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讲发展”到“讲稳定”——对“发展才是硬道理”的质疑

从“讲发展”到“讲稳定”对“发展才是硬道理”的质疑 文/ 余晓平 一个国家到底发展重要,还是稳定重要？通常人们认为发展和稳定 都重要，最好一个国家既要讲发展，又要讲稳定，在分配不公的环境下 这样讲，你就上了大当了。 我们先来分析不稳定的因素，这一点古今中外都是一样的，一定是 觉得不公平才造成不稳定，无论这种感觉是否被周围的人所接受，至少 是一个不稳定的因素。我们这里不谈对错的问题，其实也没有对错之分。 个人的不稳定因素被人们所认同以后，就会有人响应，使这种不稳定的 因素扩散和蔓延，最后形成整个社会的不稳定。 中国人最常见的说法就是少数人别有用心，多数人不明真相。我们 从各个国家尤其是当今世界上出现的大事件上来看，整个阿拉伯国家都 开始乱起来，起因是突尼斯的一个小贩的自焚，然后是一小撮别有用心 的人拿这种小事做文章，逼走了总统。然后蔓延到埃及，使穆巴拉克下 了台。现在是阿尔及利亚，也门， 约旦，还有伊朗.非常明显，人 们对 所谓“不稳定因素”（也就是对社会不公的愤怒）认同形成了抗议的浪潮。 只有总统下台才能使动乱平息，同时也证明了不公平分配规则的始作俑 者就是独裁总统。事实已经说明妥协是解决动乱的唯一办法，更换政府， 也就是更换利益的分配者，改变体制是妥协的底线，达不到这一点就不 可能形成稳定，开枪镇压只能压住动乱的“行为”，压不住动乱的“因素”， 这种因素随时都能引起新的动乱。 维稳的成本来自百姓，而妥协的成本却来自官府自身，百姓没有什 么妥协的筹码，因此政府宁愿加大维稳成本也不愿意妥协让出自己的利 益，这形成了可怕的恶性循环。人们的怨气越大，维稳的成本就越高，从 百姓那里搜刮的金额就越增加，怨气就会进一步增大。这种循环总有一 天要崩溃的，突尼斯的一个小贩都能引起整个阿拉伯国家的动荡，这个 起因不是百姓想乱，而是民怨太深，民怨是利益分配者造成的，非民主 国家的百姓不能充当利益分配的角色，争取这个角色唯一的办法就是赶 走独裁的总统。 包括我在内的大部分中国人都曾经信奉过“发展才是硬道理”这句 话，这句话并没有讲发展了以后的利益到底怎样分配，在社会发展的初 期可以是这样的，当时这样做收到了神奇的效果，因为这样符合经济学 里面的帕累托改进原理。那就是在不损害原有人们利益的前提下，至少 让一个人受益，也就是所谓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因此反而是那个时期 致富的人没有侵害到别人的利益，只是反应比别人快一些而已，他们抓 住了改革开放的机会。 但是一旦当有人获益时损害了别人的利益，就达到所谓帕累托最优 状态。从这时候开始就必须考虑利益分配问题，这是经济学里面最基本 的原理。中国引进西方的市场经济，又用所谓的中国特色来破坏人家实 践了上百年的经济规律，打着发展的旗号侵害一部分人的利益为的就是 另一部分人从中获利。这些获利者会站出来维护让他们获利的这个政府， 因为这个政府扮演了利益分配者的角色，真可谓是狼狈为奸，苦了中国 的普通百姓，也苦了中国人的子孙，我们的环境和资源已经没有糟蹋的 余地了。我们在正视经济发展成果的同时更要正视所付出的代价。 常听人说：“中国还需要稳定地发展一段时间”，这种说法是建立在不 公平的分配机制之上的，是分配不公当中的获利者使出的一个圈套，通 俗一点讲就是：“你再忍一忍，让我再多捞一点”。这是在劝你去玩一个 不公平的游戏让他再多赢几把。因此我们说提倡反腐，二十多年来为什 么越反越腐呢？就是这个“反腐权”掌握在腐败的人手里，每隔一段时间 推出一个代表表演一下，而这些代表不过是政治上的弃儿。抓陈良宇的 时候就说体现了中央惩治腐败的决心，今天抓铁道部长同样还说体现惩 治腐败的决心，位置比陈良宇低，但涉及金额反而更高。高铁跑得再快， 也跑不过腐败的速度，因为是利益吸引了高铁增速。这不非常显然嘛， 提速几十分钟，多投上百亿，自己可以再多得几个亿，剩下的蛋糕大家 分分。中国的很多做法根本就违背基本的经济规律，一个发展中国家违 背资源最优配置的基本原理，不就是为了让参与者多获利吗？大部分的 发展都是人们逐利推动的，人们逐利没有问题，但必须符合两个基本条 件，第一是不要侵害别人，第二是符合经济规律，因为资源如果没有最 优配置会造成浪费。 所有的大项目都是参与者获利，从三峡大坝到奥运工程，从世博大 会到高铁项目，钱是十三亿百姓的，项目开始之时，就是财富转移之日。 这就像你搭台唱戏，应该谁看谁掏钱，你不能永远让全国人民掏钱。这 不是戏唱得越大，唱戏和看戏的都发了大财，享受不到的人跟着掏钱。 如果你觉得不公，这就是不稳定因素。中国的不稳定因素都是用镇压的 方式，极少有妥协的方式，因为即便政府不妥协你也没办法。所有国家 机器掌握在他们手里，而稳定压倒一切已经高于宪法。因为宪法规定的 言论自由，罢工、 结社、游行都在被 压倒的范 围之内。 中国的大部分媒体和经济学家严重地违背良心，用国家的经济发展， GDP 的指 标来误导百姓，避而不谈百姓的利益分配问题，很多人不是不 知道其中的道理, 而是 为了利益保持沉默。一个没有人权的国家犹如一 颗定时炸弹，民怨随时都会爆发出来。而那些贪官污吏才不会担心中国 大乱呢，他们早早地在海外的银行存足了钱，老婆孩子都送到国外来拿 身份，一有风声早就溜了，突尼斯和埃及总统不都是这样吗。他们在位 时能拖一天算一天，拖到死最好。问题是越拖民怨就越大，你看看中国 距离上次动乱二十年来今天的贫富差距，贫富差距越大民怨就越大，不 公平的事情就越多，对百姓的侵害就越深，将来爆发起来就会更猛烈， 倒霉的永远是百姓。利益分配权不回到百姓手里，动乱不可能避免。 什么叫利益分配权回到百姓手里？不是说某党下台换个百姓来分 配利益，而是任何一个人觉得利益分配不公的时候就可以叫出声来，所 有人都能平等地争取利益，那么这个利益就在动态当中形成平衡，这就 是所谓的稳定。只要压住一部份人的声音就会产生不公，所谓发出声来 就是人权，这里面包括了财产权、生存权、知情权.当然还有自由表达 自己不满的权利，争取人权就是反特权，反特权才能使利益分配公平。 我们总拿国外所谓侵犯人权的例子来教育中国人说西方的人权是假的， 其实那是在有人争取自己人权的时候先侵犯了别人的人权造成的，争取 自己人权的同时还要尊重