悠悠旆旌”和荆轲歌：“风萧萧兮易水寒， 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三者的意境，表面上看来，相差不大，实际上各有千秋。“萧 萧马鸣，悠悠旆旌，状军容整肃，毛传云：“言不哗也”；“风萧萧兮易水寒，壮 士一去兮不复还 ，是荆轲踏上幕l 秦之路的和歌，意境悲壮苍凉，文字的力量穿越 时空让读者一眼就可以看出荆轲刺杀秦王的决心和坚定，同时也能感受到荆轲走 心的悲凉，因为这条路确实充满了太多不确定的因素而且成功的机会实际上是很 渺茫的。从语言上来看，老杜的诗句比诗经高出一筹。王嗣爽杜臆曾云： “诗云萧萧马鸣。萧萧，原非马鸣声，面钟评谓加一风字，便有飒 丁福傈( 辑) ：历代诗话续编，北京：中华书局，1 9 8 3 年版，第4 3 9 页 【清】仇兆鳌：杜诗详注，中华书局，1 9 7 9 年版，第7 5 7 页。 2 6 鹳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第二章杜诗中语典的特点 然边塞之气，则明于看杜，而浅于说诗矣。但得一风字，更觉爽豁耳。” 老杜的诗句，活现出苍凉慷慨的塞外行军图景，意境雄浑。相比之下，老杜师法 前人丽炉锤点化，诗意警拔丽又浑然无痕，高妙处正如许鼷彦周诗话所评价 的：“诗有力量，犹如弓之斗力；其未挽时不知其难也。及其挽之，力不及处，分 寸步可强。若出塞曲云：落日照大旗，马鸣风萧萧此等力量，不容他 人到。” 再如，杜甫旅夜书怀：“星垂平野溺，月涌大江流 ，化用曹操四言古诗步 出夏门行观沧海：“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曹操此句举 重若轻，情景交融，气度非凡，见出诗人博大胸怀。对此意境，杜甫以浓缩的文 本符号，星辰、明月、平野、大江醒种意象有机融合在一起，天衣无缝，营造出 最大的审美空间，意境豪迈超俗。 综上所述，杜诗中的语典能精准地反映杜甫的思想感情，语典也能达到自然 妥贴地融入整首诗歌中，而且经过社甫加工的语典往往能超越前人。简单来说， 杜甫诗歌巾的语典具有用典精切、浑化无迹及化腐朽为神奇的艺术特点。 【明】王祸爽：枉臆，上海古籍出版社，1 9 8 3 年舨，第1 0 2 页。 【清】仇兆鳖：杜诗详注，中华书局，1 9 7 9 年版，笫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