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氏族学院学报

南氏族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 . . # 年第. 期总弟% & 期 土家族传统文化的当代变迁 柏责喜 土家族文化变迁是一个长期的历史过程。察君之后, 土家族文化在历史上大致经历了三 次大的变迁时期。这在刘孝瑜、王炬堡等先生编著的土家族简史一书中反映较为橄明. 然 而, 土家族文化在历史上的任何一次变迁都没有当代变迁这么剧烈 。本文以笔者! . ( . 年在鄂 西卯润社区调查的第一手材料为基础, 对土家族传统文化当代变迁的主要侧面加以浅析, 以 求教于各位专家、学者。 ) 、 . 质文化的当代变迁 物质文化是人类所创造的物质财富的总和, 包括人力作用于其上的物质对象和人类物质 生活方式。土家族物质文化在当代的变迁表现在如下方面. 一 生产工具。社会主义制度的建立, 特别是农具改革的开展和农业机械的使用与推 广, 卯洞社区一些传统的生产工具逐渐消声匿迹, 代之以起的是先进的农用工具和动力机 械, 如耕作工具中的双轮双桦犁、孝感步犁、铜犁、北方楼等, 动力机械中的耕种机械、农 田配套机械、排灌机械 、脱粒机械、加工机械和植保机械等, 大都是从先进地区引进的。与 此同时, 他们还采用引进与自制相结合的方式制造农业机具, 例如! . ( 。年, 卯洞农机厂试 制 的. + , 一, 型桐果剥壳机, 通过了省级鉴定, 并获得了国家经委颁发的优秀新产品金龙 奖。但由于有些机械的造价高和使用范围窄而未得到推广或被废弃。 二 衣饰。土家族传统服饰, 女装为短衣大袖, 左枉开襟, 滚镶# 一.层花边, 着镶边 筒裤, 男装为对襟短衫, 穿自做的布鞋和草鞋。妇女的装饰品有银发花、银耳环、 手圈、 戒 摺等。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 汉区工业品的大量输入, 现在穿土家族服装的人已较少。例 如, 对舍米村! .# 人的调查显示 . 全穿土家族服装的只有# 人, 部分穿土家族服装的为.# 人, 其 余的人都不穿土家族服装。穿着土家族服装的程度与年龄大小成正比例, 性别差异变化不 大, 甲般妇女穿土家族服装的偏多。 新时期土家族服饰变化特点有三. 其一、衣质由麻向棉毛和化纤品过渡, 其二、衣饰品由 家魔手工制品向机器制品过渡, 其三 、青年人中烫发和涂口红的增多。 三 饮食。土家族饮食变迁首先表现在主食由包谷、土豆辅以稻米向主食稻米辅以包 谷、 . 土豆、荞麦转化。根据对六户彭姓土家族家庭以下简称“六彭” 的家计调查显示. ! .( ( 年 , 稻米的消耗量占主食消耗量的.# . & / , 是建国初的# . % 倍, 主食中面食量不断增 加, “六彭” 平均每人消费面条!( . # 筒。其次是副食的品种日益多样化, 已基本摆脱了“四 季腊肉, 终年酸菜” 的格局。现在土家族家庭的副食可达十几种, “ 鲜” 己是许多家庭 追求 的新意向。佐料除传统的盐、干辣椒、桔子皮外, 还有五香粉和味精。再次是餐具 、 炊具的 变化。餐具中陶瓷器逐步取代竹木器, 炊具中铁锅的使用已很普遍, 并且已开始使用铝锅。 . 0 勺 , 最后是传统的二公制趋少, 三餐制渐多。 四 居室 。土家族居室变迁较衣食变迁要缓慢得多 。其原因大致有. 好风水不应改 变, 建房艰难, 木质房耐用 。但新建居室多由 .荡岭” 向集镇、 交通路口、平坝转移, 房屋结 构也逐渐由纯木或木石结构的“ 三柱四骑三间” 或“五柱四骑三间” 向木瓦砖或砖瓦结 构的 三间瓦房转化, 有些富裕之家还盖上钢筋水泥结构的楼房 , 并出现了三面是围墙的“ 四合 院” 。 五 交通 。交通变迁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 其一道路由山道到人行大道到公路的变化及 航道 、渡口的改造。土家族传统路道是“ 对山喊得应, 走路要半天 ” 的崎岖山道。! . . . 年才 修 筑一条来凤至百福司的人行大道, ! . 0 .一! . % % 年, 建百福司至湘西龙山桂塘坝的人行大 道, ! .% % 一!. . % 年建来百公路 。 现区乡公路已达( 条。建国后 , 还改造了社区内百福司至鸡笼滩 ! & 公里酉水河道和百福司至安抚司!. 公里怯道河航道, 改造渡口! 处, 各种桥梁%座, 百 福 司桥正在建设中。其二是交通工具和运输方式的变化。卯洞社区中土家族传统的运输工具 为扁 担、背篓 、木制独轮车、 长柄竹箕、竹筏、木筏等, 所谓“ 桑木扁担软绵绵, 1 七挑桐油下挑盐” , 砚背 不离篓, 篓不离背” 的运输方式是也。畜力运输不多见 。 随着公路的修筑, 机械运输在增多。 现全区已拥有拖拉机#. 台, 汽车两辆, 每天尚有两班客车往返来百之间 。自行车己成为交通 运输的重要工具, 舍米村!%. 户人家中, 有自行车 0. 辆, 平均. . !. 户一辆。! . ( . 一! . ( . 年, 百福司供销社共销售自行车&. ( 辆。其三是邮电事业的发展。 ! . % % 年( 月, 百福司设邮电所, 区至乡设邮路两条, ! .% ( 年开始采用自行车和步行相结合的方式投递, ! . & 。年开办县城 至百 福司的摩托车邮运路线。 现邮运线路可通达各乡 、村、组。 二、粉神文化的当代变迁 精神文化是指相对于物质文化而言的存在于人类记忆中的信息, 包括人类的知识、风 俗、法律、宗教、艺术, 也包括人类的语言、社会结构和组织以及社会心理等。这里着重 从 政治生活、社会风俗、社群结构和宗族制度、信仰、文学艺术、语言和民族心理等方面来 分 析土家族传统的精神文化在当代的变迁 。 一 政治生活 。社会主义制度建立以后, 土家族人民当家作主的平等权利得到了保障, 政治热情在增强。他们中的许多人以主人翁的姿态投身到社区建设中, 青年中近一半人想 从 政。其态度以“为了获得民族平等权利, 建设家乡” 为主, 有的“ 想出人头地” , 部分人 2 想端一碗国家的饭吃” 。土家族干部在增多。现卯洞社区土家族干部数占干部总数的. & / , 许多土家人还成为县级以上的干部, 有的还是全国人大代表。 二 风俗习惯。建国后, 随着新婚姻法规的制定和贯彻, 土家族传统的 2 弟坐兄床” 、 “兄坐弟床” 、扁担亲、瓜藤亲等婚姻类型渐次消失, 姑舅表婚、族内婚和包办婚逐渐减 少。据卯洞社区! . &. 年至! . ( (年完婚夫妇的不完全统计, &% 对夫妇中, 姑舅表婚占. 。 . / , 土家族与汉、 苗等民族通婚的占% . . . . / , 自由缔结姻缘的!. 对, 占! & . . / , 其中由于抗婚 而曾出走或“ 私奔” 过的有 0 对。只有一对是瓜藤亲, 仅占! . . / 。 节庆的当代变迁, 一方面表现为青年人和城镇居民开始过国庆、 元旦、 圣诞 、 “三八” 、 “ 五四 ” 等节日 , 另一方面表现为土家族传统节序民俗内容的变化, 如腊月二十九, 土家 族过 赶年, 过去要互赠年把, 跳摆手舞, 打飞棒, 赶魔、璋等。 而现在主要有乡村干部组织团拜, 中青年人和小孩则是去看电影, 看录相, 或组织球赛 、联谊会等。社会习俗中的丧葬、病痛、 生育、禁忌也都发生了一些变异。过去土家族“ 病则无医 , 惟锥牛羊, 师巫击鼓, 摇卜铃 竹 狱, 以祀鬼 ” 。现在这种状况已经改变, 一般疾病都去医院治疗, 或以土方草药医治。百 摄 芍% 司卫生院有医务人员# . 多人, 病床 0. 多张, 日均接待病人%. 一. . 人次, 有效地提高了人 民的 健康水平。 三 社群结构和宗族制度。家庭结构的变化是社群结构变迁的重要内容。由于土家族 和其他民族间通婚的增多, 民族复合型家庭和核心家庭在逐渐增多。社群结构变迁的另一 表 现是青年人出外谋生劳务、 经商 和从社群内向外搬迁的增多, 如舍米村! . ( . 年以来出外谋 生的有#% 人, 搬迁的有. 户 。家庭结构变化使同一家庭按几种民族习惯来生活, 这就动摇了 土家族的宗族制, 房头和族长的地位下降, 职能减弱。 四 信仰。土家族信仰的当代变迁, 有以下几个特点. ! . 土家族族神的淡化。多数 土家族人尤其是中青年对白虎神很漠然, 他们的祭祀活动往往只局限于自己的近祖, 而且许 多 家庭原放神完的地方, 都已挂上“天地君亲师位” 的中堂。摆手堂的消失使彭公爵主、田 好 汉、向大宫人在土家族祖先神抵中的地位下降。# . 自然神的基本消失。生态的变化改变了 在土家族生产生活中占有重要地位的自然神的形象, 现在人们已不祭梅山猎神了。 . . 巫鬼 迷 信的革除。巫鬼迷信的革除第一个表现就是土老师、端公在土家族的祭祀中很少活动了。 现卯 洞社区很难找到一个真正的土老师或端公。某些祭祀活动往往由老人尤其有知识的或精明 能 千的老人主持, 但职能范围已很小 。如在舍米村仅限组织跳摆手舞、建房和排解纠纷等, 第 二个表现是青年人对巫鬼迷信活动不感兴趣。据对%( 名青年的问卷调查统计, 只有! & 人 喜欢 拜佛敬神、 “跳仙” 、看风水、做道场等活动, 而且一半以上是为“ 看稀奇” 、 “ 凑热 闹” 的。 五 文学艺术。土家族文学艺术在当代发生了重大的变迁。现代文学艺术形式的借入 使传统的文学艺术形式经过改造已初步形成了一个以民族民间文学特色为基调的文学艺术 体 系。! 。传统文学艺术形式的改造。现土家族神歌、孝歌已基本消失, 哭嫁歌、 民歌山 歌、璐草锣鼓歌 形式得到改造, 注入了歌烦党的领导 、富民政策和现代化建设的新内容。 摆手舞和铜铃舞经过优选和整理, 不仅艺术化了, 而且增加了新生活的内容。# . 新的文学 艺术形式例如电影、电视、 舞台艺术渐次传入卯洞社区。土家族青年中还发现了一批美术、 摄影、文学创作等业余爱好者。他们参加县、州办的各种文学艺术社团和组织, 用现代文 学 艺术形式讴歌新生活, 展示了土家族的风土民情。. . 其他民族的文学艺术形式不仅逐渐被 土家族吸收、改造, 而且还同其传统的文学艺术形式相结合 , 形成了新的文艺作品. , 例如 南剧 流入土家族地区后, 其部分道白改用土家族语言, 并渗进土家族的民间小调, 一些角色的穿 着打扮也逐步接近土家族服装, 给人以新的感觉。 六 土家族语言。土家族语言基本消失。现只有河东乡一些老人可以说部分土家话, 而 占人口大多数的中青年人和小孩都讲汉语, 有的中年人可听懂土家语 。在现存的 . 土家语中借 用了大量的汉语词汇, 如十以上的数词和序数词等都借自汉语。汉语借词分为早期借词和 近 期借词。 早期借词一般采用音译加注和半音译半意译的形式, 而土家语在当代变迁中借用 的汉语词汇多为音译形式。 此外, 土家族青年中还借用流行的英语词汇。 七 民族文化心理。民族文化心理在当代的变迁表现为民族意识的弱化、 民族性格的 某些型变和开放意识的启蒙。 ! . 民族意识的弱化。其他文化的变迁, 使多数土家族青年更 多地接受汉族文化和现代文化, 他们对本民族的文化知之甚少 。当问到“你为什么认为你是 土家人” 时, 老年人多回答. “我们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 , 青年人多半回答. 3 搞不 清 白” , 一部分人说是 “ 听别人说的” 。特别是民族复合家庭的增多, 产生的下一代承继 了两 个民族的文化基因, 其民族意识更加弱化。# . 民族性格的某些型变。土家族勤劳勇敢的民 犷砂 口口、.4.! , , 族性格是在恶劣的自然环境和落后的生产力以及统治阶级的压迫下形成的。今天, 这种精 神注 入了新的价值取向, 许多人除了依靠勤劳勇敢来致书秒卜, 还不惜代价投师学习科学技术。 在 对卯洞社区% 。名土家青年问 “ 你最需要的是什么 5 ” 时, 有( / 的青年回答. 印需要学 习掌 握实用技术” 。在发展互帮互助的人际关系的从础上, 过于礼让的纯朴风尚有所改变。% .名 土家族青年在回答“你为亲友干活要不要收费或收物” 时, 有(. / 的人回答. 嘎” 。 . . 开放意识的启蒙。土家族的一些青年不再洛守。洞不粘铁, 土不粘客” 的古训, 走出 “ 自家土窝” 去经商、做工、 学艺, 与汉族和苗族青年交往, 搞致富技术、信息的收集和传递。 三、土家族传统文化当代变迁的机制 土家族传统文化当代变迁是多种因素整合的结果。其主要机制是. 一 内在机制一一物质生产生活条件的变化。生产力的逐步提高, 经济复合体系的初 步建立和商品经济的不断发展, 构成了土家族传统文化当代变迁内在机制的主要层面。生 产 力的提高, 首先表现在生产工具的改进尤其是动力机械的广泛使用 。截止! .( . 年% 月底, 卯洞 社区已拥有各种动力机械! &# ! 台 。 其次是化学肥料的普遍施用和优良农作物新品种的引进和 推广。这就为各种作物产量的提高和生产力的发展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 卯洞社区土家族集镇率先把农业专业户各类家庭副业生产和集镇内较大规模的各类农副 产品加工业联系起来, 使集镇形成了比较齐全的生产门类和社会化的服务体系, 并由此带动 了 乡村相关生产门类的发展和庭院经济的兴起。 从而, 产生了一种城乡结合的复合型经济体系。 ! . ( ( 年卯洞社区复合型经济体系总收入为!. . 0 . 万元, 其中农业为( #. . (. 万元, 林业% ! . & . 万 元, 牧业.( & . ( 万元, 副业. . . . . 万元, 渔业. . 0 0 万元, 工业!. . 万元, 交通运输! 0 . #% 万元, 建筑% . .% 万元, 商业饮食业! ! . . 万元, 服务业% . #0 万元, 庭院经济. & . !( 万元。 商品经济的发展促进了商品流通渠道的开通。土家族集镇是土家族地区的商品交换中心, 它具有集散农副土特产品和供应日用工业品的功能。在通常情况下, 卯洞社区商品流量 / 以上通过集镇。 ! . ( ( 年 , 仅百福司供销社系统就从全国各地购进物资金额达( ! . %! 万元, 其中 购进农副产品 0 . . .( 万元, 百福司供销社系统向国内纯销售为 . ! . . %( 万元, 其中售给农民工业 品为!( ( # . 万元。集市贸易也有较大发展 。! . ( ( 年, 百福司集市贸易总额为!( 0 . .( 万元。商品经 济的发展还表现为土家族农副土特产品商品率的提高。 “ 六彭” ! . ( ( 年家庭经济收入总 极 为! . ! ! % . 万元 , 其中有. . . . % / 即& & .! 元是出售农 、林、畜产品的收入 。 二 外在机制一一异质文化的传播。文化传播在土家族传统文化的当代变迁中起着非 常重要的作用。卯洞社区文化传播首先是在人口迁徒、族际互动过程中进行的。交通的发 展, 使社区各部分连为一个网络, 而集镇则是这个网络之结。土家族集镇把不同民族的人口 有效地集中起来, 一定程度地打破了土家族小聚居的格局, 促进了土家族与其他民族及其文 化何的交往和互动。 百福司集镇集中起来的人口有四种存在形态. 一是集镇内有固定住所和 相对稳定工作的人口! & ! & 人, 二是居住和职业在城乡之间游移的人口& &. 人, 三是在校 的学生 &. 0 人, 四是长住农村但经常到集镇赶场的人 , 百福司每场有( . . . 人左右往返于集镇和乡 村 之间, 旺季可达!# . . . 人 。 另外, 百福司与县城和其他大中城市之间的人口流量, 按! . ( . 年 . 月份的统计, 平均每天达! .! 人。 这些人在集镇中建立了密切的劳动联系, 生活联系, 学习联 系等。 土家族正是通过这些联系来吸收其他民族文化而使本族文化发生变迁的。其次是物质 文化设施和文化生活用品的增加。 现在, 全区乡有中学, 村有小学 。 百福司镇中小学校校舍 0 # !# 平方米 , 建国 0. 多年来, 为土家族地区培养各类毕业生 0 . . . 余人。卯洞民族影院 有座位 叮了 (# 。余座, 日映一场, 上座率均在 &. / 以上。广播入户率为. ! / , 广播电视转播站建立后, 使区内&. / 的群众可以收看到中央和省台的电视节目。! . ( ( 年, 百福司邮局共处理函件! 。 .万 多件, 包裹 #. 。多件 , 电话心。 。 。多次, 电报!# 。多份, 报刊发行. 。多万份。镇内图书室 藏书已 达! . & 万多册, 年均借阅量( . . . 余人次 。 此外, 还有农技站、录相室等文化传播设施。 三 自调适机制主休性文化选择。土家族是其文化变迁的主体。 面对生产生活条 件的变化和现代文化的冲击, 主体的文化知觉由旧而新进行转换, 新的文化氛围刺激其进行 文化创造、扬弃和采借。 文化创造是土家族文化选择的基本形式。如桐果剥壳机的研制, 土家族妇女把衣裙、巾 带的纹样加以汇合, 构成单一性的连续几何纹, 以用于被面的构图。与文化创造相联系的文 化选择形式是文化扬弃, 如摆手舞的挖掘、 整理即为扬, 土家梅山猎神之不祭可为弃。 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是我国各个民族文化变迁的强大动力。 尽管各个民族文化变迁的模 式可能不一致, 但其目标和归宿必然相同。通过对土家族传统文化当代变迁的分析, 可以得 到如下启示. 第一、土家族传统文化在当代不是个别特质的某些变异, 而是结构性的变迁 。这种变迁 是文化进步的标识和动力, 也是土家族人民自觉的选择。因此, 我们不必为失去某些“传 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